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世轮回-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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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慌忙抬头一看，季柔的眼睛也盯着我。忻兰的声音从屋内响起，显然是听到了罐子被打碎的声音。季柔没有任何的反应，盯着我愣了半天，我也是一样，谁都没有说话。我就这么看着季柔，九年的岁月，对于一个妙龄女子来说，是一段漫长的时间，眼前的季柔，少了几分当年稚气未脱的感觉，眉宇之间，已经俨然成熟，即便是这样，仍然透着一股这个阶段女子独特的美丽。她眼睛里的热情减退，可能是这么多年在这里与世隔绝的缘故，但小嘴还是那样倔强的翘着，她清瘦了一些，但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刚强女子特质，还是多少残留着轮廓。
　　我还是没有言语，看着她慢慢的挪到了篱笆围墙的门边，季柔的表情有些变化。谁都不说话终究不是个好的场面，我决定先寒暄一番的时候，季柔跨步向我奔来，嘴唇颤抖，眼圈湿润，就这么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扣在我的后背，埋头痛哭起来。我的胸膛感受着她抽泣的节奏，双手也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任她在我怀里泪水纵横。
　　此时无需用言语来表达，可能这才是唯一恰当的方式。可季柔呜咽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屋内的忻兰，我也已经泪眼婆娑，模模糊糊的看见门边扶着一个人，还是一袭白衣，依旧长发垂腰，呆立在门口，看着我和季柔拥抱在一起，我相信，她的眼中，应该也已湿润……
　　“善辉……”忻兰温柔的声音传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亲切的叫我名字。
　　我的心瞬间融化，含泪向他点了点头，我将自己的双手尴尬的从季柔肩膀上放下来。季柔也听见了忻兰的声音，马上退开几步，慌张的用手擦着自己的满脸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善辉……公子……进屋坐吧……”季柔结结巴巴的说着，泪水浸透的面庞上挂着一丝尴尬和一抹红晕。
　　我看了看季柔，又望向门口扶着门边的忻兰，她瘦弱了很多，脸色白白的，让我感觉有些像林黛玉，扶着门边的芊芊玉手更是显得白皙，只是越发的骨感，我不知道忻兰是否还能奏上几曲古琴，但看她的状态，更是我让忽然忧心忡忡。她的眼神比她的身体还要憔悴，那么深邃而干净，看得我就有冲过去把她搂在怀中的冲动。
　　季柔朝门走了过去，到忻兰面前的时候有些唯唯诺诺，半抬头不敢正视她，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姑娘，赶紧闪身进了屋子。我不乏缓慢的走向忻兰，眼睛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在这样的时刻，忻兰远比季柔更坚强，更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她没有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好像不想在我面前哭似的。
　　我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眼前的忻兰更加楚楚可怜，我盯着她向前走，嘴角也开始不由得抖动起来。正在这时，刚才季柔摔碎的瓦罐正好被我踩中，我过于专心在忻兰的身上，根本没有留意脚下，就这么毫无准备的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第218章　不堪回首
　　
　　更新时间2016…3…15　18：58：02　　字数：3014
　　人生总是出现各种意外，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居然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在我躺在地上的时候，我脑子里都觉得好笑。面前的忻兰一下子花容失色，刚才那份忧伤和重逢的复杂心情荡然无存，捂着嘴瞪大眼睛，由于瞪眼，眼眶里的泪水也都流了出来，渗进了指缝中。
　　季柔听到动静也跑出来了。看见我在地上躺着，也是一脸惊恐。
　　“姐姐，你……”季柔诧异的看着忻兰说。她眼里的表情，就好像是忻兰把我给放倒了一样，也许刚才季柔的那次拥抱，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忻兰，招致了忻兰的不悦。
　　“季柔，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九年了，身体大不如前，你看看这……”我自嘲的解释了一下，扶着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赃物。
