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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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位一直居于乌鲁卡之下的你们太需要这个了吧？”
　　众人呆呆看着这把失而复得的匕首，眼中流露出太多的情感，自从丢失了这把神器，拉索尔一族瞬间从血族中排位最高的家族一落千丈，血领主的垂恩仿佛瞬间消失了。作为惩罚，长老院将那道曾经为他们永恒敞开的血门悄然关闭，将这个骄傲的族群牢牢阻挡在血族这个大家庭之外。
　　任其自身自灭。
　　此刻，这把满含怨念的匕首终于归来，但他们发现，心情激动的同时竟也有些茫然失措，他们突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一个个都将目光看向他们现任的族长。
　　“二哥，看起来我们还有机会。终于可以不再受乌鲁卡的欺凌，这把匕首在你手中会变成最锋利的刀刃，让我们拉索尔家族在长老院再次抬起头。人类多年开战，屡战屡败，这次又在梦语森林丢下这么多条性命，显然是不会罢休的。他们的圣武士一个个都是技艺超群，高等圣武士却从未出动过。我们就用他们的血来荣耀血领主，这样倒是一件好事。还能为大哥报仇。我恨死那些人类了，我要杀尽他们，用脉管中的液体冷却我的怒火。”女人站起，一幅张扬凌厉的神情，看向族长的眼神也显得坚定万分。

第三十八：寂灭之拥（3/3）
更新时间2012…1…15　19：00：07　　字数：2364

　“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说道，“大哥的确是死在人类的算计里，但我们为什么不反过来想一想，现在的生活不是我们想要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再挤入长老院，去了那里我们还有自由吗？谁都知道长老院是影族的势力，这几个世纪来影族筹谋良久，就是为了报复人类毁灭加瑞恩城之仇，我们血族何必要趟这样的浑水，通过几百年的努力拉索尔家族已经和影族划清了界限，不再和他们通婚。不再做他们繁衍的工具，难道现在还要再一头钻进去吗？”说话的男子突然幻变出一幅凶狠的表情，一对尖牙瞬间暴涨，朝着特瑞摆出威胁的姿态，“陌生人，你究竟有什么居心。”
　　强烈的闪光无声降临，特瑞所在的地方突然爆发出级浓烈的金色光辉，整个宴会厅瞬间被金色铺满，所有彩绘的窗棂都反射起这种炫目的光照。
　　就连站在古堡外的人都被这种异景所惊呆，黑色的城堡仿佛从内部被点亮，耀目的光穿破黑墙，在厄灵曼上方铅云堆积的天空营造出触目惊心的壮丽图景。
　　“怎么回事？”弥赛亚一脸震惊，好不容易穿破层层诅咒界域的两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难道有某个神明突然降临在这里？你看。”西瑟斯指着城堡外墙面淡淡的光晕，“那明显是圣光领域，不是神将又是什么？”
　　“我们被发现了？”弥赛亚一脸不解，同时被一种紧迫感牢牢捕获，大部分血族都在深部的血门中，唯独这里的血族被当做守卫者而存在。作为龙族，明显去不了血门，所以这里的血族反倒成为了他们的关键。她真不希望看见自己长久的计划会被打破，因为她不可能再找到这种机会了。当初想着通过人类军队来开辟一条通路，这样她就能带着龙族士兵前来相助，谁知道随着人类的溃逃，一场失望背后还隐藏着更多的失望和纠结。难道真要灭我族群吗？她朝着天空某个方向深深叹息。
　　“看看再说。”借着守卫们都去看古堡异象的间隙，龙族法师西瑟斯带着她从往前深入了一段距离。
　　金光罩在桌前每个人的脸上，拉索尔一族纷纷侧目，被圣光刺痛的双目开始泛起泪光，他们尖牙显露显得痛苦万分，一个个拖着狰狞的面容去找寻可以躲避的地方。但是空旷的宴会厅还有哪里可以躲藏，圣光带来的紧致威压震得桌子纷纷断裂，铁质的碗碟和酒杯纷纷落下，厅内已是一片狼藉。而最恐怖的是那些离陌生人稍近的同族直接面目扭曲，五官开始渗透出细小的血点，灼烧的纹理在原本光滑精致的脸上跃动，将肌肤一寸寸割碎，消融。
