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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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兰提斯人有我‘鲲艎’中这样完美的造物，肯定可以避过那灭顶之灾，而不会灭亡！可恨，赵攀这个贱货，坏了我的好事……不过好歹老子现在还有一条命！”
　　　　话音未落，门却被砰地一声推开了，走进来的是身材高大的营梓荣。
　　　　刘国权，赶紧丢下手中的书，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营老兄，你可终于来了！你真是小弟我的救命恩人呐！有何吩咐，刘某一定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营梓荣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得了得了，收起你这套奉承人的把戏！我说过，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
　　　　刘国权一愣，随即收起了脸上那虚假的堆笑，却仍然对营梓荣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营梓荣继续道：“我也不会让你为我万死。虽然我们对你的搜身没有任何结果，但我知道你肯定会把极昼盘的远程控制器妥善保管。以目前的情形，北都一时之间很难将‘极昼盘’彻底拆除或击落。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营梓荣顿了顿，眼神闪烁：“我要你就是用这个控制器为条件，让上面立刻将赵攀停职！”
　　　　刘国权眼睛一转，微微一笑道：“赵攀那个贱货，我早就觉得她看着‘极昼计划’迅猛发展有利可图，早就一直暗中觊觎着想要取代我！莫非她也觊觎着营老兄的位子，让你觉得位子不稳、心中不安了？看来营老兄背地里也不干净啊！竟需要找我这个罪人，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威胁北都？”
　　　　营梓荣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转过头一把揪住刘国权的衣领：“‘极昼盘’所带来的危害，你我都清楚！当初听信你的花言巧语，没有在第一时间将空战署撤编查办，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你这个老滑头给我好好办事就行，不该打听的，不要多问！”他丢下刘国权，便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等下会有人给你送加密的卫星电话供你使用——树倒猢狲散，你的那些看似忠诚的部下，早已向纪监署投案；空战署也已被撤编整顿，此刻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救你！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
　　　　大门在刘国权面前重重地关上了，可随着营梓荣的离开，他那原本还是一幅唯命是从表情的脸上，此时却渐渐露出了掩饰不住的阴险笑容。
　　　　数小时后，北都的应急办公室内，通话器中秘书发来了提醒：“主席，有您的电话！”
　　　　“是谁打来的？”
　　　　“不知道，对方使用了加密的卫星电话！”
　　　　主席沉吟了片刻：“接进来吧……”
　　　　电话接通了，电话那边却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从话筒中传来。终于还是主席先开口了：“阁下是哪位？如此神秘？这么晚找我，请问有何贵干？”
　　　　电话那边的急促呼吸突然停止了，爆发出一阵怪笑：“哈哈哈哈！主席啊，主席同志！该不会就这么几天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吧？！”
　　　　“刘国权！”主席震怒：“你畏罪潜逃得倒挺及时！我奉劝你，最好速速将‘极昼盘’的远程控制器和自毁密码交出来！否则被捕后罪加一等！”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怪笑：“主席同志啊，你要是觉得能再抓到我，那么大可以试一试！我知道，你现在非常后悔当初听了我的话，让极昼盘再次升空。如今国家南北两大空天飞船发射场已经被海啸地震摧毁得不剩一砖一瓦；而没有了蟠螭的纳米机器人，任何武器也无法对如此巨大的超高强度合金形成彻底粉碎性的破坏；即使侥幸用核弹将其击落，坠落下的碎片也会对地面上的城市和仅存的生态系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如今除了仅我手中的控制器和自毁密码外，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它继续对地磁造成影响。”
