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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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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位哥姐儿,你们不必胡猜,到天亮不是还有一个辰之久吗?先到舱里去坐坐,我再慢慢告诉你俩。”玄衣女侠因见二小,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休,遂请他俩人舱,待坐定后。缓缓地将面纱掀起,二小不禁同声惊呼,这呼声并不代表以前曾相识,而是惊奇玄衣女侠国色天香般的艳丽。
  白姑娘不是见过吗?何以也会有这些惊感呢?原来白姑娘第一次进舱时,目的是为了救人,而玄衣女侠那时双眼失神,泪爬满面,更兼愁眉深锁,匆匆一瞥之下,未曾看清,故此才又惊呼出声。
  玄衣女侠媚眼嫣然一笑。说道:“我们没见过吧……不过,听说你俩曾于洞庭湖翡翠寨用迷烟暗器夺取“金莲血剑”,此事若果是你二人有份,则……”
  黑孩儿日欢声笑道:“对对,我记起来了,那天婆婆带我们去劫取金莲血剑时,我曾经见过你,还一直奇怪何以用黑纱一直将头遮住,但是,你仿佛在我们未动手劫剑时,已先行离去。怎又得知此事呢?”
  玄衣女侠笑笑说:“你婆婆与我那彭师弟在岳阳君山比剑时,我正藏身一专偷觑,所以我也就认识你们。”
  “哥呀!她怎么会叫彭哥哥为师弟呢?”
  “对呀!彭哥哥怎会是你的师弟呢?”
  “这是因为我们师门有些渊源,可并不是同门师弟。”
  黑孩儿听玄衣女侠这么一说。说道:“这就是了,现在我和妹妹有点疑问,想请问你一声,你是不是江湖中近年名气甚噪的玄衣女侠。”语音一落,二小四颗亮闪闪的跟珠,一眨不眨,紧紧凝住去衣女侠,期待答复。
  玄衣女侠可不知二小此问的用意何在,见二小这等凝重,迟疑有顷,见二小依然如故,只得眉头略皱,缓慢地点了点头。
  不想,她这头刚刚点下,白衣姑娘立时娇笑出声,黑孩儿恰恰相反,嘟哝着嘴,哭丧着脸,伸出一双小手掌,笑道:“好吧!我认输了!给你打吧!”
  白姑娘笑着说:“站好不准动,动一下加一倍。”说完伸出两个小指头,用指甲在黑孩儿掌心轻轻地抓来抓去;痒得黑孩儿抵不住,频频退缩,做牙咧嘴的笑又笑不出。
  原来正当立衣女侠与欧阳峰拼战时,白姑娘看到那把三星金剑,已想是玄衣女侠,因为她曾问过婆婆,也知道玄衣女侠是雪山神尼的门人,遂对黑孩儿一说,黑孩儿因为白姑娘问婆婆时,恰好不在身旁没听到,不肯相信,二人逐作一赌注,打十下手心,背着走十里地,十天之内胜方可任意支使败者作任何事情。
  黑孩儿他是绝不相信这黑纱蒙面的少女,就是名噪一时的玄衣女侠,经这一证实,怎不懊悔气丧。
  从这一点可见,小孩子的重心是如何地嗜胜,兄妹们这一点事,是如何的细小,可说微不足道。
  待白姑娘从欢笑中收手,玄衣女侠也问出了原委,心里也觉得二小天真活泼可爱。
  三人说笑一会,天色已亮,玄衣女侠约了二小同船上路,二小告之另有要事待办,遂辞别上岸,互道珍重而别。
  不一日,船抵治州,玄衣女侠弃船上岸,直循苗疆进发,无意中党和彭中轩等走的同一道路,只是她较彭中轩早三五日罢了。
  苗疆深山丛林中,多的是原始森林,这些个阴森树林中,樟毒。遍地皆是,苛禽怪兽,更是时隐时现。
  玄衣女侠对有形的奇禽怪兽,凭自己一身精奥武学,当然不怕,可是那形的瘴毒就难防了。她进山后的第五日,走岔了道,进入了一片森林密集的山谷里,满山满谷尽是密密的桃树。
