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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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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思片刻,那县令便指着薛盈珍的儿子道:“李捕头,你且将这厮和这些恶奴移到大牢,好生看管。若走脱了人犯,我惟你是问!另外,高捕快的遗体你也好生照料,莫要让人污秽了,让高兄弟死后还不得安生!”李捕头眼圈一红,高声答道:“遵命!”声音里却带些哭腔,便带上两个衙役架起呆霸王,拖着一干人,抬着高捕快遗体去了。
  县令又望着裴度三人道:“三位可从后门离开,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便命衙役带三人离开。裴度道:“韩大人一心为民,我等岂能忍心独自离开?请大人关闭府门,我等与大人一起坚守不出,料金吾卫不久即到。”县令道:“先生此言本是正理,但是朝廷衙门,岂能为这些纨绔无赖逼迫关上大门?传出去,朝廷颜面何在?”当下命人送三人出去,三人本不愿走,却被几个衙役夹着送往后堂。
  待几人往后堂走去,这县令便冷笑了一声,对堂上一干人喝道:“你等都在后堂,千万不要出来,我去会会这帮人。”就命一名书吏搬把椅子放到大门正中。椅子放好,已经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这县令就整理官服,正正官帽,坐了下去。看样子,竟然打算就坐在这里等薛家打上门来。果然是个有胆色的人。
  那书吏见状大惊,又说不出话,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县令道:“曾子云,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孟子云,吾善养吾浩然之气。韩某不才,却也以先贤的教诲为人处世,你是我的学生,我教你的你怎么全不记得?你且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连这点风浪都经不住?吾是朝廷任命的县令,他等敢拿我怎样?你速速起来往后堂去,不要作小儿女情状,让人见笑!”
  书吏听县令这么说,在地上磕了个头,哽咽着站起来,慢慢往后走去。
  那县令却又叫住他,说:“我韩退之今日如果有什么不测,我家长嫂和侄儿就拜托你们了?”那书吏顿时泪如泉涌,说道:“老师,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不敢辜负老师。”那县令挥挥手,书吏遂往后堂去了。
  原来这县令就是大名鼎鼎的韩愈。韩愈,字退之,南阳人。少孤;刻苦为学;尽通六经百家。贞元八年;擢进士第。才高;又好直言;累被黜贬。韩愈是个有名的强悍角色,胆子极大,晚年五十五岁的时候还敢单身匹马,冒着风险赴镇州宣慰乱军,史称“勇夺三军帅”,不费一兵一卒,化干戈为玉帛,平息镇州之乱。何况现在呢?
  贞元十九年,就是两年前,韩愈刚做监察御史两个月,就上书《论天旱人饥状》,指摘前任京兆尹道王李实,被贬为阳山令。今年二月初李实被贬谪后才被召还。李诵欣赏他是个有胆色,肯做事,能为民请命的人,是文坛领袖人物,又忠于唐朝,这样的人不用可惜,想到京兆豪门甚多,管理很难,就升他做了正五品上的京兆万年令,升了他数级,并赐他一所宅院。他也真勤于王事。前天刚到,昨天就上任,今天上任才第二天,就出了这么大事。他倒是一点不怕。只是他自幼父母双亡,由嫂子带大,故而视嫂如母,放心不下,出言托付。
