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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传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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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正在苏醒的京城街道,看着那些高低错落接连不断的房屋,瞅着那雄伟的城楼和绵延的城墙,我忽然对这京城生了一点留恋之意,我是在这京城里,才知道了许多在草原上根本不知道的东西,知道了人原来可以开杂货铺子,谁缺东西了都可以到杂货铺子里买;知道了人原来可以开戏院,谁想热闹了都可以去戏院里看表演;知道了人原来可以开饭店,把麦子做出那么多的吃食,谁饿了都可以去买来吃;知道了女人的衣服竟可以做出那么多的种类;知道了人住的房子可以盖成各种样式;知道了人喝的茶分许多种……

我是在这里才变得更聪明了。

不管我在这里受了多少屈辱,我对这座京城是心怀感激的。

车队在很快地向城边走,街边有一群半大的孩子,嘻闹着追赶着我们的车队,我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心中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滋味,唉,这些欢笑着的孩子们一点也不知道,一场大战很快就要开始了……

车队在我的沉思默想中走到了城边。

太阳升起来了,仍如往常那样喜气洋洋地看着京城,它肯定也不会知道,今天有一件大事已经发生,一支五十万人的大军开拔出征,瓦刺人就要实现自己的报仇计划了。

出征的军队走的是居庸关、怀来和宣府这条路,我们走的则是另一条直去蔚州的路。这条路上行人不多,车马也少,车夫跳上马车的前帮,将鞭子摔出一串脆响,车轮便沙沙地在辙印很少的路上转开了。夫人,反正已经出城了,我们把车帘都打开吧。一个丫环说道。我点头应允。

随着正前方和左右两侧车帘的打开,一股清新的田野空气拥进车里,我接连着吸了几口,舒畅之感漫上心头。不由得仰脸向天看去,哦,又有许多天没有看云了。那一刻,太阳正在缓慢地升高,一堆一堆的云正像雪一样地融化着分解着,变成一小堆一小块。云的颜色也在慢慢变化,变得越来越白。有几小块云在慢慢下降,但很快又转了方向朝远处飘去。

看样子,今天是一个响晴天了。

马车的轮子在飞快地转动,吱吱嘎嘎的车轮声在耳旁响着。我看了一眼骑马走在车旁的卢石,心里又顿生一种甜蜜。我和他从没有这样公开地没有任何担忧地走在一起。

终于解放了。一想到自己是这支车队的主人,而卢石又担任着这支车队的护卫,我心里就高兴不已。我们到底可以明正言顺地走在一起了。

卢石可能感觉到了我在看他,也把目光转了过来。我们的目光相遇时我也发现了他眼中的欢喜。是的,有了这个在一起的机会应该高兴。他肯定也早在盼着这样一个机会。

夫人,闷头走路难受,我给你们唱支小曲吧。赶我们这辆车的车夫这时自报奋勇。

好呀。看着大路两边的青绿农田,望着卢石含情的眼睛,我顿时把进京城之后遇到的所有屈辱和不快全抛开了,欢喜地应允道:你想唱就使劲唱吧。

没想到这个雇来的车夫的嗓子还真是不赖──

野鹊子落地跳两跳,

小妹妹开心睡不着觉。

放青的马马不叫拴,

开心的妹妹不叫管。

新开的园子粪土厚,

新娶的老婆亲不够。

你吃鸡蛋我喝汤,

烧山药也是老婆的香……

两个丫环听得咯咯大笑起来,后边车上的车夫大笑着叫:老陶,你个小子光唱酸曲儿?!

酸酸的好听呐!被喊做老陶的车夫回口道。

我笑望了卢石一眼,他也正在向我看。我们的目光刹时像合拢的桥一样粘在了一起。我立时通过这桥,把心里的蜜意和柔情向他送了过去。

我也来一曲!第三辆车上的车夫喊。

几个护卫的军士喊:好!

这人的嗓子有点哑──

三九天黄风四九天雪,

因偷看妹妹我冻了脚。

白生生胳膊绵溜溜手,

哥哥我没你没活头。

你穿上红鞋满村村转,

把哥哥我的心儿全绕乱。

房背后等妹妹半夜多,

满天的星星都数过……

车夫和护卫们听得都笑了。我看见卢石笑得最欢,是不是这曲儿也唱出了他的心思?他没我是不是就没活头?没想到这些车夫们还都会唱几腔,他们的歌声让我想起了草原上的那些情歌,唱歌的欲望顿时涌了上来,我说,我也给你们唱支歌。

车夫和军士们都说好。许久没唱歌的我正在寻思唱哪支歌好,负责护卫帖哈坐车的军士忽然拍马来到我的车前说:夫人,老人家让问你这条道走得对不对?

