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窥-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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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无奈之下，这些人只得几经波折，终于回到此地，重返族里。
　　　　可重返族里的这些人却一直郁郁寡欢，离群索居，终日不务正业。自那时起，他们将自己所失去的一切，都归因到了两位创世神明的身上。他们认为，乃是由于这两位神明将所有神力从世人手中收回，才终于导致自己复国未成。
　　　　可命运似乎一直都并不眷顾董氏一族，由于他们不同其余族中女人通婚，导致近亲所生的后代人口不断减少，且后代中多有残疾，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继续走上万劫不复的复仇之路。他们固执地认为，即便让其族绝后，也要贯彻一个信念，那便是寻到这两位神明留在世上的后人，并向他们复仇。”
　　　　扶苏此时已然听明白，土着故事中的先祖神明，便是指尤，而同尤交战并优待董氏祖先之人，想来便是华胥族的老族长了。如此推测，董氏一族所仇恨的两位创世神明，便是伊耆同里西了！而猃狁、鬻熊两族，竟是伊耆同里希受到老族长追杀之时走散的族人？
　　　　扶苏并未将自己的推断道出，只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所以董邈才会如此暴虐，固执，嗜杀成性！”
　　　　长老点头道：“董邈乃是族中董氏一族的最后一人。他的父辈在确定猃狁、鬻熊两族便是那两位神明后裔之后，便客死他乡，但这个消息却仍通过信鸽传到了董邈手中。董邈自小便狠毒异常，父亲的去世则更让他心中的仇恨滋长。于是他于三十多年前的一日，私自出谷，从此一去不回……”
　　　　后来的事，扶苏都已经知晓了。董邈领兵趁楚国国破之际，杀尽了骊瑶的亲族血脉；随后又领兵对隐居漠北的，猃狁最后的支脉犬戎进行了大屠杀。
　　　　伊耆、里希的故事，尤的恩怨、董氏一族的疯狂，让扶苏坚定了自己的决定——所有的一切均由人的贪欲而起，仇恨则成为了将这一切悲剧的故事串联起来，让世间因果报应不断，让痛苦延续的，永不终结的环。
　　　　“不能再让这似乎永无止境的一切就这样继续下去……”扶苏这样想着，心中已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自己既无法亲手毁掉廻魂罍，也无法让此物带着仇恨继续流落世间。打定主意的他便欲开口，表示自己愿将廻魂罍的钥匙一并交出，放入尤的墓室，由这群尤的后人妥善保管。
　　　　可就在他伸手欲掏出和氏璧时，猛然间感到了从头颅深处传来一阵疼痛。痛感由内而外扩散而出，仿佛整个脑袋立刻便要扎裂开来一般。伴随着疼痛，扶苏又听见了那个曾多次出现过的声音，正不断警告自己：廻魂罍及那一璧一珠，绝对不可继续留存世上。
　　　　扶苏觉得之前在建木之下的那种，两股不同思想激荡碰撞的感觉，又再次向自己袭来。他痛苦地紧抱头颅，跪倒在地，鼻中鲜血迸流，眼中再次布满了无数血丝。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离……沉岳……为……何……”
　　　　骊瑶见状不好刚要上前来扶，却见扶苏身子晃了两下，突然如一截横木般，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再也不省人事……
　　　　
　　　　第二百三十章　陷入绝境
　　　　
　　　　【离沉岳】2018年06月21日20：07
　　　　离沉岳的意识被猛地拉回了一片黑暗之中，他只觉得嗓中一片腥辣的味道，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向下沉去。黑暗中，他感到一个人贴了上来，将自己抱起。他猜想拉住自己的人只可能是穆煜曦，终于将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昏死了过去。
　　　　离沉岳醒来时，发觉身体周围的溶液已经都不见了。自己不知何时，被从赵攀改造过的“窥灵珑”中捞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擦得干净，只是不知穿的是什么，感觉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他刚想动，却忽然觉得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某种束带般的东西固定在了床上，他无法坐起身来，连向侧边翻动一下身体都不行。
