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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帝国-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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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哭,”楚煌吓了一跳,上前揩着她的珠泪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话,这些时日没少受惊吓,你又不会道法,虚弱一些是难免的。”
  “谁让你叫我郡主,郡主也是你叫的?”兰毓咬着红唇,在他胸口捶了两记。
  楚煌笑道:“那我该叫你什么?”
  “反正没外人在的时候,不许你叫我郡主。”兰毓娇蛮的道。
  “来,我扶你躺下。”楚煌笑了笑,将她扶到榻上。抖开薄被,帮她掖好,将绣橔搬了过来,放到床头,陪着她坐下。
  “楚煌,你跟我说说话吧,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兰毓枕着小臂,痴痴地道。
  “好,我慢慢说给你听。”楚煌略一回思,便把当日如何跟黄天贼交战,防守飞熊寨,又是如何遇到陆灵枢,进得桃源谷,如何挖起了镇妖石碣,放跑了妖族六君,他又如何到了双雀庄,如何和鹰愁崖的人斗智斗勇,之后又如何解了济陵郡之围,楚煌缓缓陈说,巨细无遗,只不过将任何凶险都说的轻描淡写,兰毓也不多问,只是极耐心的听着,等他说到救下穆雄时,夜色已经暗了下来。
  “之后,我便带着穆统领进了临安城,他去向你父亲复命,我就被胧云碰到了,往下的事你就知道了。”楚煌看了看天色,轻笑道:“困了吧,想吃东西吗?”
  兰毓摇头道:“我想睡一会儿。”
  “那好,你先睡着,我让胧云给你准备点吃的,等你一觉醒来,肚子饿了再吃。”
  楚煌刚要站起,手臂一紧,却被兰毓抓住了。楚煌疑惑的扭过头来,兰毓眸中掠过一丝惊慌,小声恳求道:“我不饿,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
  “也好。”楚煌点头一笑。
  兰毓甜甜一笑,伏在枕头上,阖上双目。双手却牢牢拽着他的大手,一点也不放松。她许多日都没睡过好觉,难得放下心事,倒是很快睡着了。楚煌见她模样恬静,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指不定做什么好梦呢。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楚煌手臂有些酸麻,刚想动一动,兰毓便樱唇微嘟,纤眉凝起,面上老大不愿。楚煌微微发笑,见她额上泛起一串细汗,握着袖口帮她擦了擦。
  房门‘兹吜’一声推开,一串啪嗒脚步声响起,楚煌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跑了进来,他约摸也就六七岁年纪,锦衣绣裤,甚是整洁,头发抓了两个髻,颈上戴了一把长命锁。
  “噓,”楚煌伸出手指在口上比了比,小童好像心知其意,蹑手蹑脚的走上前来,趴到榻边,盯着兰毓看了看,小声道:“姐姐,睡着了。”
  “这小孩莫非是兰修儒的儿子?”楚煌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怯怯地看他一眼,挠着头道:“我叫小双。”又指了指兰毓,“姐姐睡着了。”
  楚煌笑了笑,还未说话。却听一个娇柔女声唤道:“小双,你在里面吗?”
  “娘亲。”小双闻声连忙回头看去。
  一个衣饰华美的丽人急步走了进来,看到楚煌坐在床边,竟和兰毓双手相握,不由怔了一怔,上前抓过小双,微怒道:“娘亲说过多少次了,你总是乱跑,真是该打。”
  “小双没有乱跑,小双要和姐姐顽。”小童细声细气地道。
  “姐姐是大人,哪有功夫跟小孩子玩,快跟我回去。”丽人拉着他要走,小童虽有几分不愿,却也不敢违拗,嘟着小嘴,一脸不快。
  兰毓嘤咛一声,醒了过来,迷惑的看了丽人一眼,“姨娘,你怎么来了?”
