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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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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查案的时候擅自停了栖川尹符载的官职,被弹劾越权,已经被降级坐了县尉,巡逻抓贼去了。
  对于苟胜的家人和亲信,李诵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李诵把所有的愤怒都迁移到了苟胜家人的身上。家人全部收监讯问,家产全部罚没,亲近也受到盘查。苟胜入宫三十年,出人头地五六年,亲近的定义实在太宽泛,这让安稳了许多年的后宫上下人人都难以自安。事实上,李诵也是有心对后宫来一个清洗了,他记得很清楚,历史上宪宗、敬宗父子就是直接在夜里死于宦官之手。而且虽然内侍监是李忠言,但是苟胜的心计远胜李忠言,他在后宫的势力要大出李忠言许多,如果不是李诵罩着,李忠言本人谨言慎行,只把内侍监的位子早教苟胜夺去了,这样的人有了异心,他的亲信能不防吗?
  李诵在五千近卫军将士护卫下强势回到长安,使得长安的市井流言迅速消失 。为了粉碎流言安定局势,年前年后,李诵带着李纯先后在玄武门、丹凤门、春明门、太庙、太极殿出席了一系列公开活动。而对以郯王李经和均王李纬为首的九王,采取了胡萝卜加大棒的方法,为表扬他们对父皇和国家的关心,每人赏赐绸缎若干,金银器若干,但是对于他们鲁莽行事的行为,则给予了闭门读书思过的处罚。这个大棒说实话也太轻了些,跟没有处罚的区别也就在于有这么个形式。这让太子妃郭氏很不满。
  李诵对李纯和郭氏草菅人命的行为也没有放过,当然处罚的理由仍然是小颦偷盗被太子妃杖毙,但是李诵强调任何人都没有滥用私刑的权力。太子被扣了三个月的零用钱,郭氏被罚闭门思过,这也算是对郭家的敲打。李诵在和李纯闲谈的时候,还肯定了李纯没有受到太子妃愚蠢的挑唆的表现,听得李纯心扑通扑通的跳,回东宫后疑神疑鬼了好半天。此次李诵表现出来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强势作风,让李纯极为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抉择,不然这回麟德殿真要换主人了。经过这么一件事情后,知道了自己身边有父皇眼线的李纯的行事自然也变得更为低调了,对两代帝师陆质也尊奉有加,直到暗中指使心腹抬举陆质高升,调离东宫。
  总之,两三天之内,事态就完全平息了。这么大事情只死了小颦和苟胜两个人,这让人匪夷所思。李藩认为应该将传播流言最厉害的几个茶馆酒肆封闭以示惩戒,被李诵拒绝。至于为什么拒绝,李诵没有多做解释。因为死的人少,牵连的人也不多,兴治三年的新年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西风渐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月亮已经由盈转亏,瘦成了一把暗黄的象牙梳子,梳着黑夜那似乎无穷无尽的头发。没有风,没有云,空气却清冷的让人能把多少年前的事情都想起来。李诵立在窗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凡是有心事的时候,李诵就喜欢推开窗子站一会,时间长短视心情好坏而定。李忠言知道这是李诵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远远地站在一边伺候着,直到时间确实很久了。
  “陛下,您该歇息了。”
  李忠言细声细气地在李诵的耳边提醒道。所谓兔死狐悲,苟胜活着的时候李忠言虽然处处提防,怕他夺了自己的位置,以至于自己生病了都不敢休息,生怕一天不注意,皇帝身边人的位置被人夺了。现在苟胜死了,李忠言心底倒是也生出莫名的恐惧来,害怕自己有一天也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李诵瞄了李忠言一眼,道:
  “朕岂是不讲情分的人?若不是他觊觎在先,想他不该想的东西,朕也不会做出如此绝情之事。乱世用重典,他苟胜对天子国法没有一点敬畏之心,朕也是要杀一儆百,不得已而为之。李忠言——”
  李忠言:
  “老奴在。”
  李诵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道:
  “你和苟胜都是伺候了朕五年的老人了,你会不会和他一样呢?”
  李忠言吓得慌忙跪伏在地上,磕头不止,浑身颤抖:
  “陛下,老奴忠心可鉴日月啊!”
  看着跪伏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的李忠言,李诵轻声道:
  “你起来吧。你和苟胜二人性格截然不同,一个平和,一个功利,朕希望你好好做事,手不要学他伸得太长,将来和他的结局也能截然不同。”
  李忠言哭泣道:
  “老奴一定谨遵陛下教诲!”
