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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公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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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女祝的急报,我与你母王根本不知道你已身处险地、落到巫王手中……为了一个凡世少年自毁灵力,几近丧命……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王、有没有想过我这个舅父的心情?”云夕怔住,视线落在轩辕澈凝寒的碧眸和抿紧的薄唇上,想到两人第一次在昆仑的公格尔峰之巅相见时,他的眼神就是如此萧索一片,仿佛绵延了千古的落寞和孤寂。“对不起,冥王陛下……等我的身子好些了,就带上厚礼到冰宫拜谢您的救命之恩……舅舅……我这就跟您回昆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云夕伏在乌日更达莱的怀里,小声地抽泣起来。看到她头顶白如霜雪的神羽和干枯毫无光泽的黑发,青鸟国师沉重地叹口气,将云夕横抱起来,“莫哭了……你一哭,舅舅心里——这兴许都是上神的安排……先回房给你理一下逆乱的内息。”冥王本让云夕方才的话恼得心灰意冷,打算此后再也不对云夕心存爱护,但是看到此时苍白得如同薄胎陶器一般的云夕,脆弱地蜷缩在大国师怀里,他的心房又阵阵抽痛起来,恨不得从乌日更达莱手中抢过云夕来,以后由他仔细照料呵护,任何人休想再触摸她分毫……轩辕澈默然静立了一瞬,才缓缓走向前面的客园,立在房门口的月鹿和寒香这才松了口气;寒香与云夕相处两天,感觉就如同自小就在一起的伙伴那般投缘;她想回自己的房间收拾包裹离开……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云夕,拔腿又朝大国师所在客园跑去。月鹿知云夕已无性命之忧,立刻闪身进入内房;风霖已睁开了眼,只是还不能起身言语,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内房门口;风吟虽然不了解少主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是能听出他的呼吸渐渐恢复成原先的状态,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心中不由得又惊又喜。刚才叫了两声月鹿的名字,不见她进来,风吟正要出去看看,又瞥见少主露在裘毯外面的肩头似是光身未穿睡袍,连忙到木橱里取了一件新内服手忙脚乱地给风霖穿上。月鹿进房的时候,风霖刚刚睁开眼睛,眼神直直地盯着月鹿,满眼的焦急和恐慌,嘴唇颤抖着只是说不出话来。“云夕没有事,你再睡一忽儿……”月鹿含泪道,“大国师给她服了补气的药,正在帮她调理内息呢。”风霖松了口气,再次闭上眼陷入深深的睡眠。“狸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月鹿把过风霖的脉门,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将风吟拉到内房外的明堂里,低声告诉道,“云夕借两人阴阳交。合之机,将自己的多半元气逆行到风霖公子体内,她这样极为冒险……险些就会当场丧命!”“啊?!怪不得方才见云夕公主的神态如此苍白憔悴!”风吟惊呼出声,“那公主现在的情况如何?”月鹿示意他噤声,“有青鸟国师在,应是无妨……霖公子身体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才能完全融合云夕输入他丹田的元气,此时适宜让他多多安睡,不要吵醒他……等霖公子清醒以后,也不要把云夕的现在的状况告诉他,这是云夕一早交待地。”