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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幽灵龙骑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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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充沛地大步前进。
西莱尔觉得他的感官好像突然敏锐起来，他开始注意到从背后敞开的落地窗外飘进来的花香。枝形大吊灯的烛光变得更加明亮，窃窃私语的谈话声变得更加清晰。
人群里的其他男性突然都露出见猎心喜之色，西莱尔知道那不完全是他想像力作祟。
“不知道她是不是想找丈夫。”爱娜思索着说。“也许她的姐姐说服她相信她最近继承到的遗产足以使某个走投无路的男士向她求婚。事实上那也很可能的。”
西莱尔默默咬紧牙关。
他仔细观察她。从他这里看来，她似乎一点也不受身旁的窃窃私语影响。这进一步证明了雪丽的天不怕、地不怕。
第十五章 杰斯法师
看着她泰然自若地在菲丝的陪伴下穿过人群，西莱尔对她的佩服又多了几分，因为他很清楚走进舞厅时，听到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滋味。穿过这群蜚短流长的男女需要莫大的勇气。
“西莱尔？”
西莱尔把注意力拉回爱娜身上，看到她表情怪异地望着他。“对不起，我没听见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没有。”他把剩下的半杯香槟放在附近的托盘上。“请容我失陪了。我急切地想查明这位小姐是不是真的在物色丈夫。”
爱娜的小嘴震惊地张开。西莱尔忽然想到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目瞪口呆的失态表情，他差点忍不住笑了声来。
“你不可能是说真的！”爱娜勉强恢复镇静。“你在玩什么花样？别告诉我你对雪丽感兴趣，视她为妻子人选。伯爵，我刚才跟你说过，有关她的流言很令人难堪。”“我从来不听信流言，爱娜。我深知流言的不可相信。”但是像你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不可能考虑向‘雪丽’求婚。又不是说你需要她的钱，大家都知道你家财万贯。”
“失陪了，爱娜，我得找人替我介绍。”
他转身走进人群。人们在他接近时自动让出路来。西莱尔感觉到狐疑的目光跟随着他朝雪丽和菲丝的方向移动。
她们身边的人越聚越多，西莱尔和杰斯法师同时抵达人群外围。
杰斯法师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雪丽身上，因此不但没有看到西莱尔，还差点踩到他的脚。“抱歉。”杰斯法师嗜囔着闪避，接着他认出西莱尔。惊讶闪过他眼皮肥厚的眼睛。谨慎的好奇取代最初的惊讶。“听说你在里斯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以为你受不了这种事。”
“今晚好像所有的人都在问我同一个问题，我开始觉得单调乏味了。”
杰斯法师生气地胀红了脸，抿紧了唇。“抱歉。”
“别在意我，杰斯法师。我今晚另有要事。”
“的确。”
西莱尔不理会杰斯法师眼中密布的疑云。他向来不喜欢那个家伙。
西莱尔知道杰斯法师曾经被妇女视为魔法界英俊的美男子，但是他现在已四十几岁了，长年的酒色无度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不仅肚子凸了出来，原本方正的下巴也多了赘肉。
西莱尔看到雪丽被介绍给舞会的女主人琳夫人。琳跟菲丝显然地老朋友，
两个女人已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琳显然很兴奋她的舞会将成为明天的话题焦点。菲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选定让雪丽露面。
