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窥-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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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耄�远超过了一个正常人的臂展。
　　　　“这就是为何，氐人国先王，让你同我二人一同前来的原因！我左你右，听我的号令同时将手放上去！”扶苏已经对脑海中的声音深信不已，向骊瑶命令道。
　　　　二人将“廻魂罍”摆放在圆形小台的前面，随后分头来到了两侧的机关处。看到机关，扶苏便已知道了操作的方法——自己这一侧的机关上，是一条凹槽，恰好可以插入和氏璧；而骊瑶在对面也大声描述了自己一侧机关的样貌，上有一孔，应是放入隋侯珠的地方。
　　　　即将开启机关，将“廻魂罍”彻底毁去，二人都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拿着珠璧的手都颤抖。可就在二人各持珠璧已经就位的刹那间，扶苏仿佛听见脑海中的声音轻叹了一声：“……反应炉投料口……为加密构造……若无防护措施……不可擅自开启……唉……”
　　　　他不是很明白，究竟会有怎样的后果，但他清楚，一定会有危险。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扶苏稍稍迟疑后，使劲摇了摇头，向对面的骊瑶发出了指示。
　　　　二人同时将珠璧分别插入了机关中，圆形小台上的盖子，几乎是在同时，便已经被机关触动弹开。只听嗤地一声，从那投料口中，喷出了一股极为灼热的气流。二人登时感觉呼吸的空气变得灼热起来，每口呼吸都几乎要把口鼻烧焦一般。在热浪中，人的精神也变得萎靡不振，大脑几欲放空。
　　　　投料口的盖子似乎有另一组计时的机关控制，打开后没多久，便开始自己缓缓关闭。扶苏见状，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强打起精神，急忙冲向放在圆形小台下方的“廻魂罍”。骊瑶也反应了过来，踉踉跄跄地跑了起来。
　　　　可就在他们快要奔到“廻魂罍”左近时，二人却同时感到脚下发软，一阵难以抑制的晕眩，从脑门到脚底迅速蔓延开来。
　　　　扶苏只觉得自己像中毒了一般，忽然扑倒在地，浑身都蔓延着麻痹的感觉。他使劲抬头去看骊瑶，只见她也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很快，扶苏的眼前出现了一道不断旋转的五彩斑斓的流光漩涡，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
　　　　“离……沉岳……是……太晚了吗……莫非……这就是……你说的……擅自开启……的后果……”扶苏的意识又短暂地挣扎了一番，随后，他便觉得意识被从身体中，一丝一丝被剥离开来，仿佛落入了一片虚无，再也触碰不到……
　　　　
　　　　第一百九十二章　新星
　　　　
　　　　“人，在最完美的时候是动物中的佼佼者，但是，当他与法律和正义隔绝以后，他便是动物中最坏的东西。”
　　　　——亚里士多德
　　　　【伊耆赤道？造星场】旧纪元
　　　　造星场一片繁忙之象，伊耆正盘着粗大的尾巴，在一片精密仪器中来回穿梭。平行的游走方式，让他可以不用消耗过多的体力，便能轻松在成堆的设备中穿梭往复。此时他正在刚运来的一对零件中，翻找着有用的东西。
　　　　伊耆正在主持建造的，是用于新星上，维持动植物多样性，以及进行种群控制的庞大设备。而这一设备，恰恰是除了动力之外，能够维持新星长久运转的，最为关键的因素之一。
　　　　“伊耆！”门外突然闯进了一个人，气势汹汹地直呼伊耆的名字，奔到了他的面前。伊耆抬头一看，正是同自己师从同门的里希。里希也是新星建造中的重要技术人才，而二人的授业恩师，则正是新星建造的总设计师与主持人，全族中声望颇高的族长。
　　　　“如此着急，究竟有何事？”伊耆仍低着头，在零件堆中忙碌着。在自己的这个同门面前，他总有一种不服输的感觉——自己虽长了里希数岁，又早了几年拜入族长门下，但里希却天资聪慧，很快便同自己一样，成为了恩师最为得意的门生之一。伊耆在机械化学与农耕畜牧等方面都颇有建树，而里希却十分精通生物学与气候学，拜入师门后不出几年，便已经将全族人的生物图谱全都描绘完成，并收录成册。
