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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行-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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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爹都不相信我了,你更不会相信我。

失望,好像是摔入深谷的失望,宝儿终于狠起心肠问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父皇,难道父皇对你还不够好吗?他把苦栎三千多年积累起来的重宝都给了你,你把这些重宝全都献给了明亦远,讨好献媚。他把北渊如此富饶的皇庄都给了你,你全都变卖了,那些钱,全都做了,明亦远的军费。你做这样的事,你对得起爹吗。爹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你,你,你居然写这样一份供词。你想害死爹,害死爹,对你有什么好处?〃 明珠冷冷地看着黑漆漆的屋顶,神情冰冷。宝儿怒吼道:〃 你回答我,回答我,听清楚没有,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听清楚没有。你以为,不说话,就可逃避惩罚,就可逃避你的罪恶了么?你,你这个坏儿子、坏弟弟。〃 明珠呆望着顶上,哥在挖他的心,每一道血管都叫哥挖得生痛生痛的。他死死的顶住舌头,不言不语。宝儿将他的脸硬转过来,让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对着自己,他使劲地扒着明珠的嘴,说话,你说话啊!你为什么做那么多错事?你把树哥弄到哪里去了?

他的劲道好像太大了,居然把明珠的嘴角全都扒破了,可是这个可恶的东西,依然死闭着嘴。宝儿终于失望了,他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凄楚和无奈:〃 弟弟,弟弟,你要杀了咱们一家么?你,你如此狠心,要杀了咱们一家么?〃 他正哭得伤心,风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哭声:〃 宝儿,你回去呗,不必再哭了。他已经没有心肝了,你哭也没有用。你是堂堂上少主,自然不能跟他同流合污。你给娘亲挣口气,你再如此软弱,娘亲还有什么指望?〃 宝儿慢慢站起来,给娘亲请了个安,便退出去了。风凝看了看他,对李璟他们几个挥了挥手,示意把他从匣床上解下来。

不一会儿,全身要穴被封,带着巨镣巨铐的明珠就站在他亲生的母亲面前了。风凝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遍体鳞伤,囚衣上満是不同程度血色的痕迹。囚衣的破处,伤痕或是破裂,或是青紫着。

风凝的心里,纠缠着极其复杂的心情。一方面是对他的恨,另一方面是做一个母亲的无限痛惜。天啊,我到底要怎么办?为了我这个家,为了宝儿和昊儿,就要舍了他。可是,可是他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啊。真的要看着他受刑惨死?

站起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道:〃 你,你自己说实话,这份供词,究竟是他们逼着你写的,还是你自己写的。告诉娘亲,倘若是受不了苦刑屈招的,母亲还,还可以为你折辩。〃 看着久违的娘亲,心底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娘亲的柔和美丽就是跟爹那种霸道的爱不一样,就是喜欢,就是想扑进娘亲的怀里,死死的赖着。已经想扑上去了,往前跨了一步,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片惨景,桑德兰宫,七百多成人,都死了,尸体压着尸体,血水染红了沧江。眼前一晃,生生将所有的念头都收起来。这脚又伸了回去。怕自己受不了母爱的诱惑,把什么都说了,到时,没有人能阻挡明无心,桑德兰宫首先受害,然后是整个天下。如果自己把明无心最害怕的力量给招出来了,那么明无心一定会趁这力量还未强大之前,把这力量给灭掉,并且将龙泉中的力量占为己有。他一旦吞下了龙泉力量,那么真的是无任何东西能够阻挡。凭自己现在的功力,还不足以对抗明无心。明无心之所以没有对全天下动手,就是因为他畏惧着这股看不见,但确实存在的力量,在没有消灭这力量之前,他不想跟全天下为难。只有将这股力量给灭了,他才有胆先占领全天下,再杀向地下魔宫,把三界全都统一到他手里,建立独一无二的大魔国。如果这样,玉心悦,你因为贪恋母亲的爱,而成为千古罪人。所有人的牺牲都被你白白给浪费了,你对得起谁?想到这里,突然就转过背去,不看母亲的眼睛,不想母亲的爱,就不会出卖那么多人的生命了。

明明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小光脚已经伸出来了,没有想到又缩回去了,而且还突然转过背对着自己。心中先是无比的失望,然后就是越升越旺的怒火。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犯了如此大罪,还好像自己有理似的,这可真可笑了。风凝怒道:〃 李璟,把他的头,给朕转过来。〃 称朕而不称娘亲,那就是不把自己当儿子。李璟把他的脸转向风凝的时候,明珠心又一次哭了。