我在一刹的愣怔之后,明白了帖哈这是在提醒我不要唱歌。我转念一想,可不,我要开口唱,很可能唱的就是草原上的歌,随行的人要是问我怎会唱草原上的歌,我该怎样回答?那不就容易让他们对我的身份起疑了?尽管胜利已在眼前,可我仍然不能大意。我立刻假装问车夫这路走得对不对,把唱歌的事压了下去,车夫回答说当然对,我打发那军士去回了帖哈,事情才算结束。

车队在田间的大路上走得挺快,七月的京郊田野,秋庄稼长得正旺,由于有帖哈当初的指点,我能认出哪块地里种的是包谷哪块地里种的是玉米。路边的田地里,不时晃过种田人的身影,他们听到车轮声,大都惊异地起身望着我们这支车队。四周绿色的田野,让我想起了碧草连天的草原,田野的起伏和草原的空阔虽然是两种情致,但都让人心里有一种想喊想叫的畅快。

夫人,要不要喝点水?走在车旁的卢石这时举了举他手上那只装水的葫芦。

我看了他一眼,把头摇摇。他大胆地盯住我,眼中有一种肆无忌惮的东西。他一定也有一种无了束缚的感觉,是的,这里没了王振,我们不怕了!不怕了!

今晚的月亮该圆了。他在马上看了看天。

那当然,十六的月亮能不圆?车夫接口道。

第十一章 之 2

我暗暗一笑,只有我知道卢石这句话的含意是什么。我也抬头看了看天,但愿太阳能早点走完它该走的路,让天赶紧黑下来。卢石,今夜该属于我们了……

车队抵达泊山埔的村边时,太阳完全隐去了身子。卢石让车队停在村边,带着几个仆人进村去号房子。这个不大的村子就成了我们的第一个宿营地。

村里的空房太少,尽管卢石费了许多口舌,也只找到了十来间房子,而且分散在几户人家里。我一看卢石分给我住的那间房子,就在心里笑了:好一个聪明的东西,这间房子孤零零地立在村头,离两个丫环住的房子足有几百步,这还不是为了他夜里进屋方便?!

让夫人独自住在这里恐怕不妥当,这儿离咱们其他人的住处太远。一个胖军士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懂什么?卢石凶凶地瞪住他:这样才便于警戒,越是孤立的房子越容易保护,连这个都不懂得?还当了这么多年的兵?

那军士不再说话,默默向远处退去。带来的仆人们开始借一家人的厨房做晚饭,我稍稍洗了一下,在两个丫环的陪伴下巡视这个村子。村里人对我们这伙不速之客的到来显然充满好奇奇Qisuu。com书,纷纷拥到马车前看着,见我和丫环们走近,又急急闪开。有几个半大的姑娘站在一个墙角处向我们指指点点,我走过去向她们问好,她们其中有一个胆大些的开口问:你们是哪儿的人?

京城,知道北京城吗?我笑了问她。

不就是皇帝住的地方嘛!

你去过?她的口气令我惊异。

没去过,听爷爷说过,爷爷说皇帝屁股下坐的是金椅子,说好多人都想着那把金椅子哩,都想上去坐一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走亲戚。

骗人,走亲戚用得着这么多人,拉这么多东西?

那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

打仗。

打仗?我吃了一惊,这个女孩怎么能猜出我们这支车队和打仗有关系?你怎么这样猜?

现在到处都在传着要和瓦刺人打仗的事,我哥哥就被征去打仗了,前几天刚走。

哦?这么说,这场战争已波及到了这个小小的村落。你哥哥他愿去打吗?