　　　　“有人吗？！曦曦？赵部长？你们在哪儿？”离沉岳大声呼叫了起来。可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束带的扣环在挣扎中轻轻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似乎他所处的这件屋子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不知道从自己在“窥灵珑”中被抱住，到自己醒来的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若是自己仍在赵攀的船上，可为何他完全无法感觉到船身在海中的摇晃，赵攀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将自己锁在这里呢？
　　　　他脑中瞬间闪过了好几个悲观的可能：“莫非是赵攀的船被枭影发现，受到了攻击，我已经被擒？不……不可能，在失去意识之前，虽然目不能视，但我仍能清楚地感觉到，外界并没有任何受攻击的混乱不堪……那或许是，我的身体果真如赵攀所说，变得更加虚弱，即将衰竭，而赵攀正在帮助自己进行治疗，故而需要将自己固定？不……也不可能，若是这样，那曦曦一定会守在我的身边，且为重病人总需要有医疗人员不间断陪护，我方才几声大吼，又怎会无人回应？”
　　　　离沉岳停止了挣扎，也再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可能。而自己的意识苏醒之后，之前在‘窥’中的经历，都重新宿醉后的如隔夜饭一般，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而他也为在最后关头扶苏为何不受自己控制而感到万分奇怪。
　　　　“在最后一刻，扶苏明明已经感受到了我向他发出的强烈信息，否则他不会喊出我的名字。可为什么这次的情形又与之前大不相同，我想利用窥改变什么，那件事情的发展，却偏偏向我努力的方向不断悖离？”
　　　　离沉岳暗自忖道：“之前我回到老爹的过去，尚能够成功地影响到老爹的思想和行为，进而让历史真的发生了小小的改变；后来我回到扶苏被赐死的时刻，也成功让他避免了自裁的命运，可为何到了关键时刻却功亏一篑？差一点点，只差的一点点，我便可以让扶苏毁掉这一切的源头……可恶……”
　　　　离沉岳懊恼万分。老爹无意中发现的“窥”，乃是伊耆为了挽救自己的爱人所建，其技术基于廻魂罍，但其究竟能起到何种作用，如何才能真正起作用，却比廻魂罍更加难以捉摸。而此时的他，经历了一番波折磨难后，却眼睁睁地看着似乎最有把握，也最天时地利人和的一个机会，从自己的眼前丧失殆尽。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却忽然听到包围着自己的一片寂静之中，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声音虽轻，但离沉岳却听得十分清楚——他可以肯定，那是束带的扣环碰撞发出的的声音，而他更加可以肯定，自己方才根本纹丝未动！
　　　　他屏息凝神，竖起耳朵。不一会那声音又再次响起，而且比之前还要来的清晰！这间屋内，除了离沉岳自己外，的确还关有其他人！
　　　　离沉岳又呼叫了几声，但那人除了传出几声呜呜的**，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穆煜曦】2018年06月21日20：19
　　　　穆煜曦睁开了眼睛，却只见头顶一片强烈的灯光，让她完全看不到周围究竟有些什么。她伸手想要将灯光遮住，却发觉手脚竟全都被捆在了身下的床上。与其说这是床，不如说这是一张冰冷的钢板。穆煜曦努力抬起头，发觉自己身上只盖了一张薄薄的被单，而身体下面，则什么都没有。
　　　　在‘窥’中看到扶苏倒下后，骊瑶忽然觉得天旋地转，随后意识仿佛被强行抽出了一般，随后，身处“窥灵珑”中的穆煜曦便醒了过来。借着周围的微光，她看到了溶液中的离沉岳，五官内均向外渗着鲜血，浑身青筋暴起，表情痛苦不堪。离沉岳仿佛受了极重的创伤，整个人在“窥灵珑”中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向容器的最底部沉去。穆煜曦见状急忙游了过去，伸手将他抱住。
　　　　可就在此时，他眼睁睁地看到房间的大门打开，一队黑衣士兵径直冲了进来，将她同离沉岳从“窥灵珑”中拖了出来。她挣扎了许久，却都无济于事。一名士兵端起枪，狠狠地打在了她左侧的太阳穴上，当场便昏了过去。随后昏迷的穆煜曦同离沉岳，便被带往了现在的这间牢房般的小间内，并被锁了起来。而此时她回忆起，在这整个过程中，自己并没有看到任何领头的人……
　　　　“——赵攀！”穆煜曦仍然混乱不堪的意识中，突然闪出了火花。她终于想起了自己在建木之下没有想起，却觉得一定要通过骊瑶提醒扶苏，进而提醒离沉岳的事：先前她的偶然醒来，让自己亲眼看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赵攀竟然带上了枭影的头盔！
