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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同人)妖女婠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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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乃当今皇帝同母弟弟赵流芳,比皇帝小上一轮,刚过而立,由于先帝驾崩时年岁尚小,与大位无缘,被封廉亲王,此人风姿隽雅,虽当不得英俊二字,但却是一个难得的极品,他神情偏向冷淡,狭长的眼眸一点冷光,透着疏离。
  婠婠与廉亲王不过点头之交,但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廉亲王生性淡然,与世无争,但本性并不若表现出来的那般好欺。
  当初婠婠把持朝政,曾试探过廉亲王,没曾想,那人回了一句,“皇兄的江山,与我无关。”由此,婠婠很是忌惮赵留芳,但也未曾动他。
  廉亲王身边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是他亡妻留下的独子,正眯着眼睛嚼着糕点,喝着奶茶,还时不时冲着明月那边看上一眼。
  婠婠与阿步在廉亲王邻座坐下,她摇了摇铃铛,声音传过去,在这太白居内清晰极了,“明月,既然你都说了是熟人,怎么说也该亲自出来招待吧。”
  明月早知她有那么一出,拿了菜单过来,“就你事情多!”
  她经过廉亲王那一桌的时候,那小男孩突然伸长了脖子,笑眼弯弯,“月姨!”
  明月脚下一个踉跄,表情出现裂痕,她一字一顿,“说了要叫我姐!”
  小男孩委屈地憋了憋嘴,“辈分错了。”
  婠婠捂嘴偷笑,在一旁帮腔道,“可不是嘛,这称呼可不能乱叫,不然以后还得改,多麻烦呐。”
  廉亲王神色自若地抿了口茶,道,“唯独这里的茶最是合我心意。”
  这爷俩个跟讨债鬼一样。明月横了廉亲王一眼,便不再理会,到了婠婠那里,将菜单摔在桌上,冷声道,“快点!”
  婠婠咋舌,“我可是客人哩,你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明月冷着俏脸,环胸而立,殊不知,她此刻生气的模样落在某人眼里,那也是迷人得很,明月从来就爱将想法表现在脸上,或生气,或凶狠,或蛮横,总之,各式各样,赵留芳爱的就是明月生机无限的样子,从最开始的惊艳,到如今的不可自拔。
  小男孩恹了半晌,又活跃起来,叽叽喳喳地叫着,“月姨,下个月我生辰,你高不高兴去我家给我庆祝啊?”
  赵留芳素来冷淡的眼睛亮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看着明月,好像也在期待她的答案。
  “赵留美你是不是找抽呢?叫姐!不许叫姨,再敢叫我就封了你的嘴!”明月恶狠狠地威胁,“还有,你生辰关我什么事?我不去!”
  叫赵留美的小男孩登时眼中冒出泪花,“我一年就一个生辰,月姨你就去嘛。”
  谁不是一年一个生辰啊?这小孩属牛皮糖的,黏人得很,而且还不学乖,说了不叫姨他偏叫,屡教不改。
  赵留芳的拇指摩挲着杯沿,淡淡开口,“明老板合了留美眼缘,也算是个缘分,便是吃个饭,也无人敢说什么,莫不是明老板怕被人误会?”
  婠婠看戏看得乐呵,赵留芳真会说,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进了你家门给你儿子过生辰,明日里京师里怕就又有一条新的流言。
  不过,明月这性子,娶回家不怕她成后娘虐待儿子吗?可瞧着赵留美,被骂了也不在意,反倒高兴着呢,真是怪异,敢情他就是欠虐吧。
  明月哼哼两声,扭了身子就走,就当赵留芳在跟空气说话。
  赵留芳不由得苦笑,他也不知为什么,便栽在了这小女子手中,可千方百计都使过了,这女子却岿然不动,毫无破绽,让他久攻不下,伤透了脑筋。
  实际上,他所谓的千方百计乏善可陈。
  说起来,赵留芳身边并无妻妾,做了七年鳏夫,不是没有合适的对象,但偏偏就没那个心思再娶,他于此方面,确实不太热衷,当初娶了留美的娘,那也是因为门当户对,年龄所迫,夫妻相敬如宾,他就凑合着过了,直到四年前,这太白居横空出世,偶一日他路过,便被那躲在柜台后捧着金元宝笑得像只偷腥狐狸般的少女给摄去心神,自此走上了不归路,甘之如饴。
  一开始,他是踌躇不定的,明月豆蔻年华,而他的年纪是她的两倍还多,他又是个娶过妻的,根本没这个资格和年轻人竞争。
  他却不知,以他的身份地位,再年轻的闺女也愿意嫁的,但正因为一片真心,才患得患失,经过了一系列的挣扎,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来追小姑娘了,倒不像其他人一样送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也没约明月出去湖上泛舟之类,就知道整日里来太白居坐坐,含蓄得很,这么一坐,就坐了四年。
  婠婠对阿步道,“你说,明月对廉亲王有没有意思啊?”
