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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列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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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吴明扭过头来,狠狠的看着米菊,红红的眼睛吓得米菊一怔,过了一会才说:“你知道为什么阿姊开始不愿意,后来又同意了吗?”
吴明看着米菊不说话,眉心拧成了一团。米菊眼睛也红了,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她抽泣了一阵,才又说道:“那王县令跟阿翁说,只要阿姊嫁了那个蔡大人,就能给我家脱了市籍,我弟弟就可以到学堂去读书,从此我家不再是商人了,如果想走,也可以回中原去了,不用再天天担心什么时候鲜卑人杀过来了。”说完,肩膀抽动,哭出声来。
“脱市籍?”吴明一下子停住了,“她就因为这个才同意嫁给蔡大人的?”
“当然是,阿姊本来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是阿翁说出这个条件来,阿姊却不能拒绝,她想了一夜,第二天才答应了阿翁。”
吴明一下子坐了下来,没有再起来,他知道脱市籍对一个商人意味着什么。大汉国百姓分四等,士农工商,商人是最贱的一种。官府的七科谪中有四项是关于商人的,政府随时有个法令,就可以将商人或者是家里有商人的都发配到边关戍边,米家就是这么从中原来的,已经有几十年了,两代人。米万斗原来出生在中原,一道政令就被迁到这儿来了,原因就是他家是商人。县里的学堂他是没份的,米兰的书是请人来教的,花了大价钱,那人还是教了几个月就走了,虽然是个穷书生,在米万斗面前却是趾高气昂。米万斗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可是那些士人从来不登他的门,就是那个在县里做功曹的从兄,看到他也不爱搭理他。这些都是米兰告诉他的,当时他只觉得那些人假清高,现在才知道对米家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米兰是为了米家才嫁给蔡大人的,才嫁给比米万斗还大几岁的蔡大人的。自己去又怎么样,杀了蔡大人,带着米兰远走高飞,没问题,自己可以做得到,可是米家怎么办?还是个商人,弄不好王县令还得报复他。
吴明坐在那里,半天不吭声,低着头,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杜兰卿看着他,很心疼,可又不知如何劝他,忽然看到他身前的地上湿了一块,再往吴明脸上看去,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姐,小姐。”米家的乳母冲了进来,看见米菊在哭,一把抱在怀里,对杜兰卿说道:“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欺负我家小姐了?”
杜兰卿想到吴明抓疼了米菊,面上一红,正想开口道歉,米菊拉住赵乳母的手说道:“不是,是我想阿姊了。”
“原来是这样。”乳母的脸色好了一些,把米菊拉起来:“快回家吧,夫人在家找你呢,老爷都发火了。”
“还发什么火?”米菊叫起来,“他逼走了阿姊,还想逼我吗,是不是要我再死一次。”
正文 第三章 第二节 相对凝噎
“什么再死一次?这是什么意思?”杜兰卿诧异的问道。
赵乳母看了看吴明,眼神很复杂,她正想说,米菊一把扯住她说:“我们回吧。”站起身来,连拉带扯,将赵乳母拉出了门。杜兰卿看得有些糊涂,她们这里怎么了,赵乳母究竟想说些什么,什么再死一次,难道已经死过一次了吗?
吴明起了身,往自己房间去了,剩下邓展和杜兰卿,杜兰卿认识邓展,他到美稷去之前就来过。邓展见吴明去了房间,站起身来说道:“夫人,我去蹓蹓马。”
杜兰卿点点头:“辛苦你了,你去吧,早点回来。”
邓展应了一声,站起来刚想出去,召平从外面奔了回来,进门就叫:“阿母,阿叔呢,我听小米说阿叔回来了,他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杜兰卿拉住召平说:“平儿乖,现在阿叔有事,你先出去玩,等阿翁回来一定会给你带礼物的。”
“这是谁啊?”召平一转眼看到正牵着匹马要出去的邓展。
“这是阿叔的好朋友。”杜兰卿一边帮召平擦着汗一边说道。邓展说道:“夫人,其实我是吴师父的弟子,跟着师父学艺的,只是师父说不用这个名份,要我以兄弟相称,邓展感激师父,却不敢坏了规矩,夫人叫我的字子冀就可以了,这还是师父给取的呢。”
“弟子?”杜兰卿有些好笑,这邓展虽然比吴明小一点,可是也差不了几岁,叫师父确实有些别扭。自己该叫他什么好呢,还是叫他的字吧:“子冀,那就去吧。”
“我也去!”召平一下子叫了起来。杜兰卿为难的看了看邓展,邓展笑道:“没关系的,反正也没事,我就带他去玩吧,夫人放心好了,我有数的。”
“那也好。”杜兰卿也不多说,让召平跟着邓展,邓展对召平说:“来,阿哥给你听一个声音,你告诉我是什么声音好不好?”