　　　　一直以来，赵攀就是那个躲在幕后的枭影！
　　　　想到这里，她不禁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带动了身上的束带，叮当作响起来。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距离自己不远处，一个声音大声呼喊起了自己的名字。那是离沉岳的声音！
　　　　骊瑶心中焦急万分，担心离沉岳是否已被赵攀弄伤，一边继续挣着，一边便开口想要询问离沉岳的情况。可她猛然间却发觉，自己的嘴中有些异样。此时的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舌头，也无法控制它。她只觉得整个竟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无论她如何用力，喉咙中也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却无法吐出任何清晰的字句。莫非是方才被打晕时，伤到了神经，导致自己暂时失语？！
　　　　骊瑶又挣扎了片刻，却没有任何成效，而她看不见一旁的离沉岳到底什么情况，此时耳中却忽然听见的离沉岳的声音，竟也戛然而止。她担心离沉岳身体情况愈发恶化，眼角泪水汨汨而出，却毫无办法……
　　　　【离沉岳】2018年06月21日20：35
　　　　离沉岳听到对方传来了一阵阵低沉的呜咽，却完全听不出那声音究竟是谁，便又开口问道：“曦曦，是你吗？你受伤了吗？为何不说话？”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心中焦急，刚准备继续发问，却忽然感到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嘴上，示意自己不要出声。随后他身下的铁床被推动了，带着床上的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待铁床停稳，扶苏这才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小声安慰道：“沉岳别害怕，你二人在‘窥’中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船上资源有限，我正尽力施救，还请你配合。”
　　　　离沉岳听出是赵攀的声音，急忙道：“赵部长，你方才为什么阻止我说话，又为什么要将我绑起来？躺在我边上的人，是不是曦曦？她怎么样了？”
　　　　“你二人的伤均需要静养。不让你说话，是为了让你不要打搅穆姑娘休息。穆姑娘身体恶化程度比你还要严重，暂时无法说话。我在观察室内看到你醒来后使劲挣扎呼叫，却让穆姑娘情绪焦虑，所以我才把你转移到了这里。”
　　　　离沉岳对赵攀所说的深信不疑。他点了点头，请赵攀代自己照看好穆煜曦，自己则不再说话，安心养伤。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们所处的，乃是南极洲那艘鲲艎。他更不知道，自己同穆煜曦在窥中之时，这艘鲲艎便已经启动，也升入了近地轨道。
　　　　之前他同穆煜曦所处的那间舱室，乃是这艘鲲艎舰体上的一间气密闸间。此时这间闸间中的数道闸门均已洞开，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只披有一张薄薄被单的穆煜曦，也已经随着舱室内迅速消失的空气，暴露在了一片真空之中……
　　　　
　　　　第二百三十一章　破绽
　　　　
　　　　“真正的痛苦是人们默然承受的，不愿别人怜悯和安慰的痛苦。”
　　　　——爱默生
　　　　【离沉岳】2018年06月22日08：52
　　　　离沉岳一觉醒来，觉得自己身上的疲惫和那难以忍受的头疼，已经好了许多。他立刻问起赵攀，自己的行为是否已对南极的那艘鲲艎造成了影响。赵攀却道那鲲艎仍在南极洲停泊，枭影守卫森严，一时之间各国均无法可想。
　　　　离沉岳听完后，面色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赵攀见状忙叮嘱他，目前他的情况已经可以下床稍作走动，但全身组织受损严重，在治疗结束之前，绝对不可以再回“窥”中，否则会有性命之忧。离沉岳也并未冲动行事，此刻他亟需将在窥中获得的所有信息梳理清楚。他想的很清楚，自己之前的尝试已经失败，若不经总结便再次贸然进行尝试，怕是失败的可能性更大。此刻他心中，共有三大疑问：其一，便是关于和氏璧与隋侯珠的下落。赵高死后，廻魂罍与那一璧一珠，均落入了扶苏手中。在离沉岳最后一次进入“窥”中时，并未确切知晓此二物的下落。但离沉岳根据自己难以用意识影响扶苏，造成廻魂罍未被摧毁的事实推测，扶苏应仍固执地将和氏璧与隋侯珠交于了尤的后人。但若真的如此，这一璧一珠又怎么会成为离家的传家之宝？
