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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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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浑人,文拓也感无力,再不想理会于他,却是上前几步,行至庐前。
  “梅居娘娘,晚辈文家文拓,见过娘娘。”
  此时此刻,文拓想说点什么,帮唐吟做点什么,以弥补曾经的罪过。
  “您就出来见见唐吟,认下他这个儿子吧!”
  面有悔意,“您不知道,唐吟这些年在京里是怎么过来的,谁都有娘,只他没有。”
  “京里的纨绔,又专挑他的疼处攻伐,每每遇见,都骂他无娘教养,您忍心吗?”
  吱嘎,草庐的门忽的开出一条细缝……可惜,停顿良久,终又是紧紧闭合。
  “娘……”
  唐吟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您就认了孩儿吧!!”
  “……”
  沉默,场中一片,压抑的沉默。
  “文公子……有心了。”
  草庐终于传来声音,虽然里面的人极力平静,可任谁都听得出,那六字之中的艰难与凄苦。
  “可是,文公子不明白……”
  “有时候,有娘,还不如没娘。”
  唐吟愕然,话是对文拓说的,却是说给他听的。
  娘亲到最后,还是不肯认他……
  难受非常,却隐约听见身后又传来一声嘲弄:
  “嘿嘿,有意思。”
  “这婊子还挺仗义,知道自己会给儿子堵乱啊!”
  “……”
  “!!!”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唐吟脑中嗡的一声,再也压不住火气了,猛的窜起来,直扑赵宗球。
  “老子剁了你!”
  ……
  “找死!!”
  赵宗麒早就忍不了了,见唐吟炸了,生怕他吃亏,想都没想,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
  唐风、唐颂、唐雨、范正平、祁圣泽怎能袖手旁观?
  “打!往死里打!”
  七个孩子,疯了一样,就杀了过去。
  赵宗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翻在地,劈头盖脸都是拳脚,疼得他哇哇大叫。
  可是,这还不算完。
  “干!!!”文拓忍这鸟人很久了,撸袖子就上,加入战圈。
  梅居之前,霎时间乱作一团。
  韩嘉彦本来应该拉架,可也实在被赵宗球气的不行。
  特么人家母子悲剧,但凡有一点人性,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恶语相向吧?
  “该,活该!你就该揍!”
  不但不管,还下令自家带来的随从不许拉架。
  可是话说回来,韩嘉彦不管,魏国公的人忙着救醒自家国公,那赵宗球的人不能不管啊?
  黑子作为一个成人,也不好干看着,两方人马只得上前拉架。
  好在赵宗球的人多,虽不敢把这几个小祖宗怎么样,但是把众人拦下分开,还是不难。
  赵宗球终于从圈踢之中脱困,却是已经彻底动了真怒。
  这个浑人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心只想报仇,趁着侍卫搀扶,随手一扫,居然摸到了侍卫腰间……
  呛啷一声,把侍卫的腰刀抽了出来。


第979章 滔天大祸
  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什么都做得出来,而此时的赵宗球,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汝南王府被压抑了太久,他这个本可以呼风唤雨的王府世子也压抑了太久。
  他要报复,要宣泄,要把眼前的这些血海深仇全都了结于刀芒之下。
  瞪着冲血的双瞳,赵宗球装若疯魔,趁着侍卫还没反应过来,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力灌刀锋,也不管是谁,朝着乱阵斜着就是一刀。
  噗……
  “啊!!”钢刀入肉之声,夹杂着一声娇嫩惨嚎。
  等众人反应过来,唐雨已经捂着左肩,躺倒在地,丝丝鲜血从指间渗出。
  “小妹!!”
  “小糖!!”
  唐家几人彻底癫狂,黑子更是眦目欲裂,怒火涛天。
  “尔敢!?”