“好。”召平这一段时间因为吴明不在家,不能出城去玩,整天只能跟小米一起在门前巷子里玩耍,早就厌了,听小米说吴明回来了,连忙奔了回来,又没见着吴明,正在失望,听邓展这么一说,立刻被吸引住了。
邓展一嘬唇,一声鸟叫从他的嘴里响起,他一边吹着,一边拉着召平向外走去,门外传来召平响亮的笑声:“黄鸟,这是黄鸟。”
杜兰卿听着召平的笑声,一抹笑容从嘴边浮起,她收拾了碗箸,一眼看到吴明只吃了一半的食物,笑容又消散了。她坐在几旁,叹了口气。本来想着等吴明从洛阳回来,能做个小官,娶了米兰,也算是有个家了,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可现在倒好,米兰被逼着嫁给了蔡大人,吴明那样子,看在杜兰卿眼里,疼在她的心里,这个阿弟自从来了安阳,哪一天不是笑嘻嘻的,现在却是这幅模样,叫杜兰卿看了如何不难受。前几天召来跟自己商量说要去美稷,先给吴明透个风,就是怕他回来之后一下子受不了打击,只是没想到吴明会这个样子。召来,召来怎么不回来啊,现在可怎么办啊。
吴明一直没有出来,邓展蹓完了马,洗干净了,喂上好料,天已经黑了,召平围着邓展,不停的叽叽喳喳,邓展也不嫌他烦,不停的和他说笑,嘴里发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逗得召平不停的笑。
“师父还没出来?”邓展问了一声。
杜兰卿摇摇头,一边摆着碗箸,一边招呼他们吃饭,然后走到吴明的房前,敲敲门,叫道:“小弟,小弟,出来吃饭了,你不吃饭饿坏了可怎么办。”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杜兰卿迟疑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没有点灯,黑得很,杜兰卿停了一阵,才影影约约的看见吴明盘腿坐在那里,杜兰卿把灯点着了,凑到吴明跟前,吴明双眼闭着,脸上一道道的泪痕,衣服的前襟湿了一片。
“小弟,你这样也没用啊,你这样子……”杜兰卿本来要劝他的,没说两句,自己倒先哭了起来。
听到杜兰卿的哭声,吴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跳动的火苗,出了一会神,才慢慢的说道:“阿姊,我没事,我静一会就好。”
“小弟,你这个样子,让阿姊怕呀!”杜兰卿抽咽着说,“你这样子,让我想起阿翁,他那时候也是这样,后来才拚命讨好县令,落了个那样的下场。”
“我不会的,我再也不想当官了,当官又有什么用?就算是当了官,她也回不来了。”吴明自言自语的说道:“阿姊,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杜兰卿又看了一眼吴明,吴明虽然脸色还是不好,可是不象刚回来时那样的暴怒了,他的眼睛虽然还有些红,血丝却没有了,恢复了先前的清明。杜兰卿放了点心,出去又拿了一碗粟米饭进来,放在一边,自己出去了。
第二天杜兰卿醒来时,发现吴明的门开着,却看不到吴明,她慌里慌张的进了门,那碗饭还在,吴明却不见了。她冲出门来,正看到邓展从外面走进来,一见杜兰卿惊慌的样子,忙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你师父不见,不知道哪儿去了?你有没见到他?”杜兰卿紧张的看着邓展。邓展摇摇头,想了想,跑到后院去看了看,回来说:“师父可能是去追那个米姑娘了,后院的马少了一匹,不过夫人不用担心,我估计师父就是想见她一面,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的,师父分得清轻重的。”
杜兰卿六神无主,听了邓展的话,心里才安了些:“这样才好,这样才好。你要不要?”杜兰卿想请邓展跟上去,邓展在摇摇头说:“不用,师父的武技惊人,没人能伤得了他,再说,我追上去,也许更不方便,让他一个人想想也许更好。”
“那,也好。”杜兰卿想想也有道理,昨天晚上看吴明的样子就已经比较清醒了,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她想了一会,梳洗了一下,到米家去了。
米菊也刚起来,一听说吴明可能去找米兰了,顿时慌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粉嫩的脖子旁,一道刀疤豁然现在杜兰卿的眼前。杜兰卿咦了一声,米菊看到她的眼光,脸色通红,连忙将衣领拉了起来,颓然坐了下来。