　　　　“你……”主席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刘国权完全制住手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只能让你如此时此刻一般，堕进万劫不复，你到底图的是什么？”
　　　　“笑话！‘极昼计划’是我一手发起并组织开展的，这一切如果不能帮我达到目的，我何必如此辛苦！”
　　　　“地磁乱了，地球毁了，你还能得到什么？！还能达到什么目的？！”主席怒道。
　　　　“哼！如果不是让赵攀那个贱货破坏了计划，很快我就会变成全世界的救世主！”刘国权的声音因为兴奋，已经变了声调：“你以为蟠螭供应给我的材料我全都用到了极昼盘上？你以为空战署每年十几万亿的投入，难道就为了造那么个破盘子？扰乱地球磁场，只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让采用蟠螭的锆合金材料打造的‘鲲艎’面世！只要这如诺亚方舟般的‘鲲艎’出现，我就会凌驾于一切政府、国家之上！那个时候，我便可以决定每个人的生死去留，我就是拯救世间万物的神！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你……你疯了！”主席握住电话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自己居然给了一个疯子足以一手遮天的权力，并且还支持他炮制出如此疯狂的计划，制造出这史无前例的全球性危机：“难道你把这么重要的计划告诉我，不怕我立即公布出去后全球都转而与你为敌，拼个鱼死网破？！”
　　　　刘国权一阵狂笑，幽幽地说：“鱼死网破？你认为全世界有多少人会像主席你这样，还以道德论英雄？况且现在灾难已经发生，恐慌情绪已经蔓延得不可收拾，你如果这样做了，就等于是在帮我为‘鲲艎’做宣传！人类那丝可悲的求生的希望，会让他们在知晓还有一丝求生的希望后，对我绝对的言听计从！”
　　　　刘国权笑了一阵，继续道：“话说回来，主席同志可能还没有考虑过，你自己的小女儿，应该也没有什么安全的去处吧？知道‘鲲艎’下落的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我首肯，她就可以跟我一起登上‘鲲艎’，继续活下去——请问主席同志，如今你得知了这个消息后，还会和我作对吗？你此刻又作何感想？”
　　　　主席突然有些语塞：“你……我……”
　　　　“呵呵哈哈哈哈！主席同志，看来为了小女儿，你还是会动摇的嘛！我现在可以给你指条路，我们来做个交易，帮助你挽回犯下的这些错误——那就是立即免除国安部部长营梓荣的职位！这是是我们生意开始的第一步，是相信我还是选择让你的小女儿最终痛苦地死去，就看你的选择了！考虑考虑吧，我晚上再跟你通电话！”
　　　　说完，刘国权便挂断了电话，主席也赶紧放下了电话，迅速通知秘书：“立刻让赵攀赶到我办公室来！”
　　　　
　　　　第四十三章　猎户
　　　　
　　　　【赵攀北都？应急办公室】2018年04月08日20：03
　　　　“主席，如果刘国权是冲着营部长来的，我们绝不能向他妥协啊！”匆忙赶来的赵攀听完主席的陈述，腾地从椅子中站起身来，坚定地说。
　　　　主席示意她坐下：“营梓荣此刻在外组织救援工作，国安部是稳住国内形势的最后一块阵地，绝对不可动摇！我们不仅不能向刘国权妥协，反而需要尽快恢复国家空间通行和运输能力，在灾难继续扩大之前尽快找出其他办法，将极昼盘完全拆除。所以——”主席顿了顿，紧紧盯着赵攀的眼睛：“我等下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营梓荣的降职，以期稳住刘国权。而他私底下仍然会是国安部的一把手，你则会被任命为国安部分的代部长，在场面上配合营梓荣的工作！”
　　　　“主席……我……”赵攀又站起了身，主席再一次用眼神示意她坐下：“这是一份并不轻松的任务，你需要配合暂时无法自己出面的营梓荣组建队伍，抓紧一切时间尽快找到办法拆除极昼盘！另外刘国权所造的鲲艎——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努力找一找！今后全国的军区军队你只需通过我便可轻松调动，你的一切行动也直接向我汇报！”
　　　　赵攀走后，不知刘国权正被营梓荣关押的主席，立刻通过卫星发表了声明，表面上完全撤销了营梓荣的所有行政编制。声明发表结束后不久，刘国权再次打来了电话。
