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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草木深-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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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小,你以为你还十七八呢?”他爹忍不住骂他,“多大的人了,还天天想着玩,你以为赌钱能赢一辈子啊?”
  阿辞妈妈也劝道:“你爹也是为你着急,你看和你差不多大的这些兄弟一个个的都结婚了,你自己不急也要想想爹娘呢。”
  “表姐啊,结婚总要有对象,我连对象都没有呢。”
  “哪里没有了?你娘给你找的那个姑娘就挺好,你为啥否要?”
  “那姑娘一双死鱼眼睛死死盯着我看,我怕讨了这个姑娘来,我都会怕的困否着觉。”
  阿辞的二舅公被他儿子这话气的满脸通红,他开口就想骂儿子,但是一看周围这许多人,强行又忍了,“这个姑娘否好我们换一个就是,周边乡村那么多姑娘,总有一个是好的。”
  伟亮依旧是笑着,但是不说话了。
  阿辞吃着喜糖,看阿飞在外边跟着小伙伴一起玩,就挣脱了妈妈的怀抱,跑去和弟弟一块玩了。
  晚上是热闹的酒席,阿辞记忆里就是满桌的菜满座的人,明亮的灯光下,满脸通红傻笑着敬酒的大娘舅,还有一直在唱歌的录音机,声音太响亮了,响的有些吵。
  再热闹的酒席也有散场的时候,夜渐渐深去,人慢慢走光,阿辞爸妈送了三个舅舅到山腰路廊那再回来,阿辞已经坐在椅子上困的睡着了,她什么时候被爹妈带回家都不知道。
  阿辞大舅妈的录音机在村里很是出了一番风头,有路过他家的村人,天天都能听到他家的录音机在放歌曲,那些好听的歌儿,不知道打动了多少年轻男女的心,还有和这边传唱的民歌之类截然不同的那些歌,广播里似乎也唱的多了起来,村里的小伙子学的最多的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年纪轻轻的小伙子随口唱,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老奶奶听不惯这样的歌,就要骂年纪小的那些,“否着调!否像话!唱的什么东西!唱歌是这样唱的?要命噶难听的东西,你们偏偏要天天天天的唱,真是否像话...”
  不过,再守旧的人,也管不住年轻人的心,那些歌越发的在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中间流行开来,他们唱着想唱的歌,偷偷的看着想看的人,一些新的东西在流行,一些旧的规矩在被破坏,不知不觉的,春暖花开的时节又到来了。
  春天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燕子又飞回来了,山上的映山红开了,比往年绿多了的山上,一丛丛的映山红到处都是,大概去年冬天的时候,砍柴的人们少砍了些,今年春天这些幸存的花草就拼命的绽放,前所未有的把一座山变成了花园。
  阿辞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多的花,她们一群小孩子放学后一起跟着高年级的孩子爬到山上来,不高的山坡这里,因为太倾斜,不适合开地来种,所以这边虽然和村子近,但是还是荒着的。
  荒山多草木,以前喊做柴山,年年村里人都到这里来砍些柴草,阿辞以往并不大到这边来,主要她家在这里没有地。
  眼面前一丛丛的花红的那样耀眼,你摘了这一丛,那边还有更好看更鲜艳的映山红花球,摘到后来,阿辞手里抓不住,只能抱着一大捧映山红回家,一路看到阿辞的人都笑,花太多阿辞抱在胸前,花太高遮挡住了阿辞的脸,她只能偏着头看路,于是村人就看着这一个小女孩,歪着头抱着一大捧红花,小脸红花更红。
  阿辞很吃力的抱着花回到家,阿飞远远的看到了,他跑到阿辞身边,一伸手摘了一朵花走,阿辞完全没有看到,但是阿飞走在她旁边,把花塞进了嘴巴里,阿辞刚好看到了,“阿飞你怎么吃花啊?”
