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英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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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恶魔，但他现在还是要假作不知，小心行事，希望能够平安地离开这颗星球。这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离开这里后他可以慢慢了解和调查。

　　　　球形车载着卫明升上大厅的地面，然后滑到很远的地方，从那里打开一个门向下，在圆柱形的通道里，球形车无声地滑动着，过了一会儿，它停了下来，然后出现在一个房间里。卫明在房间里见到了卢鲁和另外一个蛇人，这是卫明在这颗星球上迄今为止见到的第二个蛇人。

　　　　这个蛇人的名字叫韦伯。他和卢鲁都盘在房间中央的柱子上，他在上面。从卢鲁对他的恭敬态度可以看出，蛇人等级森严，卢鲁原来不过是个小角色，而这个韦伯作为执政官，无疑在蛇人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房间里也设置着供他们对话交流使用的显示屏幕，韦伯随意地说：“我们是一种很忙的人类，每个人每天都有许多事要做，这几天对你招待不周，请你原谅。”

　　　　看他说话如此客气，一瞬间，卫明觉得自己的怀疑好没来由。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小心谨慎，连遇到过食肉怪兽的事都不能泄漏分毫，不然，蛇人肯定会怀疑他是怎样幸免于难的。如果没有狗人的帮助，他几乎没有逃生的机会，早就成为食肉怪兽牙缝里的残渣了。

　　　　卫明连忙答话：“没关系，我要向你们表示感谢，你们的照顾十分周到，还安排了如此精彩的游览，我的感激之情实在是无以言表。”如果把这些话当反话来理解也可以，所以卫明觉得无论这话是真是假，都说的心安理得。

　　　　“不必客气，请用餐。”

　　　　韦伯的话说完，送餐口送来了几份食物，卫明的一份被放在从柱子里冒出来的一张桌子上。韦伯和卢鲁已经自顾自吃了起来，看样子吃的很香。卫明出于礼貌，也摘下头盔，吃起这不知是什么的食物来，感觉这次的食物不是绿色的，而是带点褐色，这是老的植物制成的？而且这食物不像过去的那样柔软滑嫩，不得不动用牙齿的力量来嚼烂它，这是什么东西呢？他的心里犯了不少猜疑，但出于礼貌和小心，他没敢提问。

　　　　“你一定在想，自己正在吃的是什么东西吧？”韦伯的话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是的，我想过。”既然他先提起，卫明也正想知道。

　　　　“告诉你，这是一只动物的肉，就是那条多嘴的狗！”

　　　　绿星——魔窟　绿星——魔窟　　　　　5　　绿星——魔窟

　　　　“砰”地一声，卫明一跃而起，掀翻了面前的盘子，他浑身发抖，胃里一阵恶心，他吃了一个人的肉，一个救了他性命的人的肉。他猛地扣上了宇航服的头盔，忍不住马上拔出剑来，让这两个草菅人命的恶魔为勇敢善良的伏龙偿命，可是他知道，此刻敌我力量悬殊，硬碰硬地动武无济于事。但他已顾不得再用屏幕上的文字来表达意思，而是直接用宇航服的送话器把愤怒变成了激烈的声波：“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做，那不是动物，那是人！”

　　　　“你怎么知道那是人？”

　　　　这一瞬间，卫明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抛去了伪装，可是蛇人刚才的话说明，他们对这一切更是已经了如指掌，他的伪装实在也是不必要的了。现在，卫明还明白了另外一个问题，也许那些巨大的食肉怪兽并不是偶然出现的，它们怎么会对自己这样小的猎物大动干戈？一定是蛇人在控制它们？怎样控制？卫明突然恍然大悟，问题应该出在那个小小的紧急联络器上，他虽然并没使用它联络过，可蛇人却利用它，做了很多对他们有用的事。

　　　　想到蛇人的险恶用心，卫明觉得自己的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他压抑着满腔怒火，大声说：“你们自己不也是人吗，为什么把人不当人，没有半点同情心，到底想做什么？”

　　　　韦伯很奇怪地看着他说：“我们在自己的星球上，想做什么是自己的事，而你从遥远的地方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来的时候已经向你们做过说明。”

　　　　“我们怎样才能相信你？”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们希望你能说真话。”

