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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儒侠-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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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常抬头望去，看到一个身穿儒士长衫的男子急匆匆跑来，口中还喘着粗气。
此人正是那名，曾经被黑风岭大当家掳掠而来的落魄秀才。
“你敢乱我军心？”
大当家闻言却是勃然大怒，手握刀柄对着落魄秀才怒目而视，好在他还顾念往日情分，这才没有当场将其击杀。
“大当家，我们如果执意与天兵作对，最终必定会尸骨无存，为了山中兄弟性命，您就下令投降吧！”
眼看布条已经快要落在地上，落魄秀才也顾不上其他，对着大当家大声嚷嚷。
“找死！”
大当家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火，拔出长刀就劈向落魄秀才。
凛冽的刀光照耀长空，直接斩向秀才脖子。
其实，在桓常最后通牒发出了那个时候，双方之间的战斗就已经在所难免。
落魄秀才此时大声劝说众人投降，绝对会动摇军心。
故此，哪怕大当家仍旧有些顾念往日情分，这个时候也准备出手将落魄秀才斩杀当场。
“噗嗤！”
剑芒耀眼，血溅长空，硕大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着，怒睁圆目。
这个首级不是落魄秀才，而是黑风岭大当家。
虽然此人武功非凡，可是在桓常眼中，根本毫无抵抗能力，轻而易举就后发先至，将此人斩杀于剑下。
桓常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到黑风岭大当家以及那些盗匪，直到此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杀！”
桓常手持湛泸宝剑，看着那片飘落在地上的布条，无情的下达了命令。
“律！”
桓常手下两百骑兵接到命令，不约而同拉起战马缰绳，在战马的嘶鸣声中，汹涌澎湃的战气冲天而起。
“轰轰轰！”
强劲的气浪从空中降下，落入盗匪群中，盗匪们顿时伤亡惨重。
“轰隆隆！”
一波攻击下来以后，两百骑兵更是没有丝毫停留，催动战马奔上前去。
仅仅两百人，发动冲锋以后，居然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黑风岭众多盗匪，看到大当家没有丝毫抵挡能力就殒命当场，早就已经惊骇欲绝。
再被两百骑兵攻击过后，盗匪们更是失去了抵抗之心。
骑兵们刚刚发动冲锋，剩余的盗匪虽然反应各异，居然没有任何人胆敢抵抗。
只见有些人扔掉手中武器，跪倒在地大声喊着投降；有些人却是四散而逃，想要保住自己性命。
“轰隆隆！”
然而，冲锋的两百骑兵，根本没有在意那些跪地投降的盗匪，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乃是‘杀’。
“噗噗噗！”
两百条长枪宛若蛟龙入海，这些士卒每刺出一枪，至少有一名盗匪殒命当场。
一时间，那些跪倒在地想要投降的盗匪，很多都倒在血泊中。
侥幸未死之人，此时更是惊骇欲绝，急忙拿起丢掉的武器，奋力杀向那些骑兵，想要做困兽犹斗。
“轰！”
然而面对这两百骑兵，任何抵挡都属于徒劳，这些士卒宛若真正的战斗机器，冷漠收割着战场上的生命。
没过多久，除了那些逃走的盗匪以外，整个战场只剩下宋国骑兵以及落魄秀才还活着。
逃走的盗匪听到后面惨叫，有些人回过头去，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同伴，顿时感觉背脊发寒。
他们没有想到，那么多的同伴，居然这么快就被屠戮殆尽。
最让这些士卒震惊的是，他们回头之时，看到那些骑兵身上居然都喷薄着真气。
足足两百名入室境界武者，简直让人不可置信！
须知，在黑风岭上，也只有几个当家才有入室境界修为，其余尚且没有达到炼体圆满境界的武者，都能够担任头目。
饶是如此，那些普通不会武功的盗匪，在面对登堂境界头目之时，也会感到无与伦比的压力。