风凝看着他,低声道:〃 娘亲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抬起头,不把娘亲放在眼里。风凝终于怒火难压,一阵无边的狂怒,这是他从小长到大从来没有过的狂怒,就是对当年的风攸也没有。也许是曾经付出过太多的爱,曾经抱着太大的希望。娘亲说,明珠是最出色的龙神传人,比娘亲还优秀。当初听到这话有多少欣喜,今天就有多少失望。风凝扬起了巴掌,狠狠地打下去。手痛,心更痛。一记,两记,自己也记不清打了多少记了,只记得手实在累得不行,停下来的时候,这个小业障的嘴角全破了,血顺着嘴角往下流,脸上全都是紫红色的细细的指印。

风凝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示意李璟他们把他重新锁上。他已经没有气力再来面对儿子的背叛了,就举行泽民代表公决吧。由泽民代表来决定,他应当怎么死。看着母亲慢慢挪出去的后背,明珠的心中感到一阵无边的绝望,完了,也许真的跟小蓝说的那样:〃 不要去,去了,就是亲痛而仇快。〃 泽民代表公决明天就要进行了,金辰鹰已经想得明明白白了,辞去上泽主位置,但利用这个辞职的机会,启用任何一个泽主都能启用的特赦权。只有这样了,利用这一次特赦,把小业障的命先救下来再说。

他写好了辞呈,打算明天公决后,当众自己宣读,然后就根据程序,启用泽主退任后的唯一一次特赦权。他写好辞呈后,觉得很累心,便和衣倒在床上睡了。

帕尔顿知道这份辞呈,便偷偷跟李璟打了个招呼。李璟在风凝耳边低语了几句,风凝苦笑了笑。命令李璟到刘静宜那里去一趟。

不想再当泽主了,反倒觉得轻松,想着特赦了小业障后,就带他去北渊。不管如何,把伤先给养好了,然后把他给关着,既不许他再犯错,当然也不让别人来难为他。想着想着,慢慢地就入睡了,这一觉可睡得真香啊。风凝看他合上了眼睛,慢慢地将香放入香炉中,回头对李璟和帕尔顿道:〃 如果他怪罪起来,就说这香是我的放的,与你们无关。〃 然后慢慢地在鹰身边躺下,突然将他的头紧紧的抱住,放声大哭起来。

你以为我不心疼么,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啊,父母自古疼爱小儿子,在他身上,我的爱一点都不比宝儿少啊。他从小淘气,可我什么时候真的生过气。他这种脾气是被你惯宠出来的,他任性,他妄为,他什么都敢做,难道不是你这个师傅蓄意把他捧出来的么?以为自己什么都最强,以为自己什么都最好,所以才骄横得让旭儿躲着他。不知道反省,却一味将错误推到明柔的头上,把矛头对准了明柔,然后是他哥,然后是旭儿和涵哥,在这条权力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杀舅舅,跟明亦远订婚,一起修习淫乱的魔功,他,他还有救么?已经没有,已经没有了。如果他还有一丝可救,我自然会救他。可是鹰你知道么,咱们一家再糊涂下去,咱们的宝儿,孙儿都会被他害死。我不能,我不能让人他害了我们一家,只好选择大义灭亲,别无他法了。

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天亮,晨钟奏响,鹰依然在沉睡中。风凝起来,轻轻地吻了吻丈夫的脸,对不起鹰,对不起,我不应当迷住你,可是,今天,关系到咱们一家的生死存亡,我不能不这样做,你要恨,就恨我吧。

看下泽主红肿着眼睛走出下泽,邓林和卓越一阵子心疼,越发的恨起金魔奴来,都是这个魔奴,要不是他,一向快乐可爱的下泽主怎么会如此难过?只怕下泽主的下半生都不会有快乐了,唉老天爷,下泽主是好人啊,为什么要受这般的难呢?

