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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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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缓缓抬起，在她眉弯处轻轻游移，温柔而细致。但就是这个动作，弥赛亚双眼豁然洞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牢牢盘旋在记忆廊道上，那种熟悉的力度，简单的轨迹，和记忆中的一样。此刻，出现在弥赛亚脸庞的不再是惧怕。她的灵魂在滚滚灼烧，在那只手的触碰中一缕缕挥发。
这是梦吗？好真实的梦，只是太离谱了一点吧。
随着眼前之人五官逐渐清晰，她的心跳终于开始加速，手中神弓的鸣响轻柔婉转，她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思念是一种美丽的孤独，只有在思念中，孤独才尽显美丽……
第四十章：重逢
更新时间2012…1…16 19：21：50 字数：2169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这张熟悉的脸，这个温馨场面曾无数次在梦中闪回。而这一次，被压抑的情感终于沸腾，带着炽热的温度在她指尖徘徊。
泪的温度。
“特瑞，真的是你吗？”两人互相凝视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时间过得太久了，在离别的日日夜夜里对方的音容笑貌都在虚幻中妆点，即使一个温暖的拥抱都是那么奢侈，但当幸福和奇迹真实降临的时候一切又是不同。
他不再是他。
而她也劫后重生，成为新的存在。
当晨曦模糊了星光，环绕在侧的绿晶河水那水晶般的光泽也渐渐褪了下来。“先离开这里再说。”特瑞告诉她。一行四人在外围河堤边一个足以掩蔽的地点扎营时，长久的沉默造成了大家心头一种没法吐露的愁绪。但至始至终特瑞都紧紧牵着弥赛亚的手，深怕这个可人儿又会突然消失，无隐无踪。
“很奇迹的夜晚，我差点以为会死在这里。”弥赛亚微笑着看他，将头轻轻靠在特瑞胸口。曾经熟悉的心跳依旧狂热，从他眼角泛出微光，一直重视现实的特瑞伯爵很少会有这样的感动。
“没有弄伤你的确是奇迹，要不然我真的会后悔一辈子。”他赞同说，拥抱的力量加大数分。两人在黎明的辉光下亲昵攀谈，互相述说着当中的经历和故事，很多悲情的场面虽然都不愿意提起，但在最爱之人的身旁这些故事仿佛成为了某种沉淀。在这段时间中法师西瑟斯一直立于远方的古树下，和他们保持必要的距离，只是此刻他的内心总是无法平静，他或多或少会被特瑞伯爵的强大所征服，但同时他也纠结于银龙之主银钻大人何时和这个人类有了某种牵扯，毕竟银钻大人在获得龙神垂恩后第一次造访物质界，此种的关系或许只有日后才能找到答案。但是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他不希望女孩会因为某种原因丧失了自身责任的约束。
“是那个界域将你重塑了？而你也在这个过程中变成了新的族类？”特瑞在听她说完后忍不住问起。弥赛亚点点头，“其实我已经死了，只是我自己并不清楚。不好好在那个位面本身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将我一点点向着未知领域引导，这种潜在的变化丝毫没有使我警觉，只是当一切都完成了，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再也不是原本的族类了，而是一条银龙。”
“那你为什么要袭击我呢？”特瑞不解。
“或许只是一个误会，我遵循指引需要找到血族中一个独特的个体，因为他手里有我极需要的东西。根据我的推测他应该是血族长老中的某一个，所以当你的马车从里面出来，我很容易想到坐在里面的人应该身份很高，或许就是一个长老，所以我只是想抓来问问，或许能得到比较有用的讯息。”
“他手里会有什么？”
“远古龙神有意留下的记号，旨在为后来者新的指引。具体的东西我不能说，很抱歉特瑞。”一只手突然贴在她的双唇间。
