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往事如风情如梦-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见,我是否要把已婚的消息告诉她们呢?我曾对她们说过这一辈子不结婚的,她们这样迷恋我,我忍心伤害她们吗?然而不告诉她们,欺骗她们,我良心又如何能安?
楚留香正斟酌不定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空际,并伴随着“轰隆!”一声雷鸣,心不在焉的他身一震,脚下踩滑一石,“托!”,弄出了声响。
“什么人?”三声娇喝,人影倏立,两道冷厉的剑气暴卷而出。
楚留香和胡铁花闪身一避,枝飞叶走中,又是一道闪电划空而过,一声雷鸣之后,倾盆大雨如江河溃堤般疾泻而下。
楚留香不暇多想,踏步入洞。
电闪雷鸣中,苏蓉蓉一声惊呼:“香哥,真的是你!?”
“三位姑娘好!”胡铁花朗朗笑道,“宋姑娘,大家能邂逅于此,又怎能说天公不作美呢?”
火光映照下,苏蓉蓉居中,李红袖、宋甜儿垂剑立在两旁,三人呆若木鸡般望着来者,几乎疑在梦中。
意外的相逢给人惊喜,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苏蓉蓉一身粉红华裳,云鬓高耸,蛾眉淡扫,蟠桃脸上,一双美丽的杏目大大的睁着,闪也不闪一下。
李红袖一身亮丽黄妆,琼鼻芳腮,明眸皓齿,樱桃小口微启,凤目傻呆呆的闪着惊喜之光。
宋甜儿一身淡绿华裳,仪容清新,气质高贵,亦非一般女子可比,她梳着两条大辫子,淡褐色的瓜子脸上,配着双又灵活,又俏皮的大眼睛。此时,惊容凝于脸上,一双大眼圆睁,呆痴痴的,犹如中邪一般。
楚留香见三人神态,笑道:“你们这是怎么啦?”
胡铁花接口问道:“不欢迎么?”
苏蓉蓉回过神,脸微一红,半晌方道:“怎么…这么巧?”
李红袖还剑入鞘,欢声招呼:“楚大哥,胡大哥,快到火边来!”
“李姑娘,宋姑娘,你们出剑好快哟!撵人也不是这种撵法嘛?”胡铁花笑嘻嘻的说,“还是苏姑娘好,苏姑娘不懂武功,自然就不会撵人了。”
宋甜儿甜甜的笑:“谁撵你们了耶,大家欢喜还来不及耶。”
楚留香、胡铁花走到火边。大家欢笑着蹲了下来。
李红袖弃剑于地,用柴拨了拨火堆,火光更亮了。
楚留香的目光在三女脸上移来移去,说道:“大明湖一别,至今算来已有五年,看到三位妹子身体康健如初,为兄心中大慰。”
“谢谢,”宋甜儿好整以暇道,“楚大哥身体健康,妹妹们心里更高兴耶。”
她的嗓音柔柔的,永远是那样的甜,那样的让人受用。
胡铁花歉然一叹,说道:“外边雨太大了,否则,我是应该知趣退出的,望三位姑娘原谅则个。”
三女将脸一低,齐道:“胡大哥说哪里话来(耶)。”
楚留香哈哈大笑,胡铁花和三女亦都笑了。
洞外雷电风雨大作,洞内却欢声笑语,一片温馨。
“香哥、胡大哥,你们熬夜了么,眼圈怎么这样红?”细心的苏蓉蓉发现楚留香和胡铁花眼眶有异,关切地询问起来。
“这……”楚留香一时还不知从何说起。
“是这样的,”胡铁花伤感道,“亚男前晚被人杀害,凶手还未抓到,老姬昨天又失踪了,我们好担忧,昨晚整夜未睡。”
“香哥,这又是你们的不对了。”苏蓉蓉杏目一闪,柔声道,“担忧是一回事,休息又是一回事,怎能因为担忧而影响休息呢?身体要紧啊。”
楚留香颔首笑道:“蓉儿责怪得是,为兄下次一定注意。”
楚留香真担心胡铁花言语不慎,讲出自己已结婚的消息,那样一来,三女不知要如何恨自己哩——李红袖首先就要嘴不饶人。所幸胡铁花言及“高亚男”,人又沉浸在悲哀中,呆愣愣望着火堆出神,哪有心思考虑别的。
楚留香心中在说:蓉儿,我很不安,我对不住你们啊!可是,与人结婚,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别怪我欺骗你们,我不告诉你们我已结婚的消息,只是不想伤害你们,不是故意要隐瞒……我很惭愧……
不知不觉中,洞外雨停了。
楚留香站起身来,望着苏蓉蓉,心中很不是滋味,苦笑道:“蓉儿,抱歉得很,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们玩,我和小胡,准备走了。”
楚留香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种感觉使他不敢面对昔日的红粉女友,这种感觉像一条无形的绳子束缚着他,他这一生是无法摆脱的了。
楚留香感到奇怪:怎么见到蓉儿时内心会滋生这种感觉呢?
