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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江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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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声中,传出一声清脆的“锵”,虽不是很响,却格外清晰。正喝得热闹的人都安静下来,转头看着台子。
台上坐着一个浑身素白的女子,双手如柳枝随风般轻轻摆动,在古筝上拨出几个声音。眼睛看得迷离,耳朵听了却立时醒来,人仿若进入迷雾中,半醒半睡。“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几句唱完,全场悄无声息。忽的有人呼出有口气,惊醒了诸人,牡丹阁中像炸开锅,叫好声四起,不少人大声呼着:“牡丹!”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春宵太长
牡丹坐在那里略一欠身:“牡丹让各位官人久等,万望莫怪。”楼上楼下足有上百人,人人都觉着她是跟自己说话,忙不迭地说:“不妨事不妨事,能听到姑娘唱曲,已是三生有幸。”
飞云有点奇怪,便悄声问:“是有了牡丹姑娘,才叫这牡丹阁么?”张庆才听了,嘿嘿笑个不停。冬梅便轻声解释:“牡丹阁自创立起,便每年选一名色艺俱佳的头牌,唤作牡丹。又选四个容貌出众的人做台柱,分别叫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方才唱曲的两位姐姐便是春桃和秋菊。”
飞云似有所悟:“如此说,牡丹不是真名了?到明年又要换个新名字?岂不麻烦?”几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飞云。飞云被看得讪然而笑,又蓦然惊觉:“冬梅姐,你是台柱?”大家顿时无语,冬梅更是眼睛一白:“真是个木头,是故意欺负姐姐吧?”飞云不知所措,幸好此时牡丹姑娘的琴声和曲声响起。
牡丹阁内只有琴声和曲声,台下诸人放下酒杯,凝神而视,静静听着。飞云不懂曲乐,却也听得十分欢欣。声音听在耳里,好似春回大地,花满枝头,又如乳燕归巢,欢叫不止,自己好似回到孩提时,在溪边奔走,与阿银他们跑到田野中,拉着风筝……
不知何时,曲声止住。牡丹起身来:“牡丹歇息片刻,去去便回,劳烦各位官人再等等。”牡丹走入后面的帘子。台下顿时变得热闹,都被激出了几分英雄气概,在桌上死不认输。
飞云方才清醒,觉得脸上湿湿的,竟挂下两行清泪。绿莺递过手绢替他擦泪:“看不出你还是个容易动情的人。”顾不得推辞,飞云拿过来自己拭干眼泪,再递回去。绿莺笑着说:“你弄脏了我的手绢,便这样还给我了?”飞云喏喏而语:“方才是一时不慎。”还要递还。二公子的声音响起:“哎哟,这都送定情信物了?”
飞云和张庆才都起身来,手绢暂且被收起来。张庆才轻声问道:“公子,事情如何?”二公子微微点头:“都已安排妥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冬梅早举起杯子:“你们男人总有这事那事,来这里就寻个开心。”二公子一把拍冬梅臀上:“男人得为银子奔波,有了银子,才好让你开心。”少不得又是风情四溢。
台上歌舞声起,长袖纷飞,台下杯起杯落,开怀畅饮。歌舞渐止,牡丹换了套衣服再出来,如缥缈九天的仙子,在台上轻柔舞动,转过几圈后才徐徐坐下,开口又唱一曲。待她离去后,台下才响起叫好声。
最后,还是春桃秋菊出来唱曲收尾。歌舞止后,牡丹阁溢满酒气,开始有人搂着姑娘往里面走。冬梅与二公子耳鬓厮磨,再喝了一些酒,已经面红耳赤。
