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幽灵龙骑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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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全完了。”菲丝嘟囔着说。“雪丽善于把别人拖进她的计划里。”

　　　　“我向你保证，除非我愿意，否则我不是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人。”西莱尔对菲丝说。“希望你等一下会记得这些大话”菲丝嘀咕。

　　　　“我姐姐有时会有杞人忧天的倾向，伯爵。”雪丽说。“别担心，我都仔细计划好了。我自有分寸。好了，就像你刚才说的，杰斯法师对搜集古魔法非常狂热。”

　　　　“那又怎么样？”西莱尔冷笑道。“杰斯也许自以为是专家，但事实上他连真正的古魔法都不会分辨。”

　　　　“杰斯连蛮荒废墟都没去过。”西莱尔咬牙切齿地道。他那对幽灵般的灰眸里首次出现真正的情感。“他对古魔法根本没有一手的知识，却认为他可以任意根据我的言论推得结论。”西莱尔眸中的激动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我得到的印象是，杰斯的言论得到法师协会的广泛接纳。”雪丽试探性地说。菲丝轻咳一声。“雪丽？”雪丽压抑继续讲这个话题的冲动。菲丝说的对，她有其他必须考虑的事。“好，言归正传。姑且不论杰斯法师的智力如何，你都必须承认他以热爱古魔法为人所共知。”

　　　　‘他垂涎一切据说是古魔法的东西。”

　　　　雪丽把心一横。“恕我直言，伯爵。你跟他在那方面是相同的，你们两个的差别在于你是公认的权威。我看你的收藏都是极具品味的精挑细选之作。”

　　　　“我的屋檐下只有最精美、稀奇的古魔法器物。”西莱尔眼也不眨地看着雪丽。“换言之，它们全是我亲手找到的。那又怎么样？”

　　　　雪丽很惊讶有一股寒意窜下她的背脊。能够令她紧张不安的事物屈指可数，但西莱尔的目光有时就能对她产生那种影响。

　　　　“我说过，我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控告一个魔法师谋杀。但我亏欠尤西太多，无法忍受杀害她的凶手完全不受惩罚。三年来我一直在想办法替尤西伸冤，但直到叔叔去世，我才终于找到达成目标的办法。”

　　　　“你到底打算如何对付杰斯？”

　　　　“我想到一个方法。等我的计划大功告成时，杰斯就再也无法危害无辜的人了。”

　第九章　风雪女神的叹息

　　　　“你是认真的，是不是？”

　　　　“是的。”雪丽抬起下巴，毫不畏缩地直视他，“我打算设下圈套摧毁他在法师界的地位和名誉”

　　　　“圈套需要诱饵。”西莱尔轻声指出。

　　　　“你说的对极了。我打算使用的诱饵是‘风雪女神的叹息‘。”

　　　　西莱尔瞠目而视。“你要声称拥有‘风雪女神的叹息‘吗？”雪丽皱眉。“当然不是。你应该最清楚这件神器根本没有被发现。但在我叔叔死前不久，他寄了一封信给‘法师协会’，告诉杰斯他就快找到神器了。谣传我叔叔在蛮荒废墟时是在找寻那个引发诅咒的神器。”

　　　　“一派胡言。”西莱尔耸耸肩。“诅咒之说的流传完全是因为神器价值连城。传说总是绕着贵重之物打转。”

　　　　“你曾声称‘风雪女神的叹息‘是由密银打造而成，上面还镶有贵重的魔法宝石。”雪丽提醒他。“你说你见过描述它的铭文。”

　　　　西莱尔绷紧下颚。“风雪女神的叹息‘的真正价值在于它是一个消失民族的一流工匠精心打造而成。它如果真的存在，也是无价之宝。但并非因为它是密银和魔法宝石制成，而是因为它能够发出传奇魔法‘女神的叹息‘。”

　　　　“你说的很对。但这跟你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我的计划很简单。我会跟菲丝姐姐到意德去设法打入意德的社交圈。幸巧有叔叔的钱和菲丝姐姐的人脉，我才能那样做。”

　　　　菲丝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她投给西莱尔抱歉的一瞥。“我是意德国王的远房姻亲。”西莱尔蹙眉

　　　　“换言之，你为了实现你的这个荒唐计划，不惜利用你姐姐的人脉关系。”西莱尔说。菲丝猛翻白眼，口中啧啧有声。雪丽对西莱尔怒目而视。“我的计划一点也不荒唐。事实上，它高明得很。我在这上面下了几星期的工夫了。一等我进入适当的社交圈，我就会放出跟神器有关的风声。”