  赵宗麒彻底失控,照着赵宗球的面门就是一拳。全力一击,打的赵宗球口鼻飙血,踉跄倒退。
  一边的韩嘉彦也反应过来,却是不能再看热闹了。幸好不是要害,要是唐雨有个三长两短,那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好。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宗球不可!!”竟冲上前去,想要夺刀。
  还别说,真让他夺下来了。
  被打的七昏八素的赵宗球哪还握得住刀,韩嘉彦随手一捞,就把钢刀握在了手中,还没来得急庆幸,就见一个黑影飞身而来。
  却是那个黑脸大汉,全力一击……到了。
  “某杀了你!!”黑子已经彻底疯了。
  小糖那是所有人的掌心肉,黑子比自家孩子都要宠溺,见小糖受伤,哪里还控制得住?
  栖身而上,曲臂成肘,出手就是杀招。
  碰!咔……
  一声闷响,夹杂赵宗球骨碎胸塌之声,响彻梅林。
  赵宗球,连同身侧的韩嘉彦,一并横飞了出去。
  “咳……”这是赵宗球此生发出的最后一个声音。
  血沫夹杂着内脏从口鼻之中狂涌而出,摔出一丈多远。
  静!
  场中,死一般的寂静。
  韩嘉彦心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勉强从摔得七荤八素之中回过神来,却也是怔住了,只见,梅林之中的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的身边。
  “……”
  韩嘉彦心尖忽的一凉,僵硬的脖子慢慢转动。
  就见……
  赵宗球直挺挺地躺在身侧,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在他的心口,一把钢刀穿心而过,而自己……那沾满鲜血的手正紧紧地握在刀柄之上。
  “完了……”
  韩嘉彦吐出二字,身子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
  ……
  魏国公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赵宗球横飞而出,还有那把插在心口的长刀。
  老国公差点没又晕死过去,实在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局面。
  要知道,赵宗球虽然活着的时候无关紧要,人人嫌弃,可是,他要是死了,那问题可就大了。
  毕竟是正统皇室,赵姓子孙,谁来担这个责任都是死罪啊!
  终归是经历无数的老人家,此时此刻,魏国公不能晕,强行起身,想看清场中情势。
  而一众汝南五府的侍卫此时也没反过味儿来:
  赵宗球……死了?
  死了之后怎么办?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皆不敢动。
  ……
  万幸没人敢有动作,正好让魏国公理清前后。
  可是刚起来,吱嘎,草庐的门……
  开了。
  一袭红衣,一抹妖艳,一如当年一般,明艳无双。
  “娘!!”
  唐吟忍不住扑上前去,“您终于肯见孩儿了……”
  可惜,冷香奴,也是现在的阎子召,却是一眼都不敢看唐吟,径直走到魏国公身边。
  深深一拂,在魏国公还在愕然之际,悠然开口:
  “求国公一事,不知老国公可肯答应?”
  “啊……啊?”
  魏国公一怔,随之大喜。他有求阎子召,现在阎子召求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子召,但说无妨!只要老夫能办到,必肝脑涂地,尽心而为。”
  “先谢过国公了!”
  淡淡地看了眼胸口塌陷,长刀穿心的赵宗球。
  “人……”
  “是我杀的,国公明白吗?”
  “这……”魏国公再次愕然。
  瞬间了然,深深地看了一眼阎子召,心中对这个女人竟生出钦佩之意。
  重重点头,“明、白!”
  “那就多谢老国公了!”依旧淡然,屈膝下拂,然后转身而走。
  到了受伤的唐雨身前,拂身下看,“幸好伤的不重!”
  抬眼看向赵宗麒,“看着做甚,还不抬到屋中,处理一二?”
  “哦!!”
  赵宗麒这才回魂,急忙抱起唐雨,随阎子召入草庐。
  唐吟也想跟进去,却是被阎子召拦了下来。
  眼中泪意上涌,声音颤抖,“你……不能进。”
  ……
  ……
  院外。
  魏国公已经彻底清醒,更明白阎子召话中之意。
  环顾四周,“国公府、韩府侍卫听令!”
  “属下在!”
  只见魏国公目光一凝,一字一顿:
  “汝南王府上下……”
  “杀无赦!!一个……不留!!”
  “……”
  两府侍卫闻令,全都一愣,下意识看向赵宗球带来的侍卫,不明白这是为何?
  而趁着汝南王府的人也没反应过来,黑子却是对几个孩子吩咐一句:“站到一边!”
