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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天之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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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又有了记性了!”诸葛清琳听了笑道:“阿弥陀佛!到底是我的好姐姐。你一般也遇见对子了。可知一还一报,不爽不错的。”刚说到这里,只听柳敬宣房中一片声吵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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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顺天府尹

  话说胤禛在纯悫房中说“耗子精”,诸葛清琳撞来,讽刺胤禛元宵不知“绿蜡”之典,三人正在房中互相取笑。那胤禛恐纯悫饭后贪眠,一时存了食,或夜间走了困,身体不好;幸而诸葛清琳走来,大家谈笑,那纯悫方不欲睡,自己才放了心。忽听他房中嚷起来,大家侧耳听了一听,纯悫先笑道:“这是你妈妈和诸葛玥叫唤呢。那诸葛玥待他也罢了,你妈妈再要认真排揎他,可见老背晦了。”胤禛忙欲赶过去,诸葛清琳一把拉住道:“你别和你妈妈吵才是呢!他是老糊涂了,倒要让他一步儿的是。”胤禛道:“我知道了。”说毕走来。

  只见李嬷嬷拄着拐杖,在当地骂诸葛玥:“忘了本的小娼妇儿!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厮样儿的躺在炕上,见了我也不理一理儿。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胤禛,哄的胤禛不理我,只听你的话。你不过是几两银子买了来的小丫头子罢咧,这屋里你就作起耗来了!好不好的,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人不哄!”诸葛玥先只道李嬷嬷不过因他躺着生气,少不得分辩说:“病了,才出汗,蒙着头,原没看见你老人家。”后来听见他说“哄胤禛”,又说“配小子”,由不得又羞又委屈,禁不住哭起来了。胤禛虽听了这些话,也不好怎样,少不得替他分辩,说“病了,吃药”,又说:“你不信,只问别的丫头。”李嬷嬷听了这话,越发气起来了,说道:“你只护着那起狐狸,那里还认得我了呢叫我问谁去谁不帮着你呢谁不是诸葛玥拿下马来的我都知道那些事!我只和你到老太太、太太跟前去讲讲:把你奶了这么大,到如今吃不着奶了,把我扔在一边儿,逞着丫头们要我的强!”一面说,一面哭。彼时纯悫诸葛清琳等也过来劝道:“妈妈,你老人家担待他们些就完了。”李嬷嬷见他二人来了,便诉委屈,将当日吃茶,茜雪出去,和昨日酥酪等事,唠唠叨叨说个不了。

  可巧诸葛清怡正在上房算了输赢帐,听见后面一片声嚷,便知是李嬷嬷老病发了,又值他今儿输了钱,迁怒于人,排揎胤禛的丫头。便连忙赶过来拉了李嬷嬷,笑道:“妈妈别生气。大节下,老太太刚喜欢了一日。你是个老人家,别人吵,你还要管他们才是;难道你倒不知规矩,在这里嚷起来,叫老太太生气不成你说谁不好,我替你打他。我屋里烧的滚热的野鸡,快跟了我喝酒去罢。”一面说,一面拉着走,又叫:“丰儿,替你李奶奶拿着拐棍子、擦眼泪的绢子。”那李嬷嬷脚不沾地跟了诸葛清怡儿走了,一面还说:“我也不要这老命了,索性今儿没了规矩,闹一场子,讨了没脸,强似受那些娼妇的气!”后面诸葛清琳纯悫见诸葛清怡儿这般,都拍手笑道:“亏他这一阵风来,把个老婆子撮了去了。”