  “婉婉吃过,能吃啊姐姐。”阿飞顺手又摘了一朵映山红放嘴里,这花咬了就碎,酸酸的滋味不错的,前天婉婉得了一把邻居家哥哥摘来的花,她当时就摘了吃,被阿飞看见了的,婉婉妈妈并没拦着孩子不让吃。
  阿辞有些不信,抱着花进了家门,把花放在了水缸边,但还是跟着阿飞摘了一朵放进嘴巴里,吃了几口觉得滋味还不错,阿辞就又摘下一朵花吃了。
  阿辞妈妈回家的时候,刚好阿辞又摘了一朵花吃,她看妈妈回来了,还抓了一枝红花拿着给妈妈看,“妈妈你看,好看的花呀。”
  映山红这花阿辞妈妈自然是认识的,这边潭村人还喊这个花叫杜鹃,她看阿辞吃这个花,倒也不担心,因为她小时候也是吃过的,这种大红色的杜鹃花这边山上极多,地边山脚都能见到,一般春天里也就这个花能吃,其他的花味道不好小孩子也不会去吃它,不过也只能少许吃点,吃多了也不好。
  “阿辞你吃了这朵花,就别再吃了啊,吃多了会肚子痛的。”
  阿辞一听会肚子痛,吓得赶紧吐出嘴巴里的花,她还觉得酸酸的好吃,原来能让自己的肚子痛么?这是坚决不能再吃了。
  杜鹃花在山上红艳艳的开了许多天,村里许多年轻的姑娘从山上回家的时候,都爱顺手摘一把回去插着,给灰暗的家里增加一点亮色,就算是老葛这个老头,这天回家的时候,也带了一枝花回去,他当然不是带给他老婆的,他是给他乖孙子带的,泽安不过几个月大,但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已经很会认人,见到熟悉的家里人就常常笑,老葛一颗心都扑在小孙子身上了,但凡见着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泽安会否会喜欢,他也不管孩子还小又什么都不懂,在他想来,只要能弄到,什么好的都要堆到小孙子面前他才高兴。
  这天他一边扛着锄头进了小儿子家里,一边就喊了声:“老太婆,来拿一下花。”
  老葛老婆抱着小孙子从前门过来,看到自己家老头手上那一枝红花,不由得笑道:“你个死老头子,你发什么昏啦今天摘个花给我?”
  “你想的美呢?我哪个给你摘的,我是给我们泽安摘的呢,看,这红红的花我们泽安一定喜欢。”老葛拿着花逗老妻怀里的小孙子,看白白胖胖的小孙子睁着乌黑的眼睛盯着花儿看,他自己心里先高兴起来,“你看他蛮喜欢花么。”
  “小孩子没见过多少东西,看见个新鲜的当然喜欢了。”
  “莲花呢?”
  “前门洗衣服呢。”
  老葛就探头看了下,然后再看看老妻怀里天真可爱的小孙子,轻声问道:“你有没说呢?”
  “没有,我说否出口。”老葛老婆也看了下门外阳光下低头搓洗尿布的小儿媳,她这样又是孝顺又是体贴的儿媳妇,她实在是不忍心去说这些话。
  “你现在不说,总有要说的那天,我总否好去说的。”
  “晚一天是一天,泽安还这样小,总还早呢。”
  “随便你,也是你自己提起的,我倒想她一辈子就呆在这里。”
  “你以为我否想?我们总否好耽误她一辈子,你看她多少年轻,怎么能一辈子守着咱们泽安过呢?”
  老葛瞧瞧那小小的孩子,就叹了口气,自己还能干几年,还是多攒些钱留给小孙子吧。
  同样摘了山上的花儿回家的还有贤超,他晓得阿青喜欢花,看路边的杜鹃开的特别红,就折了来带回家,阿青正在做饭,她坐在灶前愁眉不展的,自己家里并没多少积蓄,就是连别人家积攒的咸菜之类的都没有,前天她从自己阿姐家拿了一些咸菜干回来,不过两天一碗咸菜也就吃的差不多了,今天的午饭菜就剩点咸菜汤了,米倒是还有的,家里分家公婆还是分了些稻谷给自家的,吃到双抢新粮接上来应该够了,可是没菜怎么吃的下饭呢?到哪里去弄菜呢?菜地里的那些菜可还没到吃的时间呢。
  “阿青,我回来了。”贤超进了家门,先放下锄头,又举着花去看灶头后的阿青,看灶上铁锅里热气腾腾的,她该是坐在后面烧火呢。
  阿青果然就在灶台后站了起来,看贤超拿了一束杜鹃花回来,花儿鲜妍明媚红的极好看,要是往日她一定高兴极了,今天却在想,要是贤超拿回家的是一大捧菜就好,中午吃的菜就有了。
  “阿青?你否喜欢花吗?”

☆、夏收

  
  阿青在去年还是大姑娘的时候,去山上偶然间见到的那些野花,能让她高兴许久,更多时候她还会采了花回来养着,乡下的大姑娘没别的东西可以玩的,养个花儿看几天也好。
  今年她做了人家媳妇,自己当家作主了,每天都要操心饭食,眼睛里面看到的多是柴米油盐,看到许久没见的花儿,竟没有了以前的那些欢喜,只想着这能当菜吗?
