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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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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阳一转头,刚刚看上的羊腿不见了,原来是到了董有银这厮的嘴里,怒道:“有银,你就不能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嘴里塞着东西,董有银的话有点模糊,但还是能听得出来:
“屁,你不抢?黑子不抢?亮子也在往嘴里塞,黄狗子你就是抢不着在那装,俺要是你就赶紧吃,不然可就不剩什么了。”
听了董有银的话,黄阳转头一看,果然,黑子和亮子两个人嘴里塞的满满的,吃的比董有银都着急。
“娘的,你们这是。。。”
话还没说完,董有银忽然起身,众人都诧异的看过去,却见这小子是因为屋里太热去外头透气了。
坐在北面的王争手里还是端着第一碗肉汤,不仅汤没喝几口,那根羊腿也没动几下,只是微笑看着这一副热闹的场景,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大早,赤山镇里里外外的四条大路包括几条小路都忽然出现了一队队的盐丁,这些盐丁个个都是凶恶之徒,他们拦住进出赤山镇的盐贩子们,不交厘金的一律赶回去。
这可把盐贩子们气坏了,没多久便有不少关口有人闹事,起初只是零星的小打小闹,应该是那几个大的盐贩子在试探。
只是这试探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赤山镇的盐贩子们只摸到了一件事。
这次来的盐丁态度十分坚决,稍有不逊就动刀,你和他们说后面站着多大的掌柜没有用,不给银子别想过。
既然软的不行,盐贩子们自然就要开始琢磨硬的路数,几天下来都是打听清楚,一个关口缉查的盐丁无非就是十几个人,人多势众未必没有一线希望。
王争设关口缉查的第三天,赤山镇的盐贩子们总算是有了大的动作。
凌晨就在里头不断的吵闹,到了晌午,林林总总的聚起几十号人,由一个姓迟的赤山盐田掌柜带着,后头跟着大小盐贩子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奔一个关口来了。
这关口负责缉查的盐丁小头目名叫邵勇,以往也是张阎王手下的小头目,这几天的表现在各个关口小头目中是最好的。
王争也在观望,考虑要不要将这个邵勇提为大头目。
“邵大哥,有人来了,听脚步声少说也要有几十号人!”
“邵大哥说的不错,这些盐杆子真的来强冲了,怎么办?”
听到几个盐丁的话,邵勇脸上没什么变化,转身说道:“竿子,你赶紧跑到庄子那,把这里的事如数禀报给王大人,我带人在这里拖着。”
“好!邵大哥你撑住,我马上带着人回来!”这被唤作竿子的盐丁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答应一声立刻一溜烟的跑回去报信。
没过多久,赤山镇里出来的盐杆子已经到了眼前,还没等这些人说话,邵勇却是毫无惧色的上前,腰刀一招,满不在意的道:
“哟,原来是迟掌柜,带着这么些人是要干什么?”
迟本荣仗着身后有几十号人,还没说话脸色就拉了下去,哼哼道:“既然知道是我迟本荣到了,还不赶紧的把路给让开,免得伤了和气!”
闻言,邵勇则是‘噌’的一声抽出了腰刀,冷声道:“抱歉了迟掌柜,巡检大人有令,这里的盐不交厘金,一两也别想过!”
邵勇说完话,身后的十几个盐丁也都是将腰刀出了鞘,迟本荣身后的盐杆子本来就是不怀好意,两方马上就要动起手来。
迟本荣有些不敢相信,这些盐丁什么时候如此胆大了,颇有威胁意味的道:“邵勇,做事留一线,若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便不可收拾!我再说一遍,巡检大人有令,不给厘金,这里的盐一两也不能过,迟本荣,你交还是不交!”
邵勇不等迟本荣说完就吼出声,完全不留一点面子。
迟本荣脸色铁青,道:“大言不惭,老子可是赤山镇的二掌柜,还需要向你这个小小的盐丁交厘金?”
“你当然需要交,还要交全额!”
随着这道熟悉的话音落下,邵勇惊喜的回头,果然是王争到了!
第六十章:一环扣一环
“文登营巡查,巡检司的关口怎么聚着这么些人,难道要闹事不成?”