风吟叹息,将妻子搂进怀里,“霖公子遇到云夕公主,不知道是他们的缘份还是劫难……”他低头吻了一下月鹿的额头,“我却是傻人有傻福,娶到你这么个人间少有的好女人做妻子。”月鹿面生红晕,伸手揽紧风吟的劲腰、伏在他胸口;但是她眼中却闪过一丝忧伤;张月鹿族的奇特血脉由女子传承,她在婚前就与风吟商议好:为了避免再生出像义诚君那般雌雄莫辨的孩儿,月鹿每天都在服用有避孕之效的柿蒂粉;只是……风吟是家中独子,不明状况的风禾夫妇还一直盼着早一天抱上孙儿呢。两人之间就算有这等缺憾,也比从此天各一方、相思无从寄托的风霖和云夕要幸福得多啊!月鹿叹息着仰起头,风吟的嘴唇立刻就紊乱了她的呼吸……寒香和闻讯而来的风长桑、花涧长老等人候在堂外,等待青鸟国师在内房为云夕梳理气血瘀滞的脉络。云夕的身体状况比大国师料想地还要差,前些日子在九黎雾山中了巫王那一掌,本就伤到心脉至今未能康复;云夕昨夜又强行停滞胸腹处这段任脉的气血运转,不仅灵力丧失,甚至也将元气多半送于风霖体中;如今她心跳快而虚浮,若无好的法子医治,此后她的体质甚至比不上平常的华夏族弱质女子。半个时辰之后,略显疲惫的乌日更达莱从内房步出,风长桑立刻起身问他,“大国师,公主现在情况如何?”乌日更达莱神情郁郁地道,“无妨,请长桑君快些备好车马,我们即刻动身回昆仑!”风长桑吩咐属下把马车直接赶到客园门口,双手捧上一个木盒,“这是我们姑棼风寨珍藏的千年紫芝和百年老参,这次带来秦地本想用做给霖儿疗伤补气之用,没料到公主舍身救了霖儿,大恩不言谢……还请大国师笑纳薄礼。”乌日更达莱不客气地接过,递给一边的寒香,“放到车上去。”“是。”寒香怔了怔,她是一早收拾好包裹,打算送走云夕之后就回九黎山的,大国师见她和云夕熟稔,便一直当侍女使唤。马车赶到客园的门口,乌日更达莱便将云夕抱到马车上,见拉车的马是四匹少见的良驹,车厢甚是宽大,里面铺着厚厚的雪貂皮,一角的食盒里也备下了许多鲜果和肉脯干粮,大国师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只是他始终戴着那个骷髅面具,别人望向他的眼神都是战战兢兢地。大国师放好云夕之后,见寒香迟迟不进马车,便皱眉问她,“你在做甚么?不要浪费时间,快些上车!”寒香迟疑地道,“我要回——”“奴婢来服侍公主吧。”红萼在一边挤了过来,抬脚就上了马车;她从圣姑简洁的言语之中,总算弄清楚了冥王等人的真实身份,知道她将要服侍的俊美公子就是传说中的昆仑神王,心中惊喜若狂自不必说。心细如发的她也看出冥王对云夕的情意,不免又是气苦莫名……那个在秦六身边就让她时刻嫉恨的傲慢女子,居然是身份高贵的神族公主,这让她如何能有机会除掉这个强敌?
既然早晚还是要与云夕共侍一夫,还不如早些修理好两人的关系,省得以后在她手下受气吃苦……“出去!谁让你进来地?”云夕看清进来的是红萼,马上气上心头:一看到这个会装纯装善扮可怜的小脸女人,她就会想到被月忍欺骗玩弄的不堪情景。红萼紫涨着脸跳下车,一脸委屈地望向不远处的轩辕澈,冥王示意她上后面的马车和圣姑共乘一驾。站在远处送行的寒香突然就做了决定,两步跨上马车坐到云夕身边;大国师见她上了车,便交待两句、关上车门与冥王一起乘上最前面的马车。云夕恹恹地睁开眼,发现面前的人是寒香,立刻吃惊地问,“寒香姐姐,你不回九黎么?不是和秦五公子约好了……”寒香放下手中的包裹微笑道,“秦五公子家中妻妾成群,就算有一天我能明正言顺地嫁到他府上……和一大帮女人争宠献媚地,也无甚快活可言……那样的日子过久了,兴许会与他两两生厌;若是他就此见不到我,可能会惦记一辈子呢!”云夕听得怔住,“是这样么?你说霖哥哥会不会惦记我一辈子?”寒香听得心酸,伸手将她揽到怀里,“他怎么舍得忘记你……听说昆仑山界风景优美,是人间仙境……等你身子大好了,带我到处走走可好?”“嗯……”云夕偎在寒香的胸口,说了几句昆仑景致最佳的去处,感觉体乏无力、慢慢地就睡着了。寒香拿起一边的毯子给她盖好,掀开帘隙张望着渐行渐远的秦王城,心中酸涩莫名,‘嬴秋,我害怕下一个尝新节你会失约,所以……我先逃走了……’

 

