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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江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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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嫡还是传长,张老爷已是难以定夺。本来二公子办事远不及大公子,府中下人偏向大公子。可大夫人家底深厚,令人顾忌。二公子虽说喜好花天酒地,却非无的放矢,常请管家、账房、管事等人出入烟雨楼、牡丹阁等地方,笼络住一些话事人的心,比起大公子的处事公正,他倒更招这些人喜欢。
张庆才很会些鬼点子,与二公子一拍即合,轻易地走到一处,常透露张老爷的动静给二公子,让二公子能讨到欢心。是以张府看似平静,内里却争斗得十分凶狠。下人要么本分做事,不刻意逢迎谁,要么早早投到二公子那边。大公子常在外面跑,好似对家中情况所知有限,一门心思在药材买卖上。
飞云听闻之后,只觉得惊讶,又有些好奇伍鑫是否站到谁的一边。伍鑫捋了捋胡子:“我当年受了老爷的大恩,今后不管谁人当家,我都是为张家做事。如若不需要我做事,我便带着老婆孩子去乡下。”说着话,两人都觉得索然无味。
伍鑫便拉着飞云:“走,闲着无事,去我那边喝点酒。”飞云忙说因父母双亡,三年不沾荤腥不沾酒。伍鑫满意地点头:“倒是个大孝子,把自己弄成个和尚了。不喝酒便不喝酒,就看着我喝吧。”
飞云跟着过去,伍鑫摆好一碟花生米和一小盘肉,自己倒上一杯酒,给飞云也倒上一杯:“你不喝无妨,不可空着被子,就闻着味道吧。”一人喝酒吃肉,一人只是嚼几颗花生米。几杯酒下肚,话就多起来。
伍鑫道:“我听闻你不会兵器,看你样子不像作假。习武之人不会兵器,却是少见。”飞云不隐瞒:“我是跟村边寺庙里的和尚学的,师父不曾教我兵器。”伍鑫一副了然的样子:“和尚不喜打杀,这就难怪了。只是刀枪棒总归还是要会一些,在外面走动不会吃亏。你若不嫌弃,老哥我得空教你几招。”飞云急忙拜谢。
两人絮絮叨叨,直到日落。离去时,伍鑫一再叮嘱小心行事,不可再得罪张庆才或二公子。
飞云初到张府,做事都是和其他人一起。一来是他不清楚所做之事,二来张家尚不清楚他的底细,还需再看。十余天下来,只出门一次,其余时候都是呆在府中。
那次出门也只是陪老爷到城东,送五百两现银给一家商户。在府中时,他不闲着,打磨打磨力气,练练拳脚,碰上伍鑫时,讨教一下功夫。伍鑫教了一套旋风刀,来来去去只有九招,讲究一个快。
这套刀法流传也广,耍起来十分好看,变化多,力道需要细细把握,入门者常练这刀法,熟悉刀性。一些耍把戏的,学了去,更加些花哨动作,很能唬住外行人。
飞云提刀使出几招,甚是满意,每天练得甚是勤快。伍鑫讲过旋风刀好看不实用,待他熟悉刀之后,便再教些用得上的招式。飞云不因此怠慢,为摸清用刀法门,不断变化运内力。有些闪转腾挪快了片刻,有些后仰倒地偏偏慢上一点。
使得兴起,不管伍鑫所教的力道用法,只记住外形,运气怎么顺怎么来,将一套旋风刀变得面目全非,稍微有点眼界的人都能看出已失去刀法原有的快。练了半天,飞云才惊觉自己只顾自己开心,忘记所教的,不免有些忐忑。
第二天,伍鑫问起所学如何,飞云说得十分迟疑,怕被责怪。听完之后,伍鑫倒不责备,只说旋风刀流传已久,手口相传难免有错漏,但历来讲究一个“快”字。招式衔接若觉迟滞,是因欠缺火候所致。
说着,拿过刀到场中,自起手式开始,一招紧过一招,最后听到呼呼的刀声,刀影交织成片片银光。只是些江湖把式,到行家手里也是朽木可雕,飞云不禁这样想着。刀法使完,伍鑫只是气息微喘。
飞云接过刀,照着样子舞起刀,总有不尽人意之处,不及伍鑫的虎虎生威,只得怪自己学艺不精。伍鑫看了却是连连点头,直说他悟性高,再练两天便可学有用的刀法。飞羽由此十分感激
正文 第十八章 大公子与二公子