伴随一阵脚步声传来,哗啦啦涌来一百多号的官兵,这些官兵衣甲整齐,手里端着长枪,直接就是将在场的盐杆子们围了起来,眼神颇是不善。
“文登营?难道那事是真的?”
想到这里,迟本荣脸色忽的变了变,其实在前几日他们就曾听说新巡检的事,新任的巡检叫做王争,不仅握着几地的盐丁与盐货,更是文登营的千总同知。
文登营的镇台吴惟忠对王争颇为信任,将其当做下任培养的意思根本不加掩饰,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本来以为只是个传闻,如今见到文登兵这么快就来了,迟本荣也是不得不信,当下眼珠一转,掐笑道:
“原来是文登的兵爷们,迟某是这赤山镇的二掌柜,这次来到巡检司的关口前。。。纯属路过。。。无心。。。无心之意!”
盐杆子们的战斗力属于土匪山贼,尚且不如卫所兵,平素对凶狠的巡检司盐丁也多是不敢招惹。
今日实在是被王争逼的没法子了,这才聚了不少人要出来吓唬吓唬,其实如果真打起来,这里多半的人都要逃跑。
都想到文登兵居然来的这么快,文登兵在宁海州城下取得的骄人战绩胶东如今是广为流传,自然不是什么盐丁与卫所官兵可比。
见到整齐而至的文登兵,这些盐杆子为数不多的勇气立刻就是烟消云散,就连迟本荣都是想都不想的就服了软。
这也无关盐贩大小,本来他们做的就是暗地里买卖私盐的勾当,官兵和查缉盐丁一起碰见了,再去讲理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刚刚喊话的高亮闻言后则是看了一眼王争,得到授意后这才走到邵勇的身边。
高亮和邵勇两个人脾气对路,这几天经常一起干活喝酒早就混熟了,但这时候却是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高亮先是转了几圈,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问道:“这些人带着的盐货都查了吗,官盐还是私盐?”
这话问的轻巧,但却让迟本荣以及身后的大小盐贩子都是浑身一抖,大多数人已经暗暗对这次出来后悔。
邵勇再也没有先前骄横的模样,对高亮一副掐笑的模样,指着迟本荣等人,说道:“军爷,还好您来的及时,若是再晚来一会,怕是这些盐贩子就要强冲关口了。”
闻言,高亮大眼一瞪:“什么?那他们带着的到底是私盐还是官盐?”
“私盐!都是赤山镇里的私盐贩子!”
邵勇话刚说完,迟本荣身后的两个盐贩子立刻就是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军爷,军爷饶了我们吧,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可怜可怜小的吧,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
“得得得。”
高亮没等这两个人说完便不厌其烦的一挥手,喝道:“好啊,迟本荣,你不仅运输私盐,更是强冲巡检司查缉关口,人赃并获,来人都抓起来!”
听着高亮的声音,迟本荣只是觉得人生昏暗无比,上半辈子的努力瞬间化作泡影,一点想要抵抗的想法都没有,这些盐丁拿着鸡毛当令箭,更是有文登兵为他们撑腰,怎么抵抗?
