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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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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枕寒立即迎了上去。
  双方彼此都很清楚,这是一种礼节,它所表示的意思很简单──就是钦差大臣对郑国公的尊敬。
  来到近前,方枕寒躬身行礼,道:“下官京东二路按察使兼知金陵府事方枕寒参见郑国公。”
  海彬仍是骑在马上,俯首看着方枕寒,抱了抱拳,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方大人。”他故意不问方枕寒为何来此,一旁的柳若尘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星公公眼观鼻,鼻观心,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他全然无关。
  月婆婆却是斜眼看着海彬,一抹不屑的神情一略而过,暗道:“哼,何必,少爷要是请出圣旨,你还不是马上要滚下马来下跪。摆什么臭架子!”
  其实下马与不下马正是海彬的两难。向来有官员找他都是登门拜访,且多是预先告知。他还真是从来没有在三公大街上这样骑着马被其它官员拦住。
  下马似乎过谦,不下马又似乎太傲。他选择了后者。
  方枕寒自然心中有数,道:“下官奉旨办案,眼下正有急事知会郑国公。”奉旨二字他说得较重,他身后一人似乎同时有意无意的晃了一下,却是方雷。
  海彬听明白了,他也看见了方雷的一晃,更看见了方雷手中捧着的绣龙锦盒。绵盒里面是什么,他当然知道。
  海彬沉声“哦”了一下,铁塔般的身形一闪,已是站在地上,道:“方大人请讲。”
  “好快的身手!”方枕寒、星月二老心中均是暗自赞叹。
  身高近九尺,虎背熊腰,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颌下灰白长髯无风自动,这就是站在方枕寒面前的郑国公海彬。
  方枕寒缓缓道:“下官查明郑国公府中有一人是谋杀慕容大人一案的重要疑凶,此番前来是将此人带回审办,还请郑国公恕下官冒犯。”
  海彬脸色一沉,双目如电,道:“方大人,郑国公府的人,你也要捕?”
  方枕寒道:“海阔天空,莫非皇土,下官也是奉旨办案,现已有真凭实据在手,还请郑国公见谅。”
  海彬眉头似是一皱,微一沉吟,道:“不知方大人要捕的可是何人?”
  方枕寒道:“柳若尘。”
  海彬“哦?”了一声,微睨柳若尘一眼。
  柳若尘急上前一步,颤声道:“国公爷,这可是天大的冤枉,还请国公爷替老奴做主!”
  海彬嗯的一声,摆了摆手,道:“你且退开一边。”目光射向方枕寒,冷冷道:“方大人,既是真凭实据,何不现在就拿出来,让本国公也见识一下?”
  方枕寒道:“此举恐怕欠妥,有关证人证物自然应在审案之时方可一一呈示,倘若提前出示,疑凶及其同谋心中有备,到时破案,岂不困难?不过,假若下官开堂审案之时,郑国公愿意在旁监审,下官求之不得。”
  海彬道:“方大人之言听来似有道理,只是柳若尘怎么说都是我堂堂御赐镇西大将军领郑国公爵海彬府中的总管,如此随意将人带走,本国公颜面何存?”
  方枕寒道:“王子犯法尚于庶民同罪,何况柳若尘虽是天宁府总管,但毕竟是一介身无功名的老仆,郑国公倘若深明大义,不循私谊,为侦拿谋害慕容大人的凶犯助上一臂之力,到时不但无损颜面,反而会赢得天下人更多的尊敬。下官素知郑国公文韬武略,通晓事理,想是不会在此等大事上看不开,想不明吧。”
  海彬仰天大笑,道:“方大人言之有理,好得很。”他脸色忽地一沉,骤变冷竣,接着道:“只是本国公还有一事尚须问明,听闻方大人武功超绝,乃当今天下第一年轻高手,想是应该远在本府总管柳若尘之上,如今拦路拿人,却不仅携带碧湖八捕,更邀星月二老两大名宿高手前来,是不是准备本国公一旦不肯放人,便就主仆二人一同拿下呢?”
  方枕寒眉头一皱,道:“郑国公何出此言?下官素知郑国公对朝庭一片忠心,朝庭之事,便是郑国公之事,如今慕容大人被害一案侦破在即,郑国公又岂会从中阻挠?下官又岂会生出对郑国公不利之念?星月二老实乃下官家仆,下官此来拜见郑国公,即使尽携府中捕役,也应视为礼数周全,还望郑国公万勿生疑。”
  忽然一人声音如雷响起:“好一个礼数周全,哼,我看是无礼之极。”
  人影晃处,一个身高八尺、豹头环眼、满腮钢须、身着公侯官袍的老者屹立在众人眼前,右手更单提一柄紫光耀眼寒气森森的丈八长枪。
  方枕寒双目精光一闪,躬身行礼,道:“原来是鲁国公,下官有礼了。鲁国公之言下官实在承受不起。”
  那老者哼了一声,却走向海彬。
  来人正是平西大将军领鲁国公爵韩羽,他向来以性情爆烈、胆大勇猛著称,曾经万马军中取无数上将首级,一手枪法出神入化,有“张飞再世”之美誉。
  海彬拱手道:“三弟,你怎么来了?”
