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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风情如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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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铁花不再把楚留香当成神。
忽然,胡铁花听到了有轻微的衣袂声。他耳力极强,判断共有三个夜行人来到房顶,并伏在了瓦面上。
胡铁花一边倾听着房上动静,一边将桌上的烛火很小心的移到窗台上。然后,他轻轻的从墙上取下高亚男的金钢长剑,慢慢的走向床边。
片刻,房上衣袂声又起,有两人离开了。
胡铁花心里冷笑,大模大样的静坐观变。
还有一个伏在瓦面上!他自己告诉自己。
“嘭!”,突然一声响,客房门被人踢开,一个白衣少女和一个红衣少女寒着脸,持剑站在门口。剑已出鞘,剑身发出青幽幽的耀眼光芒。正是小青和小红!
“稀客,请进!”胡铁花笑着站起欢迎。
他虽然是个粗人,但对于待客之道,还是懂得的。
“纳命来!”小青眉一竖,眼一鼓,怒吼一声,飞身纵起,抖剑朝胡铁花当胸刺去。
胡铁花哈哈笑道:“你这客人真不懂礼貌!”
笑声中,也不拔剑,随手连剑带鞘往上一架,只听“砉!”的一声,小青的剑势立变,转为向上。小青已跃上桌面,剑一走空,左足立即飞起,踢向胡铁花面门。同时,红影飘晃,一剑挟风,从胡铁花右侧吐到——原来是小红抢上杀来!
剑光闪动,攻杀凌厉。
胡铁花仍然毫不惊慌,左手一旋,一掌轻劈小青足裸,趁小青收脚,迅捷一侧身。小红的剑自右腋下穿过,剑尖颤动,好似白蛇吐信。胡铁花电疾后移脚步,在小红剑招递老,后力不继,长剑将收未收时右臂回缩,挟住了小红的剑腕。这时头顶劲风割骨,是小青发剑砍下,胡铁花在间不容缓之际,挟着小红剑腕往前急奔。这一来,小红刚好迎上小青来剑。小青收手不及,大惊失色中扭腕向左一偏,“嚓!”的一声,惨剧未免,小红的左臂被斩为两截,血流如注。小红“啊哟!”痛呼滚倒,长剑掉到地上。
小红的半截断手在地上摆动一阵,随即僵硬。
小青失手,内心悲痛,后翻下桌。“夺夺”两声,两道白光自房上射下,插在桌面上,没入一半,发出令人心寒的颤音。原来是两把飞刀!
胡铁花心道:房上施放飞刀的无疑就是那所谓的“铁拐婆婆”了。
心念间,剑光闪闪,劲风飕飕,小青白衣飘飘,星眸发红,揉身又上。地上断臂、呻吟着的小红右手去抓地上长剑,亦不怀好意。胡铁花勃然大怒,一脚将小红长剑踢得远远的,左掌探出,将桌子推向小青,又一脚侧踢板凳,阻住小青的攻势。小青后退,桌翻凳倒。胡铁花剑已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横扫而出,将窗台上的烛光一斩而断。房间里顿时黑暗下来。
此时,房上不敢乱放飞刀。小青不辨虚实,亦不敢乱出剑。胡铁花站在原地,屏住呼吸,金钢长剑横在前胸。
房间里唯有小红痛苦的呻吟声。这呻吟声更增添了房间的寂静。
胡铁花静静站立,倾听小青细微的呼吸声。
事实上,几个小青也不是他的对手。
小青要杀他,他不想杀小青,所以他斩断烛光。
听着小红痛苦的呻吟声,胡铁花的心里难受起来,他开始后悔不该用小红的身体去迎剑。他本意也不是要置小红于死地,只想小青能够收发随心的撤剑,因当时已挟住小红剑腕,形势逼人,再也想不出还有其他转危为安的好方法。
胡铁花在防备着;小青在等待着。防备的是对方的攻击,等待的是杀机。总之,两人在黑暗中对峙着。
小红的呻吟声听不到了,估计是人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
又僵持了一会儿,忽听房上传来一句笑声:“老太太,你又在演戏么?”
是楚留香的声音!
胡铁花心头大喜:老臭虫,这残局就由你来收拾吧!