吴明赶了两天路,终天在太原赶上了蔡邕的车队。蔡邕这次是回京面圣,不需要赶路,再加上一路上得消息的官员都纷纷来请他赴宴,向他请教学问,所以走得更慢,虽然走了七八天了,才到了太原。就在吴明击伤许游的那个驿站前,吴明看到了蔡家的人和车马。
他调转了马头,走到刚路过的一个小摊前,下马去吃点东西,让马也吃点草,喝点水,天色不早了,落日已经挂在了树梢,红红的,象血一样。
上次来,也是这个时候吧,吴明看着落日,心中想到,想不到几个月后,自己又到这时辰来了,只是树还是那棵树,驿站还是那个驿站,人却不是那个人了。
“年轻人,怎么了,我老汉的饼不好吃吗?”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吴明,吴明回过头,看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看着自己的脚下,吴明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的饼已经掉在了地上。
“不是,不是,小子一时走神,有些失态了。”吴明捡起饼来,把上面的泥拍掉,又送到嘴里。老汉见了,才笑了起来:“这才对了,粮食可不能浪费啊,现在多少人为了一口粮食,拚死拚活的,前几年闹蝗灾的时候,河内那边都吃人的呢,浪费粮食,要遭报应的啊。年轻人,我看你好象有急事啊。”
“没什么事?”吴明应道。
“没什么事,可是你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脏了,脸好象两天没洗似的,不是有急事,怎么会象这样子,实在有失体面啊。”老汉见没其它人,吹了吹旁边一块石头上的灰尘,坐了下来。
听老汉这么一说,吴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出门时是没有梳洗,这一路上昨天也没怎么休息,难怪看到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呢。他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一个小河边,就着河水照了照。
河水里照出的是一个头发散乱,脸色灰败的人。
吴明吓了一跳,这样子怎么去见米兰。他掬起河水,洗了脸,又将头发解开,在河水中洗了,向老汉借了个坏木梳,梳了头发,将皱皱的衣服拉了拉,对衣服上的污渍却没法子处理,只得罢了。
“这才象样子。”老汉看着梳洗完毕后面目一新的吴明,赞赏的点点头:“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老汉也要回去了,唉,今天一天也没卖到几个饼,回去老太婆又要叨咕了。”老汉一边摇头,一边收拾着东西。
吴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钱,拿出几十个大钱,往老汉饼框里一放,老汉惊道:“这可使不得,两个饼才一个钱,哪用得了这么多,老汉不能多收你的钱。”拿出多的钱,一定要还给吴明。吴明想了想说:“这样吧'奇·书·网…整。理'提。供',你把剩下的饼都给我,用那块布给我包起来,这样钱就差不多了。”
说完,怕老汉不信,又说:“我还要赶路,正好路上吃。”
老汉听了,十分欢喜,连忙把剩下的饼全包了起来,一股脑儿递给吴明,将十几个钱藏好,喜滋滋的回去了。
吴明看着面前的一包饼,再摸着手里的一个马蹄金,不由得苦笑,本来想把马蹄金送给他的,怕他不敢要,才将十几个大钱全给他,这下倒好,这十几个饼如何处理,真的让自己吃了?不管他的,先放到马背上再说。
夜色黑下来不久,吴明跳进了驿站,上次就来过一次,这次是轻车熟路,他很快就摸到了米兰和蔡邕住的屋子。蔡邕不在,米兰坐在窗前,一个侍女正在她背后,替她放下头发,灯光把米兰的身影照在窗户上。吴明看着那身影,看着她头上的发髻(汉代时未嫁和已嫁的女子梳的发型是不一样的),心里一酸,坐在阴影里的石头上,一声不吭。
“夫人,你先休息吧,老爷说,还得有一会儿呢,前面来了几个客人,正在跟老爷谈事,可能会很晚呢。”这大概是那个侍女,正在劝米兰。米兰没有说话,低低的应了一声,换上一件宽松的衣服,默默的坐着。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把门给我关上。”米兰说了一句。那侍女了一声,出去了,吱呀一声,门关了起来。
吴明换了个位置,转到窗户下面倚墙坐着,双手抱膝,头垂在膝盖上,他现在很后悔,如果在洛阳时,跟曹操说一声,或者请何颙求一下袁绍,是不是当时就可以有答复,自己如果不去美稷,直接回安阳,事情可能也不会这样了。
窗户“吱”的一声开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叫道:“亮之。”