　　　　其二，尤控制始皇帝、控制赵高，其目的究竟是什么已无从知晓。可离沉岳可以肯定一件事，他在当代指使刘国权，让人类建造极昼盘而重蹈华胥族的覆辙，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灾难。但尤明明是反对滥用科技，破坏环境之人。华胥族的老族长早已逝去多年，连精魂都未曾留下分毫，尤这么做的目的不可能是为了复仇。如此翻天覆地地大动干戈，他又究竟为了什么？
　　　　且不论前两个问题的答案究竟为何，最为困扰离沉岳的问题却是这第三个。廻魂罍中的尤，在秦朝时先附身于始皇帝身上，之后又附于赵高身上。可如今尤的意识究竟附在了何人身上？
　　　　离沉岳想来想去，却觉得赵攀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自秦之后便消失了两千多年的廻魂罍，经历了无数朝代的洗礼都未曾暴露其秘密，却恰巧被现代的营梓荣突然发现，并重新带入了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若依赵攀所言，营梓荣便是所有阴谋的主使，他同枭影是同一人，而由此得出的结论，便是廻魂罍中的意识，这么久以来都附身在营梓荣身上。
　　　　可这个结论明显已经难以站住脚：离沉岳亲眼所见，营梓荣死在了莽莽冰原之上，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见到廻魂罍。可如今的种种迹象却表明，营梓荣的死亡，并没有对枭影造成任何影响！若营梓荣便是枭影，如今又是谁在代替他扮演着枭影的角色，又究竟是谁仍能指挥着那些黑衣士兵，继续可能只有营梓荣一人知道的后续计划？
　　　　如此看来，枭影一定另有其人，而且此人深藏不漏，到现在为止没有露出分毫的破绽。这个人究竟是谁？
　　　　见离沉岳不说话，赵攀便坐到了他的身旁，询问起他究竟在“窥”中看到了什么。
　　　　离沉岳只得同赵攀从头到尾讲述了自己在“窥”中的见闻。赵攀听完离沉岳的叙述后，赞叹道：“想不到呀，离总的这枚东西，竟如此神通广大！若照你所言，我们现在的历史，都是本不应发生的？”
　　　　离沉岳摇了摇头：“似乎也并非如此。‘灵芯’的秘密是在太过深奥，像我这次就完全没有影响到任何历史，未曾做出任何改变。”
　　　　“这一切都太过于虚幻，若是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一定难以相信！”赵攀佯笑道：“不过许多细节，仔细回想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就好比中国古时的长袍，对于两条腿走路的人来说，这样的服装实在很不方便。但若真的有人下半身长了一条粗大的尾巴，却便忽然显得合理许多。”
　　　　她继续安慰道：“不过即便照你所说，你继承了‘伊耆’无比强大的精神力，‘窥’也可以让你穿越时空，去影响千年、万年前的自己，可我觉得每个时候的人，都有每个时候的局限性。你无法影响扶苏，或许便是因为如此——因为你们所隔年代太过久远，你的思想他无法理解，也就很难受影响。况且，人类的自由意志何其强大，想要强行改变，又谈何容易！”
　　　　“虽然我没有能够改变这一切，扶苏也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坚定地排斥了我，可我仍想知道，昏倒之后的他，后来怎么样了……”离沉岳觉得很有道理，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据我所知——”未曾想到赵攀竟然仍接过了离沉岳的话，解释道：“在那之后，扶苏一病不起，不久之后便去世了。”
　　　　“怎么会？难道是因为我？”离沉岳一怔。
　　　　赵攀道：“现在看来，他或许真的是因为意识中两股记忆的冲撞，最终导致了肉体不堪重负。因为他便是你，你便是他，只是你们的记忆和时代不同，难以相互认同罢了。”
　　　　“那后来呢？那些尤的后人是否一直生存到了今日？扶苏和骊瑶，又怎样了？”
　　　　“扶苏死后，骊瑶为他精心镌刻刻了一座石……碑……”赵攀说到这里，忽然似说错了话一般猛地一顿，让离沉岳觉得十分怪异。但她立刻咳嗽了两声，紧接着道：“后来，石碑也不知所踪，所有一切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从历史上消失了。”
　　　　离沉岳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表现出来，但是他心中却暗自怀疑起来——赵攀刚开始结果自己话茬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可方才赵攀的那一迟疑，却让他觉得赵攀有些不对劲。他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但总觉得赵攀之前头头是道的分析中，有哪里不太对劲。而且，她为何会对扶苏去世后刻碑这样原本不应出现在史书中的小事，都知道一二？