  说完抽抽地爬了起来。李诵望着李忠言眼泪鼻涕一脸的狼狈样子,心情突然一下子变好了,更忍不住想笑,道:
  “老东西,你也这么大年纪人了,快去把脸擦擦!”
  李忠言诚惶诚恐地去了。不过等到李忠言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皇帝的赏赐已经到了家门,分量不多,十匹锦缎。问明了锦缎是在天还未黑的时候就送过来的时候,李忠言独自抱着一匹锦缎,哭出了声。
  李愬的攻势似乎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几万大军抵兖州城下只是远远和守军相望,并不急于进攻。似乎赶了这么远的路只是为了看兖州城一眼一样。不过兖州城内的紧张情绪却并没有缓解,因为李愬大军不攻打兖州,却四处攻城略地,短短十几天内,兖州附属的八县已经被他攻下了四处,任城、平陆、曲阜、邹四县被首先攻破,大将王智兴正领兵猛攻泗水。和李听南北对进合围沂州的态势非常明显。兖州现在仅剩下治所瑕丘以及袭丘、泰山两县,每日站在城头上都能看到一批一批的残军败将文官小吏叩门求入,但是却没有人敢开门,一是因为郭日户不想开,怕开了城后兵马太多自己难以控制,二是因为兖州城内其他官员害怕有诈城的混在里面,即使没有这么多人进城也太消耗粮草,不肯开,于是这些倒霉的淄青文武只好骂骂咧咧的,转头向东往密州去了。结果路上却更倒霉,遇到了李愬派往密州迂回袭扰的偏师,只得或者向北逃往郓州莱州,或者干脆投降了。
  摩拳擦掌的官军将领们对李愬置近在眼前的兖州于不顾感到迷惑不解,李愬却不多作解释。难道你让李愬告诉众将领这是皇帝的旨意,说郭日户已经暗中输诚而且立下了保护皇帝平安脱险的大功吗?将领们以为李愬自有安排,也不多问。结果城里城外兵锋相向,却互不滋扰,相安无事,和濮阳一样出现了猫和老鼠和平共处的局面。就这么着,新年快来了。
  祭灶之后,凉国公、武宁军节度使、淮海道行军总管、郓州南面招讨李愬轻车简从,率领百余骑兵悄悄来到了曲阜。自然有将领不理解,问李愬好好的来曲阜做什么,李愬笑而不答,道:
  “如果陈国公在这里,他也会去的。”
  曲阜乃是孔子的故里,孔府所在,陈国公李光颜虽然是胡人,却生长在太原,素来仰慕讲究孝悌的儒家文化,和李光进兄弟俩的家庭关系简直就是儒家的典范。如果由他来做淮海道行军总管,打下曲阜后他肯定会去拜祭孔庙的,他都会去,李愬世代簪缨之家,怎么能不去呢?李愬知道不仅李光颜会来,马上和自己因为《平淮西碑》而弄得不太对付的韩愈也会来这里,不但来这里,以直接师承孟子自居的韩夫子还会去邹城祭祀孟子。李愬想乘着这个机会把和韩愈的关系修复一下,两人毕竟是旧相识不是?李愬并不认为在《平淮西碑》的事情上自己有什么错,但是他也不愿意得罪文人,毕竟父亲李晟得罪张延赏的教训他记得很清楚,何况韩愈现在有文宗的盛名呢。
  所以凉国公的大驾就在这天中午来到了曲阜。到了曲阜后,跟随李愬而来的将领们才发现近卫第一军的郦定进等,神策第十军的李元奕等、五十二军的侯惟清、李祐他们也到了。合着凉国公是要在曲阜开会呢。开完会后,掌书记郑澥领着李愬一行来到大成至圣先师的故居,会见了文宣公(对孔子后人的封号。开始于西汉元始元年,当时平帝为了张扬礼教,封孔子后裔为褒侯。之后的千年时间里,封号屡经变化,到宋仁宗至和二年(1055年)改封为衍圣公,后代一直沿袭这个封号。唐朝初年,封为褒圣侯,开元中,孔子被谥为文宣王,乃改褒圣侯为公爵,仍以文宣为号。),拜祭了孔庙。听说凉国公这样的武将居然要拜祭孔庙,文宣公惊讶不已,也顾不得年关将近,家事族事繁多,亲自迎接李愬他们,带着风尘仆仆的南面诸将们拜祭了孔庙,一群顶盔贯甲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将领们出现在文圣的家庙里,连文宣公都觉得有些怪异,也有些自豪。为了寻找平衡,文宣公声情并茂地给诸将解说了一番圣人的礼教。
  史书上的记载里,文宣公的这次说教是很成功的,许多将领频频点头,深受教育。但是野史里的记载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野史里说,实际上文宣公的齐鲁方言许多将领听得不是很懂,听得懂的又不明白文宣公说的是什么,但是碍于李愬在场,不得不拼命点头。而且据说在李愬暂时离开时,有一位爵位一点也不低,起码和文宣公平级的将领问道文宣公:
  “文宣公讲了那么多的道理,真是让俺佩服。俺这一辈子看过的字可能也比不上文宣公一天看得多哩。只是不知道李师道父子三代在淄青呆了六十年,为非作歹,一点也不符合文宣公刚刚讲的话,不知道文宣公有没有到郓州给李师道说教说教,让他向朝廷投降呢?要是文宣公能说得动他,那可得少死多少人啊。”
  弄了文宣公一个大红脸。还有的将领听说文宣公是和李愬一样的公爵后,一时忍不住惊叹道:
  “哎呀,那文宣公他老人家得打多少仗,杀多少人哪?”
