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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命之我的江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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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之逸吹了吹桌上的黄沙，呛得俯身咳嗽了几声，破着嗓音道：“这地方便是这样，我们还要不要到大漠去做肉干？”蓝大人拍手叫道：“要去，要去，来都来了！”忽然一阵风卷进来，黄沙乱舞，几人掩面捂鼻，老板歪着嘴笑在黄风中“砰“地一声，将个碟子放在桌上，阴阳怪气道：“客官，你的包子来了！”又转身上了楼。
风静沙停，秦霜影将碟上的黄沙吹净，才看出碟子里放着四个黄黄的包子，只是“黄”是沙子的颜色，她柳眉倒竖，霍然起身，飞身飘起，将老板的路给封死，指着他道：“你明明就是要我们吃沙子，你自己先吃一口我们瞧瞧！”说着，一个巴掌将那一脸惊恐的老板给打翻了下来。
第五命也想不明白，即便条件再恶劣，吃的东西也不应该毫无遮掩，就任凭白面里落了沙子？丁之逸起身，拿起一个包子送到他眼前，道：“老板，你吃一口，我们便吃一口。”老板“唉吆”两声，捂着腰站起身，下意识看了眼秦霜影，又看了看面前的包子，擦了擦汗，苦笑道：“几位，小的也是没有办法，是有人吩咐小的，小店里吃的，喝的已经被他包了，不能卖，各位就饶了小的。”
第五命微一思忖，起身道：“这样，那也就罢了，你为我们准备好几间客房。”
第一百零三章 大漠之上
黄沙万里，浩瀚无垠，莽莽苍苍，将天地生生割开，如同大地一处还未结痂的伤疤，在烈日下灼人眼球，似是将那片天的白云也驱赶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层被风卷起的黄烟，无休无止。
秦霜影盯着第五命，一张脸涨得通红，喋喋不休道：“那个老板根本就是看不起人，就算他这店里的东西全被人包了，也不应该让我们吃那些东西，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蛮横无理？仗着财大气粗，就不把人放在眼里？我秦霜影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真是气死我了！他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几个，有谁是好欺负的？”她说着，抢过丁之逸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又接着叫道：“你们说说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蓝大人朝她做一个鬼脸，吐着舌头道：“你说怎么办？我们又不是来吃饭，只是来歇脚，要吃东西，我这里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双手托到她眼前。
丁之逸忍不住笑道：“蓝大人，你果真是个机灵鬼，来，送你一样宝贝！”他从怀中掏出之前在洞中拔出的“万化琉璃石”，递给蓝大人。
蓝大人拿在手里，左看右瞧，爱不释手，秦霜影瞥了他一眼，道：“我当什么玩意儿，原来是一块石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她心中有火，这时候见不得别人开心。
水颜劝她道：“姐姐，你不要生气了，这地方只是暂时的，过了这片大漠，就到了草原，那里肯定别有一番风景，而且在中原是看也看不到的。”秦霜影尴尬地笑笑道：“姐姐脾气不太好，喜欢大吵大闹，是个直性子，你不要在意。”她红着脸说完这话，才偷偷看了眼第五命，他此时站在窗边，望着没有边际的大漠出神，她突然觉得这样在他身边，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第五命将笑天剑缓缓抽出来，拿出一块布，小心地擦了擦，道：“你的断魂剑可是已经丢了？”
秦霜影站起身，闷哼一声，道：“不错，那个死秃给我吃了药，他自己亲口承认，将我的剑给扔了，扔在哪里，当时我脑袋一片混乱，没有追问，他现在疯疯癫癫，剑的下落只怕是要石沉大海。”
第五命道：“若我猜的没错，你的剑定被他藏在了洞中的石屋里，所以，我要回去一趟。”
丁之逸突然道：“为什么之前我们离开时，你没有及时说出呢？这之间相隔百里，来去要两天路程，你一人，路上形单影只……”
