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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鲁门传-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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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 3 点 15 分，艾奇逊、马歇尔、布莱德雷和哈里曼来总统办公室 汇报工作，带来了草拟好的一些命令文本。杜鲁门审阅后从比尔？哈西特那
里借来一支钢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些命令将通过国务院的渠道发送给驻朝鲜的大使穆乔，再由他转交给 现在也在朝鲜与李奇微一起呆在第 8 集团军司令部里的陆军部长佩斯。佩斯
将立即返回东京并亲自把命令交给麦克阿瑟——设计整个这一套传递方式是 为了让这位将军免受通过正规军队通讯的直接传递给他带来的窘境。这个问
题的所有方面到那时为止都是保密的而且执行得很成功，但是要紧的是在最 后关键性的几小时内不要走漏风声，如同杜鲁门对他的新任新闻秘书乔？肖
特讲清楚的那样。肖特原为《巴尔的摩太阳报》驻白宫的记者，后被杜鲁门 挑选来接替查利？罗斯。关于麦克阿瑟的轰动消息一直要到第二天早晨才予 宣布。
后来的几个小时平安无事地过去了，一直到傍晚开始时杜鲁门重返布莱 尔大厦之后。当哈里曼、布莱德雷、腊斯克和六七名杜鲁门的工作人员正在
内阁厅里忙着准备免职的材料时，乔？肖特得到消息说，《芝加哥论坛报》 驻五角大楼的记者劳埃德，诺曼正在询问将在东京发生的据说是“重大辞职”
事件。这暗示麦克阿瑟由于某种原因已经获悉杜鲁门的决定，而且准备在杜 鲁门可能免去他的职务之前就提出辞职。
大约 9 点钟时，布莱德雷给杜鲁门打电话，报告说消息已经泄露，杜鲁 门一面说要用点时间考虑一下，一面让布莱德雷把马歇尔和艾奇逊找来。听
说马歇尔与夫人出去看电影了；艾奇逊则立即赶到白宫，像腊斯克和乔治？艾 尔西一样，他认为由于一个记者的询问就草率行事将会是一种错误。艾奇逊
如同他从一开始就采取的态度那样，再次强调免除这位将军职务的方法的重 要性。在这传说传开之前就通知到他本人，这才是公正恰当的做法。
哈里曼、查利？墨菲、马特？康内利、乔？肖特和罗杰？培比争辩说， 一定不能允许麦克阿瑟“抢在”总统“之前行动”。真相必须出自白宫而不
是东京，而且那天晚上就应公布。
艾尔西认为这样一个决定看来好像是白宫方面有些恐慌，这对总统是不 适当的而且有失他的尊严。但是如同艾尔西后来回忆的那样：“当时确实有 某种程度的恐慌。”
令人担心的是麦克阿瑟可能已听见风声，而且可能作出他自己 的某种哗众取宠的姿态。谣言四处飞扬，说什么他正打算在世界范
围的广播网络中亮相？？而实际上，恕我直言，恐怕白宫确实害怕 麦克阿瑟可能抢先行动，因而感到恐慌。
与此同时，关于总统命令的传送有些地方显然出了故障，未曾听到穆乔 大使关于他们接到命令的消息。
如果那天晚上马歇尔或者查利？罗斯在场，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可能会是 另外一个样子。
杜鲁门记得布莱德雷很晚时“匆匆赶到”布莱尔大厦，实际上当时刚刚 过 10 点，伴随布莱德雷来的有哈里曼、腊斯克、乔？肖特和马特？康内利。
到 10 点半钟，杜鲁门作出了决定。 肖特给在白宫的罗杰？塔比打电话，要他把所有的命令——那些解除麦
克阿瑟职务的命令以及那些任命马修？李奇微接任其职务的命令——尽快用 油印机印出来。
根据报道，杜鲁门说过：“他不会被允许对我辞职。他将被解除职务！” 杜鲁门在他的日记中干巴巴地记录着：“讨论了形势，我下令立即发电并直
接发给麦克阿瑟。”
迪安？艾奇逊在其乔治敦家中一层的一间小书房里，开始打电话给汤 姆？康纳利、莱斯？比弗尔和约翰？福斯特？杜勒斯，告诉他们即将发生的
事情。在国务院，腊斯克花费了长长的一个晚上的时间，打电话给所有出兵 朝鲜的国家的大使。新西兰的大使听完电话后的反应是：“哼，这个小个子
