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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草木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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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舅吃了晚饭之后,和外公说起家里抓的兔子生了两对小兔子了,还有两只大着肚子就快要生了,他听弟弟和妹妹在说,要给大姐送一对兔子去养,他就想和爹商量下,要拿就拿两对兔子去,反正家里的兔子快要生了,外公听自己大儿子这么说,点点头就答应了,对大女儿他一向很照顾,即使不是自己生的,但是从小养大的孩子,和亲生的没有分别。
阿辞和阿飞被大舅舅和小舅舅一人背一个,背着带回了家,天黑路有点远,两个舅舅都不乐意让孩子们走,情愿背着孩子走,他们走的还快些,等到了阿辞妈妈他们的大姐家,果然大姐和姐夫还没吃上晚饭呢,从山上回来没多久,饭还在锅里做呢,阿辞赶紧把手里大碗中放着的两个卷饼给爸妈一人一个,阿辞妈妈和爸爸肚子早就饿了,接过卷饼大口就吃完了,阿辞大舅舅把带来的两对小兔子给大姐和姐夫看,对他们说这兔子很好养的,只要采点山上的草给它们吃就行了,现在春天山上多的是草,只要勤力些,不怕养不大这几只兔子。
阿辞和阿飞只顾看着两对红红眼睛的小兔子玩,也不去听舅舅们和爹妈在说什么,等到舅舅们要走了,阿飞却舍不得大舅舅了,哭着要跟着走,倒是让舅舅们哭笑不得,赶紧哄着说明天再来带他去玩,阿飞这才放了手让舅舅们走,等舅舅们走了,阿辞才分了点心听爸妈们说话,阿辞妈妈正在说明天外公要到家里来给她做几个兔笼子,现在家里关兔子的地方都没有,明天阿辞外公会带了木材和工具来给女儿打几个兔笼子,让他们养兔子方便点。
阿辞爸爸是没什么意见,岳丈家照顾他们他是只有感激的,他想的是另外件事,今天下山回来,一路上都听村里人在说真的要建电站了,中山那边真的要打个洞,这工事不小,看来以后在村里做工也能赚点钱了。
这天晚上阿辞爸爸想着心事,很久都睡不着,阿辞妈妈累了一天,把阿辞和阿飞刷洗干净扔到床上,自己就赶紧睡了,月娘弯弯,照见酣睡的人们。
第二天,阿辞妈妈早早起来,因为今天爹要来给她做兔笼子,今天她就不上山干活了,早上还特意拿黄豆去换了块豆腐和一点油豆腐,家里实在是没什么菜吃,就还剩点去年晒的土豆干片,咸菜是随时都有的,但是总不能拿一碗咸菜招待自己爹吧?
阿辞外公一大早就来了,阿辞还在床上睡着呢,就听到楼下叮叮当当的响声,是阿辞外公在敲打兔笼筐子了,等阿辞下了楼,外公都差不多做好了一个兔笼子,这东西要求也不严,现在兔子也不多,就先四四方方钉个框架,下面铺一层竹子当底,先凑合着给小兔子住,等兔子养多了再想办法在院子里搭架子做些笼子。
阿辞妈妈给她爹准备好茶水,又给阿飞穿了衣服,让他起来和他姐姐阿辞一起吃了早饭,就放两个孩子去玩,不过今天他们都蹲在外公旁边不愿意走,就看着外公干活,阿辞外公不太爱说话,只笑眯眯的看看孩子们,再专心干活,等半早上阿辞妈妈想给自己爹烧点心的时候,被她爹拦了,又不是别人家,不用客气,自己孩子能帮着省一点是一点。
差不多到十点的时候,阿辞小舅舅提着一个篮子来了,满篮子的青草,都是小兔子能吃的,往常他在家也天天打兔草的,今天特意上山早了些,就为给大姐带点草来,免得她家里事多忙不过来。
阿辞妈妈看自家小弟也来了,就留着人吃午饭,阿辞小舅舅想走的,不过阿辞和阿飞都拉着不让走,他也就没走成,刚好他大姐开始做午饭,平常就她一个人忙,今天就小舅舅坐在灶前烧火了,阿辞只会看着,家里父母怜爱她生的细小,都还舍不得叫她干活,也是不放心孩子小,怕她烧火烧不好反而容易烫到。
阿辞妈妈先把油豆腐煮了下,任它在锅里沸腾着翻滚了些时候,再撒了点山上的野葱,盛到碗里之后,拿了个碗盖在上面,又洗了下锅再去煎豆腐,锅里用了一点点猪油,煎的豆腐两面金黄,再煮了下之后撒了点野葱,香气就出来了,另一口锅里煮着米饭,又蒸了咸菜和土豆干片儿汤,还有一碗鸡蛋羹,阿辞妈妈打算五碗菜凑合着吃,正忙着呢,阿辞爸爸提着一条鱼回来了。
“你这哪里来的鱼?我们这边有人抓鱼卖么?”