正想着,“噗!”的一声响,似有物落地。紧接着火光一闪,有一个人左手举着一把火站在门口。
谁?楚留香!他脚下蜷伏着一个身穿华丽绸服的老妪。
胡铁花心中一乐,笑道:“老臭虫,你总算来了,你再晚来一步,只好给我收尸了。”
楚留香抿了抿嘴,笑道:“你呆子的尸那样好收么?”
有人守在了门口。小青身处两人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她此时是前后受敌,进不得,退不下,情形非常危险,特别是看到“铁拐婆婆”面地背天、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不知死活时,心中一片混乱。她脸色苍白,惊恐地时而看看胡铁花,时而又掉头看看楚留香。
“老臭虫,你手心怎么红得那样好看?”胡铁花发现楚留香手掌有异,捉狎询问起来。
楚留香怎好意思说是抓女人的手而受伤的呢?当下苦笑道:“被刺挂破出了点血。”
胡铁花放剑于床,明白他在掩饰,也不点破,就是不知其伤势如何,关切之心见于颜色,长叹一声说道:“唉!这只常摸女人的妙手如果从此派不上用场,实在可惜得很!”
“谁说派不上用场?”楚留香脸上全是笑,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小青身上移来游去。
既然还能“派上用场”,伤情看来并不严重,胡铁花放下心来。
小青被楚留香色光所慑,一时间只觉全身发凉。
楚留香不只眼睛在动,手也在动了,他右手五指微曲抬起,举与胸平,慢慢走向小青。
小青胸如鹿撞,全身发抖,一颗心跳过不停,整个人似已被恐怖所吞噬。
“杀!”她突然暴喝一声,一步踏前,出一招“大漠孤烟”,剑身抖得笔直,平胸直刺楚留香。
这一剑提足了十层功力,大有一剑穿心之势。
小青出剑时,见楚留香依然左手执火,右手平举,心中暗自欢喜,只道一剑可将这色鬼穿一个“透心凉”。
谁料,长剑剑尖刚近楚留香胸窝,“虎口穴”猝然一麻,手不由自主发颤,五指张开,长剑掉到了地上。
楚留香右手缓缓逼来,已摸到小青胸前。
小青嘴唇颤抖,气喘咻咻,酥胸剧烈地起伏着。
“楚留香,你这只色鬼!你,你想怎么样!”
小青怕得厉害,硬着嘴骂,本来发白的脸突然间变得通红。
“姑娘,你问这话不是多余了吗?”胡铁花哈哈一笑,双目也似发出淫邪之光,“你既然明白他是色鬼,当然知道他想怎么样!哈哈!”
小青脸孔涨红后,心反而不那么跳了,她咬牙切齿,怨毒如火的双眼狠狠的瞪着楚留香,对那只摸上胸来的手竟视而不见。
楚留香带血的手在她双乳间外一寸处停住了。
他其实只是想吓吓她,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意思。现在,楚留香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便撤回手,移开目光,冷冷说道:“我当然不敢怎么样!我这只手,是该休息了。姑娘,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最后三字“为什么”,语气强重,楚留香略微侧头,双目含威注着小青,一脸肃然之色。
胡铁花亦敛住笑容,虎目冷辉闪闪逼视小青。
她们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
她们和凶手是否有牵连?
她们对我们下手,是出于把戏的揭穿呢,还是别有所图?
另外,是她们的本意呢,还是有人指使她们这样做?
如果是有人指使她们这样做,那么,幕后指使人又是谁?
这一系列的问题,楚留香和胡铁花是必须弄清楚的。
楚留香隐隐感觉到有一只黑手伸向了自己。这一只黑手不只是向他挑战,简直就是在对付他,想置他于死地。
那位神秘的蒙面青衣少女护腕上有利齿,这就好像是专门用来对付楚留香的。
要知道,江湖女人一般都很少套护腕,在护腕上安装暗器的女人则更少,几乎没有!
想起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楚留香愈发怀疑她是故人——也只有熟人,才会对楚留香的心性了解得那样透彻——她因为算准抽楚留香耳光时,楚留香一定要去抓她的手腕,所以才特意在护腕上安装了利齿。
一个人脸蒙纱巾,不外乎两种情况:要么长相丑陋,无颜见人;要么是熟人怕被认出。楚留香无审丑之心、赏怪之态,也无猎奇之好、窥私之瘾,他向来尊重别人的举止,但他知道,江湖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故意蒙面,以示神秘。
楚留香决定下次见面时,再不让她在自己心中保持什么神秘感,再不顾什么君子之态,一定要取下她的蒙面黑纱巾,看清楚她到底是谁。
楚留香尽管思如潮涌,外表却很沉着,他一张脸非常平静的望着小青,盼她能开金口。
小青很倔强,紧咬着嘴唇,就是金口不开。
看在眼里,楚留香笑了笑,瞧了瞧倒在血泊中的小红,对胡铁花说:“小胡,你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但竟忍心看着一个伤重少女在地上垂死?”