终于这样干了，他不会不干的。”
在白宫，电话交换台的接线员们开始打电话到记者们家里，通知他们上 午一点钟将召开一次特别的记者招待会。4 月 11 日星期三上午一点，在白宫
的新闻发布室里，新闻秘书肖特分发了油印的命令稿。
到那时，杜鲁门已在布菜尔大厦二楼他的卧室中熟睡。 麦克阿瑟将军听说他被召回的消息时正在东京吃午餐，这时，他的妻子
递给他一个棕色的通信部队的信封。 麦克阿瑟在几小时后私下说，如果杜鲁门只要让他知道他的感觉如何，
他会“毫无困难”地退休。《论坛报》记者的秘密消息从何而来始终没有弄 清楚。麦克阿瑟后来证实他从未流露过想要辞职的任何想法。
根据麦克阿瑟曾经从一位未被提到姓名但是“著名的”医学界权威人士 那里听说的，杜鲁门因患恶性高血压症而导致“精神不稳定”，“其特征是
昏乱糊涂，思维混乱”。麦克阿瑟预言：杜鲁门会在 6 个月后死去。
1951 年 4 月 11 日，《华盛顿邮报》早版的通栏大标题是：
杜鲁门撤了麦克阿瑟的职
全国乃至全世界各地的报纸也都登出了大同小异的标题。反响是巨大 的，美国人民为之大哗。杜鲁门曾料到他将会不得不面临一场风暴，但是不
管他的预感是如何的阴暗，他都不可能估量出将会发生什么情况。没有人经 历过这种事，也没有人可能经历过这种事。在这一天内一位南方的参议员描
述说他所在地区的人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这位参议员本人也几乎是歇 斯底里的。国会山上的其他几十个人和许许多多的美国人也是这样。
有人称国会山上的这一天是“现代？？最苦难的日子之一”。一些著名 的共和党人，包括塔夫脱参议员，愤怒地谈到要弹劾总统。早晨 9 点半，全
体共和党领导人在乔？马丁的办公室开了一个怒气冲冲的紧急会议。会后， 马丁对记者们谈到“弹劾”问题，重音是在“弹劾”一词表示多数的词尾：
“我们可能要弹劾 1 次或者 50 次。”国会已安排妥当对总统的战争政策进行 大规模的调查。马丁宣布将会邀请麦克阿瑟将军到国会向两院联席会议发表
他的看法。
参议员尼克松要求立即让麦克阿瑟官复原职。参议员詹纳宣称，国家“被 掌握在”受俄国间谍指挥的“一个秘密小集团的手中”，在参议院的议员席
上，詹纳叫嚷道：“我们唯一的抉择就是弹劾杜鲁门总统，并且查明如此巧
妙地引导我国沿着毁灭之路走下去的那个秘密的无形的政府是谁的问题。” 他的话引起了满堂掌声。
来自俄克拉何马州的一名新手民主党人、参议员罗伯特？克尔站起来为 总统辩护。他说，如果共和党人认为国家的安全取决于执行麦克阿瑟将军的
政策，那么他们就应该要求对赤色中国宣战。否则，共和党对麦克阿瑟的支 持就是一种嘲弄。汤姆？康纳利提醒他的同僚们说，美国人历来坚持文官政
府控制军事的做法。三位共和党参议员即宾夕法尼亚州的达夫、马萨诸塞州 的索顿斯特尔和洛奇发言表示同意。
但是这些声音都被淹没在共和党人愤怒的风暴中。将军的被撤职是“另 一次珍珠港事件”，是“俄国共产党人的盛大节日”。麦克阿瑟被解职是“因
为他讲了真话”。密苏里州共和党参议员詹姆斯？P？凯姆说：“上帝救救美 国吧。”
在纽约 2000 名码头工人离开他们的工作岗位，抗议解除麦克阿瑟的职 务，巴尔的摩一妇女团体宣布计划组织一次向华盛顿进军的游行，以声援这
位将军。在其他一些地方，愤怒的爱国者升起半旗或者倒挂着旗帜。人们在 请愿书上签名，并把一封封狂怒的信件和电报投向华盛顿。在马萨诸塞州的
伍斯特和加利福尼亚州的圣加布里埃尔，杜鲁门的模拟人像被焚毁。在休斯 敦，一位新教牧师在宣读一封致白宫的电报时，由于太气愤而死于心脏病。
佛罗里达、密歇根、伊利诺伊和加利福尼亚 4 个州的州立法机关投票通 过决议谴责总统的行动，而洛杉矶市参议会则体会一天“对麦克阿瑟将军被
政治谋杀表示哀思”。在芝加哥，《论坛报》在头版发表社论呼吁立即开始
弹劾程序：
杜鲁门总统必须受到弹劾和定罪，他慌忙而又报复性地免除麦 克阿瑟将军职务的做法，使他的一系列行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
步，这些行动显示出他在道德上和理智上都不胜任他的崇高职 务？？美国民族从未陷入过更大的危险，领导它的竟是一个受歹徒 包围的傻瓜？？
