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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刀剑笑-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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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擒,一同来降!”
  这将领的一大番说话,换来竟然是城楼上人人都抱腹大笑,就像眼下一切并非真实,而只是舞台上的喜剧表演而已。
  每一个守兵都在笑,笑得难以停止,笑得眼泪溅出,肚子也发痛。为啥如此好笑?当然了,因为身穿锋将盔甲战服,手执大刀,骑在马上的所谓将领,便是又矮又笨的朱子,那个不三不四,不知所谓的朱子皇帝。
  要知自从先帝失踪后,花剑浪等人便刻意低贬这位接任为皇的朱子,他虽然是拥有皇帝身份,但却从来只是“浪花旗”玩弄在股掌的傀儡。
  大家只把朱子视为太监一样的低能废物,谁个喜欢加一脚蹴他屁股,又或路过给他一记耳光,这笨蛋朱子也不敢闪缩,被戏弄后还报以傻笑,说是不知所谓的小丑,也绝不为过。
  朱子随小子、郡主等离城只不足一年,如此短短日子,这家伙又怎可能脱胎换骨,他岂不就是那任人鱼肉,任人愚弄的笨皇帝吗?
  花剑鞘的原来一本正经、沉着应战,也因为见到朱子皇帝的夸张服饰,顿时爆笑难收。他捧腹不停笑道:“臭……猪呀,你搞甚么鬼?快……,过来先脱去裤子,我派个战兵来踢你肥美大股,你仆个崩鼻饿狗抢屎,让大家开开心心先来笑个半死,其它才慢慢说好了。”
  一声令下,城楼之上“吊车”真的启动,六丈高顶处,一个又肥又大的守兵,两手空空,便跃上吊车,让自己一直从城头吊下。还未到地,便急急直奔而前,一直到百丈外朱子皇帝坐骑之前。
  “皇帝小杂种,嘻……,还记得吧,我呀,姓甚名谁,对了,就是甚谁,那个最爱把你一脚踢得屁股红肿又烂,半月要卧着睡哩!”肥头四肢又粗的甚谁,看来是早跟朱子认识的老相交,他跟宫中所有人一样,都对朱子毫不尊重。
  马上的朱子冷笑道:“我记得,你一共踢过我七次,一次比一次更大力,每一次,你都笑得相当开心。”
  甚谁拍掌哈哈大笑起来,又转身高呼道:“大家看啊,笨皇帝不是傻子,仍好清醒哩,他……哈……,还记得我踢他大屁股的事,好啊!好啊!”甚谁再回身对朱子道:“快……,快下马吧,我许久未踢过你屁股了,这一回你要尽量抬高,我这一脚再加点力,也许可以,哈……,把你踢上城楼哩!”
  朱子凝视无礼的甚谁,又抬头看看那些极度兴奋的守城兵众,他在佩服自己,竟然曾经忍辱负重多年,教每个人都真的以为朱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郡主告诉他,要装得比笨蛋更笨,否则便可能随时被杀。时机未到,被玩弄总比被杀好。
  朱子在马上冷笑道:“甚谁,你惯用那只脚踢我呢?”甚谁兴奋的道:“右脚,哈……,你不是忘了吧!”当最后的那个“吧”字说完,甚谁被一阵猛烈的光影照得全身发冷,他当然不会明白,明明是强光,怎么不是热,而是冷呢?
