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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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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身上下,从眼神到发丝几乎都透着两个字:盛怒。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阮清思也知道,这一次的确是自己的不是,终于肯低头认错了。她低垂着眼帘,眉目间不失几分楚楚动人的细柔,未曾梳妆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腰间,贴身的薄衣更隐隐透出曲线玲珑。
王爷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至少他还剩下几分理智,知道收敛自己的情绪。他一把攥住阮清思的手腕,力道大得她痛哼了一声。他拖起她看着自己,低声道:“你听到了什么?”
阮清思强压心中的颤抖,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什么也没听到。”
顺陵王爷眸子中的精光闪了闪,狠狠扔下阮清思的手,冷冷道:“你最好什么都没听到。”他眉目之间有一股淡淡的戾气,虽然此时刻意压抑着,但既然能看出是刻意压抑着的,自然也便知道,他心中所想的那件事,定然是十分惊人的,或许……或许会是颠覆现世的……
阮清思的沉默并没给她自己带来开脱的机会。一个人若是心中有鬼,怎样看周围的人都是心怀不轨,正如现在顺陵王爷看着阮清思。阮清思本跪坐在床上,被他一把拉住上臂拖下床来,连鞋都不及穿,便跪在了冰冷的地面。
“本王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踏出这个房间半步!你初入王府,便将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
“妾身出身乡野,本就不通大家之礼。”阮清思不卑不亢,不肯抬头,却也不曾低首。
“你……”顺陵王爷一时无言以对,这王府中上至王妃侧妃,下至仆役婢女,还没有哪个人敢这般顶撞。她果真是至情至性?还是傻得连自己都不知爱惜?
眼见王爷就要发作,阮清思忽然道:“妾身近日听闻王妃娘娘贵体抱恙,正想向王爷王妃禀明,恩准妾身到北郊慈业寺中暂居斋戒,为王爷王妃祈福。”
这句话倒是成功地转移了顺陵王爷的注意力。“慈业寺?”他脑海中先把慈业寺周遭能接触到的人都想了一遍。这慈业寺偏处北郊,香火并不旺盛,来往的都是些白丁百姓,不会有什么达官贵人。而阮清思生性清高自傲,不喜与那些乡野走卒相交,她不会、更加没机会泄露什么。她自请出府,倒是省了些麻烦。
阮清思看着他,心跳得有些快,小心翼翼地等着他的话。她是聪明人,懂得在必要的时候应该怎样避其锋芒。
顺陵王爷飞快地在脑海中转过几个念头,转眼心中已打定主意,脸上却不动声色:“念在你一片赤诚真心,明日一早便启程吧。”
阮清思心中暗暗长舒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若是再留在这王府中,若是再禁足这死气沉沉的斗室中,不出几日自己只怕都要疯了。
她收拾起东西来十分简洁,习惯了王府中人出行声势浩大的丫鬟仆役们都深感惊异,不过转念一想,这位夫人戏子出身,颠沛流离想来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一大早阮清思向王爷王妃辞行,奇怪的是她神色如常,根本不以为苦,倒不像是要去孤身偏居陋寺,粗茶斋饭,更像是赴一场盛宴一般,虽然举止自如言语得体,眉目间却有那么不经意流露出的几丝欣喜和盼望。
这异样不禁引来了顺陵王爷有些怀疑的目光。
不过相比起昨晚她到底听到了些什么,别的都不重要了。此时此刻,将这个麻烦的女人送得越远越好,尤其是慈业寺那样偏僻的地方。
马车清早出发,身边还跟着不少的护卫。阮清思坐在车中,大有种挣脱牢笼的快感,然而心中仍有几分叹息,那些严阵以待的侍卫们,名为保护,实为看守,谁都看得出,她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禁足而已。
一行人到达慈业寺的时候,已经日暮西山。慈业寺的住持早得到消息,远远安排了人迎接,又备下了斋菜,为阮清思安排下清静的别院。
