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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刀剑笑-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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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仁甲当下道:“对,冲进去救人,应该当机立断,主帅定然中了敌人陷阱,唯有我如此勇猛才能救他脱险,好,一千兵马随我来,咱们闯入密林,杀敌人救自己人,杀呀!”
  当下随意挑出一千人,便要杀入密林,但走出十步,忽然又停了下来。脸上突然又换上犹豫的路仁甲,摸摸他顶上的秃头,自言自语道:“不……,主帅明明下令要我们紧守岗位,不得让任何人越过。我闯入密林,岂不违反军令?但不进去救……,又怕主帅孤立无援,这个可……想不通啊!”
  童天真笑道:“去吧,别胡思乱想,挡敌人有我童天真,余下还有三千多精兵,在我手上等同十万大军了,老路啊,你不是怕我抵挡不了敌人吧,嘻……!”
  路仁甲苦思良久,突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你这老狐狸要我离去,就是要让自己一人留在此立功。对了,对了,当敌人大军冲上来,你先命我麾下的精兵拼死,借此机会削弱我军力量。”
  童天真早已集惯路仁甲的诸多猜测,这同袍从不信任别人,更绝对的疑心生暗鬼,每件事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愈想愈觉有异,总是胡猜瞎想,毫无根据也可以想成理所当然,总教人啼笑皆非。
  路仁甲回头走回童天真处,说道:“只要我的精兵都死去,你这家伙的地位自然压在我头上,再加上这一仗败敌战功,对了,你再会向主帅禀明,要求提升为副将,我的左先锋被扁为前锋,哈……,彼此距离愈拉愈远,你终于高高压在我头上,再向我发号施令,作威作福了。”
  一切路仁甲的想象,彷佛已全然成真,也许童天真早已习惯,也就不当作一回事。不怒、不笑,只冷冷淡淡的回答道:“好有见地,好有见地,那么阁下不闯进密林去,由我领一千兵闯入去又如何?”
  也不待对方有任何反应,童天真认真的行动起来了,他把一千人领了出来,便往前走,只是那烦人的路仁甲,竟然又挡在前,喝道:“诡计!果然又是诡计,你这童天真太过诡计多端,真狡猾,险些又中你圈套。”
  童天真也没有回话,因为他好清楚,自己只要安坐马鞍上,不动声色便可以了,鲁莽的笨人路仁甲,自会把他的智慧分析,都一一论述清楚。
  果然挡在前的路仁甲喝道:“你进去了,那就余下我一人领军,敌人大举来犯,我岂不只得一半兵力对战?你呀,好狠毒啊!”
  童天真如何忍耐力惊人,也抵不住这蛮牛的胡说八道,便驳斥道:“老路呀,
  我余下来的精兵,都在你麾下,自然听你命令,怎么可能你只得自己的一半精兵作战,如此说话岂不笑话?”
  童天真气忿得脸也涨红,但路仁甲却像是看穿了对方心意,反而十二分坚决的道:“放屁,放屁,好臭的大臭屁!你以为可以蒙骗我么?呸!我当然知道,你余下来的士兵,待敌人攻来,必然都掉头便跑,他们那里会为我卖命?说到底,我大军拼死跟敌人周旋,你的兵不是入走密林,便是逃去,也就保持半个未有损伤。这场仗,唯有我的一方损兵折将,你就从此骑我头上了!”
  总是诸多顾虑,也疑惑不断的路仁甲,不论何事,总把同袍童天真气得半死。他的所谓固执主见,一概是自己胡思乱想所得,既认定了,便不肯妥协,更不接受任何人的解释、分析。
  故此司马英雄只委任他为先锋,每次作战,必然都要他依自己计划、部署执行任务。一丝不苟,如何也不许有他个人主意。
  这种对任何人绝不信任的家伙,极难相处,若非他杀力高强,是沙场对战的强者,司马英雄也好想把他踢走,不须耳朵受罪。
  童天真当然好认识这不知所谓的烦人,他尽量也不去接近对方,也不作任何形式合作,保持一定距离。但这一回是面对“天子圣军”及月未央反攻“月雁京城”,敌人太强大,绝不可能单独作战。
  司马英雄离开了大军,路仁甲的无理取闹、疑神疑鬼、六神无主果然都来了,面对他,童天真实在哭笑不得。
  童天真轻轻的抚弄马头,笑着道:“我的路兄,你既然处处认定我会诬陷你,又对你心怀不轨,唏,你手上有一双可撕裂怒狮的手,倒不如扑上来把我分尸,由自己来独领大军,迎战敌人,岂不容易?”
