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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情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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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寡我众,战斗到这一步,基本上没有封天教的事了。愿意参战就参战,不愿参战的话,袖手旁观也可以。我是这么认为。

至少我就没心思再打下去,只急于在人群中寻找皇甫令雪的身影。

其实特别好找。因为那些在场下打斗的人可以忽略不看,在比武擂台上,只有五六副身影,突出得很。

其中一个就是皇甫令雪。

「皇甫……」我不假思索地喊出来,但旋即又强逼自己把声音吞了回去。

我不能在这时候打搅他。我要他专心应战,我等着他捧着胜利的果实回来找我。

我直着腰杆坐在马上,在战场周边静静观战。

我看到,皇甫令雪那身白衣上染了大片血红,但我不认为那是他自己的血。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这样认为,反正我就是坚信。

皇甫令雪正被另外几人围攻,应付起来依然游刃有余。

除了当中有一个持拿大戟的人,我感觉到皇甫令雪在与这个人交手的时候,比起与其他人交手时要略为吃力一些。

我仔细观察了这个人。由于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看那轮廓,身型,以及拳脚,这人年纪约莫有五十岁了,但仍旧行动灵活,颇有种老当益壮的风范。

风范?呵,真是抬举了。我敢肯定,这个持戟的人,除了岑淳不做第二人想。

像这种杀人无数的刽子手,只手遮天阴险毒辣的佞臣,怎能配得上风范两个字?

不多久,岑淳那几个碍事的手下被皇甫令雪解决。这才真正回到了擂台原本的样子,只剩下两人交锋。

岑淳能作为两朝大将,纵横沙场几十年,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每一次大戟与长剑相互碰撞,

就连置身事外的我都能隐约察觉到,蕴藏在那柄大戟中的刚硬力度与气势。

人不可貌相。一个打斗方式如此硬朗的人,谁能想像得出,他居然有那么歹毒的心肠。

看着那两人势如水火的激烈交战,我只想说,不管一个人曾经多么凶悍多么勇猛,但老了,就是老了。

如果再早个二十年,皇甫令雪要想对付岑淳,或许还会多费几分力。

然而现在,我只看到了不过三十几招,岑淳已经明显地败下阵来。皇甫令雪剑尖一挑,在岑淳胳膊上划开一道血口,大戟随之脱手落地。

下一招,长剑划过岑淳的膝头,他踉跄几下,竟然没有当场跪下来。

这真是……叫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

恶人和恶人之间也有差别。像岑淳,就是个骄傲自大的恶人。

的确,他十恶不赦,死一千回也不足惜。但他有他作为恶人的骄傲,宁可断腕不可曲膝,我看得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正因为他这不服输的好强性格,才会做出今天这样孤注一掷的赌博行径,这就让人可以理解了。

想来洛昭帝和皇甫令雪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出此下策,把岑淳逼到这条路上来。

今天,岑淳是注定难逃一死了。那些因为他而含恨九泉的人们,也从此能够安息了吧。

我冷眼瞥着利剑架上岑淳的脖颈,只要再使力划过去,皇甫令雪背上的复仇包袱就能永远地卸下了。

正等待着那个最后的瞬间到来,突然,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一跃到擂台上。

其中有个身着淡青色袍子的男人,居然直奔过去,抓住了皇甫令雪握剑的手。

了结岑淳性命的那一剑,因此而没能割下去。

我心里一凛。难道又是岑淳的帮手?该死,如果我现在赶过去,能不能来得及替皇甫令雪清除障碍?

