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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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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沧行却只是若无其事地挥挥手,抬腿就走。
暮菖兰还没想好要不要叫住他,月洞门外又进来一人。
夏侯瑾轩看见二人,拱手笑道:“谢兄,暮姑娘,想不到二位都在,我正好有事相商呢!”
暮菖兰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疑虑,回了一礼:“大少爷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了。”
夏侯瑾轩对她笑笑,却转向谢沧行:“听闻谢兄欲往长安一趟。”
谢沧行挑眉:“不错,我确实与凌波道长约好了长安会合,耽搁了这么多时日,也不知他们和上官家的人接上头了没有。大少爷为什么问这个?”
夏侯瑾轩不禁叹气,当初他们本想由蜀中、江陵、明州三面出击,并与江北义军联合,同时发难,收复失地。可如今蜀中形势如此,能将一部分铁鹞骑牵制在汉中一带就已经不错了,计划怕是不改不行。
谢沧行听见他叹气,会意道:“我明白,会带话给上官公子的。”
夏侯瑾轩欲言又止:“我……我来找二位,其实是为了其他事。你们可否答应我,不论同不同意,千万助我瞒着瑕姑娘。”
暮菖兰不由得皱眉:“先说来听听。”
夏侯瑾轩摇头:“不,你们不答应,我就不说。”
谢暮二人对视一眼,大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沧行抢先一步说道:“好吧,我们应了便是。”
暮菖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心中却道反正姓谢的答应了不代表我答应,真要太胡闹,该阻止还是得阻止。
夏侯瑾轩展颜而笑:“我想请谢兄带我一同去长安。”
此言一出,两人都吃了一惊

正文 章二十九 多情无情(1)

折剑山庄的春天总比山下来的晚些。眼看着开春了,屋檐上的残雪仍是将消未消,露出青灰的瓦色,斑斑驳驳的,倒显出一丝灰败来。
满园梅花已谢了大半,粉的、白的、红的铺了满地,只有丝丝缕缕的暗香仍倔强地萦绕着不忍消散,可来来往往的人们却无暇顾及,他们总是心事重重、脚步匆匆,当真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了。
换做往日,面对此情此景,夏侯瑾轩免不得要吟咏几句,可如今的他却早顾不上伤春悲秋,而是忐忑地注视着谢沧行与暮菖兰高深莫测的表情。
屡遭变故,折剑山庄变得愈发的冷清,连夏侯家、皇甫家带来的那几个人手都被借调了去,偌大的院子里,仿佛就剩了他们三个似的,空的让人心里发虚。
暮菖兰第一个出言反对:“长安可万万去不得!别说妹子了,夏侯门主要是知道,也肯定不答应呀!”
夏侯瑾轩回道:“我已修书一封向爹爹陈情。”那可是一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长信,“爹爹乃明理之人,不会反对的。”
谢沧行又好气又好笑:“你是仗着夏侯门主鞭长莫及、就算反对也根本来不及阻止吧?”
夏侯瑾轩嘿嘿一笑,竟没有反驳。
谢沧行叹气连连,不由得开始同情其夏侯彰来,“你想做什么事,我替你办就是了,何必自己跑一趟?”
暮菖兰也是严辞反对:“北上不比入蜀,可不是闹着玩的。夏侯少主要是有个万一……欧阳门主的事儿还没着落呢,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大伙儿想想不是?”
闻言,夏侯瑾轩略有些退缩,随即像是给自己鼓气似的握了握拳,说道:“我相信有谢兄在,我们一定能平安归来!”
“别别!这高帽我可戴不起!”谢沧行连忙摆手打断。
夏侯瑾轩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还有暮姑娘,我知道暮姑娘在江湖上人面广……”
“行了行了,大少爷倒是说说,为什么非要走一趟长安?”谢沧行问道。
夏侯瑾轩抿了抿唇,语出惊人道:“我想设法救出欧阳门主。”
暮菖兰一惊:“欧阳门主不是在汉中吗?去长安又是为哪桩?”
