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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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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折剑山庄的人大多聚集在前厅,她却穿过悄无声息的后院,向后门走去。
依然是那条山道,依然是那座破庙,只不过这次等着暮菖兰的不是枯木,而是一位红衣女子。
那女子见是她,抬起头来妩媚一笑:“暮掌柜的架子好大呀,让奴家好等。”声音婉转动听,身段窈窕动人,可长相却是平平无奇,仿佛见过多少次都不会往心里去。
暮菖兰皱眉:“你是?”
那姑娘微微一福:“奴家名唤幻月,乃是净天教枯木长老座下。”
“你们找我又有什么事?”暮菖兰没好气地问道。
幻月却笑得和善:“这次我们旗开得胜,暮掌柜居功至伟,奴家是奉长老之命来送酬金的。”说着,捧出一只狭长的木盒打开,双手递了过来。盒子里铺着细软干燥的白绒,一边摆着一只皮卷,看起来很有些年头,另一边则是一张银票。
暮菖兰面色一僵,难以再摆出一副仇视的模样,目光不由自主地胶着在了那皮卷上,流露出一丝难以压抑的渴望,却忍住没有去接,狐疑地扫了一眼幻月:“你们……真的要给我?”
幻月仍是笑着,恭敬道:“自然,这是约定好的报酬。”
暮菖兰迟疑半晌,才伸手去接,尽管她极力克制心中的激动,还是很难维持动作的平稳。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接触那皮卷之时,幻月的嘴角忽然诡异地一弯,手指微微一动,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触动之声响起。
暮菖兰极为警觉,本能的收手侧跃。
然而机括触动的并非什么取人性命的暗器,而是擦亮了一簇火光,干燥的皮卷连同细绒一起燃烧起来。
暮菖兰大惊失色,顾不得有诈,也顾不得火焰的热度,急忙伸手去抢,拼命拍打,但也只抢救回了大半。
她顿时怒火中烧,刷的一声抽出佩剑指向幻月,恨恨说道:“你找死!”
幻月却毫无惧意,格格娇笑道:“这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呀?看暮老板急成这个样子。哎呀,奴家还真有点舍不得给你了。”
暮菖兰咬牙切齿:“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文 章二十八 黄雀在后(6)

幻月眼神转冷,再没了刚才的和善,冷哼一声:“你真的不明白么?暮掌柜,做生意就该诚实本份、不打折扣,这样才对得起人家给你的报酬,你说是吧?”
暮菖兰不答,幻月续道:“枯木长老既然要你监视夏侯家的大少爷,你就该一五一十向咱们报告才对。你倒好……如果不是大长老神机妙算、主动问起欧阳英的去向,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暮菖兰一时语塞,嘴硬道:“我是什么人?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怎可能事事都知道?”
“当真不知?”幻月可是半点不信。
“当然!”暮菖兰答得斩钉截铁,“我暮家既然接了生意,断不会有丝毫欺瞒,你们要是信不过我,大可去找别人。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方!”她还剑入鞘,扭头就走。
幻月自是要拦的:“且慢!算我失言,给暮掌柜陪个不是。”她福了福身,“但以暮掌柜的精明,欧阳英平白不见了,怎会想不到他有要事在身?本就该主动打探清楚、回报长老才对。”
不等暮菖兰反驳,幻月又道:“就算这是一时疏忽好了,可折剑山庄的虚实,你不也是迟了足足一天才传信给我们,难道又有什么为难之处不成?”
暮菖兰无言以对,怒道:“你们本来就另有计划!我说不说有什么分别?”
“自然有分别。”幻月冷笑一声,“这影响到了铁鹞骑的兵力部署。你知道大山里头弯弯绕绕的,一路赶过去事先准备好埋伏,可不容易。要是一不小心迟了那么一步,结果如何就不好说了。就冲这两条,难道我们不该在报酬上打点折扣吗?”
“谁知道哪些消息对你们是重要的?你们岂不是可以随意克扣报酬。”暮菖兰也冷笑。
“所有消息都是重要的,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幻月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就好比,夏侯公子和那个黄衣小姑娘走的很近啦……”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暮菖兰再度激动起来。
幻月有些惊讶,瞟了她一眼,目光里有一些了然,说道:“有没有关系,不劳暮老板费心替我们决断。”
暮菖兰狠狠瞪着她,最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我只问你一句话。欧阳门主现下如何了?”