大公子入秋时回过一趟府,和张老爷一起理清楚上半年的帐。
张大公子穿着衣料虽是考究,颜色却十分朴实,站那里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哪个账房先生家的后生。他不拘言笑,对谁都不冷不淡,对下人都带着客气,称呼都是“王妈”、“李叔”,态度不比对管家差。
飞云觉得大公子为人不错,没有一般有钱人家公子那样趾高气扬,以后为这样的主人家做事,也是可以的。大公子对着飞云只是看一看,微微点头,说一声:“有劳了。”缓步走开,把已经想好一些客套话要讲的飞云憋得难受。
看他冰冷的样子,好似对府中的事情并不上心,这里只是个客栈。住了三天,便又带着小厮和一个账房出远门去,张罗着一笔大买卖。走的时候,张老爷开口说几句贴心话,却被一句“时候不早了”打断。
二公子一脸悲戚地去拉住哥哥双臂,怨他没有带自己出去玩,叫他下次回来千万带只大好的蝈蝈。大公子无奈地点头答应,叫弟弟不要胡闹,莫让父亲操心。
一派兄弟情深的场面,让父亲倒显得生分。二公子立马换了嘴脸,说自己一定学点生意经,帮父亲分担,让张老爷难得露出一点笑意。
不远处的飞云看着听着,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好似自己和师父师兄在一起的情景。世上本无是非,只因闲人太多吧,张府哪有别人说的那般勾心斗角。
像二公子那般纨绔的人比比皆是,哪家的公子哥不是如此?更不堪的大有人在。至于张庆才这样的老护院,资格很深,看人多点不懈是正常的。如大公子般兢兢业业的富家子弟则是少有,俗语“富不过三代”便由此而来,有大公子在,张家再富一代是没问题的。何况有伍鑫这样热心的人,更是难得。
飞云想在张府久住的心思多了几分,能够如伍护院般从一而终,在张家安稳地过一生,想必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府中的人对这对年少夫妻很有好感,男的虽然沉默寡言,不沾荤腥,却干事勤快,时常帮家丁打理事情,女的做事从不叫苦,十分细心。年纪大点的老妈子常赞叹好搭的一对儿,可惜家里人都没了。
有些个刚刚怀春的丫环暗自叹息,这年轻护院身手不凡,据说可与张大护院拼一阵,模样还算俊俏,可惜是带着个媳妇儿的。至于小青,平日里没怎么打扮,梳洗干净了,也能引几个年少家丁侧目。
第二个月发下薪银,飞云比之前多了二两,因他多了好几次巡夜。别人见他勤快,好的说他忠厚老实,愿意做事。不好的说他刻意逢迎老爷,要早日出头。年长的则说他后生儿年轻气盛,不怕累着,只是一个大好媳妇儿暖被窝,却不懂多怜惜。
没有人明白飞云暗中的苦。两人明里是夫妻,实则连手与手的碰触都寥寥无几,递送东西时碰一下,就如被马蜂蛰了一般。到夜里,孤男寡女同榻而眠,难耐处实非常人可忍。飞云虽未经人事,也少听人说起,但靠近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心中总是荡漾不停,间或有一缕发丝拂过脸颊,更拨弄得人难受。
飞云想着去地上睡,小青不肯,就要自己去地上,叫飞云到床榻上去。飞云便狠命练武,白天再忙,入夜后也要练好几趟,待四肢无力,倒头便睡。可偏偏睡死后,身体内微微的暖流不断流动,两三个时辰便消去疲劳,半夜中忍不住醒来,还是一番折磨。
万般无奈之下,飞云便想去巡夜,别的护院有事,抑或觉着太过劳累,飞云便替人巡夜,不用别人请酒,只拿一点蜜饯果脯,夜里分给一起的家丁提提神。到清晨时分,小青起来了,飞云再回房睡觉,才能够安稳歇息。
因此多出来的一两银子未交到小青手里,就被当天巡夜的家丁哄闹着,托厨房多买了一只鸡、多买了一壶酒,半夜时好生吃一顿。飞云想到一只鸡因自己而死,多少有点郁结。
旋风刀练了一月有余,飞云舞起刀已能带出些风声,寻常人要看清刀影都难。练得再顺手,飞云始终觉着别扭,想着旋风刀是不是传太多,被传岔了。找伍鑫讨教,伍鑫总是忙着,见面不多,每每神色匆忙,要跑去别处做事。