晚饭后阮清思在附近略转了转,但见湖光山色,日暮夕阳中别具风韵,霞光染翠,天边的云与山间的树影都镀上了一层金黄,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等自然天成的盛景了。她年轻的心其实很容易满足,这淡淡的一潭幽水,轻轻的一抹斜阳,便将她的心拉回了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同的是如今衣食无忧,完全不必在意要取悦她的客人。
一念及此,阮清思的心情很快好起来了很多。
第二卷 前尘旧缘 第五十五章 新梅绽梢头
阮清思在慈业寺中一住十来日,每日不过在周围的山景水色中流连,大多数时候早起用过斋饭便不见了踪影,就连餐饭也不一定回寺中用。不过这等幽僻偏远之地,连婢女侍卫都时常沉闷无聊,而阮清思却自得其乐,绿儿和鸳鸯都觉得,她来到慈业寺,反而比在王府之时快乐了许多。
她有时不施脂粉,脸色却比往日红润了,眼波流转中也更添熠熠神采,时常听见她一个人哼些小曲,悠然自得,步伐都轻盈了不少。
她阮清思,本来就是一只自由的鸟儿,勉强将她关在牢笼中,尤其是并非出于她自己所愿的束缚,只会折了她的翼。
阮清思是个不一样的侧王妃,对于她来说,似乎近似于打入冷宫的待遇,反而更胜于万千宠爱在一身。她一点不急于打听自己何时可以回府,倒似宁愿自己可以一直留在慈业寺,乐得自由自在。
不过旁人并没有想到一点,阮清思的不食人间烟火,大半只是因为她还不懂倾心相爱的滋味。王府中那个人根本都不是她心中所想,她哪里会有思念牵挂的念头?
最后一缕秋意依依不舍,最终也还是随着满目颓败的枯叶一同被扫走了,别院内外的高大树木都光秃秃的,显得有几分突兀。
冬日的第一场瑞雪降下来,雪空初霁,山峦披霜,霞蔚蒸缭。阮清思不顾侍女阻拦,兴冲冲地定要去踏雪寻梅,绿儿和鸳鸯苦劝无果,只好用厚厚的貂裘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她们自己不曾知觉,这些日子里她们自己都或多或少受了些阮清思的感染,脸上开始有了笑意,言语也开始偶尔打趣了。
金陵难得会有这样一场大雪,在这里生活多年的绿儿和鸳鸯,倒是比阮清思更加兴奋,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阮清思抿嘴微笑,时不时插一句嘴:“从前在北方,冬日里时常有这样的雪景。”
“夫人,北方的冬天是什么样子?听说很冷是么?”绿儿兴冲冲地转过头来,一脸期待地看着阮清思。
“北方……”阮清思迎着阳光抬起头,微微眯了眯眼睛:“有很多地方常常一整个冬天都是冰雪覆盖,喏,就像这样。”她说着伸手向前面白茫茫的山坳一指。“踩在雪上软软的,还有咯吱咯吱的声响。湖面都结了冰,可以在湖上随意走动。”
鸳鸯眼神中闪动着兴奋的光彩,脸颊被风吹得有些红扑扑的。“夫人,那你说是金陵好还是北方好?”
阮清思微微一笑,略一沉吟,认真地道:“那不一样的。”
往昔于她,颠沛流离却自由自在,而如今虽然锦衣玉食,却整日里提心吊胆,动辄得咎。王府中富贵安逸的生活,的确是让她找回了一些从前的记忆,她似乎应该满足了。可是她始终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至于究竟丢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阮清思微微叹了口气,暗暗埋怨自己贪得无厌。她自嘲地笑笑,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只好期盼回王府的那一天晚一些,再晚一些吧。
“夫人,又起风了呢。”绿儿朝阮清思的貂裘看了一眼,惊道:“夫人,你的暖炉呢?”
“暖炉?”阮清思这才低下头看看自己,两手空空,手上的暖炉不知何时早已不见。她满不在意地笑笑:“想是方才坐着休息,不知丢在哪里忘记了。不要紧,我并没觉得冷。”
绿儿却不依不饶:“这怎么行?我回去再拿一个。”
她说着就要往回跑,阮清思急忙拦住:“傻丫头,你不嫌累么?我不冷,你别回去。”
绿儿却不听话,一定要回去再取一个暖炉。阮清思拗不过她,鸳鸯笑道:“夫人,你就让她回去吧,不然这丫头定要拉着你回寺里去了。”
听她此言,阮清思这才让绿儿回去了。这冬日暖阳的雪景她还没有享受够,哪里就肯走?绿儿手脚勤快,一转眼便跑得没了影。
“夫人,你看,快看!”鸳鸯忽然手舞足蹈,兴奋地拉住阮清思。
阮清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前面的山坡转角处,悄然露出了一支红梅。阮清思大喜,连忙趋步上前,转过拐角,却见柳暗花明,一片开阔山坳,里面竟是满满一片梅树林!