　　　　西莱尔双眉一扬。“什么样的风声？”

　　　　“我会假装漫不经心的透露，在整理我叔叔的收藏品时意外地发现一张地图，地图里有神器的线索。”

　　　　“该死！”西莱尔咕哝。“你打算使这张子虚乌有的地图，引导杰斯去找传说中的神器？”

　　　　“正是。”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西莱尔终于望向菲丝求援。

　　　　“我试着警告过你，伯爵。”菲丝嘀咕。雪丽热切地倾身向前。“我会说服杰斯相信，我愿意和取回的人分享神器的线索。”

　　　　西莱尔嘲弄地看她一眼。“那会有什么用？”

　　　　“这不是很明显吗？杰斯一定抗拒不了神器的诱惑。我会怂恿他组成一个远征队。”西莱尔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第十章　神器！

　　　　“容我胡乱猜测一番。你打算把杰斯法师骗上孤枝后，再砍断那根孤枝，对不对？”

　　　　“我就知道你会了解。”雪丽很高兴他终于开始领悟这条妙计的高明之处。

　　　　“这正是我的打算。说服他筹组远征队应该不会很困难。”

　　　　“等他把远征队的强者雇佣后，你会给他一张形同废纸的地图。”

　　　　“然后他就会启程展开徒劳无功的旅程。”雪丽得意洋洋地说。“杰斯法师永远也不会找到神器，远征队成员就会怒不可遏。这根本是愚弄强者的大骗局就会四处流传。可以想像到处是追杀他的强者”

　　　　西莱尔一脸茫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姐。你使我目瞪口呆。”能使“黑暗伯爵”产生这种震惊令雪丽感到相当满意。

　　　　“这个计划很高明吧？而你是我的完美搭挡，伯爵。”菲丝向西莱尔恳求道：“伯爵，求求你告诉她这个计划荒唐危险、鲁莽愚蠢。”西莱尔瞄向菲丝一眼后，继续冷冷地注视雪丽。“你的姐姐说的很对。”雪丽愣了一下。“胡说。一定会成功的，我有十成的把握。”

　　　　“我知道我一定会后悔，但好奇心使我忍不住要问。在这个伟大的计划里，你替我创造的角色是什么，小姐？”

　　　　“这不是很明显吗？你是公认的古魔法权威。也许除了杰斯法师以外，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精通了。”

　　　　“没有除外，”西莱尔阴沉着一张脸。

　　　　“如果你坚持，伯爵。”雪丽嘀咕。“法师协会的每个成员都很清楚你的资历。”

　　　　“那又怎样？”

　　　　“我会认为一切不言而喻，伯爵。想使杰斯法师相信我真的拥有一张能找到神器的地图，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莫过于由你表明你相信我有这么一张地图。”

　　　　书房里陷入短暂而紧张的沉默。“可恶！”西莱尔几乎是咆哮地说。“你要我说服其他人相信，我相信你叔叔留给你一张绘有神器位置的古地图？”

　　　　“是的，伯爵。”雪丽如释重负地说，欣慰他终于弄懂重点了。“你对地图的兴趣会使我变得真实可信。”

　第十一章　不在乎我的名誉

　　　　“我应该如何展现这种兴趣？”

　　　　“那是比较容易的部分，你要假装追求我。”

　　　　西莱尔不吭声。

　　　　“光明神啊！”菲丝低声说。‘我想我快昏倒了。”

　　　　“西莱尔面无表情地注视雪丽。“你要我追求你？”

　　　　“那自然是假装的。”她向他保证。“人们注意到你在追求我。杰斯法师会推断你那样做只有一个目的。”

　　　　“他会认为我的目的在得到神器。”西莱尔说。

　　　　“正是。”菲丝又在劫难逃似的长叹一声。“完了！”

　　　　西莱尔用指尖轻敲杯缘。“其他人为什么要认为我的意图只在神器而不是得到你的芳心？”

　　　　雪丽差点被茶水呛到。西莱尔审视她的脸，“那你的名誉怎么办？”雪丽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

　　　　‘我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名誉，但杀害我朋友的凶手必须受到制裁。所有的上流人士都会认为像你这种身分地位的人，追求我只会是为了短暂的风流韵事，或是为了乘机得到更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说‘风雪女神的叹息‘”西莱尔摇头道。“该死。”