是以从那之后,飞云未再学其他刀法,有时就把旋风刀改一改再练,招式不动,内力的轻重、刀势的缓急一变再变,不去想有用没用,如此玩玩也是有趣的。张庆才看过两次,飞云想叫他指点一下,张庆才只是说:“很好很好,刀法实在威猛无比,令人难以招架啊。后生可畏,我如你这般年岁,相差太多。不用多少时日,你便要比我高明了。”张庆才说得客气,令人难分真假,只是让他出手是万万不能了。
临近中秋,生意上的事情慢下来,府中的人忙碌起来。小青的事情多起来,飞云却有些闲下来,毕竟张老爷不外出,也无大宗银两货物出入,护院只用看好院墙。
这一日,张庆才叫住飞云,主动搭话,还是很少见。原来是二公子要去牡丹阁,想多带人去壮壮声势,顺便与飞云好生熟悉一下。飞云不懂牡丹阁是一个怎样的所在,只听到二公子要他去,只得收拾装束跟着张庆才去。
二公子让人准备一辆马车出门,叫张庆才到车厢里,又叫飞云也一起坐着。飞云说不惯车内气闷,与车夫一起坐车头爽利。二公子倒不强求,叫车夫快些赶车。
一路上,张庆才与二公子不断嘀咕着,笑声连连。飞云听到耳中,只知道似在说等会儿要找秋菊还是春桃,不甚明了,幸好坐到了车外,否则不知该如何搭话。
坐在车头还有一好,便是可是好好看看县城的夜色。到这么久,飞云出门不多,还未好好看过街市的模样。自己先熟悉一番,下次抽空带小青出来
正文 第十九章 牡丹阁
马车走了一阵,路上的人多起来,两边挂着好些灯笼,映得路面亮堂堂的。很快,几人下车走着。飞云往周遭看,却不见有叫牡丹阁的地方。
张庆才笑道:“你才来不久,尚未到过这边吧?前面便是百花街,是各家勾栏所在,入夜后人很多,车马容易冲撞人,寻常人在此处下车马,走几步就是了。”
飞云毫不介意多走几步,边跟着走,边朝两边瞅。一路上开着的店铺不少,都是胭脂水粉、花色衣裳、首饰镯子之类,偶有大腹便便的老爷打旁边过,搂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走进店铺。细看那姑娘已是徐娘半老,浓妆艳抹之下,好似一个台上的戏子。
二公子一路走来,时不时和人打招呼,“刘三哥,您这是去哪里?”“李老爷,您真好兴致。”“陈公子,好久不见,随我去牡丹阁坐坐?抽不开身啊,那就下次。”二公子脸上始终堆着笑,对每个人都热情有加。飞云紧跟在张庆才身后,张庆才拱手,他也拱手,也学着脸上堆笑。
到灯火最通明处,有好些莺歌燕舞,花红柳绿的女子站到一家楼前,挥着娟子招呼过往的人。门上一块匾赫然写着“牡丹阁”。二公子还未到门口,脸上的笑容更盛,大迈几步走上去。
门口的老鸨早就看见,迎上来:“哎哟,张公子好久未来,想死人家了。”二公子手就冲着老鸨上下其手,嘴上更不客气:“我才两天没来,姐姐就耐不住寂寞了?”老鸨做出娇羞状:“讨厌,说得这么直接。”二公子哈哈大笑,塞上二两银子:“还是老位置,老规矩。”
老鸨看看二公子身后,问道:“这位倒面生得很,那该?”二公子笑容收敛一些:“他们为我张家做事,我待他们如兄弟,自然也要好生招待。”老鸨与张庆才嬉笑一下,伸手往飞云伸手抹来,飞云往旁边躲了躲。老鸨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原来是个初哥,姐姐等下定让你爽得死去活来。”
飞云看这老鸨,脸上的粉足有寸来厚,依旧遮不住眼角的褶皱,看着好似秋后的驴粪蛋打了霜。
走入牡丹阁,里面的宽敞实在是飞云平生所未见。正堂中摆放好些桌子,桌子上铺着华丽的绸缎,每张桌子中间都有水果,不少桌子已经坐了人,酒壶酒杯都金光闪闪。
飞云感觉有点晕乎乎的,跟着二公子早上楼,找了张桌子坐下。飞云才能睁开眼细看。牡丹大门对着里面,是一个台子,台子一面是向下的台阶,另三面却是三架楼梯通向楼上。
二楼围着台子造一圈,用屏风格成许多间,每一间都能看清楚下方的台子。二楼靠里的一面是一排房间,最里处还有个拐弯通向更里处。一个姿色尚可的少女给他们上了酒,和一盘切细的肉。
二公子正对着楼下坐着,张庆才和飞云分左右坐下。酒杯早已被倒满,散发出醇厚的酒香。二公子端起杯子,笑着说:“姑娘马上就到,咱们先来一杯。”飞云急忙站起身,摆摆手:“二公子,我不会喝酒。”张庆才说:“云飞啊,公子今日专门请你,这面子总要给吧?”