二百多家显贵,有发言权的二千多人,和五千多泽民代表齐聚龙翔宫,将以投票的方式,决定对金魔奴的处置。三只箱子齐刷刷地放成一排,赞成立即凌迟处死的,赞成用温和的方式处死的,赞成使用十大酷刑的。大家几乎是挤着将票投进十大酷刑箱子。

最好轮到了三位泽主,风涵低声问弟弟道:〃 他呢?〃 〃 哦,心里不好受,不来了,委托我来办这件事。〃 风凝长长地吸了口气,看着哥哥走向那里,如果哥投向温和处死,自己也就投向温和处死。

风涵走到三只箱前,心也像在刀山上划一样地疼。毕竟这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外甥,难道真的要使用十大酷刑么?记得当年对玉泽平使用十大酷刑,才用了三件,他就死了。那不像人声的惨叫,整整继续了十天十夜。仅仅是三件,就已经到达这个地步,如果用全十样,会如何?算了,凌迟吧,受三天罪,总比受十天好。刚想把票投到凌迟里去,突然间攸哥和泠弟地笑出现在眼前。弟弟,难道你爱外甥超过爱自己的哥哥弟弟么?想到这里,不再迟疑,将票毅然投进了十大酷刑的箱中。大家看中泽主投进去了,发出了一阵欢呼。

风凝的心受到了凌迟锯割,现在真的要轮到自己了,他慢慢的将票举起来。大殿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下泽主,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风凝抖着手,将两张票慢慢的放进了十大酷刑的箱中,扔完了,两脚发软,居然跌坐在地上。想起当年观看十大酷刑中头三件的样子,想起玉泽平的叫声,做梦都会吓醒。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轮到了自己的儿子。当年,自己可以投反对票,尽管没有能够最终阻止用刑,但是自己还是觉得自己是仁慈的。可是今天,自己却用最残酷的方式,把儿子彻底送上了最残忍不归路。想到这里,泪水完全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风涵怜惜地将弟弟抱起来,大家也没有笑下泽主,许多人为下泽主流下了眼泪,确实啊,要自己来决定儿子惨死,不容易啊。好泽主,为了龙泽的法律公正,大义灭亲,值得大家敬爱。

轮到两位少主了,宝儿慢慢走到三只箱前,毅然地在温和处死的箱中扔下了票。泽民代表一片哗然。宝儿向着大家,大声哭道:〃 诸位,如果要我看着孪生弟弟受惨刑而死,我决不愿意,情愿因此而成为平民百姓。诸位如果认为玉心怡已经不够一个少主的资格,请诸位商议罢免心怡的少主之职。〃 风涵在心底发出长长的概叹,算了,宝儿的兄弟之情是一份都勉强不得的。龙泽已经失去了一个少主,难道又要失去另一个么?想到这里,他高声道:〃 诸位,风涵有话说,风涵对此感同身受。如果风涵的弟弟要受如此苦刑,风涵情愿从此成为平民。所以请诸位原谅宝儿这个孪生哥哥的一片爱弟之情。〃 泽民代表听中泽主这般说,便都静下来。留下旭少主了,一定没有问题的。晨旭慢慢站起来,一边走,一边眼前居然都是明珠的影子,以前,当明珠在自己身边时,一天比一天感到讨厌。可是当他真的放弃自己,把自己当作一堆垃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可能对明珠有那么一点奇怪的想法。那天,他用自己当人质,虽然开始的时候,自己气得恨不能将明珠切成碎片,可是当自己的身子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时候,当他将自己推上天空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却突然有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冲动,想要占有他的冲动。

当年玉泽平惨死的时候,晨旭已经五岁了,很清楚知道这十种刑法会产生什么效果。不,无论如何,我不能做残杀他的凶手,我不能。他,他,他那么可爱,要是就此死了,我,我,突然就想到了终身遗恨这个字眼。他鬼使神差的就把票投向了温和处死。

泽民们低声议论,下少主心眼真好啊,都把孟娘娘给杀了,他还是想饶了魔奴,真是好人啊。

风涵和风凝都诧异得不能言语,良久风涵才低声道:〃 开箱,验票。〃 票数的比例非常悬殊,七千票对二票,没有任何问题,那就处以十大酷刑吧。风凝苦笑道:〃 哥,本来宝儿是上少主,要由他去告诉罪犯,现在,就由我去吧。〃 风涵怜惜道:〃 如果你承受不住,让哥去好了。〃 风凝摇头,慢慢站起来,离开大殿,又一次走向大牢深处。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大哭大叫,以为他一定会痛悔自己所作所为,可是没有想到,他依然是目无表情的盯着墙。风凝无可奈何地道:〃 这件事,你要怪,便怪我,你哥没有投票,你爹还在睡觉,他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已经定局了。这完全是我的主意。擒拿你是我的主意,同意用十大酷刑处死也是我的主意,你要是恨我,来世,你再做我的儿子,来气死我呗。〃 说到这里,突然扑上去,抱住了他的头,痛哭起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为什么呀!