  玄衣女侠一进入桃林,立刻嗅到一股奇异的幽香,散播在空气中,玄衣女侠越深入香气越浓,可是此刻桃花早谢,香味何来?不由驻足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下,蓦感幽香中,另有一种凝重腐臭的怪味。
  只这么一吸,玄衣女侠立感头眩脑胀,心房窒息,大惊失色,足尖点处,一个倒纵,可是四肢巳失去控制能力,落下时只退出丈来远。双足落地踉跄了好几步,终于没能站稳,扑倒地上,失去了知觉。
  待她从昏迷中酸采,已是夜半三更时分。
  玄衣女侠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见自己躺睡在一张软绵绵的被褥里,房中一灯如豆,暗黑中见四壁似竹子所做。房子不大,想起自己在桃林中幕然昏迷倒地,不知为何人所救。
  此际面纱已除,玄衣女侠想翻身爬起,可是四肢依然毫无着力处,想抬手将直在脸上的几根发丝拢好,都没能办到,试用丹田真气,亦散而不聚,不禁微微地叹了口气。
  忽觉床前地下跳起一个人影,昏暗的灯光下,仍能看到一张赛雪欺霜的白脸,两颗电光闪动的眼睛,竟是个英俊的翩翩少年,看样子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与自己暗恋中的彭中轩,竟是一样瑜亮。难分轩轻。
  “这位姑娘,你可醒了?”脆亮的声音中,没含亲切之感。
  玄衣女侠一时答不上话,怔了好一会儿始点了点头。
  “姑娘你现在说话恐怕很费力,你就不要说吧!所染受的瘴毒,是这苗疆最厉害的一种,名叫‘桃花瘴’,常人感染上,立失知觉,如无人及时援救疗治,只需十二个时辰,即全身腐烂而死,如今姑娘虽服了专对这桃花瘴的解药,内功又甚深厚,却因中毒已深,一时之间瘴毒不能除尽,待天明后,小弟去偷点‘桃花露’来,保证一服就好。”
  玄衣女侠眼望着美少年,耳听他滔滔地讲着,声音悦耳已极,听到自身染了瘴毒,不由暗咒自己糊涂,怎会连这也没想到,还好遇到了这美少年搭救,如若不然白白葬送在这鬼地方,那才冤哪!
  听说美少年要替自己去偷“桃花露’,心头暗惊道:“这“桃花露’乃黑湖仙子的一宝,偷‘桃花露’,这危险有多大,正待启齿拦阻,忽听少年说到去偷盗时,面上轻松至极,仿佛手到拿来,不费吹灰之力的,毫无些许疑难之色。
  不禁暗奇,少年莫不是也与他彭师弟般,有着不可思议、高深莫测的武功吧?遂又想到苗疆黑潮离此,怕不有十来天路程,采回不要一月也得二十来天,听少年口气似就此不远,这其中定然另有别情,暂且放过,天明再说。
  这少年在床前,双眼一直在直在女侠粉脸上打闪,着带三次女侠脸上一红,美少年似乎感觉到什么,立刻偏首地望,瞬间后,又转回头来说道:“这里非常隐秘,姑娘大可放心歇养些时,此到离天明也还有两个更次,姑娘再睡会吧!小弟也得养养神,”语毕又深深瞧了玄衣女侠一眼,才缓慢地躺下。
  原来床前放了几片木板,美少年就和衣躺在木板上。玄衣女侠感觉过意不去,可也羞愧万分,想起染受瘴毒昏倒之后,美少年把自己背或抱来的,就更羞得玉面红霞飞升。
  待再度入梦之后,就一觉睡到第二天近午,睁眼见室内大亮。不禁“啊”了一声,看床前美少年人影已失。几块木板竖立在室内。
  对室内略作打量,见室虽小而简陋,却整洁异常,桌椅均为竹制,靠壁一个书架上,满满的尽是些线装书,桌面是木制,笔墨纸砚俱全,看样子像个书房,被褥均为丝织品,奢侈已极,与室中气氛全不相称,内心不禁连声怪叽在这种深山中,怎会隐藏着这么号人物。猜不出想不透。
  忽地竹门呀地一声开了,开得很慢,谨慎万分似的怕惊醒了什么,玄衣女侠十分勉强地在枕上微抬起头,门后慢慢地探出少年的俊美面孔,见她已醒了,大喜过望地走进,笑着说:“姑娘,你醒了!”
