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九把刀之杀手系列-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最近有什么恐怖电影呢?我翻着计程车后面的八卦杂志的电影介绍。 
      “司机啊,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我随口问。 
      “跟女人约会喔?” 
      “对啊。” 
      “唉哪要这么麻烦!约会?还不就是为了要去开房间?看什么电影?把钱省下来住好一点比较实在啦!看电影实在是太假仙啦!”司机豪迈地乱讲话。 
      等一个人咖啡到了,我神清气爽地走下计程车,推开门进去。 
      我还没想好邀约的幽默台词,就看见王董坐在我惯常的位子上吃着排餐,精神抖擞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我。 
      该死。 
      “九十九先生,今天要点什么?” 
      兴奋的韦如兔子般跳到我旁边,我看着坐在对面的王董,一言不发。 
      王董细嚼慢嚥着,颇为满意地打量着我,我有点不自在,满肚子的问号。由王董吃东西的速度与餐盘剩下的食物估计,王董只比我早到不到半小时。也就是说,汪哲南自杀新闻一曝光,王董就赶到等一个人咖啡堵我。 

      为什么这个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家要迫不及待到这间小餐馆堵我?不可能只是想告诉我他很满意吧?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注意到王董身旁,微微鼓起的黑色皮箱。 
      “九十九先生?”韦如提醒我。 
      看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就知道韦如正觉得新奇有趣,而且兴奋………………这个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家,再度出现在小小的咖啡厅。 
      “来一杯冰拿铁吧,再给我几块你做的饼乾。”我。 
      “就冰拿铁啊?”韦如的语气好像有点失望,还偷偷注意着王董。 
      唉,实在是不想在王董面前喝怪东西。 
      但比起韦如生怕王董不解此店风格的失望,我还是冒点险好了。 
      “当然不是普通的冰拿铁啊,我要的是杀声震天之杀手冰拿铁。”我笑笑。 
      “马上好!”韦如竖起大拇指。 
      韦如离开去忙,我立刻沉下脸,等着王董自己说明来意。 
      我非常讨厌,自己的行踪被锁定的感觉。我非常非常的,不爽。 
      “九十九,你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王董完全忽视我的不爽,对我相当称许:“就连我底下最好的执行长也没有办法这么满足我的要求,不,是正义的要求。” 
      “过奖,我只是把适当的单子交给适当的人。”我淡淡说道。 
      “我知道杀人终究令你难以接受,即使你的工作本身要求你必须如此。”王董安慰我道:“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正义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这个社会肯付出这样昂贵代价去执行正义的人还剩下多少?如果没有人愿意承受罪恶、剷除寄生在这个社会里的害虫,我们居住的世界将会以让人沈痛的速度腐烂。你跟我做的是对是错,就留给上帝审判吧,九十九先生。” 

      对於我的冷淡反应,王董表达出他错误的理解,令我震惊不已。 
      王董打开他的黑色皮箱,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报章杂志的剪贴文件。 
      “这是………………”我还来不及反应。 
      “自从上次见面后,我想了很多,反省了很多。”王董自顾陷入回忆,说着:“说起来可笑,我一回到办公室里,就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我看着满桌子要我盖章的机密文件,心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疯了?怎么好好一个大企业家会想到买凶杀人呢?怎么会想到要去杀一个跟自己根本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呢?或许我该把单子取消?或是去看个精神科医生?” 

      是的,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 
      “我反覆思量却没有答案,但一看到这个新闻我还是忍不住忿恨起来,为什么人可以这么邪恶?为什么这么邪恶的人没有得到惩罚?是谁在姑息养奸?”王董沈重地叹息:“每个漠视邪恶发生的人,都在姑息养奸。” 

      王董今天还蛮多话的,趁着他的多话我很快翻看了他提供的剪报资料。 
      莫约半年前,一间私人幼稚园的娃娃车司机,在娃娃车抵达幼稚园后失职将一名幼童留在车上,没有察看就走了。据说烈日底下的车温高达五十几度,几个小时后,幼童被活活地烤死,期间无人闻问。 