幻月有些意外:“哟,暮掌柜关心的人可真是不少呀!”
“我关心谁也不劳你费心。”暮菖兰针锋相对地回道,“只要告诉我答案,这次的银子我可以不要。”
幻月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到她面前:“为了你好,还是收下银子吧。知道了又能如何?打算救他出来恕罪吗?”
暮菖兰一挑眉:“这么说他还活着?”嘴角一勾,“多谢告知!”说着弯腰拾起银票,大摇大摆地朝外走去。
这下轮到幻月哑口无言再接气急败坏,对着暮菖兰的背影叫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别以为自己还能择的干净!你……”
“放心吧,答应你们的事我会做到。”暮菖兰回头道,“至于其他,咱们各凭本事!”语毕,她再不停留,往来路行去。
幻月气得一跺脚,心下不禁忐忑,虽然她只透露了欧阳英还活着的消息,可枯木长老为人严厉,若是知道了多半少不了惩罚。不如还是瞒下好了,按说这么一点点消息不会有什么影响……她左思右想着,走上了另一条路。
谢沧行从破庙屋顶坐起身来,掸了掸身上沾着的茅草,啧啧称奇:“掌柜的,你可真是……令人‘惊喜’啊!”
暮菖兰这段时间实在太不积极了,若非直接找到她头上,几乎是什么也不说不做,简直像不存在似的。他原本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原来竟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他的手里捻着一枚石子,一直对准了幻月的背影,可是却迟迟没有出手,直到那道红衣倩影绕过第一个转角,再也看不见,他终于作罢,徒留一声长长叹息
正文 章二十八 黄雀在后(7)

单论起轻功来,或许凌波还能比龙溟高明上半分,是以虽然没了白日里人来人往的掩护,她远远地跟在后面,也不易被瞧破行踪。
入了夜,漆黑的夜幕中挂着一勾下弦月,星子显得犹为璀璨。风稍有些大,吹得那些破旧的窗棱啪啪作响,也带着雨后的倒春寒灌入人的四肢百骸。
此时家家户户都熄了灯,一排排高高矮矮的房屋扭曲着延伸向远方,所有的窗户都黑洞洞的,仿佛是一只只怪物的眼。
尽管看起来和白日里大相径庭,凌波还是很快分辨出四周景物并不陌生,乃是通向扶风巷的道路——莫非他的目的地是杨府?
正想着,龙溟突然折而向东,绕过扶风巷,翻入了真武观的后门。
凌波心下惊异,没有立刻跟上,而是贴着真武观的墙壁摒息聆听。龙溟的足音毫不迟疑,似乎早已轻车熟路了一般。凌波微微皱眉,也翻墙而入。
真武观里花木扶疏,曲径通幽,跟踪起来不像街巷中那么容易。凌波常常需要停下来侧耳倾听,才能辨清方向——也幸好龙溟没有太刻意地隐藏行踪——可这样一来,两人间的距离就渐渐远了起来。
凌波心中起急,眼看着就要失去龙溟的踪迹,忽然只见远处高墙上人影一闪,速度快到人眼难以捕捉,但她还是直觉地感到那就是她在寻找的人,高墙另一端——如果她对长安城的记忆没有出错——正是杨府的东院。
凌波松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真武观与杨府之间高墙竦峙,仿佛将天空都割成了两半,使得原本就黑暗的夜更加阴沉压抑。她借着身旁一株垂杨攀上墙头,正要跃下,却生生停止了动作。
墙的那一边突然没了动静,龙溟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带着整个空间都寂静了那么一瞬,仿佛被什么一下子吸走了所有声息。
凌波忙俯低身形,隐藏在枝桠间,手中扣紧了短匕,凝神看着墙的那一头。
可惜除了夜幕下静谧的庭院,一无所有。
她索性闭上了双眼,放缓呼吸,打起十二分精神聆听着周遭每一丝动静。
她听到了风刮过回廊的唰唰声,隔壁老汉的呼噜声,甚至仓库里老鼠的吱吱声……
除此之外,还有两处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就像是匍匐在草丛中一步一步悄悄接近着猎物的狼,它们嗜血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紧了猎物,仿佛每一个瞬间都会突然发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猎物吞吃入腹。