“没有,我是碰到了老葛的三儿子,看他在深潭里钓鱼呢,他今天运气不错,钓了很多条鱼,我路过那边,他看到了硬要给一条,我就拿回来了。”
“我们和他家也没来去的,怎么好白要人家的鱼呢?”
“哪有,老三和我们家老四关系很好的,以前常常来家里玩,老喊我二哥的,吃他一条鱼不要紧的,最多以后还条鱼给他。”
“姐夫你会钓鱼啊?”
“我怎么不会钓鱼了?我没结婚前也去钓过的,不过被我爹骂不好好干活,后来就没去过了。”
“那等下雨天不干活,我们一起钓鱼去。”
“好,下雨天你来找我就是。”
阿辞妈妈一边听他们在说话,一边快手快脚的收拾了鱼,她平常不大做鱼吃,家里也没准备生姜大蒜之类,鱼有腥味,不下重料不好吃,家里没有一时也买不到,她就从后门走到婆婆那去借,阿辞奶奶给找了块生姜给她,大蒜是没有了,只能勉强凑合着做了吃,阿辞妈妈把鱼煎了下,再放了生姜,加了一点黄酒和酱油,沸水里滚了几滚,就盛到了碗里,又单独盛了一段鱼肉,叫阿辞给奶奶家送去,奶奶家就在隔壁,阿辞送菜回来,午饭终于可以吃了,今天中午阿辞和阿飞的口水都留了很久了。
中午有体体面面的六个菜,煎豆腐和油豆腐,鸡蛋羹和土豆片汤,咸菜一碗和一条鱼,阿辞妈妈先夹了一筷子鱼肚子上的肉给自己爹,再夹了一点给阿辞和阿飞,叫他们自己不要夹鱼肉吃了,怕鱼刺吃进去,又招呼小弟多吃鱼,又忙着舀了鱼汤倒在阿飞的碗里,阿飞稀里呼噜很快吃完了一碗饭,嚷着还要吃,阿辞妈妈又给他盛了一点饭,看阿飞吃的十分香,再看看阿辞,一碗饭吃了一半还不到,阿辞不爱吃鱼,做妈妈的就给她舀了鸡蛋羹,阿辞吃的也不香,看她吃饭不急不慢的,倒是旁边看的人急。
☆、洪水
阿辞外公不多话,吃完了午饭立刻就去干活,他给大女儿打了一排兔笼子,等小兔子长大点就可以分笼关着,阿辞小舅舅是吃了饭就回家去了,阿辞爸爸吃完饭睡了会起来就去山上了,每天每天的,山上田里都是干不完的活,白天山上随时都有人在,要到天黑那些勤劳的人们才肯回家来。
转眼几天过去,天气热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杏花早落了满地,小如玉米粒的杏子都结了不少,前人种树后人吃果,很早年间前人种的果树散落在潭村村中各处,杏树种下后,也不要人管,慢慢长大,自在开花而后结果,春天细雨里,最早见这杏花□□,又早早的结下果子,惹的少零食的孩子们每每抬头去看这杏子,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能吃呢?