　　　　“我已经说了真话。现在，请让我离开这颗星球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卫明又一次压抑住拔剑拼命的冲动，心想，只要能够离开这里，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向你们清算这令人发指的罪行。

　　　　“孩子，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轻易地离开吗？”

　　　　“你们想怎么样？”

　　　　“只要你说真话，我们就让你走。”

　　　　“除了那些话，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总不至于想听我编一套谎话出来吧？”

　　　　“你是不是在说假话，我们当然可以分辨，我们有这个判断能力，你骗不了我们。”

　　　　“不，你们听惯了假话，以为什么都是假的。”

　　　　韦伯对卢鲁说：“想不到这小家伙还挺倔强。”

　　　　卢鲁发出一阵吼声，说：“你的胆量不小啊？想不想活了？”

　　　　“你们一定要不相信，就杀了我吧。”

　　　　卢鲁又转向韦伯：“他连死都不怕？”

　　　　“真让他死，他就怕了，可死人又不会说话，就用你们的办法吧。”

　　　　卢鲁突然发出短促的叫声。与此同时，卫明已一跃而起，向韦伯猛扑过去，他的身体还在空中，手中已拔出了藏在靴里的激光短剑。激光短剑杀伤对手的有效距离尽管足够远，但他的目的是要抓住韦伯，用短剑威胁他作为人质，使自己能从这里脱逃。他知道，自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一直在为这个机会准备着，趁两个蛇人的注意力稍有转移，他立刻像闪电一样开始了行动。

　　　　然而，他快，蛇人更快，没想到蛇人平常一动不动，动起来竟然非常敏捷。他的身体还在空中，蛇人卢鲁的身体已转了一个奇异的弯子，向他这边弹来，这动作非常迅速，还没等卫明反应过来，一只爪子就已伸到他的面前，他急忙挥剑去格，可那爪子一伸一缩，把他的剑劈手夺去，随后，他觉得头上挨了重重一击，从空中摔倒在地上，立刻失去了知觉。

　　　　一阵剧痛使卫明非常难过地醒来，头像要裂开了似的，以至于一时间无法对外界的事物做出反应。过了一会儿，他才逐渐适应了这难忍的痛楚，向周围打量，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连一点灯光、一点萤火都没有，这是哪里呀？突然，眼前出现了景物，是那种蛇人的房间，不过稍有不同，但卫明还是可以分辨出来，因为房间的中间有一根柱子。这时，旁边响起一个声音，卫明这才发现，自己挨的那重重的一下已经打破了他后脑处的宇航服，他可以直接听到声音了。紧接着，耳边又响起另一个声音，是声音接收器，它仍能正常运作，并通过电脑把外界的语言翻译成他能懂的话。

　　　　“这是这颗星球有史以来发生的最残酷的谋杀案。请看，这里就是谋杀案发生的现场。”

　　　　镜头缓慢地移动，这使卫明产生了来到这个房间的感觉，他推开房间里的一个门，然后来到另一个房间，房间的里面放着一个式样很特别的巨大的台子，上面放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类似于地球上的瓶瓶罐罐、或者试管一类的东西。

　　　　“这就是施加的工作室。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工作室会和星球上几十个人，包括几个着名学者的死联系到一起。”

　　　　镜头在转动，他的视线被引向那些瓶瓶罐罐，那里面装着形形色色的莫名其妙的东西，颜色难看之极。

　　　　“谁能想到，当警察来到这个房间时，看到这里竟然陈列着人类的内脏和器官。”

　　　　镜头一摇，他的目光猛地和一个瓶子里的东西对接，那里面的东西是酱紫色的，在混浊的液体中沉沉浮浮，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很明显，这是一个人的心脏，只不过，它只剩下了一半，据施加自己供述，另一半被他作为饭前的点心吃掉了。施加酷嗜人肉，在他的实验室角落里放着一堆白骨，据专家鉴定，被害者在被吃掉之前，受到了强烈的惊恐。一位专家肯定地说，被害者死前经受了长久的折磨，也许施加每次只吃一点儿肉，所以他们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还活着，但鲜血和伤口给他们带来难熬的痛苦。”