谢沧行却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没有说话。
夏侯瑾轩解释道:“幽煞将军行事缜密,又素来诡计多端,如果他不想让咱们知道欧阳门主的下落,定会做的滴水不漏,又怎会走漏风声?依我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反而更像他会做出的事情。”
言及此,夏侯瑾轩不由得长长叹息,这些时日以来,他常常感到迷茫,龙公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那日山巅上率性自然的他,和后来这个心狠手辣、手段老道的他,如此大相径庭,哪一个才是真的?又或者,他的背后还有另外的什么人?如果有机会,夏侯瑾轩真的很想去寻找这个答案。
暮菖兰摇摇头:“咱们这儿离长安可不近,这么大老远地把欧阳门主送过去,就不怕节外生枝吗?现在汉中乱是乱,可也不是没有英雄好汉,要是夜叉真敢带欧阳门主走这么大老远,肯定早就劫了!”
谢沧行若有所思地驳道:“汉中乱,正说明夜叉一时半会儿还玩不转,把欧阳门主这样重要的人物放在汉中,恐怕他们也无法安心吧?而长安就不同了,都快成了他们的大本营。”他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这都是推测,完全没谱的事儿,小少爷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了,还是太胡闹。”
暮菖兰正因为他的临阵倒戈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听到这话,面色才缓和了些许,点头道:“夏侯少主既然怀疑,先让咱们多方打探一番,等有了准信再从长计议。”
夏侯瑾轩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那怎么行?这一来二去的,耗日长久,指不定要多出多少变故。我这的确只是猜测,但却并非绝无可能。反正汉中已有姜兄和皇甫兄,料来不会有什么纰漏,也用不上我,倒不如去长安碰碰运气。”

正文 章二十九 多情无情(2)

暮菖兰好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诫,可夏侯瑾轩仿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也不松口,想不到这位平时好说话的大少爷一倔起来,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谢沧行沉默许久,忽然开口道:“小少爷,欧阳门主出了事,大伙儿都着急……我知道你心里头总怪罪自己,但,为了愧疚而冲动,和为了愤怒而冲动一样不可取。”
此言一出,现场忽然一静,三个人都好久没说话。
夏侯瑾轩很想梗着脖子否认,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决定中,情的成分要远超出理的成分,不由得耷拉下来脑袋,但决心还是丝毫没有改变:“谢兄,你就带我去吧,不做点什么,我……我实在……”
说完,他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谢沧行,这带着几分凄惨、几分决绝、再加上几分悲壮的眼神实在杀伤力巨大,连素来油盐不进的谢沧行都瞬间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咳嗽一声,询问似的看向暮菖兰:“这个……小少爷是雇主,按理说咱们是不该驳了雇主的命令……”
暮菖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这家伙最知道怎么堵住自己的嘴,再看看夏侯瑾轩的模样,也知道再费多少口舌也是白搭,不由得无奈叹气:“你这样一声不吭地跑去,妹子可是不会原谅你的。”
夏侯瑾轩怔了怔,知道暮菖兰所言非虚,他与瑕明明有言在先,谁也不会背着谁去冒险,言犹在耳自己就要违约了。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可他还是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就让瑕姑娘以为我去了汉中,或者回了明州,怎样都好。拜托暮姑娘了。”语毕,深深一揖。
暮菖兰不着痕迹地避开这一礼,端详他良久,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是断然不会帮着大少爷欺骗妹子的。”
谢沧行挑了挑眉,摆出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
还没等夏侯瑾轩想好怎么央求,暮菖兰突然话锋一转:“我被大少爷派去长安打探消息,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说着转身就走。
夏侯瑾轩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暮菖兰这算是应了,不由得喜上眉梢,可一想到要和瑕分离,又登时悲从中来,一时间乍喜还悲,还混合着对欧阳英的挂念、前途生死未卜的担忧,心里头五味杂陈。
谢沧行不想打扰他,悄悄地退了出去,边走边在心里头盘算,暮菖兰也要同行,他倒是不用急着摊牌了,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从长计议。也算解决了一桩心事。
他始终有一种感觉,暮菖兰的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复杂,但若处理不慎,很有可能是个令人心碎的结局。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擒住幻月,却仍是忍住了不出手——一旦惊动了幻月背后的那个人,暮菖兰想要的东西大概永远也拿不到了。
因此,比起贸然行动,他更倾向于静观其变;如有必要,再偷偷地从中作梗。只是长安本来就颇多变数,如今又要聚集这么一大帮身上全是变数的人,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
思及此,饶是谢沧行也不由得有些头大,凌波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清虚观也不知还是不是太渊做主……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凌波那边对师伯的思量一无所知,她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平安度过今晚。
最初的慌乱过后,两人很快定下神,这才听清楚来人数量虽多,但拳脚功夫粗疏,似乎也没有刻意潜行的意思,想来只是些寻常巡夜的军士,此时尚在院墙之外,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杨府的异状。
龙溟松了口气,保险起见还是吹熄了烛火,凑近凌波耳畔悄声说道:“稍待片刻,等他们走远我们就离开。”
凌波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开一小步,稍作沉吟,忍不住提议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不如……再找找?”