  内心也愤恨至极的童天真,说话也愈来愈硬,只是路仁甲又如何呢?他冷冷的竟然回答道:“老狐狸果真是老狐狸,你的毒计一着比一着了不起啊。哼!你要我杀你,就是叫我违反军令,哈……,你倒以为我笨,真的会上你当啊。”
  童天真也不知如何应对,只感头上发热,恨不得把眼前固执笨人一口吃掉,也就一了百了,毋须被他纠缠烦死。
  自说自话的路仁甲,对着一众士兵,抬起头昂然说道:“你们看啊,童天真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多么的奸狡。我真的拼杀,杀死了他,我是大罪人,必然被主帅重责,受刑降职,甚至杀头。若他侥幸逃去了,我被逼独个儿对敌,但又背上违抗主帅命令罪名,左右为难,好毒!好歹毒!”
  马上的童天真实在被这蛮牛气死,想来想去,再跟他对话,恐怕早晚忍不住提起大铁锤把笨牛打扁,以泄心中恨。
  唯有不再理会对方,把一半属于自己麾下的精兵领至右旁,余下左旁由路仁甲与其部下固守,各自为政,各安己份。
  只是路仁甲却突然上前,说道:“我明白了,你知悉敌人待会来攻,只会集中向我所守的左方疯狂进袭,于是便退到右方,让我来抵挡所有压力。哼!如此的不安好心,真是丢尽“浪花旗”脸子,好讨厌呀!”
  “你骂够了没有?”童天真终于按捺不住,反唇相稽道:“你这大臭虫真讨人厌,要如何你才肯罢休。别要忘记,我俩都是先锋,军力相若,权力也一样,你有的我也有,你可以干甚么,老子也同样可以干得出色。既然我的提议都不合你心意,便给我滚开吧,你好讨厌呀!”
  如此不再顾念同袍关系的话,童天真绝不想抛出来。但眼前路仁甲实在太过份,如何也不能平息对方的胡思乱想。童天真只好厉言喝骂,怒目而视,他已经决定,若对方攻来,自己只好来个拼死一战。
  武功,童天真自问不及对方,司马英雄对自己重用,只因为他用兵有法。主帅和路仁甲都是脑大生草的笨头,因此每一回作战,司马英雄都要个童天真在旁,以附和的方式提出更合理的意见。
  童天真的真正身分是谋臣,他也好明白,要打,绝不可能跟蛮牛路仁甲相比,但这家伙实在太难以忍受,好歹要来个解决。
  失去了主帅司马英雄,五千大军立时凌乱又混乱,两先锋已剑拔弩张,说不定立即便要对战拼死起来。这是相思郡主早已料到的情况,她多年来一直小心查察“浪花旗”的一切,最琐碎事也弄个清楚明白。
  终于,她了解“浪花旗”比花剑浪更深入得多,要歼灭司马英雄五千大军,重要的并不是甚么精兵、猛将,而是先把司马英雄引走,调虎离山,让两先锋弄得一塌糊涂,时机成熟,其实五千大军便自然瓦解。
  三百人随司马英雄闯入密林,余下四千七百大军,每方各领二千三百五十人,相互对峙,形势已变得险恶。童天真碍于军纪,不敢先动手杀人;路仁甲也一样,他的双拳握得好紧,但却始终不敢胡来。
  在四周的密林,早已预备好冲出来杀敌人个措手不及的“五谷农兵”及“巾帼英雌”,仍然未有杀上,原因是常言道及常娥的进攻令箭未发,大家依然静心的等待,等郡主的一个暗号。
  甚么暗号?暗号便是“万岁!”常娥和常言道都不大明白,究竟谁会扬声叫出这暗号,但相思郡主一再强调,要待暗号出来,有人大声疾呼,才可以冲杀过去,千万别乱了阵脚。
  常娥会呼叫发出暗号,还是常言道?等了又等,仍然未有暗号,还要再等下去吗?有可能“天子圣军”已全力攻城,大家未能及时援手么?
  当一把大刀把路仁甲的一个探子肚腹剖开,持刀者露出穷凶极恶之貌,喝道:“大伙儿反了,先诛杀逆贼,再拿人头立功,童天真是大英雄,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切立时改观,时机来了。
  当大家见到身穿童天真一方军服的骑兵,竟手起刀落杀了路仁甲探子,鲜血四溅,那原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即便化为真实的怒恨、仇恨、血恨!童天真的一方先杀人,还高呼喝采,显然早有预谋。
  思想一剎那间在脑际闪现,一切还相当模糊,但随之而来的四方八面劲箭,接二连三附近有人惨叫倒下,鲜血染红四周,那就进一步证明,童天真是立意要杀尽路仁甲的一方,大家都不再犹豫,杀便杀吧!