  光来自刀,是刀光。来自朱子挥出一式刀招,暴射出愤怒的冷意刀光,把原来好轻松的甚谁切成三十块。一刀三十块,从头到腰,还有他的左脚,共斩成三十块,每一块的厚度都一样。
  只余那踢过自己屁股的右腿未有被斩碎,那三十块有血也有肉的人体部份,也许因为刀斩得太快,人也死得太快,当分成一块块时,仍留有生命力,故此三十块人体也在稍稍震动,更似在悲泣。
  城楼上的五千人都清楚看见这一刀,这一幕,大家都不再嘻笑了。朱子皇帝攻城,绝非闹着玩,绝不能小觑。
  朱子杀人,简单的一刀,却充满一代枭雄的盖世霸气,他的手腕灵活转动,头不转移,双肩未有动过,仍骑在马上,一派霸者气定神闲之态。一切安之若素,怡然自得,教旁观者只觉一阵心寒,不自觉的机伶伶打寒噤。
  今天的朱子,依然一样矮小,依然四肢短小,依然外貌平庸,但在马上的他,挥出一刀以后,那种血光影照下,朱子已“面目全非”。只见他意态冷峻,游目四周,眼色深邃而凌厉,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一阵风吹来,马上战甲发出“唰唰”声响,城楼上的五十“浪花旗”守军,只觉眼前朱子已非昔日同一人了,他变得气宇轩昂、神采奕奕,一派丰神如玉的模样。那炯炯如电的目光,像在告诉敌人,顺我者生,逆我者九族尽诛!
  人,原来是可以彻底改变的,所需要的时间也不一定太长。朱子皇帝离开“月雁京城”只不过一年未足,但却由原来的无知低能废物,摇身一变,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霸者少年,城楼上的花剑鞘实在不明所以。
  他在想,怎么眼前的朱子,竟能不怒而威,教他心里畏怯呢?连自己也不期然有如此感受,其余五千兵众岂不更加怯惧?
  两军对战,第一战便是心理战,只要能先摧毁敌人争胜信念,决战也就必胜无疑。朱子突然开步进前,从一百丈一直走,渐渐逼近城门。越是接近,自然越是危险,守军可以劲弩射杀,也可能突然挥兵出击,朱子在干甚么?
  策马慢步逼进,花剑鞘也不示弱,挥手下令弩手进攻,在城楼上的“弩台”,立时箭如雨下,但朱子在马上却愈跑愈快,一直向前,千计劲箭竟阻不了他,就让人马在箭雨不住洒落的空隙中穿插,不住逼近向前。
  朱子突然从马背抽出一枝大旗,重重的插在城墙前的壕沟上,再拉马回头疾走,视强弩攻来如无物,来去自如,潇洒不得了。
  能闻风辨影,纵马抢入箭林,再把军旗插在敌阵中,才扬长而去,如此气魄又岂同等闲?朱子皇帝刻意在敌人面前来个下马威,一再教大家都目定口呆,也就说明了,攻破“中月门”又有何难!
  花剑鞘又那有想过,今天决战的对手会是朱子。更不可想象的是朱子已脱胎换骨,他的霸气,竟不比当年目睹的月未央黯淡。朱子,绝对是“花家将”的心腹大患,必须把他除去。
  朱子高举右手,背后立时鼓角雷鸣,第一轮攻击来了。只见二十轮都铺上厚厚牛皮作保护的战车,由数百人在内作推动,如潮水般涌至。人声鼎沸,都高呼狂喊,直如天崩地裂般震撼,教守城兵都不禁动容。
  战车后又躲藏了二千攻城兵,在吶喊喧嚷声中一直往前冲杀。花剑鞘昂立城楼之上,指挥若定,率先下令以强弩射杀,截阻进攻。
  一阵千箭如蝗,登时有二、三十攻城“天子圣军”阵亡,唯是一众人等士气高昂,全然没有被吓倒,在金鼓声中一直奋勇前冲,前仆后继的把巨大又笨重的战车,向着城墙推去。当然,他们的最重要障碍先会是那阔近数丈的大壕沟,战车若过不了壕沟,也就不可能助战兵攀越高墙,攻入城内。
  攻城之战绝对的是血肉之战,极之残忍灿烂,只见二千攻城兵失去了近二、三百同伴后,才勉强把二十战车都推近壕沟。那些倒在地上中箭的伤兵,非单未有人救援,更被逼面对从上头不断如雨落下的疾箭。
  受了伤便必然落后,也就是再没有巨大战车挡在前,身体彻底暴露出来,任由千箭攻击,结果是如何呢?