  “郡主,”丽人微觉尴尬,“小双,不肯好好吃饭,一眼没见,便跑出来玩耍,我来找他回去。”
  “哦,”兰毓发觉还拽着楚煌的手,俏脸微晕,轻笑道:“小双,到姐姐身边来。”
  “姐姐,我要跟姐姐玩。”小童挣脱了丽人的手,跑到床边。
  “郡主,这位是……”丽人微感疑惑,她知兰毓素来清冷自持,多少世家子弟都难以博她一笑,而今竟然睡着了还要握着这个男子的手,足见两人关系匪浅。
  “这位是太乙门行素道长,刚被父亲封为左国师。”兰毓赧然道:“我这两日心疾发作,难以成眠,是以请道长前来诊治。”
  “原来如此。“丽人点了点头,也不好多问。
  “道长,这位是我父亲的陈夫人,这是我弟弟小双。”兰毓抚着小双的脑袋,笑着说道。
  “行素见过陈夫人。”楚煌起身拱了拱手。这陈夫人一身湘绮紫襦,风姿婀娜,头梳堕马髻,耳中明月珰,眉清目澈,妙丽绝伦。丰艳处比起兰毓还犹有过之。
  “道长不须客气。”陈夫人也不看他,上前抱起小双,轻声道:“不打扰郡主休息了。”转过身疾步而去。
  “怎么,看傻眼了呀。”兰毓卟哧笑道。
  “哪有,”楚煌沉思着道:“我只是有些奇怪,这位陈夫人应该很得宠才对,怎么看起来反倒有些郁郁寡欢。”
  “是么,我倒是不觉得。”兰毓饶有兴趣地道:“你猜这位陈夫人叫什么名字?”
  “干嘛猜这个?”楚煌奇道:“这中间有什么稀罕处?”
  “古来说起美女,都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究竟如何一个美法,却是劳人悬想。你只看陈夫人,可是名实相符?”兰毓抱着被子坐起,瞟着楚煌一脸黠笑。
  “哦,原来她叫作陈鱼呀,观其人,确也堪称是这两个字的注脚。”楚煌微微恍然。心中忽然想起一事,“当年,兰泽王处死韩志公之父,到底用的什么罪名?”
  “怎么想起问这个?”兰毓微觉尴尬,想了想道:“韩胤在朝堂上罗列裴无寂十大罪状,结果被人家反咬一口,我父亲说那些罪状查无实据,按反坐论处,将韩胤下狱,后来韩胤便在狱中自尽了。韩志公不肯相信韩胤是畏罪自杀,带人刺杀裴无寂不成,反被裴阳秋率兵追杀。后面的事,便不必再提了。”
  “原来如此。”楚煌笑道:“你那个小兄弟倒是挺腼腆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女孩呢。”
  “是么,呵呵。”兰毓倒未多想,轻叹道:“其实这个陈夫人我也看她不透,她可是裴无寂送给我父亲的,只怕两人关系匪浅。”
  “竟有此事。”楚煌大为惊讶。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当年吕不韦赠邯郸姬,生秦王政,成一统功业。那陈鱼生得美貌动人,让人一见难舍,兰修儒受之坦然,一点也不奇怪。况且,身处高位者往往顾盼自雄,以为可以受其利而拒其害,究竟如何,尚未可知?
  “饿了吧,我找胧云给你弄点吃的。”楚煌压下烦乱丝绪,握着她的玉手,轻轻一笑。
  “这一睡,还真有点饿了。”兰毓伸了个懒腰,抿嘴笑道:“行素道长果然医术通神,不施药石,便让人沉疴尽释。”
  “谁说我未有下药,我这只手臂可被你抓了好一会儿了。”楚煌拍拍手掌,其实早就不麻了。
  兰毓粉颊一羞,推他道:“不说了,快去快回。”
  楚煌抚了抚她的秀发,目光中露出复杂之色。
  出得房门,已是月上中天,四周一片悄寂。
  如今黄天贼围城,战事严峻,王府守卫也抽去了三之二,这后园虽是紧要处,却也只有陈鱼和兰毓被特别看护。
  楚煌和兰毓躲在房中叙话,照胧云开始还不时进去看看,后来见兰毓睡下,便不再进去打扰。这会儿也不知是去准备吃的,还是回房休息去了。楚煌刚想去寻个究竟,一阵衣袂破风声传入耳中,两条黑影从房檐上飞掠过去,迅如飞鸟,分明已达到凌波虚度的上乘境界。


'(第288章 寻仇)'
  “终于来了。”楚煌精神一震,使一式‘燕子三抄水’,窜高伏低,紧随其后。
  两条黑影一左一右掠下房檐,小心翼翼的跃到廊下,将耳朵贴到门窗上,一间一间听着内面的动静。
  楚煌知道这一进院落是兰修儒的书房所在,长史卫都和穆雄白日里便常在这里走动,随时汇报城上的战事和种种庶务。楚煌却不打草惊蛇,伏在屋檐着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这两人都穿着黑色夜行衣,一个身形高大,一个稍显矮小,看那身段,似乎是个女子。
  这时,几个屋子的明光渐渐熄灭了,只有一间还亮着火光,两人对视一眼,刚要扑上看个究竟。却听的轻捷脚步声传来,一个兵卒提了一盏纱灯,后面跟着两个女子,前一个身姿窈窕,披了一件大红绣袍,却是那陈夫人陈鱼,身后跟一个双鬟丫环,提着一个红木食盒。
  三人走到门外,陈鱼让兵卒在外面等候,领着丫环推门而入。
