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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天香-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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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要走,却忽又回了身:“错过了宿头,既然渴成这个样儿,八成儿也饿了吧。”
  这种事不能提,一提就想起来了。
  燕侠迟疑了。下:“还好。”
  他是不好意思。
  老者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可不能不吃。”
  冷无垢道:“好几天了,老爹这儿就等于是我的家,你不要客气。”
  老者道:“对呀,我这儿没什么好的,还有几块大饼,你凑和着吃点儿吧。”
  他转身过去,就在水桶旁的一个包里摸出了两块大饼。然后又给倒了碗水拿了过来。
  燕侠忙站起来称谢接过。
  老者道:“别客气了,你快坐下吃吧,我出去看看羊去!”
  他弯腰低头出去了。
  看羊是假,让人家小两口说话,恐怕才是真的。
  燕侠又坐了下去。
  冷无垢道:“饿了就快吃吧,一边吃一边说话。”
  燕侠也就没再客气,边吃边喝边说话。
  大饼虽然吃了点儿,可是这时候吃来却相当可口香甜。
  冷无垢坐在一边看着、说着,却看得一双美目里不住地闪射异彩。
  燕侠起先也觉得冷无垢美国里的异彩有点奇异,可是等到两块大饼下肚,一碗水喝完之
后,他却已没有那种感受了。
  许是吃饱了,喝足了,心里不急了,他就坐在那儿一直跟冷无垢说着话,一点也没有走
的意思。
  老者进来了,看了燕侠一眼,老脸上立即一片冷肃神色,向着冷无垢一躬身:“姑娘,
是不是可以走了?”
  燕侠像没听见。
  冷无垢望着燕侠道:“歇一会儿咱们就走,好么?”
  燕侠直望着她:“上哪儿去?”
  “跟我见我爹去。”
  燕侠似乎有点犹豫。
  冷无垢伸柔美握起了他的手:“我知道,你最听我的话了,是么?”
  燕侠身躯震动了一下,没说话。
  冷无垢又问:“好么?”
  燕侠点了头:“好!”
  冷无垢转望老者:“收拾一下去吧。”
  老者应了一声,躬个身,出去了。
  冷无垢握着燕快的手没放。
  燕侠仍直望着冷无垢。
  此情此景,本该是动人的一刻。
  可是两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也都没说话。
  棚子里一点声息都没有,好静,好静。
  突然,一阵蹄声跟轮声划破了这份寂静,由远而近,此时此地,哪来的车马?
  转眼工夫问,车马声停住,停住的地方,似乎离棚子不远。
  老者又进来了,一躬声道:“姑娘,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请起驾吧。”
  冷无垢没说话,拉着燕侠站了起来,两个人并肩往棚外行去。
  出了棚子,一辆双套高篷黑马车,就停在不远处,车辕上坐的,是两个神色冷峻的黑衣
汉子。
  冷无垢拉着燕侠走了过去。
  老者动作飞快,熄了两盏风灯,抢过去搬下脚凳,掀开车篷。
  冷无垢转脸向燕侠:“我先上去,扶我一把。”
  燕侠反扶住了她,把她扶上了车。
  冷无垢人进车里,向燕侠伸出了柔荑:“来呀!”
  燕侠伸手给冷无垢握住,轻轻一提身就上了车。
  老者收起脚凳,放下了车帘,凳上车辕一坐,轻喝出声:“走!”
  身边,驾车黑衣汉子挥了鞭,鞭梢儿脆响声中,马车驰动,直向茫茫夜色中行出。
  棚子不要了。
  羊也不要了。
  似乎,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本来是,还有什么更重要的,还有什么值得要的?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
  车篷里,燕侠跟冷无垢,对面而坐,膝儿相挨,手儿相捏。
  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可是谁都睁着眼望着谁。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口 口 口
  不知道车行多久,燕侠跟冷无垢恐怕都不知道。
  车停下了,这是应该感觉得到的。
  但是燕侠跟冷无垢恐怕也没感觉到,因为这一路到如今,他们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对
方。
  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似乎,他们身外的一切,已经都不存在了。
  曙光已透,可以清楚地看见,车停下的地方,还是座落在山坳里,一片密林后的那座庄
院前。
  除了鸟声在树林,什么声息都听不到,尽管各处隔不远就站在一个手提长剑的黑衣蒙面
人。
  老者跃下了车辕,取下脚凳,掀开车帘,道:“请姑娘下车!”