　　　　“你看，你快看呀！”里希却对伊耆的无礼毫不在意，仍嚷嚷着将一件东西捧到了他的面前。伊耆见一个东西猛然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不由得猛地向后一躲，恼道：“捣甚么乱！没见吾正忙着？可没空陪你闹！”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吾从造星场中，无意间找到了一个种未见过的材料，拿来想让你看看究竟是何物。没想到，你竟然会不感兴趣？也罢也罢，去问别人了。”里希说着，又将方才那东西揣回怀中，口中碎碎念地出去了。
　　　　可这一下，却让伊耆忍不住了。他知道里希的眼光向来毒辣，若不是十分特殊之物，她绝对不会拿来让自己看。可如今再央着她要看，未免失了颜面。他只得忍住心中的好奇，继续投入了手中的工作。
　　　　造星的工作压力不小，伊耆忙着忙着，便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知道数月后，自己主持建造的设备，已经初具规模，小范围内的生态平衡已经可以建立。但有一个问题让他迟迟无法解决——一旦设备中的种群数量越过某个阀值，便会出现混乱及不可控的状态，而这个阀值，对于整个新星上所需要达到的生物种类而言，简直不及万分之一。
　　　　伊耆将这个问题上报给了老师，族长见状，边让他去问问里希，看看她是否有什么好主意。伊耆有些不快，自己的所有建造与设置参数，均是由里希提供的。当初里希摆着胸脯向自己打包票，说这些参数是自己耗费大量心血收集分析而成的，只要按照数据配比，就一定能够维持整个生物圈的稳定。如今出了问题去问她，自傲的她定又会笑话自己哪里弄得不对。
　　　　可事到如今，伊耆已经尝试了数百种方法，也没有找到症结所在，只得立在里希的房门前，硬着头皮敲了几下。
　　　　里希在屋里高声叫了几句，意思是门没上锁，让伊耆自己进来。见里希并没有前来给他开门。伊耆鼻子里嗤了一声，还以为这个古灵精怪的同门，已经听说了自己遇到困难，故意要刁难自己，心想先教训她几句，便立即推门进去。
　　　　一进门他却傻眼了，只见里希坐在工作间的正中，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雕琢仪，正聚精会神地打磨着什么东西。他来到近前，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原来里希手中的这套仪器，竟配备了金刚石制的钻头和砂轮。而此时仪器上已经成型的，竟然是一枚已经完成了大半，晶莹剔透的白色圆环，圆环在金刚石砂轮的打磨下，不时迸出只有在切割金属时，才可能出现的银白色高亮度火花。
　　　　伊耆从未见过如此纯净洁白，而又坚硬如斯的物质，不由得盯着多看了几眼。谁料里希发觉走到身后的人是伊耆，竟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将圆环揣入了怀中：“看什么看什么，这可是本姑娘的宝贝！上次让你帮忙看看，你却爱理不理，现在怎的又感兴趣了？”
　　　　伊耆被里希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将一堆实验数据放到了里希的桌上：“少扯没用的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
　　　　见伊耆面色不善，里希这才收敛了嬉笑，仔细看起面前的数据。
　　　　许久之后，她才抬起头对伊耆道：“这些数据没有丝毫错，同我之前给你的参数一模一样。这些参数都只是我分析得出的最小稳定值，按照我的计算，只要将这些参数按照比例成倍增加，无论动植物数量的多少都应该能够继续维持稳定……我暂时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会导致这个异常阀值的出现。”
　　　　伊耆没想到，一向自傲的里希，竟会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原本还准备争执一番的他，此时心中却忽然觉得仿佛被抹杀了希望一般，陡然空了。
　　　　“怎么会？吾可以起誓，吾的设备控制的参数绝对就是这些数据的倍数，若是没有办法解决，那么整个造星的计划，都会被搁置！”
　　　　“抱歉，我也无能为力。”里希摇了摇头。她也不知自己的计算究竟出了什么差错，但她隐隐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甚么蹊跷。
　　　　伊耆也见里希不吭声，只得知趣地退了出来。刚将门关上，他忽然觉得身后似乎闪过一个人，忙回头看查，只见在不远处的街角，果然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粗壮的尾巴在空中甩过，留下的残影叫伊耆看得真切。