  韩羽还礼道:“不是你的人来给我报的信吗?”
  海彬扫了一眼身旁的柳若尘。
  柳若尘忙上前道:“是老仆让去韩公爷和吕公爷那里报讯的,老仆还让人回府取来了老爷的吴刚刀。老仆实是担心国公爷的安危,还望国公爷……”
  海彬眉头一皱,打断了柳若尘,道:“嗯,这么说,连二弟也知道了。”他一转眼,看见蔡回春手中果然已拿着自己的吴刚刀。
  韩羽道:“二哥正在来的路上,我性子急,走得快,就先到了。”
  远处一个身影疾奔而来,转眼已到了近前,却是海彬之女海莹莹,只见她一张俏脸满是惶急之色。
  海彬脸一沉,道:“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海莹莹咬着嘴唇,道:“不”。她望见了这边的方枕寒,脸色登时煞白。
  海彬微哼一声,不再言语。
  韩羽怒视方枕寒,道:“方枕寒,我说你无礼之极,你不服吗?”
  方枕寒道:“下官此来,只为捉拿凶案疑犯,对郑国公则是礼敬有加,鲁国公之言却是从何说起。”
  韩羽眼一瞪,道:“哼,你率众当街拦截当朝国公,更要带走国公府的总管,难道不是无礼吗?”
  方枕寒道:“鲁国公,下官是有真凭实据,才来拿人,开堂之时,三位国公爷尽可一旁监审,此事,下官早已言明。”他有意提高了声音,因为他已听见一骑八人已走到不远处,那马上之人必是陈国公吕蒙兴无疑,于是索兴让他也同时听到。
  韩羽道:“哼,有人捉拿案犯是假,意图加罪先帝老臣是真,今日抓一个总管,明日恐怕就要对主子开刀了吧?”
  方枕寒双眉一耸,道:“鲁国公何出此言,难道要陷方枕寒于不义吗?”
  月婆婆早已是心中火滚,七窍生烟,但始终未曾发作。她虽是率性之人,但毕竟知道尚未到自己说话之时,更何况方枕寒事先已再三叮嘱。她不愧为绝顶高手,所以竟能化火气为真气,强自隐忍。至于星公公则已是内外清明,波澜不惊。
  陈国公吕蒙兴终于骑着马缓缓来到近前,身后跟着八名随从。他见海彬立于马旁,便一跃而下,身手矫捷轻灵异常。
  方枕寒施了一礼,道:“下官见过陈国公。”
  韩羽没好气地道:“二哥,你怎的才到,难道是怕了谁不成。”
  吕蒙兴不理韩羽,微笑着向方枕寒还礼,道:“方大人不必客气。此事本国公也听说了一些,心下甚是不安。因此特地赶来看看。这年头,不少当年的老臣都是日坐愁城,仿佛惊弓之鸟,你说不怕,那定是骗人。还望方大人妥善处事,千万别寒了我等垂暮之人的心。”
  方枕寒见吕蒙兴身材微胖,却双眼精光内敛、深藏睿智,暗想:吕蒙兴当年擅长计谋,极善用兵,有“智将”之称,如今言谈仍是绵里藏针,以退为进。
  他稍顿,即道:“皇上自即位以后,向来尊重朝中老臣,对跟随先帝的功臣良将更是恩宠有加,陈国公之所谓日坐愁城怕是杞人忧天,更何况,下官此次前来金陵,只为追查慕容大人被害一案,并无他意,今日捉拿柳若尘也是查得实据,不存敲山震虎之心。下官已再三言明此意。恳请三位国公不要为难下官。”
  韩羽冷笑数声,满脸不屑。
  海彬淡淡道:“这么说,方大人今日是拿定人了?”
  方枕寒道:“恳请郑国公承全下官,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海彬冷冷道:“好,方大人尽管过来拿人,我不阻你。”
  柳若尘大惊,抢上道:“国公爷,你怎能弃老奴不顾啊?”
