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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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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鸢定了定神,转身回宫。若是能借福王之手除掉赵铮云,她的心愿也便了了。赵铮云尚无子嗣,他若死了,白炎国必当大乱。许清鸢嘴角冷冷一扬,轻轻摇摇头。
赵铮云,他总有一天会尝到自己酿下的苦果。
王城南面传来的喧闹厮伐声与王宫中的死寂沉沉一对比,后者更加幽如鬼魅。整个王宫的女眷中还能如此镇定的,除了许清鸢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就连许清鸢的宫婢都忍不住着急,别的妃嫔早已蠢蠢不安,收拾细软随时准备逃难了,这位清妃娘娘怎能安枕高卧,半点动静全无?
毕竟军队攻入王城这样的事情,在白炎国恐怕从未发生过吧。赵铮云的这些妃嫔,只怕一辈子也没有听到过战马嘶鸣声,刀剑相接声。而白炎的军队践踏别国故土,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呢。许清鸢冷冷暗想,你们如今也终于尝到这等滋味了。
可是在她心中,好像有那么一个角落,藏着些不太对的奇怪想法,她说不清,却也压不下去,这些想法就这般如鲠在喉,突兀地停在那里。
所幸这喧闹声一直停在王宫之外,没有突围的迹象。看来赵铮云的军队是死死守住的王城的,福王并没占到半点便宜。
“娘娘!娘娘……”宫女惊慌失措地叫着,哆哆嗦嗦地推开许清鸢的房门,整个人就如同摔进来一般。她这才发现,原来许清鸢并未安寝,她一直坐在床边,连宽衣都未曾有过。这宫女顿时对姿容俨然的许清鸢忍不住心生敬佩。
“何事?”许清鸢站起身向她走过来,没半点慌乱。
“福王、有……有好多人……向影月殿来了!”宫女舌头都快要打结了,能挤出这样一句话来已是万幸。
许清鸢心中咯噔了一下。“有多少人?”在宫女眼里,清妃娘娘只是微微一蹙眉而已。许清鸢问出这句话,心中却也知这宫女决计答不上来,伸手轻轻推开她,出门站在石阶上远远向外张望。
果然有大队人马朝着影月殿而来,旌旗飘飘,上书大大的“福”字。远远望去只见飞蹄扬尘,更听得声如雷动,浩浩荡荡,嘶喊不绝。这支人马少说有三千人,虽然对于行军打仗来说,三千人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只有百余护卫的影月殿,对于影月殿中手无寸铁的许清鸢,已是绰绰有余。
“娘娘……”从贴身宫婢到打杂的小丫头,几乎都聚到了许清鸢身后,你看我我看你,双目泪光盈盈。“娘娘,咱们快逃吧。”一个略微年长的宫女低声道。
许清鸢淡淡道:“你们都走吧。”
众宫女一愣,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许清鸢又道:“他们若真的要拿人,横竖现在已是瓮中之鳖,逃不掉的。若真是冲着影月殿来的,必然是冲着我来,你们走便是了。”
树倒猢狲散这句话,形容的正是现在这番光景了。
等到福王的人马叫喊着杀来的时候,影月殿中早已人去楼空。
福王翻身下马,高声道:“四处搜查!务必找到清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部下轰然答应,兵分几路,马蹄纷沓声向着不同的方向去了。福王自己犹不甘心,一手拎着大刀,抬脚便踹开了影月殿的大门。
随着他这个动作,殿中的烛光摇曳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只见影月殿中装饰布置简单却精致,无半分俗艳的张扬色彩,却一看便知是身份高贵品位典雅之人的宫室。大殿东面的门大开着,有微风拂进来,轻轻扬起翩飞的纱帘。
福王沉步走过去,他也说不清为何自己就那样相信清妃会还在宫里。
不过,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月华舒洒,荷风影动,幽香漫芜。白衣女子翩然而立,夜风玉动,影影绰绰漾起她裙裾衣袂的波澜,她整个人都似笼上了一层月晕,只纯纯静静地透出“清冷”二字。