  说完,眼中杀气尽露,腰间一探,一把短匕已经握在手中。
  锁定身边一个茫然的汝南王府侍卫,白芒一现,匕首已经末入侍卫咽喉。
  ……
  黑子这一击杀招,有如阎王的催命符,魏国公府、韩府侍卫也都醍醐灌顶,大开杀戒。
  顷刻间,介山梅林有如修罗地狱,杀气冲天。
  只盏茶工夫,不足二十的汝南王府侍卫尽数伏诛,两府侍卫也亲眼见识了那黑脸汉子的杀人本事。
  看上去憨憨实实,人畜无害的一个人,动起杀心,简直就是催命阎罗。
  这还不算完,黑子把每一具尸首都检查了一遍,在每人要害又补了一刀,又蹿出梅林四下搜寻一圈,确认没有活口逃出,这才折回草庐之前,与魏国公道:
  “没有活口,管好你的人,你想办的事,我家大郎自会帮你办成!”
  魏国公点头,“壮士之言,老夫相信。”
  “嗯。”黑子淡然点头,转身进院。“交给老国公了。”
  “还有!!”
  头也不回地目视前方,对身后的魏国公道:“记住了,人……”
  “是我杀的,与小嫂无关!”
  “……”
  魏国公此时并无意外,倒有几分羡慕,唐子浩身边,上到妻儿,下到从属,皆是这般无畏之士,又何求大事不成?
  “好!”
  魏国公应下,吩咐属下收拾当场,然后抬着韩嘉彦,无声地退出了梅林。
  ……
  今日之祸,乃赵宗球出言不逊伤人在先,壮士黑子护主心切,误杀赵宗球及其汝南王府侍卫。
  所有罪责,归黑子一人,与旁人无关。
  ……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若是如此结局,也就称不上足以改变天下大势的滔天之祸了。
  谁又能想到,魏国公……
  会在下山的路上,寿终正寝,撒手西去呢?
  ……


第980章 喜忧参半
  一个故事,总要有波澜,设局,破局,这才是一个作者应该做的事情。
  一味的爽爽爽,苍山写不出来,你们看戏的人也不一定真的就爽了。
  耐心点,会让大伙儿过个好年的。
  ……
  ……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赵宗球就这么把自己给作死了。
  说句实话,对于这个名声败坏,没落世子的死活并没有人关心,甚至很多人盼着他早点死,也省去了一个祸害。
  虽然依当下之局,他死的很不是时候,可是魏国公料理的很好,汝南王府随行的侍卫一死,就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自然是活着的人怎么说怎么是。
  但是,魏国公也死了……
  这麻烦大了。
  老国公年事己高,加之从太原奔波数百里到介休,寿尽而终,并不算意外。
  可是,谁都知道魏国公与唐疯子的关系恶劣到何种地步,他死在了梅居之外,且唐家的人就在身边,那就算没问题,也成了问题了。
  ……
  ……
  一时之间,介山上多了二十余条人命,其中还有一位王府世子,一位国公。
  更要命的是,这里面还牵扯唐家、文家、范家、韩家和一个亲王,这是要捅破天的节奏啊!
  远了不说,先砸塌的就是介休府衙。
  本来嘛,介休别看地方不大,可是府衙里从大令、主簿,再到通判,却是实打实的肥差。是要抢破头,还得祖宗积德,才能争到手的好差使。
  甚至坊间传闻,宁舍太原令也不换介休令。
  你想啊,地方不大,那自然事务稀疏,悠闲得紧。可是,闲归闲,作为介休的父母官,庇护文家,守着这棵大树,还愁不能飞黄腾达?
  文相公就算再怎么着,提拔一下本县官员那也只是抬抬头的事儿。
  介休大令名叫董成,庆历八年蒙荫入士,在太原府从一个小吏做起,一干就是二十来年。
  本来熬资历也该升个太原通判,若是命好,再进一步,从主薄之职告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董成还算有点脑子,仗着老太原令余靖的赏识,混了个介休大令。
  在任三年,对本县文家多有照拂,不出意外,年关一过,他也就应该动动了。
  至于动到哪儿?