　　族长景破·拉索尔见状，一面抵抗着威压，一面将身边的弟弟拉到身后。深度的惊恐蔓延开来，令每个族人心中炸出浓烈的绝望。他们明白，这是不亚于神的力量，莫不是那人有意控制圣光的浓度，或许宴会厅中所有人在几分钟前就被圣光消融了。看来这位降临的神祇并没有屠戮的意思。
　　“有话好好说，拉索尔一族请求诸神宽恕。”景破朝着圣光中心的人影哀求。
　　“拉索尔家族的人都和族长你一样识时务的话我们的谈话应该会更加轻松，不是吗？”一个空幻的声音从金光中扩散出来，每个人都听见了这种略刺耳的呼啸。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除了这个声音仿佛别的声响再也进入不了感官世界一般。
　　圣光渐渐平息，特瑞依旧保持着傲然的站立，只是和刚才不同，没人愿意直视这个人，深怕一个不小心又触动一场更为极端的残酷体验。
　　“记住我的话，血族。你们并不比人类高等，只不过游戏中需要多一些选择，多一点另类，否则我们这些无聊的神又怎么会玩得过瘾呢。你们的高魔法抗性虽然强劲，但很可惜，掌控你们生死和纠葛的依旧是伟大的神迹，我的命令就是神谕，你们没有选择。”他再次幻变出凡人的外表，在凌乱的宴会厅中轻点脚步，扶正一把椅子坐下来。
　　“我们很荣幸能得到神的垂青，将冥刃奥伯丁加以归还，我们拉索尔一族愿意完成您的使命。”景破难言恐慌说道。
　　“使命？哼，你们还不配拥有使命，还需要某些评估才行。”特瑞不屑地摇摇头，“你们深处幽域或许很多事情还不知道吧。现在以迦南为代表的伊萨奎宁帝国和以弗拉德为代表的奥斯丁帝国都在互划界域，两大帝国多年储备的战力也都蠢蠢欲动，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我要你们做的就是加速战局的发展，让昏天黑地的恶斗纠缠不休。这看起来对于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死亡总会带来机遇，还会为你们的血领主妆点出他想要的快意，何乐而不为呢。你们说的影族到提起了我的兴趣，或许我考虑的还应该更多一点。”
　　“升华战局？”景破喃喃说道。
　　“具体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以你们数百年的生命历程总能拥有凡人不具备的智慧。不过我还是会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暗示，这次人类六万大军攻打厄灵曼不是在你们的诅咒森林中留下了数万的尸体和装备吗？好好利用它们。拉索尔血族的‘寂灭之拥’是十四个血族里最特殊的能力，可以转化死者成为不死的杀人机器。想必人类帝国数百年间的无数攻取已经给你们送来了大量尸体。我拭目以待。”特瑞身姿一转，准备离去。“好好向你哥哥学学，擅长在改变中制造稳定的才会是站在最后的人。”当他走过那个反抗的年轻人身边时低声向他说。那年轻人显然不在意这种方式的调教，他高昂地抬起头，死命盯着特瑞那张模糊不清的五官，仿佛纠集了全身力量想要以此看清眼前之人。特瑞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出大门。外面马车旁，迪里安正在恭候着他。
　　“他知道的真多，难道真的是神吗？但是一个满含圣光的神祈不但不诛灭我们，却反而差遣起我们血族呢？”人们流露出一份质疑，但是更多的却是浓重的恐慌。
　　“二哥，你要想清楚，变成他人棋子总是没有好结果的。”特瑞走后，年轻人立马转向身旁的哥哥。
　　“我比你清楚透澈地多，摩羯。但在一个神级强者面前我们能有什么选择，或许他的路正是开启全新面貌的开端。”景破话虽如此，但此时此刻他只能强迫自己相信这个猜测。他伸手握紧冥刃奥伯丁镂刻细致的剑柄，浑身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幽暗的黑色之力沿着肌肤滑行而走，他深切体会到当初哥哥瞳杀在使用这武器时那份坚实自信的由来。
　　不要惧怕阳光，因为它总能带来阴影。一想起瞳杀的话，族长景破的嘴角出现细微的弯曲。“走吧，我们去圣殿。”

第三十九章：冽尘（1/2）
更新时间2012…1…15　19：23：38　　字数：2812

　“爵爷，事情进展地理想吗？”迪里安在马车前关心地问。
