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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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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听扶苏如此一说,再次跪倒在地:“末将愿听公子差遣!末将也听闻,那项羽及手下兵士行事狠辣,于巨鹿之时竟不惜自绝后路,就如赵高手下的狕兽一般,没有人性。末将只求公子,能保我营内二十万降卒性命,不要让大秦的弟兄们落入那贼人手中!”
扶苏点头道:“如今楚军均须得听从怀王号令,怀王同我乃是至交。你率军投诚于我,谅那项羽也不敢轻易对你不利。”
“如此便烦请公子先行回营,将此事回禀怀王,命那项羽这些日内不得进攻邀战。待我准备妥当,便拔营来降。”
扶苏回营后,怀王果然命项羽按兵不动,并且答应,楚军绝不会对降卒不利。项羽听闻后勃然大怒,说降卒太多,万一再次倒戈不堪设想,当即用率军离开要挟怀王,让熊心下旨,仅同意将部分降卒归于扶苏麾下,西进同刘邦会和。而其余的大部分秦卒,则被当做俘虏关押了起来。
出于大局考虑,怀王答应了项羽的要求。扶苏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道项羽如今拥兵自重,所言担心也不无道理,无计可施的他只得答应在攻入咸阳之前,暂时将秦卒关押在营内。但他仍说服了怀王,在攻入咸阳之后,便让这些本是农民、工匠的降卒返乡。
三天后,章邯亲自拔营,领着二十万放下武器的兵士来降。次日,营内又收到了刘邦发来的战报,说已经攻下了析、郦等地,即将抵达咸阳的最后一道屏障——武关。
扶苏大喜过望,立刻领着数千投诚的秦卒,日夜兼程地向咸阳进发。
经过一路的急行军,八月中旬,扶苏便已顺利同刘邦会师武关。
武关位于东西向要道之上,关隘北邻少习山,南至武关河,两道天堑让整个关隘易守难攻。可此时咸阳城内早已大乱,武关守军虽重,但所有人的注意力,均集中于攻秦义军身上,却恰好是能浑水摸鱼,混入咸阳的大好机会!
扶苏在营中观察了一夜,果然如他所料——武关守将将所有兵力均集中到了关隘之上,而由于山高路窄,大队人马完全无法通行,原本应有兵士驻守的少习山上,此刻没有一堆篝火,直到天明,也没有见到上山换岗的兵士。这让扶苏的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打算趁天明后刘邦大军总攻武关之时,翻过关北的少习山,孤身一人潜入咸阳王工。扶苏并没有说明自己的恻隐之心:如今赵高龟缩咸阳城内,已再无可退可守之处。若是此计成功,或许这场旷日持久,席卷整个大秦的起义,便能够随着赵高的死而划上句点。而关内和关外的这许多将士,也不必再无谓地献出他们的生命。
刘邦虽对扶苏这铤而走险的办法不能赞同,但见扶苏执意要去,也只能由他。
扶苏见刘邦答应,也便不再多叙离别,带上廻魂罍、和氏璧与隋侯珠,连夜启程翻过了少习山。
第一百八十二章 仇人见面
【扶苏咸阳?秦王宫】秦二世三年八月十九平旦
一路上山,果真没有任何守军阻拦,待扶苏下到少习山西侧山脚之下,已是第三天的傍晚。前方不远便是武关道,这里距咸阳,已不过百余里的路程。扶苏回想起多年前,自己初见骊瑶时,便带着她从武关道逃出,当时武关畅通无阻,而如今强盛的大秦,竟需封闭武关以求自保。他心中万般感慨,只得加快赶路。
秦军军心不齐,关西乱象频生。武关道上,不时可见失了骑士的军马。扶苏急忙牵了一匹,继续打马向前,只不到半天便已入了咸阳城。城外有不少流民要入城乞讨,又有许多城内富人要出城逃难,城门洞开,守城将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扶苏轻易就进了城。
咸阳王宫也已失了往日的色彩,除了偶尔巡哨的少数禁军外,太监宫女能跑的早跑了,一片凋敝衰败之色。扶苏紧皱着眉头,避开巡哨的禁军,来到胡亥的寝宫。
刚迈进胡亥寝宫,就闻到一股浓重的屎尿臭味,一名年迈的家臣见有人来了,从门房探出头来,用早已哭得浑浊的双眼仔细辨认了一番,见不是前来收拾的太监,便又退去一旁悲泣,口中还不断咒骂着赵高的无德无良。
扶苏看到,胡亥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只见他眼眶红肿充血,双目布满血丝,大小便早已**。而胡亥的床边放着一碗药,碗底中还有残留的草药叶片!扶苏端起碗来,放在鼻边仔细闻了闻——他先前向徐福讨教过一些药理,尤其对控制狕兽的迷药进行过详细的研究,此时胡亥碗中飘散着的,正是一股那迷药所特有的,浓烈的莨菪臭味!