“雪丽三年没到意德来，”杰斯法师说。
西莱尔斜视他一眼。“听说了。”
杰斯法师蹙起眉头。“你认识她？”
“就说我久仰她的大名，想找人替我们介绍。”
“无法想像你怎么会想认识她。”杰斯法师说。“那女人古怪得很。她还污蔑我杀人！”
西莱尔差点忍不住想一拳揍在杰斯法师的脸上。他强迫自己转身穿过最后一圈人群。
雪丽礼貌地聆听琳交换的新闻，看到西莱尔从人群中出现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西莱尔露出不易觉察的淡淡笑容。
“西莱尔？”琳满面笑容地招呼。他的到场是一大轰动，她很清楚他给足了她面子。“琳。”西莱尔弯腰凑向她的手。“恭喜你的舞会如此成功。我有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介绍我跟你的新客人认识？”
琳开心极了。“当然可以。伯爵，容我为你介绍我的好友，以及她的妹妹雪丽。两位女士，这是西莱尔伯爵。”
西莱尔以微笑安抚眼神忧郁的菲丝。“幸会，夫人。”他让目光滑向雪丽热切的脸庞。“伯爵。”菲丝清清喉咙。“你会很有兴趣知道我的妹妹很喜欢研究古魔法。”
“真的吗？”西莱尔握信雪丽的手。他想起她在信中附的脚本。“真巧，我也是。”
雪丽用得意的眼神嘉许他引用了合宜的开场白。“你该不会是使失落的古魔法变流行的西莱尔伯爵吧？”
“我就是西莱尔。”西莱尔决定不再照本宣科。“至少古魔法，我只能说它成为流行完全因为它是古魔法！”
他即兴创作的台词使雪丽微微眯起了眼睛，但她决心坚持原来的脚本。“很高兴认识你。我相信我们有许多话可谈。”
“不如就从现在开始谈吧！你愿意赏光陪我跳这支舞吗？”
她吃惊地眨眨眼。“噢，好，当然愿意，伯爵。”
西莱尔朝菲丝点个头，然后伸手去雪丽的臂膀。但他握了个空，因为雪丽已经迈开步伐走向人群了。他在她抵达拥挤的舞池边缘时追上她。
雪丽利落地转身踏进他的臂弯里，立刻拉着他开始跳起华尔兹来。
“计划开始进行了。”她兴奋地低声说。“今晚看到你使我如释重负，伯爵。”
“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我知道，但我承认我本来有点担心你会怯场而不来。”
“我本来希望你会心生疑虑而取消行动，雪丽。”
“不可能。”她左顾右盼，然后带领着他转向舞池较安静的角落。“你看到了杰斯法师没有？”
“看到了。”西莱尔说，心想自己被舞伴带着跳舞还是生平头一回。
“太好了。”雪丽握紧他的手。“那么他应该注意到你突然对我感兴趣了吧？”
“他和在场的每个人都注意到了。我通常都不参加这种社交活动。”
“那更好。姐姐这会儿正在放出风声，她会说叔叔留给我一张藏宝图，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开来。我猜今晚，最迟明天，杰斯法师就会听说。”
“毫无疑问。流言在社交界传播的速度快得很。”西莱尔说。
“他一得知我握有神器的藏宝图，就会找机会约会我。”雪丽满意地微笑道。
“他会立刻开始怀疑你的动机，然后断定你急于认识我的原因只有一个。”
“为了神器。”
“正是。”
西莱尔暗中打量她。“我今晚找人介绍我们认识的原因还有一个。“她困惑地看他一眼。“什么？”
“我说过，社交界认为我在物色妻子。”
她脸上的困惑消失。“噢，对，你提过。不大可能有人认为你对我感兴趣是为了那个原因。”
“为什么？”
她蹙眉。“别装傻了，没有人会指望你视我为结婚对象。放心吧，伯爵。社交界一定会照我们的意思认定你感兴趣的是我的地图。”
“随便你怎么说。”西莱尔注意到投向他们的目光，于是以微笑来掩饰他的恼怒。‘我猜我是不可能说服你放弃这个计划了？”
第十六章 恐怖的黑暗传言
“没错，伯爵。事实上，我很高兴计划起步得这么顺利。别再烦恼了。我会留意不让你有任何危险的。”
“如果我不可能说服你放弃你的计划，那么我有没有可能说服你让我来带领呢？”
“你说什么？”
“我知道这有点无聊和保守，但跳华尔兹时习惯一都是由男士带领女士跳。”
“噢。”雪丽的脸上立刻红了起来。“对不起，伯爵，我有点生疏了。三年前我请过教师教我跳舞。他是马塞人，马塞人对那种事不是很在行。”
“我听说了。”西莱尔的眼角余光瞥见杰斯法师在舞池边上盯着雪丽看。