　　　　镜头变换，几乎把卫明吓了一跳，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模样特别的蛇人，他的头好像比其他蛇人要大一些，眼睛也格外奇异地闪亮，更让卫明吃惊的是，那双眼睛里似乎发出一种惨绿色的光芒，这一瞬间，他显示出的是一种完全绝望的神色，而一眨眼，他又恢复了一种高傲和狂妄。卫明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他不敢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对是错。

　　　　“施加，曾经是这颗星球上最伟大的心理学家，由于他具有很高的声望，超凡的智力，所以犯下了很多罪行之后，仍丝毫未被怀疑，直到一个愚蠢的错误暴露了他的马脚，但还是在他被逮捕之后，警察才把这一系列罪案与他联系到一起。然而，尽管他的罪行已经得到了证实，并被当作最危险的罪犯予以监禁，但过了一些年，他竟然在严密的管束之下，杀死看守逃脱，新的罪案不断发生，直到他又一次落入法网。现在，施加被囚禁在这颗星球上最牢固的地方，大森林中部的地下洞窟，这里被称为魔窟，警卫非常森严，但是仍有人担心他会奇迹般地逃出来。”

　　　　“一个了不起的心理学家，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狂，他的外表和正常人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远比普通人聪明，在心理学方面进行了独到的研究，开创了着名的施加学派，但他自己却患有心理疾病，产生严重的心理变态，以杀人为乐趣，成为人类当中最危险的恶魔。这一事实证明，人类的心理非常复杂，现有的科学还没有解决所有的问题，对心理学的研究还有非常深入细致的工作要做。”

　　　　卫明想到自己在飞船上读到的一本书——《沉默的羔羊》，那里面也有个精神病医生，是个可怕的杀人狂，书中描写的恐怖场景曾使他难以入眠，原来，在绿星上也有这样可怕的怪人。蛇人的模样本来就非常可怕，更何况现在卫明知道了他们凶残的本质，再加上这个施加是蛇人中的恶魔，更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可是，蛇人给他播放这些，有什么用意呢？

　　　　突然，灯光大亮，卫明被刺得一时睁不开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到自己还是在一间房子里，房子中间的柱子上有两个他不认识的蛇人，他再往上看，上面还有一个，那是卢鲁，这是卫明见到蛇人最多的一次了。

　　　　卢鲁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发出冷冰冰的声音：“你一定能听懂我的话，现在你必须说实话，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后脑还在疼痛，但卫明还是强忍着，偷偷去摸小腿旁藏着的激光剑，突然，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傻事，被蛇人打倒之前，他已经把剑拔了出来，现在，它怎么会还在那里呢？可是他马上又发现自己不傻，那柄剑还在那儿？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来不及想这些，他要回答蛇人的问题。这些蛇人太多疑了，他说的确实是真话，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呢？他简直忍不住想编出一个谎言来，然后再自圆其说。可是又觉得那并不必要，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复杂，到底是让蛇人对他仍然有所怀疑好，还是让蛇人认为他已经说出了一切更好，他也拿不定主意。最后，他还是决定维持原来的说法，变来变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我说的确实是实话，你们硬要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卢鲁的身体猛地前伸，三角形的头颅一下子就探到了卫明的头顶，卫明吓了一跳，蛇人动作的速度极快，难怪自己上次与对手较量落了下风。有的生物天生反应迅速敏捷，一般地球人的反应速度远在许多动物之下，比如地球上的蛇向人发动攻击时，很少有人能够躲开，但灵巧的猛却能够在毒蛇的利齿边应付裕如。尽管卫明在飞船上受到过严格的训练，但是在蛇人面前却处处受制，没有用武之地。

　　　　“如果你还是这样欺骗我们，我们会让你死得很惨！”

　　　　“我并没有说假话，也不想说，你们不仅杀人，还杀死一个诚实的人，完全是野蛮的行为。”

　　　　“如果你诚实，我们不会对你怎样，我们是这个宇宙中最讲道理的民族，但事实上你的确是一个骗子。”

