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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风情如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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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站在他身后,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朋友,你是条重义的好汉,但请你记住,人在江湖,义重可取,疑心重则不可取!”
楚留香边说边收回长剑,侧转身子,缓缓地叹息了一声,敞言又道,“你的阿珠一月前就已入关,而我再现江湖,才是几天前的事,我怎么会把你的阿珠藏起来了呢?再说,我已有了妻室,我妻子对我那样好,我曾发誓这一生绝不做负她之事,又怎会去爱你的阿珠?”
亭子中,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三人已笑不起来,她们知道,楚留香既已成家,对爱妻专一,那么自己想效蛾皇女英的事便成泡影。
“你别假惺惺!”格里阿青疑心病果然重,颈后一轻,霍地转身怒视楚留香,俄顷,目光一黯,神色凄然道,“我爱她,真的爱她。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会感到生活无比美好,就会有欢乐。如今,你横刀夺爱,我生不如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次来中原,主要是想见她一面,听她亲口说一句还爱不爱我,她若变心,她…她的心如果属于了你,我是不会再活着返回大漠的了,我会成全她,然后自绝。”说到这里,神情异常激动,双目盯着楚留香,厉声道,“快告诉我,你到底把她藏在哪里?”
楚留摇着头,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道:“我没有藏她,她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我在这里!”一声喜呼,蒙面纱的青衣少女跃出凉亭。
格里阿青刚才的一番内心表白,已使躲在亭柱后的她感动得不能自己,泪如雨下。
格里阿青闻言,扭头后望,欣喜若狂大喊:“阿珠!”
原来格里阿青要找的人——“阿珠”,竟然就是蒙面纱的青衣少女!
“阿青哥!”蒙面少女欢呼着跑上前去。
格里阿青扔掉手中刀,张开双臂,连声唤着“阿珠!”,蹦跳着迎来,脸上欢快之态,言语难表。
即将拥抱在一起的时候,蒙面纱的青衣少女却大张着嘴,缓缓倒下。
“阿珠!”格里阿青高呼一声,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缓缓倒下的身子,脸贴着脸,忧急唤,“阿珠,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楚留香咋一看见蒙面纱的青衣少女,不免吃了一惊,及至对方扑倒,方知对方已遭暗算,心头大震,青衫一动,电疾掠上凉亭,目光扫了三女一眼,促声道:“蓉儿、红袖、甜儿,你们发现什么没有?”
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三人故作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苏蓉蓉杏目一闪,恍然大悟道:“你是香哥?”
楚留香点头道:“是。”
苏蓉蓉这才回答:“没有。”
宋甜儿道:“我玩鸽子耶,没注意。”
李红袖道:“像是有一条人影从亭后一溜烟掠过。”
话音刚落,楚留香的身子箭一般自亭子里窜了出去,身影已从面前消失。
楚留香展开轻功,沿亭后房舍、树枝间奔驰一阵,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便又折回到草坪。
草坪上,格里阿青已揭开了蒙面少女的黑面纱,露出了一张楚留香非常熟悉的脸。楚留香看到这张脸时,惊得一下子血往上涌,手脚僵住了:蒙面纱的青衣少女竟是黑珍珠!
楚留香心道:原来是“沙漠之王”札木合的女儿,怪不得眼神那样熟悉,我也真傻,格里阿青在讲“阿珠”的时候,早该想到是她!