胡铁花、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均站了起来。
苏蓉蓉神情一呆,叹道:“想不到五年不见,相聚又要分手。”
苏蓉蓉一张秀美的脸深情款款的望着楚留香。楚留香将脸别过,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他不敢正视她的眼睛,这一瞬间,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更加强烈,直压迫着他的胸口,使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红袖见楚留香将脸转向自己,不禁问道:“楚大哥打算去哪里?”
楚留香脱口道:“金坪。”
“金坪?”宋甜儿一眨灵活而又俏皮的大眼睛道,“那可是个好地方耶。”
楚留香心中痛苦,不敢再说什么,拉着胡铁花走出了山洞。
站在洞口灌木外,楚留香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吐出一口浊气,全身一松,如释重负。
天空一片蔚蓝,谷中流水淙淙,两面山崖灌木,经过雨水的冲洗,春色愈现。
楚留香和胡铁花出了山谷,但见山道甚是崎岖,好在是沙地,并不滑溜。两人走了半天,才到平地,然后沿着泥泞的大道择路而行,走了一阵,路道折向右边,又前行约莫一盏茶时间,一座山峰突然呈现在眼前。山峰甚是陡峭,岩石嶙峋,形状险恶,比周围群峰高峻多了。
胡铁花开口说道:“老臭虫,那就是有名的将军山了!”
将军山?楚留香心里一动:不就是北宋杨业杨老令公抗辽捐躯之地么?据说此山名还是为纪念杨老将军而改的呢!
转眼来到山下,二人不复多言,提气纵身,疾奔峰顶而去。
伫立峰顶,视野开阔,见北方十里处群山之间,一座城池巍然矗立,城墙上旌旗飘扬,而东北方二十里外山洼内,赫然是一座炊烟袅袅的大村镇。
楚留香沉吟俄顷,说道:“这座城池,想必就是著名的东关?”
胡铁花点头应是,手指东北方:“瞧!那座村镇,就是最富盛名的金坪!”
楚留香听罢,眉头一跳,双目紧盯着那座村镇,口中重复自语:“金坪,金坪……”
金坪。
好一座庞大村镇!四周是灌木疏散的石山,修长的大树集中在村镇内,树间凉亭隐隐,阁楼重重,颇具景致。
镇上共有五百多户人家,几十年来,村民们靠做生意买卖发迹,生活已达小康,十有九家都是青砖碧瓦,丰衣足食,无奈人心不足,富了要求更富,村民们已不再热衷于小买小卖。竞争,使得商店、酒家、客栈相继而出,应有尽有。
金坪最多的营生要数开客栈了。开客栈毕竟不如开商店、酒馆麻烦,而且管理方面也用不着费精劳神。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楚留香和胡铁花握持长剑走在大街上,随眼一瞄,就见什么“永和客栈”、“迎新客栈”、“泰来客栈”、“鸿达客栈” ……,每一家都是牌面考究,铺面整齐。
楚留香和胡铁花就下榻在“兴隆客栈”。此客栈在一条小巷内,共有四间客房。二人合订一房。楚留香之所以选择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落足,自有他的用意。
手续办妥,楚留香和胡铁花将剑留在客房,联袂上街游逛,想找一家酒店坐下来喝两杯。
两人悠闲的逛了一阵,“迎宾楼大酒家”六个猩红的大字跃入眼帘。这是金坪最大的一家酒店,位于镇街心,楼上楼下均设置客座。“迎宾楼”主黄辉乃金坪首富,由于经营得利,因此财源滚滚,在街对面还开设了“迎宾楼客栈”。
酒家,顾名思义是以卖酒为主,实际上无论那一家酒馆,不仅卖酒,也卖饭的。
胡铁花的鼻子早就嗅到了“迎宾楼大酒家”里陈年老酒的香味。
胡铁花说道:“老臭虫,我们就在之家了。”
楚留香头一点,说道:“好!”