飞云有点急了:“可我已在佛前发下愿,三……”张庆才打断:“凡事有个例外,你多少喝一点。”二公子开口了:“才哥,我既然是请云飞兄弟,今日便不能强人所难,否则岂不成鸿门宴了?”飞云松了一口气:“多谢二公子体谅。”凳子只敢坐半边,毕恭毕敬拿个橘子低头剥着。
心才放下,身后突然响起一片悦耳的声音:“见过几位公子。”唬得飞云将口中的橘子囫囵吞下,回头看见老鸨领了三个姑娘,站到自己身后。
二公子笑得很是灿烂:“能得冬梅姑娘相陪,实在有幸得很。”站中间的红衣服女子笑盈盈地走到二公子身边,倚着公子坐下,身子好似没了骨头般,贴上去。
老鸨对身后两个女子施以眼色,两人分别走到张庆才和飞云身边坐下。老鸨道一个万福:“张公子,你们慢慢喝着,改日我再安排牡丹陪你。”二公子挥挥手:“无妨无妨,冬梅姑娘等下别要了我的命才行。”
老鸨一扭一扭地下去。
二公子搂住冬梅,冬梅则端起酒杯往他嘴里送。他一杯酒下肚,咂咂嘴,问道:“这两位妹妹叫什么名字?”冬梅使劲扭动身子:“公子怎的如此不知足?手中抱着人家,嘴上还挂着别人。”二公子很受用,用手指头点点她的嘴:“你个小醋坛子,我是想叫他们照顾我两位兄弟。”
冬梅立马换一个神情:“你怎不早说清楚,害我错怪公子。我自罚一杯。”就着二公子的酒杯,喝了半杯,做不胜酒力状。
二公子握住她的手,连杯子拉到自己嘴边,将剩下半杯酒喝掉,冬梅放下酒杯,给他夹一点肉,然后说:“她叫青枝,她叫绿莺。都是很贴心的人。”二公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名字,好名字。一起来喝一杯。”
飞云倒未觉得两人的名字好在哪里,绿莺已经举着酒杯到他嘴边,急忙用手挡住。二公子说:“我这兄弟是和尚,不喝酒的。”绿莺惊叹一声,然后一脸恍然:“怪不得总躲着我呢。”
张庆才说:“云飞啊,你不喝酒是因为发下愿了,难不成还发愿不近女色?莫要冷了绿莺姑娘的心啊。”飞云摇头支吾,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憋红了脸。二公子替他解围:“想是家中有娇妻,无心思在此作乐吧?”张庆才说:“男人出来逢场作戏,又不打紧。”
飞云总算有了话头说:“不可不可,小青若是知晓了,定会不喜。”绿莺笑着碰飞云一下:“我被公子吃了,都不介意,她又不高兴哪端?”飞云只是说:“使不得使不得……”
冬梅见他窘态,便说:“如此痴情男儿也是少见,妹妹莫要为难他了。”绿莺听了,说:“姐姐这么说,酒便归我了。”说着把飞云面前的酒喝下,拿一块切好的苹果地道飞云嘴边。
飞云虽觉别扭,也只得张嘴咬着,如玉般的手指似是无意地划过他嘴角,内心又是一阵急跳
正文 第二十章 花魁牡丹
夜色渐浓,寻常人家已经上好门,准备歇息。百花街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用来形容此时的街道丝毫不为过,好似全县城的人都到了这里。在百花街上数一数二的牡丹阁,此刻更是座无虚席。
牡丹阁内坐满身着华服锦缎的人,偶有穿粗布的家丁进来,也只是找到主子禀报一声就出去。每张桌子旁边坐着的人都有女子相伴,很多人大庭广众之下就上下其手,再不济也是拉过小手摩挲着。
那些女子个个打扮妖艳,衣着各不相同,有袒胸露乳、显出一道深深沟壑的,有服色浓重、端庄大方的,也有颜色偏素、小家碧玉的。想来是牡丹阁早已摸清老客的喜好,让不同品类的姑娘去伺候不同的人。
酒桌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有半数酒进了姑娘们的口中。只有几个大老爷们喝酒,早去酒楼里换大碗了,何必来此?在这里就是喝花酒,就着花喝才有味。姑娘一杯下去就斜着身子往人身上靠,说自己不胜酒力,哪知五六杯下去还只是微红了脸颊,如初春的桃花微微绽放。
一桌大老爷们吃不消,哪肯落后,只喊快点上酒,好戏还未正式开场,数两银子一壶的酒就已经空了。