  不多时,几个骑马的人带着百余人骂骂咧咧地赶到县衙门口,操起家伙正欲往里闯,却看见门口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绯红官服的官员坐在大门里,定定地看着他们,不出言语,却有一股凛然正气。众人见此,一时间全愣住了,嘈杂的队伍竟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裴度等三人的马匹,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慌躁不安,打着响鼻。
  大街上,静得怕人。
  县衙后门。
  裴度等三人刚被送出县衙后门,就听到咣当一声,回头一看,门已经被衙役关上了。元稹忙敲门喊道:“诸位不随我们一起吗?”里面却是已无半点回声。
  白居易道:“微之(元稹的字)休要叫喊,他们不会开门的。”又问你裴度道:“裴御史,我等现在改如何办?”一时间,两人目光同时看向裴度。一种被信任的感觉在裴度心底油然而生,他的脑筋急速运转了起来。
  后门外,也很安静,只听到裴度踱步的声音。
  皇宫里。
  薛盈珍的哭诉已经接近尾声。薛盈珍一边说一边抽抽,耽误了不少时间。听得李诵、李淳父子大皱眉头。经过刚刚一事,俱文珍已经愤然告退,只有刘光琦、杨志廉、孙荣义、李忠言、苟胜等人在一旁,不过也是面无表情。
  此时,时间已过去了许久,王皇后差遣的来请李诵、李淳用膳的内官已经来了两次,见薛盈珍还在哭诉,又悄悄退了去。李淳看到,上前告诉李忠言,李忠言又附耳告诉李诵。李诵命李忠言去传话,让王皇后及诸皇子小寿星幼宁等先进餐。
  薛盈珍一阵抽抽总算完了,正在总结陈辞:“陛下,那韩愈目无王法,纵容衙役捕快行凶滋扰良民,老奴孩儿看不过,去那衙门讨个公道,那韩愈却不问青红皂白,发签动刑,打得老奴孩儿皮开肉绽,几度昏死过去,陛下,您要为老奴做主啊,啊,啊……”
  李诵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他出身平民,对欺压百姓的人极为反感,对一心为民的官员即位佩服。当下内心一团火呼啦啦烧上来,双眉扬了起来,他情知一开口必然冲人,故而不说话,搞不好会破了自己经营的局。李淳见父皇如此,却也不说话。其他几个宦官见薛盈珍这些日子颇为受宠,早已看不过去,巴不得薛盈珍吃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是不说话。诺大的地方只听到薛盈珍一个人的抽抽声。
  这个地方也很安静。
  到底由谁来打破这安静呢?


第二卷 长安水深 第八章

  县衙前,几个薛府的家将本来想趁着自己人多势众,对方惊慌失措之际打将进去,再将公子救出,将县衙打个稀巴烂。可是到了县衙门口,事态和自己想得完全不是一回事。县衙不但没有关上大门,反而中门大开,不但没有人混乱,反而有个人大剌剌地坐在大门口,里面的动静一点也看不出来。面对凛然而坐的韩愈,几个为首的薛府家将反而进退失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来那群纨绔泼皮逃回去后,知道自己丢了呆霸王跑回来定无好下场,有个别光棍就远远地逃走,而有些人却是家口都在长安,只得咬咬牙,将自己身上弄出伤来,回薛府报信,添油加醋一番,把韩愈说的如何大放厥词,将少爷打得如何凄惨,自己如何奋力搏斗,如何寡不敌众,说得极其凶险。呆霸王的老娘被说得当时就放声大哭,这女人也是剽悍惯了的,当即一面命人去宫中给薛盈珍报信,一面让家将带人速去救了少爷回来,并狠狠修理那个县令,“打他个七死八活再说”。
  本来贾虎被捉,薛府就准备派人去教训万年县,结果现在连少爷都栽进去了,那还了得,当下一边纠集家奴无赖子去万年县抢人,一边派人去宫中寻薛盈珍报信。去报信的人不知事情到底如何,只听逃回来的人说如此如此,故而去寻薛盈珍的时候又不免添油加醋一番,薛盈珍本还是个有城府的人,奈何却这一个儿子,心里宝贝的要命,如何沉得住气?这薛盈珍自得势以来,只有他欺负人,还从未有人欺负过他,当年他在外做监军,想夺节度使兵权,郑滑节度使姚南仲不从,被他构陷了无数罪名,韩全义讨伐吴少诚,领兵吃了败仗回来,也是他遮掩着。权势如此滔天,怎能容得下一个小小的万年县在他头上动土?既然自己不是HELLO KITTY,那就有必要提醒别人知道自己是老虎!