  燕侠跟冷无垢听见了,两个人都没有特别的反应。
  只听冷无垢轻轻道:“你先下车,好扶我下去。”
  燕侠很听话,也出奇的柔顺,他先下了车,然后伸出手去,接住了冷无垢的柔荑,把冷
无垢扶下了车。
  下了车,冷无垢反手拉住了燕侠,拉着他就往大门走。
  燕侠对身边的一切,如同未见,也没打量庄院一眼,就任凭冷无垢拉着走了过去。
  原本紧闭的两扇庄院大门,豁然自开,冷无垢拉着燕侠走了进去。
  老者带着一阵风,从后面赶了上来:“姑娘,不知道庄主起来了没有?”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个低沉话声:“庄主已经起来了,特命论知云老,立即陪姑娘晋
见!”
  姓云的老者应了一声。
  冷无垢停都没停,就拉着燕侠往后厅行去。
  后院堂屋里,黄衣人已高坐在那儿了,向后站着两名佩剑黑衣人,那红衣喇嘛就坐在下
首。
  姓云的老者陪着冷无垢跟燕侠进了堂屋,抢前一步躬下身去:“启禀庄主,卑职覆命。”
  黄衣人微笑:“好,一边站着,我自有赏。”
  “谢庄主!”
  姓云的老者退立一旁,冷无垢笑吟吟地:“爹,我把他带回来了。”
  红衣喇嘛一双目光早已投向了燕侠,他为之双目耸动,目闪奇光。
  黄衣人望燕侠,眉宇间腾现煞气,两眼中阴鸷异彩大盛:“好,乖女儿,你也累了,歇
息去吧!”
  冷无垢应了一声,转望燕侠:“我去歇息会儿,你要听我爹的话,我爹说什么你就要听
什么,知道么?”
  燕侠微点头道:“我知道。”
  冷无垢松了他的手,转身就进了右边耳房,房里有两个侍女在,她过去往床上一躺,就
闭上了一双美国。
  大半,她是真累了。
  两名侍女转身出了耳房,向着黄衣人盈盈一礼,一名道:“姑娘睡了。”
  黄衣人摆摆手,两名侍女又一礼,双双行出了堂屋。
  燕侠始终木然地站立在那儿,既没见礼,也不说话。
  黄衣人没在意,一点也没在意,一双阴鸷目光逼视燕侠:“你就是‘南海’郭怀的大儿
于?”
  燕侠道:“是的。”
  黄衣人道:“你叫郭燕侠。”
  “是的。”
  “听说你六兄弟合称‘郭家六龙’?”
  “是的。”
  “你那六个兄弟,他们各叫什么?”
  “老二燕飞。老三燕王、老四燕孝、老五燕英、老六燕南。”’
  黄衣人道:“云大,记下了!”
  姓云的老者忙躬身:“是!”
  黄衣人又问燕侠:“你从“南海’来,是来干什么的?”
  燕侠道:“奉老人家之命,巡视各地。”
  黄衣人道:“当年,郭怀从‘天津’登船逃往‘南海’,没到到他会在这儿留下这么多
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监视允祯,伺机协助各地匡复志士。”
  红衣老喇嘛脸色一变。
  姓云的老者更是失色,双眉一扬,就待叱喝。
  黄衣人抬手拦住了他,淡然道:“别人不行,现在他行,我要的就是他这样。”
  姓云的老者忙躬身:“是!”
  黄衣人又问燕侠:“是协助,不是领导?”
  燕侠道:“是的。”
  黄衣人道:“他是要以领导,事实上当世之中也挑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合适的,他为什么
不领导?”
  燕侠道:“老人家认为时机未到。”
  “什么意思?”
  “允祯内有‘神力威侯’傅玉翎伉俪,外有年羹尧、岳钟琪,不容轻敌。”
  “那么,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到了?”
  “允祯死了以后。”
  红衣老喇嘛脸色大变,霍地站了起来。
  姓云的老者机伶暴颤,惊骇欲绝,就待有所行动。
  黄衣人眼一瞪,姓云的老者立又躬身低头,黄衣人旋即仰面大笑:“没想到郭怀他倒没
敢轻看我雍正,好,好,好
  他向红衣喇嘛微一抬手:“你坐!”