　　　　可刘国权一开口，主席便惊出了一身冷汗：“主席，之前我丑话已经说过了，可是你竟然以为把营梓荣放到幕后活动我就不知道了！？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既然你表现出如此恶劣的合作诚意，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国权愤怒地挂上了电话。他上二楼卧室里脱下了上衣，伸手在肥硕的胸口中央轻轻一按，一阵微弱的响声透过皮肉从胸口中渐渐透出来。很快他的胸口皮肤竟裂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口子，一枚精密的仪器便像抽屉一般，从他的胸口中向前伸出，从仪器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刘国权的心脏在一起一伏地跳动着。
　　　　仪器投射在刘国权眼前的，是极昼盘当前工程进度的全息影像。他将影像旋转后上移，点选出极昼盘上一小块标记为红色的区域——区域名称显示为：“独立分布式核子电池舱”。
　　　　刘国权阴笑着，喃喃自语：“难道你们以为，从上次意外坠毁中，我没有学到教训，给自己留底牌吗？！哼哼，现在的‘极昼盘’不但是个民用设施，它上面最新搭载的核子电源，稍加改动便可以作为攻击性的武器！”
　　　　刘国权飞快地在全息键盘上捣鼓了几下，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电池舱坠落的模拟动画，红色的大字不断报警着坠落的目的地——北都。刘国伸手触碰了一下注有“抛出”的红色全息按钮。进度条便开始向前飞速移动，很快便到达了尽头。接着，便是不断跳动的数字倒计时……
　　　　夜空中的极昼盘附近，很快便出现了一个小亮点，急速朝着地面坠来。
　　　　【离沉岚神农架？遗迹】2018年04月09日07：15
　　　　“小岳你怎么会知道父亲到山里去了？”离沉岚满脸错愕，一把扳过弟弟的肩膀：“父亲有什么危险？！”
　　　　樱子赶忙拦住他：“沉岚！你这是干什么！别激动，小岳他才刚恢复呢！”
　　　　离沉岚也发现自己紧张得有些失态了，连消息来源都没确定，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可能是因为这些天自己一直为父亲担心吧！他松开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小岳，是谁告诉你父亲有危险的？你确定不是由于你昏迷时间过久，出现幻觉了？况且，你跟老爹之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闭上了嘴。
　　　　可离沉岳听得明白，虚弱的他却仍不依不饶地一字一句道：“是妈妈拜托我的！一码归一码，曦曦的事情，我可都还没原谅他！”
　　　　离沉岚满脸悔意，只得伸出手，摸了摸离沉岳的头：“妈妈？小岳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
　　　　离沉岳一把拨开兄长的手：“是真的……”可这一下却让他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离沉岳沉睡了半个多月的身体终于还是支持不住，又向地面上倒去。
　　　　“唉呀，你就别着急问了！”樱子赶忙扶住离沉岳，转头责怪道：“小岳这么虚弱，即使知道什么一时也说不清楚！先赶紧让他好好休养几个小时……我心里也急，可欲速则不达，着急的时候会更容易犯错啊！”
　　　　樱子的话如同一盆冰水，将焦急上火的离沉岚浇醒了过来。他赶紧安排医生替离沉岳做各项身体检查，心中思虑着：“父亲的卫星信号向南走了两天，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山上暴雨倾盆塌方严重，父亲和李蒙迷失了方向；其二——他们很可能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从这里到目前父亲所在的地方，徒步至少需要走两天。现在父亲尚未继续移动，如果他们继续向山中走，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赶上呢……”
　　　　正当此时，GPS监视屏上，离衍的信号却又开始一明一暗地移动了起来。
　　　　【离衍神农架？无人区】2018年04月09日10：22
　　　　“赶紧收拾一下装备！外面的雨势已经明显变小了，应当会有几个小时的时间窗口，供我们迅速上山！”老谢推门从屋外进来，叫醒了离衍和李蒙。
　　　　自从两天前遇见老谢之后，离衍同李蒙二人一直在茅屋附近活动。由于雨势一直没有减弱的征兆，他们的行程被无限滞后。