一队队如狼似虎的官兵与盐丁走上前,那些私盐贩子有与何迟本荣一样呆若木鸡被押走的,也有奋起反抗的,最多的还是想要趁乱溜出去的。
不过无论是何种选择,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文登兵与盐丁提着小鸡一般押走。
接下来的几天,迟本荣没了消息,但与他一起被抓的那些个盐贩子却被放了回来,理由也很奇葩,说是衙署没地方关这么多人,说是放他们回去好生种地。
这些盐贩子能不能回家种地不知道,但再也不敢与王争对着干是肯定的,回到各地四处宣扬这件事,不出几天,赤山盐场二掌柜一出门就被文登兵和盐丁押走的事风一样的在胶东扩散。
迟本荣彻底成了反面教材,替王争教育着每一个蠢蠢欲动的盐杆子。
听到的百姓都说新上任的巡检有能力也有手段,几日不到就抓了个大私盐贩子,这话传到盐课提举司的时候,也把现任的盐课提举胡可义吓了一跳,急忙派吏目到宁海这一片来打听下详细情况。
事情按王争预期的方向稳步发展着,,自打那次起就再也没有盐贩子敢越雷池一步,都是老老实实的交厘金,有些人甚至还偷偷摸摸多交一些图个安生。
这让王争缓解了燃煤之急,赤山盐场不愧是胶东最大的私办盐场,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每天里里外外出入的盐杆子也是不少。
若是按这样的速度下去,王争仅是在赤山镇设关口收厘金每月就能有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了,但王争的目的显然不在于此。
就在收厘金的十天之后,王争在赤山镇外建的庄园终于成了不小的规模,虽然银子没少花,但这却是把控赤山镇最必要的一环。
随即,王争派一些嗓门大的盐丁到赤山盐场去大声喊话,说什么呢,都是些拉人的话。
与其把控住人家的盐场,还不如自己弄一个盐场。
王争新建的那个地方说是庄园,还不如说是个新的盐场,就是仿照赤山盐场来的,里面也有不少盐田,设了煮海队,只是现在规模不大。
按照王争开出的条件,凡是从赤山盐场跳槽过来的灶户与帮工,待遇一概都是比原来要好,还许诺日后会更好。
至于那些赤山盐场的灶户和帮工,以往都是被那掌柜狠命剥削,穷的差点连裤子都当了,听到外头又开了一家新盐场,听到头一批去的人都过上了好日子,便是迫不及待的加入。
至于各地买卖的盐贩子王争当然也有考虑。
放话新盐场招人的同时,巡检司就出台了新规定,在以往每两盐货三钱银子的基础上,加增两钱。
这样下来,去赤山盐场的盐贩子立刻就少了几成,大量的私盐卖不出去,正处于赔钱的地步。
这还没完,随着日子过得越来越快,灵山的大掌柜发现,天杀的巡检司提升厘金的脚步也越来越快,甚至都要超出每两私盐的定价。
如此高昂的厘金,明摆着就是要弄垮赤山盐场,赤山盐场的大掌柜有心要管管,但他却发现自己如今成了孤家寡人,根本没人愿意为了一个濒死的盐场得罪有兵有权还有钱的王争。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文登营官兵也没闲着,他们配合周围的巡检司盐丁,在赤山盐场三日一小查,五日一大检,搅的赤山镇是鸡犬不宁。
这些都让许多有心去赤山镇贩盐的人望而却步,一点点的全都跑到了王争的新盐场。
紧跟着王争又让人放出消息,保障所有来自己盐场贩盐的盐杆子不会受到盐丁与官兵的缉查,厘金也非常低。
这可是个重磅消息,这些日各个盐贩子手里的私盐囤积不少,正苦于没地方卖,听到后都是往王争的盐场蜂拥而去。
到了现在,体验到新盐场的种种好处后,基本没什么人会去赤山镇贩私盐了,灶户与帮工们也是络绎不绝。
不出一个月,赤山盐场门前已经是冷清无人,被王争彻底搞垮,那里的人大半都跑到了王争新建起来的盐场。
第六十一章:承海轩
时光荏苒,转眼间到了崇祯十年的一月份。
一月份的胶东仍然是寒风刺骨,眼下的王争已经回到宁海州城有几天了。
去年十二月份是王争上任的头一个月,几乎就没怎么在这里的巡检司衙署待过,郝思成借的几个账房与书办还算不错,将王争手下一些大老粗不懂的事情办理的井井有条。