我的双拳越握越紧,急欲扬鞭策马,却看见那个男人的嘴开开合合,在对皇甫令雪说着什么。

皇甫令雪没有回话,也没有把对方推开,就这样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良久。

最后,皇甫令雪手一抬,竟然把剑收了回来。他的双唇轻动几下,约莫是回了句话,随即转身大步走开。

在路过一具尸体旁边时,皇甫令雪割下了那个死人一束头发,揣进衣襟,然后纵身掠下擂台。

这……是怎么回事?讶异之余,我以双手充当扩音器,大声喊:「皇甫!皇甫令雪!」

皇甫令雪听见了,侧头看到我,唇边瞬即泛开笑意。

「到了多久?」转眼间他已经来到我眼前,快如闪电。

「没有很久。」我伸出手,「上马。」皇甫令雪接住我的手,一踩马镫跨上来,坐到我身后。

明明战斗尚未结束,皇甫令雪却还抽空在我脖子上咬一口,才向底下的人喝道:「可以了。走!」封天教的人收到命令,纷纷往教主这边聚齐过来。

这样就已经结束了吗?我忍不住再次看向擂台。

那个先前制止了皇甫令雪的男子,站在伤痕累累的岑淳面前。他在说话,我不知道他在对岑淳讲什么,又有什么话可讲。

不过我看他手里提着一柄剑,看样子不是在说什么好话。

如果他是要杀岑淳,那为什么又不让皇甫令雪动手?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这个人的目的到底何在,他究竟是谁……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皇甫令雪已经扭转马头,率众人离开。

途中经过一群守在战场最边边的禁卫军,皇甫令雪俯下身,揪起其中一个人的衣领,说:「转告你们的陛下,令雪告辞了,自此封天教与朝廷再无任何瓜葛,切勿追寻。」说完就松开对方,大力挥下短鞭,骏马长嘶一声急驰起来。

我越来越想不通这里面藏了什么文章,想问皇甫令雪,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于是转口问道:「现在是回锦绣苑吗?」

「不回了。驾!」又是一鞭挥下去,才接着说,「颜豫会带些人去接雪吟,我们在尘阳城门碰头,然后直接赶路回幻水山庄。」

我怔了怔:「怎么这么急?」

「怎能不急?」他笑,只是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扶在我腰上的那只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居然呈现出一路下滑的趋势。

「这么多天,每晚一盘香喷喷的糕点摆在我面前,偏偏我看得见却吃不着。再不快些吃下去,哪怕我饿不死,只怕也要馋出病来。」说着说着,埋下头在我颈间使劲一吮,然后啧啧嘴,好像在说,真香。

「你……」我真是服了这个人,直想丢给他几记白眼,可脸却不听话地发烫了,「就算那样,你也不必非要回到幻水山庄才……」我这是在叫他快快把我吃掉吗?噢,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哈哈哈……」皇甫令雪极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咬着我的耳朵说,「扈唯,你还是别引诱我好,如果你不希望届时船舱内发出什么引起众人侧听的声音。」

「……」我愣了足足三秒钟。

「你这变态!我一掌打死你啊!」

……天干物燥,小心发春。

从尘阳到辽安,数天的马不停蹄,当我终于能下马的时候,屁股基本上已经失去了知觉。

虽然本人不好坐船,不过当我看到那候在江边的船只,想到我上了船就能呈大字型爱怎么躺就怎么躺,还真是有些感动流涕。

告别了飞沙尘土,觉得江上的空气格外清新宜人。我上去就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皇甫令雪刚刚和四长老等人谈事完毕。

岑淳的事已告了结,他们现在还能谈什么,我想不外乎就是类似于检讨会那样。

看到我,皇甫令雪以外的人极有默契地散了。

我按住额头,心里开始盘算着,以后要怎么让他们把我当作扈唯,而不是教主的某人。他们非得要这样提醒我,我的身份有这么特别吗?

虽说有特殊待遇是好事,但特殊到这种份上就有些过头了。

其实都怪皇甫令雪,他在人后怎样倒无所谓,可他在人前也一样张扬,不知收敛,摆明了就是让大家都知道我和他交情甚好。

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这个不要脸的老不休……

皇甫令雪装作看不见我的一脸忿懑,笑问:「睡得好吗?」

「还可以啦,只是……」我嘀咕。

他没听清,脸凑近过来:「你说什么?」

我真想狠狠一口咬下去。脸蛋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给他一个咬痕,看他顶着那样的脸以后看怎么见人。

不过最终我只是把他衣领一抓:「走,去甲板上透透气。」

从船舱里出来,江风颇大,用来吹走满肚子怨气倒是最有效不过。

我眺望着远方的水平面,想到来时是这条路,回去也是这条路,我的处境、心情,却已经与当时截然不同,难免有些感慨。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在一个不该来的时代,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未来又会怎样?未来……我拥有那种东西吗?

