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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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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在刘云手臂上的竹叶当然也算一个伤口。
“有”字刚出口,刘雨的拳头就已经击出。
情绪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力量,它可以让一个人做出平时做不出的事情,所以一个人可以在瞬间跨过几百米的距离接住从楼上摔下的婴儿,所以一个人可以抬起一辆卡车,只是因为卡车下压着他的孩子。
刘雨的情绪是愤怒,忍无可忍的愤怒。
他的速度更快,拳头的力量更大,拳头在前进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此时已经不是他的身体挥动拳头,而是拳头的力量带动他的身体。
如果说可以将天下拳法汇聚成一拳的话,那么这一拳就是,这一拳在空中直行,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刘雨的拳头携带着无可抵挡的气势击向孟昶的胸膛,这一拳如果打在一个人身上的话,绝对可以砸烂他半边身体。
孟昶却没有动,即没有反击也没有做出任何避让的动作。
拳头在他的胸口前停下,只要再前进一点,就可以击碎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砸成肉泥。
刘雨怒目圆睁,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你这一拳已经达到了拳法的最高境界,我周围一丈范围都在你拳势的范围里,我避不开。”
这话说得很对,没有变化才是最可怕的变化,哪怕孟昶避开一步迎接他的就会是更可怕的变化。
孟昶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躲?”
刘雨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孟昶笑了,笑得就像赢了糖果的孩子,他说道:“所以我在赌。”
刘雨道:“赌什么?”
孟昶道:“赌你不会真的杀了我。”
他想了想,又说道:“刘云虽然很低调,但关于他的行踪却被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他从来没有救过一个孤儿。所以你的名字是假的,甚至连你的人也是假的。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替刘云报仇。”
刘雨收拳,讽刺道:“想不到一个杀手也会赌。”
孟昶道:“杀手也是人,是人都喜欢赌。”
他又笑了笑,说道:“只不过我的运气好每次都能赢,所以我活到现在。这次也是一样。”
刘雨道:“你就不怕我跟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孟昶道:“你不是。”
刘雨长长叹息,说道:“你的运气确实很好。不过有一点你错了。”
孟昶问道:“哪一点?”
刘雨道:“帝都关于刘云的记录是从他遇到先帝之后,而在这之前的事情却是一片空白。”
孟昶的眼神开始收缩,他终于知道一直被他忽略地方,甚至是被所有人忽略的地方。刘云遇到先帝时是十九岁,到了帝都之后就被封为宰相,帝国最年轻的宰相,这样的一个人在他十九岁之前当然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
刘雨接着说道:“我确实是孤儿,我所说的也都是真的,只不过我隐藏了一部分的内容。”
孟昶问道:“什么?”
刘雨答道:“我们那个村子叫刘家村,所有的人都姓刘。村里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很多是有多少,他并没有说,但孟昶却已经感觉到恐怖,一个人就已经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如果是十个人呢,一百个人呢。孟昶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刘雨又说道:“我还没有告诉你的就是,我们的拳法都是刘云教的。”
孟昶突然苦笑,他突然发现对刘云的了解近乎于空白,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温和的老人居然也是个高手。
刘雨又接着说道:“我看过他的尸体,尸体上没有任何伤口,除了你留下的那个难看的竹叶。”
孟昶说道:“所以你不是来报仇的。”
刘雨说道:“绝不是。”
孟昶问道:“那你来干什么?”