  气得文宣公直哆嗦,道:
  “文宣王的学说,讲究的是仁义礼智信,是让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尊奉天子,各行其责,天下大治,岂是上阵杀人这样的事情?”
  结果当然是众将被李愬训斥了一顿后赔礼道歉。李愬的意思是,咱们打仗的和儒学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天下太平,所以才带你们来感受圣人的风范。咱们军中教化参军的学说都是从圣人这儿来的。一番训斥之后,将领们才真正拿出了正形,规矩了起来。文宣公的脸色也才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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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七十四章 … ~遇 险(求订阅!)


  即使李愬带领他们到曲阜来朝圣,南面各军将领们也不会有谁想到,李愬会给他们过一个真正的新年。他们心里面都等着李愬再给他们安排一次奇袭呢。兴治三年 的元旦,千里战线上,伴着纷纷而下的大雪,两边都是一片欢腾。不过官军这边更多的是欢乐,而淄青这边更多的是忧虑。新年之后,谁知道会有多大的动静在等待着他们呢?
  新年将至,李光颜、李愬、王沛率领各军兵马使以上将领回到了淄青行营所在地汴州。行营副元帅、宣武节度使同平章事、赵国公李吉甫抱病设宴招待将领们。席间,韩愈果然乘机向李愬提出要抽时间去邹城、曲阜看看。李愬当然愉快地承诺一定配合。两人的关系走向了愈合。
  长安的新年过得和往年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热闹的同时还有很多人失落,很多人惶恐。郯王、均王、溆王等一干亲王除了参加李诵主持的新年祭祀和新年宴之外,其他时间都窝在家里,两手团着手炉,赏雪饮酒,避祸不出。似乎觉得风声不对,一些素来狂放的公侯子弟也老实了许多,这倒使得长安城里显得有些冷清了,金吾卫也觉得今年少了不少事情。
  回到长安以后,李诵就立刻派韦贯之前往襄州宣诏裴度赴汴州上任宣武节度使同平章事,行营副元帅。赐天子剑一口,棉衫两领。而且特别要求裴度不必来长安陛见,也不必等新节度使到任,直接上任即可,对李吉甫的调令也由韦贯之带在了身上。
  等到正月初八的时候,裴度已经在韦贯之陪同下赶到了汴州,这还是因为连续两场大雪延误了行程。李吉甫在请假前来伺候的李德裕的搀扶下起身,召集了行营文官大将,由韦贯之宣读了诏书,分别派人知会李光颜、王沛、李愬处。此后数日,李吉甫和裴度完成了交接。李吉甫就在李德裕和回长安复命的韦贯之陪同下回了洛阳,和早先回到洛阳的郑余庆比邻而居。李吉甫、郑余庆、李巽三相齐聚洛阳,倒也使得几十年无人关注的洛阳的人气猛然重了起来。
  淄青方面拿着官军换帅大做文章。攻打淄青三四个月,这已经是第三个元帅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淄青是块宝地啊,专们折损对方的主帅。郑余庆、李吉甫哪个不是大名鼎鼎?结果一个折了腿,一个中风。裴度这个无名小卒到此,说不定能把命给丢了呢。
  什么事情,一次是偶然,两次就有必然的意味在内了。三次四次,那肯定是必然了。淄青军的士气居然确实因为这个原因大为振作,官军的信心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对此,裴度倒是泰然处之,裴度对教化参军们讲:
  “李师道说有一必有二,本相倒是以为事不过三呢。”
  当时人迷信,裴度虽然信心百倍,却无法干预士兵们的精神生活。为了击碎谣言,在韩愈建议下,新帅裴度开始巡视前线。首先去的,就是李愬的南面。裴度、韩愈、李愬见面,想起那年三月三,都是不胜唏嘘。又想起当时的两个小官白居易和元稹来,韩愈道:
  “这二人名重当世,又都是干才,现在被贬谪在外,不是长久之事。只可惜韩某分量不够,劝说不得皇上,可叹,可叹。”
  言语中满是惋惜。裴度怎么听不出来?望着李愬,裴度笑道:
  “果然如此。待平定了淄青之后,本相就上书恳请皇上召二子归京。裴某想,有符直在,这一天不会太久吧?”