　　“不错，不枉费我们一场辛苦。”特瑞回答。
　　“都说这里是血族，为什么这些吸血的怪物要开辟这么大的庄园呢，这里的农户看起来快要比秋炎城全城的人口都要多了，你看那些密集的火光，像繁星一般。”管家不解地问，面对这片血族领地，恐惧多少会有一些，但长年和特瑞在一起的他反而越来越平静，似乎有什么东西总是会庇佑自己，虽然危险总会不期而至，但其消失的速度却更为惊悚。
　　现在和特瑞混熟了以后，他也越来越崇拜起这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他做事细致有章程，总能用最好的姿态来面对一次次危机，而且每次经历危机，他不仅能化险为夷，还能拿到不小的“附带”。
　　突然间，他看见万家灯火突然一瞬间全部熄灭，黑色的夜豁然束紧，沉黑的黑幕里群鸦疾走。
　　“你不是问我那些百姓吗？喏，现在就是百姓们体现价值的时候。”特瑞打开门帘，给他一个深深的笑。
　　“什么价值？”
　　“血族作为庄园之主，圈养着如此多的百姓，还能做什么？呵呵。”特瑞饱含深意地笑笑。“他们只是食物，仅此而已。”
　　“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那份寒意直接僵化了迪里安的内心。
　　特瑞反而一脸轻松，“别害怕，我的好管家，这些血族非常有分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百姓都不会死，他们只是在浓睡中失去了一些无碍生命的东西。”
　　他们所在的地面上泛起旋转的纹路。一道从地下猛烈窜起的尖刺突然从下方贯穿马车车厢，马儿一阵嘶鸣就和车子一起被顶上半空。断裂的木质碎屑如同爆开烟火，在空中散开。迪里安尖叫一声，没坐稳的他直接被这股怪力甩向半空，耳旁呼呼的风声在预示着危险的撞击。他无法发出一句声音，只等着死亡的拥抱。耳际风声小了很多，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坐在马车里，倾斜着的特瑞正在对面看着他，一脸坦然。
　　西瑟斯的魔法达到了应有的效果，马车在空中腾起，然后在加速度的带动下撞向底下的岩石。紧接着，老法师新的法术已经完备，龙语魔法在空气中拼接完整，化作一排排亮丽的弧光，那些弧线直接缠绕在马车周围，将其定格在空中丝毫不能动弹。
　　弥赛亚见状点点头，看着这个精致的马车，里面坐着的应该就是血族的高层，无论和刚才的圣光有没有关系，只要能先控制住他任何讯息都不会是问题。她赞叹老法师纯熟的施法，只一会儿工夫就完成了两个咒语的拼接。
　　突然间，被禁锢的马车突然爆裂，化作细碎的粉尘飘散出去，而马车里面却什么都没有。老法师黯然失色，“瞬移魔法！”
　　紧接着，一片霜寒紧随而至，牢牢帖附在法师身上，穿透皮肤，僵化血脉。法师立刻念动咒术，虚幻的斗篷升腾在他周身，明显带着冰霜抗性。他扫视天空，搜寻着马车里的人影，却只听见一个沉冷的声响，“看起来我们还是挺有缘的，法师。”
　　法师从袍子里神奇地抽出一根比他还要高的魔法杖，朝着声音的来源奋力挥动，一串串密集的火花在黑夜里紧锣密鼓般响起，宛如天际绽放的橙色雏菊。火焰密集的天空上，一个虚影静静凝立，“吆，你还带了新徒弟，让我评估一下她的造化吧。”
　　弥赛亚顿感不妙，朝着边上一个翻滚，但是刹那间身体仿佛坠落虚空，身体触及到得一切东西仿佛都被自己穿透了，女孩无法深究到底是自身改变了还是周围事物在改变，只觉得心头一冷，整个人丧失了知觉。
　　西瑟斯大惊失色，连忙前来解救，只看见弥赛亚被无形的大手掌控，双腿在空中交替舞动着，样子极其难受。
　　“很柔软，手感真不错。不过可惜，你们两个都不是凡人，莫非又是我的死对头？”特瑞甩臂一挥，女孩的身体便向着极远处冲撞过去。弥赛亚在速度加成中豁然转性，周围混乱的一切都在往后急速倒退着，自己真不知道会被甩到哪里。她紧闭上眼，念动一个短小的咒术，身体两旁突然出现淡淡的光影，宛如凭空生成的翅膀一般。滑行的身体再翅膀的展动中稍稍停定。
　　“哦？天使吗？那就让你更美丽，做个折翼的天使如何。”特瑞戏谑地笑笑，在空中画出一个曲线。两片轻薄的光从弧线中分离出来，变成晶莹扭曲的双刃。两道光唰一声完全分开，沿着不同的轨迹直向弥赛亚的翅膀削去。危机关头，她仿佛看见眼前银光轻闪，胸口的吊坠突然亮起，紧跟着，她听见一句很久前曾听到的话。