只见一片白色的梅花枝桠交错,相间生姿。此时阳光倾洒,那素洁的梅花淡淡镀上一层金边,更衬得风姿卓绝,傲然独立。这整片山麓中都因冬寒显得有些肃杀,叶落的树枝也很是突兀,可是周遭越是荒苍,便越是凸显这梅花遗世高绝,轻灵空曳,实是这冬日中的精灵。
鸳鸯看得呆了,她在王府中多年,从来不知这乡野山中的雪景竟是这等醉人。她眼里从来只有规规矩矩的假山,方方正正的亭台楼阁,就算是檐牙飞瀑,也是如出一辙,循着同样的套路。可是如今这山中的雪梅,透着三分灵动,三分清幽,更有三分高洁,剩下的一分则是那恰到好处的一点野性。
鸳鸯的眼睛忍不住看向了阮清思,她也已经沉湎其中,嘴角微微含笑,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雪梅。她这微笑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是她自己心中真正不自觉的,她光彩照人的面庞因着这笑而容光焕发,绝色倾城。
鸳鸯愣住了,不是因为这雪梅美得让她心驰神往,而是面前的阮清思,此时此刻清丽无双,更胜雪梅几分姿容。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阮清思口中喃喃自语,脸上满是如痴如醉。不知为何,她的眉目间好似浮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淡淡忧思,鸳鸯看得不明就里,不知方才还兴高采烈的夫人,为何突然就变了心思。
“清梅佳人,正是人间绝色美景,小姐何以哀叹?”
突然一个男子声音从背后响起,在这空荡荡的山林中有些突兀,把全神贯注的鸳鸯和如痴如醉的阮清思都吓了一跳。阮清思回过头来,正看见一名年轻男子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微笑看着她。
这男子年纪约摸二十四五,只是一身布衣,却掩不住身上透出的高贵气质。他整个人似乎带着一股有些炎热的气息,平白地有些炙人,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面带微笑,眼神柔软,在这严冬中倒显得很是温暖。他五官线条清晰明朗,很是俊俏,而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桀骜,与他的高贵相得益彰,不偏不倚地将这个人的明俊气势衬托得恰到好处。
阮清思其实也不过仍是少女心性,只不过曾随金福班走南闯北,也就没有了闺中少女那等羞涩。可是在这陌生男子眼中,这女子落落大方的举止眼神,确是他从未遇见过的。他心中微微一动,但见她秀美如柳,眼波似痕,情貌雅致,眉目间隐隐透着些许清高拒人,偏偏这等清高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她而存在,也衬得她更加玉立亭亭。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诧异,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奇怪。这男子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唐突了,微笑一抱拳:“在下也是在山中游玩路过,打扰了小姐雅兴,小姐见谅。”
他一开口阮清思便听出来,中气十足,显是练武之人。阮清思略一颔首,朝他微微一笑。男子也回应了一个笑容,映着红日素雪,很是温暖宜人。
年轻男子转身走远,阮清思也回过头继续欣赏这满目雪梅疏影。不知为何,原本平静的雅意被他一打扰,再次集中起来却似有些变了味。阮清思微微摇头,低声道:“鸳鸯,我们别处走走。”
若是在平时,这样一个突兀的人打扰了她,阮清思定会十分不悦。可是鸳鸯没有听出她语气中有半点见责,只是淡淡一句话而已。鸳鸯回头看了一眼,那年轻男子的身影早已不见。这个人的风华气度,真的有些不一般,鸳鸯心中暗暗觉得,他这等高贵桀骜,倒是跟阮清思十分相配。
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刚刚冒出来,便被她自己忙不迭地否决了,心中暗骂自己失礼。不过阮清思并没留意她的异样,只信步向别处游览去了。
绿儿取了暖炉,一溜烟地小跑回来,急忙将暖炉塞给阮清思。“夫人,我刚才看见寺里来了一队士兵,我悄悄问一个小师父,他说有一个什么李将军从边疆迁来金陵,这几日在寺中暂住。”
鸳鸯撇撇嘴,有些不满。她知道夫人最不喜欢吵闹,在这慈业寺中也一直乐得清静。如今寺中住进来一个什么将军,想来原先安静的气氛怕是要被破坏了。
阮清思看出了鸳鸯的心思,淡淡道:“咱们在别院住得好好的,他们也吵不着。”
绿儿也颇有些不悦,又道:“我已经交代了寺里的和尚,不许旁人靠近咱们的别院半步。”阮清思笑道:“是你自己也怕吵闹吧。”
阮清思自己不觉,绿儿和鸳鸯心中却开始犯嘀咕,夫人这是怎么了?她从来不喜周围有陌生人的,今日为何好像全然不在意?