此时,格里阿青萎蔫般坐在地上,黑珍珠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脸色苍白,大眼睛无神地望着他,嘴角痛苦地抽搐着。
格里阿青发现楚留香站在身旁,哀声道:“阿珠的背心中了一枚剧毒银针,毒已蔓延,阿珠她……她没救了。”
格里阿青说着,哭出声来。爱人在怀,拿什么拯救爱人的生命?如何拯救爱人的生命?束手无策的他,头脑中一片空白,人已接近疯呆。
楚留香的眉头一跳,迅速记起那月光如银之晚,黑珍珠将自己引出,用腕上护齿伤了自己逃走,自己欲追,黑暗中有人打出毒针之事……楚留香蹙眉看着黑珍珠,看着这个以前一直最敬佩自己的知友,心情非常复杂。
“阿青哥,”黑珍珠喘着气,看着格里阿青的眼睛,嘴唇嗫嚅着,满含深情道,“阿青哥,我爱你,我……受不了……受不了你的疑心,我……入关……我杀楚留香,是……是为了……为了……表明我……我爱……我爱你,我……爱……”
“阿珠,你不要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格里阿青神情痛苦,伤心不已,语声急切地,“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以后再不乱疑心了,真的,我保证。”
黑珍珠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艰难道:“她们……好狠毒,我……我后悔……加入……无……情门,我……”
她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终于听不见了,呼吸已经停止,身体在格里阿青的怀里渐渐冰冷……。
黑珍珠死了,她的脸上还凝着笑容。她脸上的笑容凄凉而美丽,但她的生命却已如流星般逝去。从格里阿青的怀里逝去。
相见欢,恨无常,一缕香魂,魄游天府。
“阿珠——”格里阿青一声痛呼,大放悲声,紧紧搂住黑珍珠,哭得浑身抖颤,阴风惨惨。
楚留香的心里亦很难过,他强行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悄悄抽身离开了。后来听说格里阿青自杀殉情,是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将他和黑珍珠合葬在一起。
黑珍珠杀楚留香,是为了一个“爱”字,是为了表明对另一个人的爱,但这种结果,却撕碎了两个人的心。
楚留香并没有怪黑珍珠,他默默记住了凶手组织的名称。
楚留香走在荒野里,口中喃喃念着:“无情门,无情门,武林中怎么会有这个门派,我到哪里去找无情门……”
第十章 梦醒一场空
(大结局)
胡铁花醒来时,看到了姬冰雁。
胡铁花以为是在梦中,他揉了揉双眼,定睛一看,坐在面前的真的是姬冰雁。
“死公鸡,你还没死?”胡铁花一声欢呼,张开双臂向姬冰雁抱去。
“砰!”姬冰雁迎面一拳,击中胡铁花的鼻子。
胡铁花全无防备,中个正着,“啊!”地一声惨叫,身子向后弹出,撞墙而落,昏厥过去。
良久,胡铁花苏醒过来,鼻子剧痛,伸手一摸,满是鲜血——鼻子已被打烂。
胡铁花被姬冰雁一拳打烂了鼻子,打糊涂了脑袋。
胡铁花爬起,哼着道:“死公鸡,你不认识我了么?”
姬冰雁双拳紧握,面无表情端坐着,双眼瞪着胡铁花,不言不动。那情形,大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之势,似在警告胡铁花:你如胆敢再犯我,我随时可以出拳打你!
胡铁花傻傻的看着他,心中害怕,竟忘记了伤痛。
“姬冰雁,出来!”一个白衣少女宛如仙女般从铁窗边婷婷飘来,娇声唤呼,落锁开门。
姬冰雁把目光从胡铁花脸上收回,口中发出“哞!”的一声应,站起身,双手握拳捶了捶发酸的腰。
他的声音闷沉沉的,有如牛叫。
门开了,那白衣少女手持宝剑,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她穿着窄白衣,不但人美,风姿也美。
姬冰雁垂着头,走了过去。
白衣少女见他走来,说道:“令使有召,你随我走吧?”
那女子将门关上,在外边上了锁。接着,胡铁花又见她犹如凌波仙子般从窗边婷婷步过,风姿还是那样的秀美。姬冰雁则很温顺的跟在她身后,头一直垂着,像个痴人。
胡铁花咋了咋舌,大惑不解:这只死“鸡”,怎么这样听话……
念犹未了,猛觉不对:自己竟处身于一间石室,坐在铺着的干草上,而那个引姬冰雁出去的白衣少女自己也从未见过。胡铁花大吃了一惊,仔细回忆,终于记起自己原来是睡在破庙佛龛上的,楚留香走了之后,自己不知不觉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怪香,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胡铁花惶惶然四下观看,石地板石墙,铁柱窗铁门,室地有些潮湿,室中有霉味,光线来源于铁窗铁柱间,而窗外一栋大房挡住了半边窗,使得室间很阴暗,不由暗问自己:这是什么地方?我现在是在哪里?