唉,怎么想着想着就伤感起来?我摇摇头,决定暂不考虑那么多,先把眼下的困惑弄清楚了再说。

「那天的男人……」我向皇甫令雪打打手势,「就是阻止了你解决岑淳的那个男人,他是什么人?」

「他?」皇甫令雪淡然答道,「他是洛昭帝,宁昭云。」

「喔,是皇帝……」其实这几天我有猜到一点点,只不过亲耳得到验证,仍是有些不可思议。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那样子跑到战场上闲晃,实在太乱来了。

想想还真是可惜。那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亲眼见到的,真真正正的皇帝,我却连他的容貌都没看清楚,唉。

摇头惋惜了一番,我接着问:「他当时干嘛要阻止你?」

皇甫令雪停顿了一下,才说:「他要亲自动手,取岑淳的性命。」

「这是为什么?」

「当年先帝在狩猎时被毒蛇咬伤后不治身亡,这件事被当成了意外事故。不过后来经过追查,冬季的树林中出现本不该出现的毒蛇,极有可能是岑淳所策划。」就是说,为了手刃杀父仇人吗?

这样看来,洛昭帝和皇甫令雪的经历倒有一点点相似。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判岑淳死罪?」

我不解地皱起眉,「何必还大费周章地弄那么多名堂出来,连累一大堆人跟着拼命。」

「只有线索不够。」皇甫令雪摇头,「可能了解内情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我托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就算是这样吧,皇帝也没有立场非要你把岑淳的命交给他。他的父仇是仇,难道你的就不是吗?这也太霸道了。话说回来,当时你何必要同意他?直接一剑下去了得。」

皇甫令雪无谓地一笑,用手指梳起我额边的浏海,靠上前来,鼻尖碰一下我的鼻尖,轻声说:「扈唯,岑淳了结在谁手上,并不重要。我已做了所有我能做的、该做的事,这就够了。」

我再也无话可说。

既然皇甫令雪有着这样的觉悟,这样的胸襟,我还在这里不平些什么呢?

我应该为我自己感到骄傲。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如此出色的人;这个无与伦比的男人,是属于我的。

禁不住有些沾沾自喜,又怕被看出来,我赶在脸红起来之前,拿前额朝皇甫令雪额上用力一顶。

他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捂住额头,表情不晓得是算好笑还是好气,或是两者兼有。

我跟他做同样的动作,不同的是,我疼得龇牙咧嘴,在心里大叫后悔。

失策啊,刚才忘了控制力度,撞得太猛,但愿不会鼓起小包包才好。

看着我的表现,皇甫令雪这才忍俊不禁,扯下我的手,取而代之将他的手覆上来,在我额头上按揉着。

「很疼吗?」他问,语气关切。

不过,也许是我自个儿的心理作用吧,总觉得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嗯。」我老实承认,下撇着嘴角。

皇甫令雪脸上的笑容舒展得更开,调侃道:「你毫不犹豫地撞过来,我还以为你练过铁头功呢,原来不是。」

「去你的。」我狠狠剜他一眼,突然叫疼,「哎哟哎哟!」

他立即停住动作:「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手太重?」看他露出满脸掩不住的疼惜和自责,我心里才平衡了些。

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啦,我大方地饶了他这一回:「还好啦,已经不疼了。」我把他的手抓下来握住,总之,玩闹先到此为止,我还有事情要问。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走这么急了吗?」上次皇甫令雪给我的说法,与我所要的答案,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这次他别想再拿那种不能成立的理由来蒙混我。

被我这样一问,皇甫令雪的脸色稍稍沉下来,答道:「这次比武大会的目的,是铲除岑淳。如今大会结束,目的也已达到,但事情并未就此了结。我想你还没有忘记,大会上的胜者将可得到怎样的封赏。」

「唔……」我想了想,「记得,主要就是晋北数省还有军队什么的吧。」

「不错。无论这场大会是以何种目的开始,它的结局只有一种:有人赢,有人输。君无戏言,皇帝事前既已做出承诺,那么就势必要履行。如果有人不接受,便是抗旨,是大逆不道之罪。」怎么说得这么严重?