　　“善辉公子里面坐吧。”忻兰放下手，缓缓说道，表情还是很尴尬。
　　这样的场面理应不是这样的，可能太久没见，需要一针催化剂，尽管每个人心里都很激动，但却都忍着不将这份感情爆发出来。我决定大胆一次，忻兰刚说完，我大步向前走去，忻兰低头含羞的让开了门口。我来到她的面前，之间将她柔弱的身躯揽在怀里，这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不为别的，就想给她一丝温暖。忻兰对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吃惊，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可过了一会儿，她安静了下来，终于将头埋在我的胸口前哭了起来。忻兰毕竟不像季柔，她的感情压抑太久了，始终得不到释放，此刻，我只想好好的安慰安慰她。
　　季柔在一边瞪着大眼傻看着，愣了一会儿便马上低头转身，准备不做我们的电灯泡。左右为难的时候，我在心里也无数次的想过，可如今不是选择的时候，我劫后余生，还能见到她们姐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我松开一只手，抓住季柔的手腕，猛的一下将她也拉了过来，就这样，我们三人都紧紧的抱在一起，任泪水再次奔流……
　　这剂催化剂恰到好处，我也是第一次能有这样的决断。我只想时间就此停滞，但终究不可能，过了一些时候，我们的心情都平静下来，三人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我们各自松开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然后相互搀扶着到屋子中的小桌子旁坐下。
　　“善辉你别来无恙，这九年你去哪了？”忻兰开口问道。
　　“对呀对呀，你知道我和姐姐是怎么过来的吗？自从龙宇接我们走之后，就再没有你的消息，连阿绿都……”季柔性急，一口气问了出来。
　　提起阿绿，我情不自禁的伤感，虽然有些不忍回忆那日的雨夜山巅，但总要给忻兰一个交代。我的眼眶又一次湿润，颤颤巍巍的掏出了那支翡翠簪子，手不停的颤抖，将它递给了忻兰……
　　其实忻兰和阿绿的心里早就可以猜到这样的悲剧，但是看到我手中阿绿的遗物，不由得又是一阵痛哭。
　　“这个傻孩子，就是为了这支簪子……”忻兰呜咽的说着。
　　“阿绿为了你送的簪子，非要回去取，龙宇担心时间拖延恐会生变，就先和我把姐姐送下绝壁，哪知绳索突然断开，我们无法上去。忻兰姐姐为了阿绿，不肯离开，被龙宇打晕了之后才拖着她逃离了此地，没想到……这竟是……”季柔说到伤心处，也忍不住哭的更加厉害。
　　我听季柔说着，果然在幻境中的影像是真实的事。
　　“那到底怎么回事？善辉，你快和我们说说，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季柔挂满泪珠的脸上，已经怒不可遏。
　　“我恨不该和龙宇分头行动，应该将你们都安全送走，再去解决我的事情，那样的话，也不至于顾此失彼，最后两边都是一场空……”我说着，后悔的锤了一下桌子。
　　“阿绿这孩子命不好，想不到……”忻兰捧着那支簪子，哽咽的说不清话。
　　忻兰提到了命，我也想起了瞎子的话，也许阿绿的死是注定的，但是，我直到现在，也不能容忍阿绿受尽屈辱，那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死前经历。
　　“你快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季柔催促道。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将龙宇带她们走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道阿绿含恨而死的时候，我几次都哽咽的说不下去。忻兰听着已经哭成了泪人，眼睛肿得厉害，季柔则咬牙切齿，发誓要将罪魁祸首霍靖碎尸万段！说到最后，我也说不下去了，这个悲剧我真的不想再去说给别人听。
　　“你说堡主和胡爷爷也死了？”季柔哭着问。
　　“是，我甚至都没有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连他们怎么死的也还没弄明白。”我摇着头说道，心中越想越窝火。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忻兰率先止住了泪水，安慰我们两个人说。
　　“是我对不起他们……”我说着，拳头攥的死死的。
　　“善辉，那你呢？你的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九年你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忻兰开始关心起我来。
　　“对呀，你呢？”季柔也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问道。