  红衣喇嘛定过了神,一欠身,又坐了下去。
  黄衣人阴鸷目光一凝,望燕侠:“你认识我么?”
  燕侠道:“不认识。”
  黄衣人道:“知道我是谁么?”
  燕侠道:“‘天威山庄’的庄主。”
  黄衣人微笑点头,道:“好……”
  转眼望红衣老喇嘛:“我打算把他交给你,让你把他送到你的来处去。”
  红衣老喇嘛一怔,忙道:“庄主不打算……”
  黄衣人道:“还有五个呢,急什么,这一个在这儿失了踪,一定会再来一个,然后不一
个失踪来一个,等六个都齐了,最后就是郭怀自己了,那不是更好么?”
  红衣老喇嘛欠了身:“是,属下遵命。”
  黄衣人道:“无垢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红衣老喇嘛道:“三天三夜之后。”
  黄衣人道:“她醒过来之后,还记得这些事么?”
  红衣老喇嘛道:“一点也记不得了。”
  黄衣人道:“好,那你现在就带他走吧,外头的车给你用。”
  红衣老喇嘛应声站了起来。
  黄衣人儿转望燕侠:“你跟老师父去吧,他会把你送到一个很安适的地方去。”
  燕侠没说话。
  黄衣人道:“无垢不是让你听我的话么?”
  燕侠应道:“是。”
  红衣老喇嘛向着黄衣人一躬声,要走。
  姓云的老者躬声道:“卑职斗胆,庄主是不是忘记问他一件事了?”
  黄衣人望了过去:“郭怀留下这些人,都在什么地方?都是谁?”
  姓云的老者忙道:“是的。”
  黄衣人道:“我没有忘,我不愿问,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不失为枭雄,不失为威震天下的大人物。
  姓云的老者一怔,忙低下了头。
  黄衣人转望红衣喇嘛:“走吧。”
  红衣老喇嘛又一躬身,转身往外行去。
  燕侠没施礼也没说话,转身跟了出去。
  黄衣人站了起来,望着红衣老喇嘛跟燕侠不见,微一笑,道:“傅玉翎、纪刚,费了那
么大事,折了那么多人……我没费吹灰之力……’”
  姓云的老者躬身道:“谁能跟庄主比?”
  外头响起了啼声、轮声。很快地远去了。
  黄衣人道:“云大,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姓云的老者忙又躬身:“卑职遵命。”
  黄衣人目光中又现了阴鸷之气,异样的表情,似乎也透过了那层人皮面具!
  似乎,他很高兴、很得意!
  口 口 口
  这是一条大路,也是一条荒路。
  为什么叫大路?
  因为它够宽,宽得足可以并行两三辆马车,这够远,远得从东往西看不见头。
  为什么叫荒路?
  因为它从早到晚,空荡、寂静,难得看见人影,绝少人走,有的地方都长出草来了!
  既是这么一条宽阔的大路,为什么绝少人走?
  因为这条路远离人烟,既没有村也没有店!
  是因为没有村店,所以没有行人呢,还是没有行人,所以没有村店?
  应该是因为没有行人,所以没有村店,开这条大路,就是要给人走的,为什么没有行人
呢?
  原先是有行人的,在没有开这条大路之前就有行人了,路开了以后,行人更多,都是来
往东西的客商行旅,以后村店也就应运而生。
  只有过往行旅客商,当然就有店,做生意的一多,自然就成了村落了。
  可是不知道是哪一年,这条路上接二连三的出了事,而且是大事,过往的行旅客商,失
踪的失踪,死的死,一连百十来个遭了殃。
  这,自然惊运了官府,也惊动了武林。
  而,官府也好,武林也好,不但失踪的人没能找回一个来,就连死的,也没人能看出他
们是怎么死的。
  于是,传说纷纷,稀奇古怪,什么样的都有。
  于是,官府下令封闭了这条路。
  于是,行人没了。
  于是,村店也没了。
  行人真没了么?个,还有,那是些胆大不畏法、不怕死的,不过这种人不多,所以刚才
说“绝少”。
  这些人都是偷偷地走这条路,所以他们是不是走完了这样路,平安地抵达了目的地,也
就没人知道了。
  或许他们的家人、亲戚、朋友知道。
  知道又如何,即使出了事,知法犯法,谁敢说啊?