  四千多兵马互相对战拼杀,密林亦同时冲出“五谷农兵”与“巾帼英雌”等三千人等,不断以箭开路,直抢杀上。
  合共近八千兵马带来混乱不堪的厮杀,路仁甲已怒不可遏,一手探前便抓起一人,再把对方掷前,打得战兵人马都骨断折爆。最前的战兵向后倒飞,又撞死背后二人,一时间全都断脚而殁,死状极之可怖。
  大铁锤愤然轰落,重重打在令人讨厌的路仁甲头额之上,他没有铁布衫、童子功等神功护体,当然的头破血流,虽然一招得手的童天真不大满意,但总算能发泄心头恨,好痛快啊。
  路仁甲只知童天真先下手为强,他绝对是内奸,必须把他杀死。头上的血洒下,他当然也痛,但痛楚对路仁甲来说,并不造成阻碍,反而会刺激他的杀力,更猛然提升、更狂、更勇、更狠、更想杀!杀!杀!
  杀呀!路仁甲一拳打在童天真的坐骑头脸,马儿痛嘶一声,便立即四蹄发软,倒死在他面前。这老马是童天真的最爱,对方不由分说便一拳轰毙,双方仇恨更深,他再举大铁锤,十成力量再轰路仁甲头顶。
  “崩”的一声更响亮,路仁甲一样的痛入心脾,一样的愤怒至极,怒道:“你要杀我,夺我一切,连我家人也要杀尽吧,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的大铁锤杀不了我,但我的拳可把你碎尸万段呀!”
  两先锋已杀红了眼,相互斗得难分难解,下面四千七百兵马的自相残杀,更加不可收拾。
  内讧,从来比迎战外敌来得更残忍、更可怖。一般沙场两军作战,并不可能累积仇恨。内讧便不一样,原来是同一伙的、同一组织又或同一家庭的人,相处间早有矛盾,心病便一直把仇恨、误会都堆积。
  一天比一天更痛恨对方,一天比一天更欲对方死个干净。看不见的怨恨,埋藏在心,只差星星之火作引爆。
  郡主太深入了解“浪花旗”,都掌握每一人的性格缺点,都清楚明白大家的心中记恨、心底忿恨。相思郡主好明白,这种埋藏在各人心底的力量,相比他们自身杀力,更加具摧毁性、更加可怖,只要能好好利用,把敌人歼灭,也许并不需要太多兵力,便能成功。
  所以,在那八十万両当中,郡主调动了其中的一点点,收买了童天真下面一个好贪钱的家伙,他会在双方剑拔弩张的那一剎,突然乱叫杀人,把两军弄得登时火并厮杀,乱作一团。而那家伙一动手,便会发出“万岁”的暗号。
  就是如此简单的安排,便可以引爆路仁甲的固执狂傲,当然,有这样的先锋,他下面的战兵也一样冲动,好容易便发狂的拼杀,不懂得冷静,控制不了情绪,让原来看似井井有条的大军,自相残杀。
  当你的眼目都集中在眼前,就不可能理会四周的一切。明明有数千敌人攻杀上来,明明一个又一个己方士兵倒下,但仍不懂回首,只拼命扑上前杀自己认定的敌人,以为只一心杀死对方便足够。
  “巾帼英雌”率先冲锋陷阵,因为她们有“巾帼风火轮”。由三人互相扣握对方足踝,卷成的一个人肉车轮,内里再由另一提弓拔箭的女兵用脚踏动,“巾帼风火轮”势如破竹的从“日月湖正道”冲过去,闯出血路一条,随后的大军便能接着突破封锁,直捣“月雁京城”去。
  混乱不堪的“浪花旗”互相厮杀了一阵,终于发现大事不妙,大批敌军穿越而过,竟没有人抵挡,任由敌人攻向“月雁京城”。
  “浪花旗”从来纪律严明,固守“日月湖”失败,童天真及路仁甲都好清楚,花剑浪若然降罪下来,他俩都必然被罚惨死。
  “快截住兵马,不能让敌人越过,杀呀!”性急的路仁甲发狂的怒吼,但可惜早已杀红了眼的战兵,整整两句话就只有两个字听得入耳,“杀呀!”,对了,大家都全力拼杀,不死不休,都听先锋的命令。
  童天真、路仁甲都不再互相拼杀,都停下来了,但他们如何怒吼,数千战兵依然追逐对战,杀个不停,杀个没完没了。
  三千“五谷农兵”及“巾帼英雌”,在穿越“日月湖”这障碍战中,只死了不足一百人,却同时斩杀了五百敌兵。
  敌人扬长而去,两大先锋却一筹莫展,就算不停命令战兵追上去杀,但也毫无结果。那个原来已好讨厌李四的陈七,把陈七的一手斩掉,但自己左脚亦被刺出大个血洞,受了重伤,又如何追上去?