  这间房屋正是兰修儒的办公之处,房中放在七八张桌案,每张桌案上面都堆满了卷宗,一张稍大的对面放置,旁边墙壁上挂了一张中夏全图,兰修儒此刻便举着一盏短檠,在地图上小心摸索。
  如今天色已晚,所有的官吏都收工歇息,只有长史卫都坐在一旁,整理着什么。
  听到房门声响,兰修儒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卫都连忙离开坐位,躬身道:“属下见过夫人。”
  “卫长史不必多礼。”陈鱼轻声一叹,“我看天色甚晚,大王迟迟未能用膳,特备下一些点心,给大王充饥。”
  兰修儒回头看了看窗外,将短檠放回桌上,点头道:“确实很晚了。既然夫人送来了吃的,不可辜负她的美意,卫卿,你也一起来吧。”
  “哦,”卫都轻笑道:“如今战局纷乱,政令阻滞,急切间难以恢复。属下已经将这些卷宗爬梳一遍,只好等明日再分派下去。黄天贼声势浩大,若是宁州和丽城果真难保,临安防守必是压力倍增。大王还须养好精神,方能与敌周旋。今有龙城凤都几位仙道赶来相助,左道之术可以不惧,关键还在我卫军的军心士气。夫人想必和大王有话要谈,属下告退。”
  “卫军守城确实还须谋划。你先下去吧。”兰修儒挥了挥手,坐了下来,揉着眉头,面色阴沉。
  “你也下去吧。”陈鱼接过食盒,挥手让丫环退下。
  “是。”丫环低应一声,将房门阖上。
  陈鱼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小牒一一摆到桌上,都是些糖糕,麦饼之类,做的甚为精巧。
  “哦,”兰修儒抬头道:“夫人可有吃过,若是未有用膳,不如一起吃点。”
  “妾身已经吃过了。”陈鱼淡淡说道,说来也怪,她好似从未笑过。
  “这些时日,本王从陵安一路败退至此,席不暇暖,朝不保夕,实在委屈夫人。”兰修儒轻声一叹。
  “妾身一介妇人,不懂国家大事。”陈鱼漠然道:“万一临安不可保,不知大王要如何处置我母子二人?”
  “毓儿和小双都是我掌中之珠,可惜小双年纪太小,毓儿也柔弱无自保之力。万一我城破身死,她们便如飘蓬泛梗,无可倚恃。”兰修儒握着她的玉手,轻喟道:“还盼夫人能妥为照料。”
  “大王意气尽,妾身又何能为力?”陈鱼将纤手抽了出来。
  兰修儒怔了半晌,苦笑道:“只怪我当年一念之差,合该有此无后之报。”
  陈鱼讶异的看他一眼,口唇微动,却未说话。
  一个声音冷冷道:“兰修儒,现在后悔,岂不是太晚了。”
  “谁?”兰修儒霍然一惊,一阵狂风卷入,门窗哗然大开,一个黑衣人飞身掠入,落到一张桌案上面。
  “你到底是谁?”兰修儒将陈鱼拉到身后,冷冷问道。
  “荆威侯楚放之子楚钟。”黑衣人扯落面上黑巾,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庞。只见他双眉斜飞,目光炯炯,颇有英枭之气。
  “楚钟?”兰修儒脸色古怪,讷然道:“你是荆威侯的长子楚钟?”
  “正是小爷。”楚钟冷笑道:“你当年背信弃义,不但出卖了我父亲,还要将我兄弟赶尽杀绝。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你大概做梦也未想到,我会被异人所救。今日艺成下山,便是找你寻仇来了。”
  “你真的被异人所救?”兰修儒哑声发笑,眼中泛起泪光。
  “你多行不义,便该知道会有今日。”楚钟轻蔑一笑,手掌一翻,现出一把短匕,鹰隼一般扑击而上。
  “闪开。”兰修儒急忙推开陈鱼,抓起桌上的短檠,奋力招架。这短檠本是铜制,上面的红蜡所剩不多,兰修儒曲指一弹,红蜡断为两截,飞打楚钟肩井要穴,又快又疾,火光都未曾熄灭。
  楚钟轻哼一声,飞起一掌将红蜡拂落,房中顿成陷入黑暗。楚钟修炼的乃是‘鹰隼八击’,眼聪目明,倍于常人,火光虽灭,却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刃锋霍霍,追着兰修儒击刺不休。
  这房中空间本狭,又被几张大桌占满,兰修儒并不与他力拼,手持烛台,绕桌而走。楚钟匕首虽利,一时却奈何他不得。
  “兰修儒,你有种不要躲避?”楚钟气怒异常,一眼晃见陈鱼站在一旁,一个起跃扑了过去,将她抓在手中。
  “不要伤她。”兰修儒堪堪退到门口,一眼望见陈鱼被制,连忙高喊一声。
  “大王。”衣袂破风声传来,却是庞、于两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看此情景,一亮兵刃,便要攻上。
  “国师切莫轻举妄动,夫人还在他手上。”兰修儒急道。
  “有刺客。”巡逻兵卒一见情况不对,慌忙跑了过来。他们个个手持火把,身背硬弩,不一刻便将院子围了个风雨不透。灯火通明,照得院中如同白昼。
  “都给我退下。”兰修儒怒喝一声,不悦的摆摆手。上前两步,高声道:“楚钟,你将夫人放了,我便留你一条活路。你看如何?”