看来她并不甘心空手而归,龙溟不禁莞尔,但却摇了摇头:“不行,狐隐卫换班的时辰快到了,到时再想走得爽快可就难了。” 他边说边把地契银票一股脑塞回箱子,就要放回原处。
凌波却阻止了他:“这箱子、连带这些地契说不准真暗藏机关,不如带回去仔细参详。”
龙溟想了想,点头应允,寻了块包袱布把箱子牢牢系在背上:“走吧。”转头就见凌波虽然没有异议,脸上却带着许多疑问
正文 章二十九 多情无情(3)

他于是解释道:“狐隐卫算是夜叉新建的斥候军,独立于铁鹞骑之外。来投夜叉的汉人里,身上功夫过硬的多半被划入其中,做些刺探情报、暗中监视这类的事情。刚才那两人就是。”
凌波心下了然,这所谓的狐隐卫多半针对的就是他们这些武林中人。明刀明枪的战场对决,铁鹞骑可谓所向无敌,可一旦下了马进了城,那就说不准是谁的天下了。所谓的“来投”,其中又有多少利益纠缠,就不得而知了。
但如此之快就变节投敌、甘愿对同胞挥刀,这些人的品行怕是好不到哪里去,这样想来,凌波对躺在花园里的那两具尸首又释然了些许。
两人在杨府中钻来绕去,出了杨府又拐进了小巷,凌波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龙溟却是轻车熟路,每到转折都没有丝毫迟疑。
凌波惊讶过后,很快想明了原委,今晚一行,人家早就计划周详了,留守的人手、换班的时间、杨府的路线……
想来昨晚他直到天快破晓才回去,多半是藏在杨府或者真武观,将对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再回想先前那场战斗,他未必就没有设下应对的机关,根本不需要自己多此一举。
凌波不由得自嘲一笑,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他素来不就是这个样子么?做什么事情都有许多考量,出手之前往往已是胸有成竹,只是不爱事事交待而已,偏自己疑神疑鬼,平白生出许多烦恼来。
两人走着走着又绕回了去客栈的大路,凌波想了想,快走几步跟上龙溟:“我们既已惊动了狐隐卫,明日城中怕是要有变故。”好好的守卫莫名其妙地成了两具尸首,夜叉不可能毫无反应,必是个全城戒严、搜查乱党的局面。到时他们深陷敌阵,出入不便,万一暴露后果不堪设想,“沈公子尚在城中,不如去寻他帮忙……”
“不必。”龙溟断然拒绝,“我们只作寻常行止就好。”再说也不知道那沈公子到底是怎样人,可靠不可靠——不过这话他还是忍住了没说。“那两人已死,死法又只是寻常箭伤,无人知道你我身份,不要自乱阵脚。”
凌波想想也对,便没有再提。
龙溟见她面色不豫,不禁想起刚才,问道:“怎么?你还在介意那两条人命?”