至于像几位当家那样修炼出真气的武者，更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可是现在，足足两百名入室境界武者展开杀戮，让这些没有见过大世面的盗匪，完全惊呆了。
如果不是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让盗匪们知道这是残酷的战争，知道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恐怕盗匪们会震惊的连脚都挪不动。
“还好我逃得快，否则现在必死无疑。”
一名盗匪就要逃入山中，转头看着那令人无比震惊的画面，不由在心中暗自感到庆幸。
而像他拥有这样想法的盗匪，倒也不在少数。
“啾啾啾！”
然而很快，这些盗匪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只见那些杀光身边盗匪的骑兵，居然开始张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朝着四面八方射去。
逃得最远的那些士卒，自然就成了最主要的攻击对向。
不得不说，两百骑兵配合十分默契，没有任何骑兵射箭的目标相同，凭借骑兵那无比精湛的箭术，也没有浪费掉任何一支箭矢。
“噗噗噗！”
箭矢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逃走的盗匪惨叫着扑倒在地，有些箭矢居然直接洞穿两人。
剩余没有被选作目标的盗匪，当即感到了无与伦比的绝望。
“啾啾啾！”
第二轮箭矢再度飞奔而来，那些逃跑的盗匪再次死伤惨重，活着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将近千人的黑风岭盗匪，居然顷刻间就已经覆灭，只剩下落魄秀才仍旧站在原地，眼神呆滞。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落魄秀才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脸上露出极度复杂之色，有震惊、有悲痛、也有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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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献策
“我观你穿着，应该读过书，为何甘愿帮助黑风岭盗匪祸害百姓？”
桓常纵驴来到落魄秀才身旁，皱着眉头出言询问。
当桓常下达最后通牒的时候，绝大多数盗匪都处于震惊中，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有这个气喘吁吁奔跑而来的文士，劝说大当家投降保全性命。
见到落魄秀才的时候，桓常就感觉颇为不喜。
九州虽然武者地位很很高，文士却也大多拥有风骨，在诸侯国中的地位甚至还在武者之上。
九州文士之中，的确不缺乏败类，可是绝大多数文士，对于那些以武犯禁的武者，都带着敌视心理。
至于帮助盗匪占山为王，并且欺凌、杀戮附近百姓之人，更是文士们唾弃的对象。
这也就使得，占山为王武者虽然多，可是这些盗匪群中，却很难遇到真正读过书的文士。
这也是为什么，黑风岭大当家当初抓到落魄秀才以后，为何会待其甚厚了。
当然，最让桓常不齿的还不是这些，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眼前这名文士投奔盗匪，说不定也有不得已苦衷。
可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这名文士既然已经投奔了黑风岭，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自然要为黑风岭办事，这才能体现出忠诚二字。
眼前这名文士，看到有官兵前来围剿，居然还没弄清楚状况，就当着众多盗匪的面，劝说黑风岭大当家投降。
在桓常看来，眼前这个文士，就是吃里扒外以及贪生怕死之人，对其态度自然不会太过友善。
不过桓常有言在先，布条落地前投降者免死。
虽说眼前文士并没有跪地投降，却也在布条落地前劝说大当家投降，已经露出了投降意图。
人无信而不立，既然眼前的文士准备投降，哪怕桓常不齿对方为人，仍旧出手将其救了下来。
面对桓常的质问，落魄秀才却是苦笑起来，将自己如何一心报国，却苦于没有门路，最后被盗匪掳掠上山的事情一一道来。