  海莹莹亦是脸现诧异之色,但似又松了口气,看来,她虽是未想到海彬会如此让步,但一场争斗得以暂时消解,还是暗暗高兴。
  海彬望着柳若尘,木然道:“海某如今怕是自身难保,你且先去,开堂之时,将来朝堂之上,海某自当奉陪到底。”
  韩羽大急,连声道:“这这这”,转身又望向吕蒙兴,道:“二哥,你劝劝大哥。”
  吕蒙兴无奈之情溢于言表,叹道:“方大人是当今陛下倚重的干臣,今日又是携圣旨而来,老夫又有何话说?”
  韩羽连连跺脚,双目圆睁,怒视方枕寒。
  方枕寒淡淡道:“方天、方地。”
  方天、方地齐声道:“在。”
  方枕寒道:“将柳若尘拿下。”
  方天、方地道:“遵命。”迈步走向柳若尘。
  募地,一道寒光犹如闪电当空划过。
  方天、方地同时感到一股寒气当胸逼至,急忙止步。
  一杆长枪拦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嫦娥枪。
  韩羽挺枪而立,冷冷道:“要想拿人,得先过了韩某手中的嫦娥枪。”
  方枕寒脸色一沉,道:“方天、方地退下。”
  方天、方地应声退了开去。
  方枕寒双目如电,逼视韩羽,缓缓道:“鲁国公,下官奉旨办案,还请不要意气用事。”
  海彬沉声道:“三弟,使不得,还不退下。”
  吕蒙兴叹道:“三弟,你又何苦抢自出头。”
  海莹莹才见微红的悄脸,一下子又没了血色,怔然瞧着韩羽。
  韩羽断然道:“我就是吞不下这口气,大哥、二哥,你们谁都不要劝我!”
  方枕寒一字字道:“方雷,请出圣旨。”
  方雷应声走前一步。
  韩羽厉声道:“不必了,方枕寒,就算你请出圣旨,韩某也不会让开。一人做事一人当。韩某自会与你上殿在陛下面前理论。”
  方雷目注方枕寒。
  方枕寒示意方雷退下,跨前一步,道:“鲁国公,下官这就亲自上来拿人,还请鲁国公悬崖勒马,不要阻拦。”
  韩羽哼道:“韩某早就听说方大人的身手,只要你过得了这杆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第15节
  海彬叹道:“三弟,刀枪无眼,这口气还是忍了罢。”
  吕蒙兴道:“三弟,大哥说得不错,人家说什么也是当朝二品大员,别把事闹得太大了。”
  韩羽怒极反笑道:“好啊,现在我倒成了闹事之人了。”
  吕蒙兴忙道:“不不不,二哥不是这个意思。”
  韩羽道:“二哥不必解释,方枕寒,韩某不会伤你性命,只要你从这杆枪下闯了过去,柳若尘就任你拿去。”
  方枕寒左手一引,腰间配剑连鞘横举胸前,他缓缓将剑拔出,肃然道:“鲁国公之枪是先帝所赐嫦娥枪,下官不敢失礼,就以这柄伏羲剑领教了。”
  伏羲剑出鞘,剑身凝重,微透莹光,似一弘秋水,微波不兴。
  韩羽的心情似乎也稍有平息,赞了一声“好剑。”又道了一声“来吧。”便凝神注视着方枕寒。
  方枕寒说了一声“下官得罪了。”便举步上前。
  海莹莹的脸色已是惨白,珠唇因极度紧张不自禁的微微张开,颤抖不已。
  方枕寒才一举步,身形陡起,人影一闪,变化出十七种身法。
  霍然间,他的身影落地定住,右手伏羲剑斜指下方,嫦娥枪仍然挡在他面前。
  方枕寒身形又起,身法又变,“叮”的一声,身影又落。
  伏羲剑已与嫦娥枪相击。
  嫦娥枪仍然挡在方枕寒面前。
  方枕寒、韩羽同时喝了一声“好。”互相看着对方。
  募地,方枕寒身形再起,身法再变,“叮叮叮……”一连串急响。
  伏羲剑与嫦娥枪连击了十八下。
  方枕寒仍然没有闯过嫦娥枪,身形再次下落。
  骤然间,巨变突发。
  嫦娥枪看似欲回落,仍是横挡方枕寒,却募地疾刺方枕寒心口。
  枪势迅若奔雷,快如闪电。
  枪招如蛟龙出海,毒蛇出洞。
  众人齐声惊呼,星月二老飞跃上前。但已太晚。
  韩羽想要方枕寒命。
  方枕寒的身影像折断了的竹杆般向后倒了下去。
  嫦娥枪枪头自下而上从方枕寒胸前至面门划了过去。
  “滋”的一声刺耳震魂的厉响。
  方枕寒并未被开胸破脸。
  伏羲剑竖直紧贴着他的胸前、面门。
  枪头由剑柄划至剑尖,然后荡了开去。
  一式普普通通的铁板桥,由方枕寒使出来,却是精妙之极。
  速度、应变、火候、后劲,俱是无以伦比。
  韩羽大喝一声,嫦娥枪疾转,猛扎方枕寒咽喉,方枕寒的身子如弓般弹起,一声大响,伏羲剑将嫦娥枪架了开去。
  几乎就在同时,星月二老已是各出双掌,分别拍向韩羽的枪、胸、腹、面门。
  海彬、吕蒙兴飞身跃到,一牵一引,将韩羽向后拉了开去。
  方枕寒道了一声:“罢了。”喝止星月二老。
  双方各自向后疾退,站定。
  海彬厉声道:“三弟,你疯了!”