  于是薛盈珍便命送信的家人速去万年县衙,要家将们手脚干净地救回少爷,并乘乱弄死韩愈,“务要让人知道得罪某家的下场”。他情知家人打死差役在前,如果再冲击县衙打死县令在后,朝野上下必然哗然,弄不好会引火烧身,当下定计,去皇帝面前哭诉,务要尽力颠倒黑白,让皇帝亲口说出处置韩愈的话语,至于如何处置,那就要看他薛某人的家将手段如何了。只要皇帝说出来,那还不是由他一手操纵?他又盘算,俱文珍和韩愈友好,难免会从中作梗,搞不好此事就是俱文珍嫉妒自己眼下受宠,暗中做得手脚,他本人对俱文珍的地位也是眼馋了许久,不乘此时机一箭双雕岂是他薛盈珍的风格?他又要为家将们收拾韩愈争取时间,于是才一抽抽抽抽到现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该催皇帝表态了,才总结陈辞。
  可是皇帝的脸色却极为平静,闭上眼睛,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也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才说过“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薛卿家的爱子”,薛盈珍的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感觉,这个皇帝,似乎也不是HELLO KITTY 啊。
  认为自己不是病猫的还有薛府的家将们,安静了一会后,队伍里的地痞流氓首先鸹噪了起来,见韩愈端坐府门前,各种污言秽语都说了出来,要韩愈“速速把我们公子交了出来,否则薅光你的胡须,打进去,鸡犬不留”,喊得最凶的,就是那位被门槛绊飞出来的,可是那些泼皮费了半天口舌,却发现如同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点成效也没有,当下住了嘴。接着,几个领头的家将也终于按捺不住了,因为,薛盈珍派的人到了,手里还拿着薛盈珍的玉佩。
  既然方向已经有了,那就硬着头皮上吧,这帮人实在不习惯和一个当他们不存在的人打斗,刚刚到县衙门口被韩愈镇住,气势上已经输了一阵,现在更是连气势都提不起来,商量了后,便指派上几个泼皮把韩愈挟持到一边,再打进去制造韩愈“施政不善,导致民变,身死当场”的证据。
  那几个泼皮走上前去,却完全没了平时滋扰市坊的气概,刚走到阶前,一直默默不言的韩愈突然开口了:“尔等在长安可有父母家小?”
  泼皮中有个嘴贱的,当下回骂道:“干你鸟事!”听得后面数百人哄堂大笑,更有人大声叫好。几个领头的对这种气氛明显很满意,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
  哪知韩愈丝毫不理会,反而从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向台阶下走去,几个泼皮吃了一惊,不自觉地朝后退去,后面的人也安静下来,想看这个县令要做什么。
  韩愈走到台阶下,在人前站定,厉声道:“你们大多数人的父母家小都在长安,如今聚众冲击官府,形同谋反。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岂能容你等如此放肆?若一朝被擒,斩首充军,父母家人岂能幸免?为人子者不能孝敬父母就算了,还让他们不得善终,为人父者不能疼爱孩子就算了,却让他们自小失去父母,充为奴籍,或者流落街头,饥寒交迫,不知哪天就死于非命,试想一下,这是你们为人父为人子该做的吗?”
  俗话说,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些流氓明显没有文化。被韩愈几句话一讲,人群中不禁一阵骚动。围攻县衙的人中大多数是依附薛府狐假虎威混口饭吃的,打群架时充当背景可以,调戏妇女时充当拉拉队可以,要让他们为薛府卖命,搭上妻儿老小,不可以。打群架调戏妇女这些薛府都能罩得住,真要被定了造反的罪名薛府能罩得住吗?这百多号人里薛府的心腹只是那十几个人,就是这十几号人也被韩愈唬住了。其他人来的时候只是单纯为了跟在别人后面抢人砸县衙拿劳务费,却没有想到有这般风险,当下就有胆小的捂着肚子低声叫道:“借光借光,找个茅坑”屎遁了。
  韩愈见人群中骚动,心知自己一席话有了效果,又向前跨了一步,结果薛府的这些人像是配合他一样,一起向后退了一步。韩愈冷笑一声,转身走去,这回倒是没人跟着他走。回到大门里,韩愈转身坐下,沉声道:“你等胆敢上前一步,就形同谋反,必杀无赦!”果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里面主事的几个人急了,高喊着催促众人向前,却无人敢动。里面一个家将急躁,一拳打倒一个泼皮,那泼皮却借机躺在地上,哎呦哎呦高喊自己受了内伤,不肯起来。眼见薛盈珍交待的事无法完成,为首的那个大怒,冲到队伍前面,高喊:“老子上前了,谁敢杀我?你等快随我杀进去,救出公子,不然,休怪某禀告薛大老爷,心狠手辣!”
  刚有几个人慢吞吞地迈出一只脚,就听到“嗖”的一声响,再向前看时,那为首的太阳穴上钉着一支羽箭,箭翎还在上下抖动,那为首的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向前扑倒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敢杀你。”


第二卷 长安水深 第九章

  皇宫内,太液池,暖风轻拂,垂柳依依,燕燕双飞,充满了春天的活力。而刚刚池边的人群却消失不见了,只有几个宦官宫女在收拾。
  人到哪里去了呢?