  任何一箭贯穿身体,已足以致命,所以中箭受伤的攻城兵,唯一求生之法,便是负伤抢前,再回到战车之后,免得再受疾箭攻击。
  但受了箭伤的士兵都必然走动较为缓慢,一段百尺距离,每一步都可能是鬼门关,但却必须冒死去冲。更要命的,是愈接近前方城墙,从弩台发射下来的箭,因为距离更近,杀伤力也就更大。
  原来盔甲可以抵挡箭,但都被贯穿,都狠狠的把痛楚直插入骨肌,毫不留情,带来更可怕的伤害。一个又一个原来奋勇强壮的“天子圣军”,都相继倒下来,有人只是受伤跪倒,稍稍落在战车十尺之外,一阵嗖嗖风声过后,他的头颅同时已插上一百箭,眼珠、鼻孔、嘴巴,都不知那里去了。
  战场是绝对的血肉模糊,战兵的眼目也同样最好模模糊糊,看见身旁战友倒下,千万别伸手去扶,因为城楼上的“弩台”,那些埋伏了的弩手,就是期待着你的一丝同情心。
  只要伸出手来,便暴露在强弩之下,一拉弦掣,那充满怜惜的手,便立即被疾箭贯穿,再又同时被倒下来的战友拉住,哀求拯救。
  如此便必然两人都被逼与前面战车拉开距离,不能借庞然巨物阻挡,利箭随即穿心破脑,当场都惨死。
  故此领兵的锋将都一再斥责、教训攻城兵,不可能心存仁慈,受伤者就等同死人,谁倒了下来,便必须舍弃他,让他死得痛快。任何人因而犹豫,回报就是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所以,攻城对敌人要狠,对同伴也一样要狠。
  第一批二千攻城“天子圣军”,都是相思郡主千挑万选的精英,当二十战车都顺利推到“壕沟”前,只倒下不足三百人,算是极之成功。
  最前的三架大战车率先拉开大牛皮,原来是装上了十数又粗又长,搭过跨越壕沟用的“桥车”。穿上最坚硬盔甲的“天子圣军”,好快便把三条长桥搭好,继而后面攻城的各种战车,便相继被推过壕沟,逼近城墙。
  更密集的疾箭排山倒海而来,城楼上也启动了各种重型守城器械,大石、巨木,纷纷从上面掉下。
  一队“天子圣军”率先把一部战车推至长桥中央,快到达彼岸。但一阵雨石涌落,如山崩地裂般咆哮,整架大战车立时被击毁。
  一众战兵亦被砸中,甚至是已架搭好的长桥,一时也难以抵受上头沉重攻击力,立时折断,“天子圣军”们都掉落壕沟下面水里。
  守城的一方不住对准战车作摧毁性攻击,因为当敌人临近,攻城的战兵再不是重点打击对象。战兵在下面不可能攻入城,必须有登城战车之助才可能发挥战斗力。故此只要敌人临近壕沟,作战攻击的主要对象,便转移到战车去。
  破毁战车用的不外乎巨石、大木柱等笨重硬物,只要令战车不能再移近,便算是成功。但相思郡主所设计的战车,会很容易破毁吗?