  玄衣女侠含羞地靠在枕上点了点头,樱唇只动得一动,美少年立刻凑前摇手止住,说道:“姑娘,你还是不要说话为宜,也不要勉强地动。”说完从怀中掏出玉石小瓶,伸到玄衣女侠面前道:“姑娘,这是闻名宇内的黑湖一宝‘桃花露’,你只要吃上两滴,保证一个时辰之内,瘴毒全退,不过届时恐要排泄余毒,我也为你准备好了一个大竹斗……”说至此也不等玄衣女侠有甚反应,很快地拔开瓶塞。
  一阵清香扑鼻,心神为之一新,玄衣女侠见美少年玉瓶已递到嘴边,不由脸一红,微微将嘴张开。立感有两块小冰块落在舌上般的,冷透心肺,也真像冰粒般的,入口随津化液,顺喉而下,奇香满口,身心一阵颤抖抽搐,只一刻工夫,腹中已有响动,但却是微微而且是断断续续的。
  就这片刻工夫,四肢已能自由活动,忽听少年说道:“姑娘,你自己已能感觉得到,再过一会……就知道了,现在我要把这‘桃花露’送回去,歇会我再来。”说完闪身出室,随手又把门关上。
  真地又只过了片刻,玄衣女侠腹中一阵急痛,接着连连放了十几个响屁,立感便急,想起少年说准备的大竹斗,方才还在奇怪,准备大竹斗何用。如今才知道是为了这个。
  遂连忙爬起,扶着床沿找到了大竹斗方便。
  待方便起身,回首一看,斗里全是墨也似的大便,其臭难耐,可是四肢依然乏力,勉强爬回床上,鬓有已然见汗。
  这一爬动,浑身似经过了数日夜激战拼斗般地,疲困已极,双眼一闭,不自觉又复沉沉睡去。
  这一睡又是两上时辰方醒,睁眼即见美少年端坐床边竹凳上。一对充满了热情的眼睛,紧紧地盯住自己,四日一对,芳心也不禁一动,立刻又将眼闭上,脸上薄薄的起了一片桃红。
  “姑娘,现在可觉好些?”
  玄衣女侠依然双眼紧闭,含羞地点了点头。
  “姑娘,既然已见好,想必腹中已感饥饿了,我准备了一份点心和一碗莲子粥,你吃点好吗?”
  玄衣女侠骤然睁眼,暗想,这地方哪来的点心和莲子粥?心中虽疑惑,但眼光所至,桌上真摆了一个非常精美的食盒,内心不由频频呼怪。
  美少年将食企端过,摆在床沿,又在床边垫了两个枕头,再想伸手把玄衣女侠扶坐起来,不想玄衣女侠娇羞地摇了摇头,自己想强挣着坐了起来道:“承蒙恩公搭救。小女子已感德非浅,怎敢又这般劳累……”
  美少好一听,急得俊面透红,双手连摇道:“姑娘可千万不要这样称呼我,我姓齐名纪雁,能称呼我一声大哥,我就荣幸万分了,再说也是姑娘你福惠齐天,昨天我是去采药,本不走桃林的,却贪图路近;且随身又带着避瘴灵药,不怕瘴毒,没想因此遇见了你。姑娘,我知道你也是武林中人,既然同属侠义道,又何必斤斤计较这俗家习套呢?”
