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命之我的江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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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三姑白他一眼，问道：“谁教你这样对待凌霄庄的客人？”
　　凌云一激灵，辩道：“谁让他白日里口出狂言，目中无人？”
　　凌三姑道：“我不想教你与谁争斗，可你暗处招惹人家太是不该。那石小齐真与你动起武来，你定败下风。传出去，说凌霄庄教子无方。”
　　凌云懒懒应道：“三姑教训的是，云儿下次不敢了。”
　　烛光是团毫无温度的火。
　　第五命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突然“唿→→”的一声，窗外响起乱风之音，是谁？
　　也就窗外，“救→命→”凌八姑似被人掐住喉咙，提上了屋顶。
　　风被人一搅，卷成一漩，撞击在窗子上“吱吱”作响。
　　第五命一提剑，疾步推窗欲出，又听到门大破，涌进股冷风，一个人影只一闪，一把尖刀已刺入腰间，第五命就只觉得腰间一麻，凌八姑已轻吹着手中尖刀上的鲜血。
　　血。一滴，一滴，又一滴，是上当受骗的感觉。
　　伤口开始愈来愈让人恐惧，女人有时真是个比猛兽更猛的暗夜杀手，一下决心，不曾落空。
　　凌八姑用块干净素洁的绸子轻拭着尖刀上的血，像擦自己那张冷冷的脸，悠然道：“你想去救我么？”
　　第五命扭着头，看着一望无尽的夜，紧闭着唇。
　　
　　第十二章　海底的针
　　
　　凌八姑歪着头低笑道：“看来，你很生气？”
　　不错，没有人愿意自己的身上被无缘故地刺上一个洞。
　　第五命从桌子上拿起一只青翠色的瓷杯子，满上酒，却不忙喝下，走到凌八姑面前，语气平缓道：“我想我定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否则，凌霄庄的人不会暗箭伤人。”
　　凌八姑半张着唇，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第五命的一张脸，笑道：“你这酒可是为我倒的？”。
　　第五命短暂地笑过，反问道：“你觉得呢？”
　　凌八姑仔细翻看手中的尖刀，刀长一尺，流线双刃，入袖不露，是把精致玲珑的好刀，看了一会儿，才抬眼冷冷道：“你的伤口还疼吗？”
　　第五命的手中还捏着酒杯，慢慢道：“要不然我也刺你一刀试试？”
　　凌八姑噗地一声笑了起来，道：“你怎会舍得？”
　　第五命道：“你怎知我不舍得？“
　　凌八姑道：“你……“
　　第五命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笑了笑道：“有的人本是性情中人，怎么突然变得疯疯癫癫？”
　　凌八姑瞪着他笑道：“你信不信我再刺你一刀？”
　　第五命眼睛一闭，道：“来吧！”
　　第五命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他的眼睛虽在闭着却在烛光中闪着让人心潮澎湃的光芒，这种奇特的光仿佛一根柔软的刺，在凌八姑的心头悄悄刺了一下，她伸出手去抚摸第五命的伤口，满眼深情道：“我不是真的讨厌你，我只是想有一天你会记住我。“第五命道：“我会记住你的。”
　　被凌云一番胡搅之后石小齐再也睡不着，一滚碌自床上跳起，拉开门便倚在楼道的朱色木柱旁，目光炯炯地望着远方黑压压天空出神，二更时的天，在凌霄庄的楼道旁看起来，就像是破了个大窟窿。
　　石小齐不是善感的人，也不愿多愁，他一直羡慕寺庙里的光头和尚，可他却不愿削发，所以八岁时就天天给师兄们烧水做饭，打扫房间，直到突然有一天第五命背叛了流刃派。
　　中土上包括少林寺在内的大大小小道观，庙宇，斋庵共五百零七处，全由流刃派每年香火钱一十八万黄金分放，才可使道僧们衣食温饱，其实出家人容易满足，时间一长，有没有香客也不再关心，毕竟有名满天下的流刃派撑着，还怕无人点香，只管各自念好经便是了。少林寺一向德高望重，对江湖中事都以正义当先，听闻第五命背叛流刃派更加想弄出个来龙去脉，要知道，第五命也是少林方丈了然大师看中的护法，这石小齐便是受了方丈所托。
　　似是酒的缘故，石小齐一双眼晴就像两盏明亮的灯，他靠在第五命的门口，叫道：”我也记得你。”
　　凌八姑的脸就像是熟透的番茄，这石小齐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发什么酒疯？当下笑了笑道：“我也会记住你的！酒鬼！”说完瞟了眼第五命便离去了。