第五命道：“因为有些事，我还需要弄清楚，现在正是时候，放心，我速去速回！”
余生血的“生死轮回洞”中，藏有经文，第五命一直好奇这些经文到底从何而来，他一路追风逐日，飞光掠影，天色渐黑，终于到了碗子城下，他没有直接入城，而是避开城门，转向山脚，到了洞口，洞外的泥潭已经被乱石填满，洞内不见五指，他燃了一根火把，缓缓走了进去，此时山洞比之前要大许多，脚下石块支离，可以看出，余生血入魔之后，所爆发出来的山崩地裂的威力足以使一切涂炭，石屋里散落的经文上血迹斑斑，有的被压在石头下，碎成片断，他翻出一本经文，却是少林寺藏经阁中的《法华经》，之所以说是藏经阁中的，是因为这些经文不是摘抄下来的，而是有很久历史的正经，便不由心中一寒，道：“这些经文丢失，少林寺就不知道？了然方丈也当真不管不问？啊，《大藏经》，《金刚经》，《心经》……”他将这些经文小心翼翼整理好，放在大床上，撕下一块布，将经文仔细包好，无意间，似是踩到了一件东西，俯下身子一看，是秦霜影的断魂剑，便收入腰间，道：“这些经文还是由我亲自送到少林寺，交给了然方丈为妥。”
他背着经文，出了山洞，面前一排火把由远及近，一看到他，很快包围过来，火光耀眼，将他的双眼刺得疼痛，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越众而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第五命？”
几十个手持棍棒的和尚将他团团围住，第五命放下经文，道：“在下正是，大师可是少林寺了然方丈？”
了然方丈上前一步，道：“老衲听闻本寺孽障余生血将藏经阁中经文盗出，藏于此地，特连夜来此收回经文，却不想碰到第五少侠，皆是有缘。”他说完，无意扫一眼第五命身前的布包。
第五命想不到在此碰到了然方丈，喜道：“甚好，这些经文已被第五取出，正要送往贵寺，既然大师到此，那第五就不用车马劳顿，这就交给大师。”几个和尚将第五命身前的布包抬到了然方丈面前，打开之后，拿出一本由了然方丈过目。了然方丈掌心推出，不急不躁道：“第五少侠是江湖上难得的奇才，老衲很放心，这些经文不用清点，本寺事务繁杂，那余生血的事就由第五少侠代劳了！”
第五命双手合十，虔诚一拜，道：“大师言重了！”
了然方丈微微颔首，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第五少侠可见过老衲的俗家弟子石小齐？”
第五命抬眼望着了然方丈，黯然道：“原来小兄弟是大师的弟子，第五没用，未能将他解救于水火之中……”了然方丈打断他的话，转身念道：“缘起缘灭天注定，缘聚缘散皆是缘，缘起时起，缘尽还无……”
大师已经离去，他的话还反反复复在耳边缭绕，第五命如释重负，飘身赶往边关，夜风冷凉，他似乎看到了石小齐，凌八姑，又想到了李曜，相烈，甚至是谢浣凝，他们于自己不只是生命的过客，也是一种缘，缘尽，该离别总要离别，假如有一天，自己也油尽灯枯，是否也是一种缘？
远处的大漠，一行火把斗折蛇行，明灭可见，突传来一声清脆的铁器撞击之声，在这毫无阻拦的夜空下似在耳边炸响，秦霜影隔着窗，指问道：“探花，现在将是子夜，那大漠上怎还有人？”
“夜行人，忙着赶路而已。”第五命一离开，秦霜影就将大家“软禁”在这间客房里，说是不想出什么差错，又害得第五命为这个，为那个奔波，蓝大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水颜则双眼发红的盯着烛光发愣，丁之逸刚伏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又被她吵醒，不悦地道：“你自己看着就行了，不要打扰我。”
“不好！那一群人打起来了！”秦霜影大叫一声，只见原本一行火把突然围成一个圈，又同时扔成一堆，照亮一片，人影攒动，斗作一团，随风飘来的刀剑铁器“铿锵”之声，清晰可闻，火光中，黄沙乱舞，几人睡意全无，隔着暗夜极目远望，丁之逸突然道：“第五命！”
第一百零四章 补衣阵法
秦霜影一听到这三个字，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张大嘴巴叫道：“果真是他，他怎么跑到那里去了？不行，我要去帮他！”她刚反应过来，人已经穿窗而去，扬起一行黄沙在夜风中显得急切而单薄，丁之逸跺脚道：“水姑娘，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一定！”他足下一抬，与秦霜影一前一后向那片人影处飘去。