阮清思并非不在意,不过她心中已经大概猜到了几分,这位李将军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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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前尘旧缘 第五十六章 方知恨见晚
回到慈业寺的时候,果见几名轻装的士兵从寺中出来。绿儿撇撇嘴,看着他们走远,脸上很是不悦。不过她并没跟阮清思提回府之类的话,大概她自己心中,也已经喜欢上这一派自由的山水,也不想回到那个牢笼中吧。
阮清思没在意绿儿的情绪,领了她二人就要绕过寺院前殿回别院去。没走出几步远,忽见一人从通往斋堂的拱门中转出来,看见阮清思主仆三人的时候,对方也愣了一下。
“在下不知方才遇见的原来是王妃娘娘,适才多有冒犯了,娘娘见谅。”
鸳鸯起先看这人眉眼有些熟,这才想起来正是方才在山中遇见的那年轻男子。
“将军多礼了,妾身亦不知方才遇见的是将军,失礼之处请将军见谅。”阮清思微微一笑,盈盈屈膝一礼。
“夫人客气了。”李将军淡淡一笑,在这寒凛严凉之中令人如沐春风。“在下李扬,从南疆调任来金陵驻守,见此地山水灵秀便想小住几日。在下会严加勒令属下,不敢打扰了王妃清静。”
绿儿和鸳鸯都愣住了,这年轻男子竟是那位李将军?她二人看看阮清思,又看看李将军,只见他们互相会心一笑,擦肩而过。
“夫人,你怎知他就是那位李将军?”鸳鸯赶上阮清思的脚步,低声道。
“傻丫头,”阮清思微微一笑,脸上竟有些异样的神采荡漾,“那样年轻有为的人,是有天生的气度的,不需要认识他的脸。”
鸳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夫人在说些什么。
阮清思笑而不语,当先穿过长长的回廊,向自己的别院走去。然而她脸上虽是不动声色,心中却有微微的心跳,好像有一种急切的冲动想要挣脱她的身体,却又不知挣脱了该做什么。
以后回想起来,她方知这种感觉便叫做心动。可惜在她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同时也有另一股愁云笼罩住了她——相见甚欢方恨晚。
这一夜又下了一场大雪,第二日依旧是新雪初霁,晴空万里,碧落如洗,山峦如缎,山和天的交界隐没在云雾缭绕与白雪皑皑之间,远望一片净素华清。
清晨阳光疏斜,暖暖射进窗户来。阮清思起了个早,却不见绿儿和鸳鸯的影子,她唤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好在她并不是计较这些的人,自行漱洗过了,坐在窗前细细梳理青丝。
忽然鸳鸯匆匆忙忙地一头推门进来,神色间颇有些惊慌。阮清思转过身看着她,她也脸色异样地望着阮清思,咬了咬嘴唇,似乎仔细想过了,才道:“夫人,绿儿……你出去看看吧。”
“绿儿怎么了?”阮清思放下手中的木梳,当即起身,话才刚问出口,人已经要向外走了。
“夫人,你披上衣服。”鸳鸯急了,连忙拉过一件白狐裘披在阮清思身上。她匆匆跟上阮清思的脚步,朝别院后面的小门一指。
阮清思刚一踏出这小门,人便愣在了当地。
这小门外是一片小小的花苑,阮清思来了之后多种上了不少花木,被王府的仆役打理得井井有条,加之王府的人占住了别院,这里无人出入,几乎成了阮清思的私人领地。此时花苑中已有了几名王府仆役,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阮清思进来,几人这才散开,打躬行礼:“夫人。”
阮清思不理睬他们,或者说他此时根本已无暇顾及旁人。她的目光落在花苑中唯一的一口井旁——那井边躺着一个人,绿裙白襦,却不是绿儿是谁?