　　第五命见石小齐双眼迷离，便道：”小兄弟，你可是已经醉了？“石小齐长长呵出一口气，道：”哪有？我来看看那个凶女人伤了你没有？”
　　第五命将门关上，道：“我要睡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今天晚上的事情简直令第五命哭笑不得。
　　石小齐睡眼惺忪，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准备离去，却在此时看到莲池浅水道上几个墨点在移动，不多时，已绕过三五个小山，避开小楼，将从石小齐视线中消失。那是什么？石小齐一弓身，三五个起落已绕过小楼，隐在石后，努力细看，原来是顶精致玲珑的小轿，不由得面上一变，沉重的朱色轿帘下赫然露出一节血肉模糊的白骨！
　　两个轿夫速度如风，尽管脚下白岩棱角支离，却仍如飞燕掠水般超庄后一个黑凄凄山影飞去。
　　石小齐轻轻一跃，左伏右藏，也与那轿子始终保持一丈的距离。
　　“咦？怎么不见了？”石小齐心中大骇，立马倒掠五丈，隐在乱石堆的水草里。这庄上怎会有如此恐怖的东西？难道是看花了眼？刚才明明在这里，怎么消失了？
　　天色开始由深蓝慢慢的变浅，变白，变亮。亭台，走廊，小楼，浅道，池子，小山……如此简之又简的东西，现在在石小齐眼中却是充满了诡异。
　　“这肯定没那么简单…”石小齐喃喃自语着，他此时正坐在水中央的一块石头上发愣，水和着阳光映衬在他身上一闪一闪的，就像夏夜里的一只只萤火虫，水面倒影着他清晰的容颜，好像一双正看着情人的眼睛，清新，明亮，温柔，多情，让人看着看着就真想脱光了一头扎进去。
　　“你在那里干嘛呢？”凌含儿从一座假山后面探出头来，朝石小齐笑笑，见石小齐不理会自己，便嘟着嘴说道：“你们无论谁都很忙，是吧？！”
　　石小齐听到有人讲话，这才回过神来，见凌含儿独自一人生着闷气，便说道：“凌大小姐！谁又惹你生气了？”
　　凌含儿听过当即叫道：“你别在那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石小齐纵身跳在凌含儿面前，佯求道：“凌大女侠，你饶了我吧！我在你这里吃你的，又住你的，喝你的，又睡你的，我烧香拜佛敬你还來不急呢，怎麽敢惹你生气呢？”
　　凌含儿得意的笑道：“那你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石小齐叹了口气道：“像你家这山庄这麽大，若是藏个人，要想找的话，怕要找到明年了吧！”
　　凌含儿笑道：“这要看是什麽人了，像你的话，那说不定要找到什麽时候。但换做我，别说藏在庄上，就是藏在后山哪个旮旯缝里，我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他找出来。”
　　石小齐一扭头，道：“我不信！”
　　这话一出凌含儿急了，闷哼一声，道：“你若不信，我们就来试试。”
　　石小齐痛快地应道：“好！我就藏起来，看你在半个时晨内能否找得到我。”
　　凌含儿也应道：“好！”
　　石小齐在心里暗笑着，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寻找那顶神秘轿子，而且不用鬼鬼祟祟。
　　
　　第十三章　潇洒的人
　　
　　偏偏在这个时候，凌云大喝一声：“石小齐！你站住！我今天要与你比试比试！“他本来站在不远的一棵树下，突然就持剑飞刺过来。
　　石小齐无奈地摇摇头，这感觉就像眼前一块金灿灿的黄金，眼看就要到手竟被别人抢先捡了去，凌含儿也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极不舒服，便放声叫道：“哥哥！你再这样我便去跟爹爹说。”
　　凌云的剑法就像他的人一样，固执且不懂的变通，他决定要比试是非比试不可，他的剑刺出没有丝毫回收的余地，他一向惧怕凌霄，但现在看来是彻底豁出去了，剑在他手里就像一块又长又笨的木头，石小齐飞起用脚轻轻一拨，他的人就立刻向水中央的亭子里撞去。
　　“唉吆！”凌云一头撞在柱子上，额头立刻鼓起一个大包，他艰难的站起来，觉得还有些晕乎乎的。
　　凌含儿慌张的跑过来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哥哥，你还好吧？”
　　凌云笑了笑道：“没事。”说完他看了眼石小齐，愤愤道：“你等着！”
　　石小齐叹了口气，不慌不忙道：“你这两下子不行啊！你呀，需要一个厉害的师父传授你厉害的武功才行，不然你这辈子就休想打败我！所以呀，在没练好武功之前别－－来－－烦－－我。”
