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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饮-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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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绕路行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见这营地的布置似成四象之数,若要偷偷出营,不得不经过那西面三队哨兵。
“张猛,你看着少主,我去制住这些哨兵。”萧衍沉言道。
“你去吧!小心些!”张猛扶着李川儿,揭开斗篷一看,忽然“咦”了一声,赶忙喊住萧衍,“萧大人!你看少主…少主怎么了?”
“什么?”萧衍刚要动手,忽然闻到身后低唤,他赶忙又回过头来,低眼看去,不免眉色紧皱,“眼神呆滞…双目无光…这是怎么了?”他赶忙伸手度入些许真气,忽然行到神阙一滞,“奇怪…有什么东西阻碍这气息的顺畅…怪不得川儿有些失去神觉…”他赶忙提出三分内力,玉虚心经混元百纳,萧衍早在那寇岛就悟出了海纳百川的内功,当下运气导入,传力反吸,眨眼就把李川儿神阙中那一团杂揉的气息收入自家体内。
“这…”萧衍不禁脑袋一沉,精神恍惚,片刻内功自行,调息化解,这才回过神来,“这是什么东西…有些像**的感觉…却出自在经脉之中…”
“刺客在这里!”忽然,十丈外亮起数个火把,营内呼喊声,马蹄声沉沉而起。
“来不及了!”张猛心头一惊。
“只能杀出去了么?”萧衍双目生寒,搂着李川儿,单手拔出修罗心。
“不可…”只见张猛站起身来,把李川儿斗篷脱下,批在自己身上,然后转身道“萧大人,我知道你武艺高超,若是我去引开卫兵,你定然可以安然把少主送回营地!”男子语气透着坚定,分毫没有犹豫。
“你胡说什么?!”萧衍闻言大惊,抬头沉沉打量着面前的汉子。
“萧大人,我不知道少主为什么半夜行刺这突厥可汗,可如今事已至此,突厥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张猛听着四周沉沉的脚步声,赶忙解释道,“如果我们杀出营去,是可以保下少主一时,可若突厥人发兵来袭,我们三千守军离王庭不过三里,眨眼便到。”
“你什么意思…”萧衍瞪目看着对方。
“这里是金山脚下,离大唐边境还有几百里。”张猛叹道,“所以现在还不能和突厥人翻脸。”
“那怎么办?莫非你要?!”萧衍终于明白过来,“不可!”
“不!”张猛赶忙摆手,“你快带少主走,留下我伪装成刺客便可。我会佯作是吐蕃的奸细,志在挑起大唐和突厥的战争,你放心吧,无论他们怎么用刑逼我,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张…张将军…”萧衍也是明白过来,此刻若不想和突厥翻脸,也为唯有断臂求生,这刺客若不能是李川儿,那么总要有人顶罪,“可…可为什么…”
“萧大人,你武功盖世,以后留在少主身边大有作为,张猛没什么本事,带兵打仗也是跟少主学的,再者还有罗石在,前军无忧!”言罢,附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猛赶忙喝道,“萧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萧衍张口难言,几欲吐字,都只能愤愤咽下,“将军高义!萧某佩服!保重!”言罢,搂着李川儿,轻功斗转,横牙紧咬,利用张猛吸引卫兵的间隙,向黑夜奔去…
“少主!让张猛再护卫您最后一次吧!”说着,汉子跪倒在地,对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行了一礼…
正文 归途遥遥(三)
军鼓沉沉,旗帜冉冉,百十护卫捉刀营前,孤身将军沉跪案下。
昨夜惊魂事发,突厥唐军间的关系陡然紧张起来,两家皆是披甲带胄,严阵以待。次日午时,左王斑云通宵审讯张猛之后,便把他五花大绑般的带到了唐军营中。此时,李川儿已然恢复神智,又从萧衍的话中零零散散的知道了昨夜的经过…
“哥,这不查清楚了么?”贺丽立在案旁,狠狠的瞪了眼跪倒在地的张猛,焦急道,“这贼厮是吐蕃的奸细!他想刺杀了你,再嫁祸给四皇子…”
“话虽这么说…”斑云冷冷道,“可若事情当真如此,为何这张猛一口咬定自己是吐蕃内应?”