      惨剧爆发后,家属哭到崩溃,幼稚园的负责人翁秋湖夫妇一面假意道歉,一面火速脱产逃避赔偿。最后翁秋湖夫妇脚底抹油跑到花莲躲了起来,半年后遭媒体爆料行踪才曝光,但翁秋湖夫妇不仅没有一丝悔意,还对着镜头恶言相向,让当初枉死小孩的父母情何以堪。 

      坦白说,这对夫妇根本就是无赖兼恶棍。 
      “在电视上看到这些让人作呕的新闻后,我不自觉收集了一大堆资料,却还是下不了决心,你在财金杂志上已看过很多关於我的报导,该知道我不是个心意不定的人。”王董平静地说:“迟疑了,就代表我不是那么忠於自己的想法,站在需要杀人才能得到平复的正义面前,我还是感到怯懦了。怯懦,让我开始怀疑自己花钱买凶到底对或不对。” 

      我点点头,简单说:“人之常情。” 
      “但一个小时前,我看到了汪哲南自杀的新闻。”王董露出非常满足的微笑。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头皮已经发麻。 
      “那一瞬间,我流下了眼泪。”王董握紧拳头,微微发抖道:“真正看到正义伸张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所作的都不是没有意义的,於是我立刻就赶到这里等你,一刻都没有办法等待………………你知道吗,我连自己的儿子死掉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我胸口有些沉闷,王董所受的感动让我非常想一走了之。 
      但我的职业,就是坐在他的面前。 
      然后听他好好说话。 
      “看到这对夫妇,九十九,难道你不觉得义愤填膺吗?”王董看着我手上的杂志。真不晓得他是哪来的时间收集。 
      “他们是很坏,但罪不致死吧。”我皱眉,已猜到了王董的意思。 
      “审判他们是上帝的责任,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早把他们送到上帝面前。” 
      王董此话一出,杀过好几十人的我,背脊竟然隐隐发冷。 
      这是什么逻辑,可怕得让人无法玩笑视之。 
      说实话我杀过不少人,在社会认可的道德上完全站不住脚,也没有立场说别人闲话,当了杀手经纪后更没挑过一张单子,一张也没有,因为我从不认为自己做的是好事,当然也不必做任何金钱之外的任何判断。但王董脑袋里盘根错节的正义思惟让我感到晕眩,我真想用吼叫回敬:“别闹了。” 

      此时韦如笑嘻嘻拿着我的奇怪冰拿铁跟一盘手工饼乾,走过来递给我,动作慢吞吞的似乎想偷听些什么。 
      让正妹失望的人,一定会下好人地狱。 
      “王董,我能够透露的资料就这么多了,其余的我们还得保留给市府的都市计画,不然这些地段都给你买走了,你不也会遭到检调调查?”我叹了口气,技巧性将王董提供的杂志盖在手下。 

      王董愣了一下,但以他的聪明已随即理会过来。 
      “你不再考虑看看?”王董用最简单的句子丢了球。 
      “你这么说实在让我很难做,世事难料,千金难买运气好,把一些好运留给广大的市民吧,也算是替后代积德呢。”我喝了一大口冰拿铁,完全尝不出里头掺杂了什么。 

      韦如偷偷听了几句,此时也识相吐着舌头走了。 
      王董看着我,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我打断。 
      “记得吗王董?我还有个爆料王的单子还没结清呢。”我认真道,希望能够缓一缓王董的杀人冲动:“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得先替你清理掉你心、头、上、的、不、快,才能再接你下一张单子。就算是见阎王,也总有个先来后到。” 

      我话中的意思,王董难得地又忽略了一次。 
      “那个爆料王稍缓吧,他正在爆总统府皇亲国戚利用内线交易谋取暴利的料,料还没爆完,他活着就还有点用。”王董嫌恶地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九十九,你就算两个月后才杀了邱义非我也不会怪你,反正我钱已经付了。重点是眼前的邪恶,我简直无法忍受翁秋湖夫妇多活一天。” 

      说着说着,王董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 
      我放弃。兵败如山倒。 
      “比起汪哲南,这次的目标太简单了。” 
      “接是不接?” 
      “接,当然接。好人都可以杀了,何况是公认的坏人。”我吃着手工饼乾,对着柜台后的韦如笑笑,说:“不过在我接单之前有个问题一定得问。” 
      “你问吧。” 
      “除掉汪哲南是除国贼,宰邱义非是安定社会,我都可以勉强理解,毕竟这两个人名声都很响亮,但王董你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会想到要杀了翁秋湖夫妇这两个小小害虫呢?”我纳闷,但笑笑吃着饼乾:“这就像用大铁鎚砸死两只小蚂蚁一样,有点劳师动众的感觉。” 

