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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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心摇了摇头道：“我的事你帮不上忙，也不用你帮忙，我也不会让你帮忙……你们都是好人，既然选择了在这个清幽的地方生活，那就不要再让我这种冒失鬼打扰了。”法心由抬头看了眼天色，说：“我得走了，这就说再见吧。”
　　　　“这么快？”穆田问了一句。
　　　　“是啊，天都要亮了，时间现在对我来说可是很宝贵呢。”
　　　　“吃过早饭再走吧……咱们好不容易相识一场，也一同在鬼门关走过一趟，怎么也得尝尝我的手艺吧？”穆珊珊快速说了一句：“你就再等会，我这就去给你做饭。”说完，她大步跨到左边的那间偏方内，不一会就想起了“乒乒乓乓”的厨具摩擦的声音。
　　　　法心和穆田对望一眼，无声的笑了。
　　　　法心还是留下吃了穆珊珊精心做的早饭，全是一些素菜天然的菜，不过吃起来却很香很好吃，和之前在酒店内吃的两个月饭菜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抹了抹嘴，法心赞叹道：“很不错，很好吃。”
　　　　穆田笑道：“那是当然，我女儿的手艺可是我一手磨练出来的。”
　　　　穆珊珊推了他一下说：“哪是你磨练的，明明是我自学成才嘛。”
　　　　“好好，你厉害你聪明，你自学成才……”
　　　　“本来就是嘛……”
　　　　饭后，法心环顾周围的一切，意在将这段并不长的美好回忆留在脑海，穆田穆珊珊站在一边，各含心事地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这已经成了法心的一个习惯，几乎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率先将周围的环境记在脑中，牢牢地记在脑中，似乎怕再次忘掉一样……
　　　　最后，法心对着父女俩笑着说：“好了，吃也吃过了，聊也聊过了，我也该走了。”说完，法心便朝门口走去。
　　　　穆田这时抢上一步问道：“还是冒昧的问一下，你接下来要去哪呢？继续在这片山林里锻炼么？”
　　　　“怎么会呢，”法心奇怪的笑了一声：“自不量力地差点把小命丢在这儿，再怎么说也会有阴影了，所以我还是换个地方锻炼去吧。”
　　　　“那可否告知在下你想好接下来去哪了么？如果想好了，那是哪呢？”穆田似乎很想知道法心的去向，不知为了什么。
　　　　法心眉头微皱，有点不理解穆田的动机了，不过他细细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要去参加今天的青年一代会武，听说那是个锻炼的好机会，我想去搏一下。”
　　　　“青年一代会武？三年一届的那个？”穆田惊讶道。
　　　　“是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穆田摆摆手：“不过听说参加那个需要有正当的门派才能报名的，你现在不是已经脱离了大佛寺了么？”
　　　　法心这下有点不耐烦了，但救命之恩在前，他还是勉强笑着回答：“那个我也还没想好，要真的是这样那我只能另想他法了，如果到时没能参加的上，那只能说太遗憾了……”
　　　　“我先应该不会的，”穆田眼珠子转了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听说近几年会武的这项要求并不是很严格了，好像只要你的实力够强，而且经过了评审人员的审核后就也能参加了。”
　　　　“是么，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就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实力是否达到了那个标准……能不能参加还很难说呢。”
　　　　“我想你绝对是够得，”穆田肯定道：“我看你现在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吧？”
　　　　“是……”
　　　　法心话还没说完，穆珊珊便接嘴道：“他和我年龄一样的爹爹，都是二十岁！”
　　　　“这样啊，那我就不得不说一句了——你是我接触修仙以来唯一见到过的在这个年龄便将炼体功法修炼到人阶中期的修士，你别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本来炼体功法就很难进步，要比正规的修仙术法困难很多，而且二十岁的人阶中期修士也是少之又少，这样一来能在二十岁修炼炼体功法达到人阶中期，你，绝对是我有生一来见过的最有潜力的青年了！”
