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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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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像算命先生,还有模有样的。瑕不禁莞尔,心想要是有朝一日乌鸦嘴要走江湖,倒可以凭这一手混饭吃,随即又吐了吐舌,想什么呢?这位可是富可敌国的大少爷,哪用得着靠算命养家糊口?
正胡思乱想着,眼前忽然重现天光,瑕猛然间还以为他们已经走出了树林,定睛一看,眼前一条小河,泛着粼粼的波光,蜿蜒流淌。岸边一块青石,横着一叶小舟。
瑕正想问问怎么办,夏侯瑾轩已经拉着她踏上了青石,正准备跳上小舟。瑕赶忙拉住:“喂,好歹先查探查探呀!”
夏侯瑾轩回首微笑:“瑕姑娘放心,此处乃是生门,咱们顺流而下即可。”
瑕眨眨眼睛,刚要说什么,一想到刚才的约定,又作罢,点头道:“好吧,反正要上船就是了。你等着,我先来。”正说着,也不等夏侯瑾轩回应就松开了手,三两步跃上了小舟,跺了跺脚,小舟左摇右晃地荡起层层波纹,但看起来还算结实。她于是放下心,使力稳住身形,朝夏侯瑾轩伸出手:“来吧。”
夏侯瑾轩阻止不及,真是哭笑不得,轻轻一跃也上了船,小舟再度晃动起来,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反倒是瑕踉跄了几步,幸好有夏侯瑾轩扶住。他一副得意的样子,笑吟吟地说道:“瑕姑娘,我再怎样也是夏侯家的人呀!”
夏侯家船业冠绝天下,夏侯瑾轩又从小长在江畔海滨,说是见惯了风浪也不为过。
瑕不禁有些窘迫,吐了吐舌,顺手抄起撑船的竹竿塞到他手中:“那这个就交给你了。”
夏侯瑾轩的目光立刻被这竹竿吸引,兴奋道:“瑕姑娘你看,这上面有字。”
瑕翻了一个白眼,她对豆腐块可没多少兴趣,直接问道:“写的什么?”
夏侯瑾轩念道:“‘仙家日月闲。绮窗纱幌映朱颜,相逢醉梦间。松露冷,海霜殷。落花寂寂水潺潺。’”
瑕听得头疼,不禁扶额叹道:“完了,又遇见个爱掉书袋的。”
夏侯瑾轩却是面色一暗,沉吟不语。
瑕连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阮郎归,阮郎归……”夏侯瑾轩怔怔地看着她,“瑕姑娘,这阙词少了几行,分别是‘渔舟容易入春山。匆匆整棹还。重寻此路难。’”
瑕一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正文 章二十一 山中一日(6)

树林深处,水流从断崖上流下,飞湍击玉。崖顶竹林成荫,隐约露出几角飞檐、几片白墙、几道篱笆。院内,一位青衣道服的男子端坐其中,峨冠宽袍,微仰着头,双目半合,似是已与天地山林融为一体,恍然间仿佛东晋名士跨越了悠久的时空。
男子面容白皙,辨不出年纪,俊毅得如同青年,却又带着岁月沉淀而出的淡然,不喜不怒,周身仿佛笼着一层烟云,飘渺得不似人间。
他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越如钟磬般的声音:“师兄,有人来了。”说话人轻轻靠坐在东篱旁,一手捧着一卷书册,此时正抬头看向那端坐院中的男子,他看起来年纪轻些,狭长的凤眼,总是未语先带三分笑意。
闻言,那师兄微微蹙眉,轻轻启口,声音也如他的人一般淡如轻烟:“他本该一个人来。”
那师弟一怔,一手轻轻抚着漫过东篱的绿萝,忽而悠然一笑:“有何不可?这未尝不是天意使然。他这样的人,身边总少不了同行之人。”
那师兄闻言不置可否。师弟也不在意,目光重新放回了书上,嘴角含笑地自语道:“不知道他能不能到的了这里。”
然而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拂过竹林的清风。
夏侯瑾轩那边可半点轻松不起来。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随着林间的风吹散到不知哪里去了。
瑕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安慰道:“不就是一首词嘛,没准是刻的人没背全呢!再不然,就是吓唬吓唬人的。”
夏侯瑾轩沉吟半晌,深吸一口气,说道:“多想无益。不管是不是吓唬人,我们都不可能退却。”
瑕转过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忽然很豪迈地拍了下他的后背:“这才对嘛!管他那么多?到底什么意思,等咱们见着了此处主人,当面问问清楚。”
夏侯瑾轩被打得一阵咳嗽,可看见瑕巧笑倩兮的脸,就什么脾气都没了,说了一句:“瑕姑娘坐好”,乖乖撑着竹竿一推,小舟缓缓地漂向了河心。
小河不算深,也不算宽,清可见底,但水流速度却不慢,不怎么费力,就能自行顺流而下。夏侯瑾轩索性收了船篙,同瑕一起坐看两岸风光。松柏,流水,高山,流云,真是好一番山林野趣。
那船十分窄小,两个人坐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温香软玉在侧,夏侯瑾轩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正走着神,就听见瑕叫道:“乌鸦嘴快看!前面好像又是桃树!”