  那个水头战兵,不停追着另一个叫何龙的要杀,自己虽然已身受重伤,血不停滴下,但依然要拼死的上前杀,杀他一直好想杀的“敌人”。双方存在已久的心病,一直埋藏心底的恨,终于被挑动起来,互相便杀个不休。
  童天真望望他眼前的固执贱种路仁甲,他突然不再太过混帐了,反而变得极之垂头丧气,相当可怜。
  对他的恨、对他的不满,竟一剎那都不再有了。站在他对面的路仁甲,内心感觉完全一样。他明明是奸狡最毒辣的贱人,但怎么自己跟他痛快的打了一场,却感受不到丁点儿的卑鄙或无耻呢?
  他又好想发问,但突然间,有点害怕,害怕自己又搞错!
  路仁甲:“先前杀人在先的,是你部下。”
  童天真:“不错,所以我第一个先杀他,可惜你却挡住、截阻。”
  路仁甲:“他的一声乱叫,让我俩双方胡乱厮杀,杀得妈的一塌糊涂!”
  童天真:“或许,真正湖涂的,该是我俩吧!”
  路仁甲:“四千多兵将,都受伤了,都仍停不了的在杀。”
  童天真:“只因我俩都同时中计,相思郡主真的好了不起。”
  路仁甲:“他们以为闯过我们,便可以长驱直进,杀进“月雁京城”。”
  童天真:“但真正的目标,其实是闯过鬼门关。”
  路仁甲:“我俩会被重罚吗?”
  童天真:“不一定!”
  路仁甲:“为啥不一定?”
  童天真:“因为我俩双方并非是自相残杀而让敌人突破冲过,其实,大家都拼死抵抗,战斗极之惨烈,我们被太庞大的敌人越过封锁吧!”
  路仁甲:“哈……,有意思,谎话多说几遍,就连自己也骗倒啊。”
  童天真:“但我们先要骗的人,是刚从密林走出来的司马英雄!”
  路仁甲转身,果然见满身鲜血的司马英雄,咬牙切齿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目露凶光,暴戾不得了。而他的身后,竟不见三百精兵任何一人。好明显,一向自夸的司马英雄,在密林里也不算得甚么顺利杀敌。
  司马英雄背后五把剑都闪闪生光,内力令“五杀道”化出缕缕轻烟,他狠狠的道:“重整军容,追杀“天子圣军”!”
  
  
                  
第九章 朱子大将军
  由月未央一手策划建造的“月雁京城”,像无敌的巨人立在大地上,南、北、中,三大城门,像是三个大口,向外张开,要让来自各方的人才都吞入其内,令这无敌的巨人更强壮、更活力充沛、更加不可一世。
  巨砖迭砌而成的城墙,高近六丈,城门内有瓮城,四道拱门贯通,给人森严壁垒的感觉。城内还设有藏兵洞,每个洞可藏兵近百,当攻入城的敌人不以为意,藏兵突袭,便可收引狗入洞,瓮中捉鳖的奇效。
  两侧有马道直登城楼,要是大批敌人以不同攻城战车,突破防守,攀越城墙攻进,马道便可作为骑兵闯上接应拒敌之用。
  “月雁京城”的防御建筑,除却坚固城墙及城门外,还有围绕城池而挖掘的壕沟与及安放在不同位置的防守器械。
  自十一年前月未央败走“月孤岛”后,“浪花旗”也曾多次为“月雁京城”添置多项守城器械,但总体而言,在建筑及防守工程上,仍难以再有啥大改动。譬如挖掘地道以助攻守、突袭,又或加建多层城门,所牵涉的军费过巨,又必须有专人指导,花剑浪岂轻易信人,故大致守城设备、结构,都跟月未央原来的设计一样,依然是守易攻难的城池。
  这由他建立的坚固城池,今天再由他带兵来攻,月未央会知悉守城有啥缺点,可以轻而易举攻破吗?