二公子在她耳边说几句话,她点点头,两人便起身沿走廊走入里面。张庆才再喝两杯,也拉着青枝离开。一桌就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绿莺端起酒杯道:“我敬公子一杯。”一饮而尽后,轻启樱唇:“春宵苦短,公子去歇息吧。”飞云呆呆地问:“去何处歇息?”绿莺娇羞一笑:“当然是去我房里。”飞云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可,万、万万不可。”绿莺双颊带着红晕,靠近了,吐气如兰:“什么千不可万不可,到我房里,万事皆可。”
飞云几乎要双手合十念经,闭眼往后靠了靠,才说:“他二人何时出来?”绿莺说:“快则半个多时辰,慢则两个时辰。你何不去我房里等?免得难熬。”飞云强作镇定:“我在这里等他们便是。”绿莺双眼迷离,将手搭他肩上:“你是怕对你妻子做下亏心事?你若真的情深意重,进我房里又有何妨呢?”飞
云正襟危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圣人亦有所欲,美欲当前,必受其乱。既知其乱,自当敬之远之。”绿莺听闻,思索一阵,说:“你怎的像教书先生似的,话里一套一套,叫人好生费解。”说是不懂,却已将手拿开,坐到旁边的凳子去。
飞云松一口气,拿酒壶给绿莺倒上。绿莺举杯喝掉,呛了一下,然后说:“你这样的人,怎的会来这里?”飞云不解:“我家公子叫我来,我便来了。”绿莺笑起来,好不容易才停下,身手拭去笑出来的泪花:“真傻,以后莫要来了,免得污了好好一颗人心。”然后自顾自地倒上酒,念叨着:“将进酒,杯莫停!”又是一口喝掉,如此豪迈的言语从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口中说,别有一番滋味。
飞云待要劝阻,却不知如何开口。绿莺似知道自己醉了,再倒一杯不急着喝,慢慢品着,不时问一句飞云,飞云便答一句。其余桌子都空了,唯独这一张桌子有人。平日笑颜待客的女子,今日却似哭似笑,与一个人说着胡话。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叫人等得心焦。一个丫鬟匆匆跑来,对飞云说:“你家公子不胜酒力,你去搀扶一下吧。”绿莺清醒许多,便说:“我带你过去吧。”飞云松了一口气,苦苦熬的时间总算结束。站起来走到前面,拐进狭长的走廊,穿过后豁然开朗,是一个精致的花园,只是此刻传来阵阵**之声。
绿莺看看飞云,玩味地一笑。七曲八拐地走过一段小径,走到一间房前,绿莺轻轻叩门,里面轻声地说:“进来吧。”推门进去,冬梅已经帮二公子穿好衣服。二公子精神萎靡,看到有人进来,便说:“今日喝得有点过了,体力不支,还好留着小命。”边说边促狭地看看冬梅。
飞云搀着二公子出门,那边自有人去叫张庆才。此时已有不少人开始离去,桌子尚未收拾干净,剩点残羹冷炙。门口站两个龟公,点头哈腰地送客离去,偶也有人此时才来**。一个小厮先去叫马车过来,三人缓缓出门等着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富贵人的伎俩
灯笼还是亮着,道上的人却寥寥无几,有一二辆马车驶进来,接走不过夜的人。打更的人适时出来,提醒寻欢的人该回家了。微微的夜风吹过,刚出门的三人缩了缩身子。旁边传来嘈杂打骂声,显得格外清晰。
在不远处一个角落,灯光昏暗,有几个人围着拳打脚踢。张庆才要去看看,被二公子拉住。飞云早已上去,喝一声:“停手!为何打人?”几人拳脚不停,只有一人转头说:“彭公子交代办事,闲人莫管。”
飞云指着地上**的人:“他们被打成这样,再打下去,恐要出人命。”那人说:“出了人命,与你何干?”飞云见不是言语能够止住,跑上前把人都推开。那几人顿时怒了:“小子,敢多管闲事,给我打!”