  她还在想,聂风这初恋要飞走了。
  他眼皮轻掀,漫不经心,“太白居的生意早上了轨道。”
  是啊,明月难道还缺请掌柜的钱么?完全可以在家歇着享福,啧啧,真叫人费解。
  如果说两人两情相悦,怎么没进展呢?
  她蹙着眉头,表情纠结,阿步长臂一揽,将她抱着放在腿上,她一怔,回过神来,小声抗议,“说了在外头不要做这样的举动,我是首辅哎,要形象的。”
  “。。。。。首辅大人。”
  那温润的声音里头带着迟疑。
  婠婠僵住,抬头,“啊。——慕容啊。”
  慕容和的眼神扫过婠婠身后,脸色顿时青白一片,他垂下眼睛,恭敬道,“下官路过此处,见着大人座驾,便进来向大人请个安,是下官叨扰了。”
  这叫她尴尬得说不出话啊。她坐在阿步腿上,阿步的手扣着她的腰身,这种亲密无间的姿态。。。。她咳嗽一声,表情肃然,“我们都是同僚,同为朝臣,何必如此多礼。”
  慕容和说了声“是”便告退了。
  离开的时候步伐匆忙,还撞上了上菜的小二,幸好没摔了盘子,不然婠婠他们又得等上一会儿了。
  婠婠叹息,看了阿步一眼,“你早看见他了?”
  “是他来得不巧。”
  怎么听,他的声音都是愉悦的。
  “我一直有个事搁在心里。”
  “什么事?”
  “前一年,慕容和府里一整面墙突然塌了,那地面也像是地震过一样,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步沉吟,“。。。我确实知道。”
  “哦?”
  “是我去轰掉了他家的墙,震碎了他家的地。”
  婠婠嘴角一抽,“我也想过是你。”
  “我没有瞒你。”阿步顿了顿,语带笑意,“我当着慕容和面这么做的。”
  “当着他的面?”婠婠无语了,他还真是敢。
  “我告诉他,谁敢觊觎你,谁就得死。”
  “你这么说了?”婠婠看见他冷若冰霜的脸,一阵恍惚,和步惊云真像,“然后呢?”
  “他不信。”阿步阴沉着脸,忽然扬起唇,“既然不信,我自然要使点手段让他信。”
  这是一个暴力分子啊。婠婠哑口无言,怪不得那之后慕容和见到她表情总是怪怪的。
  婠婠沉默了一会儿,阿步见她面无表情,问,“你不喜欢我这么做?”
  “。。。。不。”婠婠道,“你这么做倒是为我解决了一些麻烦,但若有下次,你可以用温和点的办法。”
  “那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温和的方法了。”
  望天内牛。婠婠镇定地从他腿上滑下,转移话题,“吃午饭吧。”
  
  饭后。
  阿步掌心一捧榛子,稍稍用力,榛子壳化为齑粉,只余果肉,婠婠撑着下巴砸吧砸吧嚼着榛子,时不时喝口奶茶,她嬉笑一声,也没说话,静静地瞄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廉亲王。
  倒是赵留美,他张大了乌黑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阿步,“叔叔,你这一招好厉害!随便那么一捏,榛子壳就化灰灰了!”