“不错。”贺鲁点了点头,沉言道,“若他真是吐蕃奸细,他为何承认?不是应该嫁祸给大唐的么?”言罢,贺鲁瞥了眼身旁的李川儿等人,面色难言。
“可汗的意思,这张猛是本王派来刺杀你的么?”李川儿端握茶味,浅饮一口,淡淡道。
“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昨夜打了一晚上,该问的不是都问了么?”张猛抬起头来,左目靑肿,额间渗血,旁人一看便知,这汉子怕是受了一夜的毒打,周身伤痕累累,血痕遍布。张猛唾了口血沫,笑道,“砍头就是碗大个疤,想知道我吐蕃的军情,白日做梦…”说着,他死死盯着贺鲁,面露怨恨。
贺鲁虎目微沉,打量着面前跪着的张猛,他左手抚案,心头思量,“若是想嫁祸大唐,他应该死死咬住李泰不放…可用刑打了一夜,他早上却供出了吐蕃…”想着,他不免扫了眼李川儿,“如果真是李泰,他为何不派贴身几个手下…譬如那个黑袍道士?”贺鲁双目一沉,看着萧衍。后者抬眉轻视,不露神色。
“哥!你连犯人自己的话都不信么?若是四皇子所为,他为何派个草包饭桶,为何不派这个道士?”贺丽见着自己兄长已然疑虑重重,不拿主意,心头也是焦急万分。
“是啊!大可汗!如今犯人都招供了,你还犹豫什么?”楚羽生冷笑道。
“哼,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演的一出戏!唐人的狡猾,我们突厥人早就见识过了,便是多年前的渭水之盟,也是你们先率军来攻…”斑云拍案而起,喝道。
“斑云!”贺鲁摆了摆手,示意前者不要动怒。过了许久,贺鲁终于开口道,“这事的确蹊跷甚多…你们大唐的嫌疑也…”
话未说完,帐外闯入一人,高声道,“大汗,这刺客的确是吐蕃的人。”
众人闻言大惊,只见一女子行入帐内,狄柔陆展双皆是抬目看去:碧眼青丝,冷眉素面,娇颊如玉,右额旁一颗黑痣好似夜星轻点。
“师父!”贺丽见着自己师父赶忙救场,好不激动,三步并做两步,行了过去,说道,“师父说这贼厮是吐蕃的人,是有证据么?”
令狐安然扫了眼座上众人,点了点头,冷冷道,“这是我从他营中搜出的密信。”女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恩?书信?”萧衍一愣,心知绝不可能,他当下看了眼李川儿,后者淡淡饮着茶,也不言语。
“太好了!有证据,就能证明四皇子的清白了…”贺丽欣喜若狂,赶忙拿着那信,承给了贺鲁。
“是么?”贺鲁面露狐疑,也不答话,当下拆来信封,一目十行,大略看罢,却是双目一凝,“吐蕃准备挑起突厥和大唐的战争,好一举攻入吐谷浑?这么说来…倒是确有此事…”
“哥!信是真的吧!”贺丽压住心知焦急,赶忙看了眼李川儿,似作安慰。
贺鲁看完书信,心思几转,虎目一凛,扫了眼李川儿等人。过了许久,似作出打算,开口道,“看来,这贼厮真的吐蕃的奸细…”
“什么?”左王斑云闻言一愣,赶忙行过去拿起书信看了几眼,也是面色愕然,不敢相信,“这张猛怎么可能是吐蕃的人…可这书信又是令狐大人搜来…”他不免抬头看了眼令狐安然,怀疑不已,“令狐大人是唐人…莫非…”
“斑云,你还看什么,你没听我兄长说,这信是真的么?”贺丽见着斑云似有怀疑,心头不悦,“还是你怀疑我师父?你别忘了,五年前的内乱,若不是我师父从万军中救出我来,我早已死在叛军中…”
“这倒也是…”斑云被贺丽一语堵住,也不免点头承认。
“可汗,证据确凿,下令吧!”令狐安然说罢,漠然般看了眼李川儿。
“恩…”贺鲁思量片刻,忽然站起身来,转头对李川儿沉声道,“四皇子,这贼人怎么说也是你们唐人,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言罢,起身环顾四周,心头依然疑云重重,可书信在此,又不得不信,当下只能带着斑云贺丽往营外行去。
“四皇子,没事了!我就知道你是无辜的!”贺丽扑闪扑闪着大眼睛,柔声安慰着李川儿。
“无辜的…”李川儿心头一凉,面色却作出笑容,回了一礼。
萧衍轻叹一气,看了眼李川儿,只见女子左掌死死握着折扇,颤动难平,折扇上竹侧带锋,女子握的太狠,却是破肤渗血。