没有伤药,胡铁花亦没办法。他讪讪一笑,伸手搔了搔头,便撕下自己的一幅衣襟,蹲下身来,为小红包扎伤臂。
胡铁花觉得,在“臭虫”面前若不表现一点牺牲精神,做出一点“侠义”之举,那是会被“臭虫”瞧不起的。
胡铁花不想让“臭虫”瞧不起,让“臭虫”以为自己很小器。
双目紧闭,面无人色,昏死过去的小红经胡铁花一动,呻吟了一声,又苏醒过来,她看到胡铁花为自己裹伤,眼里流露出的神色说不清是感激还是仇恨。
楚留香步到窗前,将火烛点燃,随后一脚踩灭了火把。
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许多。
光线虽暗,小青双目仍紧注着胡铁花为小红包扎断臂的手,她内心颤栗着,一直为自己的失手在懊悔。小青很想大哭一场,但她的眼里流不出一滴眼泪。
楚留香扼腕踱步,瞟了小青一眼,又道:“姑娘,你既不愿开口,我也不会强迫,让我说说看,你瞧对不对?”
他的神色还是那样的从容,那样的镇静。
楚留香顿了顿,说:“你们三人与那蒙面少女本是一路的,为了对付这位胡铁花,你们演了一场戏。”
楚留香说到这里,看了小青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反应。
胡铁花已为小红裹伤完毕,闻言怔了怔:老臭虫,你是搞错了吧?他看了看楚留香,又看了看小青,双目忽闪了一阵,摇摇头,将小红抱到床上躺下。
楚留香的话把胡铁花弄糊涂了。
胡铁花表情复杂的目注着床上的小红,如果说这些女孩是为了对付楚留香,他还会相信,那是因为楚留香爱与女孩子逢场作戏,女孩子找楚留香的麻烦是应该的。可是,他喜欢的只是酒呀,这些女孩子为什么要杀他呢?
想到这里,迷惑不解,胡铁花又把一双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楚留香。
楚留香看着小青,继续说:“小胡喜欢喝酒,所以你们到酒店中来找他。你说我笑你,那自是提醒你的同伴说有我在场,不易得手。你们留言出门比划,实际上是去另寻他法,由于好奇,我和小胡跟上了你们。你们发现了我便假戏真做,故意表演了一场真打真杀的戏给我看,自是要我不疑心你们。只可惜还是瞒不了我,我揭穿了你们的游戏……”
小青、小红和胡铁花就像在听人说书一样。
小青脸孔还是红红的,脸上仍毫无反应。
小红脸色痛苦,并不完全是因为断臂的缘故。
胡铁花大张着嘴,一脸的惊诧之色。
楚留香一顿,话音又起,“后来,你们经过商量,又得出一个对付小胡的方法。今天晚上,你们让蒙面少女先将我引开,目的就是好向小胡下手。只是,你们又失算了,你们犯了一个错误,你们低估了小胡。那蒙面少女的武功比你们好,她的离开,确实是你们一大的不幸,你们要不是少了这样一个强援,今晚小胡说不定还真会遭到你们的毒手!”
小青脸色又由红变白,她绷着脸狠瞪了楚留香两眼,冷冰冰的吐出了一句话:“楚留香,你的确很聪明!”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楚留香说的是事实。
胡铁花受不住了,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气恼地走向小青,衣袖一挽,拳头一亮,喝道:“说!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小青不被他的吓唬所动,紧咬嘴唇,双目斜视,一声不吭。
胡铁花见她无动于衷,气得龇牙咧嘴,双拳紧握已捏出汗来,要不是考虑到对方是个小姑娘,他的拳头早已招呼到她的身上。
“小胡,别激动。”楚留香劝住胡铁花,又看了小青一眼,不由摇了摇头。
“你们的这场游戏是该收场了。”楚留香唏嘘了一声,仰首望楼。良久,他话音再度飞起,“只是,还有一件事透着古怪,我始终弄不明白。”
胡铁花虎目一闪,问:“老臭虫,还有什么事弄不明白?”