  城楼上的花剑鞘金睛火眼留意攻城战车的结构,他必须尽快找出个中疑点,要在敌人展开攻击前,便先作截击,又或重点破毁。
  从守城器械抛掷下来的大石或木头,当砸在战车顶头,果然把车子都砸得凹毁,但花剑鞘半点不动容,因为那些重创后的战车,仍一样的被推动向前,明显并未彻底毁坏。
  花剑鞘再看清楚,终于有所发现,这些登城战车的结构都经过特别设计,那被砸毁的车顶,根本只是个盖子,跟车的活动结构毫不相连。
  郡主的心思好简单,只要战车被敌人砸至表面上毁烂不堪,大家便不会对它产生怀疑,都以为战车已不能再用。
  实则只要把顶盖甩开,整部登城战车才正式伸展,守城兵猝不及防,也就让战车成了攻城兵的阶梯,源源不绝闯上城楼,杀个片甲不留了。可惜花剑鞘得悉个中秘密已太迟,五架战车已先后在长桥上,正要越过壕沟,守城的器械,不可能同一时间都能准确攻击五战车,不妙啊!
  攻城的“天子圣军”都依郡主计策进攻,他们都有十足信心攻上城楼,杀“浪花旗”一个措手不及。千多二千人杀声震天,似要把城楼上的所有生命都吞掉,哈……,你们的防守好脆弱哩。
  当五架攻城战车已到长桥中央,突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同一时间,五战车竟都倒塌下来,倒毁在壕沟内,由原来的攻城猛兽,一下子变成笨重死尸,不能再扬威耀武,只能留在壕沟内呻吟。
  花剑鞘在笑,壕沟下的水底,冒出头来那些守兵也在等,更同时用箭射杀正呆愕混乱的“天子圣军”,杀呀,有杀没赔。
  原来聪明的花剑鞘,早有伏兵留在壕沟水底,当战车越过,便浮上来,以粗大铁爪勾把战车及长桥扣紧,铁爪勾合共十个,一直连住粗铁链,再由城内器械操作,以人力猛然扭拉,好容易便把长桥拉断,令战车跌堕毁坏。
  花剑鞘再命弩手放箭,余下战兵被逼躲到其它战车背后,部份难以得到掩护,只得任由弩手射杀,眼瞪瞪的任由宰杀!
  
  
                  
第十章 该死的一剑
  “天子圣军”攻城的合共不足二万大军,是郡主们的最主力。除却有主帅朱子,他的假冒爹爹余弄当然在内,但一直只留在远远之后的大军中,遥望朱子指挥若定,好好的欣赏儿子的大作为。
  余弄并不爱战场作战,尤幸他也带来了一些朋友和一些知己,免得太过苦闷。坐在战车上的他,用一根长线把数十小纸鹤串在一起,迎风摆动,玩得十二分痛快,笑着道:“飞啊,飞啊,飞上去跟血雁们斗快,飞上去啄牠们臭屁股,嘻……,白鹤要高飞了,原来的血雁从此会知,原来还有更出色之物,在自己头上哩,哈……,小心还给纸鹤的长嘴啄痛,稍一不慎,从天上掉下啊!”
  余弄不停的跳呀跳,带领着一众纸鹤飞舞。从一架战车跳到第二架,再弹飞高空,又落在第四架上,分别来来回回,在余下的八架战车上跳个不停,幸而八架战车的主人都没觉被打扰,更不去理会。
  这八架没有用厚牛皮铺着保护的战车,跟先前进攻的并不一样。首先,每架战车只坐一人,上面都没有一般攻城用的迭桥、长梯、填壕长板等结构,这些战车用作攻城,可能只是个笑话。
  因为战车都一样,布置得异常华丽,每架车各自有其独特色调,缤纷雅致。原来只是大城市集内应有的美仑美奂物件,竟都搬到战场上,这又是甚么道理?