“四皇子!这次可是我和师父救了你!晚上我…我在帐中设宴,你可要来…”贺丽帮助李川儿洗脱嫌疑,心头欢喜,小嘴一抿,娇羞道。
“一定。”李川儿淡淡点了点头,使出浑身力量,才勉强又笑了笑。
“晚上见!四皇子!”贺丽在李川儿的目送下,蹦蹦跳跳般出了大帐。
“李泰。”令狐安然见着众人离去,这才行了几步到女子身边,“你应该是中了丧魂散,这毒药能短暂控制人的心神。”
“丧魂散?”楚羽生眉色一沉。
“这药我在吐谷浑见过,却不知道何时传到突厥来了。”令狐安然叹了口气,对着李川儿道“我只能救你这一次,好自为之。”
“多谢令狐姑娘。”萧衍见着李川儿直直看着张猛,也不答话,赶忙起身道,“若不是姑娘伪造了那书信来救…我家少主…”
令狐安然摆了摆手,提醒道“别说漏了嘴,这信就是真的。”言罢看了众人,冷冷一笑,也出去营去。
“这人为何如此好心?三番两次搭救川儿?”萧衍也是疑惑,今日若不是令狐安然带着伪造书信至此,这刺杀之事,也不会这般草草收场。
此刻,众人皆已离去,只剩李川儿、萧衍、楚羽生等五人,立在帐内。
漠北萧瑟,人心悲凉,唐军帐中几语难言,这般过了许久,帐外的风声却越来越大。
“如今…该…”萧衍知道如今退无可退,叹气打破沉默。
“按军法…只能问斩了…”陆展双沉眉叹道。
“张将军是替大姐…”楚羽生跳将起来,喝道。
“可…可事到如今…”狄柔看着面前跪着的张猛,眼眶泛红。
忽然,李川儿缓缓起身,摆了摆手,缓缓行到了张猛面前。
张猛受了一夜毒打,血痕满身,虚弱不堪。他眼前恍惚,似知道李川儿行来,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笑了笑,“少…少主无恙…好…好得很…”
“张将军…”李川儿呆立了许久,终于开口,却是泪珠沉落,双唇颤动,“都…都怪本王…”
“川儿…不能怪你…刚刚那女子说了你是中了…”萧衍见着女子伤心,胸口一痛,急忙劝道。
李川儿素手一摆,止住众人劝说,知道此刻再言其他也无任何意义。
“少主,我张猛本就是一个打渔的村夫,若不是你救我一家老小…我早就饿死在了福州,你把我们带到琉球,大恩…”张猛见着李川儿悲悯神色,赶忙劝道,可话未说完,忽然周身一暖,只见自己少主死死把自己抱住,“少…少主。”
“将军…”李川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意,她闭目咬牙,抑声痛哭起来。
“少…少主…”张猛一愣,似从未见过自家少主这般真情流露,悲声在耳。此刻,他胸中生暖,大嘴一咧,笑道,“少主,你知道么?我虽然是个打鱼的,可是啊,如今我是统领千军的先锋将军!兄弟们问起来,我说我张猛啊,是个渔夫!他们还不信呢!哈哈哈!”
“张将军…”楚羽生听着张猛笑语,心中苦涩。
“哎…”陆展双沉叹一起,摇头道,“腰间剑,将军忠义厚志。杯中酒,明日沙场几回?”
“好了好了,少主!”张猛见着李川儿还在伤心啜泣,赶忙沉了沉肩,挪开身子,“张猛该上路了,否则突厥贼儿又要起疑心了。”
李川儿闻言周身一颤,过了许久,才木讷般站起身来,呆呆看着面前的将军。
“张猛跟着少主,从未后悔过…”张猛大嘴一歪,丑态弄人,笑道“还请少主,送张猛一程吧!”言罢,磕头不起。
“张将军…”萧衍再也看不下去,侧目长叹,可心中却知道,若不是这张猛顶罪,死的人怕是全军将士和李川儿本人。
“少主!”张猛闻着李川儿木然不语,又喝道,“送张猛一程吧!”
女子鼻尖抽动,狠狠咬着嘴唇,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长叹一气,吐出胸中抑抑,淡淡道,“来人…”
。……
李川儿一语太轻,似乎没有传出营帐,她当下双目一凛,大声喝道“来人!”
片刻,帐外行来两名护卫,“在!”
“张猛勾结吐蕃,刺杀突厥可汗,企图嫁祸大唐,罪不容赦…”李川儿说到这里,双手发狠般握着令牌,过了片刻,女子素掌一送,军令掷下,“斩…”
“…”两名护卫也是得知昨夜事由,左右对视一眼,只能朗声道,“是!”
“少主!”张猛此刻抬起头来,高声道,“张…张猛,走了!”
“拖下去吧…”李川儿无法再看男子伤容,只能悄然背过身去…
正文 归途遥遥(四)
帐内死寂,孤案浊饮。
“还请少主,送张猛一程吧!”
“张…张猛,走了!”
