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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_hero back(伪综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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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感受到了雁夜强烈的意志,少女幼弱的面庞上浮现出充满安心感的恬静笑容。

    “嗯。一定会回来的。”

    ——————————————————————————————————————————

    与此同时——

    “我认为我们回不去了。”

    七草出云干脆地将两手一拍,就近寻了个树桩一屁股瘫坐下去。虽然嘴上说着耸人听闻的台词,少年的神情与语调都异常平静,怎么看也不像是濒临绝境的模样。

    就在半日之前,日见坂胡桃破天荒头一回态度诚恳地向出云提出请求,把今日决战中的分工委托给了他。

    所谓“吃软不吃硬”,对二次元人物来说或许是个傲娇系萌点,但对社会人而言绝对称不上什么优良品质——太容易被笑面虎给卖了。

    出云就是这么被卖的。

    虽说他早知胡桃那一肚子黑泥里长不出白莲花来,不过竟然指派他拖上战斗力负数的香织去包抄柴田老家(顺便绑架幼女)……这是人干的事吗?!

    尤其令人发指的是,他们还在别墅周围的茂密树海里迷路了!!这个男人选房址时到底在考虑些什么?!!

    ……好吧,他在考虑夺取圣杯和研制人造人。他确实需要一座深山树海中的秘密基地。

    “欸~~出云君,放弃得也太快了。再多努力一下嘛。”

    栗发少女以嗔怪的口吻娇声催促着,面上却没有半分惊慌着急的样子。事实上,她非但不显惧色,反而像是来林间观光旅游一样哼着轻快的小调儿,随手将裙摆一撩便麻利地在出云身边抱膝坐下。她一边亲昵地抬手摘去出云鬓角沾上的碎叶,一边俏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嘿嘿,以前好像也一起迷路过呢。不过太好了,只要和出云君在一起,我就完全不觉得害怕。啊~~命运真是循环往复呐——出云君,以后也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吧?”

    “……”

    出云并没有一如既往作出积极的响应。他蹙眉打量了一会儿少女酷似大号洋娃娃的娇憨举止,渐渐流露出几分头疼的神色来,终于一手撑着太阳穴沉下面孔。

    “……我说,香织。”

    “什么?”

    香织立即戴上一副闪出八颗牙齿的明媚笑颜,和往常一样亮开软绵绵甜糯糯的嗓门撒起娇来。

    “出~云~君,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该不会残酷到驳回可怜少女的心愿吧?不会抛下我一个……”

    “……适可而止吧。”

    出云直直凝视着眼前如画中天使般一脸烂漫纯真的少女,然后——毫不隐讳地断然拒绝。

    “香织,你打算假扮那副德行到什么时候?”

    “…………欸?”

    “虽然我不讨厌小鸟依人型的女孩子,但香织根本不是那种人。说实话,违和感强过头了,看着很不舒服。”

    “那、那个……?”

    想必是理解了少年言外的深意,香织一时间显出些孩子被大人戳穿谎言时特有的措手不及,滴溜溜乱转的眼珠间半是尴尬半是羞愧,刚焦急地张开嘴试图分辩什么,又在出云极具穿透力的严厉视线下悻悻收了声。

    “出……云君?我不明白你……”

    少女的嘴唇机械地一开一合,紧揪前襟的手指也有些不易觉察的痉挛,看上去活像条刚被人捞出水面的热带鱼。

    “不,你明白的。”

    又是一声将情感遏制到极限的冷酷断言。

    黑发少年竭力对香织泫然欲泣的悲伤神色视而不见,自顾自面无表情地拈起一枚石子,信手抛向空中又灵巧地一把接住。

    “香织的记忆,其实早就恢复了。不管是你被柴田诱拐前真正的经历与人格,还是我们之间孽缘的真相,你全部都回想起来了。既然想起来了,就别再装作一无所知的痴傻样子——那不就等于是对现实认输了吗。我不记得自己有交过这么软弱的朋友。”

    ——对了,就是这个。

    出云一直想传达给香织,却一直找不到合适机会开口的话。

    自打两人先后从虚假记忆中解放以来,他们便双双认识到了无数颠覆三观的冲击性事实。其中之一就是:被柴田洗脑之前、持有真实自我的白鸟香织,根本不是这种温室小白花一般的娇气角色。这两年来,她在出云面前表现得像个一颗糖就能骗走的傻姑娘,完全是记忆遭到强行改写而导致的连锁反应。