胡亥一直以来,都被赵高用药控制,如今不知为何,赵高忽然加大了胡亥的药量!莨菪本就有毒,如此大剂量的莨菪药汤灌下去,胡亥即被当场毒杀!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看来胡亥已经死去数天。
“可恶!”扶苏将手中的碗狠狠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门房里的老家臣听到声响,又伸出头来瞧发生了什么。扶苏从他嘴里得知,赵高毒杀胡亥后,向武关的刘邦求和未果,此时竟在王宫大殿,召集了百官入朝,准备登基!
扶苏怒不可遏,直奔大殿而去。只见殿下,文武百官均如行尸走肉一般,跪伏在地。所有人的面前,均放有一枚已经几乎被一饮而尽的小碗。扶苏从部分碗中盛着的汤底中认出,文武百官所饮下的,也正是同胡亥碗中那一模一样的迷药!
而此时百官所跪拜的,正是站在高台之上的赵高!赵高由两名禁军护卫簇拥着,开始了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的登基仪式。宫内宫外没有一人对此表示异议,赵高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将代表帝王地位的黑色龙纹皇袍披在了身上。
可就在赵高即将把旒珠冠冕带到脑袋上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有人抽出了一柄利刃。赵高没有回头,却已经料到了身后之人便是扶苏。
“汝,果真还是先吾一步,可恶的蝼蚁!竟能屡次坏吾大事!”赵高开口,竟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声音粗犷沙哑,充满邪气。
“大秦待你不薄,父王带你不薄!你这小人,竟为何要这样处心积虑,骗父王寻仙暴毙,又毒杀我胞弟,将整个大秦江山社稷,毁的体无完肤?!”扶苏举剑直指赵高后心。
“蝼蚁之见!”赵高听闻此言竟狂笑了起来:“汝若经吾所历之背叛,汝若遇吾所受之欺凌,汝若见吾所见之残忍,汝若蒙吾所背之冤屈,相比在这仇恨驱使之下,汝所欲为、敢为之事,只会较吾更甚!”
“你在说甚么!”扶苏吼道:“如今普天之下,战火连绵,尸横遍野!无论你所受何事,怎可将一人之仇恨,加诸于天下万千黎民百姓的身上?!”
却听赵高又是冷冷一笑,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转过了身来。扶苏连赵高的动作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就已经被他握住了持剑的左手。
“若这仇恨已绵延数万年,每日每夜,如同梦魇般挥散不去,将汝灵魂中最后的一丝软弱,也消磨得一干二净,汝便绝计不会问出如此幼稚之问题!人性,本就是妒忌、暴虐、懒惰与贪婪的,只有同吾这般,让所有人都惧怕于吾,用药物让他们受吾驱使,才能荡尽世间所有的罪!”赵高狂笑着,眼中竟冒出了蓝色的光亮,他握着扶苏手腕的手突然发力,竟然将身体直直地刺进了扶苏手中的利剑!
只见赵高眼中的蓝光愈盛,而刺入他身体中的剑,竟不知何时已经被拔了出来,朝着扶苏反刺了过来!扶苏只觉得身体仿佛僵住了一般,丝毫无法移动,眼睁睁地看着剑锋离自己的心脉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突然间,扶苏听到脑海中响起了了一个模糊的声音,犹如从天边传来的梵音一般。随后,就像时间静止了似得,扶苏看到赵高的动作变得愈来愈慢,随后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人猛击了一下,心跳陡然加速,而周围的一切却都忽然暗了下来,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地上倒去。
【离沉岳】2018年06月19日17:13
离沉岳在一片黑暗中醒来。他伸出手在四周摸索着,发觉穆煜曦也在经赵攀修复过后的“窥玲珑”中,安静地在自己身边漂浮着。过了好久,离沉岳却仍觉得大脑中一片混沌,方才在“窥”中扶苏命悬一线的情景,仍在他脑海中反复刺激着,让他神经紧绷,根本无法放松。
“我……怎么会……自己醒来了?”离沉岳心中既疑惑,又担心。由于失明,他无法看道周围的环境,但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小岳,小岳!快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发生的一切!”
