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窥-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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芄煌�开一面，不要伤害自己的长子。
　　　　枭影这次却让离衍大喜过望。“窥灵珑”造好的当天，早已累得精疲力竭的他，回到牢房内在床上不想动弹。可不一会房门竟被打开了，一个步履蹒跚、骨瘦嶙峋的人走进了牢房。离衍扭过头，心下奇怪此人究竟是谁。
　　　　离衍发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虽然原本健壮的身材，此时早已瘦得只剩皮包骨；原本立在头上的根根分明的头发，此时也已变长，由于长期未经清洗而贴在了头皮上；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也已萎顿到几乎空洞麻木。即便这样，他仍很快认出了那人的身形，不正是自己日夜挂念，被枭影用来要挟自己的长子，离沉岚吗？！
　　　　离沉岚拖着双脚，径直向离衍走来。可走到一半，竟然两腿一软，直接向地面摊去。离衍急忙从床上跳起去扶长子，却突然看到枭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宸硕，手中捧着一大盆饭食。
　　　　啪——啪——啪——枭影鼓起了掌，电子合成的声音异常阴沉：“恭喜恭喜，你们父子二人终于相逢了！”他边说，边招手让宸硕将手中的饭食摆放到二人身边：“你的长子很好，为了我交给他的任务，不惜在冰雪中奔波到自己几乎成了难民！不过，后来他却胆敢同我对抗，这份食物，便当作是对他的惩罚。你喂他好好吃下去，可别让自己的儿子，死在了自己的怀中！”
　　　　离衍看看枭影，又看了看自己怀中如木头人一般的离沉岚，知道枭影所言不虚。可他不明白这所谓的惩罚，究竟是什么意思。
　　　　“嘿嘿，放心，食物中没有毒。”枭影笑道：“我可舍不得让你们这对父子就这样轻易地被毒死！”
　　　　离衍选择相信枭影，急忙给离沉岚喂了几口水。离沉岚喝了几口水，终于开始逐渐清醒过来。离衍便又急忙喂了一些水果。
　　　　“哦对了！”枭影忽然道：“你可千万别让他饿死了！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什么好戏？！”离衍不解地怒道。
　　　　“等你的长子恢复过来，让他自己告诉你吧！”枭影狂笑着：“你们二人，同我作对已久！我要亲眼看着你们父子，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终身！”
　　　　【离沉岚】2018年06月22日09：01
　　　　枭影走后，离衍便将离沉岚移到了床上。他心中虽然焦急，可离沉岚的状态却让他无法追问详情。离沉岚浑身伤痕累累，绝大部分伤似乎是冻伤，且已经接受了简单的治疗，抹上了冻伤药膏。且他固守嶙峋，不仅仅由于长期未曾进食进水而神情恍惚，且似乎还曾被注射过某种迷/*幻*药物，瞳孔扩散，神经反应迟缓。
　　　　枭影说食物便是对离沉岚的惩罚，这句话离衍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可既然食水无毒，他便也顾不了那么多，先给离沉岚又喂了几口米饭和肉类。
　　　　离沉岚艰难地将食水咽下肚中，过了许久，眼神中这才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的光芒。他已饿了多日，此时回过神来，抓起地上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离衍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只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离沉岚吃完了盘中最后一粒米饭，连汤水都添得干干净净。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离沉岚，枭影所说那番话究竟有何深意时，面前的长子竟然哇得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口中还含含糊糊地反复说着“对不起”。
　　　　离衍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的记忆中，长子成年之后便从未如在人前此伤心过，即便是自己的爱妻百雨去世，长子也从未在自己面前哭过。他所说的对不起，又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急忙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长子的背，安慰离沉岚，一边开口询问道：“沉岚，你我都已经身陷囹圄，你我父子终得相见，无论你做了了何事都不必抱歉。”