　　“这是一件非常强大的武器，女孩，当有需要的时候你会知道怎么使用它。”
　　龙祖摩纳根的话言犹在耳，随着吊坠色彩逐渐升腾，一簇光点脱离项链飞升出来，朝着弥赛亚的前额飞去。那光贴合在女孩额上本有的横月形纹路上，在其中部幻化出一条纵行插入的线条。弥赛亚突然双目敞亮，纤细的手中出现一柄弯曲的银色长弓。
　　有些知识似乎一开始就已经固化在她脑海一般，她顷刻间便了解了这柄弓的所有秘密和使用方法。她轻拉弓弦，随着空气短暂的搅动以及弓弦快速的震颤，一束纯白色的光直接从空空荡荡的弓缘发出，和空气摩擦后幻变成一条飞速游走的线，她灵动的身躯踏着风鸣朝下直转。
　　那扭曲的线条轰然而至，直直射穿了特瑞发出的双刃切刀。
　　切刀在白光射穿的一刹那瞬间结晶，掉在地上碎成粉末。那些碎末在地上依旧泛起浓厚的霜冷，使人无法靠近。
　　“好厉害的冷弓。你们是什么人？”特瑞兴起，停止施法。身体悬浮在空中，周身交织着淡淡的蓝色光芒，显得虚幻而冷酷。
　　想不到血族还有如此高超的法师，弥赛亚忍不住想到，面前光影中的模糊身影施法手段快捷无比，每一次抬手就会有精绝的技巧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这人根本无法战胜？好在这里距离厄灵曼古堡有些距离，就算有火光显现也不见得会有卫兵前来。这家伙独坐马车，还不带护卫，看来的确有傲人的资本。
　　弥赛亚苦苦地看了一眼前方数十米远的法师西瑟斯，她有些退却。
　　2
　　几个月来屡屡遭受刺杀，特瑞似乎越来越习惯这种极端的改变。好在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而且通过战斗，自己的能力也是突飞猛进。无论是月行者的杀手还是演奏圣光的雷焯，一次次晃过死神收割的自己已经深刻体会到暗藏在其中的乐趣，来吧，再多一点，我越来越喜欢了。他弯眉舒展，爆发出几声尖刻的笑。
　　或许这种状态应该改变一下了，猎物也可以成为猎人。
　　冰冷的感觉陡然四溢，因为面前的女子再度举起了那柄绽放钻石光芒的弯弓。黑色的夜被白光带动，仿佛跟着燃烧。周围夹杂冰晶的空气猛烈战栗着，一丝丝舞动的霜寒朝着弓缘凝聚，成为弓弦上非自然的反光。
　　两团球形的空气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特瑞两侧，两团华光募然交织在一起，制造出惊心动魄的大碰撞，虚无的点点光照如火树银花般想四周散去，零星的片段中映出西瑟斯诧异的表情。如此迅捷的魔法排布几乎是瞬间而至，但眼前的人却还是悠闲地躲开了，巨力冲击波的范围里面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小心！”弥赛亚·银钻的示警突然响起。老法师只觉眼前一黑，无形的气流已经遮罩在自己面门，宛如一只大手掌向他压过来，好在银色之光嗖一声飞过，恰到好处地切断了两者联系。法师心头一紧，抓住这个细小的间隙猛然幻步疾走，人化流光消失在原地。
　　丧失目标的特瑞为之一振，他看着自己散布霜雾的右手，目光中出现一丝茫然。
　　弥赛亚不放过这个好机会，身躯轻灵一跃，朝着那边冲过去，曼妙的身姿在空中划出巧妙的曲线，三声清脆的弹拨声制造出三束流光直直射向远方的身影。

第三十九章：冽尘（2/2）
更新时间2012…1…16　11：04：25　　字数：1923

　男人丝毫未动，只在箭矢几乎碰撞的前一刻双眼金光绽放，牢牢凝视面前的三道锋芒。那些魔法箭在他的凝视下失去推力，直接悬浮在他面门处。但是事情并没有完结，因为冷弓发出的箭好像并不普通，仿佛有生命一般努力抵抗着面前的推力，出现了一种不达血肉誓不罢休的状态。
　　箭矢震颤加剧，顷刻间碎裂，只是这种碎裂明显带着极端的怨念，由三变九，朝着两端和四周疾走，在黑夜的长空中如流星般划出数道亮丽的光带后穿刺过来。特瑞体会到这种魔法箭的特殊，不敢硬接，纷纷甩动身姿躲避锋芒。
　　龙族的工艺总能令人肃然起敬。这把凝集了万年寒气的冷弓出自龙族大工匠狄德罗之手。爱人的长眠使其一度一蹶不振，终日消沉于往昔的幻境中。无比绝望的他甚至动用“精炼之炎”毁掉了大部分作品。上百种精绝武器白白消融于烈焰尽头。