  大概是没有道理,有道理也只是乱放屁,故此爱胡混及放屁的余弄,对这八架郡主特别制造的战车最感兴趣,要玩,也留在这八战车上玩。八架战车有独特色彩之余,也有不一样的乐器布置。
  有布满纹铜编钟,每处都挂得满满的编钟战车,每个编钟大小不一、又添上不一样色彩,整架编钟车就似是巨大演奏场。而坐在车头前的主人,名曲苍凉,一脸幽怨,只三十余岁,便老成持重,文雅得有点跟这俗世有点格格不入。
  第二架战车是鼓车,大鼓、小鼓、锣鼓、铜鼓、双凤鼓、花鼓、战鼓……,只要是想得出的鼓,都可能在鼓车上找到,更且一定满意,因为每个鼓的造工手艺绝对一流,鼓声震荡传开,必然教人血脉沸腾。
  鼓车的主人身穿白长袍,白发、白眉再加上雪白的肉色,彷佛是一块白玉。幸而是个少女,一个像似不吃人间烟火的少女………胡不归。
  第三架战车上摆放着的乐器是竹排箫,只有两排,一排捧在他主人手上,另一排则作为战车的车顶,由此可见,第二排的竹排箫,是何等巨大。他的主人是曲苍凉,人如其名,脸色煞白,淡薄名利似的幽怨文静。
  第四架战车,合共有七个彩漆木瑟,这种弦乐器的音色特别动听,只是一个人又如何同时弹奏七个木瑟呢?当然,其实也不必多问,因为在这战声震天的战场上,根本不适合演奏,这些乐器都格格不入。车的主人叫萧湘,瘦得可怜。
  第五架战车上有数百长短不一的竹笛,主人云逍殿不停的为每一枝笛抹个不停,小心清洁每一位置。说来好笑,沙尘滚滚的战场上,要一尘不染岂不太可笑、太无聊吗?
  但笛的主人霍小调也许只是个十五岁小女孩,故此并不介意自己笨。爱美也爱整齐清洁,是小女孩的必然。所以霍小调仍然在大风拂来的同时,开开心心的为笛子抹得一尘不染,脏了又抹,抹完再抹,总是抹个没完没了。
  余弄最留意的,是一架有十个琵琶在车上的战车,他的主人为战车命名为“十面埋伏”,相当有意境。爱弹琵琶的是个眼眶中总是有泪光在浮动的中年妇人,那种教人痛心的伤感,如何也挥之不去。
  她,叫乐泪,总爱抱着琵琶,欲哭有泪却总没掉下。
  第七架战车有十八个二胡,他的主人姓南名音,闻说是“南世家”的其中一员。当然,南音只爱音律,并不希望当盗贼,所以南血人也好、南拳王也好,跟南音也扯不上任何关系。有关系的,只是他跟音律的如何密切而已。
  最后一架战车,有一大堆铜锣,只要落力敲打,便会发出极之吵耳声的大铜锣,放在八车最前,最耀眼夺目,因为全车都漆上金色。
  在车上一直哼着调子的,是战车主人云逍殿,看来这家伙真的对音律极之入迷。打从余弄认识他的那一天、那一刻开始,便留意到云逍殿从未有停顿过,任何时刻都总是摇头摆脑,都必然的在哼歌自娱。
  夜遥琴、胡不归、曲苍凉、霍小调、南音、箫湘、乐泪,再加一个云消殿,八人八架战车,在大军中殿后,全是郡主主意。
  因为这八位爱好音律的武林高手,合称为“八音”,是“杀手楼”中的“二楼”高手,也是仅次于“一楼”高手玄父子之后的“八音不全”。
  也不知相思郡主有何妙法,令“八音不全”投入其阵营,更负责组成“天子圣军”。“五毒八音,天子圣军”,这就是郡主主力中的主力,也是她的作战秘密武器,要跟“浪花旗”一较高下的八架战车。
  余弄不断的在八架战车上飞来跃去,拉动一串纸鹤飞舞,嘻笑道:“纸鹤飞呀飞,飞进城里变凤凰,一旦成皇,武林大乱了!”
  铜锣车上的云逍殿默不作声,但他明白余弄的意思,他的目光显然并不放在今天。“浪花旗”失势已是必然,余弄只是关心以后,那些再回来的血雁,在空中翱翔,正要接收自己以前的一切,但未来又如何呢?