刘雨说道:“当然是……”
“当”字刚说出口的时候,他突然反步拧身,双手握拳向他左侧重重击出。
“然”字传出时,孟昶才感觉到一道剑光刺向他的脖子。
这一剑如同春雨润物一般悄无声息,没有杀意,没有情绪,什么都没有,仿佛突然间这把剑已经成了一片竹叶,竹叶落在人身上很难感觉得到。这一剑已经不是人所能刺出的一剑。
当“是”字从刘雨嘴里说出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击打一个物体上,伴随着一声惨呼,那把剑斜上飞出擦着孟昶的头皮,扎进饭馆的房梁上。几缕头发从孟昶的头上落下。
笑笑躺在地上,他的身体自腰部断成两截,但他却还没有死。
他的眼神带着惊愕,带着不可置信看着刘雨。
刘雨甩掉拳头上沾着的碎肉,又用他那件沾满的酒渍的衣服擦干净手上的血,慢悠悠的接着说道:“——来保护你的。”
“你一定感到很惊讶。”这句话,他是对笑笑说的。
笑笑此时已经笑不出了,不管是谁身体断成两截都不会再笑得出来。
“其实我很讨厌你的名字,一直都想将拳头砸在你的脸上,如果不是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早就这么做了。”
刘雨轻轻地笑了笑,这个笑容里露出与他身体完全不一致的奸诈,一个狗熊如果有了狐狸的狡猾谁都不会看出来。
笑笑当然也是,所以他付出了代价,只是个这代价太重,重要他没有重来的机会。
“你太自信了,自信到突然忽视身边的情况,我跟你了三天,你居然都没有发现。”
刘雨笑着说道:“也正是因为你的自信,所以你出剑必定用尽全力,你从来没想过自己失手的情况,所以我才有了机会。”
笑笑又笑了,不过这一次是死亡的笑。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喝点酒,再慢慢聊?”刘雨微笑着问道。
孟昶反问道:“你还能喝?”
“当然。”
刘雨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道:“我们那个村子,几乎一年四季都飘着雪花。你知道想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下去,要学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么?”
孟昶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生活,当然不知道,所以他问道:“是什么?”
“喝酒。”
刘雨很自豪的拍着胸口说道:“喝很多很多的酒,喝天下最烈的酒。”
“你们就不怕醉死?”小叫化突然跑过来问道。
“醉死总比冻死要好很多。”
刘雨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悲哀,他缓缓地说道:“在那样的环境下,如果不喝酒御寒迟早会被冻死。”
在艰难的环境下,人类总是显得很弱小,这种悲哀又岂非是只有刘雨一人?
桌子是现成的,凳子是现成的,喝酒的碗是现成的,酒当然也是现成的。
酒是五十年的女儿红。
小叫化正抱着这坛酒从酒窖里走出来。
酒还没有开坛,酒香就已经弥漫出来。
刘雨的鼻翼不由自主的抖动几下,对于一个好酒的人来说,这种味道是世上最以难以抗拒的诱惑。
他重重的拍着桌子,大声说道:“好酒。想不到你一个小叫化居然也懂酒。”
“好酒是好酒。”
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门出现,他慢慢地走着,脚步很准确的跨过地上的尸体,最后坐在桌边,他笑着说道:“可是让你这种人喝这么好的酒,无疑是王八吃大麦,糟蹋了好东西。”
瞎子看向笑笑的尸体,他虽然没有眼睛看不见,但每个人却都能感觉到他是在看。
“杀人本是门艺术,你的做法完全是侮辱这门艺术。”
瞎子淡淡地说道:“回头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这句话更像是一个命令。
瞎子也只是说“你”,却没有指定哪一个人,那么瞎子的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孟昶正准备回应,就听到刘雨恭敬的回答道:
“是。”
第三十三章 蠢如猪
一个人喝酒通常是因为苦闷或者是享受,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不会喝得很快,更何况是一坛好酒。好酒需要一点点的品,才能喝出它的味道。酒包裹住舌尖,浓郁的酒香在口中弥漫,酒从喉咙流过,整个身体一种美妙包裹,那是一种何等的享受。
很多人一起喝酒的时候通常都会喝得很快,恨不得生出两张嘴,七八只手,生怕比别人少喝一点点。
一坛酒所以喝得很快,快到吴忘还没来得及尝出酒的味道,酒坛就已经见底。
他吧唧着嘴,看着小叫化碗里剩下的一点残酒。
残酒当然不会有多少,只有一小口,小叫化很快就喝到嘴里,速度比刘雨的拳头还要快。
刘雨只能苦笑着收回目光,收回的目光恰好经过瞎子的脸。
瞎子在笑,意味深长的笑。
刘雨当然明白瞎子笑的意思,所以他的脸就更苦了。
饭馆的地面铺着一层木板,跟饭馆的年纪一样的老,很多地方都已经开裂,甚至露出了木板下面潮湿的泥土。这样的地板如果被鲜血浸透是很难清理的,不仅费时,而且费力,就算是这样也没办法将木板恢复成原来的状态,原来的颜色。
瞎子的意思却是“清理干净。”
干净的意思就是干净,即干且净,这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所以等孟昶从船上回来后,还看到刘雨撅着硕大的屁股趴在木地板上,拿着一块抹布认真的清理木板之间的缝隙。