凌波怔了怔,摇头道:“我并非迂腐之人,也不想做东郭先生。只是……”她不禁叹气一声,“我只是想到长安城的百姓一直都活得战战兢兢,好容易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又……”
龙溟有些意外,笑了笑:“这么一想,这个麻烦的狐隐卫倒也不全是坏事。有他们暗中行动,也就用不着惊动太多人了。”
在这一点上凌波倒是没他那么乐观,不过争论无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两人很快回到客栈院落,却一时都没有各自回房的意思。
龙溟说道:“我会在今晚行动也是机缘巧合。你午后出了城大概还不知道,府衙门前上演了一出哗变的好戏,只可惜雷声大雨点小,一兵未交,竟教人三言两语化于无形。但无论如何,哗变也是大事,我料想狐隐卫今夜当有它事要忙,杨府的守备必然松懈。”
凌波的注意力早被“哗变”这两字吸引,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于是龙溟缓缓道来,此时说来云淡风轻,但几个时辰前,他可是着实捏了一把冷汗的。
哗变的起因自然是那一纸“肃整军纪”的诏书,领头的就是乌勒古。
尽管职衔上同样是铁黎,实际上难免有上下之分。首屈一指的自然是镜丞,屈居次位的就是乌勒古。与祖上很多代皆是龙家心腹武将的镜丞不同,乌勒古自己的家族颇为显赫,即使不依附龙家也是实力雄厚。
塞北草原本来就是个一切拿实力说话的地方,忠君思想远没有中原王朝那样根深蒂固,也就是这十几年间,在大长老魔翳的一力倡导下,才逐渐在夜叉中渐渐盛行。
但一旦牵扯到性命前程,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根本不会在脑海里停留哪怕一秒,还是靠拳头说话比较实在。
不得不说,乌勒古毁掉诏书使得人人自危、又将矛头直接从人人敬畏的幽煞将军引向新近任命的汉人官员,还是很有谋略的,轻易就达到了同仇敌忾、众志成城的效果
正文 章二十九 多情无情(4)

可惜还是斗不过王祥的一招釜底抽薪。面对群情激奋杀人不眨眼的将士,他只找了个嗓门大的代说了几句简简单单的话:“将军只是一时气愤,念及功劳旧情,很快就后悔了,已收回成命改为轻判,并对严守军令的几位大人下令嘉奖,诸位大可自己过目。”边说,边亮出一纸赦令。
当听到“收回成命”时,众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待听到还有人要受赏,锃光瓦亮的刀剑已经耷拉下来三分。大家伙拼命本来就是为了保住脑袋,现在脑袋不但没事,说不准还能摊上一笔飞来横财,谁还会铤而走险?
随即,王祥不顾危险,径直走到乌勒古刀锋之前,用夜叉语毫不畏惧地说道:“正因为将军对乌勒古大人信任有加,才会在骤然听闻你不守军纪之时痛心疾首、下令重责。可就算如此,将军仍愿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扪心自问,将军何曾对不起你?这就是你的回报吗?”
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老书生大义凛然起来的时候,反而更有震撼效果。
铿锵有力的一番话,点名道姓的虽只有一人,但听者无不将自个儿对号入座,一时羞愧不已。
更何况他这么一说,巧妙地把罪责落在了乌勒古一个人头上,更加减轻了其他人的心理压力,那么结果如何自然就没有多少悬念了。
当然,王祥还是做了其他准备的。为了保证不会一上来就被乱刀砍死,府衙门前必须有能牵制住乱军的部队。因此,早在昨天,他就联络了两三个平时比较边缘化、但也正因如此比较循规蹈矩的铁黎,说他预料将军不会如此绝情。
虽说这些人不会都信他那一套,但总是聊胜于无。因此,王祥算不上真正的“手无寸铁”。不过比较惊喜的是早些时候龙溟二人在酒馆遇到的那个查勒,在毫不知内情的情况下当机立断带领手下守卫府衙,可谓忠勇有加,拔擢为铁黎是一定的。
这王祥还真是厉害,一场兵变消弭于无形,还可以借机名正言顺地除去这几个骄兵悍将,新提拔的怎么也比他们好拿捏多了,整顿起军纪来也不至于处处掣肘。至于不过数月光景就学会了夜叉语,这都已经是细枝末节了。
他最终没有现身,只留了个信给王祥,叫他不要牵连太广,等龙幽回来再行处置。
一想到失去了个乌勒古这名能征善战的将领,龙溟心中不无惋惜。但不管在什么地方,谋逆都是论罪当诛的大过,再大的功劳也赎不了。
到头来王祥想杀的人还是几乎都没逃过一个死字。龙溟不由得再度感慨,论起智谋来,汉人手腕之高超远胜他们太多。不过,他们有所向披靡的军队,这比什么都有用。
“事情发生在北城,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又很快张榜安民,是以竟没怎么惊动南城的百姓。”龙溟这样作结。
凌波点点头,由于之前的战乱,北城本来就十室九空,剩下的人家看见那刀出鞘箭在弦、气势汹汹的场景,怕是早就吓破了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再加上听不懂夜叉语,哪怕就在近前也搞不清状况,更遑论出来散布了,不禁叹气:“若是真能乱起来,倒是收复长安的机会。不过这样也好。”
龙溟笑了笑,没有接话,反而问道:“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的见闻。”
凌波眨了眨眼睛:“我先前不是同你讲过?”