203 瑶池与死亡谷
春末的玉珠峰蝶涧,是昆仑山界风景最为秀美的地方,源自冰川的黑水泉上有乳色的水雾缭绕,它在蝶涧上方这一段是数座冰丘,冰丘下面却是咏咏低吟的潜流,泉水流经之处莫不是山花如锦盛开、绿草婆娑与风共舞。一身白色锦袍的云阶公子正席地坐于瑶池边的白玉石上,取一横笛吹着音调华美的曲声,湖水上本就鸟雀成群、烟波流转,此时仙乐般的笛声一起,栖息于湖边古木上的百灵、黄雀等叽叫不休,忙乱地来往地和着云阶的笛音。青鸟女王乌兰其其格装扮得如同一朵淡黄色的铃兰花,娇柔地偎在云阶身边,一双湖水般湛蓝的美眸怔怔地望着云阶俊逸的面容,手中还轻轻抚着云阶的垂散在肩下的一缕黑发。云阶停下吹奏,乌兰立刻拿起身边的银盏,“夫君,喝点果浆润润喉咙?”云阶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接过杯子来放到一边,舒臂将乌兰抱在膝上,“兰儿,整天和我腻在一起,闷不闷?”乌兰慌忙摇摇头,“怎么会闷?我以前做梦都没想到还能和你过上这种甜蜜的日子……要是吉娜在身边就好了,我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就如山下那些人家一般和乐了……唉,这丫头,到大周游玩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看看我们。”云阶呵呵笑,“女儿大了,就像长硬翅膀的小鸟,一飞上蓝天就再也不愿意被关在笼子里。”话虽这么说,他的心里也有几分担忧,“兰儿,你这几天别再练那种锁住灵力的功法,运气感应一下吉娜现在的情况如何,她虽然有你们神族的法术,毕竟是个心性单纯的孩子……”“嗯,过了今晚,我就试着恢复灵力……”乌兰抬起嘴唇印上云阶的脸颊,云阶噬着她的耳垂低笑,“那我今晚上得好生过过瘾,又得好几天不能碰你……”乌兰羞红了脸,却是将云阶的腰背揽得更紧。远远坐在树下守着的高娃和格日勒见二人亲密的模样,不时地捂嘴偷笑;云阶的侍卫绍布和查干夫的脸色却更加阴沉。绍布见查干夫望向云阶的眼神就如择食的野狼一般寒戾,觉得时候到了,便在查干夫耳边低语了几句,查干夫惊骇地望着他。绍夫嘴角一翘,“你不敢?那就早日滚回你的达兰草原,天天在这里咬牙切齿地发狠有用么?!”查干夫捏紧拳头,“不错,得不到她,还不如死了的好……”“陛下!大国师有黑鹰传报!”王宫侍卫在瑶池的对岸急慌慌地叫着,因为那只黑鹰是青鸟国师用木枝做的傀儡鹰,只认乌兰女王,侍卫跟着它跑到瑶池边呼叫起来。乌兰其其格站起身,“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啊。”女王沿着湖边的青石小径走了一段,那黑鹰便化为一段木枝落到女王手中,乌兰其其格脑海中浮现大国师的意念之语:‘妹子,我与冥王等人已进昆仑山界,云夕受了内伤,恐难抵挡十五月圆之夜的阴寒;你快些乘鸟到山下接应。’乌兰其其格大吃一惊,她扔掉木枝就朝云阶那边跑,见云阶已不在原处,急问侍卫绍布,“云公子呢?”绍布不敢直视女王的清眸,低头颤声道,“云公子说是去前边的林子里猎只小兽,查干夫陪他去了。”乌兰其其格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再与云阶交待,就要念咒招唤巡行在王宫上空的青鸟;她突然瞥见绍布那双不停转动的灰色眼眸,似是有心虚的意味……敏锐的触觉令她心念陡转,身影如灵魅一般掠向前方的树林,绍布一惊之下,也急急地跟了过去。云阶方才立在瑶池边观赏风景,绍布和查夫干走了过来,“公子,女王陛下喜欢吃那个林子里的糜鹿烤制的肉食,我们可否前去猎上一只?”“她喜欢吃鹿肉?我居然不知!”云阶自责道,“我要亲手猎一只烤熟了请乌兰品尝。”这话正中绍布和查干夫的心意,绍布示意查干夫跟上,他却留在原处等待女王回转。云阶随侍卫走进寂寂的山林,走过一片巨木,果然看到林中空地上有数只长角鹿在安祥地食草;云阶打手势要过查夫干的箭弩,正在他凝神瞄准一头肥鹿的时候,颈上大椎穴被重重地一点!