　　　　两天内，二人与老谢的对话屈指可数。老谢只是略有提到自己家一直都是山中的猎户，祖上曾经有训诫：离衍他们想要去的那片林子是一片有神灵出没的区域，严禁任何人靠近。不知从何时起，老谢家族便自发巡视起那片区域，不让生人靠近。但是到了老谢这一辈，神农架开发旅游资源，他的几个叔伯兄弟都忘记了古训，做起了大山的生意。只有他接过父亲的衣钵一直坚持在山里巡视，希望能够尽量避免日益增多的游人靠近那里。
　　　　如今老谢的父亲已过世多年，他也一直没有娶妻生子，眼看着这项似乎毫无意义的家族事业，也即将走到尽头。但老谢仍然恪尽职守，几乎每天都在那片山沟里转。直到最近暴雨不断，山中实在没法落脚他才出来，在茅屋这休整几日。
　　　　离衍对老谢的这些叙述不置可否，但心里却无法完全相信：首先，仅凭一家人，竟要世世代代守住一个方圆数公里的范围达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之久，本身便有些不可思议；其次，还是老谢身上的那件衣服——离衍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似乎是一件军队制式的集防寒、防水、防弹于一体的特种夹克！这个发现让离衍两天来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但是心中那份迫切想要寻到救子方法与灾难真相的渴望，却让他决定先让老谢带路，路上再随机应变，并悄悄将**放到了贴身的裤兜里。
　　　　三个人排成一条线上了路。离衍坚持老谢带路走在最前面，李蒙走中间，自己则走在最后。老谢没有多说什么便答应了。离衍走在后面，手不住地摸裤兜里的枪，心道：“希望没有必要用上啊……”
　　　　老谢对这片山林果真了若指掌，一路上三人几次遇到完全无法穿越的山涧、峡谷、断崖，离衍认为除了垂降或攀援别无他法时，老谢却总能找到一条虽然窄小异常，但却能变天堑为通途的路。老谢解释这些路是自己的家族数百年踩出来的古路，家族里的每个男丁，都从小随着父辈上山打猎，对这些路早已铭记于心。一路上或古木参天，或山石嶙峋，不出一个小时，一行人便已见到了盘桓在山谷中的209国道。
　　　　“路上现在虽然已经不能行车，但是对于步行来说，比在这山岭之中穿行要方便许多。”老谢边走边回头对二人道：“我们顺着国道一直往西南的漆园方向走，到了关门山之后，下公路顺着山梁往上走，便可直达神农顶。这应该是目前可行的最快路径了，但是国道修在山垭中，我们可能会遇到意料不到的塌方！”
　　　　这条路也正是离衍之前计划的——原本他们准备在木鱼镇休整后，直接开车顺这条国道进山。可现在木鱼镇已毁，直接顺着国道徒步前进，或许是仅存的唯一选择了。虽然一路上可能会危险不断，但值得庆幸的是，原本想在木鱼镇补充的装备和补给，在老谢那里居然都有！有些物资竟比离衍想象的还要好：比如防风打火机，以及专业的净水片！更让离衍吃惊的是，老谢的茅屋里存放的大量肉干和干粮，简直堪比一个小型的仓库！
　　　　但这些意外的装备补给，也加重了离衍的担忧：老谢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猎户那么简单！
　　　　
　　　　第四十四章　预言成真
　　　　
　　　　【离沉岳神农架？遗迹】2018年04月09日15：47
　　　　检查完毕后，虚弱的离沉岳沉沉地睡了几个小时。此时恢复了体力的他手上打着点滴，狼吞虎咽地吃着樱子端上来的饭菜，虽然是拆开即食的方便食品，但是樱子还是细心地稍稍加热了一下。
　　　　离沉岳吃完后抹了抹嘴角的汤汁，尚不满足地打了个嗝：“苍天啊……我觉得就好像有一个世纪没有吃过东西了！这么点根本就不够我塞牙缝！”
　　　　“小岳，你昏迷了半个多月没有进食，一次不能吃太多，否则胃受不了会有危险。”离沉岚抄过一把椅子，反身趴在椅背上，面对着离沉岳坐下：“现在可以详细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离沉岳调整了一下姿势，在床上坐了起来：“哥，你怎么变得跟那个冥顽不灵的老爹一个样子，难道就不能对我有一丝的信任吗？！我完全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是妈妈，是妈妈帮助我回来的！而且，我还还在一个姑娘的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曦曦的存在……如果之前父亲关于意识能量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很有可能妈妈和曦曦也都仍然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离沉岚一惊——的确，虽然父亲所言关于意识能量的理论没有被科学界证明和接受，但是以其为基础的“窥”却是真实存在的。他耐心地让离沉岳平静下来，劝道：“你现在从头开始，不着急一点一点说。”