正想着,外边有哧哧笑声,跟着门锁打开,双双走进两个身穿窄白衣的窈窕少女,都不曾带有兵器,一个端着一个瓷盆,另一人端着汤饭。
胡铁花突然记起小狗的话,小狗说姬冰雁往东追七个白衣剑女,这些人看来就是了,自己可能是在不知不觉中遭到了她们的算计……当下暗暗运行真气,准备必要时打伤二女,夺门而出。胡铁花不运气还好,这一运之下,惊得灵魂出窍,自己的真气竟然提不起来。
胡铁花知道自己被敌人独门点穴法点了秘穴,扔进这间囚室,他全身都凉了,心中一急,额上冷汗直流,不停地问着自己: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胡大侠,请洗脸吃饭。”端盆少女将瓷盆轻放在地,含笑招呼,另一女默默无言的将汤饭置于一边。
瓷盆内装的是清水,水中有一条蓝色的毛巾。胡铁花盯着水中毛巾,水映着他满脸鲜红。胡铁花这才感到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他叹了口气,伸手入盆,扭干毛巾,往脸上抹去……
洗了脸,端水少女出门倒水,胡铁花则望着汤饭发呆。
端饭少女见状,忙将两只碗移了过来,移到胡铁花脚边。胡铁花仍瞧着饭碗发呆,不满之色写在脸上。
端饭少女忍不住开口道:“胡大侠,这饭汤不好吗?”
饭是米饭,汤是鲜汤,香味沁人心脾,飘一丝到鼻孔,都足以勾动一个人的食欲。
胡铁花吮吸了一下鼻子,抬脸望着端饭少女,瞪眼道:“有汤,有饭,怎么没有酒?”
端饭少女一听,展颜笑了,正返进门的端水少女亦笑了。
端水少女笑着,道:“胡大侠,并非没有酒,只是,我们令使关照过,说酒能伤身残胃,请胡大侠先用饭,吃饱喝足了再提来。”
“胡说八道!吃饱喝足了我还要酒干什么?”胡铁花瞪着眼,生气道,“你们令使是谁?叫他来见我!”
他当然不会料到她们的令使是个女的。
武林中一派若设令使一职,那么令使在这一派中权力就很大,仅次于护法,可以发号施令。可以说,令使掌握着一个帮派的命脉,主宰着一个帮派的兴衰。当然,掌门人深知个中厉害,设令使时先要深思熟虑,再选用得力心腹之人,否则,用人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胡铁花内心既惊又奇,他当然知道一般武林派别是不设令使的,掌门人就是最高权威者,设了令使,等于就是下放权力,掌门人除非有要事缠身才会如此……这些白衣少女是何门派?她们的掌门人又是被什么要事缠住了?
“令使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她有公务在身,不能亲自前来。”端水少女不怒不恼,怯怯地躬身道,“但令使还关照过,如果胡大侠坚持要见她,可在吃了饭后,由小婢们带去。”
胡铁花怒气未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捉来这里?”
“哟!胡大侠,话怎么说得这样难听呢?”端水少女嗲着声音陪笑道,“这是铁拐门,我们是请胡大侠来的。”
“这难道就是你们铁拐门的待客之道?好了,不见也罢,只要有酒喝就行了。”胡铁花恨声说,倒也慷慨,自嘲一句,端起饭碗,一阵狼吞虎咽,饭毕,“咕嘟咕嘟”几口就将一碗香气四溢的汤喝下肚去。
胡铁花置碗于地,手指二女吆喝道:“去提酒吧!”
二女站着不动,阴阴地看着他。
“你们……难道骗……”胡铁花错愕傻眼,话未说完,忽然感到一阵地转天旋。
二女拍手笑道:“倒也!倒也!”
胡铁花还真听话,圆睁着眼,鼓着腮帮,手指二人,轰然一声,重重的仰倒下去。
这时,门口微笑着走进一个散发披肩的白衣女子。此女年龄比二女稍大,但白皙的皮肤,浅浅的细眉,杏眼儿黝黑闪亮,隆起的鼻子下唇红齿白,容颜比起二少女,靓俊何止十倍。
美女身后陪有一人,这是个男人,他低垂着头,麻木地看着美女的脚后跟。这男人不是别个,正是姬冰雁。
二少女双手抱拳,欠身施礼,齐声道:“回令使,胡铁花已喝下‘不二汤’!”
“好,好!”美女颔首笑道,“我这‘不二汤’里隐含哑药,胡铁花,姬冰雁,你们心智已失,有苦难言,却又不得不听令于我,一心不二为我办事。哈哈!”