僵直身影的云阶不明所以地望向身侧的查干夫,却见他刷地拔出腰际的佩剑指向云阶,“你……你莫怨我心狠,有你在,女王陛下的眼里永远看不到我!来世你再向我寻仇吧——”查干夫一剑刺去,却见一个黄色的身影蓦地出现在眼前,剑式如风已来不及收式,那长剑就‘啵’地一声插入来人的骨肉!乌兰其其格怔怔地盯着插在自己胸口上的长剑,这才想起她的灵力早已闭合,根本不再是刀剑不入的神体……查夫干呆住,随后发出一声狼嚎似地狂叫;乌兰挥手将他击到身后的树上,查夫干顿时停止了嚎叫,沉重地滚落在地。随后赶来的绍布也惊呆了,他怂恿查干夫这个头脑简单的莽夫暗杀云阶,然后再趁乱手刃查干夫为云公子报仇,以搏得女王的欢心……哪想到,查干夫这个蠢货居然误伤了女王!
乌半其其格渐觉身周寒冷,受创的心房只在最初的刹那出了一点血就凝住,但是心脏的跳动已渐渐地变缓、即将停止……她忍着剧痛拔出长剑,一把掷到目瞪口呆的绍布咽喉上,才伸手拂开云阶的被制的穴位。云阶方才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却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乌兰胸前中剑,他的心跳也似要停止了一般,在身形能动的刹那一把抱住乌兰,“兰儿,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我们有最好的伤药……兰儿,你忍着痛……”他一手抱住乌兰,另一只手胡乱地撕扯下自己的衣襟,为她包扎创口,但是?开乌兰的上衣之后,却发现她胸前的创口愈合了,只留下淡淡的一条伤痕。“感谢上苍!”云阶含泪笑了起来,“我的兰儿是神女,当然不怕刀剑入体,天怜见我的兰儿……兰儿?”乌兰其其格伏在云阶胸前闭目喘息着,但是她的栗色卷发却在渐渐变浅,有一部分已变成金黄色,“这是怎么回事?”云阶愕然问刚刚赶过来的清格勒等人,清格勒和侍卫们扑嗵跪下,一同悲泣出声!