　第十二章　冷酷吸血鬼

　　　　雪丽轻快地站起来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抓到重点了，伯爵。计划的细节我们可以在晚餐时边吃边谈。在这期间，还有编制目录的工作要完成。我既然来了，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事可以让我做，也许我会愿意帮你的忙？”

　　　　雪丽一出书房，菲丝立刻悄悄挨近西莱尔。“伯爵，你必须想点办法才行。”“是吗？”菲丝的忧虑表情化为毫不掩饰的责难。“伯爵。我很清楚你是什么。”

　　　　“真的吗？”“我不在你的黑暗里活动，伯爵。但话说回来，很少有人类在你的圈子里活动。但是我知道‘冷酷吸血鬼’的称号是怎么来的。我的侄女只知道你是‘黑暗伯爵’。她仰慕你多年，但对你是恶名昭彰的黑暗生物毫无所知。”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夫人？”西莱尔轻声细语。

　　　　菲丝连忙退后一步，好像以为他会露出尖牙扑向她。“告诉她也没用，她会把那些事当成恶意中伤的流言而不予以认真考虑。我了解她的个性。她会认定你是受到污蔑使名誉遭到抹黑。她肯定会成为你最忠实的盟友和最坚定的支持者。”

　　　　“你真的那样认为吗？”西莱尔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口。“我一直没有很多。”

　　　　菲丝对他怒目而视而视。“没有很多什么？”

　　　　“忠实的盟友和坚定的支持者。”

　　　　“我想我们都很清楚原因何在。”菲丝恶声恶气地说。

　　　　“随你怎么说。”

　　　　“伯爵，我知道这是不情之请，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的妹妹下定决心要实现这个鲁莽的计划，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西莱尔回头瞄向门口，确定雪丽没有折返。“请别见怪，夫人，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妹妹这样的女性。她让男人感觉她就像应该被珍爱的艺术品。”“我懂你的意思，伯爵。但你必须赶快想办法，否则我们都会陷入她想出的复仇计划中而无法脱身。”

　　　　“我们？”西莱尔从身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皮面装帧的书。

　　　　“我向你保证，伯爵，就算你拒绝合作，雪丽也不会放弃她的计划。她只会另外想一个方法。”

　　　　“严格说来，那不是我的问题。”

　　　　“你怎么能说那种话？”菲丝气急败坏地说。“你确实许下报恩的诺言，叔叔在遗嘱里写得很清楚。据说你从不违背诺言，连你最凶险的敌人也不否认这一点。”

　　　　“没错，夫人，我向来信守承诺。但我自有履行承诺的方法。无论如何，我亏欠的是你叔叔，而不是他的侄女。”

　　　　“伯爵，如果你真的有心要偿还亏欠我叔叔的人情债，那么你一定得防止雪丽惹祸上身。”

　　　　“雪丽指望我提供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协助，夫人。她似乎决意要惹祸上身，从她的坚忍不拨和刚毅果断看来，她一定能达到目标。”

　　　　“她确实非常倔强。”菲丝承认。

　　　　西莱尔朝堆满书的书架努嘴。“拿她现在做的事为例，我真的搞不清楚她怎么会帮我把如此多的收藏品编成目录。”

　　　　“这种事经常在我侄女身旁发生。”菲丝无奈地说。“她喜欢控制局势。”

　　　　“原来如此。”西莱尔低头看看手中的古书卷

　第十三章　天使与精灵

　　　　如果事情失去控制，他就得打出他手上唯一的一张牌，西莱尔在星期二晚上走进灯火通明的舞厅。他穿过舞厅，假装没有看到投向他的狐疑目光，假装没有听到身旁人群的窃窃私语。

　　　　黑暗伯爵西莱尔。

　　　　人们始终没有忘掉他的名声，他也不曾努力使人们忘记。他在这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失落的古魔法占据了他的身心，至少在雪丽把他拖进这个疯狂计划前是如此。

　　　　大部分的时候，西莱尔都对社交界不理不睬。他从不隐瞒他厌恶、鄙视被社交界视为生命泉源的肤浅时尚和恶毒流言。正因为如此，社交界反而认为他令人着迷。

　　　　西莱尔从容沉着地与一个认识的互相点头为礼，然后从经过的传者手上的托盘拿了一杯香槟。他靠在装饰舞厅的一根雕花石柱上，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怀表。快十一点了，好戏即将上演。

　　　　在今天一大早送到他寓所的信里，雪丽详详细细地指示他该如何扮演今晚的角色。她甚至还拟好了脚本，为他们初次在社交界的会面设计好了台词和动作。她命令他假装今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好奇地瞄了一眼他应该背诵的荒谬台词后，西莱尔就把信纸扔进炉火里。他不是演员，舞厅也不是剧院。但他还是来了。