  “兰修儒,你别做梦了,我便是杀了这女人,你们也拦我不住。”楚钟傲然道:“你若想救她,便拿你自己的命来换。”
  “大王,万万不可。”庞入霄冷哼道:“你是一国之主,身系临安城数十万百姓安危,绝不可轻易涉险。”
  “父亲,出了何事?”娇呼声中,兰毓带着照胧云快步跑来。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自不能坦然处之。
  “毓儿,不要惊慌。你弟弟呢?”兰修儒眉头微皱,飞快地道:“你姨娘被刺客控制住了,你快去照顾好小双,别让敌人有机可趁。”
  “刺客?刺客是谁?”兰毓大吃一惊,娇躯微微颤抖。
  “他自称是当年荆威侯的长子楚钟。”兰修儒轻叹道:“这里面有一点误会,我一时也难以跟你说清,有这么多龙城凤都的高手在此,你大可放心,快去保护你弟弟要紧。”
  “楚钟?荆威侯的儿子不是楚煌吗?”兰毓疑惑的盯着房门,兰修儒后面的话她便没有听进去。
  “兰修儒,你到底想好了没有,陈夫人的生死可全都在你的掌握。”楚钟大声道。
  兰毓听那声音确实不是楚煌,暗暗松了口气,忙道:“我这就和胧云过去保护弟弟。”
  “楚钟,你不要伤害她。”兰修儒轻吁道:“本王愿意以命交换。”
  “大王……”于采湘开口欲劝。
  “仙姑不必相劝,只管在此等候。本王去去就来。”兰修儒推开房门,便见陈鱼坐在一张椅子上,美眸眨动,似是不能动弹。楚钟抱臂坐在一旁,匕首扔在桌上,他斜睨了兰修儒一眼,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肯拿命换这个女人。”
  “楚钟,荆威侯去世时,你不过才三五岁,当时的真实情况,你未必清楚。”兰修儒寻把椅子坐下,面色如常。
  “你做的那些事情,天下皆知,难不成你还想巧言蒙骗于我。”楚钟一拍匕首,怒声道:“你当我楚钟是三岁顽童吗?”
  “当年,我和任广图、楚庄王、金大鹏、卢追星同在威侯帐下为将。楚庄王是威侯义弟,金大鹏是威侯亲卫,但要说到为将,还是我和任广图最得威侯信重。天齐帝龙起天下,以天国昌言,牢笼一世,岂易辩真伪哉?”
  兰修儒慨叹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若是当时便身死,千古功过复谁知?’倘若天齐帝一统九夏,便告崩谢,必不至今日之声名狼藉也。”
  楚钟冷笑道:“你是在为自己的包藏祸心找籍口吗?”
  “我兰修儒少随荆威侯南征北战,九流百家,颇有耳闻,今将暮年,方知道诸说皆是以浮议动人,譬如六朝之清淡,南北宋之名儒实禅,国运陵夷,已有先鉴。昔人说,‘昔日清谈谈老庄、今日清谈谈孔孟,平时袖手无一用,急难一死报君王。’再观今日之西学圣学,清谈之祸犹未已也。”兰修儒道:“当年,我也被浮议所惑,以为理想人言人殊,不知天下之大道实未尝有彼我之分。审时度势,天下事鲜有不可知者。知其可为而不为,徒因其无生人之气而已。”


'(第289章 救孤)'
  “巧言令色,”楚钟狠呸一声,冷笑道:“当年,瀛寇东侵,荆威侯赤心报国,立下赫赫战功。撼山易,撼建威军难。九夏不亡,究竟是何人之力?天道昭彰,可谓乌云终能蔽日耶?”