　　　　“有人在偷听！”伊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未及细想，便急忙追了上去。
　　　　越追越近，那人也发觉自己被伊耆跟上，发力跑得更快了。伊耆猛地收紧身体，向前一窜，又将自己同那人的距离拉得近了些。可谁料，就在自己快要追上那人之时，却忽然从头顶罩下了一张被单。
　　　　被单将伊耆的头颈完全罩住，失去视野的他奋力想将被单从头上扯下来，却忽然觉得脑后受到一记猛击，登时头晕目眩，瘫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待到伊耆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塌上，身边则是族长同里希二人。
　　　　“发生了甚么？”伊耆猛地坐起来，忽然觉得脑后升腾，伸手一摸，竟肿起了一个拳头大的水肿。起得太猛，让他忽然间又有些晕眩。
　　　　“你被人打晕了，丢在我家门口。”里希低声道：“老师问询也立刻赶了过来。他说，此次出现的异常阀值，很可能是有人在暗中破坏整个造星的进程。他已经调派人手，不间断地暗中监视着造星场，让你身体恢复后，便再进行一次试验。”
　　　　伊耆听闻此言，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老师费劲毕生心血，无数同自己一样的技术人员耗费血汗，这才终将造星这一史无前例的惠民工程艰难地开展了起来。族人虽遍布全球，多少总有些持反对意见的人出现，各人种之间也颇有隔阂，可毕竟立国已数千年，如此这般进攻性的破坏活动，在整个历史中，除了刚立国的蒙昧之初，似乎再无其他。
　　　　事不宜迟，伊耆稍加活动片刻，见没有什么大碍，便也不顾脑后肿块未消，连夜再次赶往了造星场，将实验参数全部清空，又重新核对准确后，重启了新一轮的大规模试验。
　　　　
　　　　第一百九十三章　蓄意纵火
　　　　
　　　　【伊耆仲裁庭】旧纪元
　　　　“伊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元老院中专司刑罚的大法官盘在仲裁庭中央宽大的座椅上，同情地看着庭下已经面部煞白，不知所措的伊耆。
　　　　伊耆立在仲裁辩护席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两眼不解又愤怒地盯着正接受审判的人——自己的胞弟，尤。先前伊耆配合族长再次启动了一次试验，成功利用暗哨抓到了蓄意破坏试验的数人，但他万万不曾想到，这些人的领袖，竟然会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兄弟。
　　　　“如此违背天道的造物，汝等竟然想让它升到天上去？！莫非汝等从未想过，这会给大地、天空、甚至黎民百姓带来甚么？！逆造物神之意，肆意索取者，必遭天谴！莫非古谕上所说的，汝等都忘记了吗？！”
　　　　一直没有言语的尤，此时终于在仲裁庭中咆哮起来，义正言辞，震得大法官一惊。尤的这一吼，也让整个仲裁庭变得混乱了起来。尤也曾是华胥最高学院的学生，且刚入学不久，便展现了极大的天赋。但由于家中母亲独自一人，实在难以负担两个儿子高昂的学费，且他生性不羁，不喜学院重重规矩，便以身体不适为由，中途便离开了师门。
　　　　此时旁听的民众听到尤突然发话，也不由自主地开始议论纷纷，猜测着尤所说的“违背天道”究竟是甚么意思。大法官见状，立刻挥手示意**守卫将尤押下去，在一片吵杂的喧闹声中，他用尾尖使劲敲击着身旁的大鼓，宣布道：“尤，蓄意破坏与散播谣言，扰乱族内秩序，两罪并罚，判处劳役十年，即刻押解至地下矿场，仲裁结束！”
　　　　两名强壮的守卫，将尤押了出去，一路上他却仍是高声呼喊，直到嘴上被戴上了一副骇人的刑具，只要一说话，便会割破口舌，这才停了下来。
　　　　尤被送走后，伊耆垂头丧气地从辩护席中退了出来，立刻便有大批族人围拢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他作何想法。伊耆见状，只得强忍着心中的五味杂陈，深深对人群鞠了一躬：“各位，胞弟做出如此之事，实令家族蒙羞。伊耆在此保证，新星计划不会受到影响，当生物圈试验成功之后，便可升入空中，进行下一阶段的建造。”
　　　　他深知，新星对于整个种族的重要性。虽然尤方才在**的警世之言，他一直以来都视为迷信，可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心中，竟有了一丝犹豫。但人口爆炸性增长，连年饥荒，让他不得不将这犹豫强行压制到了心底——作为老师的得意门生，此时正要替老师分忧！