一人先挥拳朝飞云脸上打去,飞云手一挡,抓住手臂往旁边一甩,一个人便被扔出去。背后有一脚踹到,飞云生生受了了一下,并无大碍,双掌推向身侧,又一人飞开。飞云肩上挨了两拳,有些疼,不过周围的四人都躺倒地上。
先前挨打的有三人,有一个正是顶撞过老鸨的,另一个是和他同桌喝酒的,被打得最重的是护主心切的家丁,见到有人救护,靠着墙相互搀扶站起来。
因是在繁华街道,飞云未下重手,只是将他们推开。被飞云DD的几人被摔一跤,早就站起来,不敢再上来,领头的声音还是凶狠:“你有胆报上名来!”飞云站直身子:“我是张……”
“哟,您几位不是彭公子家的人吗?呀,这是——刘三哥,你们怎的如此?”却是二公子过来了。刘三哥忙道:“方才在阁内,我这表弟不懂事,冲撞了彭公子,被教训一顿,我们已经知道错了,还望几位能够罢手。”二公子点点头:“方才的事情我也看到了,如此无礼,确实该教训。不过人都打成这样,彭公子想必已能消气。刘三哥给些辛苦费,劳烦几位给张某人一个面子,回禀彭公子,改日再提替刘三哥上门道歉。”
刘三哥急忙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领头的人接过银子,塞入怀里:“哥几个也是听彭公子差遣,下手重了,莫要怪罪。不过这小子胆敢多管闲事,实在可恶!”二公子对张庆才一挥手,张庆才狞笑着走向飞云:“你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飞云一愣,不明所以,待要开口问话,张庆才一脚揣在飞云肚子上,一下子就弯了腰,还未直起身,又被一膝顶在胸口,气闷之下连话都说不出。
那几人见飞云无招架之力,便要上来动手,二公子伸手拦住:“几位刚才已经累了,交给阿才就好,让这家伙长长记性。”张庆才又打几拳,把飞云按倒在地,周围人都散去,才放开扶起。
马车过来,三人上了车厢,二公子才开口:“才哥,我让你做做样子,你怎的下狠手?”张庆才唯唯诺诺:“公子,我已经留手了,怕被他们看穿,不敢太轻。云飞武功高强,受这几下,应无大碍,对吧,云飞?”飞云尚未清楚何故,只觉张庆才莫名其妙翻脸,自己无缘无故挨打。
二公子看着飞云:“是否怪我和阿才?你可知你行事有多鲁莽?彭知县是本地父母官,得罪他的公子,还想有好的?死个把人都是小事。最好此事就过去,否则不止是你,连我都吃罪不起。你莫要太过担忧,凡事我先担着。”飞云气才喘直:“谢公子照顾,我到外面坐着,有点喘不过气。”张庆才急忙道歉。
飞云坐到车夫旁边,吹着冷风,脑子清醒了些,隐隐觉得二公子和张庆才是为自己好,又有些想不通。车厢内两人都在歇息,偶尔说几句话。飞云隐隐听到“这批药已经叫人准备好”“要快点动手,莫要被发现了”“定要叫老头子大吃一惊”。他不懂其意,猜测二公子在做一笔大买卖,许是瞒着老爷的,要给老爷一个惊喜。
回到府中,小青见飞云身上衣裳破败,忙问出了什么事。飞云将所想所见都告诉小青,小青想了一想,说:“富贵人的伎俩,咱们就不掺和了,以后少管他们的闲事,安安分分干自己的活。”飞云依然不太明白,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不是他人能够轻易懂的。
小青帮着整理衣裳,掉出一条手绢,带着淡淡的清香。小青拿起来,细细看了看。飞云解释着:“这是绿莺姑娘的,走得匆忙,忘了归还。”小青静静的,小声问:“是她送给你的吧?”飞云说:“她借给我擦脸,我本要还给她,她不要。我就想着走的时候再还,哪知道忘记了。”
小青莫名问一句:“绿莺是不是很漂亮?”飞云点点头:“是挺好看的,还有好些姑娘更漂亮,牡丹、冬梅都很好看。”小青脸上变得黯然:“她们都年轻漂亮,还会唱曲,讨人欢心。”飞云说:“唱得势好听,可我不喜那个地方。”小青将手绢放到飞云手上:“不喜那地方,却喜那人。”飞云觉得莫名其妙。小青又说:“收起来吧,人家送给你,好歹算是一番心意。”小青不看飞云如何反应,自去床上和衣躺下,不再说话。
第二日起来,小青还是不说话。飞云无奈地起来,自去吃饭,练功,听候差遣。老爷大早出门,二公子在牡丹阁透支了身体,飞云闲了一天。晚上吃饭时不见小青,飞云只得自个儿吃饭。闷闷地回到房里,小青已经躺下。
飞云便问:“吃过没?肚子饿不饿?”小青不支声。飞云再说:“若是饿了,赶紧去吃吧,还有些饭菜。”小青说:“饿死最好,反正无人在意。”飞云问:“你无端的,怎如此生气?”小青坐起来:“我只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命苦。”飞云只得安慰:“前些日子是苦了些,现在总算定下来,我也能靠本事赚银子,想来以后会宽松更多。”