    随着暗示的解除,香织的心智人格理当同记忆一起恢复如初。在出云看来,她至今仍强作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只是因为“刻意移开了视线”而已。

    “白鸟香织是童话城堡中快活无忧的公主,七草出云是悉心呵护她的忠实骑士;他们亲密无间地一同长大,此后也将幸福圆满地日日相随”——这段人为编造的故事实在过于美好,以至于被设置为主人公的少女不舍得撒手而去。于是,她固执地继续扮演着懵懂无知的公主,一心只想永久沉溺在这个樱粉色的美梦里。

    但是,就如再美好的白日梦也不可能久驻不醒,无忧无虑的童话剧也终有散场之时。如果强留着不肯返回日光底下,结局只能是同废弃的舞台一起朽烂成尘。

    所以,无论梦醒时分多么痛苦、多么难以忍受……差不多该让香织心中的幻景落幕了。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要逃避现实到什么时候?

    “……”

    仿佛流经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洋娃娃般僵硬肃立的少女才捏着一绺鬈发微微翕动嘴唇。

    “……抱歉。和出云一起度过的日子真的很开心,我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

    不再拖着娇软的尾音,也不再伴着故作忸怩的神态。

    即使面貌服饰如故,少女与方才为止的稚气模样已是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出云简直会以为这蠢丫头刚被十年火箭炮打中了。

    不等出云应答,香织忽然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坐下来,以出人意料的可怕气力紧紧攥住了少年搁在膝上的两手。

    “出云,不会讨厌我吗?——事先说明,我也是有觉悟的。如果做回自己就必须被出云讨厌,我宁可一直扮演那个笨蛋香织。”

    “……等等。等一下。你说什么?”

    立场顷刻逆转,这次轮到出云顶着满头冷汗直坠九里云雾了。

    “我是说,如果我做回原来的自己,出云不会讨厌那样的我吗?不再对你撒娇,不再用小女生的腔调,不再干些逗你发笑的傻事……即使这样,也不会讨厌我?”

    “所、所以说等等。为什么我要为这种事讨厌你?不如说,蠢货香织才比较让人头疼……”

    “欸欸?!”

    伏在出云膝边兀自消沉的香织如遭雷击,立刻夸张地将面孔一下子猛扬起来,结果头顶不偏不倚击中少年下颌,当即撞出响亮而沉闷的“咕咚”一声。

    “出云你,原来不是喜欢笨蛋女生吗————?!!!”

    “……真失礼,有必要惊讶到那种程度吗。我在你眼中是什么形象啊,到底。”

    出云一手揉着被磕到白里透红的下巴,边倒吸冷气边恨恨甩出话来。

    (等等……不会吧。香织坚持那副无知少女的扮相,莫非不是为了逃避现实,只是想装痴卖傻讨我开心?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好蠢……但是想太多的我似乎更蠢……话说回来,她为什么会误认为我喜欢傻女孩。我有说过让她误会的话吗……?)

    答案来得比预想中还要快。

    香织下一声足以震散头顶密荫的嘹亮告白,让出云险些当场将身下的树桩压成木粉。

    “可是、可是啊!胡桃小姐说了,根据她中学时代长年担任云雀恭弥脑残粉的经验,那个人只对小孩子和小动物温柔相待,而且特别宠爱一只圆滚滚的胖鸟和一只圆滚滚的刺猬,所以以他为原型的出云一定也喜欢小肥鸟一样从外形到内在都圆滚滚的笨蛋女孩!胡桃小姐真是个可靠的人生前辈,你看,她还亲切地为我制定了增肥计划——”

    “……很好,我明白了。你果然还是个笨蛋。关于我的兴趣爱好以后慢慢聊,总之我先倒戈把那个阿姨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就罗嗦一点……这个文俺大意了,一下子把原创人物扩得太多,每个人戏份被切碎,完全没有预想中的群像效果,总之笔力不够失败了很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至少完结前想给每组人物一个独立镜头。本章就是关于笨蛋笨蛋和笨蛋的故事【谜】概括来说就是雁樱终迎大团圆,香织和出云白痴情侣属性全开,大明湖畔的委员长全程躺枪【没有误