当然不愿,可瓦刺人既然要来打,那就只有去打了。我不明白瓦刺人为何一定要来打仗,俺们家过去还招待过瓦刺人哩。他们去京城里办事,路过俺们这个村,在俺家吃过一顿饭。

我默望着这个小姑娘,忽然觉得心里对她生了一点点愧意,是的,这次的仗是瓦刺人决意要打的……

吃晚饭时,卢石说了军士们轮流值更放哨的事,我注意到他把自己排在第二班。我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到第二班时,所有的随行人员都已睡死,值第一班的人也已打熬不住,躺下就会睡过去,他会在这时来见我。我饭后擦洗完身子,早早打发丫环们去歇息了,把门虚掩上,躺在临时给我找来的一张旧式大床上,默然望着窗外的月光。

这个小村子的夜可真是静得彻底,四周听不到一点点声息,不像草原上的夏夜,还有狼和狐的叫声。我先是在那儿想着王振他们的队伍走到了什么地方,不知不觉地竟睡了过去,直到听到了一声门响,我才又惊醒过来。果然是他,我在黑暗中看着他像猫一样地向床边走来,我没有动,假装睡着了,当他把手伸到我的胸口时,我才猛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什么?正在脱我身上衣服的卢石,忽然摸住了我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玉坠。

是王振早上交给我保管的,说是他娘当初给他的东西。

王振的?我感觉到卢石身上的汗毛骤然间竖了起来,原来滚热的身子一下子凉了,原本雄起的那个物件也倏然间软了。

我急忙把那玉坠取下塞进了衣兜说:别怕,它又不是王振,瞧把你吓的。

卢石苦笑了一声倒在了我的身旁。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又让卢石高兴起来,才让他忘了那个玉坠忘了王振,让他没有了顾虑和恐惧。可能是因为相隔的时间太久,积蓄在他体内的力量太大,他在激动之后很快就疯了起来,弄出的声响大得惊人。尽管那张旧床很结实,他还是把它折腾得几乎散架。高度兴奋中的我和他,耳朵是早已失去了捕捉其它声响的能力,我们除了听到自己的轰然喘息和床的吱嘎响声之外,根本没听到有一个人正蹑脚向门口走来。直到那人轻轻推开了我们的门,卢石还无知无觉地忙活,眼神迷离的我尽管看到了淌进室内的月光忽然变亮了,也没有去想别的。

嗬嗬。那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这声冷笑响起的同时,卢石和我的身子几乎同时僵住,屋里所有的声响也一下子嘎然而止。我那颗沸腾的心唰一下掉到了冰窟里。天呐!怎么又出这样的事?我的第一个判断,是王振在护卫的军士中安插有监视我的人。

卢石,你好大的胆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

我这才明白,来人原来是帖哈。这个东西,竟敢如此玩我的难堪?!我慌忙拉过床单盖住了我和卢石的身子。

看来王公公的担心没错,我原以为他派我来是他的多虑,没想到还真有这等事。卢石,你这既是污辱王公公也是污辱我!帖哈装得一本正经。

爹!我恨极地叫了一声。以我心中的那股恨意,我是真想吼:帖哈,你给我滚出去!可我眼下还不能在卢石面前暴露我俩的真实身份。

伯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女儿!卢石边穿着衣服边说,声音倒也镇静了下来。

别给我说这些,我不能容许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姓卢的,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帖哈,过后我再找你算账!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卢石,还偏来捣乱。我在心里发着狠。

说吧,伯伯。卢石显然没有别的办法。

一条,我喊来其他的护卫军士,让他们把你绑起来押回京城,我相信他们会把你关进东厂监狱的。你犯的可是死罪,王公公心胸再宽,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估计你也听说了东厂的那些刑具,你恐怕要受些罪了!

我看见了卢石眼中的惊惧。

我这会儿只须高喊几声,惊得护卫的军士和仆人们都跑来看,你就全完了,你就得照这条路走下去。

伯伯,看在我和你女儿真正相好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别让我走这条路。我能听出卢石在压着气哀求。

另一条路,就是你在一张纸上写明你对我女儿做的事,并说明,从今天起,决不再纠缠我的女儿,而且把这支车队的指挥权完全交给我,我说什么,你就去执行什么,不多一句嘴!

你能指挥?卢石有些吃惊。

你不愿意了也可以,我们就走第一条路。帖哈说得很决绝。

好吧,我愿意。

帖哈点亮了灯。并随后掏出了纸和笔。

当卢石在灯下按帖哈的要求去写那会儿,我恨不得扑到帖哈面前打他几个耳光。他显然是预先就设计好的,连纸和笔都准备全了,你可真是个会玩心计的人。帖哈,你算准了我俩今晚要见面的,所以就守在我的门外,你连一点点快活都不给我吗?