我迷茫了一会儿,才渐渐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在这次大会上,你是胜者,所以你该接受朝廷的封赏,否则就是有罪?」

「不错。」

「既然这样,那你接受不就行了吗?是给你封赏唉,又不是给你一刀子。」

皇甫令雪自嘲般地笑笑:「我若是想接受,就不会急于离开,乖乖留在尘阳等候圣旨下来便是。」

……崩溃,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懂了?

我懊恼地挠着头:「不想接受,为什么?」

皇甫令雪忽然沉默下来,我好奇地直直盯着他,好一阵子之后才等来他的回话。

「封赐领地,是为王;配备军队,是为将。我如果得到这王将之衔,便真的是朝廷中人了。若是我做得不称职,是为愧对朝廷,无能无义;若是我功劳太过,以岑淳为血例,我将受到紧盯,随时可能遭压制。对于诸如此类的事,我早已经看得倦,听得厌了。」这样说着,他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仿佛在眺望着遥不可及的天际尽头。

「总而言之,无论我做得好不好,都必定会被太多事物所牵制。王将又如何?归根究底,不过是朝廷的傀儡罢了。」我愣愣地听完这一席话,虽然觉悟没有那么深层,但也基本明白了话里表达出的意思。

要说不为之可惜,那是骗人的。然而皇甫令雪的想法,我能理解。

所以我不加以置喙,只要他觉得这样就好,那么,就按照他认为好的方式去做吧。

我要的,也只是他好而已。

思绪一转,我问:「既然你已经下定主意,为什么不当面向皇帝讲清楚呢?」

「就是不想与他面对面。」

皇甫令雪眼中浮上几丝无奈,悠悠地说,「其实他与我自小就相识,在父王出事以前,我们原本常常在一起作伴,嬉闹、读书、习武……。后来分开了十几年时间,又因为岑淳的事而有了联系。如今他自毁了一名大将,正是急需用人之时,必然不肯轻易放我。我不担心他用强硬手段施以逼迫,只是不愿听他谈及从前,对我动之以情。这当中纠葛太多,要与他当面谈,实在麻烦。」我呆然地张着嘴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讲来讲去,原来皇甫令雪就是要躲开皇帝,因为怕麻烦。

唉呀呀,两个翻云覆雨的大男人,这小别扭闹得……我算是没有话说了。

……我和皇甫令雪.就这样互相对望无言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我释出善意,转移了话题。

「对了,那天看你在下擂台之前,割了一个死人的头发,那人是谁?你那样做是干什么?」

「那个人是我终场比武的对手,岑阙。我割下他的头发,是为了带给吟儿。当日陆公被抄家,虽是受了岑淳之命,而代为执行的人就是岑阙。」

「喔。」经这一解释,我总算茅塞顿开。

无缘无故地割人头发,害我险些以为皇甫令雪和那家伙关系密切,特意拿来收藏呢。

啧,还好我没把我的想法说出口,不然这糗就出大了……

正拍着胸口暗自庆幸,忽然听见皇甫令雪轻轻嗯一声。我疑惑地看了看他,只是他并不看我,目光定在我身后三点钟方向。

我回过头一瞧,顿时惊诧地瞪大眼睛。

远处的江面上,有不下六艘大型船舫,正向这边缓缓围拢而来。再这样靠近下去,它们就要堵在我们前面了。

看样子是有意的,难道是遇上了海盗?

我很快地推翻这个想法。

能乘坐这种大型船舫代步的人,别人不去抢他就奇怪了,还用得着抢别人吗?

猜疑当中,对方已经越靠越近。其中一艘最大的船只,甲板上成列站着一群人,个个身材挺直,目不斜视,颇有股开道似的庄严架势。

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越众而出,走到甲板最前方,扬声喊道:「封天教诸位侠士,我家主子有请,还望皇甫教主与四长老赏面,移步到这边船上一叙。」

主子?这又是哪家的妖怪?我困扰地望回皇甫令雪,他也正向我看过来,目光对上,他挑起眉梢,笑得嘲弄却也无奈,只对我送出一个名字。

「宁昭云。」

第三章

对于执着追到江上来的宁昭云,皇甫令雪自个儿是没法再避了,而他给四长老的说法是,愿意去就去,反之也无所谓,不必给谁留什么面子。

结果那四个人真的就不给面子了,一个都没有去。

现在想来,皇甫令雪没有接受朝廷封赏,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要是进了朝廷,四长老的上司就不止有教主一人了。可是放眼朝廷,谁能使唤得动这群大爷?就连对堂堂九五之尊,他们照样鸟都不鸟,好大的架子。