眼前血是天上月十一,眼前血是天上月龙泽的秋天,天气已经渐渐开始阴冷了。泽民们却并不冷,看着贴在龙泽闹市上的告示,大家奔走相告。泽主们真的很公正啊,竟然真的用十大酷刑来处死金魔奴,这回啊,泽民们伤儿失子的痛可以得到弥补了。风晨旭已经呆呆地盯着刑台好久了,明天,他就要在天龙城中心的广场上受刑了,各国观刑的使节都来了。自己也要出席,没有宝儿这样硬气,就是无法抗拒来自父亲的压力。真的受得了这种情形么?明珠,明珠其实,他对自己真的有情啊,他,他把自己推上去,在爆炸的时候,把自己推上去。可惜爹无论如何都不听自己的解释。〃 你太软弱了,旭儿,他是想杀你的。结果因为爹的一掌,他回功自保,所以才轻轻给你一击,反倒解了你的要穴。你却怎地认为他还是好人,他若是好人,你泠叔如何不幸,他居然一脚将你泠叔和明弟踢到火山里,你攸伯如何不幸,他有本事,一边和明亦远订婚,一边就亲手杀他舅舅。这狠劲,还有什么好人可言?〃 布置刑场是下泽的事,作为下泽现在的主事少主,自然要由他来巡视,看着那十种酷刑,堆成小山似的刑具,心里就发毛,无法想像他在刑具下的样子,无法想像他血肉不分的死去,风晨旭的心第一次抽搐得像十二月的狂风,停不下来了。

明珠早就知道什么是十大酷刑,与明亦远合作开始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也好,让自己的血肉洗去自己犯下的恶业。毕竟,因为自己的处事不当,害死了三千多万秋呈子民,因为自己怕和哥哥正面冲突,害死了四千多万北夏人,这笔帐,还是要还的。还有害得涔叔意哥,那么龙泽子民生离死别,无论如何不能说自己没有血债。欠债还钱,人之常理,没有什么好痛苦的。也许肉体的苦楚,能够使自己的心灵变得更坦荡。自己从此可以清清白白做人,再也不必欠什么债,感到内心不安了。

养了十五天,身上的刑伤全都好了,纯阳童子功还是无法凝聚起来,只有用龙神功来相抗了。龙神功遇强则强,当年爷爷最终突破了龙神功的阴柔,爹能达到龙神功强霸的境界,全都是因为他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酷刑的挑战,激发了体内的浩然之气,这或许也是自己的龙神功能够和纯阳童子功合成一体的途径吧。而且,自己曾经说过,会承担这天下所有的罪恶,那么就让自己的痛苦来洗清这天地的罪吧。

慢慢地走向刑场,才知道有点糟糕,沿途的百姓向自己扔臭鸡蛋,扔大粪,还没有到刑台,这人就全臭了,这有多难受。明珠可是最爱干净的,龙神尤甚,如何能受这份恶臭的玷污。没法了,事情到了这份上,只有强熬了。

被拖上刑台的时候,才知道这可太丢人了,不可以,怎么可以脱我的衣裤,这是大庭广众啊,赤身裸体成何体统,住手,住手,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污辱我,我,我还是童男,从来还没有近过任何男色女色,怎么可以脱光我的衣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太,太过份了,太太过份了。

像一只小光猪一样站着的时候,听到下面咽口水的,流口水的丑恶样,听到下面骂自己淫乱的难听的话语,几乎要发狂了。可怪了,心里要发狂,嘴里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想起来了,鹰伯把自己的情感表达给封死了。气,气死我了,真,真太,太过份了。我不是在思吟海洗澡,也不是当模特写生,而是什么也没穿,站在几十万人和各国的使节面前。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我犯了什么错。

红脸,红脸啊明珠,你起码应当脸红,应当觉得羞耻。可为什么自己的脸像僵了一样,什么表示都没有。好像这一切都顺理成章,这一切都甘之如饴似的。天啊,天啊,你们可以证明,我,我是清白的啊。

台下的,高台上的,所有的人都在看,这不是人,是,是妖精,古往今来第一个妖精。一定是的,人能才出这样的皮肤来,好像是,是山泉水堆出来的,玉豆腐雕出来的,牛奶子化出来的。身材虽然娇小,但却比寻常女人要高了,比例之匀称,让任何一个人都想发狂。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泛出精美的玉光来。脸更是没法看,冷冷的木木的一张脸,能激起全天下男人的占有欲。难怪了,明亦远为了他发了狂了,什么魔头都不要了,只要他。