“永远别对我说抱歉，弥赛亚，你已经受了很多苦了，我没有办法给你幸福，却为你带了如此之多的灾难，你的抱歉又让我何处留存呢？不管你是以前的弥赛亚也好，龙女也好，我都要牢牢守护你，不让你再出事情，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承诺。相信我，好吗？”特瑞很是自责，一直以来这份亏欠和自责总是像枷锁一样压抑着自身，让他无处发泄。漫长的等待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怜的弥赛亚总在心间缭绕。当初在赫灵顿堡，弱小的自己莫不是为了找寻丢失的弥赛亚或许他到现在还只是个普通人，不会去接受索斯提供的契约。难道这一切都是命吗？将东西强行夺走，绕了一圈后再还给我，只是在这个大弯道里，自己和命运本身又触发了新的纠葛。他摇摇头，停止想象，毕竟眼前之人是活生生的，拥有和以前一样的笑容，此刻的他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我们先回珂云庄园吧，这个森林的出口会在天亮时分和空气融合，到那时就无法出去了。”特瑞提醒。
“不，我不能去，我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你认为凭你的力量可以见到长老吗？十四个血族都拥有各自的长老，他们的所在一直就是个迷，外人根本不可见。而且你看见的这帮血族恰恰又是血族中阶级比较低的家族，拉索尔。所以他们只是在森林中起到了守护者的角色，血族真正的力量一直都在厄灵曼庄园北部的一个称之为血门的地方。那里号称是血领主最后安息之地，而十四个长老就是陪着血领主一直长眠的人。”特瑞耐心劝慰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为什么我们的情报机构却无法获知这些讯息？”弥赛亚后退几分。
“我说过，我的灵魂已经和那本书共融，书里记录的东西会直接出现在我脑海，所以我能知道比凡人更多的知识体系。”他茫然地看看天空，继而说道，“或许人类和天界的高等生灵之间最本质的差别就是智慧吧。在诸神面前，人类的智慧是那么渺小，甚至可能忽略不计。”
“我不想管人类怎么样，我现在更多的是为自己的族人去思考问题，特瑞。我一定要完成龙祖摩纳根的嘱托，找到守护金龙，并将龙晶安全带回灰烬之昂。
“我理解你的心情，使命的力量也同样在我双肩。弥赛亚，其实我很高兴，虽然我们已经有了各自的天命，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深度消遣，至少我们之间不会是敌人。因为我们拥有同样的敌人。这就够了。”特瑞浑身一振，周身仿佛风云迭起。伯顿神族像发疯一样在诸多界域制造出一系列血腥屠戮，纳雷神族以及龙族皆在屠杀之列，他依稀感觉事情正变得不简单，似乎有什么重大的阴谋在一点点成形。莫非又是有关宇宙之轴？
“特瑞，我怎么才能进入血门，迪修失踪了，时间紧迫我必须想办法找到那个长老。你现在拥有神族的身份，你一定有能力帮我。”弥赛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牢牢抓着特瑞的袍子，目光中满是恳切。
“别急，我有自己的计划。龙晶一定会被找到的，相信我。”特瑞按紧她肩头，带着气
第四十一章：战端（1/2）
更新时间2012…1…17 22：40：26 字数：2604
景破·拉索尔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前方的黑暗。他穿着正式得体，一袭黑色的长尾礼服外加胸口衣兜处白色的丝帕彰显着这个贵族应有的尊贵和优雅。通往地下圣殿的廊壁上，盏盏白蓝交织的火焰自主窜燃，在他走过的地方升腾起光照。皮靴的足跟在台阶上一次次敲击着，深邃的通道反射出一连串的回音。当蓝火不再燃起，意味着圣殿大门就在眼前。他脱去手套，纤细白皙的十指牢牢顶在洪秀木雕琢的巨门上。大门缓缓开启，这一刻，拉索尔血族的年轻族长双目变成绯红色，他将瞳孔调整出能适应前方黑暗的视觉状态。
在被红色铺就的感官中，黑暗的圣殿大厅里空空荡荡，只有远处的黑影一望无际，仿佛能延展到天边。每隔数米的巨型石柱会偶然性地挡住边缘的视线，但上方镌刻的古老雕纹却仿佛在不断低语。
每个血族世家的地下都会有一个巨型的圣殿，虽然大小会有不同，但是存储的东西却因为传统的原因，总是体现着相似性。