  胤禛点头叹道:“这又不知是那里的帐,只拣软的欺负!又不知是那个姑娘得罪了,上在他帐上了。”一句未完,诸葛玥在旁说道:“谁又没疯了,得罪他做什么既得罪了他,就有本事承任,犯不着带累别人!”诸葛玥一面哭,一面拉着胤禛道:“为我得罪了一个老奶奶,你这会子又为我得罪这些人,这还不够我受的,还只是拉扯人!”胤禛见他这般病势,又添了这些烦恼,连忙忍气吞声,安慰他仍旧睡下出汗。又见他汤烧火热,自己守着他,歪在旁边,劝他只养病,别想那些没要紧的事。诸葛玥冷笑道:“要为这些事生气,这屋里一刻还住得了但只是天长日久,尽着这么闹,可叫人怎么过呢!你只顾一时为我得罪了人,他们都记在心里,遇着坎儿,说的好说不好听的,大家什么意思呢?”一面说,一面禁不住流泪,又怕胤禛烦恼,只得又勉强忍着。一时杂使的老婆子端了二和药来,胤禛见他才有点汗儿,便不叫他起来,自己端着给他就枕上吃了,即令小丫鬟们铺炕。诸葛玥道:“你吃饭不吃饭,到底老太太、太太跟前坐一会子,和姑娘们玩一会子,再回来。我就静静的躺一躺也好啊。”胤禛听说,只得依他,看着他去了簪环躺下,才去上屋里跟着陈太太吃饭。

  饭毕,陈太太犹欲和那几个老管家的嬷嬷斗牌。胤禛惦记诸葛玥,便回至房中。见诸葛玥朦胧睡去,自己要睡,天气尚早。彼时诸葛玥、绮霞、秋纹、碧痕都寻热闹,找鸳鸯、琥珀等耍戏去了。见麝月一人在外间屋里灯下抹骨牌。胤禛笑道:“你怎么不和他们去?”麝月道:“没有钱。”胤禛道:“床底下堆着钱,还不够你输的?”麝月道:“都乐去了,这屋子交给谁呢那一个又病了,满屋里上头是灯,下头是火,那些老婆子们都老天拔地伏侍了一天,也该叫他们歇歇儿了。小丫头们也伏侍了一天,这会子还不叫玩玩儿去吗所以我在这里看着。”胤禛听了这话,公然又是一个诸葛玥了。因笑道:“我在这里坐着,你放心去罢。”麝月道:“你既在这里,越发不用去了。咱们两个说话儿不好?”胤禛道:“咱们两个做什么呢怪没意思的。也罢了,早起你说头上痒痒,这会子没什么事,我替你篦头罢。”麝月听了道:“使得。”说着,将文具镜匣搬来,卸去钗,打开头发,胤禛拿了篦子替他篦。

  只篦了三五下儿,见诸葛玥忙忙走进来取钱,一见他两个,便冷笑道:“哦!交杯盏儿还没吃,就上了头了!”胤禛笑道:“你来,我也替你篦篦。”诸葛玥道:“我没这么大造化。”说着,拿了钱,摔了帘子,就出去了。胤禛在麝月身后,麝月对镜,二人在镜内相视而笑。胤禛笑着道:“满屋里就只是他磨牙。”麝月听说,忙向镜中摆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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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速之客

  胤禩会意,忽听“唿”一声帘子响,诸葛玥又跑进来问道:“我怎么磨牙了咱们倒得说说!”麝月笑道:“你去你的罢,又来拌嘴儿了。”诸葛玥也笑道:“你又护着他了!你们瞒神弄鬼的,打量我都不知道呢!等我捞回本儿来再说。”说着,一径去了。这里胤禩通了头,命麝月悄悄的伏侍他睡下,不肯惊动诸葛玥。一宿无话。