  城楼上负责指挥一切的是花剑气、花剑影及花影鞘,各据一城门,各自有五千兵守城,不许敌人强攻得逞。第三代的“花家将”已握有京城,独揽朝政,花剑浪又自封为太上皇。
  下面的姓花之辈,自然近水楼台,权力、财势都胜人一筹。但“花家将”不同其它人,他们之间的竞争亦非常剧烈,要攀上更高层次容易,但一不小心,从高处跌下来,甚至一无所有,亦更加容易。
  都是二十余岁的花剑气、花剑鞘及花剑影,他们都完全明白,这一次防守郡主与月未央的攻击,绝对是人生最重要大事。
  守“中月门”的花剑鞘,虽然内心极兴奋,但亦非常紧张,十一年前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随“浪花旗”杀入城内,追杀如梦初醒的月姓笨蛋,他和手中的剑,合共当夜杀了八十二人,有男有女,姓月的杀,不姓月的都乱杀,杀得红了眼,不顾一切,每杀一人都纵声狂笑,杀得好痛快。
  但他还记得花剑浪、花血浪及花心浪合力围攻月未央一战,“快剑”之快,绝对在他想象以外,“快剑”,把他点滴斗志也消灭殆尽。
  十五岁的他,一次又一次好想提剑抢前,助三位前辈一臂之力,但“快剑”的剑气,教花剑鞘连踏前的勇气也没有。从此,他对月未央便打从心底佩服,甚至是有点仰慕。月未央,十一年后的“快剑”肯定更加登峰造极。
  这十一年来,花剑鞘也很用心练剑,自信剑法已胜过都是二十余岁的任何高手,甚至是近年声名鹊起的三大盗帅之一………名剑。
  他的剑,长近十二尺,是一种“鞭剑”,是花剑鞘刻意突破一般剑学,企图开拓剑法新领域的剑。
  他名字是剑鞘,偏偏“鞭剑”却没有鞘,唯有在杀人时,敌人的血满布上面,就成了嫣红的血剑鞘。
  花剑鞘对守城兵法相当熟识,因为三位“浪花旗”的长辈都长于攻城,他跟花剑影及花剑气,便努力钻研苦学守城兵法。也因为花剑浪清楚明白,总有一天,死心不息的月未央,还是要来攻城,还是要试一试夺回他的“月雁京城”。
  故此,当大家知悉敌人要来,好自然由花剑鞘三少年统领守城,而花剑浪也真的从不过问。花剑鞘并不明白为何花剑浪如此器重自己,因为城门若不幸被攻破,“浪花旗”所拥有的一切,便可能化为乌有。
  但他也没有细想原因,既然有好机会表现实力,他必须竭力而为。他在想,最好攻来“中月门”的是月未央,若自己能跟这不世人物正面交锋,又能把他杀败,天下人一定记得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花剑鞘。
  守城是一种非常特别的艺术,敌人大举来犯,用的不外乎是古怪万变的各种战车及攀城器械,还有攻击城门用的“撞车”等等。
  花剑鞘首先在城门后加了一度“千斤闸”,作为双重保护。此外,亦准备了十架塞门刀车,就算一旦有部份城墙被撞出大洞,也能以刀车作保护。
  此外,花剑鞘又下令多建“弩台”,每台藏十弩手,强弩破战车,射程愈远,敌人便愈难接近城墙。尤以当敌人要越过前面的深沟,那些笨重的战车要小心移动,藏在其后的敌人便容易暴露出来,唯有强弩劲箭能一举射杀,故此花剑鞘在训练弩箭手上特别注重,从不苟且。
  每一项守城的器械,每隔七天花剑鞘都会亲自检验,这些重型对象亦常要试练,又或改良。花剑鞘及五千守军,早已准备好来个迎头痛击,这一天期待已久,所以当“天子圣军”的烽烟从远远升起,号角声阵阵传来,五千人都兴奋又紧张起来,谁都紧守岗位,要来一次沉重打击。
  首先,一点黑影从远处突围而至,矮小的将领策马先来,就停在城前百丈以外。花剑鞘定神细看,简直不能相信,他,竟然是他!
  “叛贼花剑鞘在城楼上吧,呸!你这不识好歹的狗种,竟敢助花剑浪夺我“南皇朝”江山,本皇奉天之命前来诸灭孽种,花剑鞘姓花,留不得狗命,其余不是花姓狗贼,本皇恕你们死罪,快束手就擒,一同来降!”
  这将领的一大番说话,换来竟然是城楼上人人都抱腹大笑,就像眼下一切并非真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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