“弹劾这个低能儿”？？“控告这个来自堪萨斯城的小选区政客的愚蠢 行为”？？“建议你在布莱尔大厦期待另一片嘘声”，不断涌入华盛顿的那
些典型的电报读起来就是这样的。在参众两院办公大楼的过厅里，“西部联 盟”的通讯员用大容量的筐子来传送邮件。根据一项记录，在杜鲁门宣布决 定后的最初
48 小时内，国会中的共和党人一共收到 44358 份电报，除了 334 份电报是谴责杜鲁门或支持麦克阿瑟的以外，大部分都是要求杜鲁门立即离 职。
共和党人欣喜若狂。参议员斯泰尔斯？布里奇斯宣称：“这是共和党曾 经得到过的最大的意外收入。”
一些著名的自由派人士——埃莉诺？罗斯福、沃尔特？鲁瑟、法官威 廉？O？道格拉斯——公开站出来支持杜鲁门。早在 10 月份道格拉斯就告诉
杜鲁门，麦克阿瑟应该被免职，他这时写道：“在你今后的日子里，你可能 需要得到你所有朋友的力量。我写这张便条就是要让你知道，我现在和将来
都会站在你一边？？我知道你是对的。”
虽然至今最大的喧嚷声是来自国内那些对杜鲁门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的
人，但是在那些认为他是正确的、基本原则正处在危险之中的人当中并没有 因此而缺乏信心甚至热情。而且对许多这些同样的人来说，如何看待哈里？杜
鲁门个人并不重要。
“如果说杜鲁门是个从来没有上过大学的无知的人，曾经在男子服饰用 品店干过活，是我们最糟糕的城市头目之一的一个门徒，后来又偶然地当上
了总统，这一点区别也没有。”牧师邓肯？E？利特菲尔德博士在密歇根州大 急流城喷泉街浸礼会教堂的一次布道中说。
如果说麦克阿瑟这个人具有惊人的个性、巨大的成就，以全班 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伟大的军事学院，有着非凡的经历而且被证明
是日本人民杰出的管理者，或者说我们喜欢他超过了我们喜欢哈 里？S？杜鲁门，这也没有任何区别。原则，原则，必须永远高于个
性而且必须在权宜之计之上。我们这里承认的原则？？（是）对这 个国家的控制权必须通过总统以及在他领导下组建起来的各个部门
并且通过议会而来。任何通过这些手段来自那个人的决定都不能因 为我们不喜欢发表这一决定的人的个性而不予置理，也不能因为我
们有一个攻无不克的英雄而被搁置一旁？？
另一封写给总统的支持信来自《华盛顿邮报》的音乐评论家保罗？休姆。 在整个欧洲，麦克阿瑟的被免职被当作值得欢迎的消息来迎接。伦敦《旗
帜晚报》宣称：“麦克被解雇。”在《纽约人》杂志上，记者珍妮特？弗兰 纳报道，法国人“坚决拥护杜鲁门”。在巴黎连一份不支持杜鲁门决定的报 纸都没有。
但是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国内报纸社论意见显示的分量，尽管麦考密克、 赫斯特、斯克里普斯一霍华德报系的报纸进行了恶毒攻击，或者在亨利？卢
斯的《时代》和《生活》杂志上重新出现了对麦克阿瑟的吹捧赞扬。
《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纽约邮报》、《巴尔的摩太阳报》、
《亚特兰大新闻日报》、《迈阿密每日新闻》、《波士顿环球报》、《芝加 哥太阳时报》、《密尔沃基新闻报》、《圣路易斯邮报》、《丹佛邮报》、
《西雅图时报》、《基督教科学箴言报》等，所有这些以及更多的报纸都支 持杜鲁门的决定。重要的是，在这些报纸的名单中还包括这样一些坚定的共
和党报纸，如《得梅因纪事论坛报》和《纽约先驱论坛报》，它们特意赞扬 了杜鲁门及其性格所造成的力量。
最明显的事实是麦克阿瑟将军被免职实际上是他咎由自取。在 高级政策方面就像在战时那样，指挥权是不容分散的？？麦克阿瑟
将军是一名有极高才能的战士？？失去他的服役和才干从非常真实 的意义上来说是对国家的一场悲剧，但是这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局
势，而且确实让总统没有任何别的选择。由于杜鲁门先生在紧急状 态所特有的那些大胆而果断的手段之一，一个非常困难和危险的问
题已经得以应付，而且只能这样应付而别无他法。