　　　　因为他身不由己地感到好奇。

　　　　雪丽的小把戏荒唐到了极点，他日后一定会后悔参与其事。但不容否认的是，他所体验到的期待之情。

　　　　他突然想到，跟雪丽认识不过短短几天，他却体验到从难以置信到欲火中烧的各种陌生感受。其中包括恼怒、惊讶和困惑。简而言之，比他过去十年来必须处理的感受还要多。

　　　　雪丽是个危险女子。

　　　　“晚上好，这实在令人意外。今晚在舞厅里一定会有大事发生，我想像不出还会有什么理由能使你屈尊降贵地接受邀请。”

　　　　熟悉的低沉嗓音使西莱尔转头望向来到他身旁的女子。他微微点个头。“爱娜，”他略微举杯致意。“请接受我的赞美。你跟往常一样惹人注目，夫人。”

　　　　“谢谢。我尽力而为。”

　　　　“就你而言，没有一次不成功的。”

　　　　夫人爱娜就算听出他话中带刺也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沉着地报以微笑，假装他真的是在赞美她。爱娜的惹人注目在社交界是公认的事实。

　　　　爱娜大约二十八、九岁，四年前在她年迈的丈夫去世后搬来意德定居。她无意再婚，虽然她的名字偶尔会跟社交界的某些男士牵扯在一起，但都是十分隐密的。

　　　　美丽时髦又聪明伶俐的她很懂得善加利用富孀特有的自由。

　　　　爱娜是法师协会的会员，但依西莱尔之见，她对古魔法的举趣不会持久。她当然有足够的聪明才智，但跟大多数的会员一样，她对古魔法的关注与其说是学术热忱，不如说是追求时尚的表现。等古魔法的热潮一退，她就会把注意力转向下一个流行的事物。

　　　　爱娜淡金色的秀发、浅蓝色的眼眸和对天蓝色衣裳的偏好，使她赢得“天使“的绰号。社交界的年轻小伙子写诗歌称颂她的飘逸灵气，年纪较长的男士则专注于诱哄她上床。据西莱尔所知，得逞者廖廖可数。她在选择情人时是非常挑剔的。直觉告诉西莱尔，爱娜是那种激起男人热情而自己却不为所动的女人。

　　　　今晚她照例穿着天蓝色。低胸晚礼服上缀着的细金网在烛光中闪着虹彩般的光芒，金黄色的彩羽发饰随着头部的摆动而摇曳。她的手上戴着蓝色的长手套，脚上穿着蓝色的丝缎软鞋。她看起来活像是下凡的天使，西莱尔心想，就是不知道她的翅膀怎么样。

　　　　雪丽黄褐色秀发和蓝绿色眼眸的倩影突然在他脑中浮现。雪丽毫无飘逸之处，她就像阳光一样明媚灿烂，跟他在火焰里看到的鬼魂完全相反。她的喜怒哀乐都是那么真实，而不是熟练的模拟。

　　　　西莱尔甚至想吻她。他苦笑着嗓一口香槟。天使吸引不了他，但有个淘气精灵般的女子却好像迷住了他。“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使你今晚大驾光临。“爱娜打量室内说。”你在这一季突然降临社交界是为了特色新娘吗？““流言是那么说的吗？““那是目前盛行的推测。“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中这房间里的某个年轻淑女？‘

　第十四章　特色新娘

　　　　““如果是呢？”

　　　　爱娜发出水晶碰撞般的笑声。“如果你真的在特色新娘，我也许能帮得上忙。”“怎么个帮法？““当然是介绍你们认识。你也许听说了，我成立了一个小沙龙来娱乐自己。我们一星期在我的客厅里集会两次，研究古魔法。

　　　　我只邀请家世一流的年轻淑女参加。告诉我你想要的长相、穿着、年龄和继承的财产多寡，我就会挑出一、两个供你考虑。”

　　　　‘爱娜，你听起来像在拍卖马匹。“西莱尔皮笑肉不笑地说。“挑选妻子跟挑选好马列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不是吗？““我怎么会知道？”西莱尔从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递给她。“说说你的沙龙，爱娜。听起来不大像你的作风。一星期招待一群年轻淑女两次会有什么乐趣可言？‘