　　　　里希赶了上来，安慰了伊耆几句。随后伊耆便又一头扎入造星场内，开始了最后一次验证性试验。没有人破坏，实验结果果然发生了变化，在加大了几倍的数量级后，整个生态圈仍能稳定运转，老师教给伊耆的使命，终于完成了。
　　　　【伊耆新星轨道】旧纪元
　　　　伊耆同里希一道，随着新星升入轨道，已经有数年了，此间虽然他所负责的生态循环设备，虽然有过几次小范围的事故，但都处于可控范围。伊耆看着新星上不断繁茂起来的大片丛林与草场，第一次觉得自己终于做对了一件大事。
　　　　新星上尚未形成稳定的的大气层，透过头顶的玻璃罩，伊耆向地面看去——一片被大洋包裹着的大陆，在宇宙中呈现出刺眼的黄色，那是早已被开垦殆尽的旧大陆。旧大陆同新星只见，有无数的往返舱，正沿着粗大的天柱高速来回，运送着工作人员。如今，每逢假日，这里便会变得更加繁忙，倒不是由于新星上的工作人员返家与归来，而是因为随着新星上的生态圈逐步稳定，愈来愈多的游客想来一睹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真正的原始森李，呼吸未经污染的空气，啜饮甘甜的原生态泉水。
　　　　伊耆对这些游客的感情，可以说是既觉得可悲，又觉得可恨。可悲的是，这些族人出生在这样一个时代，若是没有新星，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祖先曾耕耘生存的真实的自然环境；而恨的是，这些人在地面上已经对许多会破坏脆弱生态的行为置若罔闻，并将它们带上了新星——之前几次小范围的事故，有几乎一半都是由于游客在山中随意生明火，或是擅自进入了不允许进入的，仍很脆弱的保育区。
　　　　伊耆同里希在这次假期前便得到了消息，此次前来参观的，是族中一个大家族的长子。这个家族无论在各级政要，还是平民百姓面前，都颇有威望，为了造星，这个家族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族长再三叮嘱伊耆，此次的客人对新星的意见，会直接影响到后续的投资是否继续，务必要让客人感到宾至如归。
　　　　很快，客人便走出了一艘豪华往返舱，来到了伊耆面前。伊耆盘着身子微微弯腰，刚想向来宾介绍一下新星上的安全规定，谁料来人却用手将他拨到了一旁，自行开始四处观察了起来。
　　　　“纨绔子弟！”伊耆不由得小声咒骂道。里希也叹了口气，却仍拉着伊耆一起追上了客人前进的速度，开始介绍起整个新星内的情况。
　　　　“废话少叙，直接去呼吸一下被地面上的人称赞为‘毫无硫磺臭味’的空气，如何？”客人傲慢地向伊耆提出了要求。
　　　　“请……请这边来……”伊耆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将人领到了进入生态圈内的气密门前：“请客人先戴上面罩，生态圈内含氧量高，为防止一时不适应的情况发生……”
　　　　“不适应？太小瞧我们家族的人了罢！”谁料伊耆话还未说完，来人便将他推到了一旁，伸手打开了面前的气密门。只见那人站在门口，趾高气昂道：“瞧见没？吾于地上每日均会吸食数小时的高浓度氧，这点程度对吾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没必要戴面罩了！”
　　　　说罢来人便头也不回径直走入了生态圈中，伊耆和里希满肚子火气无法发作，脸上还得摆出一副笑容来陪着，实在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一行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在林子里走了大半天，来客突然发问道：“虽然一路走来，阳光明媚，蓝天白云均同地面上豪无二致，可仔细看吾仍是发现，头顶上怎得会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罩？”
　　　　伊耆忙解释，这是为了能够让新星的大气尽快稳定下来。
　　　　“如此不会出现意外吗？若是玻璃破碎的话。”来人有些担心道：“回去罢！这地方太让人毛骨悚然了，我可不想死在这对破烂中！”说着便要返回入口。
　　　　“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的！”伊耆听客人语气，生怕他会回去将安全性作为撤回投资的理由，急忙拉住客人解释起来。