  口 口 口
  这种人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那么一两个。
  眼前就有两个,这两个,离以前的那些个,又不知道已经隔了多少时日。
  这两个,不只是两个人,还有两匹马,也就是说是两人两骑。
  马,是普通的马,不是什么异种健马,不论哪个马市上都买得到。
  人,是两个堂客,说白一点儿叫女人。
  这两个女人,都是一身远行打扮,除了鞍边的行囊之外,素娟包头,脸上自眼以下还蒙
着纱。
  那不是怕人看见脸,而是为了挡风沙尘土。
  其实,看不见脸也不要紧,单看那两双眼,典型的凤眼,典型的蛾眉,够美。
  就凭这蛾眉凤眼,人长得还能错到哪儿去?
  本来嘛,现加上那两会美好的身影,简直就准得是两个美人。
  美归美,不过有一个年岁可能大了点儿,这,从额上肌肤、从眼神,甚至于从身影,可
以看得出来。
  另一个,年纪恐怕只有十八九,顶多双十年华,这,照样从额上的肌肤,从眼神,从身
影可以看得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么两个女子,敢走这条路,不能不说她们胆大。
  她们的确胆大,双骑并辔走徐不疾,从容安祥。
  你不听?两个人还说话了呢!
  那年轻的道:“娘,赶了一天一夜多了,马匹累了,也该停下来歇歇了。”
  年轻的叫“娘”,敢情是母女俩。
  做娘的没说话,但却停住了马。
  两个人翻身离鞍,把坐骑往草地上一放,随他们低头吃草,母女俩也在草地上坐下,取
下干粮水壶,慢慢地吃喝了起来。
  只听做女儿的道:“娘,咱们会不会赶到了前头?”
  做娘的道:“不可能,你郭大哥家学渊源得‘无玷玉龙’真传,修为高绝,他又比咱们
动身早,咱们怎么要能赶到他前头去?”
  郭大哥?
  敢情这母女是紫鹃跟姑娘段霜娘儿俩。
  霜姑娘道:“您别忘了,咱们走的是捷径。”
  “我知道!”紫鹃道:“可是山高水深,再险阻的道路都难不倒他,跟走这条捷径又有
什么两样?”
  霜姑娘道:“说起来这条路来,娘,那些上传闻,到底是什么回事?”
  紫鹃道:“真象究竟如何,至今没人清楚,各种传闻除了怪力乱神之外,都有可能,可
是又都不像……”
  轻声一笑,接道:“说不定,这明白真象会应在咱们娘儿俩身上。”
  姑娘道:“我可不稀罕。”
  紫鹃道:“怎么,害怕?”
  霜姑娘道:“那倒不是,而是碰上了什么,一定会有所耽误,那岂不是更落在了郭大哥
的后头了?”
  紫鹃道:“倒也是,不过咱们娘儿俩既然走上了这条路,真要是有什么,碰上不碰不上,
岂由得咱们?”
  霜姑娘道:“那咱们待会儿就改走别的路。”
  紫鹃笑道:“傻丫头,那岂不就更慢了?”
  霜姑娘为之一怔!
  就在这时候,正在低头吃草的两匹马,忽然抬头坚耳。似什么警觉。
  紫鹃忙道:“有什么来了,霜,快拉住他们,别让他们惊跑了”
  紫鹃毕竟老于历练,有经验,牲口有这种神态,就是有了警觉,而一旦受惊也必会拨开
四蹄就跑,到那个时候,在这种地方,再想找代步可就不容易了。
  何况,行囊、吃喝都在两匹马身上。
  紫鹃话落,母女俩同时窜身而起,各扑一匹,立即抱住了两匹坐骑。
  几乎是同时,两匹马扬头长嘶,跳弹欲跑。
  别看母女俩是女流,各一这腕,两匹马硬是动弹不得!
  有什么?两匹马为何受惊?