　　　　为了不引起赵攀的怀疑，他便又胡乱聊了约有半个钟头。随后他才称自己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赵攀似乎没有发觉离沉岳的怀疑，将他安排睡下后便离开了。可离沉岳心中，却在不断地回忆着方才同赵攀的对话。
　　　　终于，他察觉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尚在承德避难所时，兄长曾同自己提起，孙南洋在香港向他的一些营梓荣的往事。虽然自己不曾亲眼看到，可孙南洋描述中营梓荣所到之处，那片一旦打雷便会出现人影的深潭，应当正是尤的埋骨之所！
　　　　而在孙南阳的故事中，营梓荣之所以会深入边境，并且遇见苗女奴薇，全都是由于一块不明来历石碑。而这块石碑上所记载的，正是关于始皇帝长子扶苏的相关事迹，并且似乎提到了一种可以影响全球的巨大力量。
　　　　而让离沉岳怀疑的，并不仅仅是这一连串巧合。他清楚地记得，老哥曾特地嘱咐自己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因为孙南洋说这件事营梓荣一直当做秘密保守着，除了一本他藏在家中的通讯日志外，官方没有任何记录，除了当年亲身经历的他与石班长外，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
　　　　既然如此，赵攀又是如何知道，这块石碑的？
　　　　离沉岳越想越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直立。他不敢想象，这个笑靥如花，平易近人的女人，这个自己曾一度十分信任，且救过老爹、老哥，甚至救过自己不止一次的国安部部长，究竟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离沉岳在心中不断问自己，赵攀的真实身份究竟为何。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却最为可能的想法逐渐在他脑中成形，挥之不去——赵攀似乎同所有关键的人与事都有所联系：刘国权、极昼计划、营梓荣、石碑、廻魂罍、鲲艎、南极……而至今为止，唯有一人同所有这些事情都有关联且仍然活着！
　　　　离沉岳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赵攀才是那个一直位于暗处，让人完全摸不清底细的枭影！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利用
　　　　
　　　　【离衍】2018年06月22日08：59
　　　　早在伤后的第三天，接受枭影救治的离衍，身体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惊讶于自己身上的枪伤，竟然能够如此迅速地愈合。但让他担忧的，却是自己拼命救出的长子，究竟去了哪里。他观察着走位的环境，猜测着这里究竟是哪里。可还未等他得到答案，枭影便已带着荷枪实弹的卫兵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枭影以离沉岚为筹码，威胁离衍替他完成一件事：枭影要求离衍为他在没有任何技术支持的情况下，重新建造一座“窥灵珑”。离衍当即便想以灵芯无法复制为借口，拖延一下时间。可枭影却没有给他任何争辩的机会，竟将“灵芯”放到了他的面前。
　　　　枭影冷笑着逼迫离衍，称自己已经将最难以实现的核心部分取来给了他，剩余部分的建造对于离衍来说，便应该驾轻就熟，小菜一碟。同时，枭影还要求离衍，让他在建造同时同时完善并加装他设计的那控制廻魂罍时间的装置，并且在五日之内必须完成建造。枭影告诉离衍，若他能按时完成，则允许他同离沉岚父子相见，并保证他们的安全。如若不然，便用离沉岚的尸首当做离衍的报酬。
　　　　离衍并不明白，枭影此时已占尽优势，要一座新的“窥灵珑”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且如今他缺乏必要的设备，根本无法保证窥灵珑的安全性。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枭影一定有不得不使用“窥灵珑”的理由。先前在神农架的经历告诉离衍，枭影绝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无奈之下，他只好假装屈服于淫威之下，很快便完成了“窥灵珑”的重制工作。
　　　　同时，离衍在建造过程中仍留了个心眼，将“窥灵珑”中的部分机构做了调整，降低并屏蔽了部分的意识能，使其无法只能回溯而无法造成实际影响。仅用了三日，离衍便完成了建造工作。他并不指望枭影能说话算话，却只希望枭影能够网开一面，不要伤害自己的长子。
　　　　枭影这次却让离衍大喜过望。“窥灵珑”造好的当天，早已累得精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