“是……谁在说话?……睁开眼睛?我已经瞎了啊,睁开什么眼睛?!”离沉岳奇怪,但心中的那个声音愈发强烈起来,他也真的随着那声音,努力的瞪大了眼睛。
随着离沉岳的精神愈来愈集中。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了一片模糊不清的暗淡图像。但同平日里他见到的影像大不相同的是,如今他所能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好似在自行发出光芒一般,表面闪烁着一层淡淡的荧光。他感到自己的视线,能够穿透所有物体,将身边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距离自己越远的事物,离沉岳看得越模糊,但这些影像,的确是此时此刻他身边的影像: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穆煜曦的身体,看到了包裹着自己的玻璃器皿,看到了舰船的舱室……
在一瞬间,离沉岳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个人,那人平躺在床上,带着呼吸器,输着营养补充液。离沉岳使劲将自己的精神集中,想看清那人的脸,但那张脸却愈来愈模糊,可他却已经能够肯定,之前那个让自己自己睁开眼睛的声音,就是这个人发出的!
“这究竟是……怎么……”由于体力消耗与心中不断冒出的疑惑,离沉岳集中的精神终于还是无法维持,涣散开来。随着脑中嗡地一声,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回归于黑暗,而他的精神,则再一次被拉回到了“窥”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殇
“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李贽
【扶苏咸阳?秦王宫】秦二世三年八月十九平旦
意识忽然又再次回到了扶苏体内,赵高刺向他的利剑,就在他身前不到两寸的地方!
扶苏就地猛地一滚,躲过了致命一击,却让自己离开赵高周身五步之外。赵高一击未中,便回身要向大殿后跑去,两旁的禁军护卫也都手持兵刃,听从赵高的命令向扶苏围攻上来。
扶苏飞身跃起,撞倒一名禁军护卫,从他手中夺过一杆长戟,紧跟着赵高奔向了后殿。眼见着赵高即将奔入殿门,扶苏将长戟高举过头,平缓呼吸,使尽浑身气力将长戟向前掷去。长戟瞄得并不很准,了一半便失了准头,长戟直直地向地面落去,离赵高愈来愈远。
“可恶!”扶苏看到身边已经几乎将自己完全包围起来的禁军,长叹了一口气,无数心血,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赵高站定身体,立在后殿的阴影中,满脸狰狞的狂笑:“吾欲留汝性命,可无奈汝偏要与吾作对!”说着将手高举过头,便要下令将扶苏当场诛杀。
扶苏怒目圆瞪,直勾勾地盯着赵高。即便今日自己便要丧命于此,也绝不能流露出半分胆怯!扶苏猛地向前冲去,对面的禁军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扶苏硬生生撞上了手中的短剑。撞击的力道很大,短剑刺入扶苏肚腹之中,透背而出。扶苏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却迅速伸手,探向那名禁军腰间的匕首。
禁军早已被赵高用药剥夺了自我意识,反应远不及常人迅速。扶苏抽出匕首,以迅雷之势割断了那名禁军的喉管,随后不顾肚腹上的伤势,挣扎着用匕首向赵高追杀而去。
赵高也没有料到,扶苏竟会用这种方式冲破包围,待他反应过来,扶苏已经快要迫到他的身前。赵高急忙回身想要继续逃,可刚转过身,便看见身后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接将他的右腿斩断,齐髌削断的右脚,筋腱还连在白色的骨茬上,连着小腿在地面上微微抽动着。
一时间,赵高扑倒在地,后殿门口血流成河。
扶苏腹中伤口剧痛,却看得清楚,斩断赵高右腿那人,竟是胡亥的侄儿——子婴。只见子婴口角留着涎水,双目通红血丝密布,竟似是努力拜托了药物的控制一般。赵高也面露一丝惊惧之色,好似不敢相信,子婴竟会出现在这里。
但时间不允许扶苏继续疑惑下去,他高举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赵高的心窝。
半坐在地上的赵高,在脸上挤出了一个不甘心的表情,随后直挺挺地向地面倒去。随后,一道蓝色的光芒,从赵高的双眼中冒了出来,如一条丝带般,在尸体上盘旋不去。空气也仿佛随着那道蓝光的出现,变的冰冷厚重起来。