可它们偏偏不这样做,它们的脚步是那样的轻缓,不紧不慢,在蒿草的气味里隐藏着自己的气息,每挪一寸都似乎经过了精心的计算和小心的试探,那么的有耐心。
然而,它们的猎物是彼此——这是一场狼与狼的斗争。两方的气息如此接近,凌波无法分辨自己熟悉的那个人究竟是哪一个——又或者,哪个都不是。
她摒息凝神,一动不动,直到四肢都已麻木,墙的那一头,对峙的双方依然没有动手的迹象,仿佛在比拼耐力一般。这两个人的精神力,委实太过惊人。
凌波感到背脊上冷汗一滴一滴滑过,几乎要感受不到手中冰冷的锋韧。
就在此时,东侧之人的气息忽然浊了一个来回。
凌波倏地张开眼睛,正看到西侧之人举起乌沉沉的朴刀重重劈下。这一击挟着雷霆之威而来,就像上古神话中的神兵,那刀刃一旦落下,就能劈山裂石、开天辟地一般。
可是凌波几乎在一瞬间就已明了,会占上风的是另一方。她看见那道黑影几乎在更早的时候悄无声息向侧后滑开了半步,以让开锋利的刀锋,一支匕首悄悄交到左手,对着敌人的咽喉直刺。
这一击说不上有多么高明的招式,但它的轨迹却是如此漂亮——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干净利落的线条,似乎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凌波认出他就是龙溟。她极少见他出手,可几乎每次他出手,都会给她不一样的震撼,每次都让她感到他所展露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正文 章二十八 黄雀在后(8)

如果龙溟手中的匕首能再长上三分,这场对决将在一招之间决出胜负。
那刀客的功夫也毫不含糊,危急之中不但不撤刀,反而加重了朴刀下劈之势,手腕顺势一提一摆,利用长长的刀柄荡开匕首的攻击。
那刀柄也是精铁铸成,匕首短而细,不适合硬碰硬。龙溟立时反握匕首,向刀客手掌划去。
那刀客横刀一搪,于是两人斗作一团,招招又快又狠,不留情面,常常是招式还未使全就要变招。
那刀客渐渐意识到了不妙,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可距离却始终维持在短兵相接的尺度,朴刀的优势完全无法施展——几乎是在第一招的时候,就奠定了他的弱势。
胜负已经没有悬念,只是时间问题。正当此时,前院的方向响起了脚步声,想是被两人相斗的声响吸引而来,这声音既轻且快,多半来者不善。
龙溟一个分神,那刀客觑准了机会,立刻拉开了两人距离,当即运起十二分的气力,挟万钧之力再度劈下。
龙溟暗自喊糟,却是追悔莫及,只得倒转匕首,向刀背上猛地一击,只听当的一声,朴刀破空的呼啸之声顿时变得破碎不堪。
又听得叮的一声,匕首终究承受不住两相对撞的巨力,断成两截。
两人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一瞬间两人都没有再出手。
这时,来人恰好赶到,半刻迟疑也无,挺剑攻向龙溟。
凌波迟疑了一刹,还是决定出手加入战团,匕首悄无声息地向那剑客刺去。
那剑客彷如背后长眼一般,不见回头,长剑却如灵蛇一般反向背后游出,恰到好处地挡在了匕首之前。两条兵刃将碰未碰之时,又忽地一绞,若不是凌波反应快,不止兵器,恐怕她的一只手臂也要给绞了进去。
这剑客显然并非沉默是金的拥趸,手下攻势不停,开口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凌波不理他,腾身一跃抢到龙溟身后,低声道:“是我。”
“你怎么会……”龙溟一惊,又叹气道,“罢了,先解决了他们再说。”
凌波点头。两人背向而立,各自应敌。
那剑客被两人如此轻忽,大为不满,一对三角眼迸射出两道凶光:“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问话你们不答,待会儿别怪爷不客气!”