　　“我？我抱着阿绿的尸体出来，想将她安葬，但风枭堡众人都把我团团围住，都说是我杀了堡主和胡爷爷，我在雨天，身体的能力就会消失，我无力抵抗，在你们离开的那个平顶之上，抱着阿绿的尸体纵身跃下……不仅如此，还搭上了韦五娘一条命，我亏欠的真是太多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又倍加伤感。
　　“韦五娘？”忻兰看了我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们不知道吗？也是，我好像真的忘记和你们提起，当初潇湘馆的老鸨，也是风枭堡洛阳分舵的舵主，她就是韦五娘。所有人中，只有她信任我，以一己之力对抗众人，还包括三大高人，只为了给我争取一点脱身的时间……”我忍着泪水，将这些事说了出来。
　　“她……居然……”季柔惊得也说不出话来。
　　“别看表面上是一个见利忘义的风尘女人，实则重情重义，你们姐妹在当时潇湘馆相安无事，包括之前忻兰和阿绿，我猜应该没少受过她在暗地里的照顾……这个日后再细说吧，阿绿的尸体我没有找到，只能带着这支簪子回来，我没有照顾好她……”我说着低下了头。
　　“怎么会这样……那你呢？”忻兰惊讶完韦五娘的事，转而问我。
　　“坠崖之后，我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脑子里一个劲的在做梦，等醒来的时候，有位高人相助，可我才得知，原来我已经睡了九年的时间。”我平静的解释着。
　　“你就这么睡了九年？我还以为去了哪里，甚至……”季柔惊奇的说着，将后面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醒来也就是前两日的事，没想到，居然离你们这么近……”我突然想到此，不由得感慨起来。
　　“要不是姐姐的身体，我需要留下来照顾。否则我早已去找寻你的下落。”季柔说着，把手轻轻的搭在了忻兰的肩膀上。
　　“那龙宇呢？”我又想到了他，赶忙问道。
　　“他把我们送到这里就走了，然后过了几个月又再一次回来，还给我们姐妹带了三样东西，可姐姐说暂且先不要打开了，什么东西都不如你安全的消息，可这一等……九年啊。”季柔接着回应我。
　　“龙宇重情重义，依我看，他定然是回去寻找你了。”忻兰插了一句话。
　　“九年了，人海茫茫，我消失了九年，上哪里去找呢？我担心龙宇为我复仇，独自一人找杜笋和霍靖他们，就凭他一个人，那不是灯蛾扑火、以卵击石。”我说着，心里也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那你日后的打算呢？这九年，我们姐妹一直深居在这里，外面是什么样子，早已不知道了。”忻兰也平复下来心情，缓缓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但有些事等着我去做，而且非做不可。”我很坚定的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要报仇的话，我助你一臂之力，阿绿、胡爷爷、堡主爷爷、还有那个五娘……”季柔也一下子站起来坚决的说。
　　“季柔，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我向她伸手拒绝。
　　“我是拖累了大家，这个地方静谧安全，不用太为我担忧。”忻兰低下头说。
　　“不不不，忻兰，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想再有所牵挂，你们姐妹在这里等我，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就在这片与世无争的地方，哪里也不去。”我来回看了看忻兰和季柔，也算是说出了我心里的话。
　　姐妹二人对视了一下，一时间也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们心里具体的想法。自重逢之后，我不想再为她们继续讲述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人总是要活在希望之中，虽然历尽了波折，但以前说说而已的桃花源，已然身临其境，那么未来呢？
　　
　　第219章　复仇之魂
　　
　　更新时间2016…3…16　18：57：05　　字数：3046
　　季柔听了我的话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低头选择了沉默。九年过去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冲动起来不管不顾的女孩子，生活的经历也让她懂得了牵挂。忻兰的心思缜密，她应该可以明白我心中所想，也更加了解我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性格，也许让我一个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擦拭了一下脸上残留的泪水，让这一切悲哀的回忆都成为过眼云烟，我已经醒来，就不愿意再睡下去，心中的疑团，还有所谓的任务都在促使我找到答案，跟着心的感觉走，是瞎子提示我的方向，而我也的确如此打算……