  母女俩转眼四望,一边道:“不,禽兽的感觉比人要敏锐得多,他们既然如此惊怕,就
一定有什么……”
  话锋忽顿,目光一凝,旋又接道:“来了。”
  霜姑娘忙循乃母所望望去。
  她也看见了,远在百丈外,那似乎是一缕烟,又像是一阵旋风。
  淡黄色的,有一个人粗细。
  所以是淡黄色,恐怕是因为卷起了地上的尘土泥沙。
  姑娘惊声,道:“娘,那是什么?”
  紫鹃道:“不知道。”
  姑娘道:“难道真会是什么精怪?”
  紫鹃道:“不知道。”
  她连答了两个“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   
  没到近前,谁能看得出那是什么?
  不过,如今连紫鹃的信心也动摇了,她不语怪力乱神,也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传闻,可
是如今亲眼所看到的,不是怪力乱神,人又哪能这样?
  那像烟又像旋风的东西,来势极快,就这几句话工夫,已近甘丈内,只觉得它更像旋风,
却仍然看不出它究竟是什么?
  刹那间,近十丈了,它停住了,猛一阵疾旋,突然整个停住了。
  停住了之后,淡黄色,一人粗细,像旋风似的东西不见了。
  那地方,现出个人来
  应该是个人,因为是人的模样。
  应该是人,只是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个子不大,身材瘦小
  浑身上下,一片绿毛,头发也是绿色的,披散着,把脸都挡住了,手脚上也长满了绿毛,
都分不清指头了。
  是人么?
  人有这个样的么?
  人能驾着旋风,瞬息百丈么?
  只是,要不是人,那又是什么?
  多少年来,行旅客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害得官府封闭了这条路,使和这条路没人敢
走,难道都是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杰作?
  紫鹃跟霜姑娘没动,也没说话。
  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也没动。
  就这么凝立半晌。
  静得能令人窒息。
  最后还是紫鹃先出了声,说了话:“你装什么神,扮什么鬼?”
  紫鹃认为是人,也希望是人。
  那仍不能确定是什么的,仍没动,没出声。
  紫鹃又道:“你是听不见我说话,还是不会说话?”
  或许,根本就咱不懂“人” 的话!
  是么?
  不然?
  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突然出了声,说了话,出的是人声,说的是人话:“你们要听我说
话?”
  是人声,是人话,一点都不错,而且字字清晰,任谁都听得懂。
  只是,这话声似乎不是从对方口中发出,像是来自四面八方,而且分不清是男是女,是
老是少。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怎么回事,只要是人,紫鹃跟姑娘就放心了。
  紫鹃一点头道:“不错,只要你是人,你总该说话。”
  只听那个“人”道:“那么,你们是死定了。”
  紫鹃道:“是么?”
  姑娘也道:“难道不听你说话,我们就能不死?”
  那个“人”道:“多年之前,这条路上接二连三的出事,之后,这条路就没人敢走,没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你们两个知道了,我不能让你们两个活着离开,你们两个是女
人,本来我是不打算伤害你们的。”
  姑娘道:“原来如此。”
  紫鹃道:“为什么我们是女人,你就不打算伤害我们?”
  那个“人”道:“因为我认识的几个女人都很好,而我所见过的男人,却没几个是好
的。”
  姑娘道:“那是你的偏见。”
  紫鹃道:“你就因为这种偏见,在这一带伤害那么多人,害得没人敢走这条路?”
  那个“人’道:“你们不必问那么多,也不配管那么多,问那么多又能怎么样,你们马
上就要死了,即将要死的人,还能管那么多么?”
  紫鹃道:“既然我们都是将要死的人了,让我们落个明白,不是很好么?”
  那个“人”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落个明白?”
  姑娘道:“因为我们都是本来可以不死的女人。”
  那个“人”道:“你很会说话,可惜还是打不动我的心。”
  紫鹃还待再说。
  那个“人” 已然又道:“不必再说什么了,我要动手了,你们等着死吧。”
  紫鹃冷然道:“你只管动你的手,我们没有等死那一说。”
  那个“人”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紫鹃道:“放手一搏,好歹拼上一拼?”
  那个“人”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差我太多,恐怕难在我手底下走完一招,要是你
们不反抗,我还可以留你们个全尸。”
  紫鹃道:“办不到。”
  姑娘道:“要是我们反抗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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