美女的嗓音清脆圆润,十分动听。听她口气,敢情那“不二汤”是用一种能使人迷失心性的药材配制而成。
美女得意洋洋地笑着,心花怒放的又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据刚才飞鸽传报,楚留香正被武林各派追杀。嘻!一切正按门主的计划进行。”
二女执礼甚恭的听着,脸上喜不自禁。
美女欢笑多时,伸出芊芊玉手,指着沉睡过去的胡铁花道:“现在可以解开他的秘穴了。”
“是!”二女齐声响应。
“遗憾的是,”美女一声轻叹,面罩杀机又道,“门主和二位护法找遍了大小山洞,始终找不到那神秘的山洞,找不到张洁洁那贱人!”
二女笑容顿隐,呆立一会,端饭少女蹲下身来,玉指伸出,在胡铁花身上一阵飞动。
“哎哟!”胡铁花一声痛苦的闷叫,依然沉沉昏睡。
美女冷冷道:“好啦,他醒来后除了自己姓甚名谁外,以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忘记,我们出去吧!”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
次日清晨,天空中乌云翻滚,大地一片昏暗。
山岗上,两堆黄土间,醉卧着一个红衫汉子,这个人手里抱着一个酒袋,正是楚留香——他已恢复了本来面目。
楚留香醉得人事不省,还不时往嘴里灌酒。他的眼睛里流着泪,喝一口酒,唤一声“燕妹”、“亚男”、“真妹”或者“珍珠”,他灌下肚里的已不知是酒还是泪了。
四周是冷清清的石山,风吹得山石呜咽哭泣。这两堆黄土正是宫南燕和小青之墓,相距三尺左右,凄凄然堆着,风不时将疏散的泥土吹落下来。
楚留香借酒浇愁,短短几天,红粉女友一个一个的惨死,这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众女友中,黑珍珠与高亚男一样,具有男孩子性格,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勃勃野气。回想起四个女友的死,黑珍珠最不值得,她加入了无情门,却又被无情门的人杀死。无情门不愧为“无情”二字,门下倘如此,外人就可想而知了。
楚留香又灌了一口酒,嘴里唤着“珍珠”,颠颠盹盹的睡着了,朦胧中,他自己像是又回到了通往济南丐帮分舵的小路上……
楚留香和黑珍珠对站着,楚留香全身粉红,黑珍珠全身墨黑,两人已交谈了很久。
黑珍珠睁大着眼睛看着楚留香,道:“你去丐帮分舵向南宫灵打听,他自己做了亏心事,未必肯告诉你。”
楚留香笑道:“南宫灵如果不告诉我,岂不是更证明他做了亏心事?”
黑珍珠劝不住他,失笑道:“他告诉了你,你会不会告诉我呢?”
楚留香眯着眼睛道:“他告诉了我,我有什么理由不告诉你呢?”
楚留香神色一正,郑重又道,“我得到你爹的消息,怎样告诉你?”
黑珍珠沉思了一下,美眸流波一转,说道:“你去大明湖,就会看到湖边有一匹大黑马,你走上前去,在它左耳拉三下,右耳拉三下,说声‘带我去见黑珍珠’,然后骑上去,它就会带你来见我——记住,只能拉三下,不能太轻,更不要太重。”
楚留香故意问道:“我如果拉四下,或者拉得重了些,又会怎么样?”
黑珍珠眼一眨,煞有其事地笑道:“你如果不听我的话,它就会一脚把你踢下湖去,教你去找真的珍珠!”
每每回想起这些,楚留香的心里就有一些甜蜜,但现在品尝回味,这份甜蜜中已充满了难言的苦涩。
楚留香迷迷糊糊的又想起了华真真和高亚男,华真真接掌华山门户,有高亚男辅佐,华山派蒸蒸日上,在武林中隐隐然有一枝独秀之势,但如今……
“亚男,真妹!”楚留香迷糊中悲恸唤着,热泪又夺眶而出。
突然,他额上一痛,分明感到有尖锥之器触到“印堂”穴上。
楚留香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仿佛从冥冥地府中游魂归来。他茫然地睁开眼,顺着接触前额的剑锋看过去,看到了鬼飘香仇恨的眼睛,也看到了他左右刘汉军和赵远鹏两双愤怒的目光。
鬼飘香见他睁开眼来,遂冰声道:“楚留香,我现在一剑杀死了你,你有何感想?”
“我,不敢想。”楚留香迷瞪瞪望着鬼飘香,惊恐地张大着嘴巴,却不敢动弹。他深知自己此时是砧板上待切的肉,对方手腕只要一用劲,自己的额上就是一个洞,自己这一百多斤就得躺在地上凉快。
鬼飘香见他死到临头还敢滑舌,倏地撤回长剑,怒吼道:“站起来!”