扶苏见状,急忙从怀中掏出了廻魂罍,放到了地面上,又要去怀中掏和氏璧与隋侯珠。可他的手上,沾满了自己和赵高的血液,早已滑腻不堪,和氏璧与隋侯珠在手中一滑再滑,怎么也掏不出来。
见扶苏掏出了廻魂罍,空中那道蓝光,忽然颤了一颤,随后愈转愈低,艰难地缩回了赵高的尸体内。随着蓝光的缩回,赵高的尸体竟犹如诈尸了一般,用一种奇怪的姿态艰难地爬了起来,也不顾身下的断肢被揉成了什么模样,只一个劲地想要逃走。
扶苏怎会让他得逞,忍痛从小腹中拔出短剑,侧身一挥,直将赵高的头颅砍了下来,咕噜噜滚入了后殿深处。
这下赵高的尸体再也无法移动,那道蓝光失去了先前的劲道,如一团光雾般,从尸体中浮了出来。随后,光雾开始向廻魂罍聚来,在廻魂罍上方陡然绽放出数道光芒。
廻魂罍也随着这光雾的骤亮而开始发出蓝色的荧光,仿佛呼应一般,将光雾如同一股涓涓细流,吸入了其中。
最后一点光雾被廻魂罍吸尽的同时,整个廻魂罍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其上镌刻的花纹中,犹如透出烛火的灯笼般,忽闪忽闪地,射出耀眼的强光,似乎那光雾随时都会挣脱出来。
扶苏见状,急忙将和氏璧玉隋侯珠合二为一,随后用力插入廻魂罍顶部的一道凹槽。随着珠璧的插入,廻魂罍的震动渐渐停止了下来,其花纹间的光芒也暗了下去。扶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身旁一个个面目呆滞的人,随着赵高被正法,而逐渐恢复了原本应有的,人的气息。
扶苏腰部以下的衣服鞋袜,均已经被献血染红,鞋底被半凝固的鲜血沾黏在地上。可即使是这样微不足道的阻力,也已经让早已头重脚轻的扶苏,失去了随后一丝保持平衡的能力。
他的体力再也无法维系他的身躯,扶苏如一摊砧板上的肉,软绵绵地瘫了下来,躺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已经消散殆尽……
【扶苏咸阳?秦王宫】汉王元年十月初七食时
扶苏在一片喧闹嘈杂的声音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却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能清晰的听到,附近许多操着不同口音的人,无一不在欢呼雀跃,口中还不断地呼喊着刘邦的名字。
扶苏猜到,自己正是被刘邦救了下来,可他只稍微移动分豪,肚腹处的伤口便传来难忍的剧痛。痛楚顺着肌肉扩散到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登时便冷汗涔涔,随后又昏死了过去。
随后的日子,扶苏便只能记得有人扶他起身,更换绷带、擦涂伤药,每过一段时间,便被灌服些水米汤汁。待到他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十月初。
扶苏这次看得清楚,自己此时又躺在了秦王宫中。仔细看来,这正是自己久违的寝宫,可雕梁画栋虽是旧物,但床铺四周却对了许多收拾整齐的随军细软与铺盖。
扶苏忽然想到廻魂罍,伸手一摸,廻魂罍正好好地放在枕边。他努力坐了起来,叫住一个经过的小兵,一打听这才知晓:原来自己斩杀赵高倒下后,秦王宫中被赵高下药的大臣兵士,均纷纷恢复了神智。子婴儿时与扶苏玩得较好,依稀记得扶苏的样子,忙命令宫中御医止血救治,这才为扶苏续上了一口气。
其后不久,子婴便对刘邦敞开了咸阳城门,放弃了抵抗,大秦宣告灭亡。
听到这里,扶苏不由得垂下双目暗自伤感——赢氏一脉,传承千年。相传其先祖乃是自女修,吞玄鸟之卵所生,无论是否神化,赢氏子孙的命运从那时起,便颇为不凡。历夏商周三代,直至非子建国,几经波折,终得一统华夏。谁料,帝国方兴未艾,却戛然夭折,皇帝殒命,宗室凋敝,沦落到要乞降讨命的地步……
扶苏正感慨,忽见两人,端着汤药推门进来,走在前面的正是骊瑶,走在后面的,则是刘邦。
原来刘邦刚入得城内,便传书怀王。骊瑶听闻扶苏重伤,急忙带着军中最好的医师,从怀王处赶到了咸阳。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二人对扶苏悉心照料,终于将他的伤势养好了大半。他低头看了看腰腹上刚换的绷带,雪白的绷带上已经看不见多少血迹,轻轻触碰,也不觉疼痛难耐。
正当此时,扶苏忽听门外有传令兵士一路狂奔过去,口中还高叫着:“项羽……闻咸阳告破……连夜于新安城南坑杀二十万秦卒……已率部向咸阳大举攻来攻……”
门外一阵骚动,传令兵声音虽不甚响亮,却似刻在扶苏心中,字字见血。听到项羽坑杀二十万降卒,扶苏心中一口恶气涌上来,从榻上一跃而起。这一下,让他的伤口又崩裂开来,疼得扶苏两眼发黑。
刘邦急忙过来扶住他。扶苏问道:“怀王如今怎样?”