吴明一惊,这是米兰的声音,他太熟悉了,虽然有半年多没见了,可是每天夜里自己都会梦到,现在又听见了,是不是又在梦里。
“亮之,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不愿见我,又来做甚?”米兰带着哭音低声说道。
吴明连忙爬起来,凑到窗前,眼前是米兰清瘦的脸。看到吴明,她眼中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吴明慌了,伸手去擦,又有些迟疑。
“别哭,别哭。”吴明不住声的劝她,“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走,其它的什么我都不管了。”
“不能,我不能,”米兰的眼泪流得更快了,她把脸贴近窗户,拿过吴明停在半空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不能走。”她低声的抽泣着。
“为什么?”吴明提高了声音,“我带你走,到天涯海角,再也不回来了,他找不到我们的。”
“可是我家人怎么办,那王县令能遵守诺言吗?”米兰伸出的手来,一把捂住了吴明的嘴,一阵香气直扑吴明的鼻子,她的手好冷。
她的爱人,吴明想到了,她嫁给蔡邕不是因为变心了,实在是那个脱了市籍对她的家人太重要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狠了心,抛弃了一切,同意嫁给蔡邕这个比她父亲还大的人为妾。为妾,还不是正妻啊,自己还能说什么,自己能给他脱市籍吗,自己什么也不是,空有一身武技有什么用?自己保护了蔡邕,却被蔡邕夺去了心爱的人。这是什么世道?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吴明握住米兰的手,轻声的问道。
“你忘了我吧,回去,好好对菊儿,我知道,她也是喜欢你的,答应我,好好对她。”米兰连声说道。
吴明听她这么说,很不愿意,米菊能代替米兰吗,不能,肯定不能。他摇摇头说道:“我忘不了你,什么人都不能让我忘了你,我做不到。”
“菊儿为了你,差点把命送了,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听我的话,好好照顾她,不然我会伤心的,答应我,好不好?”米兰见吴明摇头,泪水流得更猛了。
“别哭,别哭,我答应你就是了。”吴明一见米兰的泪水,就六神无主,不管什么都应承下来再说。
两人隔着窗户,双手相握,泪水长流,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忽听得门外一阵喧哗,过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传来,接着听到门口的侍女说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正文 第三章 第三节 又见吕布
吴明连忙擦干了米兰脸上的泪水,好在她没有化妆,虽然还有泪痕,却不是很难看,米兰忽然伸过头来,在吴明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缩回手,将窗户关上。吴明一下子软在地上,倚着墙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
“兰儿,你这是怎么了,又想家了?”蔡邕进了门,看米兰满面泪痕,不禁问道。
“啊,是,刚才想起家人,有些悲伤。”米兰应道。
“唉,也难为了你,要不是京里催得急,咱们还是可以在安阳呆一阵子的,这么急匆匆的走了,连亮之也没见着,也不知道他回来会不会怪我呢。兰儿,你知道亮之么?”蔡邕坐了下来,喝了一口侍女递上来的茶水说道。
“亮之?”米兰脸色顿时煞白,好在蔡邕也没看她,自顾自的说道:“亮之就是那个救了你的游侠,就是他保护我到安阳来的,要不是他,我上次经过这个驿站时恐怕就死于非命了。他姓吴,叫吴明,字亮之。不光是一身武技好,学问也不错,就是太淡泊了点,总喜欢那些道家、墨家的学问,我想推荐他去做官,让他再读点儒经,他也是不太愿意花心思,好在还听我的,拿了些书去做学问,可惜后来有事到洛阳去了,一直没回来。”蔡邕今天喝了不少酒,说话有些絮絮叨叨的,脸颊上两块酡红,在他灰白的头发衬托下显得特别的刺眼。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蔡邕心里很满意,虽然听说她开始也不愿意,是王县令做了不少工作,米家才同意的。以前听吴明说,这王县令是受五原太守王智的要求,才对自己曲意奉承的,现在看来,这人除了功利心重一点,也不坏呀,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以后找机会还得谢谢他。