怒吼声劈空大响,声震石山。
楚留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手里还拿着酒袋,浑浊的双目直视着面前的鬼飘香。
“你为什么要杀小青?”鬼飘香放低声音质问。
楚留香嘴唇动了动,想解释,但仅是嘴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用嘴巴是说不清楚的。
赵远鹏嘿嘿冷笑道:“楚留香,你往日的威风哪里去了?”
刘汉军冷哼道:“想不到风流一生的楚留香会是这个样子!我呸!”
楚留香被他们言语一阵讥嘲,酒完全醒了,胆气也壮了,他神色坦然地看着鬼飘香,轻轻地吐出一句话:“你想怎么样?”
鬼飘香脸绷着,切齿恨声道:“你明明知道我想怎么样!”
楚留香突然扔掉酒袋,怒声狂叫:“动手呀!你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
鬼飘香、赵远鹏和刘汉军三人闻言,反而怔住了。
鬼飘香绷着的脸明显松弛,双目一闪道:“你现在的样子,叫我如何动手?”
鬼飘香一顿又道,“楚留香,武林对你如何品评,我不在乎。我知道你心情愁苦的原因,是你友仇未报,我决定帮助你!”
楚留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愣地瞪着鬼飘香,忽然凄凉的傻笑起来。世事变幻无常,造化弄人,初识鬼飘香时自己曾说过要帮助对方的,此刻,自己说过的话又出自对方之口,此一刻彼一时,自己难道真的没用了吗?
鬼飘香见对方笑得凄楚,说道:“我是真心的。”
楚留香收住笑声,怒视鬼飘香道:“鬼飘香,你看我也是那种需要你帮助的人么?”
鬼飘香见他断然拒绝,心头火起,握在手里的剑在颤动,厉声道:“但是,我等不及了!”
“这还差不多。”楚留香顿了顿,凝注鬼飘香谑笑又道,“你,敢保证杀得了我!”
鬼飘香垂剑说道:“不敢保证。”
有关楚留香的故事他听得多了,江湖传说中,简直已将“楚香帅”说成一个神话般的人物。这些传说他虽然不大相信,但“妙僧”无花、石观音、“水母”阴姬,甚至连蝙蝠公子这些人都曾败在楚留香手下,这些事总不会假,无论楚留香用什么法子取胜,但胜就是胜,也不是什么东西能够代替的。而且,自己曾三度与楚留香交手,并未讨得了好,这也是事实。
鬼飘香咬着牙,愤然又道,“虽不敢保证,也不会放弃,除非我死在你的手里,否则,我绝不让你这种薄情郎、花花公子、江湖害虫再活着害人!”
“很好!”楚留香兴奋起来,由衷道,“朋友,我答应你帮助我。”
鬼飘香面无表情,冷声道:“我实际上是在帮助我自己!”
楚留香最欣赏这种坦诚的人,看着他笑,道:“都一样。”
“楚留香,把你的事情详细告诉我。”鬼飘香说着,还剑入鞘,脸上变得有了感情,望着楚留香。
既然谈妥,就不能欺瞒。只有将事情说出来,才能在事情中找出疑点,分析原因,解决问题。于是,楚留香像对好朋友谈心一般,眼里盈满一汪泪水,将自己所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鬼飘香听。
鬼飘香一片至诚掏出了楚留香心中所有的秘密,听楚留香毫不保留的讲,体内渐渐地涌动着一股热流,隐隐对他生出一种莫名的敬感。
“那七个白衣剑女固然可疑,”鬼飘香听他叙述后,眉头一凝,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也就是找到了问题的分析点,他扬脸说道,“但是,你想过没有?宫南燕一再易容成铁拐门的‘铁拐婆婆’,铁拐门却不加追究,任其胡为,你不觉得这铁拐门更可疑么?”
“铁拐门…铁拐门……无情门……”楚留香自语呢喃,半晌,似有所发现,双目突然放出喜光,振声道,“对!我得去一趟铁拐门!”
楚留香亦曾暗问过自己:宫南燕为什么要易容成铁拐门的‘铁拐婆婆’?就是没有更深一层去考虑铁拐门是不是有问题,这正如下一盘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鬼飘香一语言中关键要害,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点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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