夏侯瑾轩一惊回神,忙定睛看去。正如瑕所说,小河两岸种满了大片大片的桃树,只不过尚未开花,仍只是光秃秃的枝桠。与此前不同的是,桃林中一棵旁的杂树都没有,可想而知再过一月,定是如火如荼、落英缤纷。
他不禁喃喃念道:“‘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莫非我们误入了桃源?可那也该是武陵……”
“又开始自说自话。”瑕不禁翻了个白眼,一拽他的袖子,说道,“咱们要不要上岸?”
这话倒是提醒了夏侯瑾轩,既然第一层入口以桃树为记,那么第二层入口照此办理也是十分可能的。不管怎样,都该上岸看看。
思及此,他拿起竹篙,寻了个水流较缓处,缓缓靠了过去。
两人谨慎起见,合力将小舟推上了岸,正要将其系在一株桃树上,才发现小舟水线以下竟又刻有一行字,只是此前一直浸在水中,看不见罢了。
瑕不假思索地扭头看向夏侯瑾轩:“交给你了。”
夏侯瑾轩俯低身形,念道:“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随即拊掌笑道,“果然是《桃花源记》!此间主人想是十分欣赏五柳先生了。”
“什么意思?”瑕迫不及待地问道。
夏侯瑾轩给她细细讲了《桃花源记》的故事,说道:“文中有言,‘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我想,我们要找的就是这样一处山洞。只是,文中的武陵人乃是溯源而上,你我却是顺流而下……”
瑕不禁喜上眉梢:“那好说,咱们也沿着河岸往上游走走看呗!”
夏侯瑾轩想了想,点头道:“好,暂时也没有其他线索,先试试吧。”
两人再度并肩前行,夏侯瑾轩正犹豫着要不要牵着她的手,就听瑕边走边问道:“乌鸦嘴,你觉得真有故事里那样的好地方吗?大伙儿都可以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正文 章二十一 山中一日(7)

夏侯瑾轩忙收了遐思,不由得面红过耳,心中又有些小小失落,半晌才摇头回答,连语气都带着点不满:“那不过是五柳先生的理想国,借以寄托忧思而已。”
“是这样啊。”瑕扫了他一眼,表情微妙。两人沉默着又走出了几步。
夏侯瑾轩还是憋不住改口道:“不过,天下之大,说不准真有这样的仙境呢!”那神情一派向往,“要是有,就好了。”
瑕扑哧一笑:“我就说嘛!一说起奇奇怪怪的地方就来劲,这才是乌鸦嘴。不过,这次我倒觉得你说的对,就比如这蜀中,这么多山,这么多没人去过的地方,谁知道藏了多少洞天福地?”忽然灵机一动,“蜀山不就是一个例子?”
夏侯瑾轩拼命点头:“正是如此,眼不见便指为虚,无异于坐井观天。”心念一动,“就算没有,咱们也可以建一个。到时候我也学此间主人,用奇门遁甲之术将入口藏起来。”
“这个想法好!”瑕拊掌笑道,“到时候什么鞑子啦、净天教啦,都不用去管了!咱们再叫上暮姐姐,大个儿……”
“还有我爹、二叔、向儒、福伯……”夏侯瑾轩又补充了一大串人名,“皇甫兄、姜兄……”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还有欧阳小姐!”但此言一出,又俱都沉默了。
良久,夏侯瑾轩幽幽长叹:“还是算了。一个桃源,连你我二人的‘天下’都盛不下。咱们还是尽快找到前辈,医治好欧阳小姐才是正经。”
瑕轻轻吐了口气:“是啊。不然,桃花源里那么好,为什么那个武陵人却还是离开了呢?他一定也有舍不下的人吧。”
“这……”夏侯瑾轩犹豫了一下,还是保持了沉默。另一种说法是,武陵人舍不下的乃是尘世富贵,所以才会知会太守,所以才会再寻不入。不过他显然更喜欢瑕的诠释。
瑕续道:“我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蜀山从不让人进了。既然装不下所有人,干脆一个也不放,让大伙断了这个念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去。”
夏侯瑾轩的脚步顿了顿,苦笑道:“好好过日子么……若真能如此,又何需什么桃源仙境?”