前几日王争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最近账房的事,看过之后也是大加赞叹,遂是大手一挥,这几个账房书办都是受宠若惊,都获得了相应赏银,月钱也被提高不少。
几个账房书办在感激涕零,王争这方面则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问过了之后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这几个账房和书办原本就是不情不愿,巡检和那些查缉盐丁都是粗人,下属文员的月俸怎么会高。
这种观念就要从张大成做巡检时候来说起了,巡检手下的师爷、账房、书办等职务是必不可少,但这些人多是不入流,根本没有品级一说,只是巡检私募,月钱也就是巡检所定。
上任的巡检张大成与其他地方巡检一样,根本没有王争想做大的心思,唯一的目的就是捞钱,捞了钱不是去承海轩、万花楼快活,就是去赌坊豪赌耍牌。
作为一个巡检,张大成就连下属盐丁都不清楚,也是爱搭不理,巡查都要几个盐丁大头目极力催促才十分不情愿的出去一次,那些师爷账房的月钱更是能低就低,拖欠个几月半年的更是惯例。
相比之下,王争给账房书办的月俸已经是不低了,而且每月初就全额交到了他们的手上,那就是一点都不拖欠,如今除了月钱居然又有赏银到手。
这几个账房和书办头一次拿到这么多银钱,老是感觉不太真实,当时手都是抖着的,他们以往在郝思成那边同样是做这些事,在王争这边还是这些事,但结果却是截然不同。
他们头一次对今后的生活有了期待感,这才一个月就拿到这么多银钱,只要是自己好好去干,日后直奔小康也不是不可能,怎么会不感激涕零。
这一日的巡检司衙署有些不同,不断有人在进进出出,衙署外停着几辆红梁马车,约莫一百来个盐丁在里里外外的帮忙搬运,还有近两百个文登兵在外面聚着,不知道要干什么。
知道巡检王大人回来了,就连巡检司附近的几条街道上都变的冷清一些,谁也不想被蛮横无理的盐丁抓了当替死鬼。
这事情王争听到也是无奈的笑了笑,看来巡检司欺压良善的观念还是深入人心,不是自己继任一个月就能改变的,还是慢慢来吧。
“大人,承海轩二楼被人包了,巡检司的弟兄看见不少道上熟悉的杆子都上了二楼,其中还有赤山镇的掌柜。”
听见这话,正在昔日张大成卧房收拾自己东西的王争哦了一声,放下手头木箱,颇有兴趣的道:
“看来这些盐杆子在商量事,这种时候咱们巡检司要是不到可就让人看软了。”
邵勇脸上一喜:“大人的意思是。。。?”
王争道:“召集盐丁们,还有,邵勇你把董有银他们几个都叫来,文登营也不能闲着。”
“遵命!”
承海轩,里面传出阵阵呼喝之声。
不时有一些膀大腰圆的人走进来,粗声粗气的上了二楼,一楼正在吃喝的客人见到后就一脸鄙夷的走了不少,这种人成群结队来承海轩,简直是有辱斯文。
若不是光天化日的要顾些体面,怕是已经有人报官抓人了。
这些人上二楼之后也不安份,哪个都是大嗓门,坐在那不断的吆喝扯皮,所说的不是贩私盐的勾当,就是在那大声辱骂王争,说这个巡检设什么不成文的厘金,让大伙如何的头疼,楼下听见的人都是脸色煞白。
承海轩的东家是郝思成好友,唤作钱金贵,王争也和钱金贵吃过几次饭,关系还算是有一些。
这时候钱金贵站在承海轩的一楼,与几个伙计与账房是面面相抵,今日这生意包的让钱金贵是后悔不已,要是早知道这些人是贩私盐的钱金贵怎么也不会接了。
忽然想到什么,钱金贵头上冒出阵阵冷汗,若是王争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以为自己故意与他打对头?
“看来今日结束后要往巡检司送点银子过去,不然被当成这些盐贩子的同伙抓去,到哪说理。”
日上三竿,一个承海轩伙计极度不情愿的被推搡到楼上送茶,上了二楼,见到这些盐贩子凶恶的模样,这个伙计腿一软,手里的茶水差点没掉到地上。
“各位。。。各位大爷请。。请用茶。”
“屁的茶,给老子上酒来!”