　　　　爱娜的眼眸在杯缘上一亮。“你有没有想到我也许只是喜欢教授别人古代魔法知识的奥秘？““没有。‘西莱尔直言不讳。

　　　　‘我认为更加可能的情况是，你发现那些天真的年轻淑女是社交界名门望族新鲜流言的最佳期来源。““你我话真伤我的心，伯爵。““我不是针对你，爱娜。我对社交界玩的游戏大多评价不高。““你没有资格批评。你开设赌场使用权社交界的男士倾家荡产只不过是几年前的事。”爱娜轻笑。

　　　　“你指责我玩游戏，但你心目中的娱乐才真正令人叹为观止。”

　　　　西莱尔记得很清楚，从来没有人在“地狱亡魂赌场”里输光所有的家产。他在开设赌场时就订下不让人赌到倾家荡产的规矩，但他觉得没有必要向爱娜解释。反正她也不大可能会相信，社交界的其他人就全部不信。即使在过了这么多年，许多人在他拥有赌场期间令许多人赌到家破人亡的流言仍未止息。

　　　　“最近我宁愿以别的方式来娱乐。”西莱尔打量着人群，找寻某个倩影。她应该到了才对。

　　　　“在找特定的某个人吗？”爱娜问。“也许我该警告你，我注意到蒂在今晚的客人之中。”

　　　　西莱尔忍住一声呻吟，以不带感情的语气说：“哦。”

　　　　“改天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在决斗中杀了她的情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西莱尔说。他决定再等十五分钟，如果到时雪丽还不出现，他就要丢下她不管，任凭她自行设法。

　　　　但他刚下决心又立刻改变了主意。想到让雪丽自行设法就足以使他血液结冰了。

　　　　爱娜好奇地瞄他一眼。“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谈那场传说中的决斗？真令人好奇。但我不能说我觉得意外，毕竟你以拒谈古魔法以外的事出名。”

　　　　“社交界没有其他值得一谈的话题。”

　　　　“你恐怕有点愤世嫉俗。”爱娜的话被舞厅另一头发生的骚动打断。“哟！看有你以外的有趣人物到场了。”

　　　　西莱尔顺着爱娜的目光望去，热切的窃窃私语声在人群间荡漾着响起，那种气氛使西莱尔想到狩猎开始后不久的猎犬群，鲜血的气味在空气中传开。

　　　　西莱尔在身旁的窃窃私语声中听到一个名字。

　　　　“‘雪丽’。你记不记得？”

　　　　“不清楚详细的情形。三年前的事了。风波很快就平息了，听说她在叔叔去世后继承了一笔可观的遗产。”

　　　　“‘雪丽’要是不有趣就毫无价值了，何况她的姐姐是陛下的姻亲。”

　　　　爱娜扇着她的扇子。“‘雪丽’。我几乎要忘了她。唔，这无疑会是有趣的一个夜晚，伯爵。”

　　　　“真的吗？”

　　　　“真的。三年前她引起轩然大波时，你不在意德。她那个人，说得客气点，也是够古怪了。相当喜欢卖弄学问的女子。”爱娜露出微笑。“你会喜欢听到这个，。她对古魔法有一股狂热。”

　　　　“是吗？”

　　　　“如果我记得没错，她既无品味又无时尚观念。我甚至怀疑她有没有好好学过跳舞。”西莱尔瞄她一眼。“你跟她很熟吗？““法师杀人事件后没有人不知道她。我在这里看不到她。你个子高，伯爵，可以在人群头上瞥见她吗？”

　　　　“可以。”西莱尔轻声说。“看得很清楚。”

　　　　他既着迷又佩服地看着雪丽前进。无论有心或无意，她都在舞厅里造成骚动。

　　　　她穿着萨玛绿的高腰社服。惹人注目的不是颜色，毕竟萨玛绿在这一季很流行。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是，装饰在低胸和裙摆三层荷叶边上的海豚和贝壳图案。他淡淡一笑。

　　　　那种图案是萨玛艺术的特色，但海豚贝壳出现在舞会礼服上似乎相当怪异。

　　　　雪丽戴着一顶相当大的头巾式帽子。帽子的颜色虽然是流行的萨玛绿，但样式却嫌死板。装饰在帽巾下面的金质海豚别针显得十分突兀。

　　　　穿着银色织绵缎礼服的菲丝在雪丽身旁，她用一副典雅的长枘眼镜取代平时戴的眼镜。西莱尔看着雪丽穿过人群时，差点忍不住咧嘴而笑。她没有踩着大多数女人苦练而成的细碎莲步，而是精力充沛地大步前进。

　　　　西莱尔觉得他的感官好像突然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