大漠上一望无际，坦坦荡荡，有人咳嗽一声，四面八方便传出很远，第五命刚到客栈门口，就听到有人经过此处，他只是很随意的瞥了一眼，却看到这群人绝非一般商旅那么简单，他们人中有一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这个人与他交过手，不但内功极强，轻功更是眨眼千里，而且这个人一看到他，立刻挥手后退，似是故意避开他。
他自然拦下他们的去路，不想，此人不由分说，出手便攻，几十个乌衫男子手持齐眉铁棍，使的是江湖上很久未露面的“祖娘补衣”阵法，这阵法是个女人所创，几十根铁棍如几十根钢针，齐刷刷的挑、刺、扎，每个人似是将第五命当成了一块破布，而且这些人的一招一式都是冲着第五命身上的大穴去的，每出一招，变换方位，远远一看，黄风之中，出现一个“乒乒乓乓”急速旋转而又火星四溅的“铁轮”，秦霜影毫无插足之地，急得痛骂道：“毛苍子！你这个混帐王八，谢浣凝已经死了，你的靠山没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毛苍子在王屋山脚下时，就已经背叛谢浣凝，他一直后怕谢浣凝不放过他，才转投在流刃派南掌门杜绝手下，听秦霜影这么一说，喜不自胜，当下将手中的“阴阳五行铁”使得是七十二般变化，按常理来说，流刃护法谢浣凝突然死去，江湖上应该是无人不晓，这个毛苍子现在的样子却是第一次听到，看来他似乎离开中原很长时间，有些事情还不知晓，秦霜影这才想起来与第五命在王屋山下遇到杜绝的事，又高声道：“哦，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人背叛谢浣凝，投靠了杜绝，是不是？若是杜绝死了，你还要投靠上官澈对不对？马上你就要变成‘三姓家奴’了，可喜可贺！”
毛苍子为了扬名立万，出人头地，当然是谁能靠的住就靠谁，秦霜影说的自然是没错，但“三姓家奴”四个字像是触到了他的痛处，他铁棍一转，在黄风中直向秦霜影的心窝刺了过去，棍风呼啸，潮鸣电掣，秦霜影胸前受这凌冽之势，呼吸骤停，突然，后心似是有人抓了一把，身子退翻出丈外，跌入一个沙坑之中，半昏半醒，丁之逸浑身疼痛，好比大卸八块，他来势快，去势更快，何况拖着个人，这来去之间如惊涛拍岸，惨烈无比，好在沙堆及软又厚，减轻了不少冲力，他拍了拍秦霜影的肩膀，急急道：“秦小姐，快起来，我轻功不如你，再不起来，只怕我俩……”他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一根通红似乎还冒着烟的铁棍已经近在眼前。
毛苍子摸着嘴角的胡子，阴笑道：“南阳世家的公子，你我真是有缘，想不到在这不毛之地也能见到你，不过我不想杀你，你我的事就一笔勾销，我也没到过你南阳，你就当从没有见过我如何？”
丁之逸冲毛苍子一笑，拱了拱手道：“这么做当然好，不过你们也要放过第五命，你看，现在天色不早了，就各自回去睡吧。”
第五命这一次算是遇到高手了，光是这几个下手，剑每一招一试都到半路就被挡回，现在已经算不清是第几招，只觉得全身热汗淋淋，双手又酸又痛，双眼更是应接不暇到抽筋，就连想施展内力也似乎被密封在一个细缝之中，无法抽身，这女人所创的阵法，果然心思缜密，锱铢必较，连一点破绽也没有，第五命只是听过这样一个“祖娘补衣”阵，却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个阵如其名，是将对手作为大地的一块补丁，密密麻麻，穿透穴位，血尽人亡，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拿这几十根铁棍来说，仿佛坚硬到了有一种奇怪的韧性，笑天剑拦腰砍下去，铁棍倏然一软，竟会自己伸缩，所以，一直到现在，人人毫发无损，反而越斗越烈，越战越猛，这样以寡敌众，渐渐有些坚持不下去，正是此时，毛苍子大喝一声：“住手！”
甫歇，几十个乌衫男子一起收手，一字排开，齐齐朝毛苍子看到，似是一对训练有素的士兵，虽不能算是阵马风樯，但也壮气吞牛，第五命收回笑天剑，沉声道：“毛苍子，我敬佩你是一条好汉，但可不要误入歧途，自毁前程。”
毛苍子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前程更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丁之逸生怕二人言语不合，起了冲突，忙上前道：“天色不早了，大家散了，散了。”
水颜与蓝大人见人影涣散，黄沙渐停，第五命，丁之逸，秦霜影三人，一人不少，才定定心神，将心放到肚子里，三人一进门，丁之逸将秦霜影扶到床上，盖好被褥，低声道：“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她点点头，看了眼第五命，见他无恙，才放心地合上眼。