  人在两仪殿里。
  李诵的眼睛已经睁开,嘴巴微微张开,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有一道细细的光亮的东西从他嘴边流出,还好胡须浓密,遮住了部分,群臣也不敢细看,没有出丑。
  李淳依旧站立在旁边,脸色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眉宇间似乎有些疑惑。
  人已经比刚刚多了几个,杜黄裳、杜佑等赫然在列,还有一名武将。俱文珍已经回来,面色依旧平静,只是眼梢多了些喜气,再细看还有些凶光。
  边上侍立的刘光琦、杨志廉、孙荣义等俱是双手搀在身前,低眉顺眼,脸上除了恭顺,看不出丝毫内容。
  而刚刚把持了话语权和抽抽权的薛盈珍却瘫在地上,双目失神,满脸震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薛盈珍才反应过来,猛地坐起来,大喊道:“陛下,老奴冤枉啊,这定是有人陷害,有人陷害,陛下休要听了小人一面之词啊!”说着猛地向前扑去,却被两个武士紧紧按住。
  俱文珍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薛公啊,咱家可真是没想到,陛下如此信任你,你却以为陛下病体难移,会被你蒙蔽,居然想谋反,真是人心难测啊!”说着,向李诵行了一礼,道:“陛下,臣恳请速诏令千牛卫、忠武卫、金吾卫等加强戒备,令刑部及京兆地方查抄薛家,不要走漏相关人等,速速令神策军警戒关中,以防薛盈珍同党狗急跳墙。”
  李诵不由得暗赞一句,落井下石啊,高,实在是高!还未回答,薛盈珍就大喊:“陛下,陛下,老奴忠心耿耿啊,这定是俱文珍这厮见陛下宠爱老奴,陷害老奴啊。俱文珍,你休要血口喷人,当日先帝驾崩,我老薛一力主张迎陛下登基,你这厮却偏要另立新君,明明是你要谋反,却诬陷于我!陛下休要被这厮蒙蔽了!”
  此言一出,不要说俱文珍、刘光琦等,就是杜黄裳、杜佑心里都跳了一跳,暗骂薛盈珍这个祸害,俱文珍势大,若是逼急了,保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果然,俱文珍摘下帽子,跪倒在李诵面前,顿首道:“陛下,老奴终于陛下,此心可昭日月。薛盈珍丧心病狂,胡乱攀扯,必定是谋反无疑,老奴请陛下速降旨会审,将薛盈珍案审清,而后明正典刑。不然,老奴怕寒了忠臣和将士的心啊!”说话时,特意将“将士”咬得很重,威胁之意已很明显。此事刘光琦、杨志廉、孙荣义等都有份参与,当下一起跪倒,请求速速法办薛盈珍。
  李诵向杜黄裳、杜佑、郑珣瑜、高郢等望去,这些人都知道最近李诵宠爱薛盈珍,但杜黄裳、杜佑还是点了点头,建议李诵舍弃薛盈珍,而郑、高二人却装作没看见,显然怕事。李诵心下暗道,此二人过两个月就可以罢相了。又望向李淳,却见李淳也正在望向他,显然怕李诵因小失大。李诵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李淳才轻松起来。
  李诵本来还考虑要不要保一下薛盈珍,毕竟他最初的打算是用薛盈珍牵制俱文珍,现在好了,不用考虑了。于是命俱文珍等人起来,挥一挥手,当下宫内侍卫上来,把薛盈珍拖了下去。薛盈珍兀自大喊大骂,声音凄厉无比。边上刘光琦、杨志廉、孙荣义等站起来,都知道薛盈珍此去必死无疑,不免兔死狐悲,心里凉飕飕的。而俱文珍却戴上帽子,一脸得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正当薛盈珍鼓动李诵查办韩愈时,宫外突然传来了连绵不绝的警鼓之声,这警鼓是太宗时的名臣马周所设,马周为了长安能够维持更好的社会治安秩序;在长安城中的主干道上设立了许多警鼓;如遇上特殊情况;就命人击鼓为信。这么多的警鼓响起,必然有大事发生,于是李诵当即命令苟胜去探探出了什么事,苟胜才去不多一会,本已经离去俱文珍却回来了,看都不看薛盈珍一眼,就躬身对李诵说道:“陛下,右金吾卫大将军范希朝有急事觐见。”当下众人一愣,金吾卫主管长安卫戍,范希朝有急事觐见,难道真出了什么大事吗?李诵忙下令宣范希朝。
  不多时,一位白胡子的老将军顶盔贯甲急匆匆地走了来,此人就是范希朝,现官右金吾卫大将军。
  范希朝,字致君,河中虞乡人,早年投从邠宁节度使韩游瓌任别将,在四镇之乱中,积战功不断迁升至御史中丞,收复长安后范希朝被安置在神策军中任职。韩游瓌于贞元四年死去,其部将特联名上书请求调迁范希朝继任邠宁节度使。德宗准其奏。但范希朝推荐张献甫代替自己。对此,德宗不仅赞同,并下诏嘉赏。后德宗又任命范希朝为振武(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县西北)节度使,并加检校礼部尚书。贞元末年,范希朝年岁已高,不断上表请求还朝。节度使权重,专断一方,很多人贪恋此位,不愿离去,范希朝主动要求去任还朝,使德宗非常高兴,于是召范希朝还朝,拜检校右仆射,兼金吾卫大将军。李诵即位后,知道范希朝是一代名将,又忠心耿耿,永贞革新时王叔文也曾偏重范希朝,就让他担任原职。将自己的安全交到了他手里。
  范希朝果然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长安城里有人造反了!