“快……快……”乌兰女王牙齿抖得咯咯响,“快把我……带到死亡谷……再晚就来不及了……”“去那里做什么?!”云阶感觉到乌兰的身躯在变冷,他随之也陷入巨大的恐慌。清格勒伸手去接女王的身子,“云公子,陛下她……她再不入火涧,就会变成吸食人血的旱魃……”“不可能!兰儿是神女,能么突然就会变成魔鬼,你们和那两个侍卫都是一伙的,想害死我的兰儿!”云阶抱紧乌兰,迅速向后退了两步,“就算她真的会变成旱魃……我也不能让她死!要吸血就吸我的好了!”“求你……夫君……”乌兰的眼睛也开始变色变浅,眼白充溢上红血丝,“快把我扔到火涧……不然,草原上……十年大旱……人畜都会饿死……”清格勒大哭起来,“云公子,陛下说的都是真的……二百年前曾有一位公主死时不肯进入火涧而化成旱魔,是十余名巫师合力将她化为碎末,从此身魂俱消,再无来世了呀!”乌兰的头发已全部变成了金黄色,然后又变得灰白……身躯已失去所有的温度,云阶就如抱着一块毫无生命的石像。“再无来世?”云阶迟疑地望着乌兰已白如霜雪的长发,突然抱紧她站起来,“快带我们去死亡谷!”侍卫们立时拭泪起身,飞奔着离开古木林。地上的查干夫动了动,缓缓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乌兰中剑以后内力骤减,挥出那一击未将查干夫杀死,只是令他昏死过去,此时他忍着胸口的剧痛,也提力随前方的一行人跑去死亡谷。沙山下的那棱格勒峡谷就是历代青鸟族人葬身的死亡谷。那棱格勒峡谷北起布伦台,西至沙山,是青鸟国的牧人们宁愿因没有青草喂牛羊,而让它们饿死也不敢进入的死亡之谷。谷里不时会传出闷雷之声,进入的活体都会被神火烧成灰烬;据说谷里有数不清的昆仑美玉,都是世代青鸟神族被天火焚烧之后化成的灵玉,但是不会有人真的进去看一眼,就算看过了,也没办法活着从谷底离开。云阶抱着早已身躯冰冷却仍在不停颤抖的乌兰女王,深吸一口山涧的冷风,“兰儿,这些时日的恩爱,原来是上天给我们最后的恩赐……我执意留在昆仑守望着你和女儿,却最终害了你……兰儿,来生我会好好补偿你!”乌兰似是还有知觉,听到云阶的话,眼角泌出两滴泪来,瞬间就变成了冰珠;云阶抱紧乌兰其其格,纵身跃入深不见底的火涧,而就在他极力一跃的同时,另一个身影也同时跳下,查干夫口中狂呼着,“陛下等着我——”三人的身影同时落入深不见底的峡谷,只听一阵闷雷滚滚,涧底腾上来一阵烟雾和一股肉皮烧焦的气味,众侍卫一同伏地叩头、哀嚎失声!


 

204 风雪归程
轩辕澈、冥王,云夕这一行人的车马刚刚行进青鸟国边界的唐格乌拉山时,天色还是一片晴朗明净:春阳高悬之下可以望见远方天际中,昆仑山脉里最高的慕士山、公格尔山的数座高远的冰川峰峦,被金色的阳光色勒出神秘的曲线,那是飞鸟也难以企及的高度。当马车转过山间蜿蜒曲折的小径,越过生长着高大云杉、圆柏树的丛林,进入一片密布着针茅、昆仑蒿等低矮灌木的高原荒地时,天色还不到傍晚,周围就暗了下来,寒冷的高原风雪随之而来。先是零星的小雪粒子,细若沙尘,灌到车夫的衣领里凉得刺骨,接着就是凛冽的寒风裹着鹅毛一般的大雪扑面而来,赶车的马夫虽是风长桑特意挑选的身体强壮的汉子,但是无人经历过在塞外这般茫茫风雪中行路赶车,驭车的马匹也在暴风雪中举步维艰,不时地长声哀鸣。大国师跳下车,远远望见一处避风的岩洞,立刻令马夫将马车赶到那边山石边,大家一同进洞躲避风雪。乌日更达莱将裹得像圆球一样的云夕从车里抱出来,侍从们已在洞中燃起干柴,并在上面架起铜叉,烤着冻硬的干粮肉脯和盛浆的铜壶,寒香铺好毯子,从大国师手中接过云夕揽在胸前。云夕闻到烤肉食的香气,从裘毯中探出头伸手去捏寒香筷中挟的一片肉,寒香连忙避开,“烫着呢!等米浆热好,你先喝一点暖暖肠胃再吃东西。”