这一个原本美好的夜晚,就这样被帖哈搅了。当卢石满面羞红地走出屋门后,我三几下穿好衣服,几步扑到帖哈面前,伸手就照他的脸颊抓去。他倒是精,急忙用胳臂挡住我的手,随后又抓紧我的手腕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想报仇了?我们去蔚州的目的是干什么?边说边就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画有我父亲和阿台惨死情景的画,刷一下展开到了我的眼前。一看见那血淋淋的画面,我才住了手。

我们碍着你了?我咬了牙看定他。

难道我们去蔚州就为了让你和卢石在一起睡觉?现在两军正在接近,大战眼看就要开始,事情瞬息万变,我们没有行动自主权怎么能行?现在用这个法子,我们才能获得对这个小车队的指挥权,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明不明白?还有,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迫使他把自己的欲望压一压,要不然,他天天晚上和你睡在一起,能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让其它军士和仆人们撞见,他说话还有谁会听?咱们接下来的大事还怎么办?

我气咻咻地站在那儿。我承认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等这一仗打完了,我会让你和卢石天天睡在一起,那怕你们干得天昏地暗我也不管!反正身子是你们自己的。

我跺了一下脚,恨他把话说得如此难听……

第二天早上出发前,我看见帖哈把卢石叫到一边说着什么,随后卢石便让两个护卫的军士提前飞马走了。我后来在路上找个机会问卢石,为何让那两个军士提前走了,卢石小声说:你爹让他们提前到大同前线探听两军交战的消息,然后在蔚州王公公的老家等我们,他担心皇上来早了我们准备不及。

我没有再说什么,应该承认帖哈是一个精明的人,他在用大明王朝的军士为他服务。可怜卢石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接下来的行进变得苦躁乏味,每天就是坐在车上走呀走的。天时阴时晴,风时大时小,云时浓时淡,有时还有阵雨。每次阵雨来临之前,总是闷热异常,让人喘不过气来。卢石情绪不好,连带整个车队的情绪都不好。晚上宿营后,卢石再不敢走进我的房子,至多是站在远处看一阵。白天行路时,他也只能用眼睛和我说说话,表达一点关心。

我讨厌这种闷人的行进,盼着能早点到达蔚州。

但愿这战争能早日结束,让我和卢石回草原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那是一个阴沉的下午,我们抵达了一个村子,村里人告诉我们,这里离蔚州王振的老家只剩下了十五里路。这里的人都知道王振的名字,他们也晓得他在朝中做了大官,家里很富。

快到目的地的消息让大家的心情有些转好,车夫们扬起鞭子催马快走,大家开始说笑起来,就在这时,帖哈先前让卢石派出打探消息的那两个军士,飞马迎面跑来。

第十一章 之 3

两个军士中的一个高声向卢石报告探得的情况:……圣上的亲征大军已抵达大同,昨天,先头部队与瓦刺军交战,我方损失较大,加上天热雨多,我军准备的粮食不够,许多兵士已开始挨饿,为避敌锋芒,保存实力,我大军已决定回撤,正向蔚州开来……

我听了暗暗一惊:这么说大明皇帝和王振要逃?真的让他们逃走,我们瓦刺人岂不要前功尽弃了?

我借口看看父亲的身体,上了帖哈的那辆马车。

听见了吗?我轻声问帖哈。

帖哈点头:这正是我担心的,当初派那两个军士出去打探,也是为了早点知道前方的情况。如果让明军跑了就是我们的失败。也先太师玩的是诱敌深入之计,原本想把明军诱到大同以北再动手狠打,没想到大明皇帝和王振先心虚了,竟然不战而逃。不过他们既是向蔚州来了,我们就要想办法在这儿拦住他们,尔后让也先太师挥兵赶来,在蔚州王振的家乡将他们灭掉。

能行?