在报纸的“今天和明天”栏目里，沃尔特？李普曼赞扬杜鲁门和马歇尔 两人都“尽了自己的职责”。根据《星期六评论》的说法，在营业的报纸中，
私下里都站在杜鲁门一边，其差数为 6 比 1，虽然多数记者认为，对于免职 一事，他处理的方式很差。
然而，国内的喧闹、愤怒、对杜鲁门的嘈杂的敌意以及对麦克阿瑟的奉 承仍在继续，而且当麦克阿瑟凯旋时发展得更加厉害。自从南北战争以来，
还没有哪件事情在国内引起过这么大的政治热情。
喧闹的实质是对朝鲜战争的愤怒和受挫感。没有人喜欢这场战争。参议 员惠里开始称它为“杜鲁门的战争”，而这名称也就流行开了。人们对杜鲁
门的战争感到厌恶、灰心丧气，而且对一场“有限战争”的谈论感到有点儿 困惑。美国打这场战争不是为了要达到一种僵持局面，而且付出的血的代价
已经变得骇人听闻。如果这是一种联合行动，那么美国一方似乎承受着负担 中沉重的那一部分。根据最新统计的数字，已有 1 万多名美国士兵阵亡，另 有 5
万人在战斗中受伤或失踪。国家希望这场战争结束。麦克阿瑟至少提出 了胜利。
在大部分国民的心中，麦克阿瑟是个光辉的形象、一个活生生的人物、 公认的美国英雄和杰出英俊的将军，他领导美国军队在所有最重大的战争中
取得了惊人的胜利，在那些战争中从来没有任何别的目的而只是完全彻底的 胜利。“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是大人物的化身？？而哈里？杜鲁门几乎只是
个有点专业特长的小人物。”《时代》周刊这样写道。这种对国内情绪的评 价显然有失于公道，但它仍然适用于大部分国民。就杜鲁门这样一个成就不
大及这种“身材”的人而言，他居然撤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职，他这种 做法在许多美国人看来是一种侮辱性的报复行为，更不用说是个判断失误的
问题了。这件事发生的方式似乎也不对了。据说宣布撤职的时间是精心安排 好的，以便可以让一些晨报登载消息，并“趁共和党人还在睡觉时就制服他
们”。谣言还把命令的宣布归因于杜鲁门的又一次深夜发脾气或酗酒。在密 尔沃基的一次讲话中，乔？麦卡锡称杜鲁门为“狗崽子”，指控他的决定受
到了“波旁烈性威士忌酒和法国的一种甜酒”的影响。甚至对比麦卡锡和共 和党其他大声喧嚷的右翼分子更为公正的共和党人来说，就像对许多民主党
人那样，这似乎是一种不体面的和没有必要刻薄地断送一个人的伟大生涯的 方式。“小个子哈里？杜鲁门”以为他是谁呢？
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旧时崇拜者们推测这位“政治大师”可能会如何不 同地处理这些事情——也许会让麦克阿瑟去当驻英国的大使。
但是在更大的方面对于许多人来说，麦克阿瑟的撤职是近年来那些发生 创伤性转变的事件中的又一桩——像中国的落入共产主义控制，像俄国原子
弹的出现——这似乎是世界处于混乱状态的一个信号，这个世界越来越难以 理解而且越来越危险。
根据一次盖洛普民意测验，国内 69％的公众舆论支持麦克阿瑟将军。而 全国以及几乎所有的共和党领导人都强烈支持杜鲁门去年 6 月决定出兵朝鲜
的事实，11 月最高军事战略家麦克阿瑟指挥了美军历史上最惨痛的溃退之一 的事实，或者国内仅有 30％的公众表示愿意与中国交战的事实，全都被忽略 了。
杜鲁门直到 4 月 20 日才在一次大的公共场合露面，这时麦克阿瑟已经回 国，而且已在国会面前亮相。这天杜鲁门来到格里菲思体育馆为一场球赛的
开赛仪式掷出第一个球，他一露面就被观众大喝倒彩。这是一件自 1931 年赫 伯特？胡佛总统出席一次球赛以来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除了在 4 月 11 日、即宣布麦克阿瑟被免职的第二天晚上，他从白宫发表 过一次简短的广播讲话以外，杜鲁门对于这个问题一直保持沉默。他对全国
说，麦克阿瑟将军是“我们最伟大的军事指挥家中的一员”，但是世界和平 事业远比任何单个的个人更加重要。
远东战区指挥部的变换并不意味着美国的政策有任何变化。我 们将继续有魄力和有决心地在朝鲜战斗下去？？新的司令官，马
修？李奇微中将早就显示出他具有执行这项任务所需要的非凡的军 事领导才能。