　　唯独这把弓在烈火中依然光华夺目，孤傲万千。
　　于是，为了铸就心中的孤寂，他奔赴千星之海尽头的冰域，用强大的奥术从层层冰川中凝集出了“上古之寒”。
　　当这股冰冽绝尘的力量赋予弯曲的弓缘时，神器“冽尘”苏醒了。因为狄德罗的思念与爱意被一同凿于其中，加上神弓受到了天神的赐福，在那一刻冰域上空突现温柔的暖阳，层层水之精气化作有形的光波灵动于天际。
　　这个故事非常悠远，但弥赛亚每次波动弓弦都能体会到神弓带给她的奇妙回应。
　　一个声音总会在脑海中出现，它说，“思念是一种美丽的孤独，只有在思念中，孤独才尽显美丽。”
　　此刻，在弥赛亚眼中顿时出现一方异景，九道晶芒各自顽固舞动，制造出多种刁钻的曲线，平行线，椭圆线仿佛计算好一般冲向特瑞的身体各部。更怪异的是速度一开始并不快，但是随着时间行进，这些白芒开始渐渐转变成金色，且速度有了质的飞跃。特瑞躲避的动作虽快，但也开始显得力不从心，毕竟真的太多了。他用以辅助的魔导器在这里无法发挥任何作用，那些用极空泉和星锑制造的魔导器根本抵挡不住这种怪异弓箭的碰撞，一碰就碎。
　　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突然间明白过来。这些箭在飞速走动的同时还在奋力抽吸周围的空气，在特瑞周身轨迹范围内制造出了一个真空领域，在真空中，魔法箭不存在空气的摩擦，纷纷显露出本来的面目，就连速度也成倍增长。再者，凡人法师又怎么可能在真空中吟唱出咒术。都说弓箭是法师杀手，这真是不假。而这个更为极端，甚至拥有弑神的力量。
　　荒谬。特瑞终于不敢掉以轻心，再次驱动起体内纳雷神族的力量，金色的圣光勃然加剧，在被真空领域的挤压下快速增大，势要挣破魔法箭制造的反向结界。随着一声沉闷的爆裂，天空中宛如瞬间点起一个巨大的太阳，霸道遒劲的辉光将天与地完全连接。
　　随着高浓度圣光穿破束缚的刹那，周围的空气也如同沸水般翻腾起来，无形的气流变幻成有形的波动，挟着威压和轰鸣将弥赛亚和西瑟斯朝后推去，所有使自己空中停定的龙语魔法全部失效，两个身影顿时被圣光吞没，成为这浩瀚海洋上落寞的浮点。
　　无形中，特瑞杀心大起，扩张的圣光被他的意志驱使，转变成向内收取的吸引力，两个人影在向后滑行中突然减速，反方向朝着特瑞飞去，金色的纹理散布感官，仿佛变成细微的刀刃，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的身上的痛楚不断加深，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带动出剧烈的疼痛。
　　为什么他的圣光满含恨意。
　　为什么自己突然丧失了所有生存的勇气。
　　我会死吗？特瑞，真后悔没有早一点去找你，但我拿什么去拥抱你，用我全身的鳞片吗？特瑞，我走了，你要保重啊。
　　弥赛亚闭上双眼，静静等待死亡带来的永寂。泪水坠落在金色的世界，碰撞出不可调和的细碎光点。
　　她突然感觉很舒服，那种施加在身上的强大的压力和痛楚突然消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这种感觉真好，有温暖，有惬意，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弥赛亚不敢睁开双眼，她怕这种感觉会丢失在视觉里，疲惫的身体随风荡漾，一点点向着前方滑移。紧接着，她感觉有一双手牢牢抱住自己，那熟悉的味道，写意而真实。
　　她感觉抱住自己的那双手有些微微颤抖，当世界再次进入眼帘，她惊悚地看见眼前那张被光幕模糊的脸。她用力推挤想要推开他，但男子环绕的双臂却更加重了力量。
　　“放开她！”西瑟斯咆哮道。
　　但是男人丝毫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看着弥赛亚。她无法知晓那幻光背后是一张什么样的表情，但经过刚才一战，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俘虏，他要杀她简直太容易了。
　　男人的手缓缓抬起，在她眉弯处轻轻游移，温柔而细致。但就是这个动作，弥赛亚双眼豁然洞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