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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为父沉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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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听。
  我听到了渐进的脚步声,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个人身边的低气压。
  他……是在生气么?
  怎么可能?我不一直是那个人养的一只宠物么?宠物受伤了,可以心疼,但为什么生气?为了什么?是因为……我对那个女人的态度?还是那个女人对我的态度?这个女人不是他一手安排的吗?他不是快要和她结婚了吗……
  季笙,他那个人那么的聪明,他可以为他的目标奉献一切,一只宠物又算得了什么?婚姻?孩子?又算得了什么?他不是通通不要……不在乎了么?
  那么,季笙,收敛起你不该有的情绪吧。你的猫,也是一种脆弱的生命,经不起反复无常的折磨。
  忽然有一种冷笑的冲动,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消沉下去。
  有一双冰凉的手覆盖在我的眼睛上。我听到了季笙低低的嗓音,小家伙,你,不想看见我了吗。
  我知道,他的双手在感触我睫毛的颤动。我也知道,狡猾的那个人,他知道我醒着。
  可,那又怎么样呢?季笙,我们之间,睁不睁眼又有什么区别?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全部都是假象,不是么?我和季禾,仅仅是寄生与被寄生的关系。你,是真正的季禾的父亲,而我,是夏浅的复仇工具。我只是暂时的停留,暂时的等待,等待有一天,在你身边,我长大了,力气足够了,我就会以季禾的名义,手刃夏浅的丈夫。
  然后……
  然……后呢?
  我不知道。
  也许,到那时,你真正的儿子,季禾,就会回来。或者季禾……重新……死亡。
  那个时候,也许,我会很好心的告诉你实情,然后询问你的意见。你,会很恨我吧?毕竟,我骗了你啊,我不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想?杀了我?折磨我?随便好了。不重要了。
  我依旧闭着眼睛。我想了很多。
  那双手离开了,床面轻弹了一下,那个人也离开了。我听到了缓慢的脚步声,沉重,好像踩在我心上。
  咬牙,心脏不可抑制的颤抖。
  该死,我这是怎么了。我到底想抓住什么。手指无意识的收缩,死死扣紧床单。
  走吧,走吧,快离开吧。荒漠里有什么好尽兴的,你的这只猫,就让它死在自己给自己圈定的牢里好了。
  门的开合声。光线消失,四周安静下来。我听到了某种昆虫的浅吟低唱,像极了在母亲温暖的**里时听到的安魂曲。一大片海水,黑色的,温热的海水,缓缓的涌过来,我忽然失去了方向,低头苦笑,我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想……“这片海水黑沉沉的,好像……那个人的眼睛……”
  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只是梦,夏浅做的一个不可告人的梦。我有些甜蜜的想着,快些,快些结束吧。
  可是,我咬牙,好疼……好冷……
  牙齿轻轻颤动,用力抱紧双臂,缩起膝盖……忽然想起了我一个不可告人的愿望,妈妈,我好想回到您的肚子里,那里一定很温暖吧……
  头深深地埋入柔软的枕头。
  炽烈的火焰烧起来。
  蓝色的魔鬼叫嚣着舞蹈。我眼睁睁的看着恨意在身体上缓缓地,温柔的,蔓延,生长。
  卫,清。
  没有你,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嘴角缓缓勾起,我的丈夫……让我怎么报答你呢?让我猜猜,你在做什么?无拘无束的躺在酒吧包厢里安然的享受着你的夜生活?身边是否依偎着几位我见犹怜的温香软玉?还是……站在锦的大厅里疯狂的叫嚣着赌点?那笔巨额的财产你挥霍了多少?不,没事,不用着急,慢慢来,你会还给我的,用你的……血,和,肉。
  你,卫清,此刻,有没有想起我?如果,我现在正在你的梦里,我是何种形态?何种表情?我想知道,想的要疯了。
  {十八}早餐
  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天已经微微亮堂起来了。□在锦被外面的手指已经变得僵冷。光着脚跳下床,拉开海蓝色的窗纱,一瞬间的光芒让我微眯了眼。天空很干净;这让我很开心。
  唤了一声页子,页子立刻打开门,低着头走进来,已经入秋了,页子的穿着依旧很单薄。
  我看着页子,页子没抬头,开始收拾床上的被褥。我走到页子身边,拉了拉她的手。
  “我不怪你。”我仰起脸冲她微笑。
  “我知道……”页子立刻很委屈的点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眼圈缓缓红了。“季总看见扔出去的床单和袋子一定要问我……”
  我有点疲惫了,拍了拍页子的手示意她不用解释。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何必再在“解释”上浪费心情和精力?我们不是神人,谁也无法预料到事情的下一步会怎样发展,如果可以的话,我怎会站在这里?对于那么多的“不得已”除了选择接受还能做什么?页子的“不得已”我选择原谅。但,也仅仅是原谅而已。
  嘴角微微勾起,在这个世界上,相信一个人有多容易?有多困难?万能的造物主赋予了我们视觉和听觉,可却没给我们通达的心灵,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一定是真实的吗?那世界上怎么会存在万恶的谎言?我的丈夫呢?他呢?他难道不是用柔情蜜意封闭了我的五识蒙蔽了我的心灵?