　　　　“大叔你快别取笑我了，一个被妖熊虐打的人怎么配得上如此名号，你这样说可真是太高估我了。”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绝对没有半点假话，”穆田认真道：“炼体功法从来就不被人们高看，但我却觉得，虽然我是正规的修士，但我就是觉得炼体功法很不错，它讲究塑造肉体，而不是一味的指靠神兵利刃丹田元气，如果让我来说，修仙本就是塑造肉身强身健体，既然没人真正达到长生阶别，那还不如尽早锻炼自己的身体，尽早摆脱外界依赖，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强者。”
　　　　穆田振振有词的说着，法心听在耳中却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说法，也是他第一次在修仙人士口中听到炼体功法的好。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自己么？”
　　　　法心赶忙说：“不是不是，经你这么一说我也算明白了，之前我只知道一根经抓住什么功法就修炼什么，原本还以为自己修炼了炼体功法真是吃亏了，却不想它还有这么大的好处，承蒙受教了。”
　　　　“千万不要小看你现在修炼的功法，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不不，不是我不相信你，唉，这是说话的老毛病了，你不要在意啊。”穆田涛涛说着便忘了管束自己的嘴巴，一不留神便露出了自己最本源的想法，而在一边旁听的穆珊珊却正好听了个着，赶忙是扯了下他的袖子，这下穆田才反应过来，立马改口说道。
　　　　“没事，我了解我能了解，”法心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还是年轻人度量大啊，”穆田也不再计较，继续说自己的长篇大论：“你的师傅，就是传你这本功法的散修，那绝对是一个大人物，如果有可能接触的话，你最好要求跟在他的身边，这样你的前途一定会更加顺风顺水的。”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法心在心中偷笑一声——惠德那老家伙还不是太过坑人，至少是有人看出他那残本功法的好了。
　　　　“恩，你知道就好，”穆田笑了笑：“唉，我也就这个脾气，总是冷不防冒出一堆的疑问了，而且不立马说出来就会一直憋在心里，这不巧你刚要走我就冒出了这些问题，还得麻烦你多逗留了这么长时间，你别太在意啊。”
　　　　“穆大叔你千万别在说了，我这条小命还是你救得呢，你这样说不是折煞小生么。”
　　　　穆田摆摆手，笑了一声不再说了，可他心里却明明白白——不是我救得你啊，是你自己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呢，想一想如果不是那道吼声的话，你我还有珊珊全都已经化为熊口之食了……
　　　　“好了不说了，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法心最后朝穆珊珊点头笑了笑说。
　　　　穆珊珊接到他的目光，浑身忍不住颤了一下，紧接着呵问一声：“千万忘了你的承诺，参加完会武后一定要带我去你的老家玩——。”
　　　　
　　　　第三卷　会武　第十章　冲突（上）
　　　　
　　　　耳边萦绕着穆珊珊悦耳的声音，法心踏上了去往下个目的地的道路。而刚在他离开之后，穆家父女便爆发了又一次冲突，并且是一次非常剧烈的冲突。
　　　　穆田看着法心的身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眼帘中后，扭头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却发现她依旧痴痴地望着法心离去的那个方向，双眼微微颤动见浮出一丝亮丽的晶莹。
　　　　穆田瞬间便明白了许多，但他同时也想到的是，前天晚上在镇上答应了人家的事。
　　　　“珊珊，你觉得法心这个小伙子人怎么样？真的有表现的那么好么？”穆田冷不防问了一个出奇的问题。
　　　　穆珊珊这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目光，然后转头看向他爹，一脸奇怪的神色：“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刚才自己不都说了他是天才了么，怎么现在又反过来问我来了？”
　　　　“不是，我不是问那方面，”穆田走到椅子旁坐下了，笑着说道：“我是问他的秉性真的有那么温和心地也真的有那么善良么？”
　　　　“那是肯定的啊，”穆珊珊肯定道：“你难道忘了是谁冒死救得我了么？爹爹你好奇怪啊，刚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现在？……”
　　　　“不不不，你别激动，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误会爹爹了，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对他的感觉，是不是……有点那个？……”
　　　　“爹爹——你说什么呢。”穆珊珊见穆田不正经的说着，顿时有点害羞了。
　　　　可穆田将其表情看在眼里却是心中一惊，大呼不好，不过他一时也做不出什么成果来，只能慢慢引诱了。