  贤超问她喜欢这花吗?当然喜欢的,但是如果贤超带回来是许多菜,那更是喜欢了,看着自己男人满脸希翼的看着她,阿青只有笑着说:“真好看,这样红的花,找个瓶子养起来吧。”
  贤超就极高兴的找瓶子去了,又舀了水插上了花,家里倒是添了点鲜亮的颜色,一时饭好了,贤超早就饿了,就坐在桌边等着吃饭,阿青揭开锅盖,锅里的蒸架上唯有一碗咸菜汤,她端了这咸菜汤出来到锅沿,又拿掉蒸架,下面的白米饭晶莹剔透的,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阿青拿碗来盛了一大碗米饭,给贤超端过去,又给他拿好了筷子,然后才端了唯一的一碗菜上桌。
  贤超看着面前的咸菜汤呆了一下,他知道家里没什么菜了,本身自家分家过日子,家底就薄的很,爹娘那边他也不好去多拿,前两天家里饭桌上就只一碗咸菜干,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连着吃了两天了,到今天只剩下点汤了,阿青还这么端上桌,除此之外就没见别的菜了,这叫人怎么吃的下饭呢?
  阿青端着自己的一碗饭走过来坐下,看贤超还愣着不吃饭,就给他夹了菜碗里剩余不多的一点咸菜到他饭碗里,“吃啊。”
  贤超看了下老婆给自己夹的那一筷子咸菜,桌上的菜碗里眼看着就剩下点汤了,他实在没忍住就问道:“家里没别的菜了吗?”
  “嗯,早就没了,娘那边拿的一点咸菜早就吃完了,他们自己也否够吃的,我也没好意思再去拿。”
  “这没菜吃总否好,饭要吃否下了。”
  “你种的菜还没长大呢,地里的那些菜现在都还小。”
  “哎,新做人家难。”
  阿青倒了些咸菜汤在自己碗里,“饭有的吃就没事,别人家也差不多的。”
  贤超就不吭声了,大口吃饭,但是他心里知道,自己家的日子比起村里别的人来,那是差了许多。
  时间如流水,转眼就盛夏,又到一年双抢时候,分家许久的元东,到了双抢时间,还是叫了阿爹和小弟一起割稻,阿辞家今年的稻子早早的就黄了,所以几家人里面是最早割完的,知道元东家也要割稻了,阿辞妈妈就和丈夫一起来帮忙,做父母的来帮忙了,家里的两个孩子自然也跟着来吃饭,元东就叫自己老婆中午做馒头果吃,他老婆就嘀咕了声,这个费面粉呢,元东就笑,家里那许多麦子呢,只管多多的做,小外甥阿飞和自已一样最喜欢吃这个了。
  那天中午,元东家里坐了许多人,阿辞一家,元东夫妻,阿辞外公和小舅,把锅里蒸的许多馒头果吃了个空,元东看阿飞吃了四五个,他十分高兴,还夸老婆做的馒头好吃。
  那天之后隔了几天,阿辞妈妈又去帮自己爹和小弟割稻子,当时分家田地都是分开了的,元东夫妻一份,阿辞外公和小舅一份,前几天帮元东他们割了早稻,但是阿辞外公那几块田是迟了几天,今天才可以收割,阿辞妈妈一大早就要去帮忙,她喊醒还睡着的阿辞,对她说叫她午饭带着弟弟一起去外公家里吃,阿辞迷迷糊糊的答应了。
  等阿辞睡到醒来的时候,她想起妈妈说的话,想着今天难道又是去大舅家吃饭吗?她和弟弟在婉婉家看电视到中午,放暑假了的孩子们都挤在婉婉家看电视呢,不过到午饭时间,婉婉姐弟要下楼了,就关了电视,木楼梯上就是一阵孩子们的脚步声,没电视看了的孩子们,一窝蜂的就下了楼跑出来了。
  阿辞带着弟弟往大舅家走,到了大舅家在路边的后门,平常家里有人在,那门就是一直开着的,今天那门却关着,阿辞推了推门,好像是关着的,阿飞不耐烦了,跑到前门去看,一会儿就跑出来对姐姐喊:“姐姐,外公家门锁着的。”
  阿辞就有点懵,妈妈叫自己来外公家吃午饭的呢,怎么现在又没人?
  “阿辞啊,你大舅他们去帮你大舅妈娘家割稻了,你是来吃午饭的吗?你妈妈是否是叫你去外公家里吃呢?”