桓常却是冷眼旁观，并没有丝毫同情，因为桓常对此人印象不好，在先入为主的作用下，自然不太相信落魄秀才的话。
“主公，仅存的那些贼人已经被活捉，应当如何处置？”
一名虎背熊腰的校尉，纵马来到桓常身边，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
桓常闻言却是微微皱眉，想着应该如何让那些被抓的盗匪，发挥出自己剩余价值。
就在桓常皱眉思索的时候，落魄秀才却是发话了。
“在下斗胆进言，还望将军能够饶过这些人。”
桓常闻言却是眼神微微眯起，强大的气势顿时从身上散发出来，直接将落魄秀才压得跪倒在地。
“你还想为这些人求情？”
桓常脸上露出怒容，眼神不善的盯着落魄秀才。
只不过，桓常心中却没有动怒，反而有些摸不着眼前此人的想法了。
桓常先入为主的以为，此人贪生怕死。
只不过，到了现在这种境地，眼前的文士还敢进言让桓常放掉那些盗匪，却也不像是贪生怕死的样子。
桓常之所以露出震怒的神情，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此人罢了。
落魄秀才跪倒在地，在桓常雄浑气势的压迫下，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只不过，此人脸上始终没有露出畏惧神色，反而执拗的仰起了脑袋。
“敢问将军此次领兵前来，可是仅仅为了扫平黑风岭？”
落魄秀才不卑不亢的问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将军仅仅因为黑风岭盗匪作恶多端，这才领兵前来灭掉这个盗匪团体，尽管可以将所有人都杀掉。”
“不过在下看将军所属骑兵，居然都是入室境界武者，这种强悍的阵容，绝对不会仅仅为了黑风岭而来。”
“若吾所料不差，定是宋公下定决心扫平国内匪患，这才让将军统帅雄兵而来。”
落魄秀才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神色。
桓常闻言却是心中暗惊，没想到这个盗匪团体中的文士，居然能够见微知著，猜测到宋公真正意图。
虽然这种猜测有些片面，却也足以证明此人的不凡了。
桓常急忙收回身上气势，上前将落魄秀才扶了起来，问道：“先生继续说。”
落魄秀才拍了拍膝盖上面的灰尘，道：“以将军手下之雄兵，想要扫平宣阳城境内所有盗匪，绝对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然而，整个宋国境内盗匪势力不计其数，将军若是逐个征讨，定会旷日持久。”
“当这些盗匪得到消息以后，也会惧怕将军兵锋，假如他们躲进山林，又该如何是好？”
“更何况，盗匪群体之中也不见得都是恶人，有些盗匪也是因为生活所迫，这才落草为寇。”
“若将军逐个征讨，肯定会造下无边杀戮，这并不符合宋国以仁治国的理念。”
桓常闻言终于正色起来，继续问道：“如此，却该如何是好？”
落魄秀才继续侃侃而谈，道：“兵法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你看这些被擒拿的盗匪，现如今都已经胆寒，如果将军把他们放走，通过这些人的嘴巴，必定能够将朝廷军队的实力宣扬出去。”
“如此一来，只要将军再对那些山寨下达最后通牒，面对死亡与被俘这两种下场，他们应该能够做出正确选择。”
桓常暗自点头，同时也惊奇于这个文士的智慧。
“传我军令，将这些人割掉耳朵，派人跟在他们身后，督促这些人把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传扬出去。”
“若有人不肯照做，杀无赦！”
“另，派人通知宣阳城城主，让他以官府名义，向境内所有盗匪团体下达最后通牒。”
“七日内投降者免死，只需依照个人所犯恶行服徭役即可，若有人冥顽不灵，下场犹如黑风岭！”
桓常命令下达过后，当即有士卒领命而去。
那些被俘的盗匪全都被割掉耳朵，然而又被恐吓一番，这才在士卒的监视、逼迫下，前去投奔其余盗匪势力。
落魄秀才见桓常采纳自己建议，脸上这才露出笑容，然后朝着黑风岭大当家脑袋落地的位置走去。
第三十四章 触动
头颅狰狞，倒在血泊中怒目圆睁，眼中还带着迷茫以及不可置信。
桓常看着那名文士，朝着黑风岭大当家首级走去，不由眉头微皱，想不明白这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莫非此人被胁迫上山，始终对黑风岭大当家怀恨在心，如今看到对方殒命，准备前去羞辱一番？”