　　　　“哦，那就是没感觉了？”穆田装模作样地舒了口气：“没感觉就好，这样好啊，这样真的好啊。”
　　　　“爹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穆珊珊奇怪道。
　　　　“没什么，就是那个……，”穆田眼睛朝上看，支吾了一晌后才说：“你是不是和法心一晚上没有睡觉啊？”
　　　　“什么什么睡觉嘛，爹爹你真是的，你……，”穆珊珊听后顿时面色更红了，也更害羞了：“你怎么乱说啊。”
　　　　穆田见女儿这番表情，不禁回想了下刚才自己说的话，可怎么想也没能发现什么毛病，不禁奇道：“怎么了？怎么我说什么就成乱说了？”
　　　　“爹爹你还装呢，你刚才说话的意思不就是……”穆珊珊推了一下穆田，嗔怒道。
　　　　“哦……”穆田这下终于明白了，这样一想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珊珊你想歪了你想歪了，我怎么会问你那个问题呢，是你自己想歪了嘛。”
　　　　“好好是我想歪了是我想歪了还不行嘛，”穆珊珊撇撇嘴，无奈道：“我看你是酒气还没落下，发酒疯呢吧？”
　　　　“没没，这你可是冤枉你爹了，”穆田连连摆手：“我昨晚就喝了一小点，怎么会醉呢，你多想了。”
　　　　“哦，奢望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爹爹怎么会骗你呢？”穆田一本正经道：“不过你可也不能骗爹爹啊，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对法心那小子有感觉了？”
　　　　穆珊珊听后一跺脚，甩过头便不搭理他了。
　　　　穆田见后表面没露出什么，可心里却一清二楚了——法心长相不错，虽然算不上美男子，但是无论从气质还是秉性来看都还算一个上层，况且还与傻傻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儿有了生死相依的经历，而且在危机关头还拼死相互，这样一来女儿不会动心才怪，如果自己是一名女子的话一定也会被打动的，最主要的还是法心也是孤单一人，要是能将他们说合在一起的话也是一桩好事，而且还能让这个冷淡的家庭多些温暖……真是很不错的结果，但是，不过……法心那小伙子虽然人挺不错，可就是有点心事重重，情绪也是飘忽不定时好时坏的，说不定是有不愉快的事没有说出来，还可能是……不过总得说来也都不碍事，碍事的还是，还是……他有点想不下去了，可一看到女儿那头乌黑的秀发，脑中禁不住便浮现出了十几年前逝去的妻子……如果不是自己无能，如果不是自己孤家寡人无依无靠无后台，那她又怎么会被人算计，又怎么会被迫自杀？唉……说到底，还是没有实力啊……他这样想着，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当你没有感觉了，这样也好，这样最好了，这样就不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了。”穆田咬咬牙，终于说了出来。
　　　　声音落下，只见穆珊珊窈窕的背影猛地一颤，接着不可思议的扭过头看向穆田：“爹爹你说什么？什么终身大事？”
　　　　“你的终身大事啊，”穆田看着女儿惊讶还带着丝丝愤怒的表情，心中顿时有点难受起来，可既然下定了决心，他还是强忍着笑着说：“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让你一直跟在我这个孤寡老头身边总是不合适嘛。”
　　　　“可是，可是爹爹，我都没往这方面想呢，你有这种想法应该事先通知我一声嘛。”穆珊珊有点慌乱，没有经历过世面没有经历过人情世故的她并不能准确把握自己的感觉，所以就不能想到这一层的男女关系，更不可能将思绪放在终身大事上面，所以穆田猛地和她说了这么一出，理所当然她有点接受不了了。
　　　　“你先别慌珊珊，你先别慌，”穆田轻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和你说呢么，你先平静一下，先听我说。”
　　　　穆珊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穆田这才继续道：“你想你今年也二十了，要是没有经历这些说不定早就成亲了，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啊。”穆珊珊抢上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可穆田却挥手打断了她的举动，示意听他说：“是爹无能是爹没本事，连你的娘亲都没能保护好，到最后还得带着你藏身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而且一过就是十多年……十多年啊，你总是想出去生活，你总是说我脾气古怪不能容纳世人，你总说我将世人的心理看的太险恶，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并不是你爹我脾气古怪想法特殊，而是迫不得已啊……迫不得已啊……你知道么，我对你说逼害你娘的凶手已经被我杀了，其实那是我骗你的……我并没有杀他，准确的说是我杀不了他，我不是他的对手。”