      “害死了一个无辜小孩,之后又脱产逃逸,这种人渣只怕坏过於汪哲南。汪哲南东收回扣西搞掏空,可也没害死过一条人命。”王董完全没有不悦,正色道:“邪恶到处寄生,不是名气大的恶棍就是最大的邪恶,汪哲南今天死了绝对不是因为树大招风,而是他的邪恶。翁秋湖夫妇也不会因为名气小,明天会不会因邪恶而死。” 

      真是四平八稳的作文,连起心动念杀人都能做出这样一篇文章。 
      “身为一个企业家,对这个社会能够做出的贡献少得让我吃惊。”王董认真说道:“直到今天看到汪哲南上吊自杀,我完全被即时的正义深深感动………………没有比“报应”这两个字更能带给这个社会善良的启示,这才是我赚了大半辈子,所能留给这个社会的真正财富。” 

      所以,你该成立一个杀人慈善基金会,帮你运筹帷幄一切啊。 
      “我没有问题了,你开支票吧。”我微笑。 
      “期限是一个礼拜。”王董写了一个数字,但笔却停在最后的零上,有些犹疑地问:“可以指定死法吗?” 
      “某个范围内的死法,可以。”我公式般回答:“但限定死法的话,期限可能就要拉长了,就像贵公司接单生产,若顾及产品良率的话就给延长交货一样。” 
      王董却没有理会我,迳自揉掉支票重开,把方纔的数字提高了两倍,把新支票交给我,郑重交代:“期限仍然是一个星期,死法当然是夫妻俩双双闷死在高温的汽车里,才能制造出现世报的效果。” 

      “………………”我有些傻眼。 
      “上面的数字,应该足够你找箇中好手在期限内完成。好好干,九十九,我以后一定下更多单子给你。”王董说,拍拍我的肩膀鼓励。 
      就好像,我是鸿塑集团里勤奋工作的员工似的。 
      “交给我,你放心。”我无奈但还是报以专业的微笑。 
      王董的手机适时地响起,一接起电话就回复到日理千万的大忙人,王董一边讲电话一边在口袋里翻找着钞票,我微笑摇手示意买单,王董也就不客气匆匆离去。虽然投身於买凶造福社会的慈善事业,王董可也没忘记他要把鸿塑集团推到全世界的大舞台。 

      我坐在位子上,看着咖啡垫旁的支票。 
      这笔钱,这个期限,这种死法,真是匪夷所思。 
      如果我是警察一定会很困扰吧。王董的单子,根本不是寻常检警所能勘破,因为这些单子最大的特色,就是缺乏实质的动机。一个人毁灭掉另一个人,不为了利益,而是为了见鬼了的正义,这要从何查起?难道应该在报纸背后的民调资料里翻出翻去吗? 

      “在烦恼吗?”韦如走了过来,收拾着王董吃剩的餐盘。 
      “是啊,他留了一个大烦恼给我呢。”我苦笑。 
      “哇,好多钱喔,真的是千金难买运气好呢!”韦如张大嘴巴,看着桌上的支票啧啧称奇:“要是我收到这么多钱,再多的烦恼也不见了。” 
      “可惜这张支票不是只给我的,要不然说不定就像你说的,我的烦恼也会烟消云散呢。”我看着韦如收拾桌面,一面想着该怎么开口邀约她看电影。 
      韦如慢条斯理收拾着,我眼睁睁看着她把盘子叠好,把杯水添满,许多不成句子的话卡在嘴边。 
      杀手下了班就不是杀手,默契之三。但我的脑袋已被翁秋湖夫妇坐在车子里活活热死的画面给塞满,没有办法回想起任何杂志里提过的当期恐怖片。直到韦如摸摸我的头离开,我还是只能笑笑。 