　　　　离沉岚却摇了摇头：“……不……父亲……我……是我替枭影，找到了小岳！小岳现在，同我们一样正在船上！”
　　　　“你说什么？”离衍一听也吓得浑身冷汗。他本以为，在赛普尔站遭袭时，小岳恰好躲过了一劫。被枭影捉到后，他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此时却忽然听闻离沉岳仍然活着，却由于长子而被枭影擒获，让他一时间心中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急忙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离沉岚便将他们被枭影从赛普尔站内带出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
　　　　当日赛普尔站被枭影攻击，大多数人均被杀害，而离衍在关键时刻救下了离沉岚，却也让自己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枭影本打算将离沉岚直接在赛普尔站击毙，可谁料离衍竟在关键时刻为长子挡了子弹，性命垂危。离衍伤势过重，枭影既担心一时无法将他救治妥当，又迫切地想要获得和氏璧玉与隋侯珠。他思量着离衍同离沉岚都在赛普尔站内，即便老子昏迷，这对从蟠螭起便无所不谈的父子兵也应共享一些消息，尤其是这一璧一珠的下落。所以他便以离衍作威胁，让离沉岚同意接受注射，替自己去寻找这珠璧。
　　　　离沉岚却不知这药物，正是用来控制宸硕与黑衣部队的，同上古之时控制修蛇，赵高用来控制狕兽和满朝文武的药物。只是这种药物被枭影改进后，更加强大恐怖，人被注入药物之后，会完全失去判断能力，只会记得枭影交给的任务，且无论受伤多重，环境多恶劣，都会无所顾忌地将其完成。
　　　　枭影用药物将离沉岚控制后，便重新将离沉岚放归茫茫雪原。而枭影，则会随时查看离沉岚所传回的信号，随时掌握他的位置。可没过几天，枭影便发觉自己失算了，离沉岚并不知晓珠璧下落，只是在茫茫雪原中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
　　　　而就在枭影估计离沉岚药效将过，已无法自主回来复命，决定派人除掉他时，却发觉离沉岚的信号重新回到了赛普尔站内，并逗留了许久。
　　　　这一诡异的情况让枭影打消了先前的杀念——离沉岚前些日子还在雪原上跋涉，现在却逗留在一个地方超过了一天。赛普尔站附近并无猛兽，站内可避风雨，且有大量的食物储备，尚能活动的离沉岚应该不会是因为身体原因而造成的滞留。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如此一想，枭影便并立刻派人前往赛普尔站。果不其然，离沉岚倒在赛普尔站的发电房内。
　　　　离沉岚虽被控制，却并未丧失记忆，并且大脑仍能够正常分析所见到的一切。这让他阴错阳差地发现了赛普尔站中离沉岳改造过的那个金属油桶。由于药效将过，发觉有些异样之后的离沉岚，已经能够抵抗部分要离的作用，并爬到了油桶上，想将其打开。可无奈他身体大部分早已冻伤，体力也已透支，药力一散，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平衡，竟从油桶上摔了下来动弹不得。
　　　　枭影带队赶来时，离沉岚药效已过，虚弱的他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却没有办法移动身体分毫，连翻过身的力量都已经没有。枭影根据离沉岚倒在地上的位置与姿态，很快便判断出了问题出在那油罐之上。打开油罐后，果真便找到了躲在其中的离沉岳、穆煜曦，以及他一直以来都苦苦寻找的和氏璧玉隋侯珠。
　　　　
　　　　第二百三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碰撞
　　　　
　　　　【离衍】2018年06月22日09：46
　　　　“……父亲，我……是我带着枭影找到了小岳……是我的错……”离沉岚泣不成声。
　　　　离衍却没有接离沉岚的话匣。得知真相的他，方才想到了一个更令他慌张与后悔的事情——枭影在神农架的地下遗迹内，已经研究了数年的“窥”，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的技术条件造出的廻魂罍会对使用者的身体造成严重损坏。如此看来，枭影要自己所建的廻魂罍必定不是由自己来用。
　　　　一直以来，他都想不明白枭影苦苦寻找和氏璧与隋侯珠，究竟想要做什么。如今小岳落入了他们手中，此刻的离衍几乎可以断定，自己为枭影所建的那个“窥灵珑”，竟是给自己的小儿子准备的！枭影到底要用离沉岳进行什么可怕的试验？！