黑色的火光映在脸上，将他清澈的五官从黑影中显露，他的手中冥刃奥伯丁静静悬浮。这把凶器回到拉索尔家族人手中后就变得非常安静，以往的饥渴雀跃尽归虚无。匕首渐渐下沉，一点点融进他的掌心，景破周围的空寂地面上瞬间升腾起黑白交织的滚动火焰，不安的焰体似乎被风势带动，绕着中间之人一圈圈转动，在运动中抬升，暴涨，形成一道螺旋状的黑色火墙。
远方的黑暗中吱嘎声响开始高涨，从最初的窸窸窣窣变成整片怪异诡谲的咯咯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反常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爪子挠抓地面的摩擦声。
火焰中的景破如帝王般威威一震，黑暗中顿时闪现起一颗颗晶亮的圆点，那是无数死者的双眼，他们在醒来，为重生而雀跃。不错，血族的地下圣殿只会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死人。数百年来收集到的死者躯体会被有意安放在这里，无论是战死疆场的战士，还是被疾病和饥饿夺走生命的贫民都会被特意安放。在拉索尔血族独有的寂灭之拥作用下，这些死人虽经过漫长的岁月，但躯体依旧保存完好，保持着死前的活力，而非一具具脆弱不堪的枯骨。火焰在一具具死者身上敞亮，灼烧，但它们并无苦痛，因为那是力量的点醒，是它们长久渴望的最终信仰。随着火焰的传递燃动，整个地下圣殿一种幽暗的蓝光所充斥。殿顶部古旧的印画在蓝光中显得鲜明刺眼。很难想象，这个古老的圣殿居然安歇着这么多人，惊人的数量甚至令景破都有些诧异，但微笑时时盘踞在他脸上，火焰中的血族族长顿时成为这数十万亡灵军的焦点。
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议会大厅座无虚席，各方诸侯贵族元勋皆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结果。多年来，议会一直争吵不断，都在为各派的利益据理力争，但这次却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只是这种少有的团结背后又隐藏着多少宿怨和悲愤呢。
“公爵大人，议会一致通过这个决议，看起来您应该也不会干预什么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不可能继续这么沉默下去。现在特莱多湖一带已经屯满了奥斯丁的军队，巨狼城和龙齿泽已经被他们占领，据最新来报，巨狼城满城被屠，守备长官的头被高高挂在城墙上，任由乌鸦啄食。一旦他们通过真神沙漠，那距离古伦城也就不远了。公爵大人，再不表明态度紧急发兵拦截一旦河谷地被围，那帝国真的岌岌可危。”
“对，现在就要联合米希尔帝国的军力一起剿灭，飞空船可以让帝国的劲旅直接出现在奥斯丁的后方。”
迦南点点头，此时此刻的奥斯丁已经完全疯狂，弗拉德大公更是变成了脱缰的凶兽。他本来想过，虽然这个桀骜的弗拉德脱离了帝国，但只要双方能保持稳定的局面自己就不会再去加以干预，更不会加以围剿，但现在不同了，死亡的阴影已经遍布朝野和民间，那些民众每天哭着在皇宫外祈愿，要求严惩叛乱。弗拉德啊弗拉德，你这样做又是何苦，难道空荡荡的王座就如此有吸引力吗？他摇摇头，深深叹息。
在摄政公爵的点头下会议很快进入战事议题，最后帝国决定，将十万的步兵派出，前往真神沙漠以西进行阻击，而帝国精英奥连巴赫武士团拨出五万劲旅通过皇家飞空船快速进入米希尔公国境内，北上攻取奥斯丁军，这样一来十五万大军正好对他们形成有力的南北夹击，将叛乱镇压在沙漠中。
“他们过不了沙漠的。”巴纳德还未走到父亲书房就故意高声说道。他希望父亲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前去履行圣约。但是自己又有些惧怕他那双能穿透万物表象的双眼，所以抢先在进门前表露心机，“父亲一定会让我去的。”他对一旁的霍勒斯说道。后者默默点点头，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当两人走进迦南书房时只见里面早已来了很多人。奥连巴赫首席团长保罗·摩根，副团长寇德·摩根。但令自己奇怪的是连宫廷乐师博尔顿，和长久不见踪影的宫廷画师约齐都尽数到场。巴纳德向弟弟皱皱眉，扔给他一连串不解。
“坐吧，孩子们。”迦南见人数到齐便招呼大家就坐。
“保罗，这次你得亲自带着这五万大军过去，越快越好。弗拉德好胜心切，而且最拿手的就是快速进取，如果没有估计错误，他此刻应该已经穿过了大半个沙漠了。你完成阻击后不必急着回来。”迦南指示道。