  呵呵,以文相公的慷慨,越级入京,到九部之中混一个京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窗外的秋意丝毫没有影响董大令的心情,正想着美事儿,喝着清茶,别提多悠哉了。
  可他哪知道,天就要塌了。
  “大令,大令!!不好了!!”
  主簿李风一溜风似的跑了进来,慌张之间,被门槛一拌,滚着就进来了。
  董成眉头一挑,起身相迎,手里却是还端着茶碗。
  “李兄慌甚?有话慢慢说。”
  还慢慢说?
  李风心说,慢慢说得了吗?
  不顾浑身酸疼,“不好了,介山梅居出事了!”
  啪!!
  这回轮到董成不淡定了,一声惊叫,差点没坐地上,手中茶碗应声而落。
  “出,出,出出出什么事了?”
  “出人命了。”
  “啊!?”
  董成这回真坐地上了,正坐在满地水渍之上,三魂七魄差不多去了六魄。
  介山梅居,那可是……
  可是唐子浩的女人,比特么文家出事更是吓人啊!
  还是人命案,董成都不敢想了,心存侥幸,声音颤抖,“阎夫人,阎夫人她没事吧?”
  李风属于那种简单耿直之人,大令问什么他自然就答什么。
  “阎夫人倒没什么事儿。”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伤了唐子浩的小女儿唐雨。”
  “啊?”董成耳朵嗡嗡作响,唐子浩的女儿伤了?
  强自镇定,暗道:幸好只是伤了,还有转圜余地。
  猛的一瞪眼,“哪个不开眼的敢跑到梅居去闹事?抓!!都给本县抓起来!”
  李风面色一苦……“抓不了了,人死了。”
  “死了?”
  董大令不见惊惧,反而眼前一亮,死了好啊,死了对唐子浩也算有个交代。
  缓缓起身,已是恢复大令本色,“李风啊……”
  拉长的官调,“你是率直中正之人,历来秉公执法,本县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此事涉及唐公,却是要权衡一二啊!”
  “……”
  李风差点没骂娘,老子还不知道权衡一二?唐疯子是能惹的人吗?
  可是,你特么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不是,大令且听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董成还以为这货的倔劲上来了,不肯通融。
  “此事涉及你我前程,甚至是唐公声誉,不可妄为。”
  “大令听我说啊!”
  “就这么定了。”董成不容有疑。“不论孰是孰非,一定要把唐公家小的关系摘清楚。”
  看着李风,语气也是缓了下来,“李兄啊,唐公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咱们同为大宋效力,就别给他老人家添乱了吧?”
  李风无语了。
  “大令,真摘不清楚了,这个‘乱’也是免不了了啊!”
  “嗯?”
  董成有点不高兴了,这人怎么就一根筋呢?
  “你倒说说,怎么就摘不清?”
  李风一啪大腿,“死的是汝南王世子赵宗球,还有魏国公!”
  “哦……”
  “哦???”
  “哦!!!”
  嘎!!
  董大令一翻白眼,又坐地上了。
  ……
  ……
  此事实在太过骇然,无怪董成吓了个半死。
  别说是他,就算是文相爷在此,估计也扛不住吧?
  不过,能得到余靖的赏识,又在介休混的顺风顺水升迁有道的人物,怎么说也不是草包,至少转醒之后,他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听李风道出当前形势:
  先是魏国公一死,他府上的人已经乱做一团,刚进了介休县城安顿老国公尸身。除了两人快马回太原报丧,其余的人都在城南义庄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至于报案,那是秋游的百姓在梅居之外看见的,报了官府。
  差役们过去一看,除了二十来具尸体,晋王赵宗麒、唐家四个儿女、范仲俺的孙子、文家的文拓,个个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差役们也不敢动,只得守在梅林外面,任由这些祖宗在梅居之中呆着。
  董成听完,就差没给李风一个大耳刮子了,“还守个屁!?赶紧去梅居问个清楚,再把人带到府衙来。”
  “啊……啊?”
  李风有些气弱,“这些人哪是咱们能说带就带的?”
  “你懂个屁!”董成这个气啊。
  “死的是一个赵宗球,一个魏国公,这事大了去了,岂容马虎?”
  “就算你我要徇私,也得等问清到底怎么回事儿再说。”
  “去,拿人!”