    虽然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不同的人,出云还是被各种代入……胡桃当面说“你是个独当一面的好男人”,转头就会告诉香织“他肯定继承了原型的什么东西!比如品味之类!”——人造人是多么悲伤的存在啊。

    被洗脑之前的香织是个温柔识大体的可爱姑娘,不过在关于出云的问题上智商为负(当然,胡桃在雀哥方面智商也为负)。老实说之前有打算写出云X香织的过去番外,但总觉得“原创CP的罗曼史谁要看啦!”OTZ

 44番外 这世上全部的善

    “我……我要是;没有生下这种孩子就好了————!!”

    女人狼嗥般悲恸凄厉的惨呼,在被婴儿服饰与玩具填得满满当当、却如灵堂一般清冷死寂的房间里,空旷地回响着。

    摇篮已从母亲手边撤走了,但那个凄惨的影像仍然在她恍惚的视野中晃荡不已。阵痛般的剧烈感触从中枢系统扩散至全身;而母亲隐约明白;这一次的阵痛是绝不会停止了。

    她的摇篮中曾经盛着一个饱满的希望;如今已被“神”的任性生生扭转成痛苦的漩涡。

    无尽头的、透不进一丝光亮的;漆黑绝望的漩涡。

    没有慈爱;没有满足;没有一星半点一个母亲应有的喜悦与鼓动。她的胸腔像是刚被锋刃连皮带血剜去一大块,满心的期待欢愉自刀口流了个精光,只留下嗖嗖漏着风的空洞窟窿。

    那是——永不结束的噩梦。

    【讴歌吧……】

    当她从分娩的倦怠中悠悠醒转,正雀跃难耐地等待着拥抱自己的新生儿时,母亲听见了“神”的呼唤。

    【你的孩子,是被选中的人。】

    【是将要为世界奉上自身的高贵之人。】

    【你的孩子将比常人更为出众,也将比常人更早抵达神的脚边。】

    【然后,他会成为世界的基石,与万能之神永久同在。】

    【神将至上的福祉赐予了你的孩子。】

    【庆幸吧。欢呼吧。然后,讴歌神的恩慈吧。】

    “不……拜托你,不要……”

    【——“人柱”的生身之母唷——】

    “不要……啊啊啊啊啊…………不要夺走我的孩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自这个世界成形以来,这样让人不忍卒读的悲剧便一次次周而复始地上演着。为了支撑世界规律的运转,短寿的“人柱”作为活祭——或者说是一次性消耗品,被“神”不断地生产制造出来。

    神并不以此为残忍,甚至一次又一次向生下人柱的父母骄傲宣布自己的决议。

    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神的意志中,是不存在比“为世界存亡而献身”更加崇高的词句的。

    但对于身为平凡人类的父母而言,孩子一出生便被预言短命无异于灭顶之灾。倘若孩子生来残缺或是染病夭亡,他们或许还可拭干眼泪再孕育一个健康的新生命,然而“人柱”则不同——他们拥有完整、甚至是超常的智力与自我意识,对生的渴望、对父母的依恋也丝毫不亚于常人。

    因此,尽管悲叹,尽管哀哭,父母们依然满怀慈祥又满怀绝望地爱着自己的孩子,直到孩子先于自己死去。

    每一个亲吻都意味着离未来的永别更近一步。

    每一件新衣都注定与孩子的遗骸一道化为烟尘。

    他们如同缚在囚车上的刑徒,缓慢地,无可逆转地,被世界一步一步向万丈悬崖推去。

    【拜托了……谁来……】

    【谁来,救救我们吧……】

    就这样,为了世界的延续,为了“大多数”的幸福安康,少数人的悲剧永无止尽地回转螺旋——

    如今,又一批新的活祭品诞生了。

    ………

    Part01 白鸟香织

    ——两年前,不知名的村落——

    “唉呀,真是多亏了你啊,小香织……要不是你特意赶来帮忙,光靠我一个老太婆收拾这屋子,那可真是要拼上老命了。”

    “这是哪里的话?婆婆您太客气了,我才是从小一直受您照顾呢。”