天气和暖,去了一冬的燕子归来,在树上叽叽喳喳的闹,看来看去飞来飞去的找人家住,阿辞家窗前的楼板下,阿辞爸爸在屋梁上钉上了三根钉子,不过几天,燕子就衔泥筑起一个窝来,一对小燕子夫妻就住了进来,旁边阿辞奶奶家,燕子把窝筑在了家里的楼板横梁上,阿辞奶奶家前门的窗就一直开着,方便燕子们进出,那两扇木窗,过年的时候阿辞的小叔叔写了一副对联贴了上去,阿辞看不懂,小叔叔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写的是“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阿辞不懂是什么意思,听过就算了,其实去年的时候,阿辞妈妈曾经送阿辞去读幼儿班,不过就几天,阿辞就生病了不肯去,从此又推迟了阿辞上学认字的日子。
阿辞有时候玩的累了,睡了午觉起来就坐在楼上窗前,就一直看着大门前的两棵水杉树,树上这些时候随时来去的,都是飞累了来休憩的鸟儿,每天在树上唱歌,有唱的优美动听的,也有难听的,不过都是些小鸟,难得看到大的。
阿辞家门前的这两棵水杉树,是阿辞爸爸挖掉了苹果树之后种下的,当时小小的,不过几年间就大到比房子还高了,阿辞爸爸打算一棵给阿辞,一棵给阿飞,等他们长大了,树也成大树,可以砍来做家具。
春天要种的东西比较多,忙了几天,阿辞家的水田里的稻子总算种下去了,阿辞爸爸妈妈又去帮阿辞奶奶家和阿辞外公家种稻子,村里来来去去的,都是忙着种田的人,有挑着水稻秧匆忙赶路的,那是秧田在山这边,拔了秧苗要挑了种到河对面的田坂那去的。
老葛这几天春风满面的,干活都满身是力气,田坂里不管怎么辛苦,见人都是笑脸,村里人都说他不知道得了什么好事,心情这样的好,老葛笑哈哈的胡说八道的就应付过去了,那天他回家老太婆和他说的话实在是个好消息,让他兴奋了几天都还没消下去,不过当天晚上他就赶着去小儿子家,叮嘱他现在千万别露出钱来,再等段时间再说,现在小媳妇闹的事还没平息下去呢,万一有人盯着他们家,知道了银洋这事就不好了,他家老三勉强答应了,本来第二天就打算去买的自行车也答应忍着不买了,老葛回家又收了小儿子给老婆的一百块钱,仔仔细细的点了这十张十块的,点了又点,笑眯眯的在灯下来回点了几次,点的他老婆都骂他是傻了么,老葛不理她,又点了一次才心甘情愿的躺下睡觉,那天晚上梦里都在数钱。
老三被他爹叮嘱的没办法,忍着不去花钱,这没钱了想有钱,有钱了又不能花实在是教人更难受,好在家里要种稻子了,秧苗都是他爹弄好的,分给他的田都是他爹带着他去借了牛犁过了,又放水一直养着,要种田那天,他爹又来帮忙,给他拉好了种田绳分好间距,两个人低头弯腰种了一天才算完,这天老三媳妇更是精心准备了两个荤菜和一些其他的小菜,又去小店里头打了两斤黄酒买了两包烟来,伺候的她公公和她男人这天都挺满意的,辛苦干活回来就能吃下家里人准备好的热饭菜,任是谁都会觉得舒心。
种完了田,老三觉得可以休息下了,刚好也开始下雨了,连着下了两天绵绵细雨,第三天一大早出了太阳,老三这天起的晚了,早上就不打算出门,想起雨下多了河水该满上来了,上游的鱼可能也跟着下来了,就去山上找了根细竹子,稍微收拾了下做成了根鱼竿。
鱼竿做好还不到中午,居然天色又变的阴沉起来,不一会儿就又开始下雨,这时候下的雨不再是雨丝成片,是争先恐后往下砸水滴的大雨了,老三倒不在乎雨大,他穿上蓑衣戴上了大斗笠,又拿上了自己刚刚粗制滥造而成的鱼竿,又冒雨在村边角落有蚯蚓的地方挖了些蚯蚓,就跑到了河边水深处去钓鱼。
还没到那,就看阿辞爸爸带着他小舅子也在那,雨下的挺大,他们都穿了蓑衣,旁边还有几个村里的男人在,下雨了难得能悠闲,有想换下家里伙食的,就都跑来钓鱼了,一般村里人如果想吃鱼了,都会自己抓或者钓,打鱼来卖是没几个人有钱买的。