丁之逸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毛苍子的内力竟如此浑厚，已经到了伤人于无形的地步，他难道就没有门派？”
第五命道：“他的武功大多都是家传，名噪一时的‘沉浮道长’曾收他为徒，羡煞旁人，但他究竟练的什么武功，不得而知。”
蓝大人插口道：“那人眼疾手快，我的药丸被他随手一抓，就变成了星火，好想他整个人就是火幻化出来的，我也是拿他没有办法。”他一想起在南阳世家的一战，心中还有些无可奈何。
水颜独自听着，想了很久，才低声问道：“他怎么跑到大漠来了？看今晚的情形似乎，似乎不是冲我们来的。”第五命皱着眉，迟疑着道：“他好像另有要事在身，我只是问他怎会到此，他便对我大大出手，好像他此行十分严密，今晚的一战，只是在告诫我，不要我插手，还有那个阵法……”
丁之逸忽然眼睛一亮，盯着第五命，追问道：“阵法如何？可有破解之法？”
第五命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祖娘，不过她已经隐居山林多年，常年不见外人，现在是生是死，外人只怕也无从知晓。”水颜问道：“她怎会隐居山林呢？”第五命喟叹道：“这个对于我来说，也是个谜。”
丁之逸道：“算了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好久没有舒舒服服睡一觉了，再不睡，天都快亮了。”第五命轻声问道：“大家怎么都聚在一起？我不是让老板多准备了几间房吗？”水颜抿嘴一笑，细声道：“姐姐怕大家走丢了。”听完这话，第五命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让他既爱又恨的女子。
第一百零五章 美人的剑
大漠的早晨，朝阳是什么颜色，大漠就是什么颜色，当满眼金黄的波浪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会明白世间这神奇的力量下，自己是多么渺小，一切似乎还沉浸在昨晚的冷月中，一个肤色苍白，蛾眉淡扫，身材高挑，长裙曳地的女子轻轻叩响客栈的大门，细如蚊声，她似乎不愿吵醒正在酣睡的店家，但门还是开了，不是好心的老板从温热的被窝中爬出来亲自笑脸相迎的，而是这女子双掌之间的气流，缓缓推开的，轻到似乎只有一阵微风吹过，毫无知觉。
客栈里的一切尚在睡梦当中，她径自进了屋，放下手上的包袱，和一柄长剑，静静坐在桌边，双目看着朝阳透进桌面的一丝金光，这金光十分大胆的投在她的右手上，却温暖的如同低吻的双唇，她不会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长途跋涉赶了一个月的路程，此时正需要这样惬意的安抚。
她坐在那里的样子安静且迷人，在这片让人心慌焦虑的大漠中，就如同泛在碧波上的一叶扁舟，令人心旷神怡，忽然“吱呀”一声，老板打着呵欠，提着裤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睡眼惺忪地在墙角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伸长脖子咕咕牛饮，好像做了一个口干舌燥的长梦，接待一天乏味的忙碌，一瓢水下肚，神清气爽，他才意犹未尽地转过头，“啊呀”一声，一只手拽着裤子，另一只手指着女子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是何人？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可曾敲门？”
女子盈盈秋水般的眼睛匆匆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敲过了，你还未起，不方便打扰，就自己进来了。”
老板听她说话客气，便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冠，大清早被客人看到蓬头垢面，邋里邋遢也是有些失态，更何况是一位风姿绝伦，玉雕冰塑的美人，良久，才凑到女子身前，用极其温柔的声音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女子的目光仍落在手上那一片金光上，随口道：“几个馒头就可。”老板应了一声，钻进厨房一阵忙活，时不时探出头朝女子看一眼，每看一眼，心中便升起一股热流，就像一只馋猫看到了水中充满诱惑的鱼，锅碗瓢盆之后，端出来几个热气腾腾的白馒头，外加一碟小菜，用十分关心的语气道：“这荒凉的地方，可不能亏待了自己，你慢用，这碟小菜是送的。”他一边说一片斜着眼看着女子柔美的颈，肌肤莹透，线条优美，好像还闪着令人汹涌澎湃的光，他越看，心就越慌，心越慌，手就不由自主的发抖。