此时午时已过,楚留香和胡铁花站在“迎宾楼大酒家”门口,纵目一扫,酒间人头攒动,似已没有了座头,而案板上刀勺声“嚓嚓”直响,几个店伙计正忙得满头大汗。
楚留香正欲招呼胡铁花离开,在柜台内拨动算盘珠子算账的富绅黄辉已发现了他。
“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楚香帅么?”,年过七旬、黄髯飘动的黄辉摘下老花眼镜站了起来,惊喜地弓腰招呼道:“楚香帅,快请进,请进!”
黄辉身材高大,多年店中纳福,早已衣宽体胖了,这一站起,就比楚留香高出许多,虽弓着腰,却也如半截塔一般。
“不敢,正是区区。”楚留香微微一笑,抱拳道,“黄老板,座头既满,在下不想打扰你了。”
“不打扰,不打扰,楚香帅请赏脸。”黄辉忙说,一顿,双目凝注胡铁花,含笑又道,“‘雁蝶双飞翼,花香动人间’,老朽眼拙,不知这位是胡大侠呢还是姬大侠?”
“我姓胡。”胡铁花口中吐出三个字,继续翕动鼻子,吸嗅着酒香。
“哦!原来是‘花蝴蝶’胡铁花胡大侠。好!好!”黄辉连说了两个好字,兴奋地望楼上喊,“小五,下来引客人上楼!”
“来了!”一声脆应,一个肩搭汗巾、双目清朗的少年伙计匆匆下楼,见老板陪着一个红衣俊逸汉子和一个绿衣粗豪汉子说话,神色非常恭敬,不由大奇:一般是来客自找座头,老板为什么叫我下楼指引呢?又是什么人值得老板这么亲自起身迎接?
黄辉见伙计呆立,叱道:“还不快请楚香帅和胡大侠楼上坐!”
这个叫“小五”的伙计大概是新来的,缺乏待客经验,挨训后诺诺连声应是,脸上挤出笑容招呼道:“楚香帅,胡大侠,请随小的来,楼上还有空座位!”
好像他不说“楼上还有空座位”,别人便不晓得似的。黄辉瞪了他一眼,他又一愣,不知什么地方做错了,心惊肉跳地领楚留香和胡铁花上楼。
楚留香走在楼梯上,听到身后传来酒客的低语声:“哟,那位就是横扫大沙漠的楚大侠。”
到了楼上,楚留香发觉有两个无人座头,桌上置有碗筷和酒杯,两座头间隔一桌,他和胡铁花在壁角偏僻的那个座头上坐了下来。
酒楼里很卫生,桌凳抹得干干净净,地板拖得清清洁洁,唯让人感觉不大舒服的是设置了二十多个座头,十八九个座头都坐满了人,酒客猜拳行令,人声嘈杂。
“楚香帅,胡大侠,要些什么?”小五果真老实,像问别的酒客那样询问,一点都不开窍。
楚留香刚要开口,胡铁花就抢着答:“两壶‘女儿红’,菜嘛,随便点。”
在胡铁花心目中,只要有酒,至于菜,有无都无所谓。
老实的少年伙计小五听罢,扯开嗓子就唱:“两壶‘女儿红’!两个便菜——”
“是喽!”就有其他伙计响亮的应了一声,端来了酒和菜。两个便菜,一个是黄瓜,一个是花生米。
胡铁花并不介意,取了两个酒杯,开始斟酒。楚留香趁胡铁花斟酒的时候,轻轻扫了店中一眼,发觉邻近几个座头上,均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目光极不友善。
楚留香看出,那些人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老臭虫,喝!”胡铁花推一杯给楚留香,自己则急迫地仰脖一口干了杯中酒,笑道:“好酒!”
“女儿红”的确是酒中珍品,好酒易醉人,不能用喝,只能用品。店中酒杯是一两一个的小酒杯,供不同酒量的人品用。常人一杯“女儿红”下肚,就会头重脚轻,胡铁花却要了两壶,虽是两个人喝,但一壶酒是不下于两斤的,也就是说一壶酒不下于二十杯。
胡铁花见楚留香还未举杯,讶然道:“老臭虫,你不喝?”
“美酒当前,如果不喝,那岂不是在虐待自己么?”楚留香淡淡的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楚留香喝了一杯,就听楼下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响声不大,就像珠子在玉盘中滚动,很动听。
这叮叮当当的响声使得酒楼中的嘈杂声减少了下来。
楚留香暗忖道:又有客人到了,这家店子真是酒客满门,生意兴隆,但来客是谁呢?难道是大富大贵的人?要不,走动时怎么会带出像环佩相碰般的撞击声呢?