  三人相视大笑。在李愬陪同下,裴度亲赴兖州、泗水前线视察。到达泗水的当日,在裴度眼皮底下,王智兴身先士卒登上泗水城头。官军一鼓作气,拿下了泗水。这大概也是李愬和武宁军送给裴度的见面礼吧。
  刚刚上任,刚刚到达前线,就收获了一场胜利,裴度也是意气风发。刚在韩愈的建议下来到曲阜,又一道诏书下达了。前来宣诏的是李宗闵。原来裴度的同宗裴垍本着内举不避亲的精神建议李诵说:
  “以裴中立的才干足以担当平复淄青的重任,只是他刚刚拜相,又没有爵位,资历不足,前线大将国侯、国公以上者就有数人,难免有不愿服从裴度的。这样上下异心,必定会旷日持久没有战功。不显示陛下对裴度的信任不足以提升裴度的威望,使他能够威服众人。臣建议陛下去掉裴度元帅前面的‘副’字,使他能够名正言顺的统领大军。”
  李诵自然是欣然采纳。就这样,裴度上任一月不到,就扶正做了元帅,李诵还下令李宗闵带来了五百张空白告身,让李宗闵告诉裴度:
  “只要将士有功,爱卿不要替朕爱惜官职。”
  当然这一句话是通过裴度讲给前线将士们听的。这句话的下半句是:
  “不过也要省着点发。”
  没办法,不是李诵吝啬,毕竟李吉甫裁减了天下四分之三官员的成绩不能因为一场胜仗打下来就全给皇恩浩荡下来了。李诵的小算盘打得嘀溜响,知道这个消息的将士们果然是跃跃欲试,巴不得现在就抄起家伙干,博得个封妻荫子,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元帅是权,告身是利,权利在手,裴度真是信心满怀又诚惶诚恐。生怕自己把差事给办砸了对不起李诵的信任,在前线的视察也就更尽心尽力了。一天之内,就敲定了两处地方筑城,连韩愈建议的拜祭一下孔庙再走都被他婉言拒绝了。裴度说:
  “对圣人的尊敬,在心不在行。圣天子期望殷殷,万民节衣缩食以供军需,岂能为这些虚事耽搁?”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能浪费纳税人的钱。韩愈也只好遗憾的放弃了孔庙之行的计划。临行前,韩愈拉过一个瘦削而精神昂扬的年轻人对李愬道:
  “符直,这一位是韩某的小友,乃是郑王亮之后,名贺字长吉。为人才学极好,又守身严谨,是难得的人才。他本来随我在行营做事,郑相公和赵公都对他赞不绝口,不过却对你一直仰慕,总想到你身边效力。听说符直身边还少一个文案,便把与他如何?”
  韩愈开口,当然好办了。其实李愬并不喜欢李贺的瘦弱,相形之下,他更愿意选择那位在韩愈背后抓耳挠腮的刘叉,看起来还有几分武将的样子。不过看着李贺那双满是热情的倔强眼睛,内心居然一动。这气质和自己当年在十五个兄弟的大家庭里的时候是多么的相像啊,那时的自己,不也是这么个样子,渴望被赏识,渴望有脱颖而出的机会吗?
  “既然退之兄这么夸奖,这位小友的才干一定是没得说的。如果他不嫌弃小弟身边条件简陋,生活艰苦,就留下来吧!”