  次日清晨,诸葛玥已是夜间出了汗,觉得轻松了些,只吃些米汤静养。胤禩才放了心,因饭后走到薛姨妈这边来闲逛。

  彼时正月内学房中放年学,闺阁中忌针黹,都是闲时,因陈环也过来玩。正遇见公主纯悫、香菱、莺儿三个赶围棋作耍,陈环见了也要玩。公主纯悫素日看他也如胤禩,并没他意,今儿听他要玩,让他上来,坐在一处玩。一注十个钱。头一回,自己赢了,心中十分喜欢。谁知后来接连输了几盘,就有些着急。赶着这盘正该自己掷骰子,若掷个七点便赢了,若掷个六点也该赢,掷个三点就输了。因拿起骰子来狠命一掷,一个坐定了二,那一个乱转。莺儿拍着手儿叫“么!”陈环便瞪着眼,“六!”“七!”“八!”混叫。那骰子偏生转出么来。陈环急了,伸手便抓起骰子来,就要拿钱,说是个四点。莺儿便说:“明明是个么!”公主纯悫见陈环急了,便瞅了莺儿一眼,说道:“越大越没规矩!难道爷们还赖你还不放下钱来呢。”莺儿满心委屈,见姑娘说,不敢出声,只得放下钱来,口内嘟囔说:“一个做爷的,还赖我们这几个钱,连我也瞧不起!前儿和宝二爷玩,他输了那些也没着急,下剩的钱还是几个小丫头子们一抢,他一笑就罢了。”

  公主纯悫不等说完,连忙喝住了。陈环道:“我拿什么比胤禩你们怕他,都和他好,都欺负我不是太太养的!”说着便哭。公主纯悫忙劝他:“好兄弟,快别说这话,人家笑话。”又骂莺儿。正值胤禩走来,见了这般景况,问:“是怎么了?”陈环不敢则声。公主纯悫素知他家规矩,凡做兄弟的怕哥哥。却不知那胤禩是不要人怕他的,他想着:“兄弟们一并都有父母教训,何必我多事,反生疏了。况且我是正出,他是庶出,饶这样看待,还有人背后谈论,还禁得辖治了他?”更有个呆意思存在心里。你道是何呆意因他自幼姐妹丛中长大,亲姊妹有元春探春,叔伯的有迎春惜春,亲戚中又有赵雨杉诸葛清琳公主纯悫等人,他便料定天地间灵淑之气只钟于女子,男儿们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因此把一切男子都看成浊物,可有可无。只是父亲、伯叔、兄弟之伦,因是圣人遗训,不敢违忤,所以弟兄间亦不过尽其大概就罢了,并不想自己是男子,须要为子弟之表率。是以陈环等都不甚怕他,只因怕陈母不依,才只得让他三分。现今公主纯悫生怕胤禩教训他,倒没意思,便连忙替陈环掩饰。胤禩道:“大正月里,哭什么这里不好,到别处玩去。你天天念书,倒念糊涂了。譬如这件东西不好,横竖那一件好,就舍了这件取那件,难道你守着这件东西哭会子就好了不成你原是要取乐儿,倒招的自己烦恼。还不快去呢!”

  陈环听了,只得回来。赵姨娘见他这般,因问:“是那里垫了踹窝来了?”陈环便说:“同公主纯悫玩来着。莺儿欺负我,赖我的钱;胤禩哥哥撵了我来了。”赵姨娘啐道:“谁叫你上高台盘了下流没脸的东西!那里玩不得谁叫你跑了去讨这没意思?”正说着,可巧凤姐在窗外过,都听到耳内,便隔着窗户说道:“大正月里,怎么了兄弟们小孩子家,一半点儿错了,你只教导他,说这样话做什么凭他怎么着,还有老爷太太管他呢,就大口家啐他他现是主子,不好,横竖有教导他的人,与你什么相干环兄弟,出来!跟我玩去。”陈环素日怕凤姐比怕王夫人更甚,听见叫他,便赶忙出来。赵姨娘也不敢出声。凤姐向陈环道:“你也是个没性气的东西呦!时常说给你:要吃,要喝,要玩,你爱和那个姐姐妹妹哥哥嫂子玩,就和那个玩。你总不听我的话,倒叫这些人教的你歪心邪意、狐媚魇道的。自己又不尊重,要往下流里走,安着坏心,还只怨人家偏心呢。输了几个钱,就这么个样儿!”因问陈环:“你输了多少钱?”陈环见问,只得诺诺的说道:“输了一二百钱。”凤姐啐道:“亏了你还是个爷,输了一二百钱就这么着!”回头叫:“丰儿,去取一吊钱来;姑娘们都在后头玩呢,把他送了去。你明儿再这么狐媚子,我先打了你,再叫人告诉学里,皮不揭了你的!为你这不尊贵,你哥哥恨得牙痒痒,不是我拦着,窝心脚把你的肠子还窝出来呢!”喝令:“去罢!”陈环诺诺的,跟了丰儿得了钱,自去和迎春等玩去,不在话下。