“噗通！”
就在桓常如是想着的时候，却是看到落魄秀才忽然跪倒在地，对着黑风岭大当家脑袋郑重磕了三个响头。
桓常见状，脑袋当即感觉有些浆糊，也有些看不清那名落魄秀才了。
如果落魄秀才贪生怕死，绝对会在这个时候与对方撇清干系，凭借此人方才献上的策略，想必也能在官府谋求一官半职。
可是现在，对方非但没有撇清关系，反而如此行事，多少让人感觉意外。
“曾经我虽自认为有满腹才华，却总是无处施展，只能穷困潦倒，就连自己父母都没有办法奉养。”
“大当家虽然脾气爆裂，很多理念与我并不相符，甚至将我掳掠上山，却也对我执礼甚恭，愿意将山寨之内大小事务都依托在下。”
“有一种恩情，叫做知遇之恩，对于因为身份低微而怀才不遇者，能够拥有一位赏识自己之人，其实是一种莫大幸运。”
说到这里，落魄秀才声音有些飘忽，也有些低沉。
“君事臣以礼，则臣事君以忠，大当家与我虽然没有君臣之名，可是在我第一次帮你出谋划策的时候，其实就有了君臣之实。”
“君既亡，忠臣又岂能独活？”
“噗嗤！”
说到这里，落魄秀才忽然从袖子中摸出一柄匕首，狠狠插进了自己腹中，嫣红的鲜血顿时染红了那袭青衫。
“先生！”
桓常见状却是大惊，急忙上前抱住落魄秀才将要倒地的身体，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完全想不明白，方才还向自己出谋划策，并且言语中对于入朝为官也是极度向往的这名文士，为何忽然间就愿意为了这个恶名昭著的盗匪，献上自己生命。
桓常此时也顾不得他想，就准备输送真气为此人疗伤。
“将军不要救我。”
不曾想，落魄秀才却是抓住了桓常手臂，眼中露出坚定神色。
“咳咳。”
落魄秀才剧烈咳嗽着，过了半晌这才稍微平复下来，然后呢喃着说道：“我这年在黑风岭中，虽然自认为没有做过任何恶事，却也背弃了自己的气节与信仰。”
“一个失去气节的读书人，已经没有资格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若非还有牵挂，若非想要报答大当家的知遇之恩，我可能也不会苟活至今日了。”
“只可惜，大当家不听我的谏言。”
落魄秀才剧烈喘息者，腹部伤口不停朝着外面流出鲜血，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之，之所以向将军献策，也不过是为了弥补一下，也，也表露我心向国家而已。”
“我只希望，在我死去以后，将军能够厚葬大当家。”
鲜血不停往外流着，落魄秀才生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就连瞳孔也开始慢慢变大。
“先生，先生。”
桓常见状心中大急，虽然他能够轻易挣脱对方无力的双手，然后利用真气为其续命，却怎么也不忍心将对方的手甩开。
信仰与气节，这是九州儒士必不可少的东西，缺少了这些的儒士，也不配称之为儒士。
平心而论，若桓常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也会做出与落魄秀才相同的选择。
落魄秀才眼神越来暗淡，桓常内心挣扎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挣脱对方双手，也没有给对方任何治疗。
“死亡对于先生而言，也未尝不是一种归宿。”
这个时候，桓常心情无比沉重。
他忽然想起当初了北方牧场，韩少云利用驽马骗婚以后，说出来的那番话。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也许并不是没有伯乐，而是伯乐也要受到着各种限制，纵然发现了千里马，也不见得能够启用。
“整个宋国境内，不知有多少像先生这样，明明满腹经纶，并且怀着爱民、报国之心，却最终因为出身缘故，只得郁郁而终之人。”
“先生家境想必不太好，先生父母为了供养先生读书，肯定耗尽家财，结果先生学有所成以后，居然没有办法凭借自己才学入朝为官，然后得到足够俸禄供养父母。”
“这，究竟是一种多么大的悲哀啊。”
桓常紧紧抱住落魄秀才的尸体，丝毫没有在意从对方腹中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将自己战甲染成红色。
落魄秀才虽然没有说过，自己为何得不到重用，桓常也能猜测出个大概。
说到底，还是出身缘故。
虽然读过书的寒门士子，相比起普通百姓能够更有机会出人头地，却也仅仅是相对而言。
他们想要出仕，仍旧将会付出远比其余人多上数倍的努力。