  “我也自知遭人訾议,死不足惜。”兰修儒微喟道:“只是如今黄天贼围城,杀掠奇重,我身为兰泽王,守土保民之责未尽,不敢轻言生死。”
  “哈哈哈哈……,殷官家与天下百姓离心离德,非只一日。往日九夏清平,你不思植民之力,四方无事,你不思重民之产,一旦天崩地裂,只有延颈受戮而已。”楚钟做了一个劈砍的手势,仰天笑道:“我大军所至,州县官员望风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有装载金银的,有不忘妻子的,可没有哪个惦记过百姓。若尔等真有此心,天下又岂能至于今日?”
  “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虽然如此,城破之日,我必与民同生死。”兰修儒神色自若。
  “可惜你等不到那一日了。”楚钟轻哼。
  “你或许不知,当年我本有一长子,唤作兰钟,小女则名兰毓。自古言,钟灵毓秀,我这一儿一女,便是一灵一秀。”
  兰修儒想起往事,脸上露出温柔之色,“威侯有两个儿子,长子楚钟,年方五岁,幼子楚煌,尚在襁褓之中。当年建威军战败,威侯自戕,我军城池也不可保。朝廷因威侯功大,对他避忌甚深,这两个儿子自是非得不可。众将商议,将一子送与威东侯,一子送与镇南侯,这两人都是博雅君子,德高望重,足以庇护二子。新军势锐,任广图率众登城死战,楚庄王携着楚煌突围,而将楚钟托付于我。”
  “他们哪里知道你狼子野心,早就和新军暗通款曲,将建威军的部署泄露了出去,否则,我父百战之将,人称‘无敌’,岂能陷此绝境,山穷水尽。”楚钟惨然一笑,“而我则被误托匪类,正好由你这卑鄙小人献给新军邀功领赏。”
  “我确实和新军暗中联络,甚至帮他们在建威军中安插不少人,便连自己身边也伏有眼线。”兰修儒苦笑道:“这件事情自然瞒不过他们的耳目,城池甫破,新军大将便闯入我家要人。当时,我那小儿兰钟正和楚钟在院中玩耍,我一念之差……”
  “什么?”楚钟面色大变。
  “我一新败之将,正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惟恐行差踏错。这人我是不能不交的,但威侯乃盖世英雄,待我不薄,我素以气义自许,众将托我,深信不疑。……”兰修儒仰天长吁,盯着他道:“我当年一念之差,让小儿兰钟以身相代。而真的楚钟却辗转送往镇南侯孙翦那里。”
  “你胡说,你胡说……”楚钟圆瞪双眼,暴怒道:“我不信。”
  “你道我兰泽国无能战之将,无赫赫之师,黄天贼一起,土崩瓦解。当年,镇南侯孙翦身死,孙翊高张反帜,攻打三关山数年,祸不及兰泽,中间岂能无因?黄天贼都知道,兰泽富庶,据之可以图远。孙翊难道不知?他久战艰困,兵疲将乏,孙绰一起,立克四郡,何以能如此?难道是孙翊兵事真不及其姊?”
  兰修儒一连数问,问的楚钟哑口无言,他苦涩一笑,“当年,你被异人所救,虽是有些风声传出来,朝廷却矢口否认。我不肯死心,这些年一直暗中派人,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可惜当年押送你的兵卒,大半亡故,这几年法禁渐驰,我才得以证实此事,可与你的生死下落终究难以察明。我只道……只道我们父子再也难以一见……”
  “住口,谁是你的儿子,简直一派胡言。”楚钟沉着脸道:“你又有什么证据?”
  兰修儒默然道:“我也没有什么证据,你若是信得过我,可以向镇南侯孙翊求证一二。”
  “我……我娘呢?”楚钟问。
  “她……念你成疾,忧心而死。”兰修儒神情黯然。
  “我不要相信。”楚钟用力摇了摇头,目露凶光,“谁要认你这种狼心狗肺之徒。纳命来。”抓起匕首,飞身疾刺。
  兰修儒不妨他突然动手,抬眼间匕首已刺破重衣,一道指风从屋底传来,铛的一声,将匕首震开。楚煌掀破屋顶,落到房中,手臂一长,将兰修儒拽开数步。
  “是你?”楚钟手臂微麻,定睛一看,认出两人在桃源谷见过。
  “行素道长,你怎么来了?”兰修儒微微皱眉,不知方才说话是否被他听到。
  “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楚煌轻叹道:“兰钟,你不能杀他。”
  “你是兰修儒请来守城的帮手?”楚钟冷冷问道。
  “楚煌,你不要杀我爹。”兰毓急呼一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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