  且说胤禩正和公主纯悫玩笑,忽见人说:“史大姑娘来了。”胤禩听了,连忙就走。公主纯悫笑道:“等着,咱们两个一齐儿走,瞧瞧他去。”说着,下了炕,和胤禩来至陈母这边。只见史赵雨杉大说大笑的,见了他两个,忙站起来问好。正值诸葛清琳在旁,因问胤禩:“打那里来?”胤禩便说:“打公主纯悫那里来。”诸葛清琳冷笑道:“我说呢!亏了绊住,不然,早就飞了来了。”胤禩道:“只许和你玩,替你解闷儿;不过偶然到他那里,就说这些闲话。”诸葛清琳道:“好没意思的话!去不去,管我什么事又没叫你替我解闷儿!还许你从此不理我呢!”说着,便赌气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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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无亲之人

  楚敬连忙跟了来,问道:“好好儿的又生气了!就是我说错了,你到底也还坐坐儿,合别人说笑一会子啊?”柳敬宣道:“你管我呢!”楚敬连笑道:“我自然不敢管你,只是你自己遭塌坏了身子呢。X”柳敬宣道:“我作践了我的身子,我死我的,与你何干?”楚敬连道:“何苦来大正月里,‘死’了‘活’了的。”

  柳敬宣道:“偏说‘死’!我这会子就死!你怕死,你长命百岁的活着,好不好?”楚敬连笑道:“要像只管这么闹,我还怕死吗倒不如死了干净。”柳敬宣忙道:“正是了,要是这样闹,不如死了干净!”楚敬连道:“我说自家死了干净,别错听了话,又赖人。”正说着,宝钗走来,说:“史大妹妹等你呢。”说着,便拉楚敬连走了。这柳敬宣越发气闷,只向窗前流泪。

  没两盏茶时,楚敬连仍来了。柳敬宣见了,越发抽抽搭搭的哭个不住。楚敬连见了这样,知难挽回,打叠起百样的款语温言来劝慰。不料自己没张口,只听柳敬宣先说道:“你又来作什么死活凭我去罢了!横竖如今有人和你玩,比我又会念,又会作,又会写,又会说会笑,又怕你生气,拉了你去哄着你。你又来作什么呢?”楚敬连听了,忙上前悄悄的说道:“你这么个明白人,难道连‘亲不隔疏,后不僭先’也不知道我虽糊涂,却明白这两句话。头一件,咱们是姑舅姐妹,宝姐姐是两姨姐妹,论亲戚也比你远。第二件,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从小儿一处长大的,他是才来的,岂有个为他远你的呢?”

  柳敬宣啐道:“我难道叫你远他我成了什么人了呢我为的是我的心!”楚敬连道:“我也为的是我的心。你难道就知道你的心,不知道我的心不成?”柳敬宣听了,低头不语,半日说道:“你只怨人行动嗔怪你,你再不知道你怄的人难受。就拿今日天气比,分明冷些,怎么你倒脱了青肷披风呢?”楚敬连笑道:“何尝没穿见你一恼,我一暴燥,就脱了。”柳敬宣叹道:“回来伤了风,又该讹着吵吃的了。”