刘邦摇了摇头,道:“怀王恐怕已经被项羽擒住,成了人质。”
对话戛然而止,所有人均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办。过了许久,刘邦忽然道:“弟弟赶紧离开咸阳,去寻将那廻魂罍毁掉的方法,咸阳便交给哥哥了。项羽来时汹汹,怕是哥哥也无法固守太久,但我会尽可能多地拖延时日,让附近百姓有时间逃离这是非之地,不至惨遭屠戮。”
扶苏点头称是,将廻魂罍放入了怀中,让骊瑶帮自己更衣,这便准备启程。道是时间紧迫,自己尽快上路,既省得在咸阳扼腕叹息,又可以让刘邦安心准备疏散。
一个时辰后,临行送别,刘邦牵着马匹,送扶苏骊瑶出了咸阳城门。就在大家拱手告别之时,扶苏却忽然扑通一声,在刘邦面前跪了下来。
刘邦不知扶苏意欲何为,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去拉,扶苏却不肯起来,道:“刘兄同在下,萍水相逢,却情如兄弟,入咸阳后,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秋毫无犯。扶苏有一事相求,还望刘兄能够答应。”
刘邦拍着胸脯道:“有何要求,尽管说来便是。无论何事,哥哥定会替弟弟办到!”
扶苏却摇了摇头道:“扶苏知道,如今的大秦便如一叶洪水之中的小舟,早已在滔天巨浪中遍体鳞伤,回天乏术。扶苏只希望,哥哥能肩负起终结这一乱世的责任,最终重新将天下一统,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让我大秦赢氏不要断了血脉!”
刘邦一听,也忙跪到扶苏面前,想要拉他起来道:“哥哥定竭尽全力,弟弟放心便是!”
“还有一事,哥哥得了天下之后,切勿将这些事记入史册。”扶苏却仍不起。
“为何?”
“此行途中凶险未知,尚不知能否顺利抵达。万一我寻扶桑木而不得,或找到了扶桑木,但却未尝领悟毁去廻魂罍的方法……扶苏不想让任何其他人知晓,还有如此一邪物,存在于世。”扶苏将心中担心说了出来。
见刘邦点头答应,扶苏同骊瑶带上兵器,跨上骏马,便也不再耽搁,打马出城,踏上了寻找扶桑木的茫茫征途。
第一百八十四章 探寻神木
【骊瑶昆仑山麓?戈壁】汉王元年十月廿二隅中
刚出咸阳,静下心来细想此事,二人便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天地何其宽广,仅凭氐人国王的一句“神木之巅”,实在让二人无法决定,究竟该向何处寻找。
由于始皇帝焚书坑儒,咸阳城内大量的商周时期及大秦的珍贵文献,均被付之一炬。即便扶苏幼时在父王的书房中,博览群书,如今能记得的也已经不甚了了。不过,大秦帝国的轰然坍塌,却让扶苏在此时忽然想起,在他读过的大秦国史中,曾记有一段描写惠文王九年,命名将司马错入川灭蜀的记载。
这段文字之所以让扶苏记忆深刻,并不是因为它是国史,而恰恰因为其中曾提到四种十分独特的树,分别名曰寻木、建木、若木及扶桑。而扶桑同扶苏音节相仿,扶苏这才对其记忆尤为牢固。
记载中称,这几种树分别位于世界的四方:其中寻木生于极北的古国拘缨;建木生于天地中心,青叶紫茎,百仞无枝;若木生于昆仑以西,大地西极,青叶赤华,是太阳下落的地方;而扶桑树,则生于旸谷,大地东极,乃是太阳升起之地。
氐人国王让他们将廻魂罍带至神木之巅,才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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