  有些迟钝的回过神来,心脏有些压抑的滞痛。页子拉着我的手去洗漱,我告诉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页子忽然停下了脚步,有些怔怔地看着我。我指指她的衣服,让她回屋换一件厚一点的。页子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洗手间的水很凉,我吸了一口气,将整个手都浸没在池子里,细细的端详着。季禾的手指很漂亮,纤细苍白,有点像女孩子,在柔软的指尖上甚至能看到细小美丽的蓝色静脉。双手交握,我有些迟钝的想着,不知道有一天它们沾上血污会是什么样子?
  洗漱完毕后回到卧室,等待页子将早餐端过来。因为季家主人只有季笙和季禾两个,季笙早出晚归,基本上都是赶到锦里吃饭,仆人们与主家各自分开用餐,我不想一个人占一张大的餐桌,所以让页子在我的卧室里放了一张小方桌,直接让页子将三餐端进卧室。
  弯了弯嘴角,看到在墙角静静卧立着的钢琴,想到第一次弹琴时,从阴影里走出来的那个异常挺拔和消瘦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抿了抿嘴唇,走过去,懒懒的斜倚在舒适的棉质座椅上,心跳轻和平缓,将手指放在光滑质感的琴键上……恍惚意识到当初弹奏《gloomySunday》的心情已经越来越远了,当时的我,对卫清报有怨恨的心情,是因为还是有些怀念和卫清在一起的那些看似岁月静好的日子吧。可现在呢?似乎已经没了“怨”只剩下恨了……
  “怨”是一个很美丽的字眼,唐吴少澂《怨歌行》里有“城南有怨妇,含愁傍芳丛。”郑振铎《山中杂记蝉与纺织娘》也说过“它们的歌声,是如秋风之扫落叶,怨妇之奏琵琶,孤峭而幽奇,清远而凄迷,低徊而愁肠百结。”为什么怨?为什么愁?爱的人不在身边,或者,不再爱你?我如今不怨只恨是因为不爱了吗?那么,谁带走了我的爱?
  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无奈的苦笑,眼前忽然看见一片黑色的海,是……那个人的眼睛么?第一次,真正的不知所措起来。
  当我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神经质的游走在琴键上。不用思考,完全追随自己熟悉的触觉,手指随心而动,《kisstherain》,少年时最钟爱的钢琴曲,每次听的时候,我的呼吸都是轻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破了这一份甜纯的静美。如今,我的静美还在吗……
  门忽然开了,那个人逆着光站在门口。我抬起眼看他,又一次跌入那片黑沉的海里。细碎的阳光打在他的眼中,微微闪烁,那片黑沉的,没有情绪的海,此时却波光粼粼了起来。温暖的错觉……我知道,那片淤积了万年的海底,除了白骨尸骸,什么……也没有……
  心脏微微疼痛,我站起来,忽然想起昨天闭着眼睛听他说话的样子。
  季笙微笑着伸出手,“来,跟我去吃早餐。”
  我很听话的走到他面前,他立刻把我抱了起来。“这么轻……还是要好好吃饭。”我眨了眨眼睛。
  季笙抱着我走向餐厅,大理石桌面上摆着两套餐具,页子把早餐放到桌上,微笑着看着我们。
  他把我放到椅子上,自己在旁边坐下了,偏过头静静地看着我。
  “怎么不吃?”他把餐具塞到我手上,纤细清透的手指灵活的替我掩上餐巾,然后优雅的咬了一小口面包,咽了小半杯牛奶。
  我想了一会,慢吞吞的开始对付面前的东西,觉得喉咙干干的,似乎咽不下去,就拿起了旁边的牛奶吞了一口,很快泛起一种恶心感。早餐对我来说一直很没吸引力,前世的我上大学的时候,基本上很少吃早餐,经常被舍友们斥责为“疯狂减肥”的行为,我不置可否,依旧在人们吃早餐的时间躺在宿舍里补觉。
  勉强吃下一片面包,我就要从座位上下来,季笙的手很快的拦住我:“去哪儿?”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桌上的食物,抿了抿嘴,示意我不想再吃了。
  季笙把我捞到他腿上,又拿了两片面包给我,我的眉头更紧了。我不想吃,意思很明确。
  见我的样子,季笙挑眉:“小家伙,吃了有奖励……”
  我抬眼看看季笙,微不可查的的叹口气。他又变成那个顽劣的大孩子了?不知道此刻在他的眼底酝酿着怎样的情绪?难道对这只总爱闹情绪的猫不厌倦么?