心念间,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出现在楼梯口,这汉子年约三十,面如黄蜡,两只眼睛好像硬生生地被钉在上面,溜转之间,显得那么呆板和不自然。
这是一个特别的人,装束也很特别,头戴羊毛毡帽,裸露着右膀,白绸衣自左肩斜搭过来,袖口上红黑相间的花纹清晰可见。一条黄色的特宽板结带缠于腰间,带中央有两行小圆孔,吊着一些小铃铛,身形一动就发出响声。左腰悬着一把长约两尺的小佩刀,刀鞘上纹路鲜明,金辉闪闪,估计是口宝刀。右腰则挂着一只专供长途旅行用的储水袋。下身穿的仍是白绸布做成的裤子,裤管宽,上亦有红黑相间的花纹。至于脚上,则套了一双黑色的牛皮靴。
酒楼里一时间出奇的静。
酒楼里所有的人都被这人奇特的装束吸引住了。这人显然不是中原人士,有几个酒客盯着他腰间的佩刀,眼睛里发出光来。
“客官请到这里来。”小五忙不迭的上前招呼,将面孔毫无表情的神秘客引到空着的一个座头上。
“客官要些什么?”小五面上挂笑,躬身问道。
神秘客嘴里叽里咕噜,小五听不清楚,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喝酒。”神秘客生硬的,有气无力的吐出三个字,依然呆坐着,脸上一片木然。
“客官原来会讲汉话的,那就好了。”小五抬起头,又低下,躬身道,“本店有‘女儿红’、‘香桂花’、‘竹叶青’……,客官要喝什么?”
神秘客转过脸,两只眼睛迟滞的瞧着小五,看得小五心里有些害怕,半晌,方听他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的道:“好酒……都喝……来一壶。”
小五不再多问什么,遂拉开嗓音唱起来:“‘香桂花’——一壶!”
就有伙计响应一声,提来一壶“香桂花”。
神秘客右手执壶,左手端杯,喝一杯酒,叹息一声,像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酒楼里有了窃窃私语声,酒客们相互打听,彼此猜测,不时拿眼瞧向神秘客。
楚留香看出这神秘客是一个伤心人,而且断定必然有一件极为伤心之事折磨着他。楚留香的心又在感慨:这世上,伤心人为何这么多?
胡铁花每喝一杯酒,就瞪眼看神秘客一眼,不知不觉竟喝了十来杯,桌上的菜,除楚留香夹过几筷外,他倒未曾动过一筷。
胡铁花终于置杯于桌,瞪着楚留香。
楚留香启口微笑问:“你不瞪别人,瞪我干啥?”
胡铁花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瞪别人呢?”
楚留香认真的说道:“你不觉得别人有值得你瞪的地方?”
胡铁花不回答,只点了点头。
楚留香戏谑道:“你瞪着我,难道我有值得你瞪的地方?”
“那当然喽。”胡铁花眯起眼睛望着楚留香,傻笑道:“因为你长得俊,长得帅,又不穿奇装异服,更重要的是,你不像一个死人!”
胡铁花口没遮拦,变相骂神秘客为“死人”,楚留香欲用眼色制止,哪来得及,那神秘客已停杯不饮,拿脸望了过来。他面上神色不怒不恼,依旧死板板的,毫无生气。
楚留香举杯站起,含笑邀请道:“朋友,独饮无聊,何不过来同饮?”
神秘客不为所动,呆痴痴的望着楚留香,一言不发。
楚留香有些尴尬。胡铁花一把拉他坐下,埋怨道:“邀请死人,你又何苦来着?”
有人声发出:“这人也真是的,连楚香帅的面子都不给。”
楚留香喝了杯中酒,自嘲道:“其实,面子值不了几个钱,有一种东西比面子宝贵得多。”
有人轻笑道:“这东西就是自讨没趣。”
有人附和道:“楚留香这下子的确是自讨没趣。”
胡铁花沉不住气,霍地站起,想看看发话之人是谁。
楚留香已猜出发话之人必是刚才注视自己的、目光极不友善的数人中的两位。酒楼中每个人都在埋头吃喝,胡铁花看了半天,根本看不出结果。
胡铁花脸上勃然作色,怒喝道:“说话的小子,有种站起来!”