福王冷笑一声:“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逃不脱本王的手掌心。今日便替陛下除掉你这个魅惑明主的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许清鸢嘴角冷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回过头来,冷冷望着向她举起了刀的福王。
第二卷 前尘旧缘 第四十六章 心交一沧澜
可是在许清鸢回头的一瞬间,福王的刀就这样停住了。他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蓄势已久的一刀,这在他心中酝酿了许久的一刀,竟然在这个女子的容颜面前停住了,再也下不去手。
她的美绝不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她那清丽绝致的容颜,似乎正是为了在月影之下绽放最繁盛的风华。其实任何一个女子之美,过人之处未必在于五官,而必当在于气度,在于她身边的一切衬托,就像现在这样。清月,清荷,清风,清丽佳人。这幅场景就是为了她而存在,因她而仪态万千,更加衬得她有如天人。
福王与许清鸢的对峙,落在那闪着寒光的刀刃上。许清鸢的眼神有一种藐视凡俗的高高在上,又带着几分怜悯苍生的清致雅然,这若有似无的一眼,竟然就让对方停住了落在半空的刀。
“敢问王爷,若无男子贪恋美色,又何来红颜祸水?”许清鸢眉梢微扬,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句话会不会成为自己的遗言。
福王冷笑一声,手中寒光一闪,原本当头堪落的刀堪堪指向了许清鸢,停在她面前寸许。“怪就怪你时运不济,成为白炎国王最宠爱的女人,你有什么冤屈,一并算在赵铮云头上吧。”他这句话说出来,脑海中却忽然一转念,将要出手的刀几乎又硬生生被他自己拽了回来。“不过,”他嘴角微微一扬,眯起眼道:“你还可以有另一条路选。”
他眯眼这个动作跟赵铮云那等信手拈来的气度实在没有半点可比性,用形容猥琐四个字来形容他,只怕都冤枉了天下的猥琐之人。
许清鸢不语,等着他把话说完。
“赵铮云那小子不自量力,此时早已身陷重围,你今生是再见不到他了。国王一死,这王位自然该由他的王叔——本王来继承,而清妃娘娘你,”福王的眼神实在是无耻到了无以复加,“仍然可以得到眷顾,保住你贵妃地位和下半生荣华富贵。”
许清鸢忍不住笑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更衬得她的美惊世骇俗。不过这笑中却夹杂着不屑和轻蔑。“白炎国王只有一个,就是赵铮云。你就算坐上了国王的宝座,也不过是个滥竽充数的货色,你不配。”她就如一个神女般扔下这句审判,冷冷将自己的目光转离了这个人面兽心的王亲国戚。
“呵,好一个忠心耿耿的清妃,”福王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剑眉倒竖,冷冷道:“只怕这会赵铮云已经身首异处,你这番贞洁的豪言壮语,留到阴曹地府去说给他听吧。”
一件珍宝再多么旷世难得,不能装点他的宫殿,不如毁灭。这清贵妃生得再美,不能一心向他,也不过是一个胡言乱语的愚蠢女人。
他的刀终于有了再度举起来的动力,斩了这个魅惑君王的妖女去向白炎的百姓交代。
然而就在此时,高楼露台之下,远远地忽然响起了一个朗然有力的声音:“众将士听命!福王拥兵自重,背叛国王,尔等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念在大家同为白炎子民,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放下兵器,皆饶你们不死!”
这声音中气十足,穿透夜霾,却不是赵铮云是谁?不待话说完,他已经抢上了台阶,飞步向影月殿中奔来。
福王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奔到露台边向下张望,只见他的将士面面相觑,不过转眼便有人弃了刀剑,这弃降的氛围瘟疫一般传染开来,顿时刀盾落地之声不绝如缕。
气急败坏的福王回过头,却见许清鸢正望着他,倾国倾城的眉目之间皆是冷笑。“调虎离山之计败露,你输了。”她的声音中不无怜悯,“我说过,白炎国只有赵铮云一个人生而为王,只有他才配君临天下。”
只听砰地一声大响,赵铮云猛地踹开了殿门,飞步向露台前奔过来。
福王恨恨的目光扫过许清鸢,手中再不留情,一柄大刀只向她头上斩落!
“住手!”赵铮云怒吼道,却哪里还来得及相救半分?