缝隙一般都很小,还没有刘雨的手指粗,所以虽然他做的很认真,很仔细,但实际的效果却是极差,孟昶离开饭馆时,他在清理最靠近大门的木板,因为这块木板上沾的血很少,清理起来也是最轻松的一块,可是等孟昶回来时他依旧在清理同样的一块木板。
他看向孟昶的目光里透露着期盼。
孟昶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面对一个刚刚似乎救过他一命,又一起喝过酒的人的求助,他实在没办法拒绝,况且帮助人本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但是他却没有答应,因为他手里拿着一幅画,因为瞎子在等他。
孟昶从刘雨身边走过,目光没有任何停留,就像似没有看到这么一个人。
刘雨已经快要哭了,手中的抹布卡在木板间的缝隙里,等他抽出来时,抹布已经破了一个碗口大的洞,这已经是他用坏的第五块抹布,而他连一块木板都还没有清理干净。
他似乎真的要哭了,这样一个粗壮的人哭起来一定不会好看。
不好看的东西通常会影响人的心情。
小叫化就是这样。
他本来坐在凳子慢悠悠地看着,一个粗壮的男人做起一个姑娘家才会去做的细致活儿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所以他看得很认真,也看得很开心。
不过他现在却开心不起来,他同样也坐不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刘雨那张难看的哭丧着的脸。
他从凳子上站起,几步走到门口,指着刘雨的鼻子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大笨熊,不,你笨得连熊都不如,简直就是头猪,一头酒喝得比谁都多的猪。”
小叫化似乎还在为刘雨多喝的那点酒耿耿于怀,其实刘雨也没有喝多少,只不过一个人喝了半坛而已。
被一个人骂成猪,大部分人都不会高兴,但是刘雨却嘿嘿傻笑着,他说道:“你肯定有办法。”
“我当然有。”
小叫化仰起头,目光斜视着他,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屑地说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刘雨的回答却让小叫化大吃一惊,他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一句极度无耻的话。
刘雨说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哭给你看。”
小叫化眼神呆滞,嘴巴张得很大像是塞进五个鸡蛋在里面,许久之后他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你狠。”
刘雨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客气。”
客气有时候并不是真的客气,小叫化背负着双手,绕着刘雨走了一圈像是一个巡视学生是否用心功课的老师,做足了派头之后,他才缓缓地说道:“被血浸透,地板已经不可能再清理干净。”
刘雨此时已经成了一个乖学生,他点着头,很肯定的说道:“一点可能都没有。”
小叫化叹着气,又说道:“但是你却要把这里清理干净。”
刘雨点头,应道:“必须要清理,完全的干净。”
小叫化说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想个其它的法子。”
“什么法子?”刘雨问道。
小叫化说道:“比如说,换!”
“换?”
刘雨的眼睛突然亮了,他像似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但他还是问道:“换什么?”
小叫化说道:“当然是换木板,通通换掉全部换掉。”
想了想,小叫化问道:“这里附近可有树?”
有花,有草,当然会有树。
刘雨点头,回答道:“有。”
小叫化又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把树砍倒,再把树劈成整齐的木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刘雨肯定的说道:“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小叫化说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做。”
刘雨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带了把刀。他要用这把来砍树,再将树劈成木板。
普通人用一把刀想要完成这样的事情,必然要花上很长的时间,刘雨当然不是个普通人,所以不一会儿,他就抱着厚厚一叠木板走进了饭馆。
接下来他就开始拆,拆地上原本的木板,这次他用的是自己的拳头。
他的拳头很硬,力气也很大,所以他拆得很快,可是当他听到瞎子说两个字,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速度就慢了下来。
瞎子缓缓放下手中的画,长长叹息后,说道:“刘云果然不愧是刘云。”
将画仔细卷好,放到孟昶手中,他又说道:“这幅画很好,虽然你现在还看不明白但你以后肯定会明白。”
孟昶将画放入怀中,默声不答。
瞎子又说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孟昶答道:“是。”
瞎子说道:“但这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到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面对着孟昶,他又问道:“你可相信我?”