然而很多时候，纵然他们足够努力，才华足够出众，若是没有机遇，也很难会有出头之日。
相反，那些出身较好的士子，纵然自己才学平平，有了家族作为后盾，仍旧能够混得风生水起。
不得不说，这是宋国官府的取才现状，也是整个九州的普遍状况。
不少国君虽然也想过有所改变，可是诸侯国千余年来留下的传统，早就已经深入人心，轻易改变现状只能触动很多人的利益，将会在国内引起惊涛骇浪。
就好像在齐国，别看稷下酒肆四处可见，齐王也显得求贤若渴，可是那些被稷下酒肆招揽的人，大多也只能成为门客。
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入朝为官，却也是职位并不重要的官职。
这个时候，桓常忽然也有些明白，安阳君为何要广纳门客了，其实他也是变相为像落魄秀才这样的人，提供一个可供发挥的平台。
只不过，相比起整个庞大的宋国，安阳君所提供的那个平台，也显得有些太过狭窄。
“先生，君上既然委我以重任，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改变宋国现状。”
“宋国变革，势在必行！”
桓常凝视着落魄秀才的脸庞，低沉而有力的说着，眼中充满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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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见闻
轻风拂过，白色身影出现在桓常身后，亦是脸色复杂。
“主公。”
此人正是白衣统帅，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站在桓常身边。
“将军，先生方才建议可行否？”
桓常并没有讨论有关落魄秀才自杀的事情，反而问起了此人当初所献上的策略。
虽说桓常已经认可了对方建议，终究还是要询问一下白衣统帅。
“此人所言倒也不错，某些地方却也有些不足。”
“能够割据一方的盗匪，绝大多数手中都沾满了鲜血，可谓是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桀骜难驯，若不将他们杀得胆寒，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并不容易。”
“属下建议，主公应该先以犁庭扫穴之势，多灭掉一些不愿投降的盗匪团体，再故意放走一些盗匪。”
“这些逃走的盗匪就算没有主公胁迫，也会将主公雄壮的兵威散播出去。”
“那个时候，主公再全面开始迫降盗匪不迟。”
桓常闻言不由暗暗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将此二人，厚葬之。”
桓常虽然当初没有答应落魄秀才，会将黑风岭大当家厚葬，可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对方带着遗憾死去。
山上尸体横七竖八，将近千人的盗匪团体被屠戮一空，两百骑兵却没有损失一人。
阳光照耀在大地上，经过哪些鲜血的反射，分外嫣红。
随着桓常命令的下达，就有士卒上前，将落魄秀才以及大当家尸体带走。
厚葬，并非仅仅选个风水宝地，还要有相应的陪葬品。
桓常翻身上驴，拿着长枪纵驴下山。
两百骑兵紧随其后，他们将那些盗匪的首级全都斩下，绑在各自战马上，显得颇为血腥。
白衣统帅却是身影飘忽，略微晃动就已经消失不见。
黑风岭周边百姓，虽然已经非常稀少，远处倒也仍旧有些人，或是因为贫困，或是因为故土难离，没有背井离乡。
眼前这个村中，只剩下几十个老弱妇孺，每人都是面黄肌馊，眼中带着麻木的神色。
也许就在明天，黑风岭的盗匪就会过来，将这个本就破败的村落，彻底屠戮殆尽。
只有两个尚且不懂事的顽皮孩子，穿着开裆裤四处奔走，瘦小的脸蛋上仍旧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踏踏踏！”
就在此时，沉重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大地都产生了轻微的震动。
“娃，快跑！”
枯瘦如柴的老人，听着那沉重的马蹄声，感受着大地轻微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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