“二哥你也在钓鱼啊?”老三冲着阿辞爸爸打招呼。
“老三你也来了?我下雨天家里闲着没事,来钓几个鱼回去给小孩吃吃也是好的。”
“那也是,你们阿辞看着是瘦了点,阿飞倒是看着挺壮的。”
“就是,今天运道好点,多钓几个鱼回去给他们补补。”
“姐夫,我钓的鱼都给你。”
“那不行,你拿回去叫你小阿姐烧了给你爹吃,你爹很喜欢吃鱼的。”
“多钓几条,我带一半回去就好。”
“那你要厉害点多钓点,不说了,再吵鱼要跑了。”
几个人就在河边站着钓鱼,今天的运气好像挺不错,阿辞爸爸先钓了一条白鲢上来,阿辞小舅舅又钓了个鲫鱼,老三看的眼红,他这边还没动静呢,鱼都跑那两人那边去了,接连不断的上钩,几个人又钓了一会,河水眼看着就开始浑浊起来,雨这时候更是下的大了,上游的水积累起来,开始变成洪水冲下来了,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本来平静的河面很快变成波涛汹涌的狂潮,老三不由的有点吃惊对阿辞爸爸说道:“二哥,你看怎么今天水涨这么快?”
“大概上游那边雨下的大吧,你看那边的天多少黑,上面肯定下暴雨了。”
“这今天的雨下的好猛,二哥你看你看,水怎么满的这么快,马路上都要上来了。”
“我们快走吧,小弟,跟姐夫走了,不要钓了,大水要来了。”
阿辞爸爸提起木桶和鱼竿,拉了阿辞小舅舅就走,边走边喊周围的人:“快走了,大水要来了。”
周围的人早看着情形不对,也拿了东西跟上来,潭村河水这边的马路边都没房子,就是怕每年雨季的洪水,坑洼的马路边只有几棵稀疏的杨柳树,沿着马路往村子里去,路边还有片竹林,再往上走,是一座木桥,是大村这边连接对面田坂的唯一的桥,木桥平时足够用,就是年年雨季要担心,河水满上来,木桥上就很少有人敢走了,木桥并不宽但是足够高,也不牢固,只是两根钢索串联了一块块木头钉起来的木板,两根木桩打底,一路排过去,木板放过去,搭成的这么一座木桥。
木桥对于平时来往两岸的人挺方便的,不过胆子小的人,怕水的就大多不敢走木桥,要绕路去上游远一点的地方走堤坝,堤坝宽而平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村人建的,上下游各有一条堤坝,间隔很远,这堤坝高度不够,蓄水不足,经常被水漫过,不过有了堤坝一拦,潭村边中间有段河水就浅了许多,就建有丁坝,丁坝是用石头一块块依次有间隔的排列成行在水里的路,一块块高而直的石头,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下半部分被固定在了水里,上面平坦而便于走人,水流冲刷石头而过,百年不见零乱,水流在此村中央平缓了一段,经过木桥又被下游的堤坝拦着,水就变的深了些,潭村的河边就是由这堤坝丁坝木桥又加一条堤坝依次所统治。
阿辞爸爸他们是在木桥下面水深的地方钓鱼,这时候大水来了,赶紧先往村子里走,水来的很快,马路上很快就满上来了,等他们几个人走到木桥边的马尾松林下,水都已经到了他们膝盖的地方,好在回家的路口就在眼前,几个人各自分开往家走去,阿辞爸爸先带着小弟走到没水的地方,才放心看着小舅子回家去,这一路去倒是可以放心的,是一路往上走的,岳丈家差不多在山腰了呢,高的很,怎么大的水都漫不到那边去。
阿辞爸爸赶着回家,看路边的溪水都大了起来,看来前两天下的雨是让山上积满了水,这雨一大都变成洪流了,等他到家,阿辞和阿飞都被他们妈妈带着呆在楼上,阿辞妈妈从下雨时候就从山上回了家,今天雨下的急,还被淋湿了衣服,她知道丈夫找了自家小弟去钓鱼,听楼下门开了知道他回来了,赶紧就下楼来问道:“小弟回去了吧?”