女子一脸冷酷，她已经意识到这一刻，忽然拍桌而起，桌上的剑顺势落入手中，自那老板眼前划过，一道雪亮的银光，老板惨叫一声，捂着右眼，踉跄后退，鲜血从指缝流出，很快染红了胸口一大片，凄厉地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个臭婆娘，心肠歹毒，到底是什么人？”
第五命不知何时到了老板的身后，女子一看到第五命，双眸生辉，欲言又止，但不久又扭过头，冷冷道：“我伤你自然有理由，你应该知道。”她的声音就像一股寒流，缭绕在客栈里，久久不散。老板见到第五命，就像遇到了一个明辨是非的圣人，当即嚎叫道：“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招你了？我的眼若瞎了，你也别想好过！”女子微微闭着眼，似乎在听一个笑话，低声笑道：“是吗？”她的剑不过只是微微一转，就像在手中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只听“轰”的一声，银光乍现，眼前一道蛇行流星，似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将第五命弹出十尺开外，老板身子一僵，全身上下奇经八脉，血出如射，如同活活的一个血喷泉，第五命勉强站稳，却又是一阵血雨自天而降，而女子手中的剑微微一颤，发出入鞘之声，又好像剑从未出鞘，这种凶残而又神奇的剑法令人头皮发麻！
老板倒在血泊上，如同两层干瘪的死鱼，他做梦都想不到大清早就碰到一个索命鬼，丁之逸闻声赶来，一看到那女子，先是一惊，后又转喜，最后才看到老板的下场，顿时呆若木鸡，喃喃道：“姑娘貌若仙子，怎么心肠这么歹毒？我好失望，好失望……”不错，此时的女子浑身带刺，就连第五命也不明白她为何会下如此重的手，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看了她几眼？
这，不是杀人的理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这样，天下的人岂不是遭殃？
“我杀他自然有我的理由，你们不必惊慌。”女子从桌子上拿起包袱，走到掌柜的尸体旁，掏出一锭银子，扔在他面前，很理所当然的上了楼，这些动作，这些话老板已经听不到，看不到，丁之逸能看到，能听到，却突然感觉漫天黄沙瞬间变成了毫无温度的寒雪，从脚底冷到心窝，鬼使神差地挡在女子面前，道：“你可记得我？”
女子将眼珠缓缓移到他身上，又迅速移开，无情地道：“刚刚见过，自然还记得。”丁之逸无言以对，心中却像地动山摇般无措，讪讪笑了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直到女子上了楼，关上门，他才拍了拍脑袋，脸红到了脖子根。
秦霜影与水颜，蓝大人从一个门缝中将这女子一举一动看的是清清楚楚，心惊胆战，好像碰到了一个从地狱奉命出来的尸鬼，待到女子从房前走过，关上隔壁的门，三人才小心翼翼地吁了口气，蓝大人低声道：“秦霜影，这个女人比你还凶，好可怕！”秦霜影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闭嘴，被她听到，先挖眼，再分尸，有你好受！”
第五命道：“她杀人的剑法我是第一次见，但她这么做定有她自己的原因，只是，你为什么会出口说出那样一句话？你可是见过她？”秦霜影三人悄悄溜下来，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插口道：“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女子就是探花在湖边碰到的那位情人吧？”她说着，向丁之逸抛了一个媚眼。
丁之逸支支吾吾道：“是，是又如何？但是人家已经忘了，怎么？看我笑话吗？”蓝大人道：“你还是死了心吧，那位姐姐冷若冰霜，是不会看上你的，要看上的，恐怕也不会是你！”丁之逸面红耳赤，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就告诉你，你别看她表面是那个冷冰冰的，心肠可好着呢！”其实，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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