  阿辞抬头喊了声:“阿生婆婆,我妈妈叫我们来外公家里吃饭呢。”
  阿生婆就笑,“你妈妈肯定是叫你去上面的房子里,你外公和你大舅分家了呢,你外公家在那上面才对。”
  对于阿辞来说,她从小时候起,这里就是自己外婆家,外婆死了之后,外公带着阿姨舅舅们过日子,她就知道这里是外公家,今年阿姨出嫁了,她就又多了个阿姨家,但是这里一向是她心目中外公的家,妈妈有时候叫她送东西给外公,她都会先跑进这里,然后才想起来要送到外公新起的平房里去,前几天那餐饭,全部的人都在这个房子里吃,似乎又回到了没分家之前,阿辞的心里就觉得大舅和外公好像还是住在一起一样。
  “阿婆我知道了,那我们到上面去了。”
  阿生婆就看着两个孩子往上面走,她摇摇头,想着这对面家元东的老婆,好像还是个厉害人呢。
  阿辞和阿飞到外公家平房那的时候,阿辞妈妈正在小舅的那个房子里忙碌着,今天割稻的就她一个女的,本来她想着叫小弟回来做午饭的,但是小弟却不肯,叫她回来做饭,看辰光不早太阳热辣,广播也唱起来了,她只有赶紧回来了,她正在准备做饭呢,就听到阿辞说话的声音,就走出来看看,阿辞带着阿飞看到妈妈了,飞快的就跑了过来。
  “妈妈,你在这里烧饭啊?”
  “嗯,你们才来的?”
  “我到下面外公家去看了,阿生婆说在这里,我就到这里来了。”
  “下面是大舅家了,这里才是外公家了呢,阿辞以后否要弄错了。”
  “可是那明明是外公的房子呢。”
  “你外公把房子给了你大舅呢。”
  “哦。”阿辞听妈妈这么说,也就不吭声了,阿飞是早就在路边的草丛里抓了个蚂蚱玩了。
  阿辞妈妈回身进屋,叫她自己玩,阿辞还是跟着妈妈进了房子里,夏天高温,这里虽然是山腰,但是夏天的大日头晒着,又是一间小平房,房子里又做着饭,实在是闷热不堪,阿辞走进去就出汗,她赶紧的又退出来,跑到路边的一颗梧桐树下面去躲着,梧桐树十分高大,刚好在路边的山溪流经处,溪水养的树木十分繁盛,梧桐叶子又大,坐在下面倒是凉快了些。
  阿辞妈妈忍着热在里面做饭,今天中午吃饭的人多,她本来打算就烧饭吃的,但是阿爹说想吃卷饼了,刚好家里摘回来的扁豆和茄子都多,有了菜就不怕卷饼没菜卷,她就舀了些面粉加水调了,调成糊状放着,又去洗了茄子先炒了,茄子易熟,没多久就盛了起来,洗了锅又炒扁豆,绿莹莹的扁豆下了油锅,煸炒一会就加盐加水煮着,没多久也熟了,两个菜都炒的挺多的,两大盘菜端到小桌子上,这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山上的人还没有回来。
  阿辞妈妈先洗了锅,退了灶膛里的柴火,卷饼要现做现吃才好吃,她就想等着人回来了再做,这时候就先出房子去凉快下,看阿辞在梧桐树下坐着,她也走过去坐到女儿身边。
  “妈妈,饭能吃了吗?”阿飞跑过来问。
  “等会呢,等你外公他们回来就吃。”
  阿飞听到还不能吃,就又跑去抓刚才丢了的蚂蚱玩,刚才的蚂蚱都被他玩的奄奄一息了,倒在草丛里都跑不了,转眼就又落入了阿飞的魔手。
  阿辞妈妈坐着也不想说话,她在想着今天从二婶那听到的话,早上刚到娘家的时候,她也以为元东是要帮着阿爹一起割稻的,谁想到他们夫妻早出门去了,说是帮自己娘家割稻去了,这也是应该的,她倒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不过隔壁在家的二婶看到她来,却招手叫她过去,悄悄对她说,这几天元东夫妻一直在闹别扭呢。
  小夫妻吵个嘴正常的很,但是二婶说元东老婆和元东吵,为的却是他们家,那天她们来帮忙割稻,元东特意叫自己老婆做的馒头果,阿飞又喜欢吃多吃了几个,当天阿辞一家走了之后,据说晚上他们夫妻两个自己在家吃饭的时候,就多说了几句争了起来。
  为什么争呢?元东老婆觉得自己老公特别要求她做馒头果给外甥吃,是老公对外甥太好了,他对外甥阿飞这么好,但是对自己家那边的孩子们却没这份心,自家那些侄女侄子来的时候,元东可从来没说过要做什么东西给她家的孩子吃,这摆明了是没有对阿飞他们那样好。