“老师，莫非你要我直接去攻取霜影城？”保罗浓眉舒展，双目中突然跳出两道兴奋的光。
一旁的博尔顿顿时乐了，竖琴琴弦拨动，婉转的歌声响起：
“哦，看那，女士们，有个骑士在发光，零零落落洒光芒。可是，可是~~~~那些是什么？是散落的勇气还是破碎的铠甲。
哦，看那，孩子们，有个傻子在癫狂，风风火火赴死伤。欣然，欣然~~~~智慧是什么？是燃起的病痛还是崩塌的锋芒。
哦。看那，少女们，有个帅哥在飘荡，斑斑驳驳落黑尘。叹息，叹息~~~~~无知是什么？是腐烂的血肉还是湿掉的裤头。”一曲唱毕周围顿时爆发笑声，他们都将目光对着保罗。
“你什么意思，唱曲的，你觉得我天真？难道人家几十万大军是依靠你的歌可以退走的，笑话。”保罗一脸阴郁，但还是摆出不屑的笑意看着博尔顿。
灰发的博尔顿带着明显的南方人气质，五官虽不独特但从他的双眸中依稀能看见闪动的智慧锋芒。他停下手里的竖琴朝迦南看了看，后者点点头。
于是这个年轻的歌者博尔顿这才说道：“亲爱的保罗团长，您的五万大军虽都是彪悍的帝国雄奇，但根本不可能攻下霜影城，因为你们连圣痕谷都到不了。”
“哦，那有劳您再唱一曲，帮我的战队愉快抵达如何。”保罗没有生气，明显不会生气。（他自己这么觉得）
“好了，保罗，你还年轻，虽然战斗经验彪悍，但战争不比单打独斗。这些你还需要很好地学习，博尔顿会是很好的老师。”迦南打断这种尴尬的冷场，“你的五万大军在完成阻击后要马上穿过沙漠，去往巨狼城。这个地方必须快速取回，否则只会成为奥斯丁的军备中转站。另外，好好埋葬死在那里的战士们，给他们最后的尊严。”
第四十一章：战端（2/2）
更新时间2012…1…19 11：00：42 字数：2659
“然后呢？”保罗问。
“然后就是等待，决不可跨过边境。”迦南回答。
“可是老师，他们跨过了我们的边境杀人夺城，我没有理由等着他们继续杀来。为什么不步步推进呢？”
战争之花凯旋子的碧绿果实带着热情和激昂不断被抛洒，落在国王大道上被部队方阵整齐划一的行进所踏碎。青碧色的胞浆四处飞溅，在整条国王大道上映下一长串斑斑驳驳，宛如铺开的绿色地毯。民众的欢呼如翻滚的巨浪，他们扬动手中一切可以扬动的东西，原本拥挤不堪的长街上空顿时被五色花海妆点。站在高处的姑娘们手搭凉棚，仔细在下方人群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影，亦或是展弄靓姿，欢快地摇摆，只求找到一份心仪的对视。两拨兵马在城中紧密而动，直到大街路口才分开格局，人数多的部队朝着帝都东南面城门巨灵门而去，剩下的便直接穿过大街转向一旁的巨大空地－－－－特明德广场。奥连巴赫团长保罗·摩根坐在一匹身穿银色甲胄的白色战驹上，意气风发。那马儿全身反射着纯白色的光彩，甚至连眼睛处都带上了玄奇的面罩。健壮的四肢有力踏地，载着主人迎向一轮又一轮的热情气旋。在保罗身后的就是奥连巴赫武士团，这批众人瞩目的圣堂武士看起来足有五万多人，队伍浩浩荡荡绵长数里，他们身披赤色的战斗甲胄，前方的剑武士们铮亮的宝剑纵插在腿铠侧缘，金属和甲胄的碰撞整齐灵动，加上汉子们时时保持的傲然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妆点着正义之师的威严，仿佛能将一切邪恶碰撞生烟，归却无形。
恢弘的特明德广场上，黑色的皇家飞空船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将部队分批传送至距帝都万里之遥的米希尔公国首都燃雨城。如果照一次两千人的传送速度，飞空船需要将近三十次传输才能全部完成。但在特明德工坊首席技师沃克的协助下，飞空船在很短时间内就被改造成了军用运载形态，扩开的双翼被浮动的梯架拼接，动力部分也被更换成高运转力的能量导体。在沃克的一声令下，数十个高级铁匠同时行动，飞空船周身几千个细小零件同时翻转扭动，随着金属拼接完成发出的吱嘎声响，飞空船自主变幻成更为巨大的形体。乍看之下整个飞空船比以往民用形态大了足足有两倍之多。人们惊叹于特明德工坊的顶尖造诣，掌声和惊叹在广场上空穿行，毫不吝啬地将赞扬和兴奋抛向眼前的庞然大物。
船体中，魔导器勾勒出的奇妙空间一次足可运送七千至八千人，这样一来五万大军只要很少的几次运送就能全部送达燃雨城地境。
迦南公爵静静站在多伦戴尔宫最高的风台上，看着飞空船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消失，满载着荣耀和激情。