瑕正要回话,目光忽又定在了眼前景象上,拽了拽夏侯瑾轩的袖子:“喂,乌鸦嘴,你觉不觉得……这河好像分叉了?”
夏侯瑾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人对视一眼,找了棵树做了个标记,沿着其中一支流溯流而上,行出约莫一里,竟又见一道分叉,两人不禁面面相觑:水源究竟是哪一条?
夏侯瑾轩无奈叹气:“果然没那么容易。看来,线索应该还在那句‘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中。”
瑕一下子泄了气:“谁知道刻字的人说的是不是真话!”
夏侯瑾轩苦笑道:“多半是真的。”
“为什么?”
夏侯瑾轩不答反问:“瑕姑娘可还记得咱们从何处乘舟而下?”
瑕不禁怔住,顺流而下的时候仿佛只是一条河道,溯流而上才发现竟是许多条河汇聚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自己是顺着哪一条漂下去的。
夏侯瑾轩摊了摊手:“看吧,果然是‘渔舟容易入春山’、‘重寻此路难’。咱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
……………………………………………………………………
略阳位于秦岭南麓,汉中西缘,治所在象山之南,自古乃兵家用武之地,只是比不上汉中、阆中等大城,因此朝局混乱之际,便成了无暇顾及的弃子,如今已是城池灰败,只留下几许老弱残兵充充样子,十里一处的狼烟烽火,也熄灭了不知几时。
城池尚且如此,更遑论城南几十里外的辖区了。这里已是秦岭与汉中的交界,山势绵延起伏,坡度却较缓,马匹行进不成太大障碍。树林也是葱郁茂密,不论束马衔枚悄然进军,还是暗中安营扎寨,都十分适合。
龙溟登高远眺,只见四野苍茫,天高云淡,远处隐隐有奇峰入云,令人胸怀为之一畅。不过,盘桓在他心中的想法却是:此处相距剑门关,以铁鹞骑的速度,一日是否足够?
正想着,天空中一只雄鹰振翅而飞,越来越近,在山巅上盘旋,发出嘹亮的鸣叫。
龙溟不由得露出笑容,伸出手臂迎接这位信使,心里清楚他等的人就要到了。
果然,不消片刻,人未到声先至,清脆的人声伴随着一阵马蹄声传来,带着股喜不自禁:“哥,你总算回来了!”

正文 章二十一 山中一日(8)

来人骑着一匹骏马,俊秀的面容稚气未脱,眉目和龙溟有七分相似,却更加精致,眼角眉稍都带着飞扬的神采。
他胯下的骏马也是气度非凡,通体乌黑,骨腾神骏,踏在地上的蹄音都与别不同,笃笃,笃笃,不疾不徐,雄健有力。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背跨长弓、腰悬大刀的武士,一身铁甲,黝黑的面庞上满是喜色。
还未待马儿停稳,少年便迫不及待地跃下马来,未曾想那马竟比他还急迫,马不停蹄地朝龙溟而去,发出欢快的嘶鸣。少年顿时傻了眼,气急败坏地骂到:“你这畜生!这好几个月都是谁帮你刷毛喂料的?连个好脸色也没给过我,这会子倒是积极!”
龙溟好似没听到似的,亲昵地抚着骏马的鬃毛,轻声说道:“幽驹,辛苦你了。”
“它哪里辛苦了?”少年走过来叉腰道,“我总共也没敢劳动它几回……”
“没它帮你这几回,恐怕早穿帮了吧?”龙溟闲闲说道。夜叉上下都知道,幽驹桀骜不驯,乃是幽煞将军专属坐骑,旁人想要靠近都不是一件易事。
少年的牢骚立刻被噎了回去,只好气鼓鼓地瞪着那匹趾高气昂得仿佛在小瞧他的骏马。
龙溟这才转向他,笑眯眯地说道:“阿幽,也辛苦你了。做的很好。”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简直就跟幽驹一个待遇。
龙幽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立刻喜笑颜开地说道:“不管怎样,我没穿帮,这次算我赢了!”
龙溟不置可否,转向他身后的武士点点头:“镜丞,你也是,这次你们都是首功,想想要什么赏赐吧。”
“谢将军!”名叫镜丞的武士满心欢喜地应下,连句客套话都没有,这让和汉人打惯了交道、渐渐习惯了虚与委蛇的龙溟一时有点不适应,连同久违了的夜叉语一起,让他不禁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伴随着一股亲切感。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乡音的魔力。
镜丞朝他身后瞄了瞄,问道:“敢问将军,郭勒尔没有一同回来吗?”郭勒尔自然就是郭成。
龙溟摇了摇头:“他还有其他任务。”
龙幽立刻关心起来:“哥,那你呢?还走吗?”