龙溟似乎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挑衅道:“千万别客气!”话音未落,脚跟一旋抢到他面前,一掌已凌空劈下。
凌波心下了然,转而与那刀客周旋——自己的逍遥游步法,刚好克制他的刀路。
那剑客滑开一步让开掌风,心下更是恼怒,挺剑便向龙溟刺来。
龙溟失了兵器,自然不能硬接,只得左闪右避,满庭游走,只见一柄剑尖一会儿擦着他腰间险险而过,一会儿离他咽喉不过毫厘,端的是险象环生。间或出掌一击,却总是功亏一篑,还没触到对方衣角,长剑就及时回援化解攻势。
那剑客颇为得意:“看你还嚣张!” 见龙溟纵身一跃躲进一片灌木丛,大笑道,“躲也没用,快快束手就擒吧!”边说边迎向灌木丛。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三支利箭,破空之声如龙吟一般,声声相属,竟似从四面八方而来——这正是龙幽也曾使过的三星连珠。
那剑客大惊失色,连忙挥剑抵挡。
正当此时,第四箭射来,这一箭更快、更劲,竟然后发先至,直刺向他的咽喉。
那剑客如何反应得及?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倒地不起。
那刀客还在与凌波缠斗,听到声响,下意识转头去看。凌波觑准了机会,一掌按向他悬枢穴。
几乎同时,龙溟也一箭射到,又是直取咽喉。
两相夹击之下,刀客拼着被凌波击上一掌,挥刀击落羽箭,腰间中招,忍不住一声痛呼,可左手却向胸口伸去——性命危急时刻仍不忘祭出的法宝,定是极棘手的东西。
龙溟心中一凛,举箭就射,仍是对准了咽喉。
凌波也意识到不妙,出手如电,点向他左肩肩井穴,欲制住他的动作。
刀客只来得及一声闷哼,手中的信号火弹只拉开一半,就已一命归西。
龙溟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一时相对无言,似乎都有许多话要问,但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正文 章二十八 黄雀在后(9)

凌波顿时万分尴尬,刚才出手的时候没想太多,现在却不得不头疼该怎么面对自己这鬼鬼祟祟的跟踪行为了。
除了尴尬,困扰她的还有许多疑问,这两个人是谁?因何与之为敌、又为什么非要取他们的性命?更重要的是,龙溟来杨府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非要瞒着她不可?
龙溟看她一副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模样,心里暗自偷笑,面上则是泰然处之,就像两人本来就约好同来似的,自顾自走上前去,在那刀客身上一阵摸索,搜出一块巴掌大的羊皮,递给凌波:“这是证明他身份的文牒,以后或许能用上。”
凌波忙点头接下,那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两行不知名的文字,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虽然蓄着胡子,但显然是汉人的长相。
凌波皱了皱眉,原来他们就是投降夜叉之人,刚要说些什么,就见龙溟一把将插在那人咽喉的箭拔起,顿时血流喷涌而出,周围的嫩草黄土迅速染上了黯黑的斑点,又很快连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即便在暗夜中,也同样触目惊心。
凌波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赶忙撇开了头。
龙溟又走到那剑客身边,割下他一片衣角,依样葫芦地抽出箭矢,若无其事地擦拭起来。
他们带进长安城里的箭矢本来就不多,不能浪费。凌波虽然知道这道理,但仍忍不住心下惴惴。
“跟我来。”龙溟说道,“在下一拨守卫到来之前,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话虽如此,可龙溟却并没有翻墙而出,反而向着杨府深处走去。
凌波怔了怔,那些问题又在脑海中转了一圈,但还是决定忍住不问,紧紧地跟在后面。
两人越过一道道贴着封条的朱漆木门,停在一间房前。
这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打理得十分仔细,门内透出一股檀香的气味。
“这里是杨家祠堂。”龙溟低声解释道,伸手一推,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里黑洞洞的,借着微弱的星光,依稀可见左右两面分别供奉着两尊神像,塑像前则是一排排高低错落的牌位。
龙溟走进几步,略略一看,摇摇头:“不行,太暗了。”
凌波叹气,划亮了火折。
这祠堂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供奉的牌位少说也有上千个,正对着的墙前是一尊伏羲大神的塑像,他的面前只有三面牌位,想来应是杨氏的祖先了。
龙溟借着火光,一边走一边默数着两侧的牌位,见凌波恭恭敬敬地对着伏羲的雕像行礼,也跟着弯了弯腰,随即停在一面牌位前,伸手一扳,只听得背后啪的一声轻响,相对的那面牌位倒了下去,底下露出一只小箱。
两人都赶了过去。那箱子颇为精致,檀香木的质地,镂刻着福禄寿三星,边角皆包着金,还配了一把镀金铜锁,富丽已极。