小青眼泪流下来:“我晓得你是有本事的人,以后定会很出息,就像那些大老爷一样。”飞云说:“我怎的会成大老爷?当个护院就好。”小青说:“你现在就去了有钱老爷去的地方,心里都是些漂亮的女子。”
飞云总算知道是由于去牡丹阁的事,叹一口气说:“那不是我愿意去的地方。她们好看是好看,如春天的桃花,心里觉得好看,却不曾记住哪朵花。”小青嘤嘤哭着:“鲜花毕竟是鲜花,总是惹人怜的。如我这般嫁过人,生下孩子,还被夫家赶出,任谁都要唾弃。”
飞云无言以对,沉默许久,转身走出门,说:“我只记得当初那些开心的日子,只愿你天天都如在溪畔玩耍般快乐。”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大人物的货
临近中秋,大公子回来了,神色很差,灰头土脸的,全然不见先前的镇定淡漠。经过正厅时,听到张老爷训斥着大儿子:“你怎么干下这样的事情?”大公子待要申辩,父亲的态度更是严厉。下人们全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做事,不敢出大气。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本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大公子收了数百斤三七,转卖给北方的商家,一进一出,便有五六百两的进项,是一笔不大不小的买卖。大公子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人,虽是对此上心,却也不怎么在意,也没有想着会出纰漏。
哪曾想,三七中混杂了大量白芨,算下来只有百来斤三七。白芨虽也有止血之效,却比三七差许多,价钱自然便宜。赚银子事小,败坏张家几代人的名声却是天大的事情。张老爷看一向稳当的大儿子竟犯下此等打错,大发雷霆,随后责令不赚这笔银子,也要凑出上好的三七给商家。
大公子和几个账房的人天天进出府门,脸都板着,眼中尽是忧愁。三天过去,事情好似没有一点转机。天才亮,有家丁跑进来大喊:“不得了,不得了,外面出大事,有人闹上门了!”叫着冲到老爷房前。
张老爷匆匆出来,边走边问是何事。家丁口齿还算伶俐,几句话把事情说清。原来清晨还未开府门,就有人砸响大门,在门口摆了十几个袋子,打开的几袋都是三七。不过那些人说袋口只有些许三七,底下全是白芨,张府以次充好,招摇撞骗,要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此时有人去叫几个护院,一些机灵的家丁持着棍棒,远远跟在后头。张家虽然理亏,也会与人讲理,倘若人家无理取闹,仗势欺人,张家也不会任人宰割。
张老爷一出门,环视一周,便镇住那些叫嚷的人。张老爷处事不惊,朗声说:“各位所说之事,张某人已经知晓。犬子有不妥之处,在下亦不会包庇,自会给大伙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是其中或许有些误会,不妨再好好说道说道。”
一人大嚷:“有何误会?这便是你张家卖的三七,全是白芨。难不成我等找这数百斤的白芨,来诬陷你?”张老爷不气不恼:“非也非也。收获、发货、运货,此间环环相扣,一时大意,难免有疏漏。在下有失查之罪,定会给出满意的补偿。事情还是要查清楚,才好有决断。各位不妨到府中稍坐,与我一起细查此事。”
领头的人冷哼一声:“我还怕你耍花样不成?”叫人扛起袋子,都进到府里,放到正堂中去。
分宾主坐下,喝一口茶,火气稍减。张老爷先请教对方来路。领头的人再喝一口茶,才说:“鄙人李天英,家住京城,世代做药材买卖,在北方算有些名声,也久仰江南张家名声。此次买卖数目不大,却是非同小可,找上张家,便是冲着张家的招牌。不曾想会出篓子。”说着话,直摇头。
张老爷接着问:“张家百年基业,诚信为本,素来可信,不知此次竟会出差错。我们不赚一分一毫,也要给贵号补上货。要么我退还银子,白芨也有止血之效,都送给李兄了。”李天英道:“张老爷,不是我为难你,只是事情非你我能够担当。你可知这三七是谁要的?”张老爷见说到关键处,屏息道:“是哪个大人物要的?”
李天英摇头叹息:“那是天大的人物啊。这批货是朝廷采购,要发去边关的!我们得罪的是朝廷,是皇上!”