　　瞎子对我说的话，已经让我明白了很大一部分，但是细节，他却不愿多说。也是该我自己挖掘的时候了，正如他所说的，眼看就快十五年了，我丝毫长进都没有。答案在哪，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那便是杜笋。
　　如今，我已经找到了忻兰和季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已经放下。我想着也应该是瞎子有意安排的吧，否则这种巧合过于离奇，九年，却近在眼前。可能他就是想让我醒来之后，先了却一桩最大的心愿，这样，我才可以踏踏实实的上路。
　　除了两姐妹，我心中的牵挂还有古泊和龙宇，幻境里的他们，虽然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可都还健在。如果古泊真的看破红尘了，要以佛法渡苍生，也正如他当时的心愿，落得安宁也不算坏事，毕竟乱世当道，能独善其身者又能有什么更好置身事外的方式呢？
　　龙宇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以他的性格和信条，他不会就此善摆甘休的。他知道我怀疑的对象，所以他有目标，而结局也只有三种可能，一是龙宇舍生取义，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二是，龙宇找到目标报仇雪恨；这虽是一个最直观而痛快的方式，但随之消失的，也有我脑中所有疑问的答案；三是一直在僵持着，我希望我找到龙宇的时候，是第三种可能性，我不想有人再为我以身犯险，我要让我的良心能够心安，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命……
　　“善辉？”忻兰碰了我一下胳膊，轻轻的问。
　　我回过身来发现忻兰和季柔都盯着我看，也不知道我刚才愣神了多久。
　　“想什么呢？”季柔也问道。
　　“算了，不想了。那个……我肚子饿了……”我摇头笑了笑说道。
　　忻兰和季柔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相视一笑，早些时候阴霾的心情也似乎少了很多。
　　“好好好，善辉尝尝我的手艺，别以为我季大小姐下不得厨房，只不过这里都是些粗茶淡饭，善辉可别笑话。”季柔微笑着说。
　　“怎么会呢？有劳了。”我也笑道。
　　“要我帮忙吗？”忻兰向季柔问道。
　　“不用不用，姐姐先陪着善辉吧，我这就去准备。”季柔说着跑出了屋子，到旁边的那间屋子里去折腾了。
　　屋内剩下了我和忻兰，她依然平静如水，虽然是重逢的喜悦，但我却没有带来一件好消息，或许唯一值得高兴的，也就是我能在九年之后，还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此时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还在幻境中没有醒过来。
　　“忻兰，你和季柔在这里无依无靠的，怎么度日？”我问起她来。
　　“这里毕竟不像外面，民风淳朴，大家都相处的很亲近，就像一家人一样。我们姐妹刚来的时候，龙宇带了很多银两，将这些都散给了这里的人，让他们帮忙照顾我们姐妹。其实银两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大用，除非有些必需品要到外面去买有些回来，后来才有了一间驿站，供行者自行方便。大家对我们的帮助也都不是为了钱，这里还真是一个心神安宁的好地方呢。我也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地方。”忻兰缓缓对我说着。
　　听到此处，我点了点头，心里很踏实的感觉。
　　“忻兰，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我看了看她说道。
　　“善辉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忻兰笑了笑看着我。
　　“忻兰，你和季柔姐妹相认，你们的父亲姓赵，为什么还用现在的名讳呢？”我轻声问道。
　　“我还以为善辉你要问什么呢，龙宇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这个事情我和季柔也说过，我们姐妹都觉得那是一件往事，毕竟我们父母双亡、全家惨遭灭门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给我们起名字。我们姐妹虽然有姓，但却无名。还这样称呼，也免得记起伤心事。”忻兰耐心的和我解释着。
　　“对不起，我又让你想起了伤心事。”我听了之后连忙道歉。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记忆，没事的。倒是善辉你，我算了算，自从你初次来到潇湘馆的时候，到现在也快有十五年了，你一定也很想家吧？”忻兰摇着头转而问起我来。
　　忻兰这么一说，也是勾起了我的伤心事。的确，我都快要忘记我是哪个时代的人了，就像洪元奎之前所说的，我也快要融入到这里，我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和这里有着不解之缘，以至于真正的家乡和亲友，正在慢慢的在脑海中忘却。