龙溟向凌波要来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砍,那铜锁应声而落。箱子内厚厚一沓泛黄发旧的纸,龙溟拿出几张,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又随手翻了翻下面的,索性一股脑全部拿出来堆在一旁。
想来这箱子里的东西,就是他不得不旧地重游的原因了。凌波点燃了一只烛台,也跟着好奇地翻看着,可惜不过是些地契、抵押之类的文书,倒的确是富贵之家最宝贝的、必须藏好的东西。
翻着翻着,箱子就见了底。两人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心。
凌波举高烛台,龙溟将箱子颠倒过来,一只手仔细地顺着纹路摸过去,借着烛光细细检查。
“这里面藏着什么?”凌波问道。如果知道是什么——至少知道大小形状——她也好帮忙找找。
可惜龙溟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杨家少爷曾将这隐蔽之处告知于我。如今杨府遭此劫难,杨府之人生死未卜,但他们走前或许偷偷留了什么讯息在此也未可知。我便想来此处看看,碰碰运气。”
这当然是他用来应付凌波的借口,不过真要说起来,大部分倒是事实,只是杨家少爷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交代出来的,就略去不谈了。
至于这箱子里藏了什么,连杨少爷都不知道,龙溟自己也十分好奇
正文 章二十八 黄雀在后(10)

凌波对这个借口却深信不疑:“原来如此。你……你大可告诉我。”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害她很是一番忐忑不安。思及此,语气不禁带上了点气恼。
龙溟有些抱歉地笑笑:“这都是没把握的事情。昨晚我本想自己过来看看就好,没想到却遇到了不速之客。”语毕又细细检视起那箱子来。
凌波这才又想起刚才那两人:“夜叉为何要派人守这座空屋?莫非他们也知道杨家藏着秘密?”
龙溟头也不抬地说道:“多半只是守株待兔吧,为了等你我这样的人自投罗网。”可惜左找右找也没看出机关,不禁摇头叹气,“看来是我想多了,这里什么也没有。”
凌波的思绪却还留在前一句,不由皱眉:“你既然知道这是陷阱,怎可独自一个贸然来闯?我们一块,好歹有个照应。”今晚若她一念之差没有跟来,还不知是个什么后果,想起来真有些后怕。如此一想,她心中的愧疚感倒是消减了不少。
“就因为是陷阱,才不想你来。”龙溟笑道,边说,边将目光从箱子移到了她脸上,可原本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这时的凌波早就忘了龙溟对她所有的欺瞒,只是单纯地庆幸着自己终究是来了。
她就算心里怀疑着他,最先想到的仍然是他的安危。可自己呢?最先想到的永远是如何把谎言圆的天衣无缝。龙溟很快撇开了头,表情在忽明忽灭的烛火中难辨阴晴。
“我不想害你。”他这样说道,本来该是一句温暖人心的话语,语气却是冷冰冰的,被他演绎得太过失败。
凌波愣了愣,正不知该如何反应,门外隐约传来一阵人声。龙溟忙吹熄了烛火:“糟!许是惊动了巡夜的守卫。咱们快走!”
……………………………………………………………………………
暮菖兰心事重重地走进院子,看到谢沧行的时候,两人之间只剩不过一步的距离,她差点惊得一跳,看他又是一副拎着酒壶快活似神仙的模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家伙,戳在这里扮什么门神?这么闲,不如帮着守剑阁,或者跟姜小哥一同去汉中与鞑子讨价还价去。”
经过多方打探,他们终于得知前一日有人看到铁鹞骑押着一辆马车入了业已沦陷的汉中城。铁鹞骑从不坐马车,再算算时间,这马车中的人多半就是欧阳英了。
谢沧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快便又是往日里没心没肺的笑:“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嘛!”
不知为何,暮菖兰竟被他那一眼看的有些心虚,撇开头道:“懒得跟你说话。”说着就要往里面走。
“接着。”谢沧行边说,边抛了个物什给她。
暮菖兰下意识地接了,是一只瓷瓶,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拔开塞子,一阵清凉的香气顿时盈满鼻端。
谢沧行云淡风轻地说道:“治烫伤很管用的。”
此言一出,暮菖兰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当场,心中惊疑非常,他怎么知道她手上的烫伤?莫非是知道了什么?不不,不要疑神疑鬼,自己回来折剑山庄有段时间了,许是叫他看出了端倪……
可尽管自我劝慰,她心中还是如十五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
谢沧行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挥挥手,抬腿就走。
暮菖兰还没想好要不要叫住他,月洞门外又进来一人。
夏侯瑾轩看见二人,拱手笑道:“谢兄,暮姑娘,想不到二位都在,我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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