一声“皇上”,如晴天霹雳,震得张老爷开口难言,厅内厅外诸人也是目瞪口呆。李天英见自己的话如此有分量,话锋一转:“此时并非没有回转余地。”张老爷稍稍回过神:“李兄请讲。”
李天英说:“离期限尚有二十多日,张老爷你立即加派人手采购三七,我这边多雇车马,轻装简货,快马加鞭送去京城,还是能按时交差。银子能不能赚到就不想了,保命要紧。”张老爷点点头,说:“此事我也早有计较,前几日已叫犬子去找农户收购。”说着便叫下人去叫大公子。
大公子匆匆而来,见到李天英,神情顿时慌乱,说话也不利索:“李、李老爷,您来了。”李天英哼一声,便转过头去。张老爷单刀直入:“叫你准备的三七,是否已经妥当?”张公子轻声说:“找遍全县,只购得三成,农户家中已无成熟三七。”
张老爷大怒:“你、你可闯下大祸了!你……”张公子急忙安慰:“父亲息怒,我已叫人去临近县城收购,很快备齐。”“需几日?”张公子低头默算,咬咬牙:“半月,半月后必有足够三七!”
李天英在旁冷笑:“半月备齐?再半月送到京城?用千里马驮运吗?”张公子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说:“十日,我十日后必定交货。”李天英还是冷笑。张老爷便问:“李兄,你说个时限,几日后交货?”
李天英说:“此地去京城,最快也要二十日脚程,最迟五日后出发。最好三日内能备好货物。”大公子默默不语。
大厅内愁云密布。去最旁的邻近县城,普通车马来去也要三日,若还要采购货品、装袋运送,十天已是满打满算,还要老天保佑一切顺利,五日后出发简直是痴人说梦。
倘若去别的商户求助,彼此算是对头,难说是否会仗义相助。再者本县农户手中的三七都已被张家收购,别人家想必也收不到多少。
张公子先前方寸大乱,此时被逼到绝境,急中生智,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派出得力的人快马加鞭,往京城方向而去,收购沿途州县的三七,这边准备足够车马跟着,一路装货,到京城前说不定能装齐。如此一来,势必是一笔亏本买卖,能不能过关还是难说。可是还有其他良策?
临到中午,大家商量不出妥善对策,张老爷只得先叫人去备好饭菜,留客人用饭,继续商议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二公子出马
中午用饭时间将近,二公子在外头玩够了回来,一手擎鸟笼,吹着口哨,悠然自得,丝毫不知张家大祸临头。见到厅中挤着许多人,便凑过来:“爹,家里来客人?怎的不早说?我也在家中帮着做些事。”
张老爷顿时气结:一早就这么大动静,还不是照样跑出去?这时候玩高兴了倒跑来卖乖。
二公子将鸟笼交给下人拿走,对这父亲正色道:“爹,大哥的事我已知晓。大哥勤勤恳恳为家里赚下不少银子,此次大不了再赔些银子,您何须如此动怒?”李天英在旁冷笑出声:“说得轻巧!”
二公子转身对李天英拱手:“不知贵客是谁?”张老爷呵斥道:“莫要无礼。李老爷是货主,正是为你大哥的货物而来。”二公子满脸笑容:“原来是李叔叔,失敬失敬。”
李天英拱拱手,便转头不看他。二公子厚着脸皮,继续说着:“李叔叔,你要银子要货,说一声便是,何须劳师动众跑过来?”说得李天英火气又上来,待要发作。
张老爷心底早按捺不住:“你这败家子,从未有个正经,只知道在这里添堵。我们两家都快要有灭顶之灾了!”李天英跟着重重叹气,都是一脸死灰。
二公子听闻,脸色微变:“爹,您何必吓唬我?就算都赔进去,也就一千多两,咱们的家底都还在。”张老爷听见小儿子的话,有些诧异:“没想到你知道不少。银子虽不少,对咱家只是伤筋动骨,要不了命,货却不得不交。”当下就将事情一十一五托出,连如何打算也一并说了。
二公子开始是讪讪然,随后脸色一变再变,似惊恐,又似懊恼,又有些犹豫不决。张老爷本不指望小儿子有什么计策,只是看不惯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拿事吓他,讲完了便说:“事情至此,还是宽下心来填饱肚子,一边再商议。李兄,如再无他法,午后便让人快马先往京城方向去,再整顿车马跟上。”
二公子看几人走出正厅,要去用膳,咬咬牙道:“爹,我认识好些朋友,有些家中便卖药材,我找找路子去,大概能解燃眉之急。”张老爷转头疑惑地说:“我知你有孝心,拿话来宽我心。你哥哥最近几天都在找货,县城内外都搜刮不出几斤三七,你又能如何?”
二公子挺直身体:“爹,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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