“他说我在舞池里有带舞的天生倾向。““他？”
“我的舞蹈老师。”雪丽说明。
“啊，对，舞蹈老师。”
雪丽低眉垂眼。“他发现由女士带舞很令他兴奋。”
“真的吗？”
她清清喉咙。“他说那令他热血沸腾。马塞人往往都很浪漫。”
“的确。”
西莱尔突然有股迫切的欲望想进一步了解雪丽。他必须找个可以让他们私下谈话的地方，也许是花园吧！
凭着蛮力，他总算是把她带到舞池边停下。“小姐，想不想呼吸点新鲜空气？”
“谢谢，但我不需要。”
“胡说。”他坚决地握住她的手肘，使劲把她推向通往花园的落地窗。“里面相当闷热。”
“我一点也不热，伯爵。”
“我热。”
“你说什么？”
“我猜是由你带舞的兴奋造成的。你说过那往往会使人热血沸腾。”
雪丽恍然大悟。“对，我了解。你需要的正是新鲜空气，伯爵。”
西莱尔拉着雪丽挤过人群。就在快要抵达落地窗时，他不得不往左转以免撞上一群好奇的观众。
显然是方向的突然改变造成了小小的灾难。雪丽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扯向左方，因而正巧撞上一个托着一盘香槟的侍者。
侍者惊叫一声，托盘从他的手中滑出，跌落在地板上。玻璃酒杯碰撞碎裂，香槟泼溅在附近的女士裙子上。
西莱尔看到其中一个女士是蒂。她在看到他是震惊得目瞪口呆，一手按在丰满的胸部上。
“西莱尔！”蒂闷声惊呼，脸色发白，然后优雅地昏倒在地。
“可恶！”西莱尔咕哝。
骚动接踵而至。男士们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他们满脸大惑不解地望向倒地的蒂和站在不远处的西莱尔。几个女士急忙采取行动。她们一边掏盐瓶，一边把惊骇的目光转向西莱尔。
“经过再次考虑，小姐——”西莱尔猛然住口，看到雪丽蹲在地上帮忙待者收拾玻璃碎片。他轻而易举地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我认为是告辞的时候了，这场舞会即将变得沉闷乏味，让我们去找你的姐姐和叫你们的马车到前门来。”
“但是我才刚到没多久。”雪丽在西莱尔拖着她离开骚动现场时，回头看一眼。“那个奇怪的女士是谁？我真的认为她一看到你就昏倒了，伯爵。”
“我的黑暗名声有时会某些人造成那种影响。”
门房正要关上马车门时，西莱尔把头探进马车里。他沮丧的眼神阴郁地瞪着雪丽。“我想跟你谈一谈，小姐。今晚显然是不可能了。”恼怒地回头瞄向琳夫人家前门，客人来来去去使门口拥挤而混乱。“明天上午十一点我会登门拜访，请务必在家。”
雪丽扬起眉毛，但告诉自己必须体谅他的傲慢无礼。今晚对他显然是一大考验，虽然雪丽个人认为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会期待你的来访，伯爵。”
她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希望能振作他的精神，但他的眼神反而更加阴郁了。他点头以示告别，马车车厢里的油灯灯光照在他头顶的那道银发上。
“女士，晚安了。”他退后一步转身走开，关上车门。
雪丽目送西莱尔的背景消失在街道的阴影里，接着她望向前门。杰斯法师出现在台阶上，他的目光与她相遇了一下，然后马车的移动中断了两人的接触。
雪丽靠在座垫上一动也不动。这是葬礼后她第一次看到杰斯法师。不知节制的生活使三年的岁月在他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他似乎变得更加恶毒了。
“我不得不说，有西莱尔在，场面绝对不沉闷。”菲丝举起长枘眼镜望向雪丽。“我的情形也差不多。我猜我们有好一段热闹日子要过了。”她闷闷不乐地说。
雪丽把思绪转离杰斯法师。“看到西莱尔就昏倒了的那位女士是谁？”
“他对某些女性确实有很奇怪的影响，不是吗？”
菲丝望向窗外。“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跟西莱尔的许多陈年传闻一样，我不知道其中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姐姐。”
菲丝转头瞄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想听跟西莱尔有关的流言。”