“回去了,我看着他回去的,放心吧。”
“那就好,家里人应该都在家的,下雨天妹妹他们也不会去别的地方。”
“你放心好了,隔壁我妈他们都在家吧?”
“都在呢,放心吧,刚才早就回来了。”
阿辞呆在楼上,屋顶上的瓦片被雨滴砸的噼里啪啦的响,阿飞不管这一切,在床上玩的累了已经睡着了,阿辞看窗外的雨水沿着屋檐成串坠落,又顺着瓦片流到楼下,院子的地面上早就都是水,幸好泥地吸水,看着倒还不是怎么泥泞,楼下阿辞妈妈已经在准备午饭,阿辞小舅舅虽然回家急,倒没忘记把钓到的鱼给姐夫,所以今天阿辞家里有好多鱼可以吃,也是这周边有闲情去钓鱼的人少,河里的鱼多的很。
阿辞妈妈给这些鱼刮了鱼鳞,洗剖干净,挑了条大的,足够一碗的,叫阿辞爸爸给送过去给他娘,那边一个小叔还在读书,一个叔叔跟着婆婆每天上山下地,也是辛苦,平常婆婆都舍不得吃什么好的,阿辞爸爸去隔壁一会就回来了,手上拿了一小块生姜,说是娘给的,阿辞妈妈正愁没这些料可以做鱼呢,拿过来洗了切片,又叫自己男人在灶下烧火,洗了锅,挑了点猪油下去,开始煎鱼。
外面大雨倾盆,屋里香气扑鼻,饭菜慢慢都好了,阿辞妈妈上楼去叫醒儿子,阿辞也差不多快要睡着了,跟着妈妈下了楼,勉强吃了一碗饭,妈妈还在洗碗呢,她就爬上楼躺下睡午觉了,阿飞下雨天不能溜出去玩,只有跟着姐姐上了楼,爬上床之后蹦跶了一会儿,实在无聊,看姐姐睡的香,他拉过被子躺好,慢慢也睡着了,下雨天天色阴沉,又难得山上不用去做什么,阿辞爸爸都打算好好的休息下睡个一下午,阿辞妈妈闲不住,在床头坐下来拿了布片一块块贴在一起,准备给自己男人纳鞋底,她手里做着针线活,不时的看一眼窗外,又看看身边睡着的三个家人,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兄妹
这一天的雨一直在下,到三点多的时候,天黑沉沉的阴的厉害,阿辞妈妈做针线活都看不见线脚了,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身边的孩子还在睡着,自己丈夫也睡的挺熟的,她就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家里并没有什么平常准备着给孩子吃的东西,今天闲着没事,阿辞妈妈翻出了过年前压制好的糯米,准备炒米海茶,这个孩子们饿了可以随时泡了吃。
米海茶是这边的人一贯用来过年时候招待客人的甜点,每到年节,有客人上门,必定奉上一碗用糯米蒸熟压制晾晒后炒出来再加白糖红枣泡的米海茶,家里日子好过点的,还会加上点金桔饼,阿辞是向来只爱吃红枣米海茶的,不过那是过年时候家里才有的吃的,一般有白糖泡的米海茶喝就不错了,今年过年准备的糯米多了一点,正月里招待客人都没用完,还剩下没炒的,阿辞妈妈整天干活,都还没时间去炒这个,今天时间空出来,她就坐下先烧起了火,等铁锅热了,又自己一个人拿了铲子不停的翻炒已经被蒸熟压制过的糯米,这时候的糯米被压的扁扁的,旺火里翻炒很快就膨胀起来,一颗颗都酥脆无比,不过糯米究竟是小了点,所以老一辈的人才想出这种吃法的吧,炒熟了又拿开水冲泡了喝,只要不受潮能放很长时间。