  血雁兴高采烈的回归,但别忘记,那原来看似毫无生命力,也毫无色彩的纸鹤,也一同飞进城去。纸鹤会让血雁在自己头上打转吗?
  血雁是老主人,纸鹤是新主人,“月雁京城”有可能同时有两位主人吗?飞啊飞,总有一天,其中之一会不知因何缘故,折翼掉下来吧!
  战场上未出战的八音相当轻松,但已随战车冲锋的二千“天子圣军”,架好的长桥被毁,登城战车倒毁在壕沟内,上头的弩手不停发箭攻击,还加上躲在壕沟内的守军发暗箭,一阵子已令“天子圣军”阵脚大乱,一排又一排的战兵倒下,任由敌人利箭穿心。
  躲在战车之后只是一时之计,因为城上的守城器械,正不断把巨石、粗木掷下,阻碍前进之余,也砸破战车,令战兵又暴露出来,任由弩手发箭鱼肉。
  爱杀人的弩手个个目力准确,一箭破咽喉,绝不马虎。一些“天子圣军”见难以贴近城墙,便索性提刀直入壕沟,在水底跟敌人拼杀。有人跃下去,便有另一批继续,大家心意一样,必须先把障碍除掉。
  二、三百“天子圣军”潜入水中,一轮拼杀后,守兵都落荒而逃。大伙儿小心在后穷追,才发现原来另有玄妙机关在水底之下。
  但见水底一直向城墙方向,竟有二、三十个洞口,可一直通入内城,突袭的奇兵们,原来都是由此机关闯入进出。
  “天子圣军”们当下有人极力抢前,飞身一冲,便随敌人之后亦穿越过洞。
  但原来已在鬼门关口,犹未自知。
  因为每个洞口都预先报有闸刀,只要有敌人妄想闯入,负责守卫的守兵,立即拉动机关,闸刀便会把敌人来个一分为二。人头被割掉,就只余下血淋淋的下肢在水底挣扎,不住把水都染得更红。
  无路可进,“天子圣军”唯有留在水底,但突然又感到全身都痛,用手去抓,竟抓出一块皮肉来。
  “是毒,有毒呀!”当其中一人惨嚎时,每个留在水底的“天子圣军”都后悔莫及了。因为敌人是早有准备,只待攻城战兵入水,便在逃走时从身上把预先安放好的毒盐撒出,溶在水里,要一众“天子圣军”都白白送命。
  不住的抓啊抓,最终结局是全变成了僵硬的浮尸。当尸首浮上壕沟水面,城楼上的守军都不断欢呼,该死的笨兵都应死个清光,哈……!
  辗转攻了已半个时辰,原来的二千大军已损失了一半,但战车一直未能贴近城墙,不能攀上攻入,也杀不了多少个高高在上的敌人,“天子圣军”无疑已进退维谷,完全受制。
  花剑鞘远望那骑在马上的朱子皇帝,他不禁心里笑道:“还以为你这外貌有点改变,刀法又练得相当出色的朱子,兵法也一样好了不起,哈……,二千大军来攻,再过一阵子,恐怕都来个全军覆没了!”
  朱子又如何?他的下一步是下令退兵么?不,他把身上的号角拿在手中,吐气一吹,响亮得直插云霄的声音,教全军又再振奋起来,身后一阵冲锋马蹄声响起,又五千攻城生力军接着出击来了。
  花剑鞘却毫不动容,因为他又已命令另一批守兵吞上解毒药,在墙下的小洞潜水到壕沟去,只要把所有来敌的长桥破毁,战车也就不可能越过,登城没有了战车,任何攻城“天子圣军”也休想闯入。
  “壕沟”绝对是致胜重点,也是花剑鞘最重视关键。他早想得清楚,要是敌人落水,他便用毒。若敌人只留在水面攻击,他就在城楼上与水底上下夹击,任何攻城法子,也不大可能破这壕沟之阻。
  花剑鞘沾沾自喜,因为朱子再来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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