“我开始怀疑更加了解情况是否比较明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时很难随机应变。”
第十七章 吸血鬼的妹妹！
“我懂了。”菲丝若有所思地靠在椅背上。“蒂是意德的头号美女，
她跟法比昂先生缔结一桩令许多人羡慕的婚约。法比昂是七级魔法师非常有前途，但年纪比蒂年长许多。”
“说下去，后来呢？”雪丽不耐烦地问。
“法比昂经常出入意德各大赌场，据说他最爱去的是一家名叫‘地狱亡魂’的赌场。那家赌场很受当时贵族的欢迎，现在仍然一样。总而言之，有天晚上他在那里遇到西莱尔，两个人发生激烈的争吵。最后他们相约在拂晓时见面。”
雪丽大为惊骇。“西莱尔跟七级法师决斗？”
“传闻如此。”“当然啦，永远不会有人证实是否真有此事。决斗是不合法的，参与其事的双方都绝口不提。”
“但他有可能送命呀…”“根据各种流传的说法，送命的人是法比昂。”
“我不信。”雪丽感到喉咙干渴。
菲丝耸耸肩。“据我所知，自从决斗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法比昂他就那样失踪了，有人说他就被埋在无名墓里。也没有人敢对他的失踪提出疑问。”
“传闻一定不只如此。““的确。蒂声称，在伤害之外又加以侮辱，在那天下午西莱尔出现在她家门口索取与她亲热的特权。”
“什么？”
“好像是西莱尔告诉她说，他们两个男人是为了她才发生争吵，由于他在决斗中获了胜，因此理当取代法比昂在她床上的地位。她声称她反他撵了出去。”
雪丽哑口无言了片刻，等她重新振作起来时，她破口大骂：“一派胡言！”
“我向你保证，那可是那一季最轰动的丑闻。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它甚至取代了当时人人谈论的恶魔双胞胎的可怕传闻。”
雪丽暂时分了心。“恶魔双胞胎？”
“有对六级双胞胎兄妹密谋焚烧一幢贵族的房子，事情发生在社交季开始前不久。”
“房子着火时，贵族全家500多人被烧成了焦炭。据说恶魔双胞胎偷走了他聚藏的金银珠宝。”
“他们一直没有被抓到吗？”
“没有，带着财富消失无踪了。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在猜想他们会不会到意德来另觅谋财害命的对象，但他们始终没有出现。无疑是远走高飞到马塞去了。无论如何，在西莱尔风波后大家就不再谈论恶魔双胞胎了。”
雪丽皱起眉头。“西莱尔绝不会卷入那种事情。”“这个嘛，由于他一直没有费心证实与否，那个传闻就一直流传至今。蒂仍然靠着那个传闻而在社交界被邀请。你也看到了，她努力延续着那个传闻的生命。”
雪丽皱皱鼻子。“她的确很努力，今晚演出的那幕戏也很精彩。但那个传闻荒谬透顶，不可能是真的。西莱尔绝不会杀了对方后试图引诱那个人的妻子。”“你不了解西莱尔是什么样的人，雪丽。”停顿一下。
“事实上，你一点也不了解他。”
“正好相反，我开始认为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菲丝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我们有许多共通之处。”雪丽回答。“我可以向你保证，他很聪明，不会为了蒂那样的女人去跟人争吵。再者，我无法想象他经常出入赌场。”
“是吗？”
“他是极其敏感而且品味高雅的人，绝对不会到赌场找乐子。”
“雪丽，那家‘地狱亡魂赌场’就是西莱尔开的。”
雪丽下次休想轻易脱身，西莱尔在下马车时暗自发誓。他一边踏上寓所的门阶，一边下决心在明天造访她求得回复。无论用什么方法。
管家在他登上最顶层的门阶时，一秒不差地开门。他以一贯的镇定自若注视西莱尔。“相信你度过了愉快的一晚，伯爵。”
西莱尔脱掉手套扔给管家。“我度过了很有趣的一晚。”
“是的。今晚恐怕会更加有趣，伯爵。“西莱尔在穿过玄关的半途停下，回头瞄向管家。他和管家相识多年。“那是什么意思？““你有客人，伯爵。““在这种时候？谁？”
“你的，呃，妹妹，伯爵。还有她的伴护。”
“如果这是你心目中的开玩笑，那么你是越老越糊涂了。”