现在就要看我们能不能在蔚州把他们拦下。一旦大明皇帝和王振来到蔚州,你要施展全部本领把王振留在家乡,只要他不愿走,他就会说服皇上也留下。我同时派人去报告也先,让他迅速带兵赶来。我们这次来蔚州,原本只是为了探听探听消息,为太师再帮点小忙,未料到又担了大任。

你派谁?还是那两个军士?我问。

他摇了摇头:这次要派我们自己的人。

这里哪有我们的人?我很惊奇。

别问了,你只管把你该做的事做好就行……

车队重新启行时,我看见帖哈把卢石叫到了他的车前说着什么,之后,便见卢石让一个军士坐上马车,把那军士的战马交给一个仆人骑上走了。原来帖哈在男仆中还安插有人。我心中确实惊叹帖哈的本领。卢石走到我的车前时我问他派那仆人去干什么,卢石说是让他先去看看蔚州街市上卖青菜和肉类的多不多,必要时先买一些,大军一到,这些东西势必都成紧缺之物。我心中暗笑卢石,你哪里知道派出去的那个人是要干什么?

我们是天黑不久到达王振家的。夜色中虽看不清王振家房子的全貌,但从那些重重叠叠的黑色的房屋剪影能够感觉出,王家的房子盖得很有气势。我猜想,这些房子肯定是王振发迹之后盖的,要不然,不会盖出这样的气魄。

王振的父母早已去世,如今只有一个堂弟住在这所宅院里为他看守房子。堂弟一家住在东跨院里,正房的三进院子都在闲着。我和卢石、帖哈在王振的堂弟的带领下,把正房看了一遍。这座宅邸的格局和北京城里的王宅几乎一样,不同的只是这儿的院子和房子都小了一号。看完之后,帖哈说,中院和前院预备迎接皇上来住,中院作为皇上的下榻处,前院作为皇上会见百官的地方;后院让王公公和杏儿来住,也起一个护卫皇上的作用;我和护卫的军士及仆人们眼下先分住在前院两侧的偏房,待皇上来后再腾出来给皇上的侍卫们住。说完问卢石是否可以,有短处捏在帖哈手里的卢石急忙点头说行。

两个丫环刚把我的行李在后院安顿好,我正要梳洗时,一个男仆匆匆在门外喊:夫人,蔚州的县令来求见。我一怔,这个县令来得可是真快。我想起当初王振说过回蔚州后我不能公开夫人身份的事,隔窗对那仆人交待:领他去见卢石。卢石和那县令见面时,我到前院隔窗看了一阵,那县令对卢石点头哈腰的样子,让我再一次意识到王振权力的巨大,王振手下的一个小旗长都能让一位县官毕恭毕敬。那县令说了番客套话后表示,凡需要他帮助办的事情,可随时传他。卢石给他说了皇上可能要在王公公的陪同下来此小住的事后,那县令激动异常,当即说:能接待皇上和王公公,是敝县的无上荣耀,卑职定将竭尽全力做好各项该做的事情……

晚饭是王振的堂弟媳妇为我们准备的。这里和山西交界,两省通婚的人家很多,这堂弟媳妇就是山西河曲人,她为我们做的是河曲酸捞饭。这种饭我还是第一次吃,进嘴的糜米酸香扑鼻,进口的酸汤爽口解渴,奔波了一天的我们吃时都说好。那媳妇见我们夸她,羞红了脸说:这本是俺们河曲穷人吃的饭食,你们这些由京城里来的贵人能说好吃,太让俺高兴了。正说着,早先派出去打探街市上青菜和肉类供应情况的那个仆人回来了,说已定下了几个摊贩,从明天开始向咱们送各样青菜和牛肉、猪肉、羊肉。我从那仆人的眼神里看出了另外的内容,估计他带来了军情。

果然,吃过饭不久,帖哈就来到我的屋里,悄声说:王振正引着大明皇帝和回撤的明朝大军向蔚州走来,大队人马的行军速度不可能很快,估计后天可以到达这里;也先太师已派信使转告我们,要我们想办法在这里留住大明皇帝,他正指挥兵马向这里追赶包抄过来。明天,我们要真的做好迎接大明皇帝的准备了。

我点点头,心里一时有些乱起来。原来计划到这儿来,不过是为了探听战场消息,同时打算由此经大同返回草原,没想到真要在这儿做迎接大明皇帝的准备,而且这儿就要成为真的战场。

当夜,我躺到床上许久睡不着,睡着后却又做开了恶梦,我梦见自己跳进了一个大湖洗澡,把水撩起来时发现水是鲜红鲜红的,诧异中四下一看,原来一圈湖岸上全躺着人,每个躺着的人胸口上都插着一把刀,血正由他们的胸口流到湖里,湖水原来就是血汇成的。我吓得妈呀一声叫起来,喘息着坐起了身子……

第二天一起床,我先让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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