　　“想又有什么用呢？”我无奈的说了一句，随即陷入沉默。
　　突然又想起瞎子的话，那边的事他有分寸，这个分寸的意义是什么？在我看来，十五年了，还能有什么意义呢？顶多是在失踪人口的档案里封存着，就算动用全中国的警力和民间线索，也不会有人知道或者猜到我在一千多年前的这里吧。我的父母，算来也都有六十多岁了，这近十五年没有我的时间里，他们又是怎么过的呢？
　　“对不起善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忻兰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忻兰你别多想了，有些时候，就得认命，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我给她一个微笑的表情。
　　不多时，季柔那边端着饭菜过来了。正如她所说，果然是粗茶淡饭，可看着却十分舒服可口。就像整天吃腻了山珍海味的腐败人士，偶尔来个农家的拍黄瓜，都觉得是件很美的享受。吃饭的胃口，也受心情的影响，在当下，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觉得这顿饭十分可口呢？
　　我夸赞了一番季柔之后，三人便一起享受这顿佳肴。饭桌上，我们互相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就是动不动就要提及一段伤心的过往，这里有自家酿的酒，喝起来更是味道十足，可能是心境轻松了许多，加上身体疲惫，我体力有些不支。本想和她们姐妹好好的聊聊，可在天色刚黑的时候，我就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忻兰和季柔为我安排了一番，我好像沾着枕头就睡着一般，一觉直接到了第二天天明……
　　我在这片桃花源就这样呆了三天，真的有些流连忘返不忍离去。忻兰和季柔也很开心的陪了我三天，这是我这近十五年中，最快乐的时光，没有之一。这里的人同样也很羡慕我，二位惊为天人的女子在我身边，果真是羡煞旁人。
　　在这里，没有嫉妒、没有算计、没有世间一切的丑恶……但是，总有种使命在召唤我的感觉。复仇！就是这样的感觉，我在这里安享宁静的时候，这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刻进了我的灵魂中一样，复仇？霍靖？杜笋？我有很多事还不明白……
　　第四日的清晨，我独自在收拾东西。
　　“善辉，你这是……”季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柔，照顾好忻兰，也照顾好自己。”我转过身来，看着表情沮丧的季柔说道。
　　“你还是要走吗？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句，我能跟你一起吗？”季柔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季柔，你的任务远比我重要，好好的和忻兰留在这里等我。”我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季柔还想坚持，被进来的忻兰给拦了下来。
　　“季柔，善辉有他的想法，他的事没有了却，心里是得不到安宁的。”忻兰平静的说，也看出了我的心事。
　　“姐姐，我们曾经梦想着有一片世外桃源，在那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现在不是已经成真了吗？善辉，你又是何苦，你说让我们等你回来，然后在这里永远不会离开。那又何必呢？我们已经在这里，外面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季柔说着，眼眶又开始湿润了。
　　季柔说的话，也句句在理，我都差点动了心。可是我要跟着心中的感觉走，就不可以在这里逗留。我解释不清楚这种奇怪的思想，只能编个善意的谎言。
　　“季柔，忻兰说的没错，有些事未曾了却。风枭堡的耳目遍布天下，想要这片世外桃源永远安宁，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想找到这里的人没有这个机会。”我故意说的言重了一些。
　　“好了，善辉，你安心的去吧，我们不愿这样挽留你，你不用和我们解释太多，我们等着你回来，就算再多等九年……”忻兰扭过脸，很坚强的说着。
　　
　　第220章　物是人非
　　
　　更新时间2016…3…17　19：42：48　　字数：3071
　　季柔没有再多说话。在我下这个决定的前夜，我几乎彻夜未眠，做了很难的思想斗争。我也不太清楚我回去的意义，很多事我需要一个解释，也许所谓的复仇，只是为了阿绿，至于见到杜笋，我脑中设计了千百种场景，但他这样琢磨不透的人，我的准备都是徒劳。
　　我忍住没有让自己情绪失控，走过去轻轻的搂住季柔，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我轻抚着她起伏的后背，没有说一句话。我接着走向忻兰，从背后将她揽住，她没有回头，我微微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