李川儿又满上杯盏,一饮而尽。
“川儿…”萧衍见着女子又拿起一壶酒,不免皱眉伸手,抢了过来,“第三壶了…别喝了…”
“臭小子…”李川儿冷冷瞪着男子,“你让开…”言罢夺过酒壶,也不再斟,却是举壶而饮。
“川儿…”萧衍眉色一沉,喝道,“你如此这般!张将军也不能活过来!你一会还得去那贺丽帐中赴宴,若是被瞧出端倪,可如何是好!”说完,他赶忙拿过酒壶,给女子倒了杯茶,“我知道你难受…”
“你不知道…”李川儿酒劲上头,眉眼迷离,双颊滚烫,苦笑摇头道,“臭小子,你不知道…我…”女子大袖一挥,扫去桌上酒壶杯盏,口中喃喃“我这一闭上眼睛,耳边都是张将军的声音…都是他的声音…”
“还请少主,送张猛一程吧!”
“张…张猛,走了!”
李川儿说着说着,朗声笑了起来,“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事已至此,张将军也不是为了你一人,他是为了全军将士的性命。”萧衍道。
“是啊!”李川儿自嘲着,“可我也把全军将士的性命当做筹码,用来保全自己。你没见我…见我把那中军大营和前军大营掉换个人马,自己跑到前军躲起来…还害了中军的护卫…那王豹的几个兄弟不也是被刺客杀害了么?”女子说着说着,自责甚深,怒意涌起,拿着腰间使臣金牌,愤然掷于地上。
萧衍见着女子失意模样,心头不悦,喝道,“那我上次问你,你又是怎么说的?!”男子语气激动,指着对方吼道,“你说:他们的命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用也是你自己的事!因为你是少主!”
“少主…?”李川儿闻言一愣,左右踉跄几步,坐落在了案旁,喃喃道,“我是…是少主…”
“你还说:你只对大唐的今后负责,只对流球安居的百姓负责。若是你死了,谁去开那商道,治那百学?李恪的性子和李世民太像,李承乾又不是个治国料,若想大唐不重蹈战乱的覆辙。你只能让这些家兵替你去死。”萧衍怒道。
“说的不错…”李川儿忽然仰天大笑,声透悲切,“我便是这么个冷血的少主!”
话罢握紧双拳,怒意难平,片刻神态稍定,喃喃道“说的一点也不错,我是要治理大唐的四皇子…怎么能借酒消愁,逃避现实…”
“张将军为你死,是尽忠,死得其所!你若如此下去,可是寒了他的心。”萧衍接口道。
“说得对…”李川儿抬眼看了看萧衍,不免轻笑,“臭小子居然比我清醒…有趣。”
“你若是觉得对不起张将军,便一举拿下皇位,广积功德,造福天下。这样,军中的每一位士卒,他们的家人,后辈,都能安享太平,得其所在。”萧衍激动说道。
李川儿被男子几言点醒,也终于回过神来,她长舒一口气,缓缓正起身形,坐回案上,“我到底不如父皇和李恪那般…却是感情用事了…”女子扶正玉冠,左掌落在案上,沉拍深思,“一举拿下皇位,广积功德,造福天下…”
萧衍看着女子压住心头悲苦,重新振作起来,不免欣慰夹杂着感慨,“川儿到底是大唐的濮王,今后要成这大事的确不能感情用事。可她到底是个女儿家…这九州起落的重担压在她身上…真的好么?若是一辈子做个安稳公主…她愿意么?”
“萧衍…”
“川儿…”
片刻,二人同时开口道。
“嗯?”李川儿一愣,闭目笑道,“臭小子还要骂我么?”
萧衍缓缓摇头,也不知为何,竟叹道,“川儿…你…你若是做个普通的公主…”
话未说完,李川儿素手一摆,语气决绝,“萧衍,你也说那张猛是为我而死,三军服从调动,替我分担危险,也毫无怨言。”女子说着,神态肃穆,“若是我一句不干了,撂担子走了,可对得起他们?”
“嗯。”萧衍沉沉点头。他哪里不明白这道理,只不过见着李川儿逼迫自己,似乎正慢慢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讨厌的人,却是心头一疼,不知如何是好。
“萧衍。”李川儿见男子不再言语,也明白他的心情,她叹了口气,问道,“昨夜发生的事,颇为怪异,你可有什么线索?”