    女孩笑盈盈地答着,手下一边麻利地挥舞笤帚,一边顺手将桌面上胡乱堆放的杂物拾掇整齐。她有一头稍显毛糙的栗色卷发,在肩头乱蓬蓬地堆成一团,这使她看上去颇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这孩子约摸十三四岁,正是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好动年纪。大概是由于饭食缺乏油水,女孩的胳膊像火柴棍儿一般细瘦,但面色还很红润,大约是被荒野上呼啸的罡风抽红了。此时她汗津津的面颊因大扫除而蒙上了一层薄灰,反倒显得一双椭圆形的褐色眼睛越发明亮。

    “叔叔,您可以将行李搬过来啦——啊,还是说需要我帮忙?”

    粗粗将房舍清扫一遍后,女孩三步并作两步跃过门槛,向柴扉外倚着土墙等候的男子大幅度挥了挥手臂。

    这位名叫“柴田守”的男子于今日一早抵达了香织的村落,他自称是个四处漂泊的学者,前来调查偏远乡下的风土人情。村民们许久不与外人交往,但都还保留着热诚好客的淳朴秉性,当即发动全村为远道而来的稀客张罗住处。最终由一位寡居多年的老婆婆整顿旧屋腾出了客房,专供学者先生下榻。

    香织恰巧住在邻近,她生平最喜爱新鲜事物,听说来了外人更是按捺不住涌动的好奇心,当即手麻脚利地溜出家来迎接客人。

    然而,这位外来贵客干脆地忽视了香织的好意,以一种毫不客气、颐指气使的态度向婆婆质问道:

    “我听说,你们村有个被奉为‘圣女’的孩子?”

    “是呀是呀,先生知道的真不少呢。”

    婆婆不明就里,只当他是慕名而来的旅人,便不带半分警惕地同柴田热络攀谈起来。

    “‘圣女’、‘圣子’,都是我们村子的老传统了。祖上代代传下来的规矩,年纪比我都大哩。”

    “我很有兴趣。可否说得再详细些?”

    男人镜片后的双眼里蓦然闪出了灼热的火花,仿佛饿惨了的野狼冷不防觅着一块生肉,口角几乎滴下粘稠的涎水。但老太太老眼昏花,因而不曾留意那张儒雅面孔上昭然露骨的狂喜之情。

    “哎,也都是些陈年旧话了。”

    难得有人向婆婆打听故事,她不加怀疑便絮絮叨叨地打开了话匣子。

    “从很久以前开始,村里有些人生下孩子时会出现幻听,说什么‘人柱’、‘你的孩子是被选中的’、‘他要为了世界奉上自身’之类。起初没什么人相信,但那些孩子大多不及成年就夭亡了,最长命的也活不过三十。父母都哭得死去活来的,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叫一个惨啊……”

    “然后呢?”

    柴田不耐烦地咂了咂嘴,冷声打断沉浸于感慨中的老太太。

    “唉唉你看我,人上了年纪就是话多,不好意思呐。后来啊……死去的孩子越来越多,渐渐地,村里人就不得不相信那个声音了。大家都说,这些孩子是被神明召唤去的……是为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而死的。我们这么想着,就感觉非常对不起死去的他们啊。”

    “所以——”

    “所以呀,我们就把每一代被选中的孩子称作‘圣子’、‘圣女’,当成保佑人们的神明一样供奉起来。事实上,不管客人你相不相信,我们的确是被这些孩子用生命守护着呐。”

    老婆婆沙哑柔和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忧伤,她抬头看向不远处忙着扑弄蝴蝶的活泼女孩,目光中充满了春日般暖意融融的慈祥与怜爱。

    或许是被她的叹息所感染,柴田沉吟半晌后才扶了扶镜框静静开口道:

    “……那么,这一代被奉为神明的孩子,是谁?”

    “啊呀,客人你还不知道啊?”

    老妇人和蔼地微笑着,抬起枯枝般干瘦的手臂向门边一指。

    “——现在的圣女,就是这个小香织呀。”

    在她手指的前方,少女一手捏着某只不住挣扎的蝴蝶,笑容满面地回转头来。

    “叔叔,您叫我吗?”

    “不可能……!!”