“我信。”
孟昶这两个字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所以瞎子就笑了,他背着双手开始往回走。地面上的木板已经被刘雨砸得支离破碎,露里搭着木板的支架,瞎子就在支架上缓缓走进后门,一步都没有走错。
“那幅画能不能让我看看?”刘雨问得有些犹豫。
这世上有很多人,在听到别人的事情的时候,通常都会很果断很有办法,偏偏自己遇到问题的时候却显得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孟昶答道:“能。”
能的意思通常都很简单,所以这幅画就到了刘雨的手上,他刚看了一眼又还回给孟昶。
“告诉你一个秘密。”
刘雨突然靠近孟昶低声地说道:“其实这种画,我在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会了。”
孟昶说道:“当真?”
刘雨肯定的回答道:“当真!”
孟昶说道:“你三岁的时候只怕连笔都不会拿。”
刘雨说道:“我用得不是笔。”
孟昶疑惑的问道:“那你用得是什么?”
刘雨看向孟昶的一身,抬起头来眼里露出意会的目光,他说道:“你懂的。”
随后他又补充说道:“只不过我是在雪地里画,而且颜色是黄的。如果连你这张黑色的纸都能叫画的话,那我岂不是个天才?”
话说完之后,刘雨哈哈大笑,只不过他的笑声里却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孟昶懂,视若如父的人死了,任何人的心里都不会很开心,笑容有时候只是一种隐藏。
人岂非是经常做这种事?
小叫化居然也懂了,但他却只说了三个字:“铺木板。”
木板很快就铺好了,两个人铺总会比一个人要快得多。崭新的木板还带着木头的清香,驱散了饭馆里的血腥味,小叫化深深吸进一口,又缓缓呼出,看着蹲在地上清理木板边缘毛刺的两个人,夸赞道:“做得不错。”
两个人对于力量的控制都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这种简单的活儿,当然会做得很好,所以两个人对于小叫化的夸赞没有丝毫的高兴
小叫化又指着饭馆外的尸体问道:“这个怎么处理?”
“埋。”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他们回答的如此干脆,是不是如果有一天他们死了也希望有人会这么对他们。
杀人的人终有一天会被人杀,这是他们的生活,也将会是他们的结局。
“埋哪里?”小叫化又问道。
“地下。”
孟昶答道:“只要在地下,哪里都行。”
落叶归根。
他们的生死由不得自己,他们的生活看似很光鲜,却很无奈,死后能留个全尸就已经是一种奢望,这就是江湖人的悲哀。
尸体很快被埋了下去,葬在桃花林里。
刘雨淡淡地说道:“生时没做什么好事,死后总算还有些用处。”
似乎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偷偷地问道:“这片桃花开得很好,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三十四章 车上的另一个人
从饭馆到青城,路程并不远,一个人就算慢慢悠悠的晃荡,在饭馆里吃过早饭,如果没有被路边的风景迷了眼,乱了心,那么他可以在青城美美地吃上一顿晚饭,竹筒饭,竹笋肉片,竹叶包裹着处理后的青蛙放在炭火上慢慢烤,再配上一坛上好的竹叶青,看着青城山上飘扬的竹海,实在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但是当小叫化看到饭馆门前的两辆马车的,他就走不动路了。
其中一辆马车刚好停在他们将要离开的路口,马是好马,车当然也是好车,簇新的车厢比镜子还亮。
小叫化看得就是这辆马车。
他说道:“这辆车的主人一定很懂得享受。”
刘雨也在看这辆车,他长长叹息,说道:“可惜他再也享受不到了。”
马车还是好好的在这里,刘雨说的当然是那个主人。
小叫化问道:“它的主人已经死了?”