楼上一桌略显突兀。一桌只坐三人,领头的张二公子与周遭很搭,张庆才就显得暗淡一点,还算过得去,他对面的飞云一看就不是一个路数。皂色的衣装比深灰色的家丁服稍好一点,但一看就知不是富贵子弟。
不过不管是牡丹阁的下人,还是其他客人,只是看过一眼,便没有特别在意。真人不露相的道理,这些人精都是明白的,保不齐这年轻人是从哪个门派出来,或者是从商之人为了大买卖而刻意低调。
最令人不解的是,桌上另两人都与女子卿卿我我,唯有他像是避恐不及。桌上的气氛倒不冷淡,酒照喝。绿莺见飞云与常人不同,不为她所诱,一点都不调笑,神情反似轻松一些,拿过杯子替飞云喝着酒。
楼下突然响起“叮”的一声,众人嬉笑声渐止,牡丹阁一下子变得安静。飞云往下看去,台上不知何时坐了两个身着粉色薄纱的女子,烛光照映下,胳膊和小腿若隐若现。
两人膝上放好琵琶,在众人注视下,不慌不忙调好弦音,相互对视一眼,纤纤玉指在琵琶上拨弄。开口唱出吴地口音,犹如暖燕婉啼,细软悦耳,一曲《江南好》唱酥了人的骨头:“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往复三次,次次入耳回转。
台下的人都停下狎玩的姿态,神色沉醉地看着台上,待最后一声琵琶戛然而止,才从红日初升的江南美景中回过神,纷纷拍掌叫好。两位姑娘起身致意,朝后面走去,毫不在意台下不少人喊着“再唱一曲”,隐到一块帘子后面。
看的人有些不满,老鸨从侧面的台阶走上去。摇着扇子,扭动腰肢,走到台子前端,老鸨满脸堆笑地对四周道个万福,然后才说:“各位爷今日来到牡丹阁,实在令牡丹阁蓬荜生辉。”话说到这里,就被人打断:“别说没用的,我是为牡丹姑娘而来,就算不能陪酒,出来给大家唱个曲儿总要的吧!”
老鸨提高音调:“看这位爷说的。牡丹姑娘今夜要陪彭公子,不过彭公子已经通融过了,等会儿便让牡丹姑娘出来唱两曲,给大家助兴。”说话的人还是不依不饶:“为何要再等?我都等了有半个月……”
旁边的人赶紧拉他坐下。老鸨面色有些不善,对旁边使个眼色,早有人端一杯酒上来。老鸨拿过酒杯,对着台下道:“牡丹姑娘每月两次献艺,雷打不动,今日劳烦各位久等,我先行赔罪。”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台下诸人都起身喝下一杯。
刚才那人好似很不悦,还想再说话,被旁边的人拿酒堵上嘴,丝毫未曾注意到楼上一道冷冷的目光。
二公子微微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张庆才在旁边察言观色,问道:“公子?”二公子便说道:“原来是县太爷的公子来了,难怪牡丹抽不开身。”冬梅在旁说道:“奴家在这里了,公子还不知足吗?”二公子斜她一眼:“就你爱吃醋,等下好好教训你。”冬梅捂住半边脸:“公子勇猛,奴家恐怕承受不住,要好好怜惜啊。”
二公子听了,心情大好,又是一阵不堪入目的动作,然后叫人再上两壶酒,自己提起一壶,拿上酒杯朝其他隔间走去。飞云想要起身跟着,却见张庆才一动不动。张庆才喝一口酒,道:“少爷去找人喝酒商议了,我们不方便跟着,在这里等着便是。”飞云只得坐下,不时转头看二公子去了哪里。
二公子进过四个隔间,都是进去半晌便出来。他进入对面的隔间时,飞云转头好好看了看,见到二公子脸上不再堆笑,神情严肃,和里面的人交头接耳,不知在商量什么要事。出来前,和里面的两人喝一杯酒,脚步略微虚浮地走出来,走向下一家。
飞云看了一下,便觉无趣,看张庆才与青枝打情骂俏正欢,只得拿过一点水果闷头吃,这里令他感觉无趣。
嘈杂声中,传出一声清脆的“锵”,虽不是很响,却格外清晰。正喝得热闹的人都安静下来,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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