  垂下眼帘,无声的接过面包,面无表情的地嚼起来。
  “小家伙真乖……”低低的压抑着笑意的声音,“作为奖赏……”他有意识地停顿一下,“我把你的家教解雇了。”他说的很快,随意的态度好像再阐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手指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几乎把刚咽进去的东西吐出来。抬起头望进那双清澈的眼睛,我反反复复的想着,此刻,那片大海的海底,该是个什么样子?
  季笙低下头迎上我的视线,微微牵起嘴角:“我才不会让那种女人做你的母亲呐。”
  页子温和的笑了一声:“不知道赵小姐的父亲是怎么想的,一定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到这来当家教,才肯出面解决锦的资金周转问题……”
  季笙轻笑着拍拍我的头,优雅的站起身来。我的眼睛无意识的盯着巨大的落地窗外蓝白分明的天空,我该做出什么表情?
  季笙走出餐厅,缓缓拉开客厅有着繁复花纹的琉璃门,轻快明媚的阳光很快的折射到我的脸上,我的眼睛一眨不眨,轻轻牵动嘴角。
  想微笑的感觉,就是这样吗?
  {十九}猜测
  冬至的时候,季笙的一位老友拜访了他。
  那个男人显然比季笙年长许多,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披着很厚的大衣在屋子里面转悠着,季笙慵懒的斜靠在皮质沙发上,手里提着一杯拉图尔红酒,微笑的看着他。
  那人一看见我眼睛立刻变得烁亮无比,他一下子跳到我面前,两只眼睛在我脸上来回扫视了几圈,然后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他的两只手扳着我的肩膀,头却扭过去向着季笙。
  “你儿子?怎么一点也不像?”
  季笙依旧就懒洋洋的靠着,眼底黑沉一片。他的视线闲闲的停在我脸上,然后移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咦……?”那个人放开我,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我几圈,“不像,不像,还是怎么看都不像……”
  我依旧垂着眼帘,嘴角有些生涩地弯了弯。指尖微微颤动,心脏的压迫感顷刻间强烈了起来。
  我怎么了?惊讶?紧张?害怕?
  或者……我只是不太喜欢自己的猜测。
  看着季笙懒洋洋毫无兴致的样子,心跳缓缓平复下去。
  好吧,好吧,不要紧张,放松,放松下来。仅仅只是一个猜测,一个猜测而已。
  可是,指尖微不可查的收缩。我……为什么……要紧张?
  是……怕那个人不再宠爱我了吗?