  元东在没有结婚之前,就阿姐家有两个孩子阿辞和阿飞,当时不要说他,就是他们家所有的人,哪个不都是争着对这两个孩子好,凡是有好吃的,总是留着一点给孩子们,要是阿辞阿飞几天不来,他们几个兄妹都要送去给他们姐弟吃,阿辞阿飞要是来了这里,他们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家里只要有的,总是优先顾着两个孩子来的,自己外甥么,从小疼到大的,都习惯了。
  那天元东也不过是随口说,哪里想得到老婆会想这么多,听他老婆说他偏心阿飞他们,元东自然是不肯让她这么说,夫妻两个都争论起来,说话声音大了些,隔壁的二婶就听到了,他们小夫妻闹了几天才刚和好,这不元东就想着先帮老婆娘家去割下稻子,自己爹这边反正有阿姐他们帮忙也来得及的。
  

☆、秋色

  阿辞的外家,在阿辞小时候,那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庭,爷娘在堂,父母和睦,儿女双全,然后是孩子们渐渐长大,成家立业的年纪到了,大女儿元琴出嫁,成了个小家,嫁人后生育了阿辞阿飞两个孩子,阿飞出生那一年,外婆因病去世,留下了三个孩子和父亲在家过日子。
  一个女儿家,在这个世上最亲的,第一莫过于父母,第二是丈夫和子女,当然这个顺序因人而异,我们也该知道,每个人的心里亲疏都是有的,我们把谁放在心上自己知道,谁把你放在心上你未必知道。
  在以前,元东没有结婚的时候,阿姐一家在他的心里,那都是自己家人,除了不是住在自己家,其他都和阿姐还没出嫁一样,不过世上的事情,树大了总要分叉,人大了总要成家,而成家呢,家里就必然会加入外人,而我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新成员加入之后是否能和谐相处。
  如果把家比作一个圆形,阿辞外家这个圆本来就已经残缺,又分裂出去三个圆形,曾经的一个圆形变作了四个,虽然彼此还交错相连,但是挡不住分裂多了,有些成员之间就不是那么亲厚。
  阿辞的大舅妈,在新进门的时候,当然是温柔和气的,见了谁都是笑脸,不过日子长了,有些本性就暴露出来了,比如爱计较爱争爱使小性儿,对这边的亲戚不够亲,心里想着的只有娘家人等等。
  今年上半年还曾经出过一件事,阿辞妈妈当时是强忍了下去,阿辞小舅舅不是在镇子上找了个活干吗,本来以为不一定能进去的厂子,居然被阿辞小舅舅考进去了,也是他读书时候认真,掌握的知识多点,厂里收了他,因为他到厂里干活也比一般人勤快认真,没几个月,就说要转正式工,还给奖励了一块毯子,这可是不要钱白给的,阿辞小舅舅拿回来的时候,本来想要给爹的,他爹不要,阿辞小舅舅就送到了阿姐家里,阿辞妈妈当时还不肯留着,让小弟自己用,他本身就没什么家当,虽然这几个月赚了一点工资,但是留着以后他娶媳妇也好呢。
  阿辞小舅舅是那种硬脾气,说给你就给你,绝对不接受你再拿回去的,阿辞妈妈也没办法勉强他,只有接受了这块新式的厚毯子,当时就夸了自己弟弟几句,和自己妹妹阿青也是说过的,阿青自然不会和自己姐弟计较这个,自己弟弟有的东西,他爱给阿爹或者阿姐,她都是不会去起什么别的心思,她也知道这毯子是只有一块,小弟自己都没有,先给了阿爹,阿爹不要小弟再拿去给了阿姐的,要是有多的,小弟难道还会不给她么?再说她是姐姐,她给弟弟东西还差不多呢,阿姐以前往娘家拿了多少东西呢。
  自己家姐妹兄弟好说话,不代表姐妹兄弟的那一半也好说话,贤超是没什么话说的,但是阿辞的大舅妈,她却在知道这块毯子给了阿辞家之后,和隔壁的二婶四婶她们说,她多么的照顾小弟阿爹两个,嫁进来之后,家里有什么好的都送去给他们,现在就这一块毯子就看出来了,小弟心里就只有阿姐没她这个嫂子,外人到底是外人啊...
  这话是阿辞大舅妈说给隔壁的二婶四婶她们听的,当时在场的不止她们两个,还有二婶家的女儿,二婶是个嘴快的,她心里自然也是对阿辞妈妈比较亲厚,到底是一起住了二十多年呢,侄女怎么都比这个侄媳妇亲,她在阿辞妈妈来看她阿爹的时候,就把话学了一遍给她听,阿辞妈妈是做大姐的,她听了这话虽然不高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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