  玄衣女侠役法,只得娇羞地叫了声:“齐大哥……”
  不想这一声叫,齐纪雁差点欢喜得跳了起来,揭起食盒,里面是一碗莲子粥,两碟下粥小菜,还有一份精致的点心。
  玄衣女侠拿起了牙筷,欣赏了好一会,仍然想不透这些个东西,在这穷山荒岭上,上哪去找?突然,想起了大竹斗,连忙瞟目探视,齐纪雁似猜到了她的心事,说道:“我已替姑娘拿出去了……”
  玄衣女侠立即将头低下,心中深深为之感动,可是眨眼间,彭师弟英挺俊秀的影子,映现心扉,不由暗道:“齐纪雁呀!你是白对我好了,我的心早已被人占去啦!虽然他或许根本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对我,对我关心……唉!冤家!我为什么放不下他呢?”
  想到这,不自觉娇躯一阵抽搐,泪水夺眶而出。
  “姑娘!有什么伤心事吗?你要想你是有病之身,想开一点,不要损坏了玉体。”声音是温柔而又亲切,听得玄衣女侠舒服万分,她慢慢将头抬起,和齐纪雁眼光一对,心中又是一动,很自然地微笑了一下道:“齐大哥,你往那边坐,好吗?”
  齐纪雁晓得姑娘们吃东西,是不愿让人看到的,遂也笑笑点了点头,翻身走到书架前,假意抽了本书,随手翻看着。
  只过了一刻工夫,即听立在女侠叫道:“齐大哥,我吃好了,谢谢你。”
  齐纪雁将书放好,回到床前,见玄衣女侠已然睡下,食盒里一碗莲子粥吃完了,点心只动了一小半,两碟小菜还剩下不少,不由皱皱眉道:“姑娘,这点心和小菜不好吃吗?怎么还剩下这多?”
  玄衣女侠不禁更为感动,道:“齐大哥,你别多心,这小菜和点心的滋味都是我从来没尝到过的,我正在想我的口福不浅呢!只是我实在吃不下了,明天,明天好吧,我一定吃得很多很多。”
  这两句话说得齐纪雁也笑了,尤其这一句齐大哥,叫得满是这么回事,便齐纪雁心头一阵甜蜜蜜的。
  夕阳西坠,室中又点起了如豆的灯光,齐纪雁坐在床前,与百衣女侠谈了很多话,也给玄衣女侠心中解决了很多问题,虔诚而又朴实的言谈姿态,使玄衣女侠更增加了痛苦。
  原来齐纪雁是黑湖桃花仙子的徒孙,桃花仙子门下有四大女弟子,以春夏秋冬排列着。出嫁都一律称为娘子,桃花仙子以淫乱闻名,门下弟子又哪能好得了。齐纪雁既为秋娘子的徒儿,自小就知这位师父毫无羞耻的淫行,非常愤愤不满,但却无可奈何。
  秋娘子至今已将五十岁的人了,所谓将近朱则赤,近墨则黑,如人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对自身的淫荡行为,没认为有什么不对,待自己门人弟子,亦常施露之恩,但对齐纪雁这位美少年,却是例外,从不动心,且常规避,似有所顾忌般的。
  秋娘子奉命率领门下十大高徒,三数高手,掌管青溪十八洞。在这座院密的飞环谷里,筑屋而居,这间竹屋,离飞环谷有半里之地,孤零零的,齐纪雁有间歇息的书屋,齐纪雁十天倒有八天宿在此处。
  玄衣女侠得知他的底细后,心中更形痛苦,这么一位挺俊丰姿美少年,出污泥而不染,淳朴中显出正直,言谈中那种气愤的样子,真像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玄衣女侠只告诉他,自己在江湖中的名字,别的任什么也没说,更没提起来此的目的,他也没追问。
  齐纪雁今年也有二十一二岁了,但却从未涉足江湖,在谷中除了读书练功外,凡事不管!