风涵心底泛起深深的痛意,真的要毁了如此精美的集造化精华于一生的孩子么?这个比龙珠娘亲还更美丽三分的孩子,过了今天,也许就开始不像人了。真的要,要这样做么?不,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龙泽,为了龙燕,为了天下苍生,你只有狠下心肠来了。风涵向宝儿示意,宝儿却一动未动。风涵取过了令牌,将刑签扔了下去。这就开始了,随着一阵锣响,十大酷刑的第一关开始了。

第一道刑就叫断筋。要分三天来行刑,第一天就是慢慢将手筋和脚筋全数抽断。行刑手已经准备好了,随着风涵的示意,司马心意命令上刑具,有人将刑具准备好,那是四个吊在半空的十爪钢钩。行刑手抓起明珠美丽修长到了极致的双手。这双手已经受过火铁拶子的大刑了,可这么几天工夫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连明珠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身体好得那么快,真邪门了,难怪他们认为自己练习魔功。

行刑手像完成一种精美的艺术品一样,将他手背皮小心的剖开,尽量不破坏表皮。然后从里面将几根大筋一点点的挑出来,很有技巧地将筋打成了小结。玉明珠只觉得双手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痛传来,不由得痛得从地上挺起身来。行刑手慢慢地抓起了他那可爱玲珑的玉足,像对付手一样,轻轻地将脚背上的大筋也尽数抽出,也打上了结。然后行刑手将他抬起来,小心地把这些节挂在四个十爪钢钩的小钩上。行刑手至始至终都没有对明珠说过话,这回第一次提醒他:〃 你尽量少挣扎,越挣扎越痛苦。〃 明珠闭唇闭目并不言语。行刑手笑了笑,他料定,只要再过一个小时,这个人一定哭爹叫娘。

司马心意和独孤水法一起下令:〃 用刑。〃 行刑手叹了口气,将明珠轻轻往下一放,明珠全身的重量突然都落在他的手脚那些大筋上。虽然玉明珠这些天的身体饱受酷刑后,已经只有一百斤左右但那分量不是人的筋络能够承受的。全身下坠,一下子就将那血筋抽出了两寸来长,这人毕竟不是铁打的,再强的功力,都还是肉做的,明珠只觉得每一根筋现在都变成了一把利刀,四肢被全部劈开,又觉得全身的肌肉都被拉断了,又觉得五内都已经裂开,他像被拆成碎片的风筝一样,整个身子都在狂风里飘来飘去,无所归依,每一道血管中的血都好像要飞上天空一样。巨痛从手脚的筋健开始,一阵比一阵更大的痛苦,在全身放射传遍全身,明珠想要痛叫,想要呼苦,可是却偏偏一声都发不出来,舌头不听他指挥地紧紧顶住牙膛,把声音全都压了下去,他只有整个身子不断的抖动,而这样就更增加了受刑的痛苦,终于,他的脸全都青了,抽搐着昏死过去。

行刑手把他放下来,让他慢慢的苏醒,这十大酷刑是不能操之过急的,否则一下把人弄死了,别说十大,连一大都不行。十月的冷风吹在身上,冷,从皮肤到心底都觉得深深的冷意,每一块小小的肌肉都开始红起来,上面都起了小小的栗子。明珠悠悠的醒来,气息又开始稳定下来,行刑手第二次又把他挂上去了。这次,奇怪了,好像不像第一次那样痛苦了,筋脉本身有延展性,特别像他这样练功已经精深的人,很快筋络就能适应了。明珠默默地背起了红叶大师教他的《易筋咒》,慢慢的,他的身子开始平衡起来,痛苦越来越轻了。行刑手却不会让他太好受,慢慢地在他的手肘上,和腿上挂上四个大铁块,铁块猛地落下,突然增加的几十斤的重量,使明珠的全身紧紧的一颤动,他的身子发出了剧烈的抽搐,在心底,玉明珠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撕叫,太痛苦了,他很不文雅地口吐着白沫,昏死过去。

第二次醒来,身子在寒风中不停地抖动,好像是一架在狂风里停不下来的风车,他一句句的地背着经书:〃 气走经络,通心窍,轻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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