“那就是,”楚留香回头望着伏在门边那个被自己制住的老妪,“那就是,这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要易容成铁拐门的‘铁拐婆婆’?”
“哦?”胡铁花愕然。
这的确真是一个谜!
楚留香缓步向门边走去,边走边说:“这件事虽然透着古怪,我想很快也会搞清楚!”
“不可!”小青和小红醒悟到楚留香要做些什么,几乎同时发声制止。
“没有什么不可的。”楚留香毫不理会,径直前走。
楚留香走到门边,止步,望了望地上的老妪,俊目一亮,竟发觉白发是假的。他冷冷一笑,打算揭下她的人皮面具。
楚留香弯下腰,准备先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
楚留香双手刚刚碰到对方身体,脸上的神色顿时大变。
“怎么啦?”胡铁花看得真切,脱口惊问。
楚留香锁了锁眉头,站直身来,摇头苦笑道:“不用看了,死人的面具再揭下来是没有意义的。”
“什么?她死了?”小青全身一颤,快步跑到门边,急急忙忙的伏腰去看。
触手一片冰凉,地上老妪毫无气息,已死去多时。
“姐姐——”小青一声断肠般的悲呼,伏尸大哭起来。
此时,她不再喊“婆婆”了。
“哇!”床上的小红忘记了自己的伤痛,也大放悲声。
小红断臂,只是呻吟,并没有哭。现在,她泪流满面的失声痛哭。可见,这易容成“铁拐婆婆”的人与她一定有很深厚的感情。
“楚留香 ,你好狠毒!你杀了我姐姐,连我们也杀了吧!”小青愤然站起,咬牙切齿叫嚷着,失去理智般靠向楚留香,一副豁出去让人杀的样子。
“姑娘,你冷静些!”楚留香星目如电般逼视着她,语调沉重地说,“我只是点了她的穴道,不是死穴,不足致死,你姐姐真的不是我杀的!”
楚留香想不通她“姐姐”是怎么死的。不可能是有人暗算!如果是有人暗算,楚留香自信会有所觉察——他不相信他的鼻子,但他是很相信他的耳朵的。
“哼!不是你杀的,难道是她自己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杀死了自己?”
小青气得鬼火直冒。
楚留香点了她“姐姐”的穴道,提下房来,为了点燃火把,将她“姐姐”放在门边,从始至终,她“姐姐”都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楚留香说没有杀她,鬼才相信!
不过,小青的一句话,倒使楚留香迅捷记起一件往事:当年妙僧无花假死时,曾口中暗服毒药(故事详见古龙著《楚留香传奇》之《血海飘香》) ……这人不是假死,她的死却与妙僧无花的死极为相似,因此楚留香猜测她的死因不是口中先服了毒药,就是在嘴里早安装了一瓣有毒的假牙,落入敌手后为免受辱或逼问什么秘密,便咬破毒牙,毒发身亡。楚留香愈想愈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于是,楚留香的嘴角微微扯起了一丝笑意,点头道:“姑娘说对了,她是自己杀死了自己!”
“你?!……”小青胸中的怒火一下子直冲头顶。
她双目圆睁,只说了一个字,就气得说不出话来。
碰到楚留香这种无赖也无话可说!
“你们走吧!”楚留香冷冷说道。
小青铁青着脸,跺脚走向床边,把眼圈红红的、身体麻木的、还在抽泣哀哭的小红背在背上,大步朝门外走去。两柄长剑,竟丢弃不要了。
楚留香见她只顾伤者而不顾死者,如此绝情,与刚才判若两人,心头微感诧异。
胡铁花也是一脸惘然之色,他跟着走到门外,忍不住就扳转死者身体,把死者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喝!是宫姑娘!”胡铁花失口惊呼。
楚留香心弦一颤,也看清了死者的真面目。
一张惨白的脸!
这是一张楚留香非常熟悉的脸!
楚留香神情一呆,喃喃自语道:“是她,果然是她,真的是她。我一直以为她死在‘神水宫’了的,那天,她和她师父‘水母’阴姬抱定死志,毁了石门机关,双双封闭于那石屋中……”
她是谁?宫南燕!