　　　　离衍不敢再想下去，他疯狂地砸着门，让卫兵去把枭影喊来。可门外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直砸得两手鲜血迸流，这才抽泣着缓缓坐倒在地。
　　　　枭影离开前留下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如今回想起来却丝毫不错——知道真相的离衍，此刻早已无比悔恨，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比死了还要难受。
　　　　正当此时，离衍和离沉岚猛然听到顺着金属的船壁，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牢房内的灯忽然瞬间熄灭了，随后亮起了红色的应急信号。
　　　　很快，撞击产生的震动便顺着船壁蔓延到鲲艎的各个角落。震动如此之大，直接将离衍父子二人掀翻在地。撞击伴随着爆炸、金属的断裂、以及空气迅速逃逸进真空所形成的尖啸声，而撞击的位置，就在距离他们所在牢房不远的地方。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是在太空中吗？！”离衍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惊讶万分：“莫非这最后一艘鲲艎，也已经升空了？！”
　　　　他惊诧万分时，却猛然听见门外的全舰广播中，传来了枭影气急败坏的命令：“速速调查，撞入右舷的那艘救援艇，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离衍将耳朵贴在厚厚的牢门上，模模糊糊地听到外面的黑衣士兵忽然大叫起来：“救援艇是从另一艘鲲艎上飞来的，枭影大人有令，事态没有继续变严重之前，不许开火！我再重复一遍，不……”
　　　　谁料那士兵话音未落，突然便是一阵密集的射击声。子弹打在牢门上，直震得他两耳鸣声不断，可他待听力恢复之后，竟又将耳朵贴了上去。这是他唯一可以得知牢门外情况的机会，只有获得了足够的信息，才能有判断的依据。
　　　　只听先前还下令不要开火的士兵，高声大叫起来：“……不对！方才的命令取消！他们开火了，他们竟然向自己人开火了！我要立刻向枭影大人汇报！”
　　　　“……有人强行登船？”离衍觉得一切都似乎不可思议：世界各地的鲲艎，尽数被枭影的黑衣部队夺取并相继升入太空，已是不争的事实。从方才的对话中可以得知，这批乘救援艇撞入枭影所在的鲲鳇，并且登船射击的士兵，乃是来自另一艘鲲艎。他们怎会自己人打起了自己人？
　　　　激烈的交火很快便平息了下去。虽然之前的交火强生密集，各种爆炸物也用了不少，可此时进攻的救援艇也从鲲艎的船体上渐渐退了出去，发出一阵让人汗毛直立的金属摩擦声。离衍觉得，即便是鲲艎发生了叛乱，这样小规模的进攻也根本不可能奏效，除非这艘救援艇根本就不是来夺船的。
　　　　随着救援艇的退去，牢房附近的守军也缓缓退去。舱内空气流失严重，靠近撞击破损点的警急气密闸门开始缓缓关闭，士兵们也陆续退了出去，牢门四周很快便只有真空和随之而来的一片死寂。
　　　　在鲲艎被维修完毕之前，不会再有人能够前来给离衍父子送水送饭；离衍也不可能趁此机会机会将密封的牢门打开逃走；而枭影在受到攻击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出究竟是谁在捣乱，根本无暇顾及父子二人。他们就这样被困在了舰体上的这片区域中，自生、自灭。
　　　　【穆煜曦】2018年06月22日11：30
　　　　穆煜曦缓缓睁开了眼睛，可她的视线十分模糊，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均能看到一片淡淡的红色。此时的她，只觉得口渴异常，以及浑身如同火燎一般的疼痛。
　　　　穆煜曦觉得自己的身体上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壳，实在难受。她艰难地抬起手臂，却只见到了一张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皮肤的手掌。随着手掌向手臂看去，穆煜曦见自己的整条手臂乃至全身，均被涂满了厚厚一层透明的药膏。正是这药膏，让她觉得身上如同结了层壳一般。
　　　　透过药膏，还能丝丝分明地看到鲜红的肌肉与白色的肌腱。穆煜曦觉得自己就如同一只被剥了皮待送入烤箱的乳鸽。不由得呼吸困难，越想大口吸气，却越觉得胸闷异常。她听到自己身旁似乎有什么仪器在发出阵阵报警，可她此时已经无力转过头，只觉得四肢开始发麻，心跳变得愈来愈剧烈起来。
　　　　“她呼吸过度了！快输氧！”穆煜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声音好似闷在罐中一般，瓮声瓮气的。随后，她看到从侧面伸过来一只手，有人将一副呼吸机戴到了自己的口鼻上。