　　　　穆珊珊听着穆田款款道来，脸色却是越发惊异复杂了。
　　　　“事到如今，你也这么大了，我也该将这些瞒了你十三年的真相告诉你了，”穆田叹了口气，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那个逼害你娘的凶手，并不是不认识的人，他，他是我的大师兄啊……”
　　　　“你说什么？”穆珊珊再也忍耐不住了，她惊叫一声脱口而出：“是你的大师兄？”
　　　　穆田脸色苦涩地摇了摇头道：“是的，是我的大师兄，就是那个在我走后不多时便叛出师门的大师兄，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和我同时爱上了你娘，不过他目标远大不可能放弃他的前途，所以他没有表露出来对你娘的爱慕，而是选择了先行隐忍将自己的前途奠基牢固，也就是在他修为更上一层楼地位攀升以后，他便急不可耐的来拿走他喜欢的东西，也就是从我的手中强行，夺走。”
　　　　“那你既然知道了怎么不设法阻拦他呢？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得逞呢？”穆珊珊有点不理智了，愤怒道。
　　　　穆田看了他一眼，满脸愧疚：“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啊，谁能想到他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做出如此下贱的事，他用术法掩盖了自己的真实面目，并乔装重伤垂死之人博取你娘和我的同情，然后在咱们家住了下来，他本来是想利用每天我出去的时间温和地将你娘亲的爱从我身上夺走，可是他最后还是失败了，他不能理解我和你娘亲之间的爱有多么的深，就像他自私自利好高骛远的性格一样，所以他决定强制将你娘从我身边夺走，因为他觉得自己爱她，所以他便要这么做，无论你娘亲是否也爱他，他都要这样做，因为，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大师兄。”
　　　　穆珊珊听着穆田声音颤抖了起来，听着他忍着心中剧烈的悲伤将憋在心中十多年的真相说了出来，听着他满含愧疚和无奈的沧桑的声音，顿时觉得他确实是老了，确实没有年轻时候的活力了，确实像一个迟暮老人了。她此时完全能够理解到穆田的感受，因为刚刚在昨晚，也就是在这间屋子，她也是第一次将憋在心中十多年的悲伤说了出来，对着，那个——叫法心的青年。
　　　　“爹爹，你也别太难过了，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那再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穆珊珊轻轻地拍了下穆田的肩膀，安慰道。
　　　　“不，我要说，”穆田摇了摇头，一副铁了心的模样：“既然已经说开了头，那我就要将完完整整的真相告诉你，这些东西已经在我心中憋了十多年了，已经折磨了我十多年了，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对你开了口，那我就也再也憋不下去了……”
　　　　
　　　　第三卷　会武　第十一章　冲突（中）
　　　　
　　　　穆珊珊见穆田很正经很认真的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一时又没有什么别的安慰的话说，便只能学法心一样当个专业的听众了：“那你说吧，我听着。”
　　　　穆田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他痴心想要夺走你的娘亲，但结果却让他很是愤怒，也就是你的娘亲——自杀了，之间的经过你也知道，那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依旧逍遥法外的恶棍——我的大师兄冯亮，他用计谋在咱们家呆了一个多月，最后因为没能达成目的而恼羞成怒，他还无耻的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抢走了他的心上人，所以他在将你娘亲逼死后直接去找我了，他看见我的第一眼我同时也看见了他，那时我还颇为高兴的想要向他问个好，问他身体不是不康复了，可我还没说话他就一声怒吼——穆田，我要你的命！”
　　　　穆珊珊听到穆田这番话登时气不过骂了一句：“他真是个连畜生都不如的家伙！”
　　　　穆田叹了口气，并没有对女儿的愤慨表态，他轻轻摸了摸穆珊珊的头发，他很爱摸她的头发，似乎是他无私又愧疚的父爱的一种体现。
　　　　“他就是那种人，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所以我说——他不配喜欢你娘。”
　　　　“那你是怎样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的呢？”穆珊珊说出了一个疑问。