阿辞妈妈在楼下炒这个,虽然尽量小声,难免还是有些动静,楼上阿辞爸爸这一觉睡的惬意,醒来听到楼下声音,就也起来下了楼去,看自己老婆在炒这个,就坐下来灶前给她烧火,夫妻两个合作,很快炒完了剩下那一点米扁,阿辞妈妈问他要不要先泡点吃,阿辞爸爸摇摇头,他想出门去看看外面的洪水退了没有,他拿了把伞,开了后门一看,风倒不大,但雨落成帘,片刻不断,这一场雨,下的河旁边田坂里的秧苗估计要被洪水冲垮了。
阿辞爸爸打了伞沿着路想去马路边,一路走着,路边下的溪水早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小小山溪也变的浑浊不堪,从山上冲下一路奔腾冲进坑道汇入了河里,阿辞爸爸一路走一路看,村里的房子一般打的地基还行,都还没水漫进家门,自己家那一带暂时也没事,溪水流经的地方,坑道都挖的挺深,只是这雨要是一直下到晚上,那水就有可能满上来冲到路面上了,到时候就会漫进巷子,晚上睡觉倒要警醒些,阿辞爸爸想着这些事,走到了木桥头的马路边。
木桥头那里已经站了许多人,都淌着水在看着波涛汹涌的河水,马路上已经都是水,木桥也已经被冲的浮了起来,桥板和桥墩都是木制的,当初做的人就想到有洪水冲击的危险,预先在这些东西上缠好了铁索,水可以冲垮它们,冲的桥都散掉,但是这些东西都被铁索缠绕住,等水退了,木桥立刻就能搭建好,只是大水期间来往不便点,不过洪水总不可能老这么大,稍微小一点,上游下游的堤坝上就能走人了,就是要绕点路。
阿辞爸爸看着奔腾翻滚不休的河水,水里面夹杂着不少东西,大多是些枯木树枝,忽然有人喊道:“看,河里有大鱼啊!”
一群人听到了都凑到桥头去看,桥头有那一片马尾松林挡着,多大的水都不怕,这些马尾松树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人种下的,年纪最大的一棵马尾松树都有几百年了,小的马尾松也有一百多岁了,桥头这一片总共有十多棵大树在,平常白天很多小孩子爱来这里玩,这还有几个大石头块散乱堆着,夏天晚上没事也有很多人爱来这里乘凉聊天,不过此时大树们都被大雨淋着,连最高的那棵树顶的鸟窝大概都被浇透了。
“谁看到大鱼了?”
“我看到的,刚才真的看到了,黑黑的大鱼背脊,不是特别大的鱼,哪里来这样大的背呢?”
“你别是看错了吧?我们这里从来没这样大的鱼呢,你都没看到鱼,只看到黑的一块东西,哪里就知道一定是鱼呢?”
“不是鱼,河里哪里还会有这么大的东西?整个黑的。”说话的人比划了下大小,又说道:“就是水冲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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