　　　　随着呼吸机的动作，穆煜曦的呼吸频率渐渐平稳了下来。她觉得已经遍布全身的麻木感逐渐消失，紧接着自己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影，看样子应该是个女性。
　　　　“别怕，我们已经把你救了下来，你脱离了危险，已经缓过来了！”那女人对穆煜曦道：“这里很安全，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能认出我是谁吗？”
　　　　穆煜曦的眼睛，此时也逐渐适应了外面的环境，模糊的感觉一点点消退了下去。她逐渐看清了那个女人的长相：面前正同自己说话的，竟是大家都以为在赛普尔站遭袭时，死在了冰原上的樱子！
　　　　“我——”穆煜曦艰难地张开口，声音却异常沙哑，几乎只有气流的声音。
　　　　“你不要尝试说话，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就好，让我们知道你感觉如何便可。”樱子安慰她道。
　　　　穆煜曦点了点头，开始努力回忆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但所有记忆都十分模糊，她隐约记得巨大的闸门忽然开启，自己周身所有的空气都在一瞬间喷涌而出，随后自己的身体也被强大的气流卷了起来，飘进了冰冷刺骨的星空……
　　　　……可在那之前……她终于逐渐想起了头顶上刺眼的白色灯光，身下冰冷的铁床，身上捆得紧紧的皮带，还有……身侧那不断呼喊着自己名字的——离沉岳！
　　　　“沉岳！他现在如何了？！”穆煜曦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赵攀！沉岳被赵攀带走了！赵攀便是枭影！她带沉岳走，究竟想要对他做什么？！”穆煜曦又开始紧张起来，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这次过度呼吸的情况，比上次还要严重。
　　　　“她又紧张起来了！”樱子对着另一人道：“镇静剂！给我镇静剂！”
　　　　穆煜曦只觉得随着镇静剂的注入，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随后她听到樱子在自己耳边轻声道：“一切都好了，放心睡吧，我和莫大哥会照顾你的……”
　　　　“莫大哥是……谁……”穆煜曦疑惑着，上下眼皮却不可抑制地合到了一起，再次沉沉地睡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冥冥之中
　　　　
　　　　“幸运并非没有许多的恐惧与烦恼；厄运也并非没有许多的安慰与希望。”
　　　　——培根
　　　　【穆煜曦】2018年06月25日16：24
　　　　穆煜曦再次醒来时，她的浑身上下已被缠满了绷带。白色的绷带处处渗着血水，十分骇人。守在穆煜曦身旁的，仍然是樱子同那个被称为莫大哥的人。樱子告诉穆煜曦，她已经被从枭影的那艘鲲艎上救出，如今他们所在，乃是另一艘已脱离了枭影控制的鲲艎。
　　　　穆煜曦心中有万千不解，她被抛入太空中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自己的身上为何会满是疮痍？鲲艎上搭载的一大半人，不都是那群黑衣部队？如今这艘鲲艎，如何会脱离枭影的控制？樱子和如今她连开口喝水都十分艰难，但仍忍着剧痛，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樱子将一杯带吸管的水送到了穆煜曦嘴边，让她啜饮了几口。随后道：“这些都要从赛普尔站遭袭讲起。赛普尔站被袭击时，我正在雪地车中进行常规的保养作业。第一声枪响起后，那些黑衣部队便如风卷残云一般将整个站内杀得鸡犬不留，连病床上的爸爸也……”说到这，樱子眼睛一红。
　　　　她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当时，我见到那些黑衣部队开始杀人，看见营部长带着你骑着雪地摩托从站内突围而出，又看见离总为了救沉岚而身中数弹，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躲在了雪地车座位下的箱子里，这才得以躲过一劫。
　　　　而当我再次反应过来时，雪地车已经成了那支黑衣部队的战利品。或许是我的幸运，或许是我对枭影来说根本无足轻重，那支黑衣部队并没有对雪地车进行任何搜索。我也只好一直藏在座位下，被一路带进了鲲艎中。
　　　　我在车中等了很久，等到能够下车活动之时，发觉摆放的雪地车与各色装备的仓库内，早已空无一人。随后，我判断出自己被带进了鲲艎，而且鲲艎正已准备点火升空……”
　　　　【樱子】2018年06月23日05：17