可是情势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许清鸢忽然一扬手,一道清冷的光华闪过,她手中一把盈不尺握的匕首竟然硬生生阻住了那柄大刀的汹汹来势。福王瞪大了眼,手上再度发力,却觉许清鸢手上的不是刚硬的匕首,而是一条柔弱的软鞭,他的力道发到哪里,许清鸢便跟到哪里,始终涓涓细流,却又始终如影随形。她就这样轻轻巧巧将他的力道收为己用,他越是发力,便越是同自己对抗。
福王身上的怒火真正燃烧起来!他一声暴喝,蓄足了势挥出几可毁天灭地的一刀。这个柔弱女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得住这一刀!
可是他又算错了,因为许清鸢根本没有去挡。她足尖轻点,一个轻巧转身,已经错开了寒光凛凛的刀刃,而她整个人也送到了福王面前。
一点寒意从他的肌肤透入,接着他便感到了全身一阵麻木。许清鸢就在他面前寸许,甚至可以闻见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可是她的匕首已经准确无误地刺进了他胸膛。
他的身后,赵铮云的长剑也透体而入,将他几乎刺穿。
福王至死仍大睁着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许清鸢,这个柔弱似三月轻絮的女子,就在他的眼前这样轻蔑戏谑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一缕胜利者的骄傲。
身子挡在赵铮云和许清鸢之间的福王重重倒在地上。赵铮云死死盯着他,眼神中是不言而喻的狂怒和深恨,仿佛这般结果仍是便宜了他,只恨不能将他乱刀分尸。
只见他一身锦服血迹斑斑,有他自己的血,不过大部分应该是旁人的血。他抬起头来,在他的目光落在许清鸢身上的一刹那,眼神中的万年冰峰瞬间融化了,一时间细流潺潺,鸟鸣清涧。“清鸢!”他凝视许清鸢良久,忽然蓦地上前,一把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他将她抱得那样紧,紧得许清鸢几乎要窒息,她似乎能感觉到他沸腾的血液和狂跳不止的心,就连她自己的心都快要跟着他一起震颤起来。他们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呼吸有些颤抖,而在这一刻,许清鸢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放肆地躲进赵铮云怀里,将一切动乱一切纷杀都交给他。
“对不起,我险些来晚了。”赵铮云在她面颊上狂热地触吻,声音听起来有些嗫嚅不清。许清鸢轻轻摇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滑落。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赵铮云紧紧抱着她,似乎想让她不停颤抖的身子平静下来。
“我……我杀人了……”许清鸢将头深深埋在他怀里,这一刻她的震颤是发自内心的,即便她心里怀着怎样的恨,即便她下定决心要怎样残忍地对待自己,在她将匕首刺进福王心脏的时候,她仍是害怕,害怕到全身战栗,毛骨悚然。
“是我,是我杀了他,别怕。”赵铮云柔声慰道。他抱着怀里的女子,第一次看到了她的柔弱,可是这柔弱却让她干净圣洁有如新雪初霁的田野,她眼角的泪痕,只是浅浅的、似有若无的一滴,便击溃了他心底所有的刚硬。
就在方才,他亲眼看见福王向许清鸢举起刀的一刹那,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没有了她,他也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王位,什么权倾天下,他都不想要了。他只想做她一个人的英雄,做她一个人的王,她一个人的天。
坚强已久的她,在这一刻终于感到有了依靠的释然。自她的父亲去世,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的怀抱让她能够如此安宁,让她能卸下一切伪装,放下一切坚强。
她在他怀中放肆地哭得几乎声嘶力竭。
而赵铮云一直耐心地抱着她,轻轻拍拍她的肩背,耐心地不停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王宫中四面八方传来不绝如缕的喧乱声终于渐渐平息了下去,肆虐的火光也慢慢恢复成了浓墨的夜色。夜风中不再带着血腥和炙热,风送影动,洋溢了寸寸荷香。
赵铮云惬然随意地靠着露台便的栏杆,淡笑轻声道:“我竟没看出,这等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原来身怀绝技。”他的语气中竟带有一丝宠溺的戏谑,普天之下恐怕也就许清鸢一个人能让赵铮云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呵,”许清鸢靠在他胸前,慵懒地笑了笑,“从小便练武,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不过倒是从来没有真正跟人动过手,纸上谈兵的花拳绣腿。”