“回禀少主。”萧衍拱手答道,“若是令狐安然所言不虚,你恐怕真的中了那丧魂散,失去神智了。”
“这事说来也是奇怪…”李川儿沉眉道,“昨日五试之后,突厥宴散,我回到帐中更衣,却是额头忽惹,双目晕眩,之后发生的事…实在记不起来…”
“你肯定记不起来!”忽然,帐外人声传来。
“是她?”萧衍一愣,片刻亲兵来报,“禀少主,突厥令狐安然来访。”
“突厥令狐安然?”李川儿冷笑一声,“让她进来吧!”
“遵命!”
不多时,帐外缓缓行来一人,碧眼青丝,冷眉素面,“奉贺丽公主的口谕,特来请四皇子赴宴。”
“差点把贺丽的事忘了。”李川儿点了点头,笑道,“本王知道了,多谢相告。”
“令狐姑娘。”萧衍行了几步,问道“刚刚你所言,“肯定记不起来”是何意?”
“我早上不是说了么?”令狐安然冷笑道,“你家少主中了丧魂散,那是吐谷浑稀有的毒药,一般人服用之后,皆会丧事神智。”
“丧事神智却是不假。”萧衍点了点头,“可为何我家少主会去那贺鲁的牙帐中?”
“这便是丧魂散的厉害之处了。”令狐安然答道,“一般**毒药,要使人失去知觉,丧事神智,也不是不难。可是这丧魂散之所以罕有,便是因为这下毒之人可以驱使中毒之人。”
“驱使中毒之人?”萧衍一愣,陡然想起那一夜的经过,“突厥王庭的卫兵喊那个老头叫荀大人…川儿也是被他带入贺鲁的大帐…莫非…”
“萧衍?”李川儿见他面露惊讶,赶忙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昨夜你不是一直跟在本王身边么?”
“道长,你猜到这下毒之人是谁了?”令狐安然冷冷问道。
“令狐姑娘,在下敢问,这毒药真的…真的是只有吐谷浑才有么?”萧衍已然明白几分,脱口问道。
“不错。”令狐安然点了点头,“不仅如此,这毒药还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此药所耗毒物药材都是极其珍贵,万金难求,譬如那雪莲和曼陀罗的毒蕊。”
“那老头姓荀…吐谷浑…毒药万金难求…”萧衍心思几转,忽然面露惊色,脱口道,“令狐姑娘,在这突厥王庭中,你可认识一个人?”
“你问的那个人,可是姓慕容?”令狐安然见着萧衍琢磨片刻,似乎已猜到幕后黑手。
“没错!”萧衍赶忙点头,接着道,“莫非姑娘也认识他?”
“我也是今早才开始怀疑他。”令狐安然冷笑道,“此人年岁已过半百,可心中还是对吐谷浑的旧事念念不忘。”
“果然是他!”萧衍脱口答话,可心头却是几番滋味,此人和自己的过去到底颇有瓜葛。
“你们在说谁?”李川儿听得一头雾水,“莫非你们知道谁是下毒之人了?”
“不错。”令狐安然肯定答道,萧衍亦是无奈点了点头。
李川儿见着二人肯定答复,心头怒火涌起,不免想起那张猛的惨状,当下寒声道,“萧衍,本王有一件事要派你去做。”
萧衍叹了口气,虽然猜中这下毒之人就是广凉师的哥哥慕容凉德,可此人到底也是那鹤归楼的故人,还曾在马晋风死后点播自己,也算受了恩情。
“萧衍?”李川儿见男子眉色紧锁,似在犹豫什么。
“在…在。”萧衍回过神来,点头道。
“本王现在派你去杀了此人,为张猛将军报仇!”李川儿心中怒火中烧,高声喝道。
“可…可我也是猜测…”萧衍叹道,心中依然记得荀先生对自己的教诲之情。
“小道士不用怀疑。”令狐安然笑道,“这慕容凉德与我五年前一同投效的突厥,二十年前,吐谷浑内乱,大唐见死不救,这厮一直对李世民怀恨在心。所以他想想挑起战争,借突厥之手灭去大唐。”
萧衍不待李川儿答话,也是诚然点头,“虽然,我不希望是他…”言着,萧衍闭目叹了口气,随后缓缓抬起头来,面色生寒,“川儿,不必说了,交给我吧…”男子想着那张猛冤死,想起那般忠义之人身负罪名,客死他乡,黄沙埋骨。他自顾自般缓缓行出帐外,到了门口冷冷道,“若我杀不了他,我便永远不回你身边。”言罢,轻功一转,没入黑夜。
“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李川儿见着萧衍的模样,心头焦急,可还未出声询问,男子便去了踪迹。
“我只知道他姓慕容,和父皇李世民有不共戴天之仇。”令狐安然冷笑道,“若是要说和这小道士的关系,我想…”女子顿了顿,回头看着女子讥讽道,“这慕容凉德曾在鹤归楼待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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