龙溟挑眉,不答反问:“怎么?这幽煞将军的位子就这么烫手?”
“哪能?”龙幽笑嘻嘻地答道,“我看当将军也没什么难的。”
“哦?”龙溟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那我问你,你的兵呢?”
龙幽一窒,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大概……还有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龙溟的面色沉了下来:“身为统兵大将,怎可擅离职守?立刻回去!”最后几字已有几分严厉。
龙幽呆了呆,忿忿不平地说道:“哪有刚见面就赶人的?等一等大军不就到了?”
龙溟双臂交抱,表情还是一样严厉:“一两个时辰能出多少变故?”
龙幽一扭头,不满地嘟囔道:“你自己还不是扔下他们跑了?这叫上梁不正……”
“嗯,有理。”龙溟竟然干脆点头同意,“可我留下了我的副帅坐镇,你的副帅呢?”
龙幽心虚地瞄了眼身后的镜丞,不说话了。
“我记得我只叫了镜丞,可没叫你。”
镜丞左看右看,忍不住辩白道:“殿下也是思念将军,一时忘形……”
“将军?”龙溟冷冷地扫了一眼镜丞,又直视着龙幽,严肃道,“现在的将军是他不是我。”
龙幽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耷拉下脑袋,无精打采地回道:“是,我这就回去。”说着就去牵幽驹,一人一马都不情不愿地走了。
龙溟看着他的背影,对镜丞说道:“你也跟他一起回去吧,路上务必小心。这毕竟是敌境,以后不许再让他单独行动,否则我唯你是问!”
镜丞一凛,忙正色应道:“是。不过,二殿下是带着亲卫来的,现正在山下等候。”
龙溟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点了点头:“算他还考虑得周到。那你留下吧,咱们一同选个安营扎寨的好地点。”
“是。”镜丞应道,“依将军吩咐,我们以五千轻骑为先锋,并有八千分成两阵押后,另有两千绕去控制略阳城,绝不会走漏消息。”
龙溟脚步一顿:“为何减作八千?”
“这……”镜丞露出为难的表情,“关东草寇太多,打掉一拨又来一拨。大伙儿都被调去帮忙了。实在抽不出人手。”
龙溟不禁皱起眉头:“调走了多少?”
镜丞吞了吞口水:“几次三番下来,约有五成。”
“什么?”龙溟紧紧盯着他,“为何不早同我说?”
“将军息怒!”镜丞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与大王的加急调令同时送达,哪边都是耽搁不得。二殿下几番权衡,才做出如今安排。”
龙溟沉吟片刻,长长一叹:“起来吧。是我考虑不周。你们如此分配,倒也合理。阿幽这段时日长进不小。”双眉依旧紧蹙,面上却露出一丝欣慰。
镜丞偷偷瞟了瞟龙溟,欲言又止。
龙溟不禁失笑:“行了,有话就说罢。你和郭勒尔一样,都是藏不住话的。”
镜丞搔搔头,露出和郭成一般无二的傻笑,回道:“属下只是觉得,将军既然想让二殿下有所历练,却又时时处处替他安排、不愿放手,这不大好吧?”
龙溟一怔:“是么……”摇了摇头,“阿幽的事暂且不论。我们必须尽快把铁鹞骑召回来。关中才是根基所在,其他皆不过锦上添花而已。当弃则弃,关东不得已只得收缩阵线了。”
镜丞不由得苦笑:“大王可要不高兴了。倒是便宜了修罗和罗刹。”
“他们也必须回撤。”龙溟肃然道,“夜叉还需要他们协助,不能坐视他们泥足深陷而不管。”随即长长一叹,“待蜀中事了,我再亲自去劝吧。”
他不禁再度远眺南方的崇山峻岭,看来,“上官彦韬”这个人,是没机会再出场了
正文 章二十一 山中一日(9)

瑕偏头想想,问道:“乌鸦嘴,这两句诗前后还有没有别的?”
“当然有。”夏侯瑾轩背道,“前两句是‘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
“我懂了!”瑕笑道,“咱们只要找符合这两句诗的地方就行了。你看人家说的多清楚,洞在哪一边,就在这什么石矶西畔问渔船……多半就是顺流而下的意思。”
夏侯瑾轩呆住:“会有……这么简单?”