不过一提起王智来,蔡邕心里很不痛快,在得到大赦的消息后,王智派人来请,自己回不过面子,勉强去了,在酒席上也不愿意多说话。这王智自己是知道的,是王甫的弟弟,仗着王甫的势力为非作歹,上次吴明就说他可能贪墨了不少钱财,可是这次王甫死,他居然没受到牵连,看来是真的走了别的阉竖的路子,自己回去,找机会还要上书的。这次去赴宴,只是不想太早撕破脸皮,可这人不知好歹,席上起舞,居然还要自己也起舞,当时是没给他面子,断然的拒绝了他,自己一个堂堂的读书人,怎么能跟一个靠阉竖的门路做官的人一样,看他的脸色知道他不高兴,可又能拿我怎么样。
米兰看蔡邕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担忧,连忙问道:“老爷,要不要再喝点茶水,妾身再去换点水来。”
蔡邕嗯了一声,米兰去换点热水,抽空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知道蔡邕虽然不说,可是心里也不高兴的,自己既然嫁给了他,也不想惹得他生气,要不然,自己就白牺牲了。
脸上的泪痕擦得干净,可是嘴上的感觉却擦不干净,米兰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和吴明相处了几个月,手都没拉过几次,更谈不上别的了,刚才也是一时情急,到现在嘴唇感觉还是热热的。
“夫人,放着我来吧,小心烫了您。”侍女一见米兰有些走神,连忙接了过来。这个侍女也是米家带来的,却不是米兰原来贴身的侍女,米兰和米菊一起住,只有一个侍女,那侍女见米兰嫁给蔡邕,十分不乐意,米兰想着让她跟着米菊,也就挑了另外一个带来了。
米兰惊了一下,把手中的铜壶递给侍女,回到房中,陪着蔡邕说了会儿话,服侍他躺下了,蔡邕年纪不小了,身体不太好,这几天应酬也多,刚成亲的几天还很有欲望,亢奋了几天,这两天感觉有些乏了,躺下不久就睡着了。
听着蔡邕的呼噜声,米兰看着窗户里透过来的月光,吴明还在吗?他是不是已经走了,可是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不对,他一定没走,自己感觉得到,正如他一跳进院子时自己就感觉到的那样,可是,看着身边鼾声如雷的蔡邕,米兰只能皱着眉头。
要是躺在这里的是吴明,那该多好。米兰叹了口气,眼泪又流了出来。
吴明没有走,他一直倚着墙,听着屋里蔡邕的鼾声,他有几次想跳进去,一掌结果了他,然后拉着米兰远走高飞,可是每次想站起来之前,他都想起米兰的话:“家人怎么办?”自己可以带她走,可是自己没法子脱米家的市籍。
米兰的一声声叹息,让吴明心痛如绞,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以前总以为自己有一身的好武技,无往而不利,袁绍看不起自己,自己也不放在心上,觉得很多事不是做不了,而是不屑去做,现在知道了,很多事情自己是做不了,这件事,如果在袁绍眼里,根本就是个小事,别说袁绍了,在曹操眼里也是个小事,可是自己就是做不到。
虽然是五月了,可是夜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冷,吴明的泪痕已经干了,是被风吹干的,只是他的嘴唇还很热,那柔软的感觉还留在他的嘴上,还留在他的心里。
他呆呆的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月亮很清泠,没有一点感情,他忽然想起不知从哪儿看来的一句话,人有所思,故有所累。只有无情的人,才能无牵无挂。自己喜欢道家的文章,喜欢看庄子,可是自己做不到庄子的洒脱,庄子死了妻子,还是鼓盆而歌,自己呢。可是,如果人无情了,纵使长生又有什么用?
天快亮的时候,吴明听到了前院早起驿吏的声音,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的腿脚,跳出院子,一声长啸,跳上马奔驰而去。屋里迷迷胡胡刚入睡的米兰,被这一声长啸惊醒,知道吴明走了,把脸深深的埋进入了被中。
当蔡邕的车队通过太行山的关隘时,吴明站在山顶的,看着慢慢远去的车队,直到车队消失了在弯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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