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将随时为恢复这一地区的和平而进行谈 判。但是，我们决不会采取姑息迁就的做法。我们唯一感兴趣的是 真正的和平？？
我们不希望扩大冲突？？
他继续按照他的日程安排进行活动好像一切如常。4 月 13 日，他充满信 心地微笑着拍了一张照片，开始了他在椭圆形办公室生涯的第 7 个年头。有
一天晚上，他和贝丝去了一趟剧院。另一天晚上，他们看了奥芬巴赫拍的一 部英国电影《霍夫曼的故事》。
4 月 17 日星期二，麦克阿瑟乘飞机在旧金山着陆，受到了发狂的欢迎。 他离开故土已有 14 年了。直到现在，美国人民还没有机会亲眼看看他，向他
欢呼，并欢迎这位英雄归来，有 1 万人到旧金山机场迎接他。从机场到城里 的路上挤满了人，汽车车队足足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达他下榻的宾馆。麦克阿
瑟对向他欢呼的人群说道：“我所有的唯一的政治包含在你们大家都知道的 一句简单的话当中，即上帝保佑美国。”
第二天 4 月 18 日，杜鲁门在这场危机开始以来举行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 上会见记者时，拒绝回答任何有关这件事的问题，破灭了他们的一切期望。
按照日程安排，4 月 19 日星期四杜鲁门应前往美国报纸编辑协会发表讲话， 但这一天麦克阿瑟正好要去国会演讲，杜鲁门因此而取消了他的讲话活动，
因为他感觉那天应该是这个将军的日子，他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来损坏它。
杜鲁门仅仅在很少几封个人信件中涉及到这件事，而且看法简明扼要， 没有任何歉意也不做详细解释。他在给艾森豪威尔的信中写道：“我很遗憾
不得不到了与亚洲的这个大人物分道扬镳的十字路口。但这是他要求这样干 的，而我不得不成全他。”
杜鲁门对他的工作人员和内阁说，也许在六七周内，为此会有“痛责”。 但是最终人们会醒悟过来，包括越来越多的共和党政治家们会日益怀疑全力
支持那位将军是否有理。随着时间的推移，麦克阿瑟将会逐步降为凡人。与 此同时，杜鲁门能够经得住痛斥，因为他知道，从长远来看，将会判断出他
作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对这一点是坚信不疑的。“美国人民将会理解我做了 我不得不做的事”。
为了给低落的情绪打气，有人在白宫工作人员中散发一份模拟的“欢迎 麦克阿瑟将军到华盛顿的日程”：
12 点 30 分 从装有通气管的潜水艇涉水上岸
12 点 31 分 海军乐队演奏乐曲《树顶上的麻雀》和《你死我高兴，
你这个流氓》
12 点 40 分 麦克阿瑟将军骑在大象上行进到国会大厦去
12 点 47 分 沃恩将军在中央大厅被斩首
1 点 00 分 麦克阿瑟对国会议员发表演讲
1 点 30—49 分 为麦克阿瑟将军鼓掌欢迎
1 点 50 分 焚烧宪法
1 点 55 分 私刑处死国务卿艾奇逊
2 点 00 分 鸣原子弹礼炮 21 响
2 点 30 分 300 名裸体的美国革命女儿从华盛顿纪念碑旁跳跃前进
3 点 00 分 在纪念碑的场地上供应大筐午餐
事实上，1．2 万人在国家机场一直等候到午夜之后麦克阿瑟的飞机才降 落，人们热烈欢呼欢迎他的到来。
国防部长马歇尔、布莱德雷将军及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成员们站在飞机的 舷梯下迎接他，因为杜鲁门认为这样干就足够合适的了，但是沃恩少将也在
其中，他的在场可能是杜鲁门本人的开个小玩笑的主意。
4 月 19 日，星期四中午 12 点 31 分，在电视摄影灯的一片强光照耀下，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走进众议院大厅，沿着杜鲁门自 1945
年以来如此经常走 过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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