不见动静,证明胡铁花的喝声没有起效。
“算了吧,小胡,何必与别人一般见识呢?”楚留香自斟了一杯酒,端在手里,懒洋洋的又道,“只是,在下自讨没趣那是在下的事,不知与这两位朋友有何关系,或者是碍着这两位朋友什么了,值得这两位朋友如此关心?”
“哼!”、“哼!”,又是两声冷哼响起。
胡铁花还是没有听出哼声发自何处,他呆愣片刻,跌了一下脚,悻悻坐下。
胡铁花刚坐下,铃声“叮当”一响,那神秘客已站在了桌前。
神秘客精神抖擞,像是换了另一个人似的,他的目光不再痴呆了,变得异样起来,定定的看着楚留香,就像看着一件奇怪的东西。楚留香目注酒杯,等他下文,良久方听他问道:“你,真的是楚留香?”
想不到他的汉语说得还很流利,先前的生硬,看来与心情有关。
楚留香颔首道:“我是楚留香,如假包换。”
“你?”神秘客有些不信,瞳孔在收缩,“没骗我?”
楚留香大笑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人生就是这样:你越对别人讲真话,别人反而不会相信你;相反,你若对别人讲假话,别人却会信以为真。
神秘客听罢,嘴角扯起一丝杀机,冷冷一笑,沉声道:“你既是楚留香,那么我找你是找对了!”
话毕,他凄凉地大笑起来。
“你找我?”这一下轮到楚留香吃惊了,他缓缓站了起来凝视着神秘客,这才发现对方看起来像僵尸般的脸实际上蛮英俊的。楚留香不解地问,“我又不认识阁下,阁下来自大漠还是蒙古?阁下找我有什么事?”
“你认不认识我,我来自何处,这些并不重要,反正你只要是楚留香就行了!”神秘客敛住笑容,阴沉地看着楚留香,一字一顿道,“这两天我还有事要办,后天午时,我在这里等你!”
“你”字一落,他猛地转身,大踏步就走。
“喂!朋友,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再走!”胡铁花忍不住站起,望着他的背影叫嚷起来。
神秘客不加理睬,付了酒钱,昂首挺胸下楼,腰间铃铛晃动,响声不绝。
众酒客目送他下楼,有四个腰挂长刀的酒客匆匆结账,尾随了下去。
神秘客的背影消失后,楚留香叹了一口气道:“唉!不愿找麻烦,麻烦要找你,真是没办法。”
胡铁花惊奇道:“老臭虫,你真的不认识他?”
楚留香说道:“不认识。”
“那……”胡铁花呆了呆,“那,他为什么要约你?”
楚留香又是一叹,说道:“我也很想知道啊!”
胡铁花虎眼连闪两下,猛地一拍脑门道:“老臭虫,我们追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要告诉你的话,刚才已经告诉了。”楚留香微笑着坐了下来,一副不再关心的样子,“急什么呢?后天知道也是一样的嘛。”
“哎呀你……”胡铁花不由紧皱眉头,突然摸一枚银块放在桌上,拉起楚留香就走,根本不管他愿不愿意。
楚留香无可奈何,只好随他下了酒楼。两人站在酒店门口,四处张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哪里还有神秘客的影子。
胡铁花懊悔得直跺脚:“早知如此,我们该和那四人一道出来。”
楚留香心道:难道神秘客发现有人跟踪,加快了步伐?
楚留香截住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打听道:“老伯,向您打听个事,您刚才是否见到一个装束奇特的人,他腰带上吊着一些小铃铛……”
老人一听“小铃铛”,便“啊”了一声,点头连声道:“见过,见过,他往那条小胡同去了。”
老人边说边用手朝南边一条街巷指了指。楚留香说声:“多谢”,和胡铁花拨开人群,奔向那条小胡同。
胡同里阴暗、路湿,起先还碰到两三个人,后来不说见人,连鸡狗也不见一只,胡铁花以为受了那位老人的愚弄,气得“老孤寡”、“老杂毛”的咒骂不停。
“积点口德吧?”楚留香实在听不过,责怪道,“小胡,你怎么能这样辱骂一个老人呢?你这副德性,哪还有一点大侠的样子?”
胡铁花恨声道:“老臭虫呀,我是什么大侠?我是个呆子,是个无赖!你以为别人真的尊敬我称我‘大侠’,人家不过是看你的面罢了。”
楚留香笑道:“想不到我的面子还很值钱。”
胡铁花也笑了:“你面子若不值钱,我又岂会沾光呢?”
树枝在上空穿插、遮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