“哪里简单了?”瑕的青葱玉指往群山中一点,“这么大片地方,你以为找一座桥容易啊!”
夏侯瑾轩哭笑不得:“好吧,咱们找找就是了。”
这一找就找到了日薄西山。那桥并非真正的桥,乃是一块巨石凌跨两座山峰,在云雾之中真似一座石桥。又一块巨石落至山脚河边,正合了那句“石矶”,绕至西畔顺流而下,河流渐渐入了山洞。
两人都有些雀跃,心道莫非真被他们蒙中了?
划亮火折点燃火把,只见洞内怪石嶙峋,影影绰绰的有些可怖,还时不时滴下叮叮咚咚的水珠。瑕不自觉地抓住了夏侯瑾轩的手,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
其实这水道不过几百丈就到了头,只是蜿蜒曲折,加之黑暗阴沉,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走了很久很久。
尽头是一片小小的沙滩,火焰下还闪着点点的光。沙滩后是一面山壁,有一条极细的缝隙纵贯山壁,透露出一线天光,可那宽度只有一臂粗细,绝无人能过。这缝隙通往何方,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两人再度面面相觑。“难道找错了?”瑕问道。
“既然来了,查看一番再走吧。”夏侯瑾轩回道,说着,便四下打量起来。
瑕跟着左看右看,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索性全权交给夏侯瑾轩去操心,百无聊赖地捡起一块石子把玩起来,突然灵机一动,“让我来看看这缝隙有多深。”说着,便将石子向缝隙中扔去。
石子弹在山壁上,发出几重回响。瑕玩出了兴致,开始变着方向力道向里面扔去,顿时噼啪叮咚之声不绝。
夏侯瑾轩颇为无奈:“瑕姑娘……”
话还没说,就见瑕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夏侯瑾轩不禁也跟着侧耳听去,只听一阵噼啪声中,传来几下空旷的余响。“这是……”他问道。
“没听出来吗?”瑕白了他一眼,“这缝隙定是通向一处空旷的所在。”
夏侯瑾轩眼睛一亮:“瑕姑娘的意思是……”
“咱们要找的桃花源说不准就在那一边。”瑕笑道,随即又苦了脸,“可咱们怎么过去?”
夏侯瑾轩举起火把,只见那石缝弯弯曲曲的,看不见深处,但两侧石壁上,隐隐约约有什么字迹,可是缝隙太窄,无论怎么变换角度,都看不真切。
夏侯瑾轩将火把递到瑕的手中,奋力将手臂深入缝隙中摸索,念道:“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瑕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现在十分肯定,这桃源的主人一定和你很聊得来。”
夏侯瑾轩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嘿嘿一笑:“我越来越想见见他了。咱们走吧。”
“哦?你想明白了?”
夏侯瑾轩点点头:“我想是让咱们晚上再来的意思。”随即抬头看天,“秋河啊……此处可以看到秋河横贯的话,少说也要到子时前后了。”
瑕由衷赞叹:“你知道的真多。”又不禁扶额叹道,“希望咱们不是白折腾这一场。”
两人寻了个干燥背风处,燃起一堆篝火,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子时到来。折腾了一天,他们都累了,不多时便双双陷入了梦乡。
待醒来,两人都有些恍惚,已不知睡了多久。只见那两侧山壁竟各自后退了寸许,险险可容一人侧身而过。
瑕打量了一番,询问地看向夏侯瑾轩:“要不要过?如果走到中途这山壁却突然合上,那可就惨了。”
夏侯瑾轩搔搔头:“哎,我也想到此节,只是怕瑕姑娘怪我乌鸦嘴,才没敢开口。”
此言一出,两人都忍俊不禁,又异口同声地说道:“别说要一个人走哦!”
两人再度相视而笑,仿佛幽暗的洞穴,阴冷的寒风,都变得惬意起来。少年与少女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地穿过了狭窄的隧道
正文 章二十一 山中一日(10)

还好担心的惨剧没有发生。
夏侯瑾轩自言自语道:“李太白曾梦游天姥仙境,‘洞天石扉,訇然中开’,说不准也是真的呢!”
瑕凉凉地瞟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懒得说。
缝隙那边仍是一个山洞,再走出百丈有余,眼前便是满天繁星和夜晚的山谷,依旧是潺潺的水声和松柏的香气,也比外间更暖些。
水声来自一川瀑布,水边一座小院,白墙黑瓦的房子共有三进,西北角还独立着一栋三层塔楼。院内园圃井然,屋舍四周遍植青竹。
夏侯瑾轩暗暗点头:“宁可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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