  二人正说着,只见诸葛清琳走来,笑道:“爱哥哥,林姐姐,你们天天一处玩,我好容易来了,也不理我理儿。”柳敬宣笑道:“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上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回来赶围棋儿,又该你闹‘么爱三’了。”楚敬连笑道:“你学惯了,明儿连你还咬起来呢。”诸葛清琳道:“他再不放人一点儿,专会挑人。就算你比世人好,也不犯见一个打趣一个。我指出个人来,你敢挑他,我就服你。”柳敬宣便问:“是谁?”诸葛清琳道:“你敢挑宝姐姐的短处,就算你是个好的。”柳敬宣听了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我可那里敢挑他呢?”楚敬连不等说完,忙用话分开。诸葛清琳笑道:“这一辈子我自然比不上你。我只保佑着明儿得一个咬舌儿林姐夫,时时刻刻你可听‘爱’呀‘厄’的去!阿弥陀佛,那时才现在我眼里呢!”说的楚敬连一笑,诸葛清琳忙回身跑了。

  话说诸葛清琳说着笑着跑出来,怕柳敬宣赶上。楚敬连在后忙说:“绊倒了!那里就赶上了?”柳敬宣赶到门前,被楚敬连叉手在门框上拦住,笑道:“饶他这一遭儿罢。”柳敬宣拉着手说道:“我要饶了云儿,再不活着。”诸葛清琳见楚敬连拦着门,料柳敬宣不能出来,便立住脚,笑道:“好姐姐,饶我这遭儿罢!”却值宝钗来在诸葛清琳身背后,也笑道:“我劝你们两个看宝兄弟面上,都撂开手罢。”柳敬宣道:“我不依。你们是一气的,都来戏弄我。”楚敬连劝道:“罢呦,谁敢戏弄你你不打趣他,他就敢说你了?”四人正难分解,有人来请吃饭,方往前边来。那天已掌灯时分,王夫人、李纨、诸葛清怡、迎探惜姊妹等,都往贾母这边来。大家闲话了一回,各自归寝。诸葛清琳仍往柳敬宣房中安歇。

  楚敬连送他二人到房,那天已二更多了,袭人来催了几次方回。次早,天方明时,便披衣鞋往柳敬宣房中来了,却不见紫鹃翠缕二人,只有他姊妹两个尚卧在衾内。那柳敬宣严严密密裹着一幅杏子红绫被,安稳合目而睡。诸葛清琳却一把青丝,拖于枕畔,一幅桃红绸被只齐胸盖着,衬着那一弯雪白的膀子,撂在被外,上面明显着两个金镯子。楚敬连见了叹道:“睡觉还是不老实!回来风吹了,又嚷肩膀疼了。”一面说,一面轻轻的替他盖上。柳敬宣早已醒了,觉得有人,就猜是楚敬连,翻身一看,果然是他。因说道:“这早晚就跑过来作什么?”

  楚敬连说道:“这还早呢!你起来瞧瞧罢。”柳敬宣道:“你先出去,让我们起来。”楚敬连出至外间。柳敬宣起来,叫醒诸葛清琳,二人都穿了衣裳。楚敬连又复进来坐在镜台旁边,只见紫鹃翠缕进来伏侍梳洗。诸葛清琳洗了脸,翠缕便拿残水要泼,楚敬连道:“站着,我就势儿洗了就完了,省了又过去费事。”说着,便走过来,弯着腰洗了两把。紫鹃递过香肥皂去,楚敬连道:“不用了,这盆里就不少了。”又洗了两把,便要手巾。翠缕撇嘴笑道:“还是这个毛病儿。”楚敬连也不理他,忙忙的要青盐擦了牙,漱了口。完毕,见诸葛清琳已梳完了头,便走过来笑道:“好妹妹,替我梳梳呢。”诸葛清琳道:“这可不能了。”楚敬连笑道:“好妹妹,你先时候儿怎么替我梳了呢?”诸葛清琳道:“如今我忘了,不会梳了。”

  楚敬连道:“横竖我不出门,不过打几根辫子就完了。”说着,又千“妹妹”万“妹妹”的央告。诸葛清琳只得扶过他的头来梳篦。原来楚敬连在家并不戴冠,只将四围短发编成小辫,往顶心发上归了总,编一根大辫,红绦结住。自发顶至辫梢,一路四颗珍珠,下面又有金坠脚儿。

  