  “大帅,小生不怕吃苦!”
  倔强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丝被极力压住的喜悦。李愬心里一软,不过马上又硬了起来。望着李贺,李愬认真地说道:
  “某这里的苦,可不是说说的。任何一个想要在某幕府中立足的人,哪怕是文士,也要要武士的坚忍和体魄,如果你做不到,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迎接他的询问的还是坚毅倔强的眼神。
  三十年后,听说北海郡王李愬病逝于长安的消息后,大唐安西都护府长史李贺策马来到天山下,遥望东方,伫立良久。两年以后,李贺右迁任昭北节度使,节制原昭武九国的北面部分,守卫帝国西疆。
  裴度接下来冒险走直路从淄青控制区直插考城,路上有惊无险的和淄青的两支骑兵擦肩而过。宣慰勉励了宣武军将士后,裴度来到了濮阳前线。还未到前线就接到战报,说新年之后,疏于戒备的义成军被淄青军偷袭,战损千人,丢掉了两座栅垒。
  没想到自己新败裴度就到了前线,自觉颜面无光的李光颜灰头土脸的迎接了裴度的到来。跟在韩愈后面的刘叉忽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如果以‘李光颜颜面无光’为上联,用什么对下联好呢?”
  幸好刘叉为人虽然大大咧咧,却不是放浪无形的人,要不然真说出来,陈国公李光颜的黑脸只怕得更黑了。裴度倒是没有怪罪李光颜,反而说道:
  “陈公太过自责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何必介怀呢?”
  忧心裴度放三把火的西面诸将们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由于和濮阳方面搭成的默契,李光颜对濮阳围而不攻,在濮阳南面筑了一座土城,把自己的帅帐安在了那里。遥望濮阳,本来打定主意今天不谈兵事的裴度终于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陈公,眼下我军势大,濮阳城内的贼军自然龟缩不出,万一李师道强兵来攻,又对濮阳下死命令其出击,难保里面不出来腹背夹攻我军啊。”
  李光颜慨然道:
  “裴相公教训的是。不过李某心中已有了计较,容稍候禀告相公。”
  事实上许多人认为,义成军之所以被李师道偷袭得手确实是由于李光颜对濮阳不太放心,留下了看守兵力较多,未能举重兵前压所致。裴度也不好让他难堪,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问题上。待回到土城,李光颜单独面禀裴度道:
  “裴相公,李某之所以留着濮阳不打,是因为想着如陛下说的‘看一个’,‘打一个’啊。”
  所谓“看一个”“打一个”就是围点打援,是李诵很自豪的在武学里当作新战法提出来的,却不想在这个时代的兵法上叫做围魏救赵,自己闹了个没趣。不过为着这个叫法形象,还是在军中流传了开来。原来朝廷发三路大军招讨淄青,李师道为人骄狂却有畏葸敏感,对自己的军力缺乏信心,采取的收缩防御之势,在郓州附近集结重兵,不肯主动出战。仗要是这么打下去,必然会演变成围绕坚城的攻坚战。李师道几代人经营数十年,城岂是好攻的?濮阳郓州之间河道纵横,想要快速推进速战速决也不大可能,李光颜这个法子听起来确实很诱人。裴度猛然醒悟道:
  “陈公所言,可是说前日之败只是诱敌之计喽?”
  李光颜不悦道:
  “裴相公,不能这么说。李光颜虽然是粗人,却不会拿自己士兵的性命去换胜利。前日之败,确实是李某疏于防范,所以这一败败得很惨。不过也正因为败得很惨,才让李师道有可能自大起来,出动大军为濮阳解围。探马回报,李师道在台前县金堤河河湾筑有一城,这两天人马进出频繁,李某估计他是想出兵了。”
  说着,带着裴度到了沙盘边,给裴度分析起了形势。这些地理形势裴度在行营时就已经是了然于胸,待李光颜说完便道:
  “总是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能切实知道啊。”
  两人便约定明日一早前往河湾勘察形势。当晚,李光颜在军中以简朴的酒宴热情款待了裴度一行而裴度也热情洋溢地勉励了大家不提。
  第二天一早,李光颜亲率千名亲兵骑兵护卫,陪同裴度来到了金堤河畔。濮阳境内河流众多,有黄河、金堤河、卫河等过境河,另外,较大的河流还有天然文岩渠、马颊河、潴龙河、徒骇河等,这也是李光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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