刘雨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们刚刚才把他埋下去。”
想了想之后,他又说道:“如果他还能站起来,那一定是闹鬼了。”
小叫化说道:“这世上当然不可能有鬼。”
刘雨说道:“绝对不可能。”
小叫化说道:“所以这辆马车已经没有主人了。”
小叫化眼睛转了几下,狡黠地说道:“如果现在有人坐上这辆马车,那么这辆车就是他的,因为他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而是捡来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
刘雨夸赞道:“捡来的东西当然是他的,况且车的主人已经死了,想还也还不了。”
“所以这辆车就是我的了。”说这句话是,小叫化已经站到马车上,脚上的湿泥蹭脏了那块华贵的红毡,他的神情极为自豪像是得胜归来的将军。
“你为什么还不上车?”这句话他是对孟昶说的,说得极为认真,极为热切。
孟昶捏了下鼻尖,笑了笑爬上了马车。
刘雨跟在孟昶之后,可是当他一只脚踏上马车的时候却被小叫化拦了下来。
“你也要上车?”小叫化瞪大了眼睛,像是看着一个绝不受欢迎的恶客。
刘雨点头道:“当然?”
“你为什么要上车?”小叫化又问道。
“我要保护他。”
刘雨指着孟昶说道:“我已经救过他一次,当然不能让他随便死了。”
小叫化还是不依不挠,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上车?”
听到这句话,刘雨突然笑了,他眯着眼睛,嘲讽般淡淡地问道:“你会驾车?”
小叫化突然愣住了,他看了看那匹高大的骏马,摇了摇头。
“你呢?”刘雨的又问道。
孟昶很平静的回答道:“我只是个杀手,不是车夫。”
听到这句话,刘雨笑得更灿烂了,他骄傲地拍拍胸口,大声地说道:“我会。”
马车行驶在路上,赶车的当然是刘雨。
路两边的群山遮蔽了阳光,山上的树挡住了风,风吹树叶的沙沙响让这条山中路显得格外的安静,清幽。
一只野兔站在路中央,三瓣嘴唇啃着一片娇嫩的草叶,看到了这辆迎面而来的马车,慌张的钻出路边的草丛里。
每个人在第一次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通常都会感到很激动,激动到手无足措,有时候甚至会感到紧张。
小叫化当然也是这样。
他左摇右晃的坐在马车里,掀起车窗的纱帘又放下,仿佛屁股下钉了根针让他连半刻的功夫都坐不住。
“你说山上会不会掉下块石头把我们砸死?”小叫化紧张的问道。
“不会。”孟昶低头肃目,淡淡地说道。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小叫化突然又问道:“为什么我没有见你练过功,你就不怕有一天被别人赶上?”
孟昶依旧没有抬头,他说道:“我练的是杀人的方法。”
小叫化眼里泛着光,问道:“这个怎么练?”
“杀人。”
又是一阵短暂的安静,小叫化突然说道:“在饭馆里,大笨熊那拳打向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
孟昶说道:“我为什么要躲?”
“你就不怕他真的杀了你?”
“不会,因为他没有杀意。”
孟昶抬起头,微微一笑,说道:“一个人如果没有杀意,他出招就不会带着杀气。刘雨就是这样,所以我才没有躲,因为……”
抬头看向车顶,他自信的说道:“——没必要。”
“原来你这么厉害。”小叫化拍着孟昶的肩膀,夸赞道。
“狗屁!狗屁杀意,狗屁杀气。”
刘雨在车厢外,大声说道:“因为老子当时对他眨了下眼睛。”
小叫化突然笑了,笑得乐不可支,他的手指着孟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孟昶却依旧坐着不动,仿佛小叫化的笑声只是山顶上吹过的清风。
清风在人脸上抚摸过就渐渐远去,什么都不带着,什么都不会留下。
所以孟昶坐着不动,而且坐得更直了一些。
小叫化却注意到,孟昶的右手手指微微摆动,然后他就听到“噗”的一声响,声音很沉闷竟像是从车厢底传出来的。小叫化还没有来得及分辨出声音的来源,就发现自己已经飞了起来。
他当然不是自己飞的。
在声音响起的刹那,孟昶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猛然跳起撞破车顶,带着几片碎木片落在山间的石道上。
这个时候,小叫化才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从车厢底冲了出来。
刘雨正好站在他们旁边,一脸惋惜的看着碎裂的马车,说道:“可惜,可惜了这么好的马车,可惜我刚过了把赶车的瘾?”
“赶车还有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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