“好姐姐,先给我尝一片……这两天除了喝药就是喝米浆,饿死我了!”云夕晃着寒香的手嘻嘻笑。寒香看看大国师没有反对,便将肉片挟到云夕口中,“国师大人说你现在脾胃虚弱,未必克化得了肉食,就尝这么一片吧。”望见寒香细致地照料吉娜,大国师脸色稍霁,吉娜到大周一趟,结识的也未必全是心怀叵测之徒;可以看出这个名叫寒香的女子,是实心实地爱护吉娜的。云夕心满意足地吃着肉,枕在寒香肩头,“你对我真好,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等我身子好了,你也不会离开我回九黎吧?”寒香将她身上的毯子裹紧,“不回去了……我以后就当老妈子照料你,直到你厌烦……公主殿下,别往我身上抹油,衣服都给你穿了,我就剩这件袍子啦!”“等我们回到王宫,就让宫里的缝人给你做好多漂亮袍子,嘻嘻,高娃姨母也一定会喜欢你……”冥王、圣姑和红萼坐在火堆的另一边,轩辕澈透过火苗面无表情地盯着云夕和寒香说笑;云夕对着那个侍女模样的女子笑得如此天真无邪、是那种全然依赖和信任的亲近眼神,为何面对他时总是一副戒备和疏离的神态?
冥王的视线锁在云夕身上,而红萼的目光却一直望着冥王冷俊如雕像的侧脸:聪明如她,也始终不明白这位神王陛下的心里在想什么,既然他爱慕的是那位青鸟公主,为何又不顾念公主对她的厌恶硬要将她带在身边?
若是像她一开始想的那般,冥王殿下对她一见钟情,为何从那之后便未对自己表示过亲近的意图呢?难道就单纯地想给圣姑找个侍女?
想到这里,红萼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到这样的荒蛮寒苦的地方做个修道之人的侍女,还不如留在秦王城继续服侍嬴忍公子呢……“你觉得冷?过去这一段荒原地带就好多了……”轩辕澈注意到红萼身上的轻颤,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她披上,皱眉道,“国师,这个季节也不应再有如此大的风雪,我们去秦国时,此地气温已颇为宜人。”乌日更达莱正在闭目养神,过了一瞬才开口,“不错,气象无端异常,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他心底异常不安,昨天发出的黑鹰传报应该到了乌兰手里,至今却不见乌兰其其格乘青鸟来接吉娜;今晚就是十五之夜,虽然天降大雪不会有满月出现,但是吉娜今夜的状况到底如何,他心底着实无底,所以他早早打坐运气,便以在云夕突然寒苦发作的时候、运功助她驱寒。红萼一脸幸福地端着冥王递给她的一碗热米浆,方才不好的猜测一扫而光;她悄悄向冥王身边靠了靠,得意地将视线转向云夕的方向,却见那女人已靠在寒香怀里沉沉睡去,好似没看到冥王将披风覆到她身上的情景,不免又有些失落。守夜的侍从不停往火堆中添着木柴,雪后受潮的柴草一经燃起便有些许浓烟,但是匆忙赶路的人们还是渐渐靠坐着疲惫地进入梦乡;寒香迷糊之中被一阵牙齿打嗑的声音吵醒,才发觉云夕正在全身发抖,虽然竭力忍着腹中冷痛,牙齿还是抑不住地咯咯出声。“云夕?大国师,你看看她这是怎么啦?”寒香惊叫起来,所有的人都被这声惊呼吵醒。乌日更达莱极快地运气于掌心抵在云夕胸前,同时眼角扫向用山石堵了多半的洞口:不知何时,天居然晴了!一轮满月刺目地挂在当空!大国师低声诅咒一声,凝神运力在云夕的心脉上,云夕的身颤渐渐停了下来,乌日更达莱松了口气,刚一收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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