  阿步木无表情,赵留美毫不在意,仍不停赞叹,看阿步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之情。
  廉亲王一双狭长眼眸微微眯起,他虽年过三十,但保养得极好,看不出实际年龄,而他成熟睿智的气质更为他增添魅力,给人很可靠地感觉。
  单就他的自身条件来讲,配明月倒也不差。
  他说话字字清晰,语速较慢,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哪里不好,听他说话也是一种享受,淡雅的声音,清晰的咬字,疏离而温和的姿态,一挑眉一扬唇,由他做出来说不出的清贵。
  婠婠也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有一种人,就是有一种气场,能让你在他面前想要表现得最好。
  “我确实是有些话想说。”婠婠眸中深意浮现,她斜了远处的明月一眼,果然见着廉亲王表情柔和下来,她道,“其实明月很好哄的。”
  廉亲王温声,“洗耳恭听。”
  婠婠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明月最爱那那黄白物什,这些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他凤眸微瞥,“唔,她确实钟爱这些。”
  “但她并没有接受其他人送的礼物不是吗?”婠婠奸猾一笑,“要想她接受,还得看那人是不是她要的,两者缺一不可。”
  廉亲王若有所思。
  “若我与明月能结秦晋之好,必奉大人为座上宾。”
  婠婠笑着,“王爷客气了。在下也是为明月着想。。。。”她话音一转,道,“哎,我差点忘了,明月还欠着我一千两黄金呢,什么时候得问她要回来。”
  廉亲王似笑非笑,“本王明白了。”
  婠婠眯起眼睛,笑得可亲,“王爷是个明白人,不枉费我一番心思。”
  两人相视而笑,意味深长。
  那笑容何其相似,如出一辙的阴谋重重。
  而明月,她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卖了个好价钱。
  
  没过几个月,京师里的流言榜再一次更新了。
  廉亲王奉上所有金票银票,地契,店铺文契,去太白居下聘了。
  这新娘子是谁?
  知不知道点石成金生财手明老板?不仅生的如花似玉,更是管家一把好手,多少人上门求亲,却怏怏而回。
  
  “她答应了?”
  婠婠自榻子上翻身而起,目光灼灼地盯着管家,管家平静道,“明月一见着那一摞的票子,整个人魂都飞了,那廉亲王说什么应什么,然后就定了。”
  婠婠惊讶,这么快?
  “定了什么时候?”
  “下月初八。”
  确实是有些急了,可想而知,廉亲王是有多么迫不及待了。
  管家表面上平静,内心里可不平静,他就这么一个徒弟,是当女儿疼的,明月天生的商人,把他的为商之道全学光了,且青出于蓝胜于蓝,不出几年,定能成为全国第一富豪,可是,这么快就得嫁人了,简直是埋没了才华啊。
  婠婠瞄了一眼仆人抬上来的一口箱子,“那是什么?”
  管家答,“是廉亲王送给大人的。”
  婠婠好奇了,信步走去,打开箱子——
  ——哗!金光闪闪!
  一颗颗的金元宝!
  好亮好亮!
  这都有一万金了吧,是吧,嗷嗷,婠婠乐了,多亏她机敏,几句话换来了一箱金子。
  
  “阿步你回来啦,快来看。”
  婠婠一抬眼,瞧见阿步走进来,想来是教赵留美学武刚回来,于是本着好事要分享的精神唤他过来。
  阿步快步走来,看见一箱的元宝,绕是他素来镇定,此刻也不由得一怔。谁这么财大气粗,金光都闪瞎人眼了,怎么不知道换成金票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追求这个效果?
  婠婠兴奋,“和廉亲王的交易真是没白做,值了!”
  原来明月就值这一箱黄金啊。 
  她倒也不是那么贪财,但看着这一大箱的金子谁不开心,不开心是傻子。
  廉亲王真厚道。
  管家默默退出去,他心想,他的主子怎么能笑得跟只小老鼠似的。
  
  一个悠闲的夏日午后。
  水榭中一床榻子,四个角落摆放着思盆碎冰,散发出寒气。
  阿步身材高大,婠婠与之相比,高挑的身材显得很是娇小,被他整个儿地圈在怀里,两人之间,自成一个世界。
  如今阿步搂她,她再也不会抗拒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潜移默化了。
  婠婠掩嘴打了个哈欠,迷蒙着双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
  她仍懒懒地不想起来,望着阿步的脸,他眼中的柔软无损他的冷硬,反而更令人着迷,尤其是,这份柔软只因为她一个人。
  “阿步,你会不会累啊?”
  阿步眸中闪过异样,他看进她的眼中,并不说话。
  “一定会累的吧。我是不是很坏?恣意挥霍,却不知珍惜?”她的自厌情绪又起了,“红嫁衣,白婚纱,我一样都没穿过。”这三世活得真悲哀。
  她需要的是聆听,于是他沉默地听着。
  “我也不是非要嫁人,只是有点寂寞,啊,这个词最可恶了!”
  “要不我干脆嫁你得了!”
  “不行!我疯了才会这么想!”