　　凌云眼冒金星，愤怒道：“你别太得意！”说完甩开凌含儿的手，气冲冲地走开了。
　　凌含儿嘟着嘴，委屈道：“烦人烦人！”
　　石小齐眼睛一转，突然眉开眼笑道：“我们来捉迷藏吧？”
　　凌含儿一脸失落的样子，摇摇头道：“不想玩了。”
　　石小齐这一次算是彻底打消了寻找轿子的念头，他缓缓道：“你的眼睛已经被这漫天白雾给罩住了，山庄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去外面，外面每天就像过年一样热闹。”
　　凌含儿的眼睛马上就像擦了油，喜出望外道：“真的？”
　　其实这外面的世界是石小齐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就像一个人天天吃大肉，不腻也是不太好奇了，但是凌含儿不同，她对每样东西都有极大的兴趣，比如风车是怎么做的，布料是怎么织的，糖人是怎么捏的，这些问题问得石小齐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他比划了半天，干干道：“我好渴，你就不渴吗？”
　　凌含儿一拍手掌，道：“对啊，这里的菜肯定是很好吃。”
　　石小齐道：“你那庄上太高，有的菜挑夫根本挑不上去。既然我们已经来了，就去最好的酒楼，还有找最好的姑娘陪着，哈哈哈，想想都觉得……“石小齐突然不说话了。
　　凌含儿顺着他的眼看过去，竟然是个漂亮的女子，这女子身材细条匀称，面目姣好，也正看着石小齐，凌含儿急了，道：“你不许看。”
　　石小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道：“你闭嘴！”
　　凌含儿顿时火冒三丈，在他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石小齐大叫一声，又连忙压低声音道：“嘘－－那个女子名叫水颜，是第五侠与我的朋友。”
　　凌含儿道：“你为什么不上去跟她讲话？”
　　石小齐眼睁睁地看着水颜走进一家客栈，道：“她的身后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跟着她，她好像受了那个男人的控制。”
　　凌含儿道：“那男人你不认得吗？”
　　石小齐摇摇头。
　　水颜进的这家客栈十分不起眼，但现在是午时，整个客栈座无虚席。与水颜坐在一起的男子就是之前在山洞中与司马人一起暗算第五命的欧阳鹊，这欧阳鹊此时正捏着酒杯盯着水颜的眼睛，就像在盯着一只猎物。
　　石小齐与凌含儿一跨进客栈门槛，店小二便笑迎道：“客官，小店已经客满……“凌含儿道：“没关系，我们与那边两位挤挤。”说完两人走到水颜身旁大咧咧地坐下。
　　欧阳鹊一见，起身对水颜说道：“我们走！”这三个字没带一点好气。
　　石小齐笑笑道：“你别急着走，我们这才刚坐下，这么做是不是太无礼？”
　　凌含儿道：“无礼无礼，简直无礼！“
　　欧阳鹊咽下口气，这种人多嘴杂的时候他还是稍稍有些怕，便又坐下喝了口酒。
　　石小齐慢慢悠悠地夹着菜，又慢慢悠悠的说道：“有－的－－人－－最－－好－－是－－先－－逃－－命－－的－－好。”
　　凌含儿道：“对对对，要是我的话早就逃了。”
　　水颜轻轻摇摇头，又瞥了眼欧阳鹊，想说什么却又没张口。
　　欧阳鹊拉起水颜的手，厉声喝道：“走！”
　　水颜竟然乖乖站起，就像一只温顺的猫。
　　石小齐的嘴中还含着一块肉，凌含儿已经封住了欧阳鹊的路，水颜突然叫道：“他手中有暗器！”
　　欧阳鹊自手中射出三枚毒针，同时从后背的衣服里抽出把刀，这一招明暗兼施，石小齐还在躲着三枚毒针，大刀便风驰电掣般变换了十几招，众人一见，谁还有心思吃下去？有，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位青色长衫的男子，在男子正在夹着一根又细又长的土豆丝，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背后背着一个长长的布包，看形状似是包着一把剑，这少年超石小齐看了一眼，躬身不知对青衣男子说了些什么，青衣男子微微笑笑，将土豆丝送入口中。
　　凌含儿见石小齐有些吃力，便随手超欧阳鹊扔出根筷子，她原想一筷子扎死他，谁料竟落在了青衣男子的面前，青衣男子用手中筷子一挡，这根被凌含儿扔出去的筷子就像一根离弦的箭，散发着让人难以招架的戾气，竟将欧阳鹊的喉咙刺穿了。
　　三人心中不由得一凛，这青衣男子已站起身准备离去。
　　石小齐的脸上还带着惊异之色，竟鬼使神差地走到青衣男子面前，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他。
　　少年道：“我家公子要走，你这是在挡道吗？”