倒是我,这个没有被邀请到的人,像个跟屁虫跟在皇甫令雪后面上了那条船。

我为什么这么积极?原因有两个,第一我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皇帝到底长什么模样;第二皇甫令雪说了,他不想与宁昭云单独相处,拉上我就当是个垫背的。并且必要时候,我还可以帮他讲讲话,虽然我也不确信我能怎么帮他。

先前传话的那个人领着我们俩进了船舱,舱里有一张长桌,桌上摆着几盘糕点几壶酒,桌边只坐着一个人。

领我们进来的人随后就离开了,什么安排都不做,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坐该站。

看看皇甫令雪,他已经不打招呼就坐下去,那我也就不客气地坐下了。

定下来后,我开始不露痕迹地打量对面的男人。

我不擅长形容相貌,只能说,这个人的和皇甫令雪有些神似但形不似。他的五官轮廓显得更深刻,棱角分明,有一种大风大浪磨出来的沧桑,但给人的感觉并不是苍老,反而十分锐利,肉眼难以察觉暗刃般的锐利。

他比皇甫令雪约莫年长了四五岁,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我觉得在他看皇甫令雪的眼神里,隐隐含着那种对弟弟般的期许与包容,尽管表情那么威严。

「为何走得这么急?也不来向朕当面道别。」宁昭云说得轻描淡写,暂时听不出怪罪的意思。

皇甫令雪平静地应道:「我已托人向你告辞,莫非他没有将我的话传达给你?」

「那样便算道别吗?」宁昭云啧一声,深邃地笑笑,「再者,你不当面与朕商谈,便是要朕没有挽留的机会。朕又如何能亲口告诉你,朕要你跟朕去京城,听候封赏。」

好家伙,单刀直入了。我暗暗咋舌。

我以为皇甫令雪会不假思索地矢口拒绝,然而他却沉思了片刻,才幽幽地说:「以父王的叛国之名,你要我如何跟你回去朝廷?给逆臣的后人封领地赐军队,又怎能令朝中其他人心诚信服?」

闻言,宁昭云放低了视线,眉头轻蹙起来:「朕知道,你对王叔的事始终不能释怀,这件事朕也……」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皇甫令雪一句话截下来,同样的轻描淡写,听不出情绪。

宁昭云重新抬眼看向皇甫令雪,眼神复杂,像是经过了审慎的斟酌,才隐晦地说:「对于王叔,朕已不是一声『对不起』或是『多谢』便能说清楚,朕也不想再说于事无补的言语。只是,若是你不介意,可否只以『皇甫令雪』这个身份随朕走?对此朕有千万罪责千万句抱歉,但朕相信倘若王叔还在世,或尚有何遗愿,便是希望你回去为朝廷出一份力。」

他的目光忽然迫切起来,字字沉重有力,「你知道,朕需要你,琰然。」

琰然?我怔了怔。喔,就是古代人的字吧。姓某名某,字某某,古人的名字不是一般啰唆。

「需要和想要,并不是相同的意思,请你不要混淆了。」皇甫令雪简直就像吃了铁心丸,说着冷淡的话,连眼睫都没有眨一下。

「此外,若要说父王有何心愿,我想就是希望我不被束缚,不受到我不喜欢的事物所牵绊,以我自认为好的方式活下去。他会尊重我的选择,我的自由。」

「琰然!你……」宁昭云终于愠了,脸上流露出不容违抗的王者之威,眼光凌厉地瞪射出来。

我不禁暗捏一把冷汗。我倒是不怕动手,但我不希望看到这两人闹起来。

对皇甫令雪,宁昭云心里有愧;而对宁昭云,皇甫令雪却并不是真的怪罪。

我能理解,皇甫令雪同样了解,作为一国之君,有着太多太多无奈和无能为力。

其实客观上来讲,宁昭云身上背负的,这么多年他所承受的,或许才是最艰难最辛苦的。

这两个人中间有一道看不见也消不去的隔阂,但是多年来的感情还在。走到这一步,我想他们彼此心里都不会好受。

好在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到底是身经百战,习惯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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