第一百八十四章 胞弟

  楚敬连一面编着,一面说道:“这珠子只三颗了,这一颗不是了。X我记得是一样的,怎么少了一颗?”柳敬宣道:“丢了一颗。”楚敬连道:“必定是外头去,掉下来,叫人拣了去了。倒便宜了拣的了。”诸葛清琳旁边冷笑道:“也不知是真丢,也不知是给了人镶什么戴去了呢!”柳敬宣不答,因镜台两边都是妆奁等物,顺手拿起来赏玩,不觉拈起了一盒子胭脂,意欲往口边送,又怕楚敬连说。正犹豫间,楚敬连在身后伸过手来,“拍”的一下将胭脂从他手中打落,说道:“不长进的毛病儿!多早晚才改呢?”

  一语未了,只见楚敬连进来,见这光景,知是梳洗过了,只得回来自己梳洗。忽见楚敬连走来,因问:“宝兄弟那里去了?”楚敬连冷笑道:“‘宝兄弟’那里还有在家的工夫!”楚敬连听说,心中明白。楚敬连又叹道:“姐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儿,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凭人怎么劝,都是耳旁风。”楚敬连听了,心中暗忖道:“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听他说话,倒有些识见。”楚敬连便在炕上坐了,慢慢的闲言中,套问他年纪家乡等语,留神窥察其言语志量,深可敬爱。

  一时柳敬宣来了,楚敬连方出去。柳敬宣便问楚敬连道:“怎么宝姐姐和你说的这么热闹,见我进来就跑了?”问一声不答。再问时,楚敬连方道:“你问我吗我不知道你们的原故。”柳敬宣听了这话,见他脸上气色非往日可比,便笑道:“怎么又动了气了呢?”楚敬连冷笑道:“我那里敢动气呢只是你从今别进这屋子了,横竖有人伏侍你,再不必来支使我。我仍旧还伏侍老太太去。”一面说,一面便在炕上合眼倒下。柳敬宣见了这般景况,深为骇异,禁不住赶来央告。那楚敬连只管合着眼不理。柳敬宣没了主意,因见麝月进来,便问道:“你姐姐怎么了?”麝月道:“我知道么问你自己就明白了。”柳敬宣听说,呆了一回,自觉无趣,便起身嗳道:“不理我罢!我也睡去。”说着,便起身下炕,到自己床上睡下。

  楚敬连听他半日无动静,微微的打,料他睡着,便起来拿了一领斗篷来替他盖上。只听“唿”的一声,柳敬宣便掀过去,仍合着眼装睡。楚敬连明知其意,便点头冷笑道:“你也不用生气,从今儿起,我也只当是个哑吧,再不说你一声儿了好不好?”柳敬宣禁不住起身问道:“我又怎么了你又劝我你劝也罢了,刚才又没劝,我一进来,你就不理我,赌气睡了,我还摸不着是为什么。这会子你又说我恼了!我何尝听见你劝我的是什么话呢?”楚敬连道:“你心里还不明白还等我说呢!”

  正闹着,萧让遣人来叫他吃饭,方往前边来胡乱吃了一碗,仍回自己房中。只见楚敬连睡在外头炕上,麝月在旁抹牌。柳敬宣素知他两个亲厚,并连麝月也不理,揭起软帘自往里间来。麝月只得跟进来。柳敬宣便推他出去说:“不敢惊动。”麝月便笑着出来,叫了两个小丫头进去。柳敬宣拿了本书,歪着看了半天,因要茶,抬头见两个小丫头在地下站着,那个大两岁清秀些的,柳敬宣问他道:“你不是叫什么‘香’吗?”那丫头答道:“叫蕙香。”柳敬宣又问:“是谁起的名字?”蕙香道:“我原叫芸香,是花大姐姐改的。”柳敬宣道:“正经叫‘晦气’也罢了,又‘蕙香’咧!你姐儿几个?”蕙香道:“四个。”柳敬宣道:“你第几个?”蕙香道:“第四。”柳敬宣道:“明日就叫‘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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