  此言一出,连正跪在地上的薛盈珍都猛地直起身来,李诵更是奇怪:历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一年长安有人造反啊?
  这种国家大事当然不能在太液池这种休闲的地方商议,于是李诵就下令移驾两仪殿,并命人速去请当值的宰相,并召其他宰相及尚书侍郎将军等重臣速来宫中议事。还未到到两仪殿,当值的宰相郑珣瑜就到了,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
  接着,其他宰相以及部分尚书侍郎们也急匆匆地赶到了,李诵宣宰相们进来。然后范希朝开始了讲述。
  范希朝的讲述让原本梦想借此机会再往上爬挤掉俱文珍的薛盈珍从幻想的顶峰一直跌落到冰冷的谷底。因为范希朝所说的反叛的地点,正是关押他儿子的万年县衙。所说的反叛者,正是他的家人。


第二卷 长安水深 第十章

  (昨天搬家,今天亲戚帮忙拉了根网线,结果无论如何都;连接不上,只好深夜跑到女朋友家里上传,请各位体谅!)
  万年县衙,围着县衙的薛府家人望着倒下去的尸体,全都震惊不已,几个已经伸出脚的甚至忘了把脚收回来。坐在大门里的韩愈也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这明显不是京兆衙门的人能有的身手。
  薛府几位为首的家将好歹是跟薛盈珍在军旅中厮混过的,总算有些胆色,立刻拔出了腰刀,有一个胆大的挥舞着腰刀冲到前面,对着箭射来的放心张嘴大喊:“来者何人!”结果“何”字刚出口,一支箭又迎面飞来,躲闪不及,竟从口中直射进去,这人当即仰面躺倒在地上,手脚扭动一番,再也没有气息了。薛家的队伍里又是一阵骚动。
  “敢动者,死!”还是刚才那个声音,只是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慵懒,而是透露出一股威严。骚动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几个拿着兵器的家将也没了刚才那种嚣张气焰,他们大都四肢还算发达,头脑基本简单,欺负惯了别人突然被人欺负有点不习惯。
  “尔等听着,本将军奉命率右武卫平叛,捉拿攻打万年县衙的贼人。若是胁从人犯不知情者速往后退,蹲坐地上,不得抬头。余者,凡手有兵器者皆格杀勿论!”
  一听这句话,本来不知进退的人群呼啦向后退去,一时间,街上蹲满了低头的人,一眼望去,五颜六色,煞是精彩。地上掉了一地的木棍、桌腿,甚至还有几把短刀,薛府的几个死硬家将手握腰刀,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突然听到一声弓弦响,立马全把刀仍了,双手抱头坐在地上。
  这次却是虚惊一场,并无一支箭射来。几名家将刚想抬头看看来的是谁,万年县的衙役们已经从县衙里冲了出来,拿住了为首的几个。紧跟着衙役出来的是几个身着金吾卫服饰的士兵。接着的一个人,不是裴度是谁?
  坐在椅子上的韩愈见事态已经平稳,很是松了一口气,看见裴度站在一边对他笑,刚想站起,却双腿一软,坐了下去,后面出来的书吏赶紧一把扶住。
  街头那边又传来一声命令:“众将士,贼首既然已经伏诛,从者既然已经投降,尔等就在街外稍候,免得惊扰了百姓。捉人的事交给万年县衙役去做。本将稍去交接即回。如违军令敢大声喧哗者,休怪本将军法伺候!”这将军好严的军令,没有一个军士敢接口。蹲在地上的地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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