　　　　樱子所在的这片仓库是用来存放机械设备的，粮食和水本就只有雪地车中的一点。而经过长途跋涉，雪地车中的水粮早已被她吃得几近告罄。不甘心的她，又在仓库中又寻找了一番，却仍旧一无所获，而更让她绝望的是，整个仓库的大门，由于鲲艎的起飞而自动锁死了。而即便她能出的了这片仓库，又如何能躲过外面鲲艎中的黑衣部队？只怕还未寻到食物，自己便已经被擒，甚至被杀。
　　　　无奈之下，樱子只得重新爬回了雪地车内。这样一待又是两日，她**难忍，终于在最原始的求生本能驱使下，她决定驾驶雪地车将大门冲开——无论外面是敌是友，即便会被立刻关押起来，也好过活活渴死饿死在这里。
　　　　让她欣喜的是，雪地车的启动钥匙压根就没有拔下来，可就在她启动车子的瞬间，却在引擎的噪音中，隐约听到车载通讯器中，传来了一阵如讯号般的响声。这响声十分轻微，若不是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几乎无从分辨。樱子侧着耳朵仔细地停了片刻，这竟真的是从某个地方向外广播的通讯信号。信号如莫斯码一般有长有短，她却能够肯定这不是摩斯码。一时之间，樱子也无法确定密码的来源，理解其含义。
　　　　可不死心的她仍从雪地车中翻出纸笔，将这诡异的讯号记录了下来。讯号不长，樱子记了片刻，便已发觉了其中的循环规律。她将这段重复的讯号抄写在一张纸上，却忽然觉得这讯号的形制，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她绞尽脑汁，却仍没有想出究竟是哪里。折腾了大半天，又困又乏的她竟在雪地车内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着时，樱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梦见自己的手中捧着一本奇怪的书。这本书是一本小人书，上面画的竟然是穿着军装的父亲。书中的父亲，身着绿色军装，在一片密林中同敌人英勇地战斗，可所有的对话，均是用点和线写成的，樱子看不懂。
　　　　她将书页迅速向后翻去，却看到了枭影带着黑衣部队，想要偷袭父亲。她在书外对父亲大声喊着，提醒父亲注意，可父亲却完全无法听见。这让她急得满身大汗，情急之下，竟抓起了一支笔，在书上父亲的耳边写下了大大的字。可刚一落笔她便傻眼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内容，笔下写出的，竟也是那种点线构成的对话！
　　　　书中的父亲听见了她写下的话，转过了头来。但就在同时，枭影下令黑衣部队向父亲开火了！随后，樱子冷汗涔涔地从梦中惊醒了，手中握着的纸早已湿透。
　　　　樱子看了看纸上记录的信号，梦中的一切又在她的脑海中翻腾起来。突然，她竟回忆了起来——原来这信号，竟是父亲曾经教过自己的一种，当年他在越南服役时他们特战队所使用过的密电。这种密电由被称为最难破解的电码“豪密”修改而来，看似简单却极具变化，只有受过训练的人方能读懂。
　　　　樱子记得，父亲曾说过，这种电码在对越反击战之后，便被特战队淘汰不用了。而怀念不对生活的父亲，曾在樱子的儿时，带如同假小子一般的她玩打仗游戏时，无意间将这种电码的基本读取方式教给了自己。
　　　　既然知道了破解方法，樱子便尝试着用父亲交给自己的方法，开始着手拼凑起了断断续续的句子。没想到还真让她试对了，当年父亲交给自己的秘钥和密文竟然还能使用！略加破解后她发现，原来这断重复的讯号是由鲲艎发往地面的，大致意思是说：发电码的人已经占领了一艘鲲艎，并请求能读懂此码的人，尽快同自己联系。
　　　　从黑衣部队的手中夺取了鲲艎？半信半疑的她将雪地车的通讯器打开到广播频率，死马当活马医一般将一段半生不熟的话发送了回去。整段回复只有四个字：此言当真？
　　　　在樱子发出密电后的不久，对方的发送突然中断了。隔了片刻后，樱子竟收到了对方发来了一个短波通讯频段代号。
　　　　樱子几乎不敢相信，对方真的给了自己回复。她虽然有些害怕，但觉得枭影不会如此煞费苦心，只为了捉住她，况且枭影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登上了鲲艎，便大着胆子更改了雪地车上的通讯频段。
　　　　通话器那端传来了一个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这里是密电发送人，你是幸存者？”
　　　　此时樱子已经有八成把握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是枭影。她激动地按下了通话键，向对方简单通报了自己的情况与所在位置，并立刻询问了对方，为何竟会掌握了这套密电码。
　　　　对方很快便发来了回复。回复中对方称，自己名叫莫正虎，是前纪监署勤务人员。这套密电码，是自己在一份绝密的战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