　　　　“请看在林间的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座供紧急避难的半埋式气密隔间。我们目前所处的这种生态圈的边缘地带，更是有一层加厚的气密墙，将整个生态圈围在中间，不要说这里的玻璃的是高强度的抗压玻璃，爆炸都不可能受到破坏，即便有万分之一的情形，出现玻璃破裂的情况，也可以通过我刚才说的这些地方，安全从生态圈中离开，不会有任何危险。”伊耆一面略带自豪地介绍这自己的设计，一面伸手指了指附近几个半埋式气密隔间的入口。
　　　　来客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气密隔间，终于选择继续参观下去。谁料没走两步，来客便又发出了一声惊呼：“此乃何物？此处地面岂非不应出现这等人造之物？”
　　　　只见那人从自己的鳞片中抠出一根细长的钢丝状物体，用力将其扯出地面。
　　　　“这是……”伊耆印象中不记得自己曾在林中放过这种探测器，可就在他迟疑的瞬间，，林中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似乎来客这用力的一扯，启动了什么东西。
　　　　同时，伊耆的眼前腾起了一片蓝色的火焰，火焰将一整片低矮的灌木瞬间吞噬殆尽，烧得只剩一摊黑色的粉末，随后又沿着高大的树木直窜上天！这火焰的颜色不是普通的山火，而是液态燃料燃烧时所特有的颜色！
　　　　这种高热度火焰，可以烧穿玻璃！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空求生
　　　　
　　　　【伊耆新星轨道？生态圈】旧纪元
　　　　生态圈中的喷淋装置，似乎发生了故障，完全对高涨的火焰毫无动作，伊耆和里希刚想去出口喊人，却看到出口的大门，竟然在身后被关上了，而关门的人，正是那大家族的长子，他竟趁乱冲了出去，并将二人紧紧锁在里面。
　　　　“快开门！你想做什么！”伊耆使劲敲着门，想让对方将气密门重新打开，可如今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新星中的安全装置已经将手动控制转成了自动，火险区域同其他区域联通的气密门，都已经无法开启了。
　　　　“你们方才不是说，生态圈中的半埋式气密隔间可以保命吗？现在正是验证他们作用的时候！”那大家族的长子在门外不紧不慢地道：“若是你们能活着出来，我必然会在父亲面前，替你们的项目美言几句的。”
　　　　“这不是普通的山火！而是有人蓄意破坏，将引火装置放在了生态圈内！快去喊人来救我们！”伊耆在门里高声喊道，可门外的人却丝毫不理会他。他愤怒地一拳砸在大门上。
　　　　“这火势该怎么办？”里希焦急道，她在新星上工作这么久，早已对这片林子建立了感情。
　　　　“别管这些树了！这火越烧越旺，看样子很快便可将玻璃穹顶烧穿，只要玻璃被烧穿，火便会立刻熄灭。而我们也会立刻暴露在真空中！快进地堡避过风头，再想办法出去！”伊耆拉着她，钻入了离他们最近的一间半埋式隔间。二人刚关紧气密门，一颗被烧断的参天大树，便从头顶上倒了过来，重重砸在了二人头顶的门上。
　　　　二人躲在隔间内，听着外面被烧得劈啪作响的树枝断裂，心中万分恐惧。正当此时，只听玻璃穹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已经被火焰炙烤得出现了裂纹！
　　　　紧接着，随着一声巨大的崩碎声，玻璃穹顶整个碎裂开来，在穹顶内部气压的作用下，飞入无尽的黑暗中四散而去。伊耆只听见外面忽然卷起一阵猛烈的狂风，随后火焰的声音骤然弱了下去，留下的只有骇人的寂静。
　　　　隔间内的应急照明亮了起来，随后，应答器中传来了新星指挥中心的呼叫：“生态圈三层十一区发生火灾，目前火势已熄灭，整个区域完全暴露于真空内，应急求生区域内若有人存活，请回答。”
　　　　伊耆按住通话键，立刻同指挥中心取得了联系。他怀疑搞破坏的人不止一个，并让指挥中心加派武装人员，小心展开救援。
　　　　直到此时，伊耆才准备松一口气，在气密隔间内静候救援的到来。可当他和里希的呼吸都平缓下来，也不再说话时，却忽然听见气密隔间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嘶嘶地响着。
　　　　“甚么声音？”里希紧张地坐了起来，伊耆让她稍安勿躁，自己心中却又捏起了一把汗——他知道，这是他们的气密隔间正在向外面的真空中漏气的声音。可能刚才的那棵倒下的大树，将舱门砸得变了形，原本应该密封的地方，出现了细小的缝隙。
　　　　伊耆侧着耳朵，想要寻找到那个漏气的地方。他身上随时都携带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如果能找到那个漏气点，或许他能够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