  吕蒙兴惶急道:“三弟,他是钦差大臣,你难道要反了吗?”
  韩羽厉声道:“反了又如何?那小皇帝早就把咱们这些功臣旧将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咱们今日不反,他日迟早要死无葬身之地。”
  海彬、吕蒙兴惧是脸色大变,怔在当场,各自抓着韩羽的手却是紧紧不放。
  方枕寒冷冷看着韩羽,双眼闪过一丝奇异的目光。
  双方忽然间僵持。
  方枕寒打破沉默,淡淡道:“鲁国公演得好戏。”
  海彬一愣,道:“什么好戏?”
  方枕寒道:“他本来就打算要我的命。”
  韩羽哼道:“取你命又如何?似你这等奸臣逆贼,韩某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哼,可惜。”
  方枕寒正待回话,眼光忽然落在伏羲剑上,发现剑身似是比先前长了少许,他凝神细看,心中一动,微一沉吟,伸手便往剑身上抓去。
  众人俱感惊奇。
  方枕寒右手握紧剑柄,左手先是大拇指与食指对捏剑身,微一用力,又加上中指,猛一用劲,双手一分。
  “铮”的一声,剑身抽出,里面又现剑刃。
  众人齐将目光望向方枕寒右手剑刃,见刃身黯淡无光,却隐现朦胧紫气,心中俱是暗暗称奇。
  方枕寒将原先的剑身而今的空鞘交予月婆婆,腾出左手来,在刃身近柄处捻动数下,居然抽出一条比剑柄略窄略短的长形事物,一抖打开,却是一张极薄呈黄色的羊皮纸,上书有字。
  众人愈觉惊异。
  韩羽却是脸色大变,身形似是动了一下。
  海彬、吕蒙兴各自握着韩羽的手尚未放开,见状同时加劲紧握。
  星月二老同时一闪身挡在方枕寒身前。
  金陵前知府慕容英藏于伏羲剑中的秘密终于落到了方枕寒的手中。
  方枕寒转眼间已将羊皮纸上文字读了一遍,抬起头来望向韩羽,一字字道:“韩羽,你私通西辽,杀害慕容大人,阴谋反叛,如今还有何话要说。”
  韩羽身子猛然一晃,挣开仍自怔怔抓着自己的海彬、吕蒙兴二人,冷冷道:“方枕寒,你玩什么花样,敢诬陷我兄弟三人。”
  方枕寒道:“我说的你,并未指郑、陈二位国公。”
  韩羽道:“我兄弟三人向来同声同气,你刚才加罪与我大哥的总管,如今又诬陷与我,狼子之心,自是欲将我三人一网打尽。”
  海彬、吕蒙兴均是看着韩羽,神色带着惊疑。
  方枕寒道:“你又何必硬拖郑、陈二位国公下水。”
  韩羽冷冷道:“既是如此,何不将你手上之物,交予我大哥、二哥一阅?”
  方枕寒微微一笑,心中暗想,此人果是巨奸,临到此刻还要与我比斗心智,若非我早已心中有数,孰忠孰奸,倒是当真不敢贸然将羊皮纸交出。
  他缓缓道:“有劳郑国公上来。”
  海彬沉声对吕蒙兴道:“二弟,你站开一边,”又望了眼身后春剑蔡回春,“回春,你们也与莹莹退开一旁。”却是不看柳若尘,腾腾几个大步,已走到方枕寒身边,伸手接过羊皮纸观看。
  韩羽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方枕寒竟是如此爽快便将羊皮纸交予海彬。自己方才言语中故布疑阵,就是要让方枕寒误以为海、吕二人已与自己合谋,不敢让他二人看阅羊皮纸,自己再挑拔一番,说不定便能使海、吕二人愤然与方枕寒翻脸。而今,从方才海彬一番言行看,分明已是对自己深藏戒心。
  吕蒙兴也闪开一边,蔡回春等也护着海莹莹退向另一边。
  中间只剩下韩羽和柳若尘二人。
  韩羽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柳若尘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凝神戒备。
  韩羽心中一动,看着海彬,道:“大哥,你演的好戏。”
  海彬将羊皮纸交还给方枕寒,淡淡答道:“你做出这等事来,还当过我是你的大哥吗?说起来,这些年里,一直在演戏的反倒是你。”
  韩羽道:“小弟所做之事,只能说对那一老一小两个皇帝不利,又何曾对不起大哥?”