  阿步的眼神暗沉下来,一喜一忧冲击很大,偏偏这怀中人无知无觉,就爱折磨人。
  “对了,你今天不要去教留美吗?”上一次赵留美见着阿步神能,非央求着拜师,阿步一声不吭,还是婠婠代他答应教留美一些功夫,收徒是不可能的。
  阿步道,“今日是七夕。”
  七夕?婠婠眨眼,“所以,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吧。”
  阿步低笑一声,怎么会是浪费呢,和她一起的时光都是珍贵的。
  
  她有一双桃花眸子,一张脸蛋出落得艳若桃花,她的眸子,灰蒙蒙的,好似薄雾中的远山,她的感情,是暗暗地,秘密的。
  她的眼中,满是对他和他的思念。
  她的生命中有两个异常重要的人。
  一个,是把她从侍婢主管手中救出的人,他虽然冷漠少言,如同死神一般,她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可在她还没来不及确定自己的感情时,他死了,她的感情业已埋葬。
  她思念他,悲恸无比,然而又能如何,唯有默默地想念,而正是没有他的那几年,她蓦然惊觉,一个时常在她身畔的他,他温柔善良,她开始渐渐地将心落在他身上,可身贱如她,又怎么能喜欢尊贵的风少爷呢?
  只有将这份感情藏在心中。
  她蓦然抬头,眼睛泛起湿雾,“风少爷!”
  聂风一身白衣,风尘仆仆,憔悴难掩,他又一次征战归来了。
  聂风疲惫地笑了笑,“孔慈。”
  他身后的秦霜被忽略了,秦霜暗自感叹,看来孔慈一颗芳心已然系在了风师弟身上,但可惜的是,风师弟对孔慈并无男女之情,孔慈也是懂的吧,风师弟对人百般好,对孔慈也是一视同仁,但正是这种无差别待遇才令人知道这只是聂风天生温柔。
  与四年前相比,聂风成熟了,也长大了。
  自从四年前回到天下会,他得知云师兄为他和断浪做担保,更是拿一双眼睛来保证他们,不由大受震动,内心里一定想为云师兄做些什么,最后,他拿自己与雄霸做了交易,他代替云师兄为雄霸征讨四方,而雄霸以步惊云的名义拿出几百万两银子去乐山救济百姓。
  天下会隐瞒了步惊云的死讯,只因近数年间,步惊云已在江湖中打响名堂,赫赫有名。
  每个江湖人,尽皆听过“不哭死神”这个可怕的称号。
  如今天下会仍未独霸武林,在此时传出步惊云的死讯,可谓极不合时。一旦给武林中人知道雄霸失去了最大助力,等如给人知道他断了一条右臂。
  聂风还是聂风,他仍然善良,但他已成长,以着异常惨烈的方式。
  云师兄的死,断浪的背叛,四年来的杀戮,与雄霸的互相算计,这些都令他快速成长。
  是的,断浪背叛了他。聂风每每想起此事,总是抑制不住地伤痛,但他不恨断浪,断浪在天下会受尽苦楚,早该脱离,他如今投靠了无双城,于他而言,是一件幸事。
  只不过,聂风苦笑,他算是被断浪抛弃了吧,这段情谊,断浪舍了吗?
  “秦霜秦霜!”这时,一个声音传过来,软软糯糯的,紧接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小姑娘,她的声音大得不得了,“你终于回来啦!”
  秦霜眼中迅速地浮上宠溺,小姑娘又长高了一点,但那脸蛋仍是肉嘟嘟的,身材也是珠圆玉润的,一双眼睛干净透彻,是他所见过的最为明亮的眸子,干净得不染尘埃。
  小姑娘的头发扎成一个包子型,简简单单,甚至是邋里邋遢。
  她跑过来的时候,后脑勺的包子还摇摇晃晃,极为危险,似是下一秒就要散落开来。
  小姑娘蹦到秦霜面前,双眼眯成月牙,憨态可掬,肉嘟嘟的粉脸像颗包子,让人想咬上一口,她发出老鼠一样的笑声——吱吱,秦霜哭笑不得,他不过离开一个月,她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都十七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而且天生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好多岁,对着这样一个小姑娘,秦霜自然疼宠万分。
  小姑娘献宝一样捧着一块皱巴巴的布。
  满眼都是“快夸我吧快夸我吧”。
  秦霜皱眉不解,仔细看着她手中的布,“这是什么?”
  小姑娘惊怔地瞪大眼睛,“是手帕啊。”一副连这都不知道你真笨的表情,秦霜忍住笑,好脾气地问,“是给我的吗?”