　　水颜道：“多谢公子相救，我这位朋友怕是为公子的气质折服了吧，他没有恶意。”
　　那青衣男子却不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眼中如有无限情意溢出，他又看了眼石小齐，笑着离开了。
　　凌含儿道：“这男的是谁啊？小齐你可知吗？”
　　石小齐喃喃道：“太潇洒了！简置太潇洒了！”他的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无比美好的梦境。
　　凌含儿超水颜笑了笑道：“小齐说你是第五侠的朋友，你随我们去找他！“石小齐这才回过神道：“是啊是啊，你一人太危险。”
　　水颜道：“没事的，离这里不远住着我的姨娘，她对我很好，我想去看看，上次不告而别实在是不好意思。”
　　石小齐道：“不如我们送你过去。”
　　水颜推辞道：“不了不了。”
　　
　　第十四章　骇人听闻
　　
　　第五命的伤已经痊愈，然而庄上的气氛却有些异乎寻常。
　　伺候了凌霄四十年的老管家突然被辞退，丫鬟，小厮，柴工及厨娘也都在忙着收拾行李，就连满池的睡莲也有人悄悄偷去了莲子，整个山庄一片空虚之态，这难道就是凌霄所说的“变故”？但到底有什么原因使得这远离尘世的地方变得也不太平了呢？
　　第五命决定去找凌霄问个清楚明白，此时，石小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的伤可是好了？”
　　第五命道：“是，你这么长时间去了哪儿？”
　　石小齐缓了一口气，道：“我与凌含儿去了外面，你猜猜我碰见了谁？”
　　第五命道：“我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
　　石小齐哑然失笑道：“我碰到了水颜水姑娘！“第五命的心好像有一阵清爽温暖的风吹过，他想问问她是否安好，是否无恙，但他还是没有再问，竟是完全要把她当成陌生人，石小齐又笑道：“你放心好了，她去找她姨娘去了。”
　　第五命的眉突然皱了起来，问道：“她真是这么说？”
　　石小齐道：“嗯，本来碰上一个会使暗器又会耍大刀的瘦子，但是后来被一个很潇洒的人给杀了，所以大家现在都安然无恙了，对了，我还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虞越门竟然灭门了！这消息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我们之前在苏州还见过虞越门的弟子，就算我杀了他们的大师兄，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听说流刃派的新一任护法叫什么谢浣凝，听名字还以为是个女人。”
　　第五命怫然不悦地道：“江湖上的事情实在是可恨！”
　　石小齐趁机问道：“这便是你离开流刃派的原因？“第五命的眼中似有一层层翻滚的岩浆，他的双拳紧握，浑身上下散发着灼人的锐气，如同一只涅磐的凤凰。
　　“刘妈，刘妈，王姨，王姨。“凌含儿拉住两位厨娘的手，焦急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走？
　　手挎包袱的刘妈看了眼身边的王姨，并没有开口，王姨四下看了看，道：“小姐，你这后山有鬼啊！”说完便急匆匆地脱开凌含儿的手拉着刘妈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凌含儿诧异地看着她们离去，喃喃道：“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要是有鬼不早吧我吃了？这些人肯定是做错了事被爹爹赶出家门的。”
　　石小齐道：“有鬼就是有鬼，别在那里自欺欺人。”
　　凌含儿跳起来大叫道：“你吓死人了，大白天的什么鬼？”
　　石小齐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两个厨娘都干了多少年了？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吧，三十年能有什么错被你爹說撵就撵了？就算她两个有错，你这管家，丫鬟都没了你也看不出来吗？难道都有错？所以呢，回头想一想你那房间里是不是藏了个大头鬼。“凌含儿越想越觉得离奇诡异，她突然朝大厅飞奔而去，石小齐见状也追了过去，大厅里却空无一人，便跑去凌霄的书房，大家都在书房里，表情十分凝重，第五命已经开口道：“凌庄主，你所说的变故可是已经到来？”