  海彬冷冷道:“对不起先帝和今上,就是对不起我。”
  韩羽狂笑一声:“你既是把皇帝放在前面,却又谈何兄弟之情?”
  吕蒙兴淡淡道:“方大人,可否将那羊皮纸上所写念与我听?”他是聪明人,已是看出海彬与方枕寒之间关系非同寻常,知道自己尚未脱嫌,不便亲阅羊皮纸,如今要方枕寒念出,却是有意无意间为自己脱嫌。
  海莹莹不知何时满脸通红,几番惊吓,使她耗尽心力,远胜与人剧斗。此时心中最担心之事烟消云散,父亲与方枕寒看上去是友非敌,至于韩羽如何,自然不怎的放在心上。一双妙目只是看着方枕寒不再移开。
  方枕寒把羊皮纸交给方天道:“你念与陈国公听。”
  方天应了一声,双手接过,朗声念道:“愚臣韩羽拜启吾主西辽皇帝陛下,咸雍之恩,从不敢忘,当年契盟,常记心间,今中原酋主既崩,少主新立,纷争迭起,局势动荡,诚乃天赐良机……”
  吕蒙兴叹道:“不用再念了……”,他目光望向海彬,道:“大哥,这羊皮纸上确是三弟亲手笔迹?”
  海彬道:“他的字,我又怎会认错?”
  吕蒙兴转眼又望着韩羽:“三弟,你如何说?”
  韩羽道:“不错,此书确是我写。良鸟择木而栖,贤臣择君而事,那老皇帝当年滥杀功臣,我早已心灰意冷,投奔辽主,乃是弃暗投明。”
  吕蒙兴“哦”的一声,微一沉吟,道:“咸雍是西辽的年号,西辽咸雍元年,也就是我朝天康三年,正是乔巴山大战那年。当年我兄弟三人随先帝亲征,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叫,我军不利后撤,三弟奉命断后,血战两天两夜,麾下将士牺牲殆尽,三弟也不知所踪。我等还以为三弟已战死沙场,正自伤心不已,不想又过三日,三弟忽然单枪匹马从辽军阵中杀了回来,手中还提着辽军大将耶律雄的首级,当时先帝也高兴得泪洒马上。如今想来,这三日功夫,并非如三弟所说,杀散迷路,而是为西辽所擒,当了降将。咸雍之恩,恐怕就是指辽主不杀之恩吧。”言毕目光灼灼逼视韩羽。
  韩羽脸色微变,冷冷道:“二哥果然不愧‘智将’二字,不错,当年我确是为辽兵所擒,我先是宁死不降,但辽主仍然礼遇有加,诚心以待,韩某感恩之下,念及那老皇帝的寡恩,便就降了。哼,你们自己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偏让我做替死鬼,被俘之前,我刺杀辽将三十余名,辽主不仅不怪,反而亲自为我松绑,此种恩德,韩某自当留得有用之躯,竭力报效。”
  海彬冷哼一声:“出征之前,你就迷上了那个名妓舒嫣,你敢说你不是为了女色而贪生怕死吗?”
  韩羽道:“哼,韩某随老皇帝近十年,大小征战不下三百余次,枪下败将几近千员,刀枪箭雨中出生入死,又何曾惧过?老皇帝一统江山,成就帝业,我等做臣子的自然也该荣华富贵,享受快活。识得小舒,韩某更是真正识得人生乐趣,没想到老皇帝偏要穷兵赎武,扩张霸业,人家西辽偏安一方,未曾侵犯中原,老皇帝却劳师动众,征伐人家,吃了败仗,却要韩某殿后,哼,若说贪生怕死,恐怕不仅是韩某一人吧。”
  海彬怒道:“你……”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吕蒙兴道:“这么说,当年自三弟归营之后,辽兵如有神助,我军连战皆北,先帝更是不幸身受箭创,终致后来英年早逝,这原来都是拜三弟所赐。”
  韩羽昂然道:“是又如何?”
  方枕寒上前一步,逼视韩羽道:“慕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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