“绿儿!”阮清思脱口惊呼一声,三两步冲上去。鸳鸯急叫:“夫人!”想要拦住她,却哪里还来得及,等她回过神来,阮清思已经扑到了绿儿面前。
绿衣的婢女浑身湿透,显是刚刚从井里打捞上来,早已死去多时。也不知这可怜的丫头在井中浸泡了多久,尸体早已浮肿,本来面目都有些分辨不清。阮清思只是下意识朝她的脸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胃里便忍不住一阵翻涌。
“夫人!”鸳鸯及时上前将她扶起,“咱们走吧,寺里的人已经报官了,这些交给下人处理就好了。”
此时王府的侍卫长也匆匆赶来,向阮清思道:“夫人请回房休息,这些事我们来处理。”
阮清思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绿儿,叹了一声,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务必将事情查清,尽快来回禀我。”
“是。”侍卫长垂首道。
阮清思和鸳鸯走出花苑,迎面正遇上那李扬,身后还跟着几名轻装士兵。李扬与阮清思见了礼,低声道:“在下听说别院中有人丧命,王妃可知道事情原委?”
鸳鸯柳眉倒竖,已有几分怒意:“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夫人一概不知情,将军问错了人。”大户人家中冤死婢女,原本不是什么新鲜事,鸳鸯从小便在王府做事,这样的事情见着也不是头一次。看到婢女枉死,首先受到怀疑的定然就是她的主子,不过说谁害死婢女都不为过,但阮清思绝无可能。鸳鸯服侍她的时间并不久,可是她心里就敢这样肯定。
“姑娘误会了,”李扬眉梢一扬,虽然言辞恳切,眉目间却也有一丝不悦:“在下奉命镇守金陵,便要保金陵一方平安,如今在下初至金陵,便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下怎能坐视不理?询问王妃,在下只是例行公事,王妃见谅。”他的话前半句是对鸳鸯说的,可是说到“见谅”二字的时候,歉意显然只是转向了阮清思。
阮清思微微颔首:“有劳将军了。此时妾身的确毫不知情,事情原委只怕还要劳请将军相助,查个明白。”她说着想起了什么,低声向鸳鸯道:“吩咐取些银钱,好生给绿儿置办后事,还有她家中也要慰劳一些。”
“奴婢明白。”鸳鸯点头,不忘了不服气地回敬李扬一个眼神,转身跟上阮清思的脚步。
出了这样的事情,阮清思再无心思出门。昨日还蹦蹦跳跳的丫鬟,此刻就已不明不白地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这样寒冷的天气,在那井中浸泡了一夜,这可怜的孩子会冷成什么样子?昨日绿儿为她取来的暖炉还抱在怀里,那个巧笑俏皮的姑娘,却不能再跟随她了。
阮清思微微叹气,看着那个暖炉呆呆出神。
“夫人,官府派人来了。”鸳鸯不知何时进来,在她身边低声道。
阮清思拢了拢衣领,起身道:“我们去看看。”
“可是那个李将军正在跟他们商谈。”鸳鸯每每提到这个人,语气中似乎总是有些不悦。
阮清思看了她一眼,取过狐裘披在身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说着便抬脚出门去,鸳鸯急忙跟上。“也罢,夫人,咱们可不怕他们,莫说绿儿的死与夫人无关,就算有关系,官府也不能将咱们怎样,他们无论如何也要看王爷的面子……”
阮清思忽然回头看着她,眼神竟不是平日里的温柔平易。鸳鸯吓了一跳,急忙噤声不语。阮清思回身继续向前走,她也就沉默着跟上去。
她们二人刚靠近东厢房,只见房门开着,里面传出李扬和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只听李扬道:“胡大人,这姑娘是顺陵王府的婢女,也是王妃的贴身侍女,此事大人过问,恐怕有诸多羁绊。我这两日正好住在这里,便交由我来调查如何?”
那位胡大人当然知道这事是个烫手山芋,就算这婢女真是王妃害死的,他又有几个胆子敢过问?查出结果如何,都一样是不了了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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