当下就有一个人砸桌而起,吓得那小伙计一溜烟的跑到楼下,怎么也不愿意再上来了。
以后上去的伙计们自然也都是小心伺候着,没有谁愿意招惹这些恶霸一样的盐贩子,不过就算是这样,稍有不对也是被一阵乱骂,搞的平日里文人雅客吟诗作赋的承海轩是鸡飞狗跳。
承海轩是州城唯一一间像样的酒楼,平素里也是贵人云集,这样下去很快就有人看不下去了,‘砰’的一声。
一个人随声而起,身穿皮甲,腰悬一口大刀,这人起来后旁桌的几个家丁也是应声而起,明摆着是州城的一位实权千总。
起来的正是千总卢魁,他经常到承海轩二楼,边看风景边喝点小酒简直是再惬意不过,今日听到二楼被人包了已经有些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在一楼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喝酒。
不料这楼上的动静是越来越大,卢魁忍受不住,脾气当时就上来了,说是钱东家莫要再劝,爷今日还就要去二楼坐坐,看看谁敢挡爷的路。
没成想刚刚走到一半,二楼的上百个盐枭就是纷纷起身,目光不善的看着卢魁几个人。
这些盐枭中只有两个人身穿长衫,其中之一便是赤山盐场的大掌柜,这时候说话的是另外一个。
“怎么,难道没说清楚?今日承海轩的二楼被我包了。”
卢魁一个猛子停下脚步,喘了几口粗气,就连他身后的几个家丁都是变得噤若寒蝉,眼珠子一晃。
卢魁脾气再大也不敢再发作,立马放了句好话,说是各位爷吃好喝好,乖乖带着几个家丁下了楼,头也不回的出了承海轩。
第六十二章:后者居首
等到卢魁走后,二楼的大小盐枭们都是笑了笑,各个盐枭们又开始喧闹起来,好似外面买菜挑货的集市一般。
宁海州城内唯一像样点的请客吃饭地方也就属这承海轩,卢魁走了,但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也是不少。
听见二楼被人包下,当即就都是大怒,说是什么人如此蛮横。
钱金贵怕卢魁那样的事再来几次就上去阻拦,但越拦着这些人越是叫的欢,不管不顾的,就连钱金贵都给顺带着骂了。
当钱金贵说出情况之后,方才脾气再大的人都是立刻闭上嘴,乖乖的出了承海轩,自认骂的声音太大的即使走了也不是很放心,生怕今日惹到这些凶恶的盐贩子。
不知过了多久,二楼内激烈的争论声仍然在持续,一人起身拱手道。
“既然大伙都到齐了,刘东家是不是也要站出来说说,这几月以来咱受那新巡检王争的气可都不轻。”
方才起来说话的是荣成地区的一个盐贩子,王争设厘金,除了靖海最先波及到的便是荣成地区,他们也是最为着急的,老是这么赔钱可不行,想要个解决办法。
那被叫做刘东家的真名已经没人记得,大家只知道他道上有个名号唤作刘备,是养马岛的大盐商。
此人在盐道上素以仁义著称,经常接济一些穷困盐贩,盐杆子们一没了主意就都想去问问,久而久之刘备这个名号反倒打响了。
这个刘备经常在山东沿海、日本、朝鲜等地贩盐,私下里满清那边也是常去,跟着胶东的大海商齐涞一同办过几次生意,也算是有些交情。
这刘备在宁海以东地界的盐路上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如今赤山盐场被王争搞垮,就连二掌柜迟本荣都给抓了去,这件事对盐道来说可是一次大震荡,这些盐杆子们都急于找到一个主心骨,这才有了这次的盐枭大聚。
“你是荣成的,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俺是海阳来的,已经有不少人都赔的不敢出盐了。”
“海阳的兄弟,你们那边儿算得上什么,咱是威海的,平素里赤山盐都是一两一钱银子一旦,贵些也就是一两二钱银子,这都可以接受。可那姓王的做了巡检后头一件事就是办了赤山盐场,如今赤山盐稀缺,都到了一两五钱银子一旦。”
说到这,这汉子朝地上呸了一口,愤愤道:“巡检司那狗屁的厘金咱就不提了,飚的比盐价都快,这不是故意要断大家财路吗?”
“前面两位兄弟,我是莱阳的,我们那边也受到不小的波及,盐价涨了二钱,这次就是代替那边的弟兄前来问问,赤山盐到底还能不能进了。”
一个汉子嘟囔道:“你问我们做什么,我们也想知道到底该去哪进盐货。”
刘备自矜身份,等到这些盐贩子们都争论的面红耳赤,这才悠悠起身,拱手道:
“盐路大动,这些都是那姓王的在作祟,在座的都是胶东盐路上的大能,刘某不才,在养马岛新建了一个小小盐场,诸位若是不嫌弃可以到刘某的盐场取盐,刘某手中也有煮海队,比起那姓王的盐场也是不差的。”
刘备说完,当时便有一人起身,说道:“好!刘东家俺还是信得过的,今后就到养马岛取盐!”
“算上俺一个。”
“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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