楚留香的眼前不由浮现出离开“神水宫”时的情景……
面目狰狞的“水母” 阴姬把宫南燕推向楚留香,恶声恶气地说:“吃里扒外的死丫头,你想跟他走,你就跟他走吧!跟之小白脸走吧!”
“师父,我……”宫南燕双眼饱含着酸楚的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爱楚留香,很想跟他走。但她忘不了师父的养育之恩,她发誓要与师父同死的。阴姬把她推向楚留香,她反而往阴姬身边靠,泣声说:“师父,我不走,什么地方也不走,我要陪你死。”
“死丫头,忘恩负义的死丫头!……”阴姬一顿臭骂。
宫南燕将脸贴着阴姬的胸口,双手紧紧搂住阴姬的脖子,一双泪眼却望向楚留香,目光中全是无奈的歉意。
于是,楚留香离开了,带着她的一片深情离开了。
楚留香忘不了宫南燕那明艳照人的脸,特别是离别时那碎心的眼。
楚留香不明白她是怎样从那石屋中脱困而出的?
她脱困而出后是在哪里落足?
她为什么要易容成铁拐门的“铁拐婆婆”?
她为什么要杀胡铁花?
她和凶手是不是有牵连?
宫南燕已死,这些问题,随着这一场游戏,就好像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楚留香是无法再捕捉的了。
楚留香无神的目光望着宫南燕雪白的脸。
这张脸上,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紧闭着。
以前,这张脸是那样的明艳照人,而现在,“唉!”楚留香怅然嗟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寻思:宫姑娘为什么要自杀呢?
胡铁花把桌子扶起,摆正。
“老臭虫,我…”胡铁花盯着插在桌子上的两把明晃晃的飞刀,恍然似有所悟,提议说,“…我们跟踪下去吧?说不定这就是一条线索。”
胡铁花一直没有忘记高亚男的死。
几桩事情,他已经把它们联系起来了。
“对!小胡,这是一条线索,我们跟下去吧!小青背着一个人,走不远的!”楚留香灵感突发而来,“我本来就很奇怪,她们为什么要对付你,现在,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胡铁花的嘴巴又张大了。
刚才还有点聪明的他,现在又变得糊涂了。
楚留香动容道:“事不宜迟!走吧!”
“好!”胡铁花口中应着,脚下却不动,目光盯着死者,又问,“宫姑娘的尸体如何处理?”
“你放心,官府不会找店家麻烦就是。”楚留香胸有成竹的说。
于是,二人不再言语,双双飞奔出门,没入夜色。
楚留香究竟想通了什么呢?
第六章 真爱又如何
已是更深几许了。
万籁俱寂。灰蒙蒙的天空底下,群房黑崤崤伫立着,影影绰绰,像安静吃着草的牛马。
然而,在这人睡尽鸟归巢的时候,集市正北一条幽暗阴森的街巷中出现了一团黑影,似人走,又似游魂飘荡。
但那的的确确是人!
夜,永远是神秘的,永远是那样的让人费解、令人猜测。夜色下,总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一些神奇怪诞的事。
有许多童话,就是发生在这种神秘的夜色里。
那团黑影不是别人,是小青背着小红,不疾不徐向深巷移进。
小青无视黑暗,步子沉稳。练过武功的人,眼力自非常人能及。
小红手伤剧痛,紧咬着嘴唇。她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但她还是紧咬着,坚强的忍受着痛苦,不想哼出声来,增添小青的内疚。
小青心中感动,双目噙泪说:“小红姐,我实在……实在很对不住你。”
其实,她的失误,又岂是一句“对不住”所能弥补?
“青妹…不…不,不怪你。”小红喘着气,很努力的安慰,明显地感到面上汗珠在滚。这一句话,让她消耗了不少的力气。
小红的宽宏,使小青心如刀绞般难受,她切齿恨声道:“那姓胡的好歹毒,居然拖你过来试我的剑锋,下次捉到了他,我定要好好出出气,叫他吃够苦头,我……”
语声未落,一条黑影突然自斜刺里跳到小青面前。
“谁?”小青一声喝出,右足飞起,扫向对方下盘。
小青背着小红,双手要照顾她,不能得空,危急中右脚疾出,朝来人小腿攻去。
那人影轻轻一闪退后,避过了小青的脚,说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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