　　　　“这个很简单呢珊珊，真的很简单，虽然他用术法掩盖了面貌，但是从他施展法术的那一瞬间我便看出了他的身份，五年的贴身相处，五年啊，我甚至在那一刻连他身体摇晃走路的姿态都能清清楚楚的和当年的大师兄重合起来……你知道么，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什么感受么？”穆田情绪慢慢的激动起来，目光中带着火化似乎回到了那个令人终生难忘的时刻。
　　　　穆珊珊一步迈到他的身边，用手抚在它的肩膀上轻声说：“都过去了爹，一切都过去了……”
　　　　“不，还没有过去，只要他一天不死这件事就不算过去！”穆田低喊一声：“只要他一天没死，我就一天背负着无边的悲痛和愧疚，对你，对你娘亲，而对他，还有刻骨的恨意……”穆田一字一句地说着，咬紧牙关的模样似乎要将那个无耻的男人咬成粉碎：“但是在那个时候，那个我猜出他身份的一瞬，心里第一个爆发出的竟然是久违的师兄情谊，我在想——他是和我开玩笑呢，他还是那个爱开玩笑的大师兄……可是，他为什么要以这样身份出现呢？他为什么要隐埋在我家一个多月呢？他为什么身上沾着无比热烈的鲜血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中翻滚，并且不得答案，然而便在这时，他翻动的口诀在我无比惊讶的目光中完成了，紧接着电光火石地爆出一道光芒，瞬间击中了我的右臂……”
　　　　“我想喊，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那一刻无比的痛楚并不在胳膊上，而是在心里，我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目的，就像他永远不可能知道我猜出了他的身份一样……我没有能力与他对抗，在那时他的修为至少也比现在的我要高出大半个层次，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修仙的好苗子，其实那个散修的三个弟子都是修仙的好苗子，不过就是心性不一，没有一个真正入了他的内心的……所以我跑了，我在他莫名的咆哮中抓住唯一的机会逃跑了，换句话说就是他没能杀的了我，而让我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穆田说到这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继续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隐居山林了吧？”
　　　　穆珊珊点了点头：“是为了躲避那个畜生的追杀。”
　　　　“是啊，是为了躲避，可我为什么要躲避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躲避么？”穆田一步步将计划好的事情联系起来。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爹爹你是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报仇的机会。”
　　　　“只能说你猜对了一半，因为还有另一半，那就是你。”
　　　　“我？”
　　　　“是你，”穆田复杂地笑了一声：“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那就是你娘尸体旁边，有她用尽最后力气写下的几个字，你还想猜一猜么？”
　　　　“是要你——照顾好我么？”
　　　　“是啊，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从那句话的本来字面看起来，还有另一番隐含的意思，她说——照顾好我们的女儿，也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啊……她一定是知道了大师兄的身份，可她并没有写出他的名字，而是选择写了这样一句话，所以那个意思就很明了了——你娘她不想让我为她报仇，不愿意让我为了报仇而陷入危险的环境当中……”
　　　　“我娘是个善良的人，但却没有善良人应该得到的回报，她……”
　　　　穆珊珊话还没有说完，穆田便出生打断了：“如果做善人就会有善报的话，那全天下就不会有邪恶了，珊珊你还是太天真了，我们生存的现实是和它完全相反的，大多数甚至所有的善人几乎都不会有好的下场，你不要惊讶，事实就是这样，活在当下这个时代上，如果从小立志当个大善人，从小便决定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可怜人，那不如直接选择投胎算了。”
　　　　“爹爹我觉得你这样说还是太悲观了吧？全天下数亿人众全世界几乎无边的大地难道就没有善良人依附的领土么？不太可能吧？”穆珊珊还是不愿意相信如此事实。
　　　　穆田听后笑道：“当然有啊，神州浩土无边无际，怎么会没有容纳善良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