  垂下眼帘,敛去眼中微微慌乱的神情。难道秉承了季禾的身躯,就变得贪婪了?贪婪那个人的温暖和保护?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指尖掐入掌心,我再一次告诉自己,我的灵魂,叫,夏,浅。
  ————————————————————————————————————————————
  那个人没有在季家停留很长时间,太阳落山的时候,他离开了。临走时,他用带着薄手套的手使劲摩挲着我的耳朵,我不得已才开了口,叫了一声“何叔”。
  “季笙,听说你儿子丢了一年,去哪了?”没等季笙回答,那人又用粗糙的手指摸了摸我的眉间,“面色不好有空该看看医生去……”说完他放开手,笑嘻嘻的从身后取出一个精致的的盒子。看到上面的图案,我的心脏微微一颤。
  他相当欣慰的一笑,“就知道你会喜欢……不过说起来……季笙那个家伙可不怎么喜欢这种东西呀……不过……”他停了一下,又笑嘻嘻的摸了摸我的头,“小家伙长得这么俊,不像他也没什么关系,我家有个小女儿跟你也差不多大了……嘿嘿,小家伙?”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大大咧咧的用拳头砸了砸季笙的肩膀:“把他养胖点……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儿我可不喜欢。不过说起来……”他很恶劣的一笑:“没准我家女儿会喜欢……下次我把她带过来给你瞧瞧。”
  季笙懒洋洋的一笑,没有说话。
  何叔迈着大步子离开了,我没有看他,也没有听他说得话,只是走神走得厉害。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静静地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一把高级仿真手枪。本体是纽约新型枪支“洛洛克”。乍一看外形几乎无法分辨。
  抿了抿嘴唇,垂下眼帘,敛去眼中炙热的光芒,恍惚的转身,拿着盒子,快步地走进卧室,忘记了被留在大门口的季笙……不,不止忘了他,世界什么样子?忘了……忘了……眼前只有这样一把黑色的的小东西。几近窒息,我几乎把它错想成真的……
  有些甜蜜的抚摸着枪身。视线缓慢的游走,准星,套筒,扳机……嘴角轻勾,眼睛里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多么完美的小东西。
  脑海里飞速闪过很多场景,几乎无法克制住轻微的战栗。微笑。
  拔枪,上膛,保险,瞄准,射击,命中或被命中。嘴角缓缓勾起,很有意思,不是吗?
  走向院落,初冬的香樟树依旧绿意盈盈,淡淡的阳光从树叶间滑落;一地的剪影变的斑驳。
  嘴角不易察觉的扭曲。
  射击,一种夏浅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季禾帮她做了。
  所以……
  谢谢季禾。
  谢谢你的身体。
  嘴角顽劣的勾起,用季禾明亮无辜的杏眼瞄准,用季禾苍白柔软的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砰——
  栖息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上的一只精致的白鸟被打中,惊慌的拍打翅膀,几秒钟后发现没有受伤的实情,立刻迫不及待的飞走了。
  此刻什么感觉?……让我好好想想。
  欣慰。
  从没想过季禾的第一次射击竟这么成功……我有些甜蜜的眨着眼睛,嘴角不可抑制的弯起。
  只是……我垂下眼帘,手指开始不可抑制的痉挛,背上的虚汗一点一点冒出来,针刺一般的酥麻,仿佛耗尽了毕生的气力,虚脱般的的跌倒在干燥的枯草地上。
  抿了抿嘴角。
  该死。
  难道仅靠意志力维持的五识消耗太过了么?眼睛费力的看,耳朵费力的听,心费力的衡量和感受……仅仅这样,也坚持不下去了吗?
  不,不可以这样。
  我不允许。绝不。
  咬牙,屈膝,站立。
  眼睛忽然间睁大了。
  那个人,隐在香樟树的阴影注视着我,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现在,我要说些什么?
  现在,我要做些什么?
  现在,我要想些什么?
  季笙,看见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奇怪?还是……厌恶?一个九岁的孩子……该有夏浅的这些狰狞的表情吗?
  季笙。季笙。
  一阵温软的气息顷刻忽然扑散开,夹杂着香樟树独特的微凉的气息,晕眩,窒息。
  微微仰起脸,香樟树安静的晃动一树的温柔;遮住了一大片天空。
  我有些疲倦的的闭上眼睛,眼角带着一抹笑意,看到的,是一片比黑暗更深沉的海。
  “小家伙,这把枪,我收了。”
  什……么?
  什么?!
  不!不!