　　　　一股怒火从卫明的心中升起，他的脸憋得通红，自己的命运操在对方手中，可是对方还要侮辱自己的人格，而且明明正是这些蛇人，还在肆无忌惮地欺凌另外一个文明种族，自己却厚颜无耻地装出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但他忍住了自己的冲动，辩解并没有什么用处。到了现在，他还存有一线希望，但愿蛇人会看出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也并不在乎他有什么能力，不担心他会造成什么威胁，这样，他们就有可能放了他，只要有逃生的机会，他就会把自己的使命继续完成下去，为宇宙中的正义得到伸张而努力奋斗下去。他紧紧地抿住嘴唇，索性不说一句话，反正说也无用。

　　　　从卢鲁的口中，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这大概是蛇人发怒时威胁对方的声音吧，卫明只觉得听起来特别难受。卢鲁接着说：“看来你不怕死，可是你不见得不怕活受罪吧？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就是魔窟的入口，现在，我们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出你真实的目的，不然，我们马上把你送去和那个疯子见面。”

　　　　脚下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好像什么东西在动，是的，房子升起来了，上下左右都变成了透明的，看得很清楚，房子的外面有一排长长的透明的房子，而下面则是一个圆形的巨大的洞口，洞口的顶盖正在打开，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洞穴，向下望去，又好像有一点光亮，但不知道有多深，这下面就是那个杀人狂的囚牢？

　　　　“你一定很想到那里去吧？他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人了，他对人非常感兴趣，天生喜欢虐待其他生物，你会成为他很好的玩物的，也许，是一顿美味的晚餐？”

　　　　洞穴像一只黑黝黝的巨口，正等着要把他吞掉，想到下面的情景，卫明不由得微微颤抖，难道自己的生命就要在这个可怕的魔鬼洞窟中走到尽头？一切的一切，不都成了一场空？他真希望这是一场梦，自己会醒过来的，醒过来就回到了平和的生活中，可是没有，他明明是在现实中，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楚，有一种想哭出来的感觉。

　　　　然而，在对手面前，暴露懦弱是可耻的，只会引来他们的嘲笑。卫明紧咬牙关，横下一条心：豁出去了！

　　　　突然，卫明觉得身体一空，原来，房间下面的地板已经向两边掀开，把他扔了下去，就这样摔死也好！

　　　　“扑通”一声，他被摔在一个硬硬的表面上，混身骨头都疼痛的利害，像是被这下子摔散了架。他挣扎着动了动，向周围看，才发现自己落在一个大大的没有盖的箱子里，这箱子如果装像他这么大的人，可以装上几百个，不知是用什么金属制做的，很结实。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身体轻了，这是箱子在移动，他抬头仰望，看到上面的房间离他越来越远。箱子开始匀速下降，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时他看清了，箱子是在顺着一根粗大的圆柱下滑，实际上它就和地球上的滑车一样，是洞口和地底交通的工具。现在，他就在乘坐着这辆滑车，去与恶魔见面。

　　　　想到这里，卫明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急忙跑到滑车的边缘，寻找逃生的途径。可是，从那里借着微光向四面看去，洞壁不仅光溜溜地无可着手落脚之处，而且离滑车也很远，即使他奋力纵跃，也不可能接近。向下看，有一点光亮，可根本看不到底，从这里跳下去，只能是粉身碎骨。卫明感到一阵绝望，也许就这样跳下去会好些，毕竟可以少受一些折磨吧？就算那家伙把自己的尸体吃掉，反正也已感觉不到了。

　　　　不！一个声音从卫明的心中顽强地升起：不到最后关头，只要一息尚存，就决不能放弃。

　　　　滑车终于降到了地底，周围一片沉寂，空气中似乎浮荡着一种奇怪的味道，东一点、西一点的暗淡光亮把这里映照得不明不白，　让一个丝毫不知此地背景的人也会对这里心生疑虑。那怪人在哪？

　　　　“嚓——嚓”，在洞窟的某一个角落传来了声音，这声音很轻微。当卫明侧耳细听，又听出在其它地方，好像也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动静。一个阴影突然出现在洞壁上，一滑而过，空气振荡，发出“扑棱棱”的声响，是鸟，这里居然有鸟！那只鸟转了一个小圈子，在火光一晃中现出它血红色的头，长长的脖子上裸露着青筋，它飞得歪歪扭扭，看起来很笨。