　　凌霄重重地咳了两声，声音颤抖着道：“教娥，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他的话还在人却已经跪下了。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德高望重的庄主父亲竟会当着众多子女的面跪在姨娘的面前，凌含儿失声叫了起来：“爹爹！”
　　凌志不解的问道：“大哥你这是……？”
　　李教娥的眼中有些慌乱，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凌八姑一把拉起凌霄，瞪着李教娥，问道：“哥哥，你怎会对不起她？”
　　凌霄的眼中似乎还带着泪，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害死了你的嫂嫂，我害死了她。”
　　凌冰见不得谁哭，只要有人哭她便哭得比那个人更伤心，现在又提到娘，她便哭得更厉害了。李教娥的眼中泛起一股仇恨，她一直不相信身体健康的姐姐会暴毙身亡，经凌霄这么一说，更是满腹怒火。
　　凌含儿问道：“爹你为甚么会害死娘？”
　　凌霄道：“我背着你娘在后山养了一个女人，后来被你娘发现了，我我……“李教娥冷冷道：“把话说完！”
　　凌霄道：“我并不是贪图什么美色，只是那女人在修炼什么武功，见我这凌霄庄是个练武的地方，威胁我不能将她的藏身之处说出去，否则便将我这凌霄庄给毁了，我夫人无意撞见了她，才被她给害了，我没能保护好她，我有愧于她。”
　　石小齐听得血脉喷张，恨恨道：“我现在便去将那女人揪出来！”
　　“哎呀！小兄弟不可！那女人已经练了三十几年，功力非常人所及啊！”凌霄面露恐惧之色，他这一句话说下来突然汗珠滚滚，气喘吁吁。
　　凌八姑道：“大哥，你在这里休息，我们这么多人害怕那个女人？！”
　　凌霄的眼睛突然变得没了色彩，他两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艰难的说道：“我亲眼目睹了她杀你嫂嫂的手法，那简置就像一只恐怖的鬼，十分骇人，现在想想，就好像她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像死神一样拿走我的命。”
　　第五命道：“看来这女人的确是可怕，我们需要一个万全之策。”
　　凌含儿突然叫道：“小齐呢？小齐呢？”
　　第五命这才意识到石小齐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了，这下糟了！
　　后山就是个迷！在里面你什麽也看不到，黑漆漆的枝叶遮着整个天空，透不进一丝光亮，脚下寸草不生，只有一根根树干织成的覆盖整个大地的网。
　　石小齐还没有进去便觉得有些迷茫了，喃喃道：“这真是个鬼地方！谁会躲在这里面？！”这话刚落，石小齐却怔住了，因为他看到一条路！不！确切说那是一个洞！一个树干交错，扭曲，蔓延到林子里头的洞！
　　石小齐摸索着走了进去。不多时，黑暗里隐约有丝光，石小齐吸了口凉气，小心翼翼地朝那光走去。正走着，突然脚下一软，一条腿陷了下去，随后冒出一股腥臭，这臭味熏得石小齐睁不开眼，他抱住一根树藤，用力地将那条腿抽出来，顿时，这条腿开始变得冰凉，不久便麻木了。
　　整个林子闷沉沉的，那光亮就如同地狱里的鬼火，让原本神秘的林子变得更加诡异，石小齐耸耸肩，喃喃道：“没什麽可怕的！”突然！石小齐停下了！甚至有点惊慌！因为他的手触到一面墙！一面冰冷的墙！
　　一丝光从一个墙缝里射出来，射在石小齐脸上，石小齐透过光，无奈缝隙太细，只能看到对面的那堵墙，别的什麽也看不到。
　　“肯定还有别的入口。”石小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艰难地走着。果然！在墙的一个拐角处有一扇门，门虚掩着，向外着晃动忽明忽暗的光，石小齐屏气凝神，透过门缝，一眼就看见石墙上的那根蜡烛，蜡烛下是一个通向前面的石梯，朦朦胧胧。石小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真是个鬼地方！
　　
　　第十五章　初入死穴
　　
　　这段又黑又长的石梯就如同是一个冰冷阴暗的墓穴，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而这里却充斥着幽怨的死亡之气。石小齐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人就像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厉鬼，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