  二人谈谈说说,不觉成时已过,齐纪雁见女侠精神甚佳,遂叫她坐起,调息运功试试,可见好些。
  玄衣女侠知其然,试一运气。真气已能提聚,大喜过望,周而复始的,只大半个时辰之久,通体舒坦异常,待女侠睁眼时,齐纪雁已然离云,遂自行入睡。
  第二日清晨,玄衣女侠已能下地,见桌上不知何时已摆好了换洗用具,随略整衣装,动手梳洗,刚将满头乌丝洗完,尚未梳整,齐纪雁已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个食盒。
  女侠粉脸一红,双手扰着带水长发,含羞叫了声;“齐大哥你早!”
  “姑娘,你大好了,可贺可贺!”
  “齐大哥,又要累你了!”说完将头微抬,四目一对,二人脸上同时都像绽开了的桃花。
  开纪服连忙倍放下食盒的时间,将眼光移开,因为玄衣女侠那对大眼睛实在太迷人了,使人不自觉地会意马心猿,但他听见到过的美女,实在太多,围绕在师父跟前的一群少女,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且多少人对他掏心献媚,齐纪雁总认是自认是不解风情的鲁男子,对这一切从不动心。
  不想无意中救了这个迷人的美女,把家里的一大群莺莺燕燕都给比下去了,最奇的是二十多年来的心扉,从今天开,万缕情丝,从此不断,平静的心潮,荡起了一波一波的涟漪。
  齐纪雁放下食盒,见女侠依然双手捧着湿发呆立,不禁凑前说道:“姑娘,我来替你梳好吗?我弄得挺顺手,挺利落,师父也常赞我弄得好呢!”
  女侠小嘴一撇,笑道:“齐大哥,你是给你的姐姐妹妹梳惯了吧!要不怎能这么说呢?”
  齐纪雁赶紧摇头道:“不!不!没这回事,只是师父她常要我为她梳。别的?哼!我可没那么大的福气。”
  女侠今天似乎十分开心,听这么一说,立即娇笑着接道:“这么说,我的福是大了,是不是?”
  齐纪雁不由得俊面血红,说道:“妃娘。别再作弄我,好吗?再等一会;食盒里的饭菜都要冻了。”
  女侠刚坐下,齐纪雁立刻凑前抢过木梳,一拢拢地缓慢而温柔地梳着,女侠仿佛过意不去,她不敢争,只静坐着,任他去。
  从桌上大铜镜中,玄衣女侠看到齐纪雁那种眉飞色舞,欢欣万分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忍,墓地从大铜镜中,两人目光对上了,良久良久,女侠始缓缓将头低下,凄声叹了口气,心中情乱如麻。
  齐纪雁听女侠叹气,心中一怔。鼓足勇气说道:“姑娘请不要见怪,我实在太爱你了,从第一眼开始……”
  “齐大哥,请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不值得你……”说到这,已经说不下去了,哽咽着,两行清泪顺脸而下。
  齐纪雁更急了,差点就像是要跪下来发誓,蓦然,玄衣女侠回身,一把将齐纪雁横腰搂住,伏在他的胸前,越哭越伤心。
  这一下反使他手足手措,不知如何是好,但心情却宽慰多了,晓得他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遂轻揽着她的娇躯,任其尽情地发泄一番,因为他知道女侠心里一定有件不愉快的事,这一哭比闷在心里好过得多,所以也不劝慰,只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娇躯。
  良久良久,玄衣女侠终止了抽搐的身体,忽见一条雪白的手帕送到眼前,遂轻轻推开坐直,接过手帕将泪水擦尽。
  齐纪雁见女侠眼也哭红了,心头不禁一酸,说道:“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我或许能替你效劳!”