“嗯?”赵铮云眉梢一扬,拉过许清鸢的手,纤纤玉指柔若无骨,一看便是女红娴熟的金枝玉叶。
许清鸢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咯咯轻笑道:“从小练剑便带着银丝手套,父亲说女孩家的手不可以生了厚茧。”
“好英明的父亲。”赵铮云点头轻笑。
父亲。许清鸢心中猛地一阵刺痛。
“你身上怎会藏着匕首?”赵铮云忽道。
许清鸢的表情微微凝固,良久才道:“若是哪日你真的下令杀我,我便先行自裁。”
这句话让赵铮云没来由地心中一痛。他真的是动过杀她的念头的,幸而那时被她眼中的倔强骄傲抵挡住了。“不会的,清鸢,以后不会的。”他手中搂紧了她的肩头。
许清鸢的目光闪了闪,幽幽道:“我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不过是个册封公主而已。”
赵铮云却没半点惊讶,语气中满不在乎:“大婚当日我便知道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许清鸢,微笑道:“你自己说的,你比公主更配得上我。”他轻轻捧起许清鸢的脸,低声道:“清鸢,我佩服你的勇敢,若是换成了我,说句实话我未必有这样的勇气。”他在她丹唇上轻轻一吻,深深地望着她的眸子:“我会一生对你好。”
他的语气和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可是许清鸢心中,忽然有两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击在一起,哪一方都不甘示弱,哪一方都要将对手置于死地。
第二卷 前尘旧缘 第四十七章 君心相思印
白炎国平寿三年,清贵妃许清鸢册封为王后,举国大赦。
临渊国王看着白炎国送来的厚礼堆满了三间宫室,低声喃喃:“这个许清鸢,果真是厉害。”他的国家和子民,至少在数年之内,能够有安宁的日子了吧。
许清鸢望着菱花镜中的容颜,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她知道自己美丽,可她没有妄图用美丽的容貌来留住他的心。不管他有多么暴戾多么难以捉摸,他始终是人,始终有弱点,而她已经找到了这弱点。
镜中忽然出现了另一张面孔,轻轻扶住她双肩,微笑看着镜中的她:“你真美。”
许清鸢淡淡一笑:“若是不美,怎么做你的王后?”
正在这时,身后的宫婢捧上一只沉沉的锦盒:“王后娘娘,今晚的礼服已经做好了。”宫婢将锦盒打开,呈给许清鸢过目。
赵铮云的目光一落在那锦盒中,脸色便是一变:“谁让你们将礼服做成这样的……”他话音未落,宫婢已经心惊胆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许清鸢急忙拦住他:“是我叫人做的。”
赵铮云愣了愣,“你叫人做的?”他难以置信地又回头看了一眼,锦盒中的华服绛红底色,银丝彩线交叠其间,色彩斑斓华丽。许清鸢示意宫婢将华服取出展开,那长裙上绣工精致的鸾凤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这衣裙的确高贵张扬,精雅非常,可是许清鸢当初明明说过,她所有的衣服一律用雪缎裁制。
“好看吗?”许清鸢笑问。
赵铮云点头,“可是……”
“今晚你大宴群臣,王后怎能不穿得高贵华丽?”
可是他还记得当初她是怎样对这些俗艳的色彩嗤之以鼻的。“清鸢……”似乎是种从未有过的暖流,他心中竟有些感动。
原来他眼光中的炽热,是可以这样柔情温和的。
“去朝元殿吧,我想跟你说会话。”赵铮云一贯的作风,虽然言语听起来像是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自己已经站起身来,顺理成章地拉起了许清鸢的手。
然而许清鸢也嫣然一笑:“好。”
朝元殿乃是王宫正殿,今晚正是在此大宴群臣。忙着摆设的宫婢侍从看见一身绮丽华服的许清鸢,惊得张大了嘴怔住,几乎忘了行礼,更加忘了回避。在宫中人的眼里,从前的清妃,现如今的王后娘娘,似乎就应该是一身素白的,这在王宫中显得奇怪的颜色,却偏偏就是属于她,就是在她身上诠释圣洁二字。
可是今日的王后,艳丽得让人不敢逼视,这艳丽却仍然不减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高洁,不见到许清鸢的人绝不会相信,这二者可以结合得如此完美。
“启奏陛下,元贵妃求见。”轻轻的叩门声传来,随后是侍从小心翼翼的探询。
许清鸢看了一眼赵铮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向外道:“传。”他看了一眼许清鸢,道:“王后玉玺交在你手里,你才是**之主。”
许清鸢会意,傲然点了点头。
元妃趋步进殿,盈盈下拜:“臣妾参见陛下,王后娘娘。”可是任何人都能听出,她口中吐出“王后娘娘”四个字,语气无比怪异。
赵铮云看了一眼许清鸢,许清鸢点头,向元妃道:“你有何事启奏?”