　　　　“我昏迷后，竟然经历了另外一个人的成长！哥你猜这个人是谁？”
　　　　离沉岚摇摇头，表示猜不出。
　　　　“是秦国的皇子——扶苏！而且我也知道了父亲的玉璧到底是什么来历。”离沉岳有些激动：“那居然是秦以后便销声匿迹的和氏璧！”
　　　　离沉岚有些不敢相信弟弟所说：“和氏璧？！就是那与隋侯珠齐名，被称为天下两大至宝的和氏璧？”
　　　　离沉岳点了点头继续道：“就是那和氏璧！它最早记载于《韩非子》、《新序》等书中，相传是琢玉能手卞和在楚地荆山所发现，才名扬四海，成为传世之宝。”
　　　　“嗯……”离沉岚忖道：“古时荆山包括了整个神农架，西周晚期部分已是楚国的领地，当时便以老君山为兴山高阳界山。卞和是乃是楚历王至文王时期的人物，当时的神农架与整个房县已经完全纳入楚国版图……莫非卞和找到和氏璧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遗迹？”
　　　　离沉岳思考着：“的确……我隐约记得扶苏进入的山洞，似乎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遗迹！那骊瑶所持的隋侯珠，应该便是我胸前的这枚玉珠！”
　　　　“隋侯珠？骊瑶？”离沉岚连连惊愕。离沉岳这才意识到自己思维跳跃太快，缓缓将自己在“窥”中经历的扶苏成长，以及遇到骊瑶、发现遗迹并进入窥等种种事情详细讲给了兄长听。离沉岚和樱子听得目瞪口呆——离衍的猜想是正确的，短短的半个月内，离沉岳竟然经历了扶苏近二十年的成长历程！
　　　　“我还是不敢相信。”离沉岚沉默了半晌后才道：“如你所说，扶苏无意之中可能也进入了‘窥’，我觉得你之所以会见到母亲，是因为他的记忆可能和你的记忆发生了不可预知的重叠，你的记忆被释放了出来。而在这段时间内，也许是恍惚中你误把回忆当成是与母亲的意识相遇并交谈了吧……”
　　　　“可是……真真切切是妈妈……虽然她周身散发出一片荧荧的白光，但她的味道，她的体温，我都能真实地感觉到……”离沉岳立即辩驳道：“而且如果不是母亲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父亲不在这里呢？！”
　　　　“也许是你的身体偶然间将我们的谈话片段反馈给了你的意识。不过现在无论事实是怎样的，我们都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些——如今父亲和李蒙在山中停了许久，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我总担心会出事。现在你回来了，我便将你托付给樱子照顾，出发去找父亲。”
　　　　“你准备怎么去找？樱子姐告诉我，汽车、飞机都没有燃料了；即使有燃料，道路和天气也不允许通行……”
　　　　“只能步行，希望可以借雨势减弱赶上！”离沉岚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小岳你好好休息，我去整理一下装备，明天一早便出发。”
　　　　兄弟二人正说着，桌上已经失去信号多时的步话机中，却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沉岚！听到……回答……”
　　　　【离衍神农架？无人区】2018年04月09日21：08
　　　　在山中穿行的离衍三人，由于雨势再次变大，前进速度明显放慢了很多。此刻三人的靴子里，早已分不清是湿透的袜子，还是灌入的泥浆，让脚在鞋中不断地打滑。不过幸好，三人已经顺着国道来到了关门山。
　　　　“从这里开始，我们便要向西徒步上山了。”老谢面色凝重道：“这里有多年前旅游修建的窄小步道，但自从地次出现了异常后，海拔高于2000米范围内的所有区域便禁止游人进入了。如此算来，也有近半年的时间了。现在不知路况如何……”
　　　　“为什么要禁止？”李蒙问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地磁异常后，这一片区域经常会出现极光般的景象，导致大量游客涌入。政府为了防止山林被过度破坏，也为了游客的安全，所以发布了禁令。”
　　　　“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离衍沉吟道：“不过林区封闭的事情我倒是略有耳闻。”他想到了樱子之前提到的发现那枚金属碎片是林区刚封闭后不久——这似乎也太巧了一些……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时间已近午夜，三人顺着损毁并不严重的步道来到了海拔2600米的一处草甸上。随着海拔的升高，山头上的树木逐渐变得低矮，直至近乎于消失。大片的灌木和齐膝深的杂草覆盖了大片的山头。离衍抬头往山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