  玄衣女侠回眸一瞥,见齐纪雁那种虔诚的态度,欲说什么,没说出来,只缓缓地摇了摇头。
  待女侠梳好头,用过膳,已是近午时分。
  这日天气晴朗,秋阳高悬半空,空中也感有些气闷,玄衣女侠经这一日夜,已康复十之七八。
  齐纪雁逐领着女侠出屋,在屋前一片树林地上散步。
  忽然远远传来“雁哥哥!雁哥!”的呼叫声。
  齐纪雁心中一怔,来的是他的小师妹雪霜。去衣女侠可不能让她看到,因为这事谷中没有人晓得,雪霜这丫头刁钻伶俐,人也长得美艳异常,对齐纪雁更是万分倾心。只是他对这位师妹从不加以青睐,一旦被她见洋,想得到会醋海兴波的。
  可是又不便叫玄衣女侠躲避,正在犹豫之际,玄衣女侠似乎体会到什么,悄悄地自己掩进竹屋去,只一会工夫即听道:“雁哥哥,怎地叫你老半天都没答应,妈在找你哪!”
  “师妹!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来。”
  “雁哥哥,给你讲了多少遍,我不要你叫我师妹!”
  “好!好!我不叫,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不行!不行!妈叫你现在就去,有要紧事给你说,去慢了我可担当不起。”
  “师妹!我不是说了马上就来吗?你只是先走一步。”
  “嗯?”“好妹子,这总好了吧?”
  随听“噗哧”一笑,齐纪雁已推门进来了,好快迅的法,玄衣女侠也不禁连连点头。
  齐纪雁一进门,就笑着对女侠说:“师父不知什么事,急着要我去,你歇息会,我会很快就回来。”
  去衣女侠点点,眼看他又笑了笑,才闪身出屋。
  在室中,玄衣女侠四壁浏览,见自己三星金剑高挂壁上,随取下略加擦拭,见自己一个小包袱也在床头,里面除了些散碎银子,还有两套现换衣服。
  玄衣女侠心知四下无人,遂将包袱取过,准备换套衣服,因为身上已经很脏了,刚打开衣服,见衣堆上面摆个小瓶,瓶上有“避瘴毒丹”四个字,心知为利纪雁所放,却不何时所为。
  除这点外,别的全没动过,玄衣女侠将衣换妥,直等夜幕四合,仍未见齐纪雁回转,心中不免焦急。
  天全黑了,谷中暗黝黝,百衣女侠内功精湛,双眼夜间当能三大内辨物,见齐纪雁仍然未至,忧竟现于形色,不时探首向外张望。
  忽地,夜色中传来阵阵叱喝之声,四山回响,玄衣女侠暗惊,这是怎么因事?接着叱喝声越来越凄厉,玄衣女侠再不顾自己的瘴毒微弱残余之伤体,将剑及包袱系好,闪身出屋。
  叱喝声似从东南方传来,也不思考,立展轻功循声而去。
  只片刻工夫,已见远远的火光冲天,不知到底何遂纵跃上一棵树梢,探首了望,见二条人影一前一后,往立身处纵来,好快的身法,眨眼间,已来到树下。
  仓促间,见前面跑的竟是齐纪雁,后面为一棕面长须老人,齐纪雁仿佛已然受伤,形竟有些摇晃不稳,玄衣女侠暗惊,受了伤竟能纵跃如飞,若没受伤前,怕不跑得更快?
  玄衣女侠飘落下,如健鸟飞坠,美妙至极,正巧将齐纪雁来路阻拦,此际她又披上了面纱。
  齐纪雁忽见凌空飞坠一条黑景,凌空转折,至为绝妙。落地正把自己去路阻拦,大为惊骇,强煞身形依然冲出了数丈,方始拿桩站稳,忽听:“齐大哥,是我!”声如黄莺出谷,悦耳至极。
  知道是玄衣女侠来了,心头一宽,强提真气立泄,手中青铜长剑“当啷”一声跌落尘埃,人也跟着扑倒地上。
  玄衣女侠一见大惊,一飘身抢在齐纪腰身前,正好将尾追老人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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