管家昂首挺胸，装出一副受气状。“我向你保证，伯爵，我不是在开玩笑。事实上，我从来不开玩笑，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你经常说我毫无幽默感。”
“可恶，我是吸血——”西莱尔猛然住口，瞠目瞪视管家。“天啊！你是指我名义上的妹妹，不可能吧？”
“利利安小姐，伯爵，”管家的眼中露出同情之色。“以及她的伴护。”
他伸手打开书房门。
西莱尔望进火光照亮的书房时，心凉了半截。书房是他的私人静思处，没有他的邀请，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
许多人觉得书房里的异国色调给他们觉得的压迫感，其他人觉得它令人着迷但也令人不安。西莱尔不在乎访客对书房的看法，他刻意反书房装潢成这样就是为了使他想到古老的文明
每次走进这个房间，他都有走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在这里只有遥远的古代，而没有现在和未来。在这个充满幽灵的房间里，他偶尔可以忘掉纠缠自身的
鬼气。他在书房里经常一待就是也几个小时，沉浸在研究古魔法的乐趣中。
许多年前西莱尔就发现，只要全神贯注在了解古魔法的追求上，他就可以漠视在冰封的内心深处对鲜血的需求。
他最惊人的发现就是在古遗址底下的迷宫里找到了图书馆，他的书房
可以说是那间图书馆的翻版复制。
萨玛绿和金黄的流苏帷幔从天花板垂挂而下，地板上铺着同色系的地毯。突出的雕花石柱给人古代廊柱的印象。
书架上摆满各种大小形状的书、铭文土简和纸草纸卷轴。那些土简和卷轴都是西莱尔千辛万苦从秘密图书馆里运出来的。在他看来，它们的价值远超过人类渴求的金银财宝。
雕花石柱之间的墙壁上绘声绘色饰着遗址的壁画，对面的墙角摆着萨玛妮
拉和萨玛利斯的石像。家具上装饰着经常在萨玛艺术上出现的海豚和贝壳图案。
西莱尔缓缓走进火光照耀的书房。
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中年妇人僵硬地坐在壁炉前的海豚沙发上。她们紧挨着对方，显然被周遭的摆设吓到了。
两个女人都装着沾满尘土的旅行装，神情间都透着疲惫和不安。西莱尔走进书房时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好像在书房等待他的时间耗尽了她们所有的胆量。年轻女子忧心忡忡的脸蛋转向西莱尔。
他发现自己望见一对清纯的眼眸里。要不是一副走投无路的模样，她长得还算相当标致，西莱尔冷静客观地心想。挺直的鼻梁和秀气下巴暗示她并非全然缺乏骨气。她的头发颜色比他略浅，那种深褐色无疑是来自他名义上的母亲的遗传。她的身材苗条而优雅。但令他惊讶地是，他发现她的衣饰略显破旧
这人就是利利安，他不曾谋面的名义上的妹妹。作为一个吸血鬼在阳光下行走是需要身份掩盖的。
西莱尔在书房中央停下脚步。“两位好，在下西莱尔。时候不早了，请问有何贵干？”他以极其平和的语气说。这种不卑不亢的语气有效地隐藏了他所有的感情、怀疑和希望，成功地传达出我无求于人亦不受人所求的讯息。
西莱尔冷漠的问候令利利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圆睁着心慌意乱的眼眸瞪着他，一副即将哭泣出来的模样。
中年女人挺身而出，历经沧桑的眼睛露出坚决的神情。“我陪伴令妹从秘鲁克来到意德，她告诉我你会偿还我的旅费和支付我的伴护费。”
“是吗？”西莱尔走向放酒的茶几，小心翼翼地从水晶酒瓶里倒出一大杯白兰地。“她为什么不自己支付你的费用？
“我没办法支付她的费用，因为我连一铜币也没有。”利利安脱口而出。“每次我的生活津贴一寄到，舅舅就全部拿去用在他的猎犬、马匹和赌博上。我不得不典当母亲留给我的项链才能在驿站买到一张车票。”
西莱尔的酒杯停在半空中。“舅舅？”他想起管家提过。“他姓柏，是吗？”“是的，他掌管我继承到的财产，但他一直在盗用我的钱。去年我初次参加社交季，但舅舅不肯拿钱出来。我知道他不希望我出嫁而逃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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