“就那些?”龙溟挑眉,一下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不会就那么几句话吧?
不料凌波毫不迟疑就点了头,她本来就不是多话的性子,再加上心中有事,一路上跟沈天放也没多少话讲,听他介绍完江北义军情形就没再多问其他。她想了想,说道:“若说其他,我今日倒是遇着了太微道长。”
“他是……”
“他是净天教唐海唐公子的授业恩师。”凌波叹道,“太微道长受他牵连,近来很是不好过。尽管清虚观素来不大理会世事,但这毕竟涉及正邪之分际……”
凌波不由得想起当众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时,太微道长那平静面容下隐藏的悲伤,这种隐忍的悲伤仿佛能刺痛人心一般,使得她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安慰道:“敢教道长得知,晚辈有位朋友承唐公子相助才挽回性命,可见他心中善念犹存,道长不必太过忧虑。”

正文 章二十九 多情无情(5)

龙溟见她一叹过后就没了下文,不由得怔了怔,原来她提起此事当真就只是闲聊而已。他满以为凌波先前定是因为怀疑自己才藏着掖着,想不到竟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不禁摇头失笑,顺着话题说道:“唐公子在加入净天教的时候,想必也不希望拖累授业恩师,可惜……人生在世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谁又能真正都兼顾得了?”
闻言,凌波也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山中学艺的时日,生活虽然日复一日的单调清苦,却没有这么多解不开的疑难。“若终有一日,天下清平,或许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两难。”
“何为清平?怎样才算清平?”龙溟却有些不以为然,“世上永无清平,唯此消彼长、循环往复而已,你既为道门中人,当比我更明白此道才对。”
凌波一愣,略一思索,便即释然,点头说道:“是我思虑不周,教公子见笑了。”许多的道理记在书中、念在口中,却从不曾有过深刻体会,直到下了山,经历过这许多纷纷扰扰,才终于能窥得一点门道。或许正应了那句话,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
“所以,”龙溟笑道,意有所指地说道,“你也不必为太微道长忧心,世间此消彼长,说不得准的,总有一日他亦会迎来转机。”
凌波却不可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哑然失笑:“想不到公子还有铁口直断的本事。”心念一动,又道,“不过,太微道长竟也有类似言语。他还说,他早已算得唐公子身有反骨,半生坎坷,半生富贵,得之于情义,也失之于情义。”
听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龙溟不禁挑眉,沉吟道:“相术谶纬……真的灵验吗?”
凌波摇头:“我也不知,流传于世间的真真假假,多半还是骗人的多一些吧?可是,但凡蜀山典籍上记载过的预言,从未有失算过。”
龙溟十分讶异:“从未失算?”
凌波答得肯定:“是的,从未。只不过蜀山极少为之罢了。但仅仅如此,也足以使历朝历代的掌权者既敬且畏。”
龙溟点点头:“可想而知。”预言谶纬之类,若是有利于己的也就罢了,若是坏的……谁也不乐意用自己的悲剧来证明蜀山的神准吧?
“据说还有川蜀官员冒用蜀山之名向天子献天书祥瑞。”凌波无奈笑道,不过蜀山也不是好欺的,敢这样做的人,结局都不会太好看。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好奇了。”龙溟抚顎沉思,不由想到,蜀山的预言既然有如此权威,那他们岂不是可以通过预言谶纬来左右时局?这样一个无法掌控的因素,无怪乎不讨掌权者们的欢喜了,“说起来,百十年前曾有位割据一方的军阀欲率兵攻克蜀山,莫非……便是相术谶纬惹来的祸端?”
凌波尴尬一笑:“是的。”这次大军压境最后的结局是全军覆没,恐怕谁都没想到那预言应验的这么快。
龙溟也想到了一处去,摊了摊手:“因果循环,世人又能算得几分?罢了,与其信天命,不如靠自己。”
“公子……当真与众不同。”凌波有些惊讶,毕竟,“天命难违”乃是世人公认,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香火旺盛的寺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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