　　　　视界所及之处，看不清洞窟的边缘，看来，这深深的洞窟底部竟然非常宽敞，只是不知有什么用处。卫明想到是不是下去看看，又突然担心遇到危险，自己如果躲在这里，会不会在滑车回到洞口时又能够跟着回去呢？也许还有蒙混过关的机会？然而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滑车降到底部，只不过停了一会儿，就轰隆一声，打开了下面的底盖，看来这是蛇人装卸物资常用的方式，利用重力把东西抛下去，只不过这次是一个人。这一下他虽然还是没有准备，但由于身体离地面已经不远，所以远没有上一次摔得重。但是他刚一翻身，就一下子呆住了。

　　　　一个丑陋的三角形头颅，就在他头顶上方不远处，直愣愣地盯着他。那闪着寒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非常奇特的神情，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都产生了某种有序的扭曲，好像一个正在思索什么重大问题的人突然被人打断，处于茫然而又有些恼怒的状态。卫明大气也不敢喘地紧盯着他的举动，他知道了，这就是那个恶名昭着的施加。

　　　　蛇人的颊窝产生了振动，是在说话：“我已经有几万年没有见到活人了。”

　　　　卫明小心地将身体往后挪了一点，并且使自己躺得舒服些，为了避免引起对方的警觉，他并没有试图站起来。他用尽可能自然的声音说：“你好，见到你很高兴。”一边说，心里一边想，这可是句假话，没有人见到了这样的恶魔还会高兴。

　　　　“我也一样，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活人的味道。”

　　　　卫明觉得混身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尽管表面上故做若无其事，但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蛇人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张开大嘴，打了一个无比难看的哈欠。

　　　　由于宇航服已经失去了封闭的作用，所以卫明立刻嗅到一种特别的气味，好像什么东西被烤焦了似的，这就是蛇人口中的味道。他突然觉得很紧张，也许没有时间和机会了，蛇人马上就要致他于死地，然后慢慢享用，或者干脆在他意识尚存的情况下就将他活活地吃掉！他的身体微微弯曲，手开始小心地在身子下面摸索，动作很快，几乎是一伸手就摸到并且拔出了藏在小腿旁的激光短剑，与此同时，他的手指也已按在了按钮上，激光短剑马上就会打开，成为一件威力强大的武器，给对手造成致命的伤害。

　　　　但就在这个时刻，他突然觉得手指一阵麻痹，连一点按下去的力气都没有。这怎么会？只差这么一点儿呀！连一个孩子也能够按得动，何况他这个受过特殊训练的战士呢？他试着又按了一次，但还是没有半点效果，手指完全木了，简直成了别人似的，一点也动不了。是这个怪物搞的鬼，他眼睁睁地看着蛇人伸出虬筋突出的爪子，从他的手上轻轻地抓过了短剑，现在，蛇人带着一种奇怪的神色，看着这个对他来说可能是见所未见的陌生东西。他按动了那个按钮，短剑突然射出炽热的光柱，卫明真遗憾这光柱的方向并不如他所愿，连一点都伤不到蛇人。蛇人又按了一下短剑，光柱迅速地变长，直到在洞壁上烧出一个窟窿。他着迷地看着这玩艺儿，似乎觉得很有趣，卫明的身体向后一弓，猛地跳了起来，然而立即又重重地摔了下来，蛇人的爪子按在他的肩头，把头凑了过来，还是用那奇怪的表情盯着他，那只爪子像闪电一样挥来，似乎是在他的头顶一拂而过，还没觉出疼痛，他就又失去了知觉。

　　　　朦朦胧胧之中，他好像听到了声音，他费力地睁开眼睛，是蛇人的头颅，还是在他脸部的上空，在对他说话：“你最好老实点儿。”他的用词被电脑翻译成这样是很准确的，因为连卫明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强烈的威胁意味。这时，他有些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头疼并没有比原来厉害一些，然而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蛇人的强大力量是他所无法战胜的，在这个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地方，他只能任人宰割。

　　　　在绝望之中，他没有心思去观察洞窟的周围环境，但这时蛇人的头缩了回去，离开了他的附近，不知道去做什么。习惯使他还是打量了一下洞底，他看到那一点点火光，是地下的火焰，地底的特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