  “不管真凶是谁,刑枷镣铐全都用上,大摇大摆的把人带回府衙。”
  见李风还是不动,只得好言劝导,“去吧,我的李兄!你现在上多少副枷,唐公那边就承你多大的人情。”
  “当真?”
  李风这脑子当然想不明白其中道理,不过料想董成也不会害他,毕竟两人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害他就等于害自己。
  “那我现在就去。”
  “等等!”
  董成叫住李风,“把魏国公府的人也都请回来,问明原委。”
  虽然很明显他得向着唐家这边,但那也得是在掌握了前后经过的基础上,再图谋划。
  在案情没清楚之前,却是不能偏听一方。
  “还有,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接近当事者,包括衙中差役。”
  “所有问寻,李兄亲力亲行,不可马虎。”
  “大令放心!”李风应下,就要出去。
  “等等。”董成还是不放心。
  “带着郎中、轿夫,那个叫唐雨的小祖宗就不用押解了,抬回我府里好生医治。”
  “明白。”李风再应,扬长而去。
  ……
  ……
  案情其实并不难查,赵宗球生事,两方越闹越急,最后动了刀子,死人也是没什么大惊小怪。
  唐家这边,也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敢做敢当,黑子合盘托出,有什么说什么,人是他杀的,押解回衙也是极为配合。
  对此,李风、董成深信不疑。
  因为场中会武的只黑子一人,再看死者伤处,皆是一击毙命,赵宗球更是胸口塌陷,一般人可打不出这样的伤。
  当然,会武的还有一个——赵宗麒,可是躲还躲不及,谁敢往他身上泼脏水?
  至于魏国公,那就复杂了。
  首先是,国公府侍卫一个个闭口不言,一个字都不肯说。
  本来吗,没有主家吩咐,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就不容易开口。况且,魏国公只让他们动手杀人,却没告诉他们为什么杀人。
  老国公一死,他们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了那二十来个汝南王府的人了。
  这就更不敢说了,万一说错了话,不但国公府有麻烦,他们自己也是凶手之一,也有麻烦。
  于是乎,李风没办法,只能去问韩嘉彦。
  可是,问韩嘉彦就特么问出事了。
  韩嘉彦知道的事只到那把长刀穿了赵宗球的心那里,后面他就晕过去了,等他睁眼的时候,魏国公都已经硬了。
  他只说得清赵宗球是怎么死的,却说不清汝南王府的侍卫是怎么死的,也说不清魏国公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魏国公在梅居前到底干了什么。
  于是,本来已经收拾好的局势又回到了原点,而且更糟糕的是,魏国公也搭了进来。
  ……
  ……
  此时,董成已经了解了大概。
  “赵宗球出言不逊在先……”
  “可是……”李风面色一苦。“先动手的是唐家老大唐吟。”
  “赵宗球虽然伤唐雨在先,可那致命一击却是黑子所为,怎么算都摘不清啊!”
  “而且……”李风无语又道。“而且这里面还有文拓的事,这该如何是好?”
  “别慌!”董成到底比李风要稳当。“总有办法。”
  “对了,仵作验尸回来了吗?”
  “回来了。”李风回话。“据仵作所验,魏国公并无外伤,也无中毒之相,应该是寿尽而亡。”
  “至于赵宗球,有两处致命伤,一是胸前重击,捣碎了骨骼五脏;另是穿心一刀,救无可救。”
  “……”
  董成听的直咧嘴,这个赵宗球也是够倒霉的。
  只闻李风又道:“从唐家的证词和韩嘉彦自己的口述来看,黑子重击在先,韩嘉彦上前夺刀误刺在后,确实没有罪责。”
  “……”董成又沉默了。
  没有罪责?
  “不!他不能没有罪责。”
  “韩嘉彦无罪,那就没法把韩相公拉下水了。”
  在董成看来,此事牵扯太大,已经是不可能瞒下来了,上达天听已然是定局。
  公事公办不可能,大事化小更是妄想。唯一的出路就是把水搅浑,把韩琦拉下水,把魏国公也拉下水。
  只有这样,两边的人都入了局,上面的人是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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