元妃却根本不看她一眼,大概还把她当成了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清妃。这样不懂得变通的女子,就算再有绝世容颜,在**中也注定不能长久。
“臣妾有一物需要呈给陛下过目。”元妃的眼神中掺杂着一丝狡黠。
许清鸢不动声色:“呈给本宫看便行了。”
“娘娘要看?”元妃嘴角一扬,冷冷道,丝毫不收敛自己的无礼,反而带着志在必得的胜利者姿态。“按我白炎律令,当事者应该避嫌。”
当事者?许清鸢秀眉微蹙,这个元妃又拿着自己什么把柄?
只见元妃不慌不忙,向跪在一旁的宫婢示意,宫婢取出一封信件递上。元妃垂首道:“请陛下过目。”她抬起头莞尔一笑,补上一句:“这是王后娘娘交付去往临渊国的使者送到京师陈家的信。”
许清鸢大惊失色,这个元妃耳目众多,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果然是把**争斗看得太过简单。**粉黛,比起那硝烟战火的修罗场不遑多让,所谓尔虞我诈,动辄得咎!
她下意识地向赵铮云看过去。赵铮云微微蹙眉,伸手接过那信。他迟迟没有拆开,只是将信封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查看。单单是这个动作,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迟疑和矛盾。他一言不发,既没有看元妃也没有看许清鸢,目光只是落在那封信上。
沉默了良久,他抬起头来看着元妃:“你拆看过了?”
“臣妾不敢,臣妾拿到之后立即给陛下送来了。”元妃狡黠地一笑,无不得意地瞥了一眼神色有异的许清鸢。“陛下可还记得当日臣妾交给陛下的那枚玉佩?臣妾已经派人往临渊国打听过,那正是京师陈家的传家之宝,向来只交由女主所持,”她意味深长地眨眨眼,“可谓乃是定情信物。而娘娘送嫁白炎之前,与陈家独子已有婚约,”她像是揭露了一个惊天的秘密,眉目之间满是小人得志的张狂,音调也愈发高了起来:“不仅如此,当初临渊国胆大包天,竟然弄了一个册封公主……”
“你知道得真不少。”赵铮云冷冷地打断了她。
元妃脸色一变,赵铮云的脸上有怒意,可是这怒意似乎并非冲着许清鸢去,倒像是打算要发泄在自己身上。“陛下……”
赵铮云霍地站了起来,面色阴沉:“你进宫三年,我竟没看出你是这等心肠狠毒的妒妇,前番大闹影月殿,我并没追究你的罪责,你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得寸进尺,如今更编排这些无稽之谈诬陷王后,罪加一等。”他说着将那封信往身旁烛火上一送,火苗舔了舔,随即高兴起来迅速地将猎物吞噬。
“陛下!”元妃下意识想抢救那封信,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动作。她面前的人是赵铮云,她再清楚不过。
“今晚的国宴你不用来了。”赵铮云冷冷道,“明日起你移居风阑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风阑殿半步。”
元妃只被这句话惊得魂飞魄散,她专宠三年,从来都是她陷害旁人,生杀予夺,她自己还从未尝试过被打入冷宫的滋味。情急之中她全然忘记了赵铮云的忌讳,哭叫道:“陛下受这妖女蛊惑,将臣妾一片苦心当做逆耳忠言,适才臣妾所言如有半句虚假,叫臣妾……”
“够了!”赵铮云喝断她的话,“别再在我面前演戏,退下!”
元妃吓得收住了哭声,怔怔地望着赵铮云,似乎残存一丝奢望,盼他能回心转意。可是赵铮云却只是背对着她,看也不看她一眼。
“三年情分,竟敌不过短短数日恩宠,情意二字,原本都是虚妄。”元妃绝望之中,这句话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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