  猝然睁开眼睛,空洞干涩的眼眶裂开,流淌出深红色的液体。
  一大片一大片娇艳的玫瑰猝然盛开,黑色的土壤,黑色的天空,黑色的海。旋转,湮没。
  死亡,熟悉到恐慌的感觉,姗姗来迟。
  眼泪,从闭阖的眼睛里无声的滑落。

  呼吸已经停止

  {二十}心笙
  那个孩子就那么倒下了,当他从那个孩子手中拿走枪的那一刻。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铺天盖地的血珠从那个孩子的眼睛和嘴巴里冒出来,他只是下意识的接住那个孩子软绵绵的小身子,用手反复地擦,反复的擦……很快有源源不断的鲜血覆盖下来,一直蔓延到他膝盖下的草坪上,那一大片一大片争相开放的玫瑰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抬起一片湿热的双手,怔怔的,反反复复的想着,怎么可能呢?他每天都逼那个孩子好好吃早餐,他嘱托好那个孩子的女佣人一定要及时给那个孩子加衣服,他知道那个孩子睡不好甚至在自己身上熏过安神香……那个孩子……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呢?他只是不想看见平时那个温软如同小猫一样的孩子那么狰狞的举着枪的样子,他要的是一个他可以保护和温暖的小孩子,他不想看见那个孩子平静的眼神中突然爆发出的冷漠和恨意……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季笙就那么跪在地上,紧紧抱着那个小小的孩子,那个孩子的面庞早已爬满了浓稠的血液,生命和体温一点一点流失,季笙茫然的盯着,看着……
  一声无比凄厉的叫喊传入他的耳朵,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到那个孩子身边的女佣正凄惶的向他们奔过来。
  那个女人怎么了?季笙迟钝的想着,她脸上的表情怎么能这么狰狞?他的孩子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别吵,不能吵。
  有人从他手中强抱孩子,季笙死死地攥住那个孩子的衣角,那件小小的黑色夹克,年前他送的,仅仅初冬,天气还不太冷呢,那个孩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穿上了……不……不要和我抢,那个孩子,他,是我的,是我的。
  他的小猫,总是一副温软的样子,可只有他知道,那个孩子会闹情绪,会闭起眼睛不和他说话,会执拗着不肯好好吃饭……这么一副倔强的性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手腕一阵刺痛,他惊异的发现,那个平时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女佣此刻正伏在他的手腕上死命的咬住他,他的手有些迟钝的闪躲,那个孩子被风一样的抱走了,他立刻紧张的站起身,可被一个人用力按住了肩膀。那个人只是悲悯的看着他,缓缓地说着,少爷,让小少爷去医院吧……
  他愣愣的盯住那个人,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有救……么?
  那个人缓缓的点头,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抚摸他的头。
  “阿五……”他喃喃的念出声,竟带有一丝哭腔。
  他的老管家啊,一个见证了他整个成长历程的人,一个见证了他不堪回首的童年和婚姻的人,在阿五面前,他才可以拿掉面具,完完整整的袒露他的惊慌不堪和惶恐,袒露他……极度自我厌恶的灵魂。
  他是多么的厌恶自己?肮脏,狠辣,手段残忍……他觉得自己就像从历经万年的的坟墓里刚刚爬出来的尸体……腐朽,蛆虫,背负着那么多人不甘的灵魂……那个孩子,身上却有雪一样甜纯的气息……他贪婪至极的想着……
  以前的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那个他,有着真正清澈无辜的眼神,所有的情绪都大而化之的写在脸上……他长得稍大些时,父亲将一个落魄的赌场扔给他,他刚到时,那是多么狼藉的房间啊,连一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父亲亲手逼着他做出各种不择手段的肮脏的事,只求一个目的——钱。甚至,当那个早有两个月身孕的王家千金看上他时,他也被逼着接受了。那又怎么样呢?伤口愈合了会留下伤疤,可是若是一个相同的地方反复的被伤害,那个地方就会生出又冷又厚的茧,他的心就是如此,一天一天被厚厚的茧缠绕,包围,心硬起来,这样就不会痛了吧?所以当那个女人生下“他”的儿子时,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一眼就走了,孩子不是他的,他为什么要关心?别人怎么说又怎么样?他只要锦在王家资金的帮助下生长壮大起来就好,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老天真是开眼,让那个孩子丢了,让那个女人死了,他“好心”的登了几个月的寻人启事,暗示那些他曾经用肮脏手段害过的人现在可以动手“报仇”了,孩子不是他的,他为什么要在乎?不如,让那些仇家杀了泄恨而放松对锦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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