    纵使是冷静自持的柴田,见此情景也不禁震惊得喃喃自语着向后退了一步,以腰背抵着橱柜才勉强站稳脚跟。

    “人柱……人柱怎么可能那样……明明是人柱……”

    ——她怎么可能笑得那么开心?

    “我想我知道您在惊讶什么,叔叔。”

    女孩仿佛洞察了柴田心中的困惑不解,一扬胳膊将刚捕获的蝴蝶放归天际,笑眯眯地把小脸一偏。

    “所谓的‘人柱’中,似乎有不少体弱多病、十来岁就去世的人。但是,我属于比较幸运的那一种:身体没什么大碍,好像可以活久一些。”

    “话虽如此,也不过是二十余年的时间。小姑娘,你真的……一点都不恐惧、不怨恨吗?”

    柴田像是要将这个小怪物生吞活剥一般死死盯着她打量了半天,方才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可是,我比大多数被选中的孩子要健康啊。如果连我都感觉害怕,他们又该怎么承受呢?爸妈都为了我努力支撑着,我也不能做出丢脸的样子让他们操心。再说,我和其他人比已经算是幸运儿了,得为大家好好做个榜样才行。”

    香织背着双手呢喃道,有点拘谨地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随后,她像是灵光乍现似的猛一抬头,冲柴田扬起纯真无邪的笑颜。

    “而且叔叔,您不认为人们挥霍生命,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吗?”

    “什……”

    “唔,这是我妈妈的话,我也只是有样学样而已。”

    香织不好意思地涨红了双颊,低下头去轻轻揪着一缕乱发。

    “大概是说,不知自己何时会死的人总以为自己还能活很久,于是把想做的事情无限延后,最后往往就这么一事无成地死去了。但我知道自己寿命的界限,所以会很用心~很用心地把每一天都花到刀刃上,说不定能把二十年活出别人八十年的分量来……我觉得这听起来很棒,您说呢?”

    “…………”

    柴田一时间目瞪口呆,怎么也答不上话来。

    自己为了将女儿从人柱的宿命中解救出来,不惜四处奔走、戴月披星;这个女孩的父母却轻易放弃了救赎的希望,甚至教导女儿坦然接受笼罩于头顶的死亡阴云。

    倘若不是以这种形式会面,他肯定会将那对夫妇叱责得狗血淋头——他们怎么能向这种无理的命运屈服?!他们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然而,眼前少女真挚明朗的笑容让他无言以对。

    为什么不愤怒?

    为什么不哭泣?

    为什么不埋怨父母、诅咒神明?

    “你……为什么……”

    “欸?您问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婆婆她们都说了,这个村子的‘圣女’还有一重意思叫做‘这世上全部的善’。所以,我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扮演一次善意的化身啊。虽然‘为了世界去死’这种事有点讨厌……但老实说,我所知道的‘世界’只有爸爸妈妈、还有这个村子的大家而已。大家都对我这么温柔,我又怎么能对他们心怀恶念呢?”

    我想成为这世上全部的善。

    少女的心意与祈祷,全都包含于这个单句中了。

    大概是见柴田一直埋着头闷声不吭,香织以为他已盘问完了,便提起步子一蹦一跳地跨出门去,轻快地向他挥手告别:

    “那么叔叔,今天我就先告辞啦。需要向导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祝您在这个村子过得愉快~!”

    “啊……啊。”

    柴田仍旧低垂着脑袋,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

    “小香织是个贴心懂事的好孩子呐。”

    老太太揉了揉布满褶皱的眼角,带些哽咽地自言自语道。

    “说句实话,世上哪有不怕死的小孩……那孩子,知道大家都在为她担心,所以总是打肿脸蛋充胖子,强装出一副傻呵呵的笑脸来,让大家以为她脑子不好使、什么都不懂,这样咱们心里也好受些。其实老太婆我清楚得很,香织她呀,心眼儿亮堂着呢……”

    “嗯……是啊。”

    如果此时老妇人昏花的眼神再好上一些,一定会被柴田嘴角狰狞扭曲的笑意惊得无法移步。

    (终于——找到了。)

    柴田守之所以顺藤摸瓜踏足这个偏远的村落,只是因为听说了“那个村子信奉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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