      我杀人时从没手软过,区区一个邀约却让我裹足不前。 
      也许我该去找一下蓝调爵士。

      7
      ( 本章字数:10761 更新时间:2006…11…9 16:22:56)

      我当然没有去找蓝调爵士。 
      论“条件杀人”,没有杀手比蓝调爵士更适合出击,尤其是这么困难的“在车子里活活闷热死”,他不可思议的催眠技术正好派上用场。 
      但我是经纪人,不是上帝,汪哲南那个单子蓝调爵士一定费了很多精神,如果我现在再把翁秋湖夫妇的凶单交给他,下一次我从蓝调爵士的诊间出来,肯定会突然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头,傻傻地看着轮胎压过我的脑袋。 

      “这次该找谁好呢?”我翻着记事本,走在沈浸夜色的天桥上。 
      活活闷死啊………………还得一次搞定两个人。又,既然是活活闷死,就得在白天做事,光天化日的人来人往,难度实在不低。或是若在晚上下手,至少要让两个人在白天的时候还活着等死,只是全身都不能动弹,这就要请教用毒的高手。 

      ………………不管杀过多少人,我还是觉得活活烤死两个人实在太恐怖了。 
      不管选择谁去接这个单子,对我都是困难的决定,因为这意味着我要把一百个恶梦的糟糕额度塞到谁的下半生里。 
      你说就鬼哥吧?是,鬼哥是急着想接困难的单子,但身为新人的鬼哥还不知道自己能够承受多少恐怖的画面,现在就将这种单子交给他,鬼哥就无法成为真正的杀人高手,而是成为变态。 

      凡事都讲循序渐进,好的鸡农就别老想着帮小鸡敲破蛋壳。 
      带着点晕黄月光的夜色下,人特别容易平静。 
      我驻足,看着天桥下的一个又一个的纸箱。 
      无梦的黑草男坐在河堤边,抽着永无止尽的菸。黑草男经常维持同一个姿势很久很久,像是在回忆什么。只有真正与黑草男相处过的人才知道,他只是在发呆,就像一颗说不出形状的石头。 

      一个常常发呆的人,必定是想忘记过去的什么,或是刻意让自己的人生注入大量的空白,好稀释曾经拥有的悲伤。因为一旦意识清晰,不愉快的过往便从浑浊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莫名地让人痛苦。 

      黑草男到底经历过什么,让他想藉着发呆遗失自己的人生,我不知道。 
      但我理解。 
      就在杀了可爱双胞胎后,我接了一个条件杀人的单,单子的内容异常恐怖。 
      死神餐厅。 
      我面前的桌上,躺着一份我这辈子难以想像的,诡异、恐怖绝伦的凶单。 
      “这次的条件杀人,真的很不容易,说不定会大大加速你的制约。”前经纪人高太太抽着菸,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你来想多干几年杀手,不接,我能够理解。” 

      每次前经纪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心中就一股无名火起,骄傲得立刻答应。 
      “接,你看过我哪个单子不接的。不过有件事我挺介意。”我收好照片。 
      “喔?”她吐着烟雾,眼角的鱼尾纹皱好像根本不在乎我想问什么。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变态?所以你才把这种单子交给我?”我有点忿忿不平,但表面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一贯玩世不恭的态度。 
      她没笑。事实上她从未展露过她的幽默感。或相关的可能。 
      “每个人都有当变态的潜质,但是,九十九,你不是个变态,也不会是个变态,你只是需要多方尝试所有杀人的方法,不要排斥接近变态的思惟世界。这是我对你的期待。”前经纪人的眼神好像在看着一个听话的孩子,希望这个孩子的叛逆期快快过去似的。 