“他们这是去哪？”一双纤丽的手突然搭在他的手背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和他并行而立，一头秀发温柔地靠在迦南身侧。
“他们去履行信仰中最黑暗的部分。”迦南温柔地捋动女孩的金色秀发，肃穆的表情顷刻间融化。“下去吧，孩子，这里冷，让博尔顿老师多陪陪你，艾茜。”自从女儿从那个地方回来后就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或许是因为物质界纯净的空气作用在了女儿身上，将以太界灰暗的气息残留荡涤干净了，女孩子的年龄和心智在一点点统一，身体也从孩子转变为秀气逼人的小丫头。每次看见可爱的女儿，深藏在迦南心头的那份悲凉就会被唤醒，错乱的时空在思绪中反复交叠，他仿佛能看见玛瑞莎的微笑盘踞在艾茜的脸上，女孩说的每一句话，做的一些动作似乎都有玛瑞莎的影子。
“爸爸，你在想什么？”
女儿已经长大了，又或许遗传着玛瑞莎的部分能力。她能很快发现父亲心中的忧愁情绪以及那种无望的牵挂。
“他们坐船去救艾肯哥哥和舅舅吗？”见迦南不回答，女孩继续问道。
“我们要救很多人，又何止他们两个。还有我的老师，阿德隆。”迦南回答她的同时将女孩身后的斗篷轻轻裹紧，高高的风台可以将整个城市一览无余，只是不会有人知道，这座高耸的建筑上承载过多少孤寂的身影。
都说高处不胜寒，想必当年的帝君安格里也有同样的感伤吧。
“爸爸，白胡子爷爷很好，我经常能见到他。他还收了艾肯哥哥做徒弟呢。”艾茜蓝宝石般的眼睛反复眨动，显得嬉皮可爱。
“难道说。”他蹲下身体，立在女孩肩头的双手甚至有些许颤抖，难道艾肯被老师认可，成为了新的星辰系法师？他突然很想笑，命运主宰仿佛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约齐回来并没有回报这个事情，或许是因为有些问题自己都还没有明白，而迦南自己也一直认为女儿的回归是老师一手完成的神迹，却忽略了艾肯的作为，自从艾肯在赫灵顿神秘失踪后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个孩子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葬身魔法师公会，这让他悲伤了很久却无法说出口，他内疚，自责，但同时他也清楚数百年前老师阿德隆的神秘失踪事件，心里或多或少会出现莫名的悸动，虽然被以太螺旋捕获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还可能是灭顶之灾，但至少他的艾肯还能活着，不会落在施法者的手里。想到这里，迦南释然地笑，他知道艾肯一定会想办法离开那里，带着老师阿德隆回到故乡，他相信成为了星辰系法师的艾肯在这个方面应该更有把握了。
远方的飞空船在忙碌地穿梭于两个城市之间，看起来很快就会将保罗的奥连巴赫武士团送达燃雨城，这场战斗已经打响就会绵延长久，而隐秘的影族又在未知的地方暗自窥视。他后悔没有早日去找弗拉德大公谈一谈这个现状，但目前看来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屠杀了巨狼城，夺走了龙齿泽，这原本就是整个帝国一直绷紧的神经所在，那是绝对不可触动的逆鳞啊。
这次派出圣武士中实力最强的保罗压阵巨狼城就是自己深意所在，希望这份坚持能被弗拉德读懂，明白自己无意战乱的用心，帝国虽然已经分裂，但只要努力，依旧可以不被外敌钻空子，不会被黑暗势力利用。
希望横亘在眼前的不会是永远的黑暗。他这样想。
但是，情况似乎变得更糟。数日后，不幸的消息陆续传来，十万帝国步兵在斯坦平原和奥斯丁军团大战一场，全局落败，这次派出的三阶圣武士寇德和巴纳德都没能挽回败局，带着残兵辗转于沙漠和平原深处。奥斯丁的军队宛如不死的幽魂，牢固进取，势如破竹，他们的战团像鬼魅般在帝国大陆铺散。几个附近的村庄和城镇连连受袭，难民们皆涌向帝都古伦城。而更让迦南不解的是，被飞空船带往燃雨城的五万圣堂武士全都不知踪影，没能体现阻击的作用。混账的保罗生死未卜。迦南本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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