  她吱吱地笑,“是啊是啊,我绣了好长时间才绣好的。”她瞥了一眼孔慈,“不像孔慈姐姐,只要绣一个风字,笔画比霜简单多了!”
  孔慈面色一变,羞赧万分,她上次在房里绣那块手帕,却被到处乱闯的尔雅撞见了,当时她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说出去,没想到。。。。
  尔雅——也就是珠圆玉润小姑娘,她心里偷笑不止,她就是不喜欢孔慈,就要借着这个机会臊臊她。
  聂风闻言,只是温柔一笑,但内心里有些明了。
  他把孔慈当做是妹妹而已,以后,得注意些了。
  尔雅秀气地皱了皱鼻子,瞪着秦霜,“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帕子?”
  秦霜哪里敢说是,连忙欣喜地接过来,拿着这块不知是抹布还是手帕的东西心里头五味杂陈,他还是当做收藏吧,真拿出来用他以后就不用出来见人了,直接臊死好了。
  尔雅一双肉手,手背上一溜儿的窝,白白嫩嫩,像是莲藕,她扯着秦霜的袖子,眼睛闪闪的,“我可想你了。”
  秦霜莞尔一笑,“这么大了,连个头都不会梳。”语气却是宠爱的,并不带丝毫责怪。
  她不依不饶地晃着他袖子,“你想不想我?”
  秦霜沉吟,眼见着她嘴巴越噘越高,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他才道,“怎么敢忘记你呢。”
  尔雅破涕为笑,一张笑脸可爱极了,“那你给我梳头。”
  秦霜便被她拉着进屋了,听着她在前头欢快道,“要梳那种有一条条小辫子的,还要戴上你上次送给我的蝴蝶夹子。”
  捡了尔雅回家,那时,尔雅才十三岁,据她说是逃婚出来的,长得像苏州的大阿福,笑起来眼睛弯弯,憨憨的,俨然是一尊大号娃娃,她在生活自理方面简直是一窍不通,不会梳头,不会穿衣服,不会穿鞋,总之,秦霜彻底地当了回爸爸。
  尔雅虽然是个娇惯的小姐,但惯会撒娇卖萌,不出几日便骗得秦霜心甘情愿做牛做马,当起保父来,至今,尔雅的头发还得秦霜来梳。
  而秦霜经过多年锻炼,各种发型信手拈来,这个爸爸当得很负责任。
  聂风笑望着两人离去,心道,尔雅果然最亲近霜师兄,他一转眼,看到痴痴望着自己的孔慈,心下一怔,面上带起一丝笑来,这纯粹是他条件发射动作,“孔慈,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谢谢你照看风云阁了。”
  他果然宽厚待人,可这语气里故意露出的疏离却让孔慈泪眼朦胧,聂风不忍,但仍装作不知。
  孔慈口称,“风少爷,那是孔慈分内之事,无需道谢。”她低垂着眼睛,“。。。。风少爷一路舟车劳顿,一定很累了吧,孔慈还有些活没干完,先回去了。”
  她走得又快又急,到后来就用跑的,很快便消失了身影。
  聂风长叹一声。
  他告诉自己,这并不是残忍。
  对着铜镜,尔雅端详自己肉嘟嘟的脸,嘴巴翘起来,“肉好多啊。”
  秦霜含笑,“正好。”
  才不是。尔雅不会蠢得去反驳,因为每次她抱怨自己长得太圆润,秦霜都不会认同,在他看来,自己怎么长都是好看的。
  “我有个哥哥,长得瘦瘦的。”尔雅双手撑着下巴,长吁短叹,“我家就我这么个圆滚滚的,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她长得很圆,哪里都是软绵绵的,眼睛亮得惊人,眨巴眨巴的显得她稚嫩可爱。
  “瘦瘦的不好。”秦霜安慰她,“女孩子多点肉才健康。”
  尔雅化忧为喜。
  “我想家里人了。”她又忧郁起来,她的情绪犹如天气一般,变化无常,上一秒阴云密布,下一秒可能就拨开云雾了,“我想回家看看他们,偷偷地。不能被抓到,不然就得嫁给那个讨厌的二皇子了!”
  秦霜听了,迅速盘算,他可以向师傅请假,师傅定然会同意。京城离这里太遥远,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尔雅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人回去,肯定是要陪着她的。
  何况。。。。尔雅怎么可以嫁给那个一无是处的皇子。 
  从尔雅的叙述中来看,那二皇子不值得托付终身,尔雅逃婚,无疑是再正确不过了。
  ——保父状态不解释。
  秦霜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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