      “期待,省省吧。”我冷冷说道。 
      她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目送我离开。 
      那一刻,是我唯一一次感觉到,杀手是个低等、没有尊严的职业。 
      xxxxxxx 
      几天后的深夜,我跟委託人开着她的车,停在一间透天别墅的后巷。她留在车上,我花了几分钟时间确认路口监视器的摆设位置,然后一口气通通搞定。 
      “分手后,我还留着钥匙。”她说,想大大方方从前门走进。 
      天真。 
      “不,钥匙开门话发出声音。”我蹲下,示意这位妙龄女子抱住我。 
      然后我靠着训练有素的体魄,揹着委託人攀游上了三楼,用工具切开了客厅外的落地窗完成侵入。委託人在客厅等候,随手翻看她以前熟悉的一切。我则静悄悄地走进每一个房间,把特殊的药布放在目标家人的口鼻上方一吋,让药气慢慢混在空气中,令目标家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陷入更深的无意识,方便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接下来到了重头戏,我们走进了目标的主寝室。 
      静静听着目标的呼吸声,一呼一吸之间的时间差很长,音沉如牛,显示目标睡得很熟。我看着委託人,委託人对着我手上的药布摇摇头。 
      委託人先前就说了,目标有吃安眠药入睡的习惯,所以半夜不容易醒来,希望我不要让目标睡得太熟,免得效果不佳。我虽然很想用药布保险一下,但我非常尊重委託人的要求,与她复仇的意志。 

      三分钟内,我在天花板上架好了坚固的钢制横桿,并套上了红色绳索,让红色绳索正对着熟睡的目标,角度实在漂亮。 
      在这三分钟里,委託人褪去全身衣物,换上了预先准备好的红色旗袍。以前曾经是金钱豹酒店第一红牌的她,在旗袍的紧紧包裹下,身材更加妖娆有致,媚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一切就拜託你了。”委託人冷冷说道,不带一丝我能辨认的情感。 
      “一定让你满意。”我没有露出让人放心的笑,因为我实在笑不出。 
      在我的帮助下,她带着愉快的心情上吊了。 
      没有挣扎,没有乾咳呕叫,只见委託人两只美腿不自然的踢慉甩动,双手想抓住绳索却竭力与绳索保持距离。不到半分钟,旗袍美女眼睛爆凸,长长的舌头像假的一样淌了出来。 

      不再动了,只有如被遗忘了的悬丝木偶般,吊死在天花板上的红衣女屍。 
      刻意吃得很饱的委託人,如她期待地脱肛暴粪,失禁拉尿,把地上与床脚弄得又臭又髒,更把自己的死相搞得很糟。非常非常的糟。 
      但还不够糟。 
      这就是我还待在现场的原因。 
      我戴上口罩与塑胶手套,用手术刀把委託人的肚子划开,再小心翼翼拉出血淋淋的肠子,哗啦啦啦的,把它们乱七八糟垂晃在肚腹之外,只留下最长的一截拖到床上。 
      我站在椅子上,用手术刀修饰着委託人的面貌,更把她软软的舌头拉得更长,把嘴巴张开的角度往上斜斜切开,使她的死相变得更狰狞、更邪恶。更重要的,我把瞠大暴凸的眼睛调整了角度,让委託人能正视着熟睡的目标。 

      最后我随意在委託人身上的动脉切了几刀,还没凝固的血液顿时滚涌了出来,地上汤汤水水腥红了一片,跟粪便尿液混在一块。 
      我走到目标身边蹲下,以他的角度仰看吊在天花板上的委託人。 
      ………………没错,在你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画面将成为你一生的梦靥。 
      “女人,真是轻惹不得。” 
      我蹑嚅,仔细避开地上的血腥,在客厅换下一身的血衣,再从原路爬出别墅,若无其事快步离开,留下委託人的汽车。 
      我一直走一直走,走了至少十公里。 
      意识到天蓝了,我突然从杀手退化为人,抱着肚子在田埂边猛吐,吐到我连胃液都呛到了鼻腔都还不能歇止。我虚弱地靠在小小的土地公庙墙上,一刻都不敢闭上眼睛。 

      第二天的苹果日报头条,毫无意外刊登了这一则骇人的自杀新闻。 
      天还没亮,负心男子就在浓郁的腥臭中醒来,睡眼惺忪看见了前女友上吊自杀的恐怖死状,吓得心胆俱裂,魂飞魄散,一直到警局做笔录时都没能开口说话,身体歇斯底里颤抖。 

      我看有九成机率会疯掉,如果不幸没有疯掉,我敢打包票每天睡醒他都不敢睁开眼睛,无时无刻全身发冷。处心积虑要报复前男友的委託人,地下有知也该如愿以偿了。 

